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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观音闻言喜出望外,问道:“先生有何妙计?”

    刘知远不慌不慢地说道:“太子妃娘娘,眼下在朝中的文臣武将当中能够影响陛下决策的恐怕只有独孤家的家主独孤震,独孤震大人身为陛下的舅父,独孤家在关陇又是树大根深,他的意见陛下一定会仔细斟酌的。”

    郑观音还是苦着脸说道:“可是,刘先生,我和太子殿下与独孤震大人也只是泛泛之交,他会为太子殿下说话吗?”

    刘文静自信一笑,“若是太子妃娘娘信得过草民,就将此事交给草民好了!”

    郑观音闻言面露喜色,“若是这次太子能平安归来,那先生就是我们夫妻二人的大恩人。妾身保证将来必定让先生平步青云,大富大贵!”

    刘知远心中暗喜不已,表面上却装模作样地拱手说道:“娘娘,草民不是贪图富贵之人,只是仰慕太子殿下仁德之名所以才尽草民绵薄之力。”

    。。。。。。。。。。

    独孤震是北周开国元勋独孤信之子,在关陇贵族当中辈分极高,在加上独孤家的势力庞大,所以独孤震在李唐的地位极高,仅此于皇帝李渊,就连太子李建成见到他都是恭恭敬敬的。

    所以当刘知远前来拜访独孤震的时候,尽管他是代表太子府前来,但独孤震也只是派了几个偏房子弟在外迎接等候。

    刘知远对此倒也不在意,被几个偏房子弟领进了偏堂,不过独孤震却并没有在偏堂等候。

    毕竟独孤震也算是李唐数一数二的人物,不把登门拜访的客人晾一会,怎么能彰显他身份的尊贵呢?

    刘知远倒也心知肚明,一脸风轻云淡地在偏堂坐下,滋滋有味地品着下人送上来的好茶。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独孤震才姗姗来迟般出现在了刘知远的面前,笑呵呵地说道:“刘先生,老夫事物繁忙,怠慢了刘先生,见谅,见谅啊!”

    刘知远拱手施礼笑道:“哪里哪里?是在下叨扰老大人,老大人能够在百忙之中抽空接见在下,晚生惶恐。”

    两人又互相寒暄了一阵,分主次而坐。独孤震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呵呵笑道:“刘先生突然前来拜访,不知所谓何事?”

    刘知远开门见山道:“老大人,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在下今日前来乃是为了太子一事!”

    独孤震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太子之事,圣上不是已经派遣了刘文静为首的议和使团前往江都了吗?”

    刘知远长叹了一口气,“老大人有所不知,今日刘文静大人从江都传来鹰信,太子妃娘娘当即前往宫中拜见圣上,谁知却被圣上拒之门外,据宫里的公公讲,圣上是在为太子之事烦心!”

    独孤震好像明白了什么,呵呵笑道:“太子妃娘娘是希望老臣做什么吗?”

    刘知远微微点了点头,“满朝文武当中,属老大人最德高望重,您的话陛下一定能听进去几分,还望老大人助太子殿下一臂之力!”

    独孤震又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刘先生,老夫与太子殿下并无深交,为何要助他一臂之力?更何况,圣上既然为太子殿下的事烦心,说明隋朝开价太高,已经超出了陛下的承受范围,老夫此时进谏,必然会惹怒圣上。老夫为何要为了太子殿下而去惹圣上不悦呢?”

    刘知远淡淡笑道:“老大人此言差矣,老大人此时助太子殿下不仅仅是帮了太子殿下,也是在帮独孤家啊!”

    “哦?这是为何?”独孤震眯着眼睛一笑。

    刘知远微微一笑,道:“敢问老大人,若是圣上因为隋朝价码太高而放弃了太子殿下,老大人以为诸王当中谁最有可能继承大统?”

    独孤震不假思索地说道:“自然是秦王殿下!”

    “这便是了!”

    刘知远重重地点了点头,“老大人可别忘了,眼下窦家家主窦抗正跟随着秦王殿下前往陇西迎战薛举,窦家子弟也多有跟随,看样子窦家和秦王殿下的关系是非同寻常啊!老大人认为,若是秦王殿下继承大统,独孤家还能在窦家之上吗?”

    独孤震闻言身型微微一振,抚须说道:“刘先生这话也不无道理!”

    刘知远见到独孤震已经有所意动,暗喜不已,趁热打铁道:“老大人再想,这俗话说得好,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老大人这次帮了太子殿下这么大一个忙,太子殿下必然对老大人感激不尽,将来太子殿下继承大统,必定会重重倚重独孤家。到时候,独孤家的地位便牢不可破!”

    独孤震被彻底说动了,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家族的家主,他所代表的是整个独孤家,任何重大事情必须要得到家族中人的许可。

    深吸了一口气,独孤震淡淡说道:”刘先生所言甚合我意,但是此时老夫还要跟族中人商议商议,刘先生先请吧!”

    刘知远鞠了一躬,淡淡说道:“那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看到刘知远走远,独孤震朝着屏风后面淡淡说了一声,“出来吧!”

    独孤震话音一落,从屏风后面便走出来了三个人,分别是独孤震的兄长独孤罗的儿子独孤篡、独孤善的儿子独孤览还有独孤整的儿子独孤怀恩,其中独孤怀恩已经被内定为下一任独孤家的家主。

    看了三个侄儿一眼,独孤震面色平静地说道:“刘知远的话你们都听见了,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

    独孤篡最先开口说道:“叔父,我觉得这个刘知远说的在理,现在的窦家是越来越盛气凌人了,要不是因为窦皇后早薨,恐怕现在窦抗就敢自称关陇第一家了!”

    独孤震又看了独孤览和独孤怀恩几眼,见两人都点了点头,当即站起身来,说道:“好,那我们独孤家就把宝压在太子殿下身上了。怀恩,你去替我向侯莫陈家、于家、元家下请帖,就说明日我独孤震在府上设宴,诚邀他们前来相聚!”

    有了独孤震这位关陇贵族领头人物的表态,再加上李建成在朝中的党羽摇旗呐喊,李渊最后无奈只能同意了杨杲的条件,将蓝田马场中的二十万马匹以及十五万石粮草和五万两黄金分批次运到了隋朝境内。

    而隋朝也同样释放了被俘的李建成和裴寂。与此同时,萧瑀和刘文静也就隋唐和解一事达成了一致。双方各自承诺,三年之内不互相攻伐。

    不过无论是杨杲还是李家父子都心知肚明,所谓的三年不过是一个虚值。只要隋朝平定了中原亦或是唐朝剿灭了薛举、李轨,大战便会立即爆发。

    而与此同时,洛阳的王世充在收到侄子王仁则的鹰信后,迅速在洛阳城内发动了兵变。

    卢楚元文都等世家弟子自诩高贵,根本不屑于去拉拢在他们眼里粗鲁无礼的军汉,他们高傲地认为有了皇帝杨侗的信任,灭掉王世充这个胡商易如反掌。

    他们做梦都不敢料到王世充居然会发动兵变,根本没有任何应对措施,最后只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至于皇帝杨侗,在宫变当日神秘失踪,有传言说他已经看破红尘,剃发为僧,法号“僧闵”。也有人说杨侗在宫变当夜就被王世充用鸩酒毒杀,只是尸体被暗暗处理了而已。

    但无论是何种说法,王世充都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洛阳之主。不过王世充这个洛阳之主的日子也不好过,距离洛阳兵变大概一个月左右,瓦岗李密突然发难,一举攻克了拱卫洛阳的重镇虎牢关,再一次威逼洛阳。

    王世充听到虎牢关的败兵回报后,原本因为一举夺得东都大权的大好心情顷刻间化为乌有。他当即招来刚刚从江都返回的侄子王仁则还有王彦章、段达、桓法嗣、杨公卿、董浚、杨汪、郭士衡等一干心腹前来议事。

    东都,太极殿。原本作为大隋王朝百官议事的大殿如今已经变成了王世充的军议大厅。

    王世充大大咧咧地坐在上首,目光威严地从殿上的群臣脸上扫过,沉声道:“诸位将军,眼下虎牢关失守,李密兵锋再一次直逼洛阳,尔等有什么应对之策?”

    一身紫袍,原来和王世充同为隋恭帝杨桐的顾命大臣的陈国公段达出列道:“王公,下官以为李密势大,我等应该谨守洛阳,依靠坚城抵抗瓦岗逆贼,等候江都援兵!”

    “不可!”

    身穿一袭道袍的桓法嗣大步出列道,“王公,段大人此言差矣。眼下我等方才平定元文都等逆贼,东都城内保不准还有他们的同党,这一次绝不能让李密他们围城,否则恐有不测!”

    桓法嗣原来是一个走方的道士,颇有些急智,前番李密围攻东都洛阳时便多番设计,屡建奇功。在一众将领当中颇有些威信。

    王世充听了桓法嗣的话后也是点了点头,“军师所言极是,万事都得靠自己,不要太依靠别人!”

    王彦章豪气万丈,大声说道:“叔父放心,李密虽有百万之众,但在我眼中,皆是草芥,凭我手中大铁枪,必杀得瓦岗群贼闻风丧胆!”

    王世充哈哈笑道:“彦章果然勇猛,你放心,叔父一定给你一展拳脚的机会!”

    桓法嗣听了王世充这话,仿佛明白了什么,张大了嘴巴问道:“王公,你莫不是打算。。。”

    王世充颔首说道:“不错,我和李密打了多年交道,对他也算是知根知底。此人性格骄傲自大,他一定会认为我们只敢龟缩在城内不出,我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先发制人,杀他个措手不及!”

    大将张镇周闻言慌忙出列道:“王公且慢,眼下我洛阳可战之兵不过七万,除去洛阳城的必要守备兵力能够出击的兵力不过五万,而占据虎牢关的瓦岗军有近二十万,更有裴行俨、单雄信、王伯当等瓦岗勇将。还望王公三思啊!”

    “张将军用兵太过谨慎了!”王世充摆了摆手,呵呵笑道:“兵行险招,大风险下也有着大利润。李密如今拥兵二十万,声势浩大,士气高昂。若是我们这一次突袭成功,必定能够大大打压瓦岗军的士气,那么此役我就有了七成把握。”

    王仁则、王彦章、杨公卿、郭士衡、董浚等一干大将尽皆出列拱手大喝道:“末将愿随王公一同上阵杀敌!”

    王世充哈哈大笑道:“好,众将听令,你等各自回营之后挑选麾下精兵猛将,今夜三更造反,五更出发,直袭虎牢关!”

    “末将尊令!”

    一众大将尽皆高声喊道。

    王世充点了点头,继续下令道:“段达,张镇周,洛阳由你二人镇守,若是在我出征期间丢了洛阳,必定严惩不贷!”

    “遵命!”张镇周和段达尽皆拱手说道。

    。。。。。。。。。。

    入夜,洛阳官道上。烟尘滚滚,铁蹄之声响震云霄。身材魁梧面目粗犷的王彦章冲在队伍的最前头,胯下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手中一杆大铁枪,重达百斤,长约一丈八。

    一旁的王仁则一身黑甲,胯下也是一匹黑马,浑身上下全黑一片,唯有手中一杆大刀在闪烁着森然的寒光。

    这次突袭王世充也是精锐齐出,为了激励士气更是派出了他的王家部曲作为全军的前锋。

    王世充的判断也是非常敏锐的,李密的确没有想到王世充居然敢在这里出城奔袭虎牢关。整个瓦岗军大营的夜间警戒确实比较松懈,被隋军轻而易举地突破了寨门。

    “杀,活捉李密者,赏黄金万两,官晋三级!”

    以王彦章和王仁则为领头的王家部曲犹如群狼般杀进了瓦岗军大营。纵马如风,纵情地砍杀挡在面前的瓦岗军士卒,不时地向着一顶顶的帐蓬与堆积在一起的辎重上扔出火把,借着风势迅速蔓延开来,不到片刻的功夫,整片大营就火光冲天。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在帅帐内已经就寝的李密被震天的喊杀声惊醒,赤着脚冲出了大账,厉声喝问身边的亲卫。

    几个亲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也同样是一脸迷茫。

    “混账,赶紧去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李密怒不可遏地对着几名亲卫说道。

    “魏王!”

    正当李密怒不可遏之时,瓦岗大将王伯当、贾润甫带领着几百亲兵从前面风尘仆仆地赶来,拱手行礼道:“末将参见魏王!”

    “二位将军不必多礼!”李密摆了摆手,急切地问道:“二位将军,出了什么事,为何前方有如此响亮的喊杀声?”

    王伯当拱手说道:“启禀魏王,是王世充,他率领洛阳城的精锐突袭我军。我军一时不慎被他突破了寨门,前军的柴孝和、綦公顺已经被击溃,现在是裴仁基裴柱国带着他的部曲在指挥抵抗隋军的进攻。”

    贾润甫接口说道:“虽然现在局势被暂时控制住了,但是柴孝和、纂公顺他们的败兵四处溃逃,裴柱国也撑不了太久。魏王,属下建议我军先退回虎牢关,借助关城之利打退王世充,然后再重整大军发兵洛阳。”

    “不行!”

    李密铁青着脸否决了贾润甫的提议,“孤手上有二十万大军,二十万!王世充这奸贼才多少人,面对着区区几万敌军孤就得依靠坚城才能击溃,传出去孤的颜面何在?瓦岗军的颜面何在?”

    “传孤的命令给裴柱国,令他务必要顶住隋军的进攻。命令后军的孟让、单雄信、李公逸他们从两翼包抄,只等天一亮,立刻全线出击,合围王世充!”

    贾润甫哭着音说道:“魏王,眼下前军大溃败,裴柱国是顶不了多久的。一旦让隋军凿穿了我们大营,那么二十万大军将不战自溃,必然损失惨重!”

    李密咬了咬牙说道:“传令给裴柱国,不管是我军还是敌军,只要胆敢接近他的防线,一律当成敌军射杀,命令他务必坚守到天亮!”

    “魏王不可啊!”

    贾润甫闻言当即跪倒在地,双手抱着他的小腿,大声道:“魏王万万不可啊!那可都是我们自家的兄弟,是跟随我们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您怎么忍心呢?”

    “滚开!”

    李密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了贾润甫,对着传令兵大声吼道:“立刻,马上,快去传令给裴柱国!”

    李密的命令很快就传到了裴仁基那里。听到这个命令,裴仁基嘴角抽搐了一下,而一旁的裴行俨已经扯开了嗓门喊道:“这怎么能行?魏王怎么能下这种命令?前军柴孝和、纂公顺他们有五六万人,只是突然遇袭才全军陷入混乱,死的估计才五六千人,若是我们这里不顾敌我地乱射,这五六万人可就全完了!”

    裴仁基无奈地摇了摇头,“魏王军令,不得违抗,传令全军,放箭吧!”

    “可。。”裴行俨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裴仁基瞪了一眼,低下头幸慛慛地退到一边去了。

    “放箭!”

    随着裴仁基一声令下,上万根弩箭如狂风暴雨般落入人群当中,从前方溃逃下来的瓦岗军士做梦都没有想到昨天还跟自己亲密无间的战友们竟然朝着自己射箭,猝不及防之下被射倒了一大片。冲在最前头的瓦岗大将纂公顺更是连人带马被射成了刺猬,身中三十余箭,倒在地上抽搐良久才缓缓死去,眼神中满是震惊和愤恨。

    一阵又一阵的箭雨无情地倾泻在人群当中,弓箭手们轮番上前,以最快的速度放箭,狼狈奔逃而回的瓦岗军士卒不停地被羽箭射中,带着不甘和恐惧,扑地而亡。惨叫声,怒骂声,求饶声,此起披伏,不绝于缕。

    “兄弟们,李密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反了!”

    瓦岗军说到底是反贼出身,一群敢造反的人个个都是血性汉子,被自己人这么一通猛射,个个怒上心头,血红着眼朝着裴仁基的军阵处杀去。

    原本一路尾随着瓦岗军的王彦章和王仁则见状大喜,“真是天助我也,正好让这群瓦岗反贼给我们开路当挡箭牌!”

    正如裴行俨所说,瓦岗前军只是因为突然遇袭才全军奔溃,其实损伤很小,有了这数万瓦岗军当肉盾,隋军骑兵轻而易举地杀到了裴仁基的防线跟前。

    “喝,通通给我滚开!”

    王彦章枪出如龙,马蹄所到无一合之敌,所向披靡,一路横冲直撞,不只有多少瓦岗士卒成了他的枪下亡魂。

    “贼将休要张狂,裴行俨前来取你狗命!”

    在后方略阵的裴行俨眼见王彦章勇不可挡,肆意地斩杀着他裴家部曲,怒上心头。一拨胯下一字墨角睐麒麟,挥舞着手中亮银锤冲向王彦章。

    王彦章一路狂冲,所过之处尽皆血肉横飞,突然间刺斜里冲出一将,手中双锤裹挟着如山呼海啸般的杀气朝自己砸来。

    王彦章猛地一提疆绳,堪堪躲过了裴行俨这夺命一锤,横枪勒马,沉声问道:“你就是号称瓦岗第一猛将的银锤将裴行俨?”

    “正是小爷!”

    裴行俨怒喝一声,手中双锤凌空而下,势如雷霆,风声虎虎,好似泰山压顶。

    “叮咚,检测到裴行俨进入神勇状态,武力+5,基础武力102,当前武力上升至107。”

    王彦章凝神聚气,双手握紧了手中的大铁枪,双臂青筋暴起,使尽全身力气向上擎起,大吼一声:“开!”

    “叮咚,检测到王彦章进入骁战状态,武力+5,基础武力100,当前武力上升至105。”

    杨杲此时正乘坐着战船享受着长江上迎面吹来的春风,一路北上荆襄。而原本坐镇新野的常遇春则已经提兵北上,此刻应该已经进入颍川郡境内。

    突然听到系统的提示音,杨杲脸上不自觉地挂起一丝笑容,暗暗说道:“看来虞允文和房玄龄的计谋已经起作用了,李密已经和王世充开战了。就是不知道这隋唐第三杰和五代第三猛之间究竟胜负如何?”

    虽然从表面上看裴行俨的武力值高于王彦章,但是沙场对决从来不会有绝对的胜负,尤其还是在武力值极其相近的情况下,任何突发事件都将会成为影响最终胜败的决定性因素。

    更何况王彦章身为五代第三猛将,杨杲不相信他会没有什么压箱底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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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彦章和裴行俨两员大将恶斗三四十个回合,枪来锤往,马走连环,踩踏得尘土飞扬。寒光四射,杀气乱斩,射人心魄。

    裴行俨的一对亮银锤势大力沉,而王彦章则凭借着一股巧劲与其周旋,起初还略占些上风。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裴行俨逐渐摸透了王彦章的枪法招式,凭借着一对重大上百斤重的梅花亮银锤猛砸猛撞,一力降十会,逐渐地压制住了王彦章。

    又是二十几个回合下来,王彦章已经累的满头是汗,气喘如牛,双手也微微有些发麻,暗暗想道:“这裴行俨果然勇猛,正面交锋我不是敌手,看来只能使出那一张才能胜他了!”

    王彦章装出一副十分吃力的样子,又苦苦支撑了十几个回合,卖个破绽拨马便走,“裴行俨小贼休要得意,今日爷爷身体不适,改日在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想走,没那么容易!”

    裴行俨不知是计,当即催促胯下战马疾驰而出,对王彦章紧追不舍。

    王彦章暗喜不已,不易察觉地放慢了自己的马速,握紧了手中长枪,待到裴行俨追近之时,猛地扭转马头,手中铁枪疾刺向裴行俨的胸膛,“吃我一记回马枪!”

    “叮咚,检测到王彦章使出回马枪,武力+10,基础武力100,当前武力上升至110。裴行俨虽有提防,但准备不足,武力-2,基础武力102,当前武力下降至100.”

    王彦章的铁枪犹如电光火石般疾刺而出。不过裴行俨到底是绝顶高手,虽然事发突然,但仍旧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了反应,迅速侧身避过了要害,枪尖带着寒光刺进了他的左肩。

    “啊!”

    裴行俨吃痛,惨叫一声,迅速调转马头向后撤去。

    “裴行俨败了,裴行俨败了!王将军打赢裴行俨了!”

    隋军骑兵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王将军威武,隋军必胜!王将军威武,隋军必胜!”

    自从罗士信等人离去后,裴行俨在瓦岗寨内已经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无论是瓦岗旧将单雄信、王伯当还是新近投奔瓦岗的方杰、司行方等勇将,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他手下支撑十五个回合,所以如今的裴行俨已经是瓦岗军中当之无愧的战神。

    所以当裴行俨落败后,瓦岗军受到的打击是可想而知。

    在隋军阵后指挥的王世充听闻裴行俨战败,双眼一亮,大吼道:“传令,擂鼓!全军突击,生擒李密者,赏万金万两,封国公!”

    咚咚咚!!!

    隋军中鼓声大作,王世充精挑细选的三万精锐除了部分王世充的亲兵外,其余全部呐喊着杀了上去。骏马奔驰,喊声如雷,三万精锐犹如潮水一般杀进了寨门,大肆屠杀着士气低下的瓦岗军士卒,刀锋所过,人头滚滚,鲜血四溅。

    裴仁基双眼圆睁,挥舞着马鞭厉声吼道:“顶住,一定要给我顶住!敢临战脱逃者,定斩不赦!”

    嗖!

    裴仁基话音未落,一支冷箭悄无声息地射向裴仁基,正中他的左肩,登时跌落马下。

    不远处,王仁则放下了自己的弓箭,冷冷一笑,提起大刀直奔裴仁基,“裴仁基老贼,你去死吧!”

    咄!

    又是一声利箭破空之声响起,王仁则心知不妙,急忙俯下身子躲闪,但仍旧是慢了一步,利箭正中他的臂膀,疼得他险些拿捏不住手中的大刀。

    “裴柱国勿慌,王伯当前来助你!”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王伯当从远处疾驰而来,下马扶起中箭倒地的裴仁基,急声问道:“裴将军,你怎么样?”

    裴仁基摇了摇头,“我没事,不过这大营已经守不住了。你赶紧回去禀报魏王,让他赶紧撤!”

    “什么?”王伯当瞪大了眼珠子,“裴柱国,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们二十万大军还挡不住王世充区区几万人吗?”

    裴仁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兵多不是件好事,前方将士士气已泄,全军混乱,只管自己逃命。而隋军现在士气如虹,一路驱赶我军的溃兵而来,这么多溃兵挡着,我军根本没有办法反击!”

    王伯当一咬牙说道:“裴柱国,魏王刚刚不是给你传令吗,不管是敌是友,只要靠近你的防线的一律射杀!”

    裴仁基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我刚刚一番射杀就导致纂公顺、柴孝和的前军大量反水,更何况现在我手下的人也已经被隋军杀得七零八落,哪里来的兵去向他们放箭!”

    王伯当紧咬着嘴唇说道:“那这一仗我们注定败了吗?”

    裴仁基长叹一声,“如今的局面,就算孙武复苏,韩信重生,也没有办法在遏制,兵败如山倒啊。我现在在这里召集一些旧部再支撑一时三刻,你赶紧让魏王撤回虎牢关,依托城墙布置城防,至少得保住虎牢关!”

    王伯当无奈地苦笑一声,“裴柱国,您还不了解魏王吗?他想撤的话怎么会派我上来呢?”

    裴仁基心急如焚,气的一咬牙说道:“魏王这个时候还这么死要面子,在这么打下去二十万大军将全部崩溃!”

    “裴柱国这话就说的太过了吧!”

    王伯当是李密的弟子,一向唯李密马首是瞻。听了裴仁基的话后,不由得拉长了脸。

    “裴柱国,魏王是希望我们在坚持一阵,只要等到天亮,单雄信、李公逸、孟让他们的后军围上来,我们便可将王世充的大军全部歼灭,到那时洛阳唾手可得。”

    裴仁基苦笑一声,“希望如此吧!”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继续指挥着残存的部曲与隋军厮杀。

    瓦岗军虽然出现了大规模的溃败,但是在裴仁基、王伯当等瓦岗大将的指挥下,还是有不少精锐士卒咬着牙地和不断涌上来的隋军血战,拼死抵挡他们的进攻。

    隋军阵后,王世充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面色凝重地看着前方的战线,沉声说道:“传令给王彦章将军,让他绕过裴仁基,直袭李密中军大营。只要李密帅旗一倒,瓦岗军必然全线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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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彦章得了王世充的帅令,当即一拨马头,高声喝令道:“弟兄们,不要恋战,跟着我,直冲中军,活捉李密!”

    “杀啊,弟兄们,捉住了李密,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伴随着王彦章一声令下,其所部的上千精骑挟着天崩地裂之势,向着瓦岗军大营一路辗去。

    滚滚尘埃如掀起的海啸,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不好,他们的目标是魏王。王将军,你赶紧去拦住那支骑兵,绝不能让他们接近中军!”

    裴仁基不愧是征战多年的老将,一眼就看出了王世充的企图,当即扭头对着王伯当大吼道。

    王伯当闻言不敢怠慢,迅速翻身上马,提起手中点钢枪,领着一彪人马从刺斜里赶过去拦截王彦章。看着将近,当即拈弓搭箭,朝着王彦章就是一箭。

    王彦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到利箭破空之声,无暇细想,一个侧身闪躲。利箭擦着他的脸皮划过,留下了一道殷红的血迹。

    “好胆,吃我王彦章一枪!”

    王彦章一眼便瞥见了刚刚收回弓箭的王伯当,双腿一夹马腹,风驰电掣般直冲向王伯当。

    王伯当大吼一声,怒目圆睁,拼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钢枪朝着王彦章奋然刺出。

    “叮咚,检测到王伯当进入奋战状态,武力+3,基础武力93,当前武力上升至96.”

    “叮咚,检测到王伯当四维能力,统帅89,武力93,智力87,政治87。”

    “雕虫小技,不堪一击!”

    王彦章不屑地冷哼一声,手中大铁枪携着万钧之力横扫而出,只听“哐”的一声,轻而易举便隔开了王伯当的钢枪。

    “嘶!”

    一记碰撞下来,王伯当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仿佛有一股翻江倒海之力抽动自己的五脏六腑,双手一阵颤抖,手中钢枪险些拿捏不住。

    “在吃我一招!”

    王彦章丝毫不给王伯当喘息的时机,手中大铁枪势若雷霆,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席卷而出。枪锋速若疾风,力如崩山,仿佛裹挟着毁天灭地之力,摄人心魄。

    “叮咚,检测到王彦章进入激扬状态,武力+6,基础武力100,档期啊武力上升至106。”

    哐!

    震天的轰鸣声中,王伯当十指虎口尽数迸裂,鲜血流淌不止,胸中气血翻浆如潮,根本无法克制,张口“哇”地便狂喷出了一口鲜血。

    两招之后,王伯当已经丝毫没有再战之心,纵马飞奔而逃。

    王彦章的目标是中军的李密,看到王伯当逃了也不追赶,迅速杀散拦路的几百瓦岗军卒,踩踏着由瓦岗军士卒铺成的血路,朝着瓦岗军中军大营一路狂冲而去。

    王彦章先败裴行俨,再败王伯当,其所部骑兵士气可谓是高昂到了极点,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地地向前乱砍乱冲,眨眼间就穿透人群,冲到了瓦岗军的中营,李密的帅旗已经抬头可见。

    拱卫瓦岗军中军大营的大将祖君彦满脸是血地奔到李密面前,哭着嗓音说道:“魏王,贼将勇猛,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您还是赶紧撤吧,晚了恐怕有性命之忧啊!”

    李密双目喷火,大声吼道:“祖君彦,你发什么疯,若是孤家走了,军心必散,今夜这一战将是我大魏永远的耻辱。你立刻给孤回去组织军力,死守营寨,坚持到天亮。”

    “李密,你这奸贼,纳命来吧!”

    王彦章雷鸣般的声音突然响起,李密、祖君彦等人循声望去,却见他一路横冲直撞,长枪上下翻飞,距离李密不过百步之遥。

    祖君彦见状一咬牙,大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魏王走,这里我殿后!”

    几名亲兵会意,急忙架起李密飞也似地向后逃离。李密不由得大怒,厉声喝道:“混账,放肆!速速放孤下来,孤不能撤!”不过几名亲兵却充耳不闻,谁都知道这个时候真把李密放下来那李密必死无疑,李密如果死了,他们这几个亲兵十有八九得为他陪葬。

    祖君彦看到李密已经走远,悬着的一颗心慢慢放了下来,提刀在手,朝着王彦章狂杀而去,“狗贼,吃我一。。。”

    噗!

    祖君彦话还没有说完,王彦章的铁枪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祖君彦呆呆地望着插在自己面前的枪杆,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手中战刀恍当落地,头一歪当场阵亡。

    王彦章面无表情地拔出了铁枪,丝毫没有在意倒地身亡的祖君彦,拨马继续向前猛冲几十步,杀到了李密的帅旗之下。虽然李密已经不见了,但是这面大旗仍然伫立在这里,无人扛走。

    “哈!”

    王彦章怒吼一声,双臂青筋暴起,手中铁枪横空扫出,化作一道扇形之面,狠狠地撞击在了旗杆之上。

    砰!

    只听一声巨响,原本高高耸立、直冲云霄的帅旗轰然倒地,砸死砸伤了十几个瓦岗军士卒。

    王彦章橫枪立马,高声喝道:“瓦岗贼子听着,李密已经被擒,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李密已被生擒,放下武器者,一概免死!”

    “李密已被生擒,放下武器者,一概免死!”

    “李密已被生擒,放下武器者,一概免死!”

    一传十,十传百,这个消息很快就在整片大营里散播开来,隋军欢声雷动,而瓦岗军则是彻底陷入了崩溃,哪怕是裴仁基手下的精锐部曲,此刻也如同潮水般地向后溃退。所有人都扔下了手中的兵器,争先恐后地向后逃跑,自相践踏,死伤遍地。

    裴仁基望着中军处轰然倒下的帅旗,无奈地摇了摇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声:“大事去矣!”率着几十名亲信混在败军当中一路往虎牢关方向逃窜。

    单雄信、李公逸、孟让等人率领着后军数万人原本还想从两翼包抄,合围王世充的隋军,只等天亮便三面夹击,全歼隋军。结果天还没亮,中路大军已经全线溃退,无奈之下也只能各自率军撤退。

    而王世充则趁机率军穷追不舍,直抵虎牢关下。虎牢关内的守军被自家的溃军冲散了防线,城门口处更是混乱一片,被隋军趁势夺了城门,一路赶出关外。

    这一战下来,王世充以自损四千六百余人的代价击溃李密二十万大军,夺下了洛阳门户虎牢关,斩杀瓦岗军两万一千余人,俘虏三万四千余,给了李密一个迎头痛击,使得瓦岗军士气倍受打击,使得李密先灭王世充再与杨杲决战的策略彻底破产。



    李密从虎牢关败退后,迅速收拢败军,重整旗鼓,又聚集了十几万大军,屯兵在虎牢关外三十里的长乐镇。56书库新网址:

    而王世充也率领重军屯兵于虎牢关,严防死守,接连打退了李密十几次进攻,战况一时陷入了僵局。

    为了打破这个僵局,李密调令驻守在徐州的大将朱温带兵前来相助,而王世充也同样派出信使前往荆襄寻找杨杲,请求他迅速派兵救援洛阳。

    。。。。。。。。。。

    颍川郡,常遇春率领的四万精兵已经兵临颍川郡治所长社县,和从南阳方向过来的两万隋军汇合,一起包围了长社县。

    南阳方面的隋军主将是杨延昭的父亲杨业,杨业的植入身份是隋文帝杨坚堂兄的庶子,多年来一直镇守雁门关,与突厥人交战。大业年间得罪了当朝权贵,被罢免了官职。

    不过杨业赤胆忠心,听闻武帝杨广避祸于江都,特地派了自己最得意的儿子杨延昭和武艺最好的儿子杨延嗣赶往江都,后来听闻杨延昭立下大功,已经被封为郡王,当即举家南迁投奔杨延昭。

    杨延昭心知父亲此生最大的梦想就是重回战场,所以此次出兵中原便让上书杨杲,推荐他的父亲杨业为领兵主将,杨杲心里清楚杨业的本事,便假装卖杨延昭一个面子,大笔一挥同意了杨延昭的请求。

    杨业此行一共有四员副将,担任偏将军的林冲、郝思文,另外两个则是杨业的儿子杨延平和杨延德,两人都是被杨业携带而出。

    两支大军会师以后,立即对着长社县发起了进攻。

    李密已经调集了二十万大军攻打瓦岗,长社县虽然是颍川郡的治所,但是也只有不到三千的守军,守将高泉原本是个小山寨的头目,根本不懂得什么兵法,面对数万隋军围城早就慌了手脚,不知道如何应对。

    “攻城,第一个攻上城头的赏黄金百两!”

    常遇春手中令旗一挥,高声下令。

    杨业、林冲、杨延德、花荣等大将领衔冲锋,数万大军犹如过江猛龙般涌向城墙脚下,头顶着盾牌,肩上扛着云梯,呐喊咆哮着朝长社县发起了惊涛骇浪般的攻势。

    “弓箭压制!”

    常遇春一声令下,在城墙下待命的上万弓弩手纷纷张弓搭箭,朝着城头上射去。

    嗖嗖嗖......

    一时之间,箭如雨下,飞蝗般从天而降,射的城墙上的瓦岗军叫苦不堪,拼着命四处低头逃窜躲避弓箭,哪还有什么心思阻止隋军攻城。

    攻城的隋军几乎是毫无阻拦地杀到了城墙之下,将一架又一架的云梯搭在了城墙之上,顶着一个盾牌,奋勇向上攀爬。

    “将士们,建功立业当在此时,随我杀啊!”

    杨业放声狂笑,一手举盾,一手提刀,披坚执锐,身先士卒,顺着云梯蹭蹭蹭地向上攀爬。

    常遇春在后望见,长叹一声,“杨老将军老当益壮,宝刀未老,当真是我辈楷模。我当亲自为老将军擂鼓助威!”

    说着,常遇春跳下战马,夺过了鼓手的重锤,朝着那面牛皮大鼓,狠狠地敲击起来。

    在常遇春激烈的鼓声激励下,杨业大吼一声,双足一蹬,陡然间跃上了城墙。

    “识时务者为俊杰,尔等叛贼还要负隅顽抗吗?”杨业手中金背大刀横劈竖砍,连续砍翻数名守军,冲开一片空旷地带,大喝道:“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者,一概免死!”

    “杨老将军年近六旬尚且如此勇猛,我等后辈岂能落在他之后?”

    杨业的勇猛大大激励了隋军的士气,林冲、花荣、杨延德等人也先后登上了城墙。

    长社县守将高泉见势不妙,想要弃城而逃。却不料他早已被第一个登城的杨业盯上,刚跑出没几步就被杨业挡住了去路。

    “老匹夫,竟敢挡我去路,你找死!”

    高泉眼见去路被阻,惊怒不已,暴喝一声,如同一头疯牛般挥舞出手中战刀,朝着杨业斩去。

    杨业不屑地冷哼一声,手中金背大刀如同秋风扫落叶之势斜斩而出,与高泉的战刀相撞在一起。

    吭!

    火星四溅中,高泉闷哼一声,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几步,胸中一股气血翻涌,心下大骇,“这老匹夫年纪这么大了,武艺居然还如此厉害,此等武艺别说是我,就算是王伯当、单雄信等人撞见了,也不一定能胜吧!”

    杨业看出了高泉心中的胆怯,暗喜不已,手中金背大刀奋然斩出,层层叠叠的刀影将高泉笼罩在其中、高泉强大起精神挥刀格挡,苦苦支撑,不到十个回合便已然是漏洞百出。

    杨业瞅个破绽,反手一刀将高泉拍翻在地,大喝一声,“来人,给我将此贼绑了!”

    主将被俘,守城的瓦岗军更加没有了斗志,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整个长社县城头便都换上了隋军的战旗,守城的三千瓦岗军,战死七八百人,其余尽数被俘。

    高泉是个老油条,被俘押至常遇春面前后,二话不说,当即跪倒在地求降道:“这位将军,小人跟随李密叛乱完全是形势所迫,可是小人一直心系朝廷,从来没有想过要跟朝廷作对。今日天兵到此,小人愿降!”

    常遇春怒目圆睁,拍案喝骂道:“你这小人当本将军是傻子吗?你若真是无奈造反,我军兵临城下之时为何还要领军抵抗,现在投降分明是为了保住你自己的性命。像你这等不忠不义之人留之何用,左右何在,拖出去斩了!”

    高泉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磕头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杨业心有不忍,出列说道:“常将军,此人已经投降,我看不如饶他一命吧,杀俘不祥啊!”

    常遇春闻言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老将军此言差矣,此贼见风使驼,毫无忠义可言。今日为了保住性命投降我军,他日也会为了自己性命背叛我军。更何况此贼乃是城破而降,若此事传开,中原各郡纷纷效仿,那我军要到何时才能全取中原?我意已决,老将军无需再劝!”

    杨业见常遇春主意已定,又暗踱常遇春的话也确有几分道理,当下不再说话,缓缓退回队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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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决了高泉这个小人物后,常遇春环视了帐内诸将一圈,沉声说道:“众位将军,眼下颍川郡以下,尔等以为我等接下来该如何用兵?”

    林冲出列拱手说道:“大将军,眼下李密正在全力进攻虎牢关,意图攻占洛阳。末将觉得洛阳乃是我大隋东都,绝不能落入反贼之手,此刻我军应迅速赶往洛阳,协助王世充驻守虎牢关。”

    “不妥,林将军此言不妥!”

    杨业晃了晃脑袋说道:“老夫当年和王世充同殿为臣,此人阴险狡诈,心肠歹毒,绝非是甘于人下之辈。不如就让他和李密拼个两败俱伤!”

    常遇春颔首说道:“杨老将军所言甚是,眼下李密主力大军已经被王世充拖在了虎牢关,中原空虚,有便宜,为何不占?”

    林冲略有所担忧地说道:“可是若是王世充一旦顶不住或者是和李密勾结,东都落在了李密的手中,那形式就有些不妙了!”

    常遇春呵呵笑道:“这件事林将军就不用担忧了,王世充和李密交战两年多,死在对方手里的将士不知道有多少,就算他们想议和,他们手底下的那些将士也不会同意。更何况洛阳只有一个,无论是王世充还是李密都不可能会让出洛阳。”

    “报,常将军,陛下有急件送来!”

    正在这时,几名使者急匆匆地步入常遇春的帅帐,递上了杨杲的书信。

    常遇春拆开书信,看了两眼当即大笑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陛下所言与我等不谋而合!”

    说着便将杨杲的书信传阅给帐内诸将,众将视之,只见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洛阳局势不明,全军绕道汝南,伺机夺取中原诸郡。”

    收到杨杲的书信后,常遇春留下一员偏将守卫长社,以林冲、花荣为先锋,全军杀奔汝南。

    在虎牢关鏖战的李密听闻隋军不顾洛阳方面的危机,全军绕道汝南郡,当场吓得不轻。

    中原的情况李密清楚得很,毫不夸张地说,那就是虚不设防,隋军几乎可以一路畅通无阻地占领中原。

    万般无奈之下,李密只得任命刚刚从徐州启程的大将朱温迅速转道,拦截隋军常遇春部,保住中原。

    朱温接到李密的急件后,不敢有所怠慢,急忙下令全军转道汝南,但是路途遥远,朱温率军刚刚赶到毗邻的汝阴郡时,便传来了汝南郡治所平舆县被常遇春攻占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后,朱温停止了进军,迅速召集诸将议事。

    帅帐内,面目粗狂、身材魁梧的庞师古最先说道:“中原战乱多年,梁郡、谯郡等郡百姓十不存一,汝南郡是我军少有的人口大郡,绝不能落入隋军之手。不如趁着隋军立足未稳,抢回汝南郡。”

    “不妥,不妥,庞将军所言极为不妥!”大将葛从周急忙出列制止道,“常遇春所部有近六万人,我军虽然有十万人,但战斗力非是我灭自家威风,绝非隋军对手,强攻城池实为不智。”

    庞师古不悦地说道:“按照葛将军的意思,汝南郡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就这么放弃了?”

    葛从周摇了摇头,道:“我并没有说要放弃汝南郡,我只是不赞同用强攻的方法。”

    朱温次子朱友文附和道:“葛将军所言极是。据探子来报,隋军大将薛仁贵已经率领五万大军杀入彭城郡,若是我们在平舆城下受挫,损伤严重。保不齐薛仁贵会不会舍了彭城的杜伏威和方腊,联合常遇春围歼我军!”

    朱温长子朱友珪亦点头说道:“而且听说隋帝杨杲已经出现在了新野一带,看样子隋军的主攻方向便是我们这儿。就算我们击败了常遇春夺回了汝南郡,也必定是损失惨重,到时候我们还拿什么去对付杨杲的隋军主力?”

    朱温听了几人的对话后,站起身来摆了摆手说道:“几位的意思我都听明白了。我个人比较赞同葛从周将军和友文、友圭的意见,汝南郡已经势不可为,眼下我们以保住魏王大军侧翼安全为主。只要魏王能打赢这场战,不论现在我们丢了多少地盘,将来都能收回来!”

    军议散后,朱温便下令全军转道至从汝阴郡到河南郡的必经之处襄陵,伐木造营,静候隋军大军到来。

    杨杲与杨再兴、房玄龄、沈光、李嗣业一众文武率领两万精锐一路风尘仆仆,历经二十多天,终于赶到了平舆城。

    常遇春早早地便探知了杨杲的行程,天一亮便带着一众将领出城二十里前往迎接。

    杨杲外面穿着一套黄金甲,内着细甲,双层防御。手中的方天画戟则是经过几十名能工巧匠合力打造而成,全部采用精铁制作,重六十一斤,长一丈三。胯下的宝马毛色如同炭火一般,乃是西域不可多得的宝马,名唤雪蹄乌骓马。

    常遇春等人在路边等候许久,望见杨杲率军到来,纷纷直立起身,拱手施礼道:“末将参见陛下!”

    杨杲迅速翻身下马,扶起常遇春,呵呵笑道:“常将军不必多礼,此次出兵中原不过两个月,你便接连拿下颍川、汝南两个大郡。朕深感欣慰啊!”

    常遇春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末将惭愧,如今李密这个反贼屯重兵于虎牢关下,颍川、汝南等地空虚,不管是我大隋哪位将军带兵都能轻松拿下吧!末将当不起陛下如此夸赞。”

    杨杲与常遇春又寒暄了一阵,便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杨业、杨延平、杨延德父子,微微一笑,“想必三位便是杨业杨老将军以及杨延平将军和杨延德将军吧?”

    三人慌忙跪拜在地,拱手说道:“回陛下,末将正是!”

    趁着三人行礼的功夫,杨杲暗暗向系统发送指令,“系统,替朕检测一下杨延平和杨延德二人的四维能力吧。”

    “叮咚,正在执行人物检测程序,请宿主等候片刻...”

    “叮咚,检测完毕,杨延平,统帅87,武力95,智力61,政治57。”

    “叮咚,杨延德,统帅83,武力96,智力72,政治68。”



    听完系统对杨家二子的检测,杨杲迅速地退出了系统,扶起最前面的杨业,呵呵笑道:“老将军,还有两位杨将军都快快请起,几位都是朕的族人,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能有几位相助朕不甚欣慰!尤其是杨老将军,朕幼年便听说过你的大名,一口金刀坐镇雁门关,不只有多少草原胡虏丧命在你的金刀之下!”

    听了杨杲的夸赞,杨业得意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须,坐镇雁门关那些年的确是他一生中最为风光的时候。

    杨杲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可惜父皇一时不察,听信奸佞之言,罢免了老将军的官职,可老将军不仅没有怨恨父皇,反而在父皇最艰难的时候让延昭将军和延嗣将军赶来助阵,朕感觉自己亏欠老将军太多啊!”

    杨业慌忙拱手说道:“陛下仁德,微臣惶恐。”

    杨杲清咳了一声,沉声说道:“杨业老将军,你忠心为国,赤胆忠心,朕封你为镇山王,位与靠山王杨林相平,希望你用你的金刀镇守我大隋基业千秋万代。”

    杨林闻言不由得热泪盈眶,以手捶胸说道:“陛下厚恩,老臣那怕粉身碎骨,也要保卫大隋江山!”

    杨杲面带笑容地点了点头,又勉励了杨延平、杨延德还有林冲、花荣等人一番,赏了杨延平和杨延德各自一个从五品的左屯卫中郎将的官职。

    杨杲在平舆县歇息了一夜,便率领全军上下八万人东进汝阴,直取襄陵朱温大营。

    。。。。。。。。。。

    同一时刻,隋军大将薛仁贵将淮南郡的防务交给了秦琼和程咬金二人,因为他们二人不愿意和原来的瓦岗弟兄沙场交锋斗个你死我活,所以杨杲便将二人派到淮南接替薛仁贵,保护他的后路。

    而薛仁贵则亲自率领五万大军从淮南郡出发,一路上势如破竹,直到蕲县才遭遇到方腊、杜伏威等人率领的瓦岗军阻拦。

    帅帐内,薛仁贵正襟危坐,帐下立着五六员大将,第一次武科探花鲁衡和他的族兄鲁达,鲁达的好友史进以及薛仁贵新近在淮南的人才周德威和卢象升。

    “大将军,方腊、杜伏威都是当年我们在江南的手下败将,何惧之有?”

    鲁衡的性格大大咧咧,听说蕲县城内的守将是当年在江南的手下败将方腊和杜伏威后,十分不屑地向薛仁贵请战道:“末将愿意领精兵一支前往蕲县叫战,必定杀得方腊、杜伏威魂飞胆散。”

    “鲁衡勇则勇矣,只可惜有勇无谋,此生恐怕止步于此。”

    薛仁贵在心里无奈地哀叹一声,表面上不动声色,扭头望向众将当中最以智谋见长的卢象升。

    “卢将军,依你之见,这一仗该怎么打?”

    面目清秀、颔下留着三寸胡须的卢象升皱眉思索了一阵,沉声说道:“大将军,末将倒是思得一策,或许可以拿下蕲县。”

    薛仁贵闻言一喜,急声问道:“卢将军有何妙计,速速道来。”

    卢象升不慌不忙地说道:“大将军,末将以为城内的方腊、杜伏威都是当年被我们打败赶出江南的反贼,他们对我军的仇恨远胜其他瓦岗反贼。眼下他们虽然被李密重用,但对于瓦岗军仍然毫无功绩可言,他们内心必然是迫切地想要证明自己,末将以为只需如此如此,蕲县唾手可得。”

    薛仁贵听完了卢象升的计策,点头称赞道:“卢将军此计甚妙,便按照卢将军所言行事。”

    。。。。。。。。。。

    蕲县城内,方腊和杜伏威还有方杰、司行方四人正在商讨如何守住城池,四人都是从江南逃回投奔李密,李密见几人都有些过人之处,便加以重用。

    为了抵御隋军,几人分工合作,没日没夜地加固城防,操练兵马,誓要让隋军折戟城下,一雪前耻。

    这一日,仍旧在研讨如何能够加固城防的四人突然接到城防校尉来报,城下有隋军叫阵。

    “隋狗来的真是时候,正好让他们尝尝我的方天画戟!”方杰闻言第一个站起身来,战意昂昂地大声说道。

    方腊为人沉稳,他没有理会方杰的请战,而是询问城防校尉道:“前来叫阵的隋将是何人?来了多少兵马?”

    “回将军,来将自称鲁衡,兵马大概有三千人!”

    方腊闻言眉头一皱,“鲁衡,听闻此人是江都科举武科的探花,武艺也算是不错。不过只带了三千人马能干些什么,莫不是有什么奸计?我看还是紧守城池为妙!”

    杜伏威却提出了反对意见,“方将军此言差矣,隋军不过三千人,我军便闭门不出,这对我军的士气是何等的打击。依我看,鲁衡只带三千人前来挑战,分明是隋军上下骄狂自大,看不起我们这几个手下败将。”

    方杰内心是极度渴望出战,听了杜伏威的话后立刻表示赞同,“父亲,杜将军所言极是。隋军近年来屡战屡胜,已成骄兵,此番正好让我们杀杀他们的锐气。”

    原本沉默不言的司行方也表态道:“主公,末将也赞同杜伏威将军的看法,我们虽然在瓦岗军中地位不低,但寸功未立,如果面对三千隋军就要闭门紧守的话,容易遭来是非。”

    方腊见三人都选择要出战,也不再坚持,点头称是道:“好,我们几个都是从江南被隋军一路驱逐到中原来的,既然隋军不知死活地来找死,那正好让我们一雪前耻。”

    当下四人点齐了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地杀出城去,准备一举歼灭鲁衡的三千隋军,以报当年之恨。

    在城下叫骂的鲁衡见到有大批贼军从城里杀了出来,心下暗喜,表面上不动声色地纵马向前,手中镔铁大刀向前一指,“对面的贼军听着,我乃薛仁贵大将军麾下将领鲁衡,奉命前来攻打蕲县,你们若是识趣的话现在就乖乖地下马投降,本将军还能在薛仁贵大将军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饶你们一命。哈哈哈!”

    鲁衡骄狂的态度激怒了所有的瓦岗军将士,杜伏威飞纵胯下战马,疾驰而出,大喝道:“隋狗好胆,杜伏威前来取你狗头!”

    鲁衡咧开嘴哈哈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杜伏威啊。【】当年历阳一战,你被我家薛大将军杀得丢盔弃甲,狼狈逃窜,为了活命还让你的好兄弟辅公佑替你去死,真是好大的名声啊!”

    杜伏威闻言顿时勃然大怒,辅公佑是他心中最大的痛,今日在两军阵前被鲁衡如此无礼地揭开,一股热血涌上脑门,手中战刀裹挟着滔天的恨意,狂斩而出。

    “叮咚,检测到杜伏威进入到暴怒状态,武力+6,智力-8,基础武力95,当前武力上升至101,基础智力84,当前下降至76。”

    “叮咚,检测到杜伏威四维能力,统帅90,武力95,智力84,政治77。”

    鲁衡见到杜伏威杀气骇人地向自己冲来,不敢怠慢,凝神贯注,举起手中大刀向上招架。

    铛!

    一声激烈的金铁交鸣之声过后,鲁衡胸中气血翻涌,手臂猛地一抽,如触电般弹了回来。

    “去死吧!”

    杜伏威怒吼一声,手中大刀毫不间歇犹如狂风暴雨般朝着鲁衡疯狂斩去,逼迫地鲁衡只能苦苦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转眼间二十回合已过,原本鲁衡的武艺就不如杜伏威,更何况眼前的杜伏威已经如同疯狂的野兽一般,丝毫不顾及自身的安危,鲁衡就更加不敌,迅速卖了个破绽,拨马便逃。

    “哪里走?”

    杜伏威高喝一声,拨马便追。在后方压阵的方腊趁势引军追杀,三万大军如同潮水般向着对面杀去,紧追着隋军不放。

    大概追出去了二十多里,方腊策马赶上了杜伏威,沉声说道:“杜将军,我们离城越来越远了,我看还是收兵回城吧。”

    “不行!”杜伏威面色如炬,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杀鲁衡贼子,我誓不回军!”

    说完也不管方腊,径直策马向前冲去。方腊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策马紧随。

    不知不觉又追出了三十几里,杜伏威胯下的战马显然已经吃不消这样的狂奔,开始“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

    杜伏威见状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无奈地调转马头准备返回蕲县。

    就在这时,斜刺里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得杜伏威迅速扭头望去。

    伴随着急促而骤烈的马蹄声,薛仁贵犹如破空之箭一般,转眼间便冲至杜伏威面前。

    “逆贼受死!”

    这是杜伏威最后听到的一句话,因为下一刻,薛仁贵已经跟他错马而过。锋利的戟刃瞬间撕开了杜伏威的咽喉,冷风嗖嗖地灌进腔子里,鲜血如同泉水般喷溅出来。

    杜伏威惨叫一声,魁梧的身躯颓然无力地跌下战马,瞳孔慢慢扩散,眼帘也渐渐合上。

    “叮咚,检测到杜伏威被薛仁贵斩杀,宿主获得灵魂点数10个,当前灵魂点数总额上升至28个。”

    “吁!”

    在后面追赶杜伏威之后的方腊望见杜伏威被薛仁贵一招秒杀,连忙勒住战马,大喊道:“有埋伏,快,前军变后队,撤回蕲县!”

    方腊话音未落,瓦岗军背后喊杀声大起,大将周德威一马当先,手中长槊奋力刺杀,将面前之敌挑落下马,口中高声喝道:“瓦岗叛军听着,你们已经陷入我军重围,放下武器束手就擒,饶你们不死!”

    方杰闻言大怒,当即策马上前,挥舞着手中方天画戟和周德威战成一团。

    “杀,活捉方腊,剿灭瓦岗叛贼!”

    完成诱敌的鲁衡汇合鲁达、史进的上万大军,从前方掩杀而至。

    瓦岗军两面遇敌,军心打乱,不少胆小怕事者已经偷偷脱掉盔甲,扔掉兵器,趁乱逃去。

    薛仁贵匹马当先,手中方天画戟上下翻飞,所到之处如同劈破斩浪一般,挡者无不披靡。远远地瞥见了不远处还在厉声呵斥指挥的方腊,当即将方天画戟挂在马前,翻身取出震天宝弓,迅速朝着方腊射出了一记力道十足的劲射。

    “主公小心!”

    司行方眼疾手快,一刀便将射向方腊的羽箭打落在地,还没有等他松口气,另一支羽箭已经从他的眼前略过。

    原来薛仁贵也早就料到方腊旁边会有高手护卫,所以此番拿出了自己的拿手绝学,连珠箭法。司行方防得了第一箭,却没能防住第二箭。

    不过司行方的示警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听到司行方的大喊,方腊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身闪躲,只是动作微慢了一步。

    只听“咄”的一声,方腊只觉背部一阵剧痛,身形晃荡了几下,从马上跌了下去。

    薛仁贵见状大喜,收了震天弓,摘下方天画戟,双腿一蹬马镫,玉龙驹应声而出,直取方腊。

    “休伤我主!”

    司行方大喝一声,提起大刀拨马上前,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鼠辈休要挡我去路!”

    薛仁贵大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一个仙人指路直刺向司行方咽喉。

    “叮咚,检测到薛仁贵进入勇烈状态,武力+5,基础武力103,当前武力上升至108。”

    薛仁贵这一戟来的又快又急,吓得司行方慌忙举刀格挡。却不料薛仁贵虚晃一招,半空中突然改变出戟的轨迹,变刺为斩。

    司行方猝不及防,只见青光一闪,斗大的脑袋冲天飞起,鲜血四溅。

    “叮咚,检测到司行方被薛仁贵斩杀。司行方,统帅83,武力92,智力67,政治49。宿主获得灵魂点数9个,当前灵魂点数总额上升至37个。”

    不过司行方的死还是起到了一点拖延作用,趁着这个间断,方腊在几个亲兵的帮助下上了战马,拨马往别处逃去,避开了薛仁贵这个杀神。

    不远处的方杰也发现了自己父亲的状况,猛攻几招逼退了周德威,迅速拨马赶至方腊身旁。

    “父亲,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方腊双目饱含着怒气,不甘地说道:“杜伏威这个莽夫把我们都给害惨了。。。”

    方腊话说到一半却突然戛然而止,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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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杰看到方腊失神地望着蕲县方向,忍不住别过头去,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只见蕲县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看这个样子是有大股隋军正在猛攻县城。

    正在奋力厮杀的瓦岗军也都看见了蕲县城方向的火光,也都明白了发生了什么,顿时军心溃散,阵型大乱,隋军将士趁机如同虎狼般大肆杀进瓦岗军阵内,将数万瓦岗军杀得四分五裂,死伤遍地,血留成河。

    方腊感觉整个人好像掉入冰窟一般,这个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肩膀上箭伤传来的疼痛,恨恨地一挥马鞭,“可恶,杜伏威这个莽夫,坏了大局啊!”

    方杰脸上写满了惊慌,忙不迭地问道:“父亲,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方腊无奈地长叹一声,“蕲县是回不去了,传令全军,向彭城方向撤退。”

    方杰闻言当即挥舞手中方天画戟保护着方腊杀散围上来的隋军,一路奔着彭城防线撤离,沿途不时地大喊道:“众将士听着,跟着我,往彭城方向突围。”

    方杰武艺高强,在瓦岗军中有很高的威信,听到他的吼声,大部分瓦岗军都下意识地跟随着他朝着彭城县方向杀去。

    不知道为什么,方杰突围的时候发现隋军对他们的阻拦并不是十分有力,有些隋军甚至是接触即走,颇有些放水的意思,仿佛就是在诱使他们往彭城县方向突围。

    不过这个时候的方杰也不会去想那么多,只管一路保护着他的父亲,带着残存的瓦岗军士猛冲猛打过去。

    薛仁贵望见瓦岗军大部已经朝着彭城方向突围,嘴角悄然浮起一丝微笑。

    他手上只有五万人,为了合围方腊、杜伏威已然是精锐齐出,哪还有兵力去攻打尚有近万人驻守的蕲县?那不过是卢象升的虚张声势之计,在距离蕲县不远处放了几堆火,吓一吓方腊,让他不敢回蕲县,其实卢象升所率兵马不过两三千人,若是方腊率军退往蕲县,他也无法阻拦。

    但是方腊突遇伏击,再加上杜伏威、司行方先后战死,惊慌失措乱了心神,只是看到蕲县火光冲天便下意识地以为隋军已经攻占了县城,不加详察便率全军退往彭城县。

    薛仁贵则率全军尾随方腊溃军一路追袭,向北追出了四五十里,斩杀俘虏七八千人,亏得坐镇彭城的瓦岗大将刘兰成担忧蕲县战况,亲率上万大军前来相助,这才堪堪挡住了薛仁贵的追军。

    薛仁贵眼见瓦岗军来了援军,又因为蕲县尚未攻下,唯恐发生其他变化,再加上此战斩杀瓦岗军杜伏威、司行方两员悍将并士卒近万人,收获颇丰,便率领全军转道直取蕲县。

    再说这次来援的瓦岗大将刘兰成,此人青州北海郡人,出身于青州的刘氏望族。自小熟读经史,善言成败,才华横溢且骁勇善战。参加过科举考试,考中明经科,曾经担任过鄱阳郡的书佐,后回家赋闲。

    大业年间纂公顺起义,攻打东阳城。刘兰成协助城中守军出谋划策,屡败纂公顺,得以独领一军。却不料遭到城中一个姓宋的书佐官嫉妒,屡屡挑拨离间,夺走了刘兰成的军权。刘兰成愤愤不平,又怕成杀身之祸,就只身逃出东阳城,投靠了綦公顺,参加了起义军。

    纂公顺在他的协助下,很快成为了青州一带顶尖的势力。李密听闻綦、刘的势力后,便派人来联络。綦公顺、刘兰成久慕李密声望,就拥兵归附,聚义瓦岗寨。

    刘兰成救下方腊、方杰父子,见方腊左肩伤势严重,迅速找来医师为方腊包扎伤口,并趁机派出小股人马前往搜寻招揽败兵。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伤情得到控制的方腊找到了刘兰成,向他讲述了之前的战况。刘兰成听方腊叙述完了前事,沉思一阵不由得捶胸顿足道:“方将军,你中了隋军的疑兵之计了!”

    方腊听到刘兰成的话后顿时愣在了原地。半晌,着急忙慌地拉住刘兰成说道:“刘将军,你说什么,我中了隋军的。。疑兵之计?”

    “是啊!”

    刘兰成重重地点了点头,“方将军你想啊,薛仁贵手上只有五万大军,你和杜伏威将军出战的兵马有三万,想要包围你们少说也得四五万吧。他哪里还有军队去攻打县城呢?那火光还有浓烟十有八九是小股隋军在城外放的火,迷惑你们的。”

    方腊闻言急声说道:“那刘将军,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返回蕲县,晚了城池就丢了!”

    刘兰成无奈地摇了摇头,“已经晚了,薛仁贵率军离开已经快一个时辰了,杜伏威将军战死,你也不在蕲县城。城内没有什么大将坐镇指挥,隋军又是得胜之师,时期如虹。城池此刻恐怕已经失守了!”

    方腊虽然觉得刘兰成说的很有道理,但仍是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刘将军,我在城里还留下了近万人马,不至于失守得这么快。我看我们还是再回去看看,万一蕲县还没丢呢!”

    刘兰成见方腊固执己见,再加上他和方腊在瓦岗军的地位持平,谁也不能号令谁。又暗自思索一阵,觉得方腊所言也不无道理,万一蕲县还没有丢呢,那不就是错失良机了嘛!

    想通了这一点,刘兰成便点头同意了方腊所说,只不过他还是提出了不同的方案,“方将军,依我看,不若先让令公子率三千轻骑前往蕲县打探情况,而大军紧随其后。若是蕲县不幸已经失陷,凭令公子的本事想必也定能逃出困境,替大军示警。”

    方腊想了想也觉得在理,便点了点头,扭头唤来方杰,低声吩咐道:“杰儿,我与刘将军商议,命你速率三千骑兵赶往蕲县,若是城池已然失陷,立刻收军撤兵,不要和隋军交战。要是城池还在我军手里,那就尽量拖住隋军,并迅速飞马来报,我和刘将军会迅速率大军来援。”

    方杰抱拳领命,提了方天画戟带着三千精骑风驰电掣般地往蕲县方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