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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元庆纵马抢进战团,手中双锤一个横扫千军便席卷而出,田再彪面色一变,横枪格挡在前,奋进全力向外荡了出去。

    “应翔兄弟,我们合力拿下这小子!”

    何元庆见自己用尽全力的一招居然被田再彪这么朴实无华的一记格挡给顶了回来,面色一变,急忙招呼着岳云一同上前帮忙。

    “以多欺少,纵然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岳云闻言顿时面露难色,在原地踌躇良久。

    “沙场交战本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哪来什么公平可言?”

    就在这时,岳飞突然策马从后面冲了上来,眼神凌厉地瞪了岳云一下,紧接着便冲过岳云身旁,纵马直奔田再彪而去。

    看到岳飞那凌厉的眼神,岳云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哪里还敢有半分迟疑,当即拍马舞锤加入了战团。

    岳飞、岳云、何元庆三人一齐围攻田再彪,任凭田再彪使尽浑身本领也占不得半点便宜,不过二十几个回合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无奈之下只能卖个破绽落荒而逃。

    “田再彪已败,兄弟们杀啊!”

    军队当中一向以武为尊,眼见着唐军第一猛将田再彪落败,隋军士气如虹,在岳飞、岳云、何元庆、徐庆等大将的率领下奋勇上前,杀得唐军将士损失惨重,尸横遍野。尽管唐军将士也都奋力死战,但依旧是蚍蜉撼树,不过片刻工夫便被搅乱了阵型,化为隋军铁蹄之下的皑皑白骨。

    “直冲帅旗,活捉李孝恭!”

    岳飞领众杀透谢映登所部的阻拦,手中沥泉枪往前一指,万余精骑顿时像找到了方向一般,齐声咆哮,声若雷霆,犹如惊涛骇浪般奔腾而去。

    “顶住,顶住,务必给我死死顶住!”

    唐军中军帅旗处的李孝恭手中佩剑奋力挥舞,声嘶力竭地大吼。他在后面看得分明,谢映登所率领的五千唐军已经是竭力死战,可纵然是这样,他们依旧没有顶住隋军铁骑的冲击。

    “李世绩呢?他在干什么,命他赶紧率领后军来援!”

    李孝恭突然间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几员将佐大吼道。

    一员副将小心翼翼地上前,拱手说道:“郡王殿下,李将军说我军的粮草辎重都在后军,虽然前方的隋军攻势猛烈,但也得防止他们布下一支奇兵趁着我军全力迎战之际烧毁我军辎重。”

    “糊涂,他李世绩这个时候居然给我犯糊涂!”

    李孝恭闻言顿时大怒,道:“巴蜀天府之国,成都城内囤积的粮草辎重数之不尽,用之不竭。只要我们能击溃这支兵马杀回成都,就算让隋军烧了我们全部的粮草辎重又何妨?”

    那副将依旧是小心翼翼地拱了拱手,道:“郡王殿下,李将军自从来了巴蜀之后一直驻扎在夔门一带,从来没有去过成都,成都城内的物资存量他可能还不知道。”

    李孝恭闻言一愣,这才想起李世绩是奉命从关中而来,自己也从未跟他说起过成都城内的情况,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来不及自责,急忙吩咐那名副将道:“你立刻去后军传令给李世绩,命他放弃所有辎重,速速率军前来支援我!”

    “遵命!”

    那副将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抱拳领命后急忙翻身上马,快马加鞭赶到了后军寻到李世绩,向李世绩说明了情况并李孝恭的命令。

    李世绩听完之后不由得重重地拍了几下自己的额头,他也是穷怕了,早年跟着翟让在瓦岗寨聚义的时候最令他们发愁的便是粮食的问题,这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养成了粮草大于一切的习惯。

    顿了一顿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早知如此,我又何必苦守着这些,速速传令下去,全军立刻随我支援赵郡王(李孝恭)。”

    “兄弟们,大事不好了,隋军杀过来了,赶紧逃命吧!”

    就在这时,几骑唐军败军突然狼狈不堪地从后面赶了上来,惊慌失措,不时地大喊大叫。李世绩看了一愣,急忙喝住那几人:“尔等是何处兵马?怎么如此狼狈?”

    那几骑唐军看到李世绩,急忙翻身落马,拜见李世绩道:“大将军,我等乃是云天彪将军的部曲,昨夜你们刚走没多久隋军便大举攻城,副将田虎贪生怕死打开了城门放隋军入城,云将军战死,夔门失守!”

    “什么?”

    李世绩闻言顿时大吃一惊,一双眼珠子想要瞪出来了一样:“你说夔门已经失守,云天彪战死。那李靖的兵马现在在什么地方了?”

    “就在我们后面,有好几万骑兵,我们逃出城的弟兄大部分都被隋军追上,不是战死了就是被俘了。只有我们几个运气好,抢到了几匹战马,这才逃了出来。”

    话音未落,东面喊杀声骤起,无数的骑兵踩踏得尘土飞扬,犹如下山猛虎般朝着唐军这边掩杀了过来,苏定方、姜松和卢俊义三员猛将俱都身先士卒,飞纵着胯下战马风驰电掣般突了过来。

    “唐军将士们听着,夔门已经被我军攻占,降者不杀!”

    李世绩闻言顿时面如土色,手臂微微颤抖,两眼一黑险些栽落下马。一旁的族弟徐宁也是面色大变,声音颤抖着询问李世绩道:“兄长,我们。。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李世绩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眉头紧锁,沉思了许久才重新睁开了双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对着徐宁一字一顿地说道:“立刻传令下去,全军立刻舍弃辎重,立刻向北面突围。”

    徐宁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失声说道:“兄长,我们这一走不就是舍弃了郡王殿下,到时候他必死无疑啊!”

    李世绩阴沉着音说道:“事到如今我也别无他法,李靖岳飞两路隋军兵力远在我军之上,而且对方还是两面夹击,这一战我军必败无疑,留在这里我们也帮不了李孝恭,倒不如先撤出去,保存些元气以待日后卷入重来。”

    李世绩说完不再停留,猛地一催战马,率着自己的万余部曲往北面而走。



    苏定方、姜松、卢俊义三人率领一万五千精锐骑兵浩浩荡荡地杀了过来。远远地便瞧见了李世绩所部兵马,正准备率军突入其中大杀一场,却不料那支军马居然丝毫没有和己军交战的准备,直接舍弃了所有的粮草辎重,直奔北面而去。

    “苏将军,这支唐军在耍什么把戏?”

    卢俊义一脸迷惑不解地看着苏定方,有些警惕地说道:“他们该不会是想耍什么阴谋吧?”

    “这里是平原,一马平川,李世绩和李孝恭再有本事也耍不出什么计谋来?”

    苏定方以手护头眺望良久,沉声说道:“前面那支唐军打的是李世绩的旗号,我看那家伙根本不是想搞阴谋,他就是想跑!”

    “跑!”

    姜松同样也是一脸迷惑不解地说道:“这大战在即,他李世绩就这么跑了?”

    苏定方沉声说道:“师傅当年游历天下遍识天下群雄,记得他曾经跟我说过,李世绩虽有名将之资,但为人太过爱惜自己的性命,这样的人极善自保,绝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当中。”

    卢俊义捏紧了手中钢枪,催马跃跃欲试:“苏将军,那我们追不追?”

    苏定方微微一笑:“不必,我们此战的目的是消灭唐军主力,李世绩带走的不过万余兵马,在我们大隋近二十万大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更何况,若是此役李孝恭死了而他李世绩却逃了,你以为李渊会放过他吗?”

    姜松有些小心地说道:“那万一李孝恭也混在李世绩的军马当中逃了呢?”

    “不可能!”

    苏定方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你看前方喊杀声震天,说明岳帅的兵马和唐军激战正酣,若是李孝恭这个主帅弃了三军独自逃命的话,那边的唐军哪还会有什么心思和岳帅交战呢?”

    说的这里,苏定方眼神中寒芒一闪,朗声说道:“立刻传令下去,三军将士不必理睬李世绩所部,全速前进和岳帅前后夹击,活捉李孝恭!”

    “遵命!”

    。。。。。。。。。。

    李孝恭率部和岳飞的大军殊死搏斗,苦苦等待着李世绩的增援。猛然间听到背后号角齐鸣,不由得心下一喜,急忙扭头望去心头顿时一凉,仿佛沉入千年寒池一般。目光所及处,漫天的烟尘腾起飞扬,上万骑兵急驰着战马正向这边逼近,一面面正中央绣着隋字的大旗正迎风飘扬,在空中猎猎作响。

    “冲啊,活捉李孝恭,生擒李孝恭者,赏金万两,良田千顷!”

    “杀啊,杀唐贼,降者免死!”

    卢俊义飞驰胯下坐骑宝玉麒麟兽,一马当先,对着唐军阵中放声长啸道:“唐贼李孝恭听着,李世绩小儿已经舍弃了你独自率部逃命去了,识相的就乖乖下马受缚,否则,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正在和岳飞所部浴血奋战的唐军听到领军的二号人物李世绩居然独自逃命去了,一时间军心大乱,斗志受挫,互相间议论纷纷不止。

    “什么,李世绩将军跑了?”

    “怎么可能,李世绩将军怎么会独自逃命的呢?这肯定是隋军想要扰乱我们的军心!”

    “什么扰乱军心,如果李世绩没有跑的话,隋军怎么这么轻易就从后面杀上来了,凭他手底下的兵马再怎么说也能顶住一时半会给我们传个消息吧!”

    。。。。。。。。。。

    中军帅旗下,李孝恭面色铁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双手因为胸中的怒火而不停地颤抖。刚刚从前线败退下来的田再彪闻言顿时赶到李孝恭身旁,拱手说道:“殿下,那李世绩居然如此歹毒,不顾您的安危独自逃命,末将这就护着您杀出重围,追上李世绩,定要将此贼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不,万万不可!”

    李孝恭突然伸手拉住了田再彪,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李世绩做得对。如今隋军两面夹击,我军必败无疑。李世绩率军留在这里也只不过是多添了一万具尸体罢了。

    你立刻突围往北追上李世绩,命令他策应汉中北线的李隆基所部,寻机夺回汉川郡。现在巴蜀失守已成定局,我们无论如何都被保住汉川,否则巴蜀隋军轻而易举便可北犯关中,长安将永无宁日。”

    李孝恭也是无奈,虽然他心底十分恼火李世绩舍弃自己独自逃命的举动。但他也明白,若是这个时候真的去追究李世绩的话,他定然会率军投降隋军。巴蜀战役败局已定,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唐朝保住尽可能多的兵马,李世绩手底下的一万军马都是百战老兵,无论如何都不能便宜给隋军。

    田再彪虽然年轻气盛,但也不笨,不然也不会在后世演义中被朱棣登台拜帅。听了李孝恭的话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强压下对李世绩的不满说道:“殿下,既然如此,那末将护着你突围出去,到时候只要不跟李世绩翻脸便是!”

    李孝恭苦笑一声,道:“你的武艺高强,想从这里突围出去并不难。但我不行,隋军当中猛将如云,到时候定然会成为你的累赘。更何况,我奉皇命坐镇巴蜀,现在巴蜀丢了,我还有何面目回去见陛下?”

    田再彪急了,起身还想再劝:“殿下。。”

    不等田再彪再继续说下去,李孝恭已经板起了脸孔,严厉地说道“不必多说,这是军令,田再彪,你敢不遵令吗?”

    “末将。。。遵命!”

    田再彪无奈地拱了拱手,朝着李孝恭拜了一拜,提枪上马,头也不回地朝着北面杀了出去。

    目送着田再彪远去,李孝恭也翻身上马,操起一杆马槊奋勇上前,大声鼓舞着士气:“弟兄们,事到如今我李孝恭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为了大唐,和隋狗拼了!”

    “叮咚,检测到李孝恭进入决死状态,武力+5,基础武力88,当前武力上升至93。”

    “叮咚,检测到李孝恭的四维能力,统帅96,武力88,智力91,政治87。”

    李孝恭乃是关陇子弟,自幼熟悉弓马,这个时候发起狠来也是非比寻常,不过一会儿便已经连挑了十几个隋军将校。

    李孝恭的行为顿时激起了一众隋将的怒火,距离他最近的卢俊义挺枪跃马便杀了过来:“李孝恭,死到临头还要负隅顽抗吗?”

    两马相交,战不三合,卢俊义便寻个破绽一枪将李孝恭扫落下马,大喝一声:“来人,把他给我绑了!”

    落马的李孝恭惨笑一声,道:“我李孝恭乃是堂堂郡王,岂能落到敌人手里让大唐蒙羞?”说着便拔出腰间的宝剑,往自己的脖颈处一抹,登时了断了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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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李孝恭的自尽,这场伏击战渐渐地落下来帷幕,五万余唐军除了李世绩率部往北撤离之外,其余的不是被俘就是战死。

    岳飞、李靖两路会师,合兵二十余万,旌旗蔽空,声势浩大地杀向了成都。

    成都城内的几个守将听闻李孝恭全军覆没,哪里还有什么抵抗之心,几个人一合计,当即下令打开城门归顺大隋。

    。。。。。。。。。。

    北方的冬季似乎要比南方的冬季更长一些。李靖、岳飞在巴蜀已经势如破竹,幽州的气温才刚刚回暖。

    完颜阿骨打得吴三桂之助,轻而易举地便拿下了幽州东部三四个大郡,在经历了一个冬天的整合之后,他的目光终于放到了扔在涿郡苟延残喘的罗艺身上。

    隋龙兴五年三月初一,完颜阿骨打以大将完颜宗翰、完颜金弹子为先锋,起十万精兵南下,誓要拿下涿郡,一举歼灭罗艺。

    完颜宗翰用兵神速,在历史上便是他率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克太原、泽州、怀州,一举杀到汴京城下,缔造了北宋历史上最为屈辱的靖康之耻。

    而在这个时代被完颜阿骨打携带出世的完颜宗翰威风依旧不减当年,短短五六天的功夫他便已经杀到了涿郡城下。

    不过当他赶到涿郡的时候,却发现在不远处也有一支军队正飞速地向着涿郡城杀来。

    “全军上前三百步列阵,准备迎敌!”

    完颜宗翰没有丝毫迟疑,当即下令全军在距离涿郡城弓弩射程范围之外列阵,以待来军。

    “父亲,这来的应该是自封为元王的铁木真的部队吧?”

    完颜宗翰身旁,身高在九尺以上,长得膀大腰圆,面目粗犷的完颜金弹子奋力挥舞了几下手中那对重达百余斤的紫金锤,催马跃跃欲试地说道:“早就听闻铁木真麾下猛将如云,横扫北漠无人可敌,今天我倒要好好见识见识!”

    完颜宗翰点了点头,面色有些凝重地说道:“只可惜当初狼主当初利用吴三桂摆了铁木真一道,否则今日我们便可和元军联合先拿下涿郡。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只盼到时候不要便宜了汉人才好。”

    完颜金弹子一脸不屑地扬了扬手中的紫金锤,傲然说道:“父亲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凭孩儿手上的这一对紫金锤,管教元军还有汉人吓得魂飞魄散!”

    完颜宗翰不悦地扫了完颜金弹子一眼,沉声说道:“为父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打仗不能光凭一腔热血去蛮干,凡事多动动脑子。如果你一直不改这个毛病,早晚有一天你会被人算计而死。”

    正当完颜宗翰训斥完颜金弹子的时候,远处的那支骑兵已经冲至近前。

    为首的那员大将身材彪悍,一头黄发尤为显眼,正是和安禄山石敬塘一同归降铁木真的幽州镇将史思明。

    史思明一路策马而来,远远地便望见了女真人的旗号。登时想起当初吴三桂被女真人说服,反手摆了他们一道,害得他们的计划功亏一篑,以致于他们被铁木真重重责罚取消了原本许诺给他们的王位的事情,一时间怒上心头。当即拍马上前,冲着对面的女真阵型高声喝道:“呔,你们这些女真狼崽来这里意欲何为?”

    完颜宗翰微微一笑,纵马上前道:“我等乃是奉狼主之命前来攻取涿郡剿灭罗艺,不知将军前来又是为何?”

    “放屁!”

    史思明丝毫不给完颜宗翰一点面子,手中马槊缓缓抬起,指着完颜宗翰说道:“涿郡乃是元王志在必得之地,尔等若是识相就速速退军,否则,本将就先灭了你们,然后再灭罗艺老儿!”

    在完颜宗翰身旁的完颜金弹子脾气火爆,听了史思明的话后顿时火冒三丈,催马出阵:“贼子好大的狗胆,吃我完颜金弹子一锤!”

    “叮咚,检测到完颜金弹子进入暴怒状态,武力+7,智力-6,基础武力101,当前武力上升至108。基础智力43,当前智力下降至37。”

    “叮咚,检测到完颜金弹子四维能力,统帅76,武力101,智力43,政治32。”

    俗话说锤棒之将不可力敌,史思明见完颜金弹子手中那对紫金锤体积庞大,估摸着应该有百十来斤重,哪里还敢硬接,一个侧身闪躲旋即反手一槊疾刺向完颜金弹子的胸膛。

    “叮咚,检测到史思明进入巧劲状态,武力+3,基础武力95,当前武力值上升至98。”

    “叮咚,检测到史思明四维能力,统帅92,武力95,智力80,政治67。”

    完颜金弹子武艺高强,反应迅捷,看到一锤落空,二话不说便将另一只锤从下方伦起,正好和史思明的马槊轰然相撞。

    只听“哐当”一声,史思明虎口已然崩裂,手臂猛地一抽,手中马槊脱手飞出几丈远。

    “受死吧!”

    完颜金弹子再一次将紫金锤高高举起,奔着史思明的脑袋凌空砸下,登时将他砸得头骨断裂,脑浆迸射而死。

    “叮咚,检测到乱入人物史思明死于完颜金弹子之手,其数据已经从在世武将库当中消失。”

    江都宫内的杨杲突然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嘴角微微一勾,冷笑着说道:“完颜阿骨打和铁木真果然扛起来了,这二人都是赫赫有名的开国帝皇,虽然铁木真的实力胜于完颜阿骨打,但是铁木真还要分兵提防耶律阿保机,所以两人在幽州的兵力相差无几,想必至少得整个三五个月,正好给了罗艺坚守待援的时间。”

    “给我杀!”

    涿郡城下,完颜宗翰见元军主将已死,当即下令全军冲锋。

    史思明所率的兵马虽然名义上是元军,但实际上都是被收编的幽州军马。

    许多将士都是常年驻守边关的老兵,极为仇视胡人。只是碍于史思明、安禄山、石敬塘等人的压迫这才无奈归顺,现在史思明被完颜金弹子一锤击毙,这些军士登时如树倒猢狲散,刚刚才和女真骑兵便四散奔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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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颜宗翰和完颜金弹子率领着女真骑兵犹如虎入羊群,杀得元军尸横遍野,抱头鼠窜。

    女真骑兵紧追不舍,一路上不停地收割着落后的元军人头,狂追了几十里地。

    就在这时,只听一通鼓响,不远处的一座山坡后面突然转出一彪人马。为首大将,身材高大,身着一身铜装,头戴一顶闪闪发亮的头盔,左手提盾,右手持矛,端的是威风凛凛。

    此人便是元军二路先锋大将,希腊神话中特洛伊的第一勇士赫可托尔。

    铁木真其实并不信任史思明安禄山等幽州降将,不仅是怀疑他们的忠诚,也很质疑他们的能力。所以他在派出史思明为先锋之后,有很快任命赫可托尔为二路先锋,负责监视还有接应史思明。

    当下赫克托尔下令放箭压住阵型,将正在溃逃的元军士兵接应过来,问清楚了缘由,旋即催马出阵对着后面来势汹汹的女真骑兵喝道:“你们这些女真蛮贼真是狗胆包天,竟敢袭击我大元军队,杀我元军大将,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完颜金弹子闻言冷笑一声,拍马舞锤直取赫克托尔:“刚刚那个黄头发的贼子也是这么猖狂,结果被小爷一锤子结果了性命,就让我看看你这贼子能接小爷几锤吧!”

    说话间,完颜金弹子已经杀至跟前,顺手一锤便朝着赫克托尔砸了下去。

    “给我开!”

    赫克托尔怒吼一声,左手那盾便护在身前,奋尽全力顶开了完颜金弹子这一锤。右手那矛也没有闲着,就在他用盾顶开紫金锤的时候便奔着完颜金弹子的咽喉刺去。

    完颜金弹子见状登时大吃一惊,急忙把整个身子往旁边侧开,那矛尖正好贴着他的头盔划过,在空气中发出一阵“呲啦啦”的声响。

    原本按照道理来讲,完颜金弹子和赫克托尔武力值接近,相斗起来百八十回合之内是难分高下。不过由于完颜金弹子刚刚两锤就砸死了史思明,对元军将领不免生出了轻敌之心,方才出招的时候不过用了五六成的力道,所以才被赫克托尔逼得如此窘状。

    “可恶,再吃我一锤!”

    武艺高强之人普遍都有些心高气傲,完颜金弹子一个回合便落于下风,这便让他有些恼羞成怒,避过了赫克托尔这夺命一刺之后手中大锤又是一记泰山压顶呼啸荡出,势大力沉,犹如山崩地裂,雷霆震怒,显然已经用上了十分力道。

    “叮咚,检测到完颜金弹子进入锋锐状态,武力+6,基础武力101,当前武力上升至107。”

    赫克托尔见这一锤来得又快又急,心知完颜金弹子必然已经用尽了全力,当下不敢迟疑,双手一同发力,左手盾牌和右手长矛互相交错往上迎击而上。

    “叮咚,检测到赫可托尔进入英烈状态,武力+5,基础武力102,当前武力上升至107。”

    只听“铛”的一声响,这一次碰撞两人都没有讨得半点好处,胯下战马俱是嘶鸣一声向后倒退了数步。

    “再来!”

    两员猛将俱是咆哮一声,再一次策马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涿郡城上的守兵已经将城下发生的一切告知了罗艺。

    罗艺问询后急忙领着大将薛万彻、薛万钧还有长子罗成等文武上城墙观察敌情,并迅速派出几名斥候顺着女真骑兵追击的方向打探敌情。

    半个多时辰以后,几名派出去的斥候回到涿郡向罗艺禀报了在几十里外山坡上发生的一切。

    长子罗成问询登时大喜,拱手请战道:“父帅,女真和元军为了涿郡已经开始火拼,孩儿愿率领一支精兵暗暗出城,趁着女真人和元军斗得两败俱伤之际,趁机将他们一举歼灭。”

    大将薛万彻亦是附和道:“总管,少将军言之有理。不管是女真人还是元人,他们几乎都是争强斗狠之人,这番他们厮杀起来不分个你死我活是绝不会罢休的。这样的战机绝对是千载难逢!”

    罗艺摇了摇头,道:“在城外厮杀的女真部队和元军只不过是他们的先锋,他们的主力必然就在后方不远。你们的想法虽然很好,但若是稍稍有些耽搁,到时候我们便会陷入胡人主力的包围之下,定然难逃全军覆没的下场。”

    “总管此言差矣!”

    幽州司马温彦博突然从一众官僚当中挺身而出,朗声说道:“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自打胡人入侵幽州以来,我军屡战屡败,士卒普遍皆生惧敌之心。此时此刻若是我们能抓住战机狠狠打击一下胡虏,定能鼓舞全军士气。这个险值得我们去冒!”

    罗艺闭目沉思许久,最后还是摇头否决了几人的提议:“如今我只剩下这点兵马,若是这一次赌输了我将身无分文,在朝堂之上绝对会有什么地位可言。

    我当年为了稳定幽州军的军心而杀了郡丞等人,虽然诸位兄弟都能理解我的苦衷,但是在朝廷百官看来,这终究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行为。

    若是没了军队,只怕朝廷会立刻追究当年之事,所以现在我绝不能再冒险。

    据朝廷特使来信所讲,大将张巡已经率领三万精兵渡海北上驰援幽州,不日便可到达。张巡将军乃是天下有名的守城将领,定然可保涿郡无虞。”

    温彦博闻言面色一变,还想上前在劝说罗艺。却不料罗艺却摆了摆手,态度坚决地说道:“我意已决!温司马不必再劝。”

    说着倒摆着手下了城墙,头也不会地便往郡守府走去。

    望着罗艺离去的身影,温彦博薛万彻薛万钧等人心头俱都涌上一股失望之情,就连他的儿子罗成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

    再说沙场之上,完颜金弹子和赫可托尔锤来矛往,如转灯儿般厮杀,踩踏得烟尘滚滚,恶斗了近百十个回合依旧难分胜负。

    完颜宗翰见完颜金弹子拿不下赫可托尔,当即伸手一招,引领着身后的女真铁骑一拥而上。元军副将见状亦是挥舞令旗,指挥着元军兵马应了上去。

    双方兵马相等,战力也是相差无几,在旷野上厮杀良久彼此间都是损失惨重。遂各自领军后撤数里,围绕着涿郡城一东一西扎下营盘,等候主力兵马的到来。



    江都宫内,杨杲正通过系统的提示音想象着千里之外的涿郡城下女真人和元军拼得你死我活的场景。却突然听到屋外一个内侍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虞允文大人在外求见。”

    杨杲闻言迅速退出了系统,调整了一下情绪,淡淡说道:“宣他觐见吧!”

    “遵旨!”

    不多时,虞允文便走进了杨杲的御书房,躬身行了一礼:“微臣虞允文参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免礼平身!”

    杨杲微微一笑,伸手虚空往上抬了一抬,淡淡说道:“朕任命爱情为这一届科举的主考官,爱卿这个时候来见朕,想必是跟科举有关吧。”

    虞允文点了点头,沉声说道:“陛下圣明,一眼就看出了微臣前来的用意。微臣此来的确是为了科举之事。”

    杨杲眉头微微一皱,道:“朕任命爱卿为主考官,那科举场上出现的一切情况就都由爱卿你便宜处置。难不成爱卿也会忌惮什么后台吗?”

    虞允文急忙摇了摇头,大声说道:“陛下,若真是考生寻门路另辟捷径,那我虞允文绝不会有任何迟疑,立刻取消了他的考试成绩剥夺他的考试资格。但现在发生的这事实在是令微臣有些棘手。”

    杨杲闻言顿时来了兴趣:“能让你虞允文感觉棘手,看来这事不简单呢?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虞允文拱了拱手,道:“启奏陛下,原本臣和另外几位主考官审阅卷子,觉得一位名叫傅祥的考生字迹工整,语言精炼,条条框框答得甚为合理。本来想等呈送给陛下审阅之后就提名为头甲。

    可令臣万万没想到的是着傅祥居然是女扮男装,今天清晨有人发现了她的女儿身,现在一群士子正围着考场高声请愿,强烈要求取消傅祥的名次。”

    傅祥?只怕是傅善祥吧。

    杨杲嘴角微微一勾,在心底暗暗说道:“看来这位历史上唯一的女状元真不简单,朕原以为她能够在太平天国举办的科举当中夺得魁首,主要还是因为士人更加信奉满清王朝为正统,所以才让她侥幸胜出。不过现在看来,她的确是有几分实力。”

    虞允文见杨杲出神,遂小声地喊道:“陛下,陛下。”

    杨杲听到虞允文的呼喊迅速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沉声问道:“那些围在考场周围请愿的士子具体都有哪些人?”

    虞允文连忙拱手答道:“回陛下,这群士子是以翰林院的就读学士钱益谦和侯方域为首。这几个人虽然贴经做的不错,但是策论、算术、工科还有农学等科目几乎都是不合格,按照正常情况来讲,定然是落榜无疑。”

    算术、工科和农学等是近两年杨杲刚刚加入科举考试当中。科举选拔出来的进士有一大半是要外放到州郡,若是只为几句之乎者也如何能够造福一方百姓?

    听到虞允文的话后,杨杲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道:“照朕看来,他们之所以闹得这么凶,傅祥是女儿身根本不是什么缘由,心知自己会落榜借机发泄才是真。”

    虞允文微微点了点头:“微臣猜想也是如此。只是历朝历代从未有过女子入朝为官的先历,所以此事才叫微臣为难。”

    “罢了罢了,允文,朕随你一同前去看看。”

    杨杲无奈地摇了摇头,虞允文虽然正直,但终究难逃时代的局限性。男女平等的思想是千年之后的产物,想让现在的人们接受确实有些难了。

    嗵嗵嗵!!!

    杨杲领着几个侍卫,和虞允文刚刚出了御书房,还没走多远,突然就被一个女子拦住了去路。

    那女子身材高挑,身着一袭火红色的长裙,长得眉清目秀,瓜子脸,高鼻梁。正是杨杲召唤而出植入身份为其姐姐的杨妙真。

    杨妙真拦住杨杲一行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嘴角一勾,嘿嘿笑道:“陛下,虞大人,你们这是要去哪?能让我也去吗?”

    看到杨妙真拦路,杨杲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这个便宜姐姐出世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就已经搞得江都宫内鸡飞狗跳。最重要的是她的武艺高强,普通侍卫根本看不住她,再加上有萧后的疼爱,更让她有些有恃无恐。

    杨杲无奈地晃了晃脑袋,沉声说道:“皇姐,朕和虞爱卿是有正事要去处理,你就好好在宫里陪着母后,别进来瞎掺和国事以免落人口实!”

    杨妙真闻言突然诡异一笑:“陛下,我怎么能是瞎掺和呢?自打你继承皇位以来,遇到过的刺杀多得数都数不清。我跟着你去是以防万一,到时候真遇到了刺客也好护驾啊!”

    杨杲见这位便宜姐姐是铁了心要跟着自己到外面凑热闹,又转念一想带着一个女中豪杰过去或许会对傅善祥之事更有帮助,遂点头答应了杨妙真的请求。

    。。。。。。。。。。

    翰林院内,钱益谦、侯方域等几十名书生学子围在傅善祥居住的住所外,群情激奋,叫骂不止。

    “从古至今哪有女子入朝做官的道理,一个女子竟敢女扮男装参加科举,妄图颠覆祖宗制度,当真是有辱斯文!”

    “一个女人家不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却跑到科举场上来抛头露面,真是有伤风化!”

    “一个女子哪里会有这样的才华和本事。依我看,这场考试根本不公,一定有人事前泄露给了这个女子。”

    “什么?科举不公,那必须重考!”

    。。。。。。

    “放肆,大庭广众之下竟敢妖言惑众!”

    杨杲、虞允文等人赶到时正好赶上这群别有用心的士子将傅善祥往科举的公平性上牵扯,意图挑拨人心。

    这就惹得杨杲勃然大怒,当即开口呵斥道:“你们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居然也会做这捕风捉影的事情。科举试题由朕亲自保管,一直到开考前不久才交给主考官虞允文大人,难不成你们以为是朕泄露了试题吗?”



    一众士子见到皇帝驾临,急忙一齐跪倒在地,齐身说道:“陛下息怒,草民不敢!”

    看着这群跪倒在自己面前的书手,杨杲余怒未消,低沉着脸,冷着声说道:“此次科举绝对是公开公正公平,至于你们为什么比不过一个女子,那只能说明你们自己没本事。事到如今居然还敢围在这里聚众闹事,真是将读书人的脸都给丢尽了!都还楞在这里干什么?还不通通给朕滚回去好好攻读?”

    一众士子当中为首的钱益谦闻迅急忙站起身来,上前两步,拱手说道:“陛下!科举有失公允这样的话确实是我等一时激愤之下口无遮拦,还望陛下息怒。只是草民等希望陛下能够取消那男扮女装参加科举的傅祥成绩,否则,草民等是绝不会回去的!”

    杨杲闻言眼神中寒光一现,盯着钱益谦说道:“你敢威胁朕?”

    “草民不敢!”

    钱益谦连忙重新跪倒在地,沉声说道:“只是草民不希望原本利国利民、备受万千学子推崇赞扬的科举制度被一个女子所糟践!”

    杨杲冷冷地扫了钱益谦一眼,道:“朕记得科举制度当中并没有不准女子参加这一条,那傅祥也是凭自己的本事考出优秀的成绩,并无任何舞弊行为,好端端的朕为何要取消她的成绩。”

    钱益谦面色大变,失声说道:“难不成陛下打算留下这女子?据臣所知,这女子成绩确实优异,如无意外定是三甲之一,到时候按照陛下定下的规矩,这女子岂不是便能入朝为官?”

    杨杲不屑一顾地冷哼一声:“有何不可?”

    “陛下万万不可?”

    另一领头士子侯方域也疾步走上前来,大声说道:“陛下,从古至今还从未有过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此举与礼制大相径庭啊!还望陛下三思!”

    杨杲淡淡说道:“从未有过先例,那便由朕首创便是。礼法制度虽然是由先辈的大贤所创,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其中难免也会存在纰漏,我等后人为其修改纠正便是!”

    “陛下,祖宗规矩岂可擅自修改?”

    钱益谦和侯方域一齐高声劝阻道:“陛下若真修改祖宗规矩,则国将不国啊!”

    “祖宗也是人!是人就难免会犯错。”

    杨杲丝毫没有理睬钱益谦侯方域的劝阻,沉声说道:“天下万物世间生灵日月星辰一切都在无时无刻变化之中,缘何祖宗规矩却变化不得?赵武灵王修改中原旧俗,胡服骑射,这才有了之后的战国七雄之一。”

    侯方域争辩道:“当初赵武灵王修改祖制乃是为了富国强兵,可今日陛下改祖制却是为了什么?一群女子能对朝廷起什么作用?”

    “谁说女子就不能报效朝廷为国出力了?”

    杨妙真闻言顿时大怒,柳眉倒竖,杏目圆睁,呲牙咧嘴道:“我杨妙真虽然也是一介女流,但是自幼习武,苦练枪法,平日里三五十个侍卫休想近身。再说里面这位傅小姐,人家一介女流不也把你们通通给比下去了吗?”

    杨杲颔首说道:“皇姐说得甚是有理。尔等千万不能小看女人!远的不说,就说本朝,青州有一侠女穆桂英,武艺高强,当初曾经救过义成公主之名。再说李渊之女李秀宁,虽然是逆贼之女,但是能征善战,为李渊立下赫赫战功!”

    钱益谦抬起了头,面色阴沉地说道:“陛下,若女子也可以读书做官,那将我们读书人置于何地?若陛下真一意孤行,强要修改祖宗礼法,草民担心陛下会因此失去天下读书人之心!”

    杨杲微微一笑,道:“朕以为天下的读书人还不至于心胸狭窄到这种地步。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诸位日后是希望有一个知书达理、端庄秀丽可以和自己吟诗作对、举案齐眉的夫人呢?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整日和你说不了几句话的夫人?”

    钱益谦默默无语,侯方域却仍旧态度强硬地狡辩道:“陛下,草民以为女子不过是的男子附从,岂能和男子相提并。。。”

    啪!

    侯方域话音未落,杨妙真已经冲上前去,一个巴掌扇在了侯方域那张白白净净的俊脸上,紧要着嘴唇怒喝道:“再敢给姑奶奶胡说八道姑奶奶大耳瓜子抽死你!”

    杨杲亦是面色阴沉,自己说了这么多这侯方域却仍旧守着旧理冥顽不化,看来对付像侯方域这样的读书人讲道理是根本行不通的。

    想到这里,杨杲不再犹豫,对身后的护卫挥了挥手,道:“这几个士子在翰林院内聚众闹事,公然违反朝廷的律令,念在他们是一时激动情有可原,故朕不追究他们的罪责。给朕把通通轰走。”

    “遵旨!”

    几个侍卫应了一声,一齐上前驱赶钱益谦和侯方域等人。

    钱益谦和侯方域闻言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大喊道:“陛下,我等都是读书人,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我们?”

    杨杲登基以后便修改了侍卫选拔的方式。宫廷侍卫不再是那些花拳绣腿的世家子弟,而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

    从军队出来的侍卫身上永远带着一股狠劲,看到几个士子疯狂喊着不肯离去,当即拔刀出鞘,恶狠狠地说道:“快滚,再不滚就一刀剁了你们!”

    见几个侍卫居然拔刀相向,钱益谦侯方域几个士子登时吓得面如土色,这会儿连催都不用催了,一眨眼的功夫就都跑得没影了。

    几个士子被赶走以后,杨杲回头看了看虞允文,呵呵笑道:“虞爱卿,与朕一同去见见这位奇女子吧!”

    赶走了前来闹事的钱益谦、侯方域,杨杲和虞允文等人正准备入内见一见傅善祥,却见她的女仆匆匆走出屋来,朝着杨杲等人躬身行了一礼,道:“陛下,我家小姐十分感谢您刚才的帮助。但是眼下是多事之秋,陛下这个时候和我家小姐见面难免会落人口实,所以我家小姐恳请陛下移驾回宫!”

    几名侍卫听到傅善祥居然敢对杨杲下逐客令,个个面露怒色,张嘴斥喝道:“放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想去哪就去哪?一个小小的女子竟敢阻拦陛下,你有几颗脑袋?”

    杨杲摆了摆手组织了那几个侍卫,对着那女仆说道:“麻烦这位姑娘进去告诉你家小姐一声,朕自问行的正坐的直,何必畏惧那空穴来风的留言?”

    那女仆摇了摇头,道:“还请陛下恕罪。我家小姐说了,人言可畏!她以女子之身参加科举已经备受诸多议论,若在科举结果尚未出来出前和陛下以及主考官虞允文大人私下见面,必然又会遭来流言蜚语。只要陛下能够公平对待科举考试,我家小姐就已经很感激了!”

    “罢了,既然如此,那朕也不便强求。告诉你家小姐,朕定会公平对待所有科举士子,绝不会因故取消她的考试成绩,请她尽管放心好了!”

    杨杲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别过头往屋内望了几眼,扭头领着众人离去。

    。。。。。。。。。。

    洛阳,虎牢关。

    一场突袭战刚刚在这里落下了帷幕,关门口、城墙上、甬道上还有几条主街上都是战死的唐军或是隋军士兵的尸体。

    李世民一身重甲,手按佩剑高立城头,身旁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大将持鞭拱卫,可不正是他最信任的心腹大将尉迟恭吗?

    今日凌晨,李世民率领五千玄甲铁骑诈开了虎牢关关门,在李玄霸、尉迟恭、裴行俨、郭知运等猛将的协助下,历经一个多时辰的清缴肃杀,将虎牢关内的守军悉数歼灭,彻底掌握了这座西进洛阳的咽喉险关。

    站在官墙上眺望许久,李世民突然扭过头来,对着尉迟恭微微笑道:“敬德,你看这虎牢关,山河环绕,扼襟控咽,龙盘虎踞,当真是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尉迟恭是个粗人,站在上面根本什么也没看出来。不过他见李世民说得头头是道,立刻点头道:“殿下说得是,这虎牢关的确是气势磅礴啊!”

    李世民嘴角一勾,道:“有如此险关拱卫,可隋炀帝却被逼的从洛阳逃到江都。由此可见,想要江山稳固,终究是在德不在险。只有为君者广修德政,天下百姓才会诚心归附。所以,这天下将来必定会一统于我大唐,暴隋不得民心,将来必回被我大唐所灭。”

    尉迟恭沉声说道:“殿下宅心仁厚,若是由殿下继承大唐,将来的大唐定能比开皇年间更为繁荣昌盛!”

    李世民闻言虽然暗喜,但表面上却装成十分不悦地说道:“敬德慎言。孤只不过是父皇的次子,这天子之位是由太子继承,岂能由孤去做?”

    尉迟恭跪倒在地,瓮声瓮气地说道:“秦王殿下,末将认为你才应该是天下百姓所期盼的明主。太子殿下文不成武不就,当年还被隋人俘虏过。若是让他继承皇位,将来大唐怎么可能会是隋朝的对手?依末将看,只有殿下成为大唐的天子,将来我们才能踏破江都,活捉杨杲小儿!

    殿下,若是你于心不忍,那就把这事交给敬德好了。你待敬德恩重如山,敬德必定以死相报。只要殿下点头,不管有多少困难,敬德也一定替你去做好它!”

    李世民急忙上前扶起尉迟恭,道:“敬德,孤能有你这样忠勇的部下当真是三生有幸,你的这份心意孤领了,但是这事以后千万不要再提起,否则必回给你带来杀生之祸!”

    尉迟恭却不起身,有些固执地说道:“殿下,往日里你说什么敬德就做什么,可这件事请恕敬德不能听从。

    那太子殿下向来就和殿下你不睦。这几年他和齐王狼狈为奸,处处为难殿下。等到日后他登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殿下你的。

    尉迟恭粗人一个,大字不识几个,但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句话还是听过的。秦王妃,还有承乾王子到时候定然也难逃毒手。

    殿下,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家人安全,你也得去和太子争一争!”

    见尉迟恭说话诚恳,李世民遂放下了最后的一丝戒备,继续向上使劲扶起尉迟恭,低声说道:“敬德放心,孤答应你便是!”

    “殿下说的是真的?”

    尉迟恭闻言身型一震,一脸惊喜地盯着李世民。

    李世民颔首说道:“其实孤也明白,太子他绝对不是杨杲小儿的对手。不光是孤,父皇他也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提拔孤为天策上将军,孤的天策府可以建立属官,却仿佛天子的东宫一般。

    但是,另一方面父皇又受到千年礼制观念的影响,认为嫡长子继承皇位才是正统。一直在孤和太子之间摇摆不定,一会儿扶持孤,一会儿又暗中提防孤,压制孤在军中和朝朝中的势力。

    虽然孤一直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说服父皇,但是太子同样在争取父皇的支持,而且太子的手段非常,除了拉拢齐王之外,他还收买了宫中嫔妃和朝廷百官为他在父皇面前美言。

    朝中百官虽然大多认可孤的能力,但是他们也都受千年传承下来的礼法约束,除了刘文静等少数几个大臣,大部分都认为必须由太子继承大统。”

    说到这里,李世民不由得抓紧了尉迟恭那粗壮的手臂:“虽然现在父皇还没有想好从孤和太子当中选择哪一个,但是支持太子的朝臣众多,将来父皇选择他的可能性也更大。敬德,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孤可能只能依靠你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即使尉迟恭再笨也已经听明白了。他二话不说便跪倒在地,道:“殿下放心!敬德说过了,你待敬德恩重如山,只要殿下你一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敬德也会立刻去做!”



    太阳西斜,落日的余晖洒在大地上,一支甲胄鲜明、士气昂然的大军缓缓地朝着虎牢关开进,刀枪林立,旌旗飞舞,遮天蔽日。

    主帅薛仁贵一身白袍银甲,手中那柄方天画戟可能是因为知道大战的到来,显得比平日里愈发地闪亮。

    薛仁贵左边是他长子薛葵,手中大锤紧握,一双眼睛中透射出满满的战意,胯下的坐骑也是极度得不安分,不时地发出几声高亢的嘶鸣。

    薛仁贵右边的那将和他穿着相似,手中拿的同样是一柄亮光闪闪的方天画戟,此人正是五代猛将史敬思。由于仰慕薛仁贵而模仿他的风格,后来薛仁贵见他本事出众且天资聪慧,便收了做了徒弟,引为心腹。

    薛仁贵身后是一万精骑,连人带马都披着厚厚的甲胄,手中马槊高高地举起,在空气中散发出森然的寒光。马鞍两旁挂着大弓和厚实的箭袋,跨坐在战马上的骑士个个都是精神饱满,气势冲天,一双眼睛中迸射出滔天的战意。显然,这支骑兵部队是这十万大军当中最为精锐的存在。

    在薛仁贵直接统领的这支骑兵部队两侧,常遇春、李嗣业、卢象升、高宠、张宪等隋军骁将各自统帅着本部兵马一字排开,步骑前后接应,高喊着口号缓缓地向虎牢关推进。

    “停!”

    十万大军推进至虎牢关前五百步左右的距离,薛仁贵手中方天画戟一扬,止住了部队的前进,催马出阵对着城头高声喝道:“薛仁贵在此,唐贼可敢出来一战?”

    城头上,一众唐将早已聚集在李世民的周围。高仙芝闻言当即建议李世民道:“殿下,隋军兵锋正盛,李嗣源将军所带的主力还没有赶到虎牢关,关内只有五千玄甲军以及一千多降军。依末将看,这个时候不必理会隋军的叫阵。”

    裴行俨、郭知运、侯君集等大将也纷纷附和:“殿下,高将军所言极是!”

    不料李世民却微微一笑,摇头否决道:“若是闭门不出,这样正好便中了薛仁贵的下怀。你看他率军远道而来,刚一到这连营盘都尚未立下便跑来叫阵,很明显是知道我军目前兵少,猜测孤不敢出关迎敌,所以便想借此鼓舞军心。孤怎能让他如愿?如果任由隋军耀武扬威,就算到时候李嗣源将军率领主力到来,我们想要守住关卡也会非常困难!”

    尉迟恭不解地挠了挠头:“薛仁贵怎么会知道我军目前在虎牢关内的兵力?”

    高仙芝看了尉迟恭一眼,不屑地说道:“我军突袭虎牢关时肯定有败兵逃出关去投奔了薛仁贵,他能知道我们大致的兵力并不奇怪。而且隋军斥候的能力也不一般,大规模的兵力调动很难瞒过他们的眼睛,薛仁贵没有收到我军主力集结虎牢关的情报,再联合虎牢关的败兵禀报,他便能猜出我军是小股部队。”

    虽然尉迟恭被李世民看重,还曾经救过李世民的命。但他之前和唐军交战多年,彼此之间的仇恨很深,普通唐将和尉迟恭之间的关系依旧不妙,所以高仙芝在和尉迟恭说话的时候语气依旧不善。

    李世民微微点了点头,对着诸将下令道:“高仙芝、郭知运两位将军领两千兵马以及其他降军谨守城防,其他几位将军随孤一起出关杀敌。”

    几人闻言尽皆面色大变,郭知运出声劝阻道:“殿下,隋军兵马远胜我军,万一薛仁贵突然全军突袭,则殿下危矣,虎牢关危矣!”

    李世民呵呵笑道:“你们尽管放心。薛仁贵今天是来向我们示威的,他绝对想不到孤敢率军出关迎敌。你们看隋军的阵型,骑兵拱卫中央,根本做不到发起冲锋。”

    说到这里李世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所以到时候隋军唯一能做的便是和我军斗将,有玄霸和裴行俨将军在这里,隋军休想占到一点便宜!”

    。。。。。。。。。。

    轰隆隆!!!

    正当隋军士气高涨,叫骂声不断的时候。虎牢关下原本禁闭的关门突然间轰然打开,李世民当先纵马冲出关墙,右手提槊左手挽住缰绳,冲着高声喝道:“李世民在此,隋军贼子有何话要说?”

    薛仁贵见李世民竟然真的率军出关迎战,不由得面色一变,暗暗说道:“看来我真是小看了李世民这小贼,怪不得陛下一直对这小贼如此忌惮!”

    薛仁贵的声音虽然有些低,但是他身旁的长子薛葵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当即大笑一声,道:“父亲休要烦恼,那李世民再厉害又能如何,孩儿一锤便能送他归西!”说着两腿一夹马腹,飞也似地冲了上去。

    “叮咚,检测到薛葵进入奋勇状态,武力+8,基础武力101,当前武力上升至109。”

    看到薛葵冲上前来,跟随着李世民冲出关外的裴行俨登时大喜,大喝一声催马舞锤迎了上去:“小子,继续我们上次还没打完的那仗!”

    “叮咚,检测到裴行俨进入骁勇状态,武力+6,基础武力102,当前武力上升至108。”

    一瞬间,两人便已经冲至跟前,互相间用尽全力将手中的那对锤子朝着对方招呼了上去。

    两个人的武艺招式都是以刚猛见长,加之之前曾经有过一次交手,互相间很清楚彼此的实力,所以一上来便都是全力以赴,四锤并举,招招都是取人要害。金银锤不断地在半空中相撞,擦出刺眼的火花,发出刺耳的激鸣。

    眨眼间两员勇将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已经酣战了近百个回合,杀得汗流浃背但却是越战越勇,彼此间都使出了十二分的本事去回敬对手,互相间不露一点破绽,只能如机械化一般不停地挥舞着双锤与对手硬碰,试图从力气上压倒对手。

    唐军当中李玄霸看得越发地手痒,在战场上两人某一次碰撞结束后突然间发出一声令人心惊肉跳的咆哮,也不管李世民是否同意,催促胯下战马,卷起一溜烟尘,像离弦之箭一般飞速地杀奔战团。



    李渊坐拥关中、河湟、陇右等产马良区,虽然多年以前让杨杲狠狠地敲走了一笔,但是唐朝的骑兵数量、战马数量仍旧是远胜隋朝。

    而作为唐朝第一猛将、李唐赵王李玄霸胯下的坐骑,那更是李渊用尽各种手段才得来的千里宝马,在综合实力上甩了杨广当年收集的千里宝马几条大街,奔跑起来的速度绝对是当时一流,只不过几个呼吸间他便已经冲进了裴行俨和薛葵当中。

    不管是裴行俨还是薛葵,这个时候早就已经杀红了眼,根本不管是什么人冲进了战团,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奋尽全力一个泰山压顶奔着李玄霸的头顶砸了下去。

    “哈哈哈,来得好!”

    李玄霸大笑一声,大锤先是往下一沉,旋即奋力伦起,一左一右分别画出一个一百八十度以上的弧形,同时架住了薛葵和裴行俨的轰击。

    “叮咚,检测到李玄霸进入凶神状态,武力+8,基础武力105,当前武力上升至113。”

    薛葵和裴行俨厮杀良久,体力早已消耗得七七八八。再加上比气力他们的确不是李玄霸的对手。在几乎同一时刻,两人都被李玄霸反震了回去,若不是凭着良好的驭马技术用双腿夹住战马,他们险些就要直接倒飞了出去。

    “赵王殿下,你这是何意?”

    裴行俨迅速挺直身子看清楚了来人,原本满腔的怒火登时减了三分,小心翼翼地策马上前询问李玄霸,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这个丝毫不会讲道理的凶神。

    李玄霸淡淡地扫了近前的裴行俨一眼,又冷冷地看了面前的薛葵几眼,咧嘴笑道:“你先下去,这个小子是我的了!”

    “呸,你个傻子,小爷可不是货物,可以任人随意挑选!”

    薛葵这个时候也回过神来,听到李玄霸的话后顿时勃然大怒,大喝一声纵马上前,顺势一锤便奔着李玄霸的脑门狠狠砸去。

    李玄霸狞笑一声,伸手一个横扫千军便将薛葵用尽全力的一锤扫到一边,旋即便是反手一锤,从后面攒足了劲,犹如泰山压顶一般从高处凌空而下,无论是出招速度还是气势都远非薛葵和裴行俨可以比拟。

    薛葵作为用锤的高手,当他那一锤被撞开砸空之后他便料到李玄霸会反手一锤砸过来,所以几乎在李玄霸的瓮金锤高高砸下的同时他便也反手一锤挡在了自己脑袋的上空。

    铛!

    尽管薛葵迅速做出了防备,但是在这一次的碰撞中他依旧落在了下风,出锤抵挡的左手在两锤相撞的那一瞬间便感觉到一种火辣辣的麻木,胯下战马也是发出一阵“稀溜溜”的惨叫,旋即往后倒退了数步。

    “嘶!这个傻子倒真是名不虚传,力气倒是真大!”

    薛葵用尽全力拽住战马勉强止住了身型,一脸警惕地望着面前的李玄霸。

    一边的李玄霸则是一脸兴奋地盯着薛葵,咧开嘴露出一排森然的牙齿,嘿嘿笑道:“小子,你的反应还不错,劲道也不小,和裴行俨那小子不相上下!”

    “不相上下?你也太小看小爷了,裴行俨那小贼怎么可能是小爷的对手!”

    薛葵虽然心知李玄霸说的的确是实话,但是嘴上却不肯服输,双手捏紧了手里的锤子,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李玄霸说道。

    “你骗人!你的劲道明明就和裴行俨那小子差不多,当我是好骗的吗?看我砸死你!”

    李玄霸的脑子简单,哪里知道什么气势不能输人的道理,这个时候脸色就突然由晴转阴,哭着嗓音朝着薛葵猛砸了下去。

    “传言果然不假,这家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真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傻子居然会有这样可怕的实力!”

    薛葵在心底暗暗吐槽一句,挥舞着双锤迎击而上。虽然明显地落在了下风,但是紧咬着牙关丝毫没有准备撤回去的意思。

    隋军阵中小李广花荣见薛葵被李玄霸压制,又暗想今日薛仁贵率领大军是来虎牢关前示威的,若是就这么败在一个傻子手里那岂不是大挫了全军锐气。遂暗暗拿出了自己的宝弓,迅速搭箭上弦,拉得弓满如弦月,瞄准了正在奋力厮杀的李玄霸后,五指蓦地一松,羽箭便离弦飞出。

    “无耻隋狗,暗箭伤人,真是好不要脸!”

    裴行俨被李玄霸喝退之后并没有选择返回唐军军阵当中,不过他也不是一个喜欢以多欺少的人,所以便一直策马立在李玄霸的后面观察着两人的招式,正好发现了花荣张弓搭箭,迅速策马上前堵在了李玄霸的面前将羽箭打落在地。

    看到居然有人企图暗箭射杀自己,李玄霸登时勃然大怒,扭头看了花荣一眼,从牙缝里缓缓蹦出了几个字:“你,该死!”

    说着便舍了薛葵,驭马径直朝着隋军军阵冲了过去,正和李玄霸相斗的薛葵面色一变,虽然他也有些不满花荣暗箭伤人,但是同样的他更不可能放任李玄霸直接突击隋军军阵,当即纵马追了上去。

    不过他才走出不过五六步,一个身影便挡在了他的面前。裴行俨手中双锤奋力往里一砸,撞出无数刺眼的火花,冷笑道:“薛葵,那个施放冷箭的鼠辈已经惹恼了赵王殿下,他今天无论如何都是活不下去了。我看你就在这里和小爷斗一斗吧,免得到时候被发怒的赵王殿下一锤砸死!”

    “我大隋将军的生死还轮不到一个傻子来掌控,给我让开!”

    薛葵怒吼一声,两腿一夹马腹便冲了上去,裴行俨不甘示弱地咆哮一声,拍马迎击而上。

    两人的实力却是相差无几,纵然薛葵用尽浑身的本领都没有办法脱身而出。

    而舍了薛葵直冲花荣而去的李玄霸已经在两人相斗不过五六个回合的时候便已经冲进了隋军军阵当中,一双大锤朝着四面八方扫荡开去,碰着便伤,砸着便死,马前根本无一合之敌。

    “你这可恶的贼子竟敢对小爷放冷箭,看我砸死你!”

    李玄霸在眨眼间便已经冲到了花荣的面前,伴随着一声怒吼,那水桶般大小的瓮金锤便朝着花荣席卷而出。



    铛!

    就在李玄霸的大锤凌空而下的那一刹那,一柄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金枪突然破空袭出,堪堪架住了李玄霸惊天一锤。原本被李玄霸那汹涌澎湃的杀气所笼罩而吓得手足无措的花荣顿时回过神来,急忙扭头望去,这位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自己从死神面前拉回来的救命恩人,正是如今被尊称为中原军团第一猛将的高宠。

    高宠这会儿的面色变得相当难看。虽然他是用枪的高手,但是平日里比起力气就是薛葵也难是其对手。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在军中力压薛葵一头,被十万中原军团的将士尊称为军中第一猛将。可是现在,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还有紧迫感却在高宠心中油然而生。

    透过手中的虎头枪,高宠分明感觉到了一股远胜自己的蛮力,犹如山岳一般沉重,竟压得他胸中气血翻涌,隐隐有些要喘不过气来。

    “这个傻子竟然真的有这么恐怖的力量,怪不得就连宇文承都这么高傲的人也会说出自愧不如的话来。”

    当年杨杲亲自指挥中原战役的时候,宇文承都随驾出征,曾经和高宠有过一次切磋较量。当时两人恶战一场,缠斗了数百个回合宇文承都才以一招险胜。高宠是个直性子,虽然输给了宇文承都,但是心中丝毫没有不忿,反而大赞宇文承都的武艺,直夸他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猛将。

    可谁料宇文承都却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下第一猛将的头衔绝非他可以承受,至少李唐第一猛将李玄霸的武艺就绝对在他之上。

    当时的高宠以为宇文承都只是谦虚,还笑话他长别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可现在当他正面硬撼李玄霸的时候,他这才明白宇文承都所言非虚,虽然十分不愿意承认,但或许真的是一个傻子摘得了天下第一猛将的桂冠。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看到花荣别过头来,高宠顿时大吼一声。花荣登时回过神来,急忙道谢一声,迅速地调转马头往外面逃去。

    “哪里跑,给小王留下你的人头?”

    李玄霸大喝一声,反手一锤隔开高宠的虎头枪,紧接着便是顺手一丢,将另一只瓮金锤朝着花荣策马逃去的方向扔了过去。

    这也就是李玄霸这样的傻子能够干得出来,一般的武将面对着这种情况哪里还会舍得扔掉自己手里的兵器?这扔出去是容易,可在这万军之中想要捡回来可就难了。尽管李玄霸手里还有一只锤,但是很明显单锤发挥出来的实力绝对比不上双锤在手。

    可是李玄霸思想单纯,他冲阵的目的就是要杀了企图暗箭射杀他的花荣,所以对他来说杀了花荣乃是第一要务,至于其他的,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不过这么做确实也起到了出其不意的效果,高宠显然没有想到李玄霸居然会这么做,仓促之下就连向花荣示警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脱手飞出的大锤砸中正往外逃去的花荣。

    “啊!”

    李玄霸力道惊人,正在奔逃的花荣被锤子砸中后背的那一刹那间便遭受到了毁灭性的冲击,背骨断裂,内脏破损,登时惨叫一声,一头栽落下马,两眼一翻白,死于当场。

    “叮咚,检测到花荣被李玄霸锤杀,宿主获得9个灵魂点数,当前灵魂点数总额上升至212个。”

    江都宫内,听到系统提示音的杨杲不由得恨恨地往书桌上砸了一拳,道:“这才刚和李世民交上手便先折了一员大将,真是可恨!”

    虽然花荣的能力一般,但是从军的这些年来兢兢业业,凭借着一手箭术也立过不少功勋,陡然听到花荣的死讯还是令杨杲不由得心痛不已,暗暗祈祷在中原的薛仁贵常遇春高宠薛葵常茂等人加把劲,纵然杀不了李玄霸这个凶手,也定然要多斩几员唐将为花荣陪葬。

    “张宪、卢象升,你们二人各率五千兵马绕过去列阵堵截住李玄霸的后路。记住,这个傻子一旦靠近,不必上前和他斗将,只需乱箭齐发,把他困在阵中即可。”

    关键时刻薛仁贵临危不乱,迅速做出了部署。张宪和卢象升也是懂兵事的大将,当即一齐拱手领命道:“大将军放心,末将明白你的用意。这个傻子就是再猛,他能斗得过我们十万大军吗?今日我等必然竭尽全力留下他为花荣将军还有其他死难的弟兄报仇!”

    “不好,隋军这是要把四弟困死在里面。众军听令,随孤一起冲杀隋军军阵,支援赵王殿下!”

    李世民用兵老道,当张宪和卢象升两路兵马正从左右绕道的时候他便已经看穿了薛仁贵的用意,当即下令全军冲锋救援李玄霸。

    “不愧是李世民,反应得还真快!”

    看到数千唐军精骑如同狼群一般猛扑了上来。薛仁贵嘴角微微一勾,沉声喝道:“常遇春听令,速率一万精锐上前列阵,务必挡住唐军骑兵的冲击!”

    “末将遵命!”

    常遇春大声应了一声,提刀在手,纵马当先出阵,领着身后的一万精锐迎向了正一路狂冲,仿佛势不可挡的玄甲精骑。

    “可恶,通通给孤滚开!”

    看到迎面而来的隋军,李世民眼神中杀机四溢,在尉迟恭和侯君集两员大将的护卫下,飞驰着胯下战马猛地撞入人群,手中马槊横刺竖挑,上下翻飞,杀得隋军士卒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顶住,给我死死地顶住!”

    面对着唐军当中最为精锐的骑兵玄甲精骑疯狂的冲击,常遇春面无惧色,手中金刀挥舞如风,领着麾下将士死战不退。

    “可恶,真是该死!”

    李世民眼见迟迟无法冲破隋军阻拦,不由得心急如焚,策马冲上一处较高的土丘,扯开嗓子大声吼道:“玄霸,速速归阵,否则二哥以后就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正所谓关心则乱,李世民猜想自己的这个傻弟弟应该已经杀红了眼,这个时候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制止他,而且自己被隋军阻拦根本不可能冲到他的跟前,所以无奈之下只能这么高声大呼。可是他的这一声高呼吸引得可不止是李玄霸一个人的注意。

    隋军帅旗之下,薛仁贵同样注意到了高声大呼的李世民,顿时大喜过望,迅速挂住方天画戟,取出自己的震天弓,搭箭上弦,催马往前猛冲几步对着李世民便是一记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