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而哭，是喜之而泣。
那一滴滴泪，不停的滚落在楚程的手上，渐渐溅开朵朵浪花。
这不是梦，是真真实实。面前之人，是真正存在，并不是虚像。
楚程双眸缓缓而瞪，看着少女有些失神。目中尽是疑惑。
“灵儿...你是灵儿...？”楚程松下了手，看着少女，吃惊问道。
少女是楚灵儿，当年楚程在君兰城时，那名跟在他身后的小丫鬟。五十多年前，楚侯府满门被抄斩，唯独少了楚灵儿与楚蓝这对姐妹的头颅。
只是曾经消失的人，为何会出现。楚程入往青洲大陆后，神识探遍了每一处，都没有发现她们的踪影，认为早已逝去。
但如今却是出现在他的面前，不是出现在青洲，而是这人世七域。
“少爷...小侯爷...我是灵儿...我是灵儿。”少女美眸更加湿润，只不过笑了起来。
“你的确是灵儿。”楚程仔细的看着这少女，点了点头道。五十多年过，楚灵儿的样貌与从前一直未改变，身子也未完全长开。只是楚程心中还是疑惑，她为何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阳光从窗外照射了进来，两人的影子倒影在床靠着的那张墙面上，拉的修长。
这是两人的影子，只有人才拥有的影子。他并不是亡灵，也不是在九幽路上。这阳光很暖，手中的泪迹依旧还有余温。
这说明他还活着。只是当他注意到这阳光时，身躯猛然一震。
这方天地的所有星辰，在与古庭之仙一战时，全部灰飞烟灭。又怎会有烈阳，又怎会这阳光？
他闭上了双眼，又很快睁开了眼睛。眼眸中浮现一幅又一幅画面中，最终定格在一轮巨大圆月，一名风华绝代的女子身上。
而后，眼中最后一张图，变作了黑暗。到了那里，便不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他心的那种空落感，很是深重。
“雪谣前辈.......”
楚程神识落在了太初空间中，想要找到她的身影。只是除了那星空，那云，那一把剑柄。那两个沉睡的女子，便再无其他的身影。
“她走了，消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李山灵的叹息之声在这一刻响了起来。
“她以自身所有神念，融入了那一剑中，一剑斩杀了那尊玄境仙。一剑复原了这山河锦绣，一剑劈开了一条可以容纳两个人走出这方天地，通往那座天下的道路。”
楚程听言身躯猛然一震，悲笑了起来。其实他心中早已有所猜测，当雪谣说出今后再也不能看着她成长，便是知道了她要离去了。
“古庭之乱，终于结束。但我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人。”楚程苦笑开口，神识最终落在太初空间、那个安详躺在玉床中沉睡的白衣女子。
“雪谣前辈...我答应你。今后一定要让一位苏醒。若是世间有人诽她，辱她，骂她。那我必定斩他！”楚程的心中有着坚定。就算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让那一位禁忌存在苏醒。
“少爷...天下已经平定浩劫。我知道你失去了很多重要的人，但还有灵儿在，灵儿定会一辈子追随你身后。”
“灵儿。”
“恩。”
楚程抬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女子，眼神恢复了平静，只是还有些疑惑。
“为何你会出现在人世。”楚程问道，突然之间感受到了楚灵儿身上的一丝波动，脸色蓦然变色。
“大道气机，这是至尊九境.......”
楚程察觉到楚灵儿的身上的气机，也是倒吸了口气。面前的人儿竟是九境至尊。短短五十多年，从一个从未修行过的凡人，成为大道之巅强者，这种修炼速度，实在骇人。怕是在这方天地之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一代。白袍儿与魔皇步入大道之巅时已经接近两百。唯一能与楚灵儿比肩的是只有谢依依。但谢依依是因李素白道消前，将自己的道续给了她。这才成为九境。
在这些人里。楚程的境界是最低。他的实力之所以能比肩世间大帝，半步玄境强者。是因他的极道之路非凡，可以两身合一爆发出可以横跨大阶的战力。论修炼速度远比不过那些人。
“当年我楚府满门被灭，你和楚蓝失踪，这些年来你去哪里？又为何会出现在人世，又为何会成为九境至尊？”
若说楚灵儿没有遇到奇遇，楚程是如何都不会信的。
楚灵儿伸手擦拭了眼角的泪珠，轻声回答道：“当年，楚府满门被抄斩。灵儿和姐姐都未曾幸免。但危及关头，有人救了我们。后来，我跟姐姐便一直跟在他身边。”
“是谁救了你们？”楚程眉头一皱，从这句话中便可以听出，楚灵儿能够踏入修真一行，是因那个出手相救他们的那个人。只是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培育出一名九境至尊，自身实力、怕是恐怖无比。
楚程隐约猜测出了是谁。普天之下，也只有那一位有如此手段。
“他就是我的祖爷爷。不过我听别人唤他为人皇。”楚灵儿再次开口道。
“人皇！果然是他！”楚程双眸瞳孔一缩。他从那尊三尺神明口中听到过，五十多年前人皇曾经出现在青洲，留下一枚印记，等待有缘人。也只有人皇才有这般手段，培养出一名九境至尊。
“姐姐如今还在无人域。在冲击至尊七境。这一次是灵儿主动恳求祖爷爷，让他带我来见你。”
“他知道我？”楚程双眸瞳孔再次一缩。
楚灵儿点了点头。道：“祖爷爷在这几十年里，有多次关注过你。”
“人皇在哪里？”楚程想了想，开口道。他有几个问题，想当面问人皇。
“祖爷爷就在这院落了。此刻，应该在外面等候着你。祖爷爷让我在少爷醒后，让您去见他。”
楚程点了点头，坐了起来。伸手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件白袍披落在身上，随后走下床，向着门外走去。几步之间就来到了门前，伸手推开木门。
木门开启，便是有阳光照落在他的脸上，随后有风刮起。
这风吹散了他一头白发，身躯受凉，猛的咳嗽了起来。
楚程伸手捂住嘴，从手中细隙中有鲜血流出。
“少爷......”楚灵儿见到楚程咳血，心中焦急，连忙拿出一块手帕递了上去。
楚程没有接过，只是摇头。便是向着去前方走去。
院落中有片树林，在树林之中站着一名中年书生。
只是走了十多步，便是看到了那道身影，楚程抬头看着那道背影，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你醒了。”那人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身，面向着楚程。
这是一名长相十分普通的中年男子，但只要多看一眼，便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儒雅之气。这气质远超那些自诩风流的才子。
这名中年男子给他的感觉，不输于面对那尊玄境仙。
楚程看清了那张脸，停了下来。叹了口气。道：“我早就该知道，你就是人皇。”
他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张脸，也不是第一次与人皇交谈。
五十多年前，君兰城中有一间藏书阁。那里放的不是普通的书籍，而是修炼功法，还有一些法术。楚程第一次真正运用九天玄功，就是在那里翻到了一本功法秘籍，名为九天玄功。
在那间店的掌柜还有一名中年书生。还卖给过楚程几张符箓。
那名中年书生，就是面前的这位人皇。
“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能成长到这个地步。这一场浩劫能够平定，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你。”中年书生看着楚程轻笑开口。
楚程笑了，只不过又咳嗽了几声。他看着这名中年男子，看着这位力开体系，续接人道传承的万古第一帝，开口道：“当年你既然出手救了楚蓝与楚灵儿，为何救下我的亲人？”
中年书生摇了摇头。道：“青洲大陆，原身是中央皇朝。中央皇朝是我在人世留下的道统，虽然被在伪仙之乱中覆灭。但还是留下了一丝血脉。灵儿与蓝儿都是我的后裔。所以遇见了便出手将他们救下。”
“后人？”楚程忽然想起，当年在墨土炼地沉沦在一张画中，看到了一名与楚灵儿长相极为相似的女子，那是罗云的道侣，中央皇朝的帝姬。
人皇再次开口。道：“我原本想救下所有人，但后来我想看你会成长到哪一步，有时候，仇恨会成为一个人的支撑。其实更重要的是，我想让你尝一尝失去的感受。没有过失去。又怎会懂得珍惜。所以便没有将他们全部救下。”
“你也看到了这一场古庭之乱，死伤无数。包括你的许多的友人。一个人，尝过了许多失去，那他只会感到心痛，而不会发狂成魔。我曾经失去的，不比你少。但到了后面，我不会心痛，也不会发狂。只会尽所能及的珍惜那些还存在的人。”
楚程笑了，目中带着寒意。再次道：“你我非亲非故。不出手也情有可缘。我还想知道，为何荒古之乱，与当世这场好浩劫都没有出现？让这么多人强者前去赴死？”
语落。他眼中的寒意越来越深，气势在奔涌。他要人皇给他一个可以说服于他的答案。若是没有。就算不敌，今日也要与人皇战上一场。
人皇步入了第二步，立身在玄境之中。若是他能够早点出现，人世又怎会战死如此多的强者？人皇的气势，比之那尊玄境仙还要强上一丝，若他早点出世，集合众生之力，定能斩杀那尊玄境仙，人世也不会死伤惨重。
古天舒，李素白，谢东流，李忘生，三尺神明，北荒战歌，神墟与不死山三尊帝者...等等世间至强者，皆死在这一场浩劫之中。
楚程直视着人皇，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寒意，他要人皇回答这个问题。
楚灵儿感受到一道杀机，神色顿时一变。连忙走到楚程身前，道：“少爷，你误会祖爷爷了。”
人皇苦笑了一声。道：“你想知道，那我便回答你。当年，也就是太古人族陷入黑暗动荡。我人族传承截断，古巫崛起，视人族为血肉。是我.......”
楚程冷冷一笑，打断了人皇之言，冷笑道：“不必刻意说你的伟绩，我知道是你一人独断太古，续接人道传承。”
人皇看了楚程一眼，叹息了一声又道：“那我便不说。当年我开创极道之路，以自身之力轰破天地枷锁，成为当世第一帝。当我踏出那一步时，有人向我出手。那人实力强大无比，就算我已打破枷锁，成为大帝，但与那人一战也是极为勉强。斩杀于他，花了惨重的代价。”
“那个人自称为仙。我从他身上得知了太古末年七十二仙覆灭的原因，也得知道了古庭。也知道古庭之中有很多极为强大的仙。以我一人之力，不足对抗。”
“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地方。曾经有个前辈对我提起过，世间还有一处地方，能有超脱人道的一线希望。那就是那天路。”
“在那一战后，我灭尽整个古巫一族。之后不敢在停留人世，怕古庭之仙再次降临，镇杀于我。死并不可怕，我怕的是与古庭之仙一战中，会祸及到人世。你也知道，到了大帝级，举手踏足间便可击落一座大陆。直接入往星空寻找那天路。”
“天路只是传说，世间无人知晓。但毕竟是那位前辈所说，必定存在于未知的某一处。我寻找了十万年，最终找到了天路，又耗费了十三万年，找到了帝路。在那帝路中，我寻到了一丝超脱的希望，也为世间凝聚了一座大帝之位。”
“从你之后的大帝之位，是你力开而出？”楚程听言，也是一怔。
他知道，自人皇之后。那些岁月之中出现的一尊又一尊大帝，并不是自身踏出。而是夺得大帝之位。
人皇苦笑了一声，道：“极道之路，便是另外一条通往第二步的道路。只是这条道路极为艰难。世间人道之所以止步与道境，还是因为这座天地只能承载一尊，一尊之后，便无法出现。终究原因是因为那些天地之力都被我所夺。为了给世间留出固定一位，我散去半身大帝之力，再以天路中的幻界之力凝聚合一。这才有这大帝之位。只是这大帝之位因融合了幻界之力，虽然算真正的大帝。但已经无法通往第二步。”
“这就是帝位枷锁？”楚程双眸瞳孔之中光芒闪烁，终于明白了这帝位为何有枷锁之称。
“而后，我便入往那广袤无际的无人域。在三十万年后，我终于找到了线索中的那一地。在那里，有着这方天地未曾有的仙元力，虽说极为淡薄。但有了仙元，便是有希望通向第二步。”
“我在那里闭关修炼，便是很长时间。长的连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有一日，星河奔流，苍宇暗灭，惊醒了我。那就是荒古末年的那一战。我曾踏出过天路，但却是在寰宇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无比恐怖的威势。那时，我才触碰到半步玄境。我知道，不是古庭的敌手。于是退回天路之中。”
“那尊仙已身在红尘三衰，非第二步不可入。我知道，那尊仙还有一劫，此劫还是得依靠人世生灵气血之力，所以必须留下火种。人世还有喘息的一口气。只是这段时间不会很长久。”
人皇苦笑了一声，似乎有些自责。他摇了摇头。再次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唯一的办法，就是能够在古庭再次降临时，踏入第二步。只是这第二步实在难以踏出。在那里的仙元之力，远不足以让我踏出最后一步。于是。我便想拼死一博，入往那一个地方。”
“那一个地方？”
“是在那一处之地的一道裂缝之中。那仙元之力，就是从那而出。只是我在那里感受到了必死危机。但没有办法，只有走进那里，才有希望踏出第二步，在第三次浩劫之中力挽狂澜，平定祸乱。”
“我走进了那里。看到了无数尸骸。那些尸骸有很多的余留的气息竟远超与我。只有一种可能，那些尸骇死前都是第二步强者。我出身于太古，便是有传说太古之上有仙古。仙古时期众仙并齐，但却不知为何众仙齐殒，世间再无真仙。我猜测那一处地方，就是仙古众仙埋葬之地。”
“除了那些尸骸，还有其他存在的东西。那里仙气弥布，阴煞之气更为浓郁。是阴物福地，我曾经遇到过三尊堪比第二步的阴神。那些阴物只能在那方空间走动，无法逾越外界半步。于是我猜测，那天路、那幻界之力，很有可能是用来镇守那众仙埋葬之地，不让那些阴神入往人世。”
“我一路小心，避免惊动那些强大的阴神。但还是遇见了三尊，差点殒命。也许是命大，每一次都会化险为夷。其实，运气也是自身强大的一种实力。最终，我寻到了一处仙元最为浓郁的之地。但仙元最为浓郁，阴煞之气必定也是最为浓烈。在那里有着一尊极为强大的阴神。比我之前见过的三尊还要强大。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隐匿自身气息，吸收仙元。终于在三万年前踏出了最后一步。”
“当我成为第二步时，那方天地所有阴神都察觉。瞬间身陷阴魂潮海之中。其中有十五头堪比第二步的阴神。一番苦战之下，这才逃回天路，但还是身受重创，陷入了沉睡。这一沉睡，就是三万年。直至三百年前才苏醒，回归人世。”
“我回归人世。便隐匿自身气息、以免打草惊蛇，惊动古庭。人世有第二步强者出现，古庭之仙必定不敢再次降临。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只是我的气息太过强大，就算是隐匿，还是会有些散入天地。这世间除了天路，刚好还有一处地方，能不让那些古庭之仙察觉。也就是曾经的中央皇朝，被古庭众仙封印的罪血之地。”
“我在罪血之地，静等古庭再次降临。只止六十多前，我在青洲大陆一座凡朝国度中找到了我的血脉。”人皇看向楚灵儿，笑了起来。道：“我为人皇，留在人世的血脉却是断绝。当我见到蓝儿与灵儿时，心中的欣喜若狂，没想到我在这世间还有血脉亲人....之后便是在黄国驻留。想看着她们二人长大。等到时机到了，便带她们前往天路中那有仙元之力的地方修炼。”
“你或许会奇怪。世上有一种说法。修炼越早越好，人从诞生之际，体内便有一口先天之气，到了一定的年纪，那口先天之气就会散失，所以越早修炼，有那口先天之气，就能事半功倍。这话的确没错。但在我眼里却是一条窄路。”人皇的目光落在了楚程身上，道：“这一点你应该在清楚不过。曾经的你天资极差，但如今却是成为当代第一人。”
楚程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天资不算什么。修行之路。早先或许看的是天资，但之后的路靠的不是资质，而是悟性。我见过不少人，因资质之差，前路难进半寸。但一旦挺过了元婴，那就是厚积薄发，一飞冲天。凌驾于那些所谓天骄之上。”
“悟性。悟性。最重要的在那个性字之中。那个性。便是人性。每个人都是与众不同，心性也是如此。只有身在凡尘之中，感受那些人的心性，经历百态。才能知道自己为何性，又是为了什么，而心悟。楚家满门被灭，其实并不是我不想救，而是楚家老侯爷不想被救。他身为开国之侯，是忠烈之臣。就算是死也不想落得个叛逃之名。一旦他逃，那就是真应验了武凌侯举兵谋反的罪名。只有一死，才能保全他的忠烈。于是我将错就错，只带灵儿与蓝儿离开，以楚门被灭作为燎原之火，燃起你的心中的火。让你加快成长。之后便是带着蓝儿与灵儿离开黄国，在青洲留下一枚印记后，前往天路。”
“呵呵。忠烈。”楚程听言，苦笑了一声。他终于知道了人皇为何没有救下楚家。也知道了为何迟迟不现人间。
那些古庭之仙不是倾数出动。而是先以最弱的仙降临人世，给人世强者带来一些胜的希望。人皇所想，最终目的是斩杀那尊玄境仙。一旦他提前出手，一定会惊动那尊仙，催动古殿逃走。
那座古殿很是不凡，散发着玄力波动。很可能是真正的第二步玄境强者的玄器法宝，就连人皇都没有把握破开。
人皇是真正的逆天奇才，心向之处。必定是外面的那一座天下。但他舍不下这方人世。所以只有彻底斩杀了那尊玄境仙，他才能心无担念的离开此地。
楚程再次苦笑了一声，身上寒意消散。看着这名中年书生，再次问道：“你从我弱小之时，便一直关注与我。我想知道你为何如此做。”
人皇深深的看了楚程一眼。道：“从刚开始，你只是一名纨绔子弟。我可以算出你的命运。你曾经被黄国国师弟子打伤，本是必死之局。但你反而没有死，身后的一切变的模糊了起来。就连天机之道，都无法推衍出你之后的路。”
楚程听言，双眸瞳孔一缩。的确如人皇所说，他的前身楚成，早已死去。而自己不过是重生于他身上，以楚程的名字而活。他的命格早已断去，如何推衍也是算不出前方之路。
人皇再次开口，道：“从那开始我便对你很是好奇。因为你的命运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扭转了。就算这天都无法对你左右。我曾经听一位前辈说过，她在等一个人，等一个没有命数，可以逆乱天命的人。她等了无数岁月，却是一直没有等到。我猜测，你或许就是那位前辈一直在等待的人。于是我就在你前来藏书阁时，留下一本至高心法。”
“九天玄功！”
“就是九天玄功。此心法，我听那位前辈提起过，是从一条残缺的天衍之道中的延升推衍而出，是为天衍之法，非大悟可习得。但那位前辈曾经说过。没有命数之人，就算是凡身也能触碰天衍。那时，你不过凡人，但却是在一夜之间夜观月照。这更肯定了我的想法。”
“我一直关注与你。最主要的还是你是那位前辈在无数年来，等待的人。而你，最终得到了她的认可，将太初之石交托给你。”
此言而落，楚程心神顿时轰鸣。太初之石，除了李山灵便无人知晓。这人皇又如何得知。
中年书生看到楚程戒备了起来。摇头一笑。道：“你放心，我不会窥视太初之石。若是想，当年在太古时期我就将它据为己有。说到底，我们同出一源，我之心法为九天玄功。还是雪谣前辈传授的。”
“你...知道雪谣前辈？”
人皇点了点头，道：“当年在我弱小之际，差点丧命在古巫虎口之中，是雪谣前辈出手救了我，将我传送到太初空间中。并将九天玄功传授与我。正因为这天衍之法，我才能续接人道体系，力创人道体系。”
楚程听言，神色才好转不少。人皇能够知道雪谣，那此事必定不假。
“那罗云大帝也是遇见了雪谣前辈？我曾得到了一份他所留下的残卷。”楚程忽然想到，曾经在罗云秘诀得到了一份九天功法的残卷。
人皇摇了摇了头。道：“那是我特意在帝路中所留，被罗云得到。其实这九天玄功本就是一份残卷，也可以说是一本完整的天衍心法。天衍之妙，路有四九。每一个人的路都不会相同，之后便得靠自己推衍。”
“原来如此。”楚程听言，顿时明了。
“前辈离去之前，让我带你离开天路。你的寿元只剩十年。只有外头的那座天下，才有追寻长生的可能。算算时间，前辈所斩出的通道，再过半个时辰就关闭了。还有半个时辰，你便在此期间与这世间告别。”
语落，人皇看向楚灵儿。又道：“我为人皇。曾经在人世留下中央皇朝这道统，但如今、中央皇朝已经不复存在。只剩曾经接续的天机宗。从今以后，你就是天机宗的圣女，监管天下，惩奸宵小恶人。”
楚灵儿早已知道他们二人要离开人世，但此刻听言，也是哭了出来。
“如果可以，我不要做什么天机圣女。宁愿一辈子跟在少爷身后做一个小丫鬟。”
“等我解决了寿元问题，便回来。灵儿，我在这青洲留有一女，在我未回来的时，便由你替我照看她。你只需要在她身死危难之际，出手相救便够了。”楚程伸出手，按在楚灵儿的脑袋上轻轻拍动。再次开口。摇头道：“告别就不用了，徒增伤感。不过还有一事必须做。”
语落，楚程的身影便出现了在星河之中，低头看向人世，扫尽那些熟悉的身影，最终落在青洲大陆中的那名绿裙女子身上。只是过了片刻就收回了目光。
随后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的身上轰发而出，那些在星河之中重新凝聚的星辰，在这股滔天威势之下轰然颤动。
他去往的方向是葬仙岛，杀辱他师尊之人。
星河大震，葬仙岛之地被破开。随后在葬仙岛众弟子的惊恐之声中，血染长空。
只是十息，葬仙岛两尊帝在惊恐之中被楚程斩杀，道境与圣人全部被抹去。只剩一些圣人之下子弟。
楚程虽然没有斩尽杀绝，但葬仙岛已是从三大禁区之中除名。
“走吧。”楚程的身影已经回到了原地，只是身上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少爷.......”楚灵儿不舍，五十多年的别离，如今终于见得一面，却是又要分离。
“我说过的。我会回来。人皇前辈，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人皇点了点头，伸手抬起。一座古殿从星河之中轰然落往人世。世间强者感受到这动静连忙摇头。
这是古庭的那座古殿。
人皇飞向那座古殿，楚程没有犹豫，同是飞往一地，最终落往那座古殿中。
世间所有的强者，都看到了那两道身影。知道那二人是谁，也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一路顺风！”
在朝圣国，一名双眸已盲的白衣女子，抬头望着星空。
“保重！”在北荒边缘。一名黑衣男子抬头而道。
“保重！”银妙竹站在神墟之中，暗流而念。
“希望你，能在外面那座天下，也知道世间曾有一场风月！”王遗风牵着一名少女的手，望着星河大笑。
音声动荡，世间所有强者，所有他的友人。在此世间为这二人送别。
古殿化作了光虹，在人皇的催动下速度远超与光，向着那被雪谣一剑离破开的封口飞疾而去。
只是十息。这座古殿便冲出了那个混沌洞口，彻底消失在世间强者们的视线中。
这方人世不再有楚程，也无人皇。只有那星河中的烁闪。
人世因重开新地，世间四季重列。秋去春迎。
烟柳三月，指落蝶间。阳光落尽，淡入袅袅炊烟。
繁花飞燕绕梁之间，姹紫嫣红处处开遍，世间有痴仙一首惊梦转眼五十年。
这五十年，是楚程身处这方人世的五十年。是他在这世间留下脚迹的这些年。
这首歌声绕梁苍宇，所有人都听到了这琴歌之声。
有人在园中信步悠闲，素手捻花花落，听那春风拂面。
女子抬头，美眸如弯月笑起。
“爹爹，一路顺风。”
当那座古殿冲出那混沌洞口，人世中的那处寰宇开始闭合，再也走不出一人。
楚程与中年书生只觉得天地一晃，随后看到了无限星空。这星空更加灿烂夺目，波散的星纹，也更加绚丽。
“如今已经走出人世，身在那座天下之中了么？”楚程抬头看着这片星空，开口问道。随后转身向着下方看去，呈现在眼中的是一个巨大的混沌巨轮。
“在这混沌之中，就是人世？”
在那混沌巨轮中，星幕满片，明明只是很缓慢的旋转，但在二人眼中却是飞速。
“应该还没有。”人皇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身体，道：“我如今还不是真正的第二步。”
“人皇前辈，此话何意？你身上的气息，明明已是步入玄境。为何会说是不是真正的第二步？”楚程听言，有些不解。疑惑开口。
“因为我没有得到天地的承认。雪谣前辈曾对我提起过。玄境之道，除了自身之力，还需要天地的认可。两者缺一不可。我们身处的那处世界法则尽毁，在仙古之后便是破碎不堪。天地之力不全，没有能力承认与我。”人皇摇了摇头，道：“我的实力与气息与原先相同，便说明还处于与人世相同的宙宇之中。”
“他说的没错，的确还没有走出去。这里是曾经的陌尘之界，曾经这里出现过不少天下共主。最为辉煌的时候。九天十地之中，也就是我们身处的这一地，四十九位山主，皆是出于陌尘界。只是后来陌尘之界从此界消失，无人得知其踪。看样子是那一位禁忌存在将陌尘界移到了大界的边缘。”
就在这时，李山灵的声音在楚程脑海中响起。
“九天十地？”楚程轻声开口，有着疑问。
“这苍茫苍宇，共有九座天地。一座天地之中蕴含一天，十地。十地之中每一地都有四十九座天下。而这九天之上，便是沧海大界！”
李山灵再次开口，道：“一座天下，便是有第二步大能执掌，为天下共主。但在十地之中，也只能称的上是至强者，在九天之中，却是算不得什么了。九天之中，逆天强者实在太多。我曾经踏足过一次，当时心高气盛，得罪了一位无上神宗的强者，差点被斩落。从那开始，我便不再敢轻易踏足九天。”
“九天十地，沧海大界。”楚程心中震动，没有想到一座天下也不过这是片世间中的冰山一角。
他的路，才刚刚开始。他一定要在十年间步入玄境。只有这样，他才能延续寿命，去看更辽阔的世界，去寻那黄泉路，找到彼岸花复活银临。
古殿在星河之中行驶，速度飞快。几乎已是看不到飞行的痕迹。这已是超越了光，但依旧还是没有飞出这方苍宇。
楚程想起，在众生生机融入体内之时，看到了远外的一剑。那一剑之力，强大无比，不输于人皇。那是以二十道规则之力所凝聚的一剑。
隐约之间，楚程好像听到了世间那些强者的惊呼之声，那是楚家老祖，楚木生的一剑。
只是在那一剑之后，并未剑楚木生的身影。从那一剑之中，可以知道楚木生也同样踏出了第二步。
“人皇前辈，在最后一战之中，有一剑而来，斩去了那一尊一臂，为我拖延了一息。你可曾见到那一个人？”楚程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人皇。
“有人斩出一剑断了那尊玄境仙一臂？”人皇一愣，微皱起眉头。随后摇头了摇头。道：“那一剑不是雪谣前辈所斩出么？难道人世还有人步入了玄境？”
人皇在天路布置隔绝之路，没有注意人世之战。待他布置好后，已是雪谣欲斩出她的最后一剑。
他的确感受到了另外一股玄元之力，却是误认为是雪谣散发的气机。
“若是真的另外一个人，那我并未见过。能在人世大半之力被我摄取的情况下步入玄境，不得不说那人之资比我还要强上几分。”人皇摇了摇头，有些感慨道。
“没有见过？”楚程听言，也是一愣。
楚木生对他来说太过神秘。只有在他人口中听闻。那是一个真正的逆天奇人。修炼速度怕是在无数岁月中最快的一人。人皇经历了几千万年这才踏出人道，步入第二步。而楚木生却是只有七万年。
让楚程在意的是，楚木生年轻时的样貌于他一模一样，气质同是如此。更重要的是，他提前得知了自己的到来。算出了他是一线生机。
楚程的确是一线生机，若是没有他，没有他身上的雪谣前辈出手，就算人皇出世，也不一定能斩杀的了那一尊玄境仙。
第二步之人，已是与天同寿。几乎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了。
楚程没有继续开口，在心中思绪了片刻，便闭目打坐。
时间在流逝。直至六日之后。这座古殿轰然一震，将楚程从打坐之中惊醒。
他睁开了眼睛，见到人皇已经站在了身前，背对着他。
“快要走出这方寰宇了。”人皇看着前方，轻声开口。只是在他难掩激动之情。
楚程抬头看去，只见前方似如潮水波荡，整座古殿在此刻如落进了湖中，溅起了一层水花。随后视线一变，陷入暗绿之中。
他看到四周无数规则闪烁，如火星般溅闪。这暗绿之道很是延长，古殿在其中行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至一道如雷之音响彻天地，一道清光暴耀，前方出现了光明。
依旧是星河。只是这里的星辰更是绚丽，古殿的速度也渐渐变得缓慢，不再有超越光的速度，甚至连光速也达不到了。
只是楚程的并没有过多的去看这方星空，而是看向了身前的这名中年书生。
这如雷响彻之音。这清光暴耀。是来自于人皇的身上。
此刻，在人皇的头顶有五色神光落悬，有澎湃仙气涌动，如汪洋潮浪般一波接着一波。
“如今已经走出陌尘界。人皇在踏足这方天地之后，便是得到了这天地的认可。”
李山灵的声音在楚程耳旁响起。楚程听言，眸中光芒闪烁不已。直直看着面前的身影。
这气势并不浩大，但人皇身上的气机却是节节攀升，一种玄妙无比的波动一层一层溻续而来。人皇就在站在身前，但在此刻除了那五色神光，便看不到了人皇的身影。仿佛与这座宙宇融为了一体。
神光浩彩，无穷无尽。直至半个时辰后光芒才渐渐散去，露出了人皇的身影。
此刻，人皇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返璞归真，气势暗藏不露，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在面对一座天下。
“这就是真正的玄境么……”人皇低头看着自己的身躯，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变化，暗藏着一股无比强大又十分玄妙的力量。
“比原先，至少要强上五倍。”人皇轻声开口，随后一掌向着星空排出。
这一掌没有轨迹，也无法用肉眼捕捉。再次看到时，已经来到了一颗星辰之中，轰然暴碎，这余威波及万里，连碎六颗星辰。
“人皇的实力比原先要强大许多。在人世之中，至少可以抹去一条星河，崩碎虚空。怎么可能只崩碎七颗星辰。”楚程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很是不解。
“因为这里的规则完善，有天道压制。你看这座古殿的速度慢了不少。就是因为被压制了。”李山灵再次道。
楚程听言，目光一闪。两身瞬间合一，向着一颗星辰一拳轰出。
这一拳击中那颗星辰，只是让那个星辰大震，露出一道连长十万里裂痕。
“原来如此。”人皇看到楚程的这一拳，瞬间明悟。
“这方天地，还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就好像回到了当年遇见雪谣前辈时，对于修炼有深烈的憧憬。”人皇一叹，有些感慨道。
“就是不知这玄境之上是什么了。”人皇摇了摇头。
楚程也想知道这玄境之上是什么。可惜以前在人世之中。再无出现真正的第二步强者之前，就连雪谣都无法泄露。
“这人皇才刚刚踏入玄境，就想知道玄境之上是什么？”李山灵嗤笑了一声。道：“如今已经来到这座宙宇之中，也可以告诉你玄境了。”
“我应该早就跟你说过。在我那座天下中人道体系在化神之前与人世七域不同。化神之后是婴神，合体，大乘，渡劫。”
“就先说那红尘三衰吧。有些逆天之人，可从渡劫之中直入玄境。但那种人实在太少太少。唯一的办法就是踏进一个过渡期，这一个过渡，就是三境。这三境叫元府境。”
“何为元府？其实很好理解。在体内开辟一座神邸，仙元藏入其中，不断酝养这座神邸。最终替代己身，踏出第二步。只是这毕竟是邪道，不被天地认可。”
“元府境之所以称之三境，是因为有三个境界。为人府，地府，天府。到了天府，就是三境强者。只是这毕竟不被天地认可，降下自身涅劫。也就是红尘三衰劫。”
“天地终究还有一丝仁念。只要挺过这三衰劫，便能踏入玄境。只是这三衰劫阻断了无数强者的去路，可以说万死一生。”
“那一生踏入第二步后，将迎来真正的玄境。而这玄境同样分为三步。”
“是为玄照，玄涅，玄灭。”
“以身为灯，照亮十方天路。永不沉沦。世间规则对其无用，这便是玄照。”
“以身为火，燃尽自身，化生心轮回，可掌世间命数。这是玄涅。”
“涅槃重生，不死不灭，可一念灭苍穹。这就是玄灭了。玄境之中，可称与天同寿的也就是玄灭境。只是玄灭强者就算是九天之中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极难遇见。我曾经见过的最强者，也就是四十九座天下之尊，也不过是玄涅中期。其威势远非我能比。”
楚程听言，目光不停。仿佛孩童见到了欢喜的玩具，听的入神。
过了片刻，楚程回觉李山灵没有继续说下去，疑惑道：“这就没了？玄灭之上呢？”
李山灵没好气道：“若是我知道，早就说了。玄灭之上，我还触及不到。恐怕世间也只有那几尊在灭世劫中存活下来的几尊老怪物，超脱了玄境。当然，沉睡在太初空间的那位禁忌存在定是在玄境之上。否则也不会成为众仙之主，横扫一切强者。”
“那你曾经是什么境界？”楚程好奇问道，李山灵毕竟是一座天下之主，境界一定颇高。
“玄照初期。”李山灵开口道。
楚程一愣，道：“一座天下之主，才是玄照初期？那么弱？”
“......”李山灵顿时无言，好气道：“到了玄境，境界便是极难提升。当年我虽是玄照初期，但在那座天下中，修为已是最高。你是不知道，初期之中也有小台阶，一共有六。我可是踏足在第六层中。这人皇如今也不过是踏身在第一层中，当年的我至少比他现在要强上三倍以上！”
“小台阶中也有台阶？”楚程一愣，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
突然，四方猛烈的风呼起，猛烈的让这座古殿大晃，最终层层崩溃。
这可是玄境，但在这风中却是瞬间崩溃。
楚程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大变。
“不好！”
在这前方有一个巨大看不到边际的黑洞，周围一切都被吸入其中。
“不必惊慌。这应该是那位禁忌存在布下隔绝外界的大阵，虽然古殿崩溃，但对于生灵来说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李山灵连忙道。
语落，四方强大的吸扯之力便将楚程与人皇吸入了那个黑洞之中，陷入了黑暗。
________
这里是沧海界，共有九座天。每一片天之中，都有十块广袤无垠的星河大陆。十块星河大陆之中，又有四十九座天下。
这里，是九天之中的苍云天。苍云天的整体实力，在九天之中也能排上中上。在苍云天的第七星河大陆中的第十九座天下中，一艘飞舟行驶在星空之中。
这艘飞舟看着很是古雅，共有三层，行驶速度十分迅速。
在这飞舟上还刻着四个字。白露书院。
白露书院，在这座天下中是一等一的势力。与门派不同，这白露书院是授业为主。从白露书院百万年来门生无数，走出的学生，几乎都是强者。名震一方。
此刻，在这飞舟上的阁楼大堂中。盘膝坐着百人。这些都是少年少女。在他们的面前，站着一名身穿青衣的青年男子。
“这一次，院长让我带你们去盘旋废墟历练历练。你们都是万众出一的天才。不到十八岁就已是金丹境。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了。每三年，我白露出院都会向外招收一千名额的新生。也就是说像你们这种所谓的天才，每三年就会出现几批，也不足为傲。”
“什么是真正的天才？等你们成为跟我一样的化神境后，才有资格自称天才。现在的你们，不过是一只只弱鸟，弱不经风。我只需要一指，便可让你们倒地不起。”
“先生，您一个化神强者，对我们这些金丹修士说这种，好意思么？”有名少女小声嘀咕了一声。
那名青年听到了这声音，摇头一笑。道：“带我宋华仁心里从没有好意思这三个字。你们不服气，可以尽管过来跟我一战，我也不怕你们人多势众！”
“.......”
这些都是白露学院的新生，而那名青年是他们的主班先生。只是在这些新生眼里，这先生实在不靠谱。
“好了。盘旋废墟，有不少星空妖魔。不过你们放心，有老师在你们放开手脚，大展身手，能杀多少星空妖魔就多少几尊。每杀一尊就能得到三点学分。击杀最多者的前三名，可以进地阶修炼室修炼七日。”
“地阶修炼室？”那些原本有些不满的学生听言顿时呼叫了起来。
“我没听错吧？学院给出地阶修炼室的三个名额？我听我父亲说学院的地阶修炼室，就算是化神修士也十分进入修炼，修炼也能事半功倍，不过需要的学分贵的吓人。一个月便是需要三千点。”
“你们没听错，就是地阶修炼室。第四第十，可进玄阶修炼室修行七日。”青年笑了笑。再次开口道：“如果能在十个班中的新生中，进前三。可进天阶修炼室修行七日。天阶修炼室，就算是老师我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所以你们为了自己，更重要的是为了老师我的脸面，必须争上一争。”
“......”
“我看老师您最关心的还是你的脸面吧。”
“呵呵呵，这些都不重要。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如果你们整体能进十个班中的前三。可以进黄阶修炼室，同样是七天。”
语落，那些新生中开始喧哗了起来。黄阶虽然比不过地阶和天阶。但对于他们这些金丹修士来说还是有大用。
就在这时，这艘飞舟忽然一震，随后剧烈摇晃了起来，响起巨响，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怎么回事？路线之中不会有陨石，难道是遇见了星空妖魔？”青年眉头一皱，开口道。
那些新生脸色一变，但还是有胆大者走出阁楼去一看究竟。
这一看，那几个新生脸色顿时大变。惊呼道：“先生不好啦！好像...好像撞死人了！”
他们看到一名白衣白发的男子倒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一颗陨石中，大口咳血。
这身着白衣的白发男子，便是楚程了。自被那黑洞吸入之后，也是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方才，才见到一抹亮光，随后便看到一艘巨大的飞舟，贴面而来。
触不及防之下，楚程被这一艘在飞速行驶中的飞舟，狠狠的撞飞了。他的身躯重重的砸落在一颗陨石之中，砸出一个深坑。也咳出了血。
只是这咳血并不是因为这撞击，而是在那黑洞之中，风暴太猛烈，喘不过气。引动了自身暗伤。
在他咳出几口暗血之后，呼吸平稳了不少。正要站起，便是听到几声破空呼啸之声，神识一扫而出，便是看到几艘小型飞舟往着这边疾速飞行而来。
楚程看到这一幕，脸色微沉。喃喃道：“难道这里也有拦路打劫？”
只是他想错了，当那几艘小型飞舟临往此地时。便是听到几道焦急的声音。
“萨瓦立卡，哦多桑。波多老师小泽玛利亚。”
“呀咩爹，丝裤衣。吾系渣渣辉，一系贪玩蓝月。”
“他们在说什么？为何我听不懂？”楚程眉头一皱。
“听这里的语言，应该是苍云天了。就是我身处的那片天。就是不知是十地之中的哪一地了。”李山灵的声音响了起来。再次开口。道：“那个黑洞可以说是一个传送阵。只是这个传送阵极为不稳定。我们与人皇应传送到了不同之地。”
“我这将这苍云天的语言字文传印给你。”
语落，楚程手中的阴魂镯中闪出一道墨光，瞬间融入脑海里。一个个文字符号密密麻麻的出现，很快被其吸收。
脑海中顿时清明。那些话语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完了完了！被地阶飞舟高速相撞。砸出这么深的坑，就算是化神强者也要重伤。这人气息如此不稳定，肯定要死了。”有人心急开口。
这些新生虽然修为已有金丹境，但毕竟是初出茅庐，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一幕。有的少女已是脸色惨白，看到那满身白衣上的猩红血迹，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不必惊慌！此人还有气！”就在这时，那名身穿的青年男子，乘坐着一艘飞舟临近这里。
他从飞舟中走了下来，看着那个在趴在深坑中的身影。道：“虽然不知怎么会撞上你。但此时追究在我身上。你运气说差也不算差，说好也不算好。运气差在被飞舟撞上，运气好在是我白露书院撞到了你。若是换做其他宗门，怕是第一时间就毁尸灭迹。”
“先生，他还有救吗？”有学生开口问道。
“废话！有老师在，就算是死的不能再死，我也能将他从阎王爷手中给拉回来。”青年男子笑了起来，侧着脸、迎着星光照耀，似乎自己无比俊朗。
“咳.....”楚程胸中难受，再次咳出了口血，随后缓缓站了起来。
“先生，真的如你所说那般。这个人没有死。”那几个学生看到这个白衣男子站起，大呼了起来。
“我要是看不出来，还能当你们的先生？”青年一笑，仔细打量着这白衣男子，双眸瞳孔一缩。道：“原来道友也是化神境强者。此次多有得罪。这是一枚疗伤丹药，还请收下！”
这名青年感受着楚程的气息，是化神巅峰，比他还要高出一筹。
“化神巅峰？”楚程听言，眉头一皱。从被吸入那个黑洞之后，一直用法力对抗狂暴的风暴，没有隐匿修为，但在这人感受到的气机是化神境？
他的境界是仙台，相当于这座天下的合体境。当然，这只是境界，论战力，楚程可斩三境强者，甚至可与立身与红尘三衰中的强者一战。
“的确是化神境。人世强者因人皇开辟另类极道体系。这体系从化神之后便与九天之中的体系截然不同。可以说你虽是仙台，但在九天之中的修士眼中，你不过化神境。”
李山灵的声音响了起来，为他解惑。
“原来如此。”楚程点了点头，也不客气、直接收下。只是看了这一眼丹药，又看了那青年男子显露的一脸心疼，便是暗中摇了摇头。
这枚丹药品质颇高，但在楚程眼里还是太低了。
“这枚丹药还是还给你吧，我并无无大碍。”
楚程伸手将这枚丹药交还给那名男子，却是胸中一股寒意升起，再次猛咳了起来，嘴角溢出几缕鲜血。
“这叫无大碍？”那名青年男子见到楚程再次咳血，感受到其气息十分不稳，也是摇头。
“你就收下吧。我宋华仁做事磊落，既然是我的飞舟撞了你。自然是要赔偿你。”这名青年想了想，以为是楚程认为仅是一枚丹药远不够。便是拿出一枚储物戒。再次开口：“再加上这一百万极品灵石，道友不知这可否赔偿你的损伤？”
楚程看着这个青年男子，露出了微笑。觉得这个男子也是有趣，传音道：“山灵，你可听说过这白露书院？”
“白露书院？没有听说过。应该是在我之后兴起的势力。”
“兴起的势力？”楚程点了点头，暗道：“有意思。往往一个宗门可以从弟子的身上看出其本质。这名叫宋华仁的人不错，这些弟子同样不错。”
楚程没有接过储物戒，摇头道：“不必了。我的伤不是因为你们，而是早就有的。就此别过了。”
就在这时，又有一声惊呼声响起，只听得一名少年道：“先生...咱们的飞舟破了。”
“破了？”宋华仁脸色一变，转身看去。这才发现飞舟的整个前身都已开裂，破不像样。若是继续行驶。在高速中必定散架。
“怎么可能！这艘飞舟可是地阶，就算是婴神境强者也不能破开，怎么会坏成这样。”
楚程看了那一眼飞舟就收了几目光，并不觉得意外。他的身躯强大无比。两具身的强硬程度，就算是九天之中的大成境强者也是不敌。这一撞之下伤的必定不是他，而是这艘飞舟。
“道友！等等！”
正当楚程要离去时。那名青年男子拦住了他。
“怎么？”楚程缓缓转头，看向那名男子。道：“是想让我赔偿这艘飞舟？”
青年男子连忙摇头，解释道：“道友误会了。是我们这艘飞舟撞了你，怎么会让你赔偿。是这样的，我们来自白露书院，而我是白露书院的是老师，要带这些学生去盘旋废墟历练。但这艘飞舟已坏，还好这里离盘旋废墟不远，乘坐小型飞舟也可以勉强抵达。”
“现在我要传讯给书院，派炼器师过来修补这艘飞舟。希望道友可以留在这里，替我看管一下。直到书院的人到来。”
楚程一愣，目光落在那座飞舟上。道：“让我帮你看管这艘飞舟？这艘飞舟不错，难道就不怕我将这艘飞舟收走？”
宋华仁摇了摇头，道：“我相信道友的为人。”
“仅凭相信我？”楚程一笑，道：“有意思，那我就帮你看管。”
“多谢道友了！等我们归来，学院自会送上谢礼！”宋华仁笑了起来。心中却是暗道：“这是学院的龙大师炼制，别看体积不大，但重量达到近百万吨。仅凭储物戒，远不能将其承载。若非如此，我怎会让你看管？早就自己收进储物空间中了。”
这是宋华仁的算盘，但他不知道的是。别说重达百万吨，只要楚程想，就算一颗星辰也能将其收下。
待宋华仁带着百名新生乘坐十艘小型飞舟离开此地后，楚程扫出神识，将整艘飞舟笼罩。
过了许久，楚程才收回神识。拿出一颗丹药驱散体内寒冷。看向那些破烂不堪的舟身，喃喃道：“这艘飞舟的炼制材料我从未见过。也不是依靠法力催动。而是依靠驱动。”
楚程在这艘飞舟深处。看到了一个轮盘，在这个轮盘中摆放着一颗红色的晶石。
“这晶石又是什么？不像是灵石。但就是这块晶石输送源源不断的动力，让这飞舟行驶。”
虽然此刻飞舟已经停止了行驶，但楚程还是可以看到从这块红色的晶石之中传输着几十条线缕，向着四方流动。最终的源头是阁楼大厅之中，让那些灯盏燃起光亮。
“这是苍云天独有的玄铁，因苍云天而名，为苍云铁。此铁轻盈，用来炼制飞舟再好不过了。”
李山灵的声音响起。再次开口道：“没有想到，只是一艘地阶飞舟，就用仙晶石作为动力源。这白露书院底蕴怕是深不可测，必定是这座天下的顶尖势力。”
“仙晶石？”楚程一愣，疑惑问道：“仙晶石是什么？”
“修士修炼需要用到灵石。而这仙晶石便是元府三境，红尘三衰，甚至玄境强者也要用到的辅修之物。每一块都珍贵无比。仙晶石，共有七品。红橙黄绿青蓝紫。这七色对应着等阶，红色最低，为一品。紫色最高，为七品。这艘飞舟虽然只是用一品仙晶驱动，但这种手笔不是哪个宗门都有的。”
“我觉得，你应该进白露书院一趟。只有顶尖势力，才有进入上一地的传送大阵。对于你来说想要十年之内踏入第二步。只是身在一座天下中，还不够。”
“进白露书院？”楚程眉头一挑，开口道：“就是不知道这书院有没有第二步强者。若是没有，我可以强行进入。以我现在的实力，可以与立身在三衰之中的强者一战。短暂时间中拦不住我。”
“你现在的实力，在一座天下中的确是最为强大的那一批人。但强闯实为下策。白露书院必定是顶尖势力。就算没有第二步强者，但其底蕴依旧深不可测，莫要小瞧了。你既然遇见了白露书院的人，那就有办法，可以依靠那宋华仁。”
“这世间最不缺的是天才。但最缺的就是器道，符阵之道，丹道这些大师。你可以利用你的长处，证明你的价值。我想换作哪个顶尖势力都会想拉拢你。你现在可以将这飞舟修复。”
楚程咳嗽了一声，沉吟了片刻。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苍云铁，又从何处去找？”
“不用找。这飞舟虽然损坏。但那苍云铁又没散去，依旧在其中。你只需将那些损坏的炼化成液，再将其凝固。便是可以了。”
楚程点了点了头，走向那破损之地、盘膝而坐。伸手一挥，掌中仙火燃起。
他虽没有钻研炼器之道，但符阵和炼器之道有共通之处。或许炼制道器对他还有些难度。但一艘等同于虚圣器的地阶飞舟还是没什么难度。
________
盘旋废墟。位于楚程身处那座天下的边缘。
那里之所以称之为废墟。是因为曾经有第二步强者为了争夺山神之位，在那里一战。在那一战中。那方星域成为了废墟。空间极为变得不稳定，不断有星空妖魔从另外一方虚空穿梭到这里。
但随着新晋山神的出现，出手对其加固，成为历练之地。
宋华仁就是要带着这些新生去外围历练。在外围，都是一些低阶星空妖魔。对于这些金丹境的新生来说正是历练的好地方。有化神强者带队，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死伤。
在一处虚空。这里由无数废石堆积成一块大陆。这块大陆中风芒十分狂暴。不远处有十道长虹带着破空之中呼啸而临。很快就停落在这大陆的边缘。
这十道长虹光芒消散，露出一艘艘小型飞舟。一名青年男子从飞舟上走了下来。道：“已经到达盘旋废墟，从现在开始十人为一小队。记住遇见星空妖魔不同怕。有老师在，不用担心有性命之忧。危及关头，我会出手。”
“是！”
这些少年少女走下飞舟，看着眼前的满幕废墟，心中有些激动。这是他们第一次历练，第一次真正的意义上的生死交战。
这些都是金丹修士，十人为一小队，在外围并不会有什么危险。那些星空妖魔只会在空间不稳定的地方出现。相对于内域，外围之地，虚空裂痕要少许多，空间也比较稳定，出现的星空妖魔等阶较低，也不会是成群。
时间流逝，转眼便是一日过去。
这些新生刚遇见星河妖魔时，也是比较慌张。但在联手之下还是能够斩杀。到了后面每个人都可以独战一尊星河妖魔。也有不少新生在大意之下差点丧命在那些星河妖魔的血口。但都被青年及时出手救下。
“这些小家伙还不错。只是斩杀妖魔的速度还是太慢了。这里毕竟是外围，妖魔不多。但在外围想从十个班中脱颖而出，有些困难。继续深入...又怕出现什么意外。这些新生，毕竟来自于各大宗门，若有什么闪失。我承担不住。”
青年漂浮悬在高空，神识覆盖着在历练的所有学生，沉吟了片刻道：“不管了，搏一搏就是了。相信就算出什么危险，我也能在第一时间内化解。”
“你们继续向着深处行。”青年开口，声音传入每一位学生的耳中。
那些新生独自斩杀了不少星河妖魔，此刻就像打了鸡血，听到先生让他们继续前行，一个个都加快速度飞奔深入。
时间再次流逝。到了第三日。这些学生陷入了苦战。遇到的每一批星空妖魔都是至少十多头，不得已下只好再次抱团。
期间也遇到了变数。出现了几头堪比元婴境的星空妖魔。但都在第一时间被宋华仁斩杀。
“还有两天时间，如今已是第四。还有机会！此次一定要拿到前三！只要进入前三，作为管班老师也有丰厚的奖励。”宋华仁目光一闪，再次开口道：“这方圆暴里内虚空妖兽已经斩的所剩不多。继续前行！”
这百名新生又继续向着前方前行了百里，刚开始很是顺利，但过了半个时辰后，这些学生脸色开始难看了起来。
几乎每一批星空妖魔之中，都有堪比元婴修士的妖魔，让他们不敢前行。
“继续，那些四阶妖魔老师会解决！”宋华仁开口，随后出手震杀四阶星空妖魔。为首妖魔一死，剩下的那些顿时竟没有落荒而逃。与那些学生战在了一起。
但到了最后，宋华仁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四阶妖魔越来越多。
“怎么可能。这里只是外围。怎会有如此多的四阶星空妖魔？”宋华仁斩杀了一头妖魔之后，皱起了眉头。
但就在下一刻，随着一头妖魔的出现。宋华仁脸色顿时一变。直喊道：“快撤！到我身后来！”
这是一头堪比化神境的五阶妖魔。长相极为狰狞，就像是深海王贼，通体漆黑。共有九条巨大触手，每一条触手中，都布满了锋利的长牙。
又是一道极浓的煞气扑面而来，随后一道又是一道，加上第一头，共有五头。每一头星空妖魔的巨眼之中都是燃着红色焰火。
五头五阶星空妖魔出现的瞬间，直赴宋华仁而去。竟没有理会那些只有金丹境的学生。
宋华仁心中叫苦，五头星空妖魔合力，他怎会是敌手。若是没有这些学生，可以直接逃遁而走。但他必须保护他带来的这些学生。
“赶快走！”宋华仁大呵了一声，祭出一把长尺，瞬间与那五头星空妖魔战了一起。
那些学生知道留在这里只会成为累赘，纷纷祭出小型飞舟，向着外出飞驰而去。
“如今不过深入外围三百多里，只要坚持一炷香的时间，便可以逃离而去。”宋华仁毕竟是化神强者，面对五头五阶妖兽的围攻，丝毫不慌张。
但到了后面，宋华仁脸色暗沉，这每一头妖魔的一击，都让他体内气血翻腾，不过二十息，他身上便流满鲜血，身上到处都是被那些触手中的长牙割开的伤痕，深可见骨。
“该死！这是五阶巅峰！”
一盏茶的时间，宋华仁就快要招架不住了。若是一头五阶巅峰，他有把握全身而退。但五头联手，他今日有殒命的危局。
他神识一扫，看到那些学生还未走出盘旋废墟，咬了咬牙，提起全身灵力。再次与其中一头五阶妖魔相碰在了一起来，溅起刺目的花火。
在离宋华仁千里之外的废墟之中，一名白衣男子双眸之中燃着一团红火。在这团焰火之中，浮现着五头星空妖魔的影子。
那名白衣男子看着一脸狼狈，陷入绝境的宋华仁，露出了微笑。
当五头星河妖魔，九条巨大的触手全部甩动轰向宋华仁时，他的脸上露出了绝然之意，要自爆与这五头妖魔同归于尽，好让那些学生安全逃离盘旋废墟。
就在他伸手拍向额头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前。
那道身影来到他面前，一掌拍下。与那五头星空妖魔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
“轰！”
一声巨响，那五头星空妖魔在这一掌中竟然倒退了出去。
宋华仁一愣，直至看清了那个人的脸。顿时欣喜道：“道友，原来是你！”
这突然出现的人正是楚程，他看了宋华仁一眼。道：“先前我就是从这盘旋废墟走出。看见了几头五阶星空妖魔。看你要带那些学生来这历练，有些不放心。就跟过来看看。你们果然遇到了这五头星空妖魔。”
“多谢道友！只不过仅凭你我二人。还不是这五头星空妖魔的对手。”宋华仁见楚程到来，也是心中喜悦，是一根救命的稻草。但他知道仅凭他们两人，还是无法斩杀这五头星空妖魔。
楚程没有理会，在那五头星空妖魔倒退之际，瞬间冲出。来到一头星空妖魔身前，手中出现一剑，挥剑斩出。
一剑之下，便是斩断这头星空妖魔的一条触手，绿色而腥臭的血刹那洒落。
那头星空妖魔吃痛，怒啸了一声。几条触手瞬间袭向楚程。
楚程脸色平淡，依旧一拳轰出。与那几条触手撞击在一起，又是被他一拳轰飞。
另外四头星空妖魔已经止住了庞大的躯体，怒吼着向楚程袭来。
大战顿起，楚程一以敌五，还占了上风。
“好强！”宋华仁看到这一幕，顿时倒吸了口气。
“此人是来自哪个势力？独身便可力敌五头堪比化神巅峰的妖魔，还占上风。这等强者绝不会是无名之辈。”
宋华仁不知道的是，楚程故意隐藏了实力。把实力压制在化神境。不然只需一指便可崩溃这五头妖魔。
他更不知道，这五头星空妖魔是楚程身入内域，故意赶往这里。
楚程要借宋华仁进白露书院，自然要展现强大的实力。但也不能强的太过恐怖，以免宋华仁忌惮。只有境界相同，又表现可怕的资质，这样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人才。再加上救命之恩，让他带进白露书院应聘讲师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宋道友，你先疗伤。这五头五阶星空妖魔交给我就好。”楚程游刃有余，不忘开口提醒道。
“道友...你一个人真的问题？”宋华仁有些迟疑。
“放心。就算是婴神境强者，我也能一战。更别说是五头五阶虚空妖魔了。”楚程再次开口，手中剑提起。一剑之下，瞬斩一头妖魔，将其劈为两半。
他实力压制的很低，生怕一不小心将这五头星空妖魔一剑全部斩灭了。
“我的天，此人真的好强！其实力怕是能在这座天下中的化神强者之中进前百。在我白露书院，可进前十！”宋华仁看到这一剑斩杀了一头虚空妖魔，也是心神轰动。
这一场交战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后。这五头星空妖魔被楚程尽数斩杀。
楚程身上染尽了鲜血，有绿色有红色。绿色的是那星空妖魔，红色的则是他自己。
他身上所伤，自然是故意散去玄黄不灭，让那虚空妖魔可以将他击伤。毕竟显露的只是化神境，就算在逆天、面对五头星空妖魔也总要受点伤。
楚程抖了抖手中的剑，抖落剑身上的血液。随后收起剑。看向宋华仁道：“宋道友，这五头星空妖魔已被我斩杀。可以让那些学生返回了。”
“就这么被斩杀了?这才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啊。”宋华仁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地上的那具具尸体便证明了那五头星空妖兽已经死了。
“好逆天！这座天下中能一人独斩五头同阶的妖魔，也没有几人。道友莫非来自某个强大的圣宗？是其核心弟子？”宋华仁不由问道。
楚程咳嗽了几声，摇头道：“在下不过一介散修罢了。”
“散修？”宋华仁一听，倒吸了口气。
众所周知，散修几乎没有什么资源。想要晋升境界，比大家族弟子要难上许多倍。但此人却是到了化神，战力更是能越阶！
就在宋华仁欲要开口时，远方突然出现了一股极为恐怖的气息。
“不好！这是七阶星空妖魔！堪比合体境强者！”宋华仁感受到这气息，脸色顿时大变。
“七阶！”楚程脸色猛的一变，道：“看来之前的交战惊动到了这万里之地的王者。快走！若是六阶我可以一战！七阶必死无疑。”
他只能展露化神境越阶之资。虽然七阶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拳之事。但此刻还是得装做惊慌。
二人没有再多话，赶忙向着盘旋废墟外飞遁而去。同时，楚程身上闪过一缕黑芒，向着后方飘去。
宋华仁在逃遁之中，并没有察觉这道黑芒。
这黑芒是楚程的魔性分身，以七阶星空妖魔的速度必定能追上他们。只有派分身拦截阻杀。
一刻钟后，二人终于飞出了盘旋废墟的范围，并没有见到那些学生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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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原先的那艘飞舟前，站着百名金丹修士。这些金丹修士看其样貌，不过十六七岁。
十六七岁的年龄就金丹境，放在人世就是逆天之才。在这座天下中，这些少年少女在其家族之中都是万众出一的天骄。但在这座天下中，并没有多了不起。有的人，在十岁之前就凝聚了金丹。
只是这座天下于人世不同。金丹并没有品阶之分。不过这里的修士凝聚的金丹相比人世，不比六道龙纹要差。
此刻，这些少年少女脸色苍白，有些心急。
“你们说...宋老师能够活着回来么.......”
“应该可以。我听说宋老师在书院的老师之中实力也能进前二十。只是五头五阶星空妖兽，留不他。”
“可是...先生到现在都没有赶回来。”有少女小声开口，着急的快要哭了。
“好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一名身着黑衣的少年开口。道：“你们看，这艘飞舟已经修复好了。说明有书院的老师来过。此刻离这里应该并不远，我们传讯给书院，派那名老师赶来支援就是了。”
那名少女听到这少年说话声有些不悦。连忙止住了哭泣。这少年是他们这些人里实力最强大的。背景同是如此。
“对啊！我们可以传讯到书院。其他班也是在盘旋废墟历练，那些带队老师也可以赶过来。”
学生们听到这少年之语，顿时欣喜。
黑衣少年点了点头，道：“我二姐是书院的老师，我这就传讯给她。”
就当黑衣少年要拿出传讯符时，有人惊喜开口。
“你们看！是宋老师！”
语落，众人纷纷抬头望了过去。只见远方有两道长虹飞速的向着他们这里飞遁而来。
“宋老师！”
学生们看清第一道长虹中的身影，顿时大喜。
宋华仁降落在这些学生的面前，露出了微笑，还不忘甩了甩前额的头发，道：“我说了吧。区区五头五阶星空妖魔怎能留下你们的英俊潇洒又无比的强大的老师！”
“先生！”
那些学生笑了起来，纷纷围上前方。宋华仁看着这些学生，眸中透露着慈爱。
楚程看着这一幕，心中荡起涟漪。
“这就是老师与学生么。呵护学生的老师......”楚程想起了人世中的那十斗风流。
“想必师尊在看我时，也是这种溺爱的目光吧。”楚程摇了摇头，又想起了他收的那名记名弟子。到现在他还不知道那名弟子的名字。
“离开人世之前，倒是忘了见他一面了。不过以他之资，必定能再现世间风月。”
宋华仁轻轻拍了拍身前那几个学生的脑袋。又看向楚程。道：“此次多谢道友的救命之恩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只是不忍心看你的这些学生失去这么好的一个老师。”楚程回神过来，摇了摇头。
“救命之恩，岂是小事。今后道友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可以来白露书院找我。宋某必定给你做到。”宋华仁抱拳，向着楚程深深一拜。
就在这时，宋华仁腰间闪起了一道清光。宋华仁眉头一皱，拿下挂在腰间的传讯符。便是响起一道女子的怒呵声。
“宋华仁！你竟忽悠老娘！你们那艘飞舟哪里坏了？让老娘千里迢迢赶来！我跟你说！这事没完！”
只是一道声音，那张符箓很快就沉寂了下去。只剩宋华仁一脸懵逼的看着那艘完好无损的飞舟。
“我尝试了一下修补，没想到成了。”楚程咳嗽了一声，开口道。
语落，宋华仁张大了嘴巴，看着楚程道：“道友...你还是一名炼器大师？”
楚程摇了摇头，道：“略懂一二，谈不上大师。”
宋华仁深吸了口气，看着楚程、眼中闪起亮光。
“散修...精通炼器...这等人才正好拉拢进白露书院。”宋华仁想了想，道：“道友，你如今是散修。可否想过进宗门势力？我白露书院是这座天下最顶尖的势力，没有之一。与其他宗门不同。白露书院是授业为主，没有拘束，其资源也不是其他宗门势力可比。以道友之资，来我白露书院。日后必定可以成为大乘境强者。”
楚程沉吟了片刻，道：“的确，我无垠漂浮，想要再晋境界，很有难度。那就劳烦宋兄引荐了。”
宋华仁听言顿时大喜，但又很快露出难为之色，似乎难以启齿。过了许久。才开口道：“白露书院引荐人才，一旦通过考核可以填写引荐人，到时书院会给引荐人五万香火点。这香火点可以用来兑换珍贵之物......道友可否填写我的名字。到时这五万积分点你我对半平分。”
由于七阶星空妖魔的出现，宋华仁不得不带着百名学生去往盘旋废墟其他之地。更新最快路途中耽误了不少时间。最终结果这个班级在十个班中只有第九名。
不过宋华仁并不在意。他的班级就算进入前三。得到的奖励也没有引荐一位人才要多。
历练结束后，宋华仁带着学生们直接返回白露书院。
这座天下规则全俱，楚程在这里的飞行速度压低了至少四成。此艘飞舟有仙晶石作为能源，其速度竟不慢与楚程，更是能在虚空中穿梭。
七日后，这艘飞舟进入了一片星域，降落在一颗星辰之中。这颗星辰并不大，但其灵气极为浓郁，楚程甚至感受到了浓厚的仙元气。
“这颗星辰，就是白露书院？”楚程手中把玩着一颗五菱黑色晶体，望着下方开口道。
这颗五菱黑色晶体，就是那只七阶星空妖魔身上的妖晶。对于蕴含的能量，就连楚程也无法看出来是什么。似乎是别于灵气之外的另外一种能量。
“楚兄，你说的不错。这一整颗星辰都是我白露书院的范围。”
宋华仁从阁楼外走到楚程身边，道：“你看，正中心那处就是书院。其南方的区域遍布着灵药，北方饲养着灵兽。西方则是炼器公会，符阵公会，丹道公会。至于东方，则是舞歌堂。”
随着飞舟的不断降落，视线也更加清晰。楚程看到了这颗星辰的正中央，有连绵一片建筑，十分古雅。还能看到有人在讲坛上公开讲演，周围的那些学生听的如痴如醉。
“这里的弟子，怕是有十多万。”楚程大致扫了一眼，能感受到十几万道气机。
过了不久，这艘飞舟就停落在白露书院的北堂系院。
白露书院共有四个系院。北，西，南，东。北堂系院教授金丹境的学生，西是元婴，南是化神。东是婴神。可以说南堂系院的学生有些比北堂系院的讲师还要强大。每一个学生都有资格成为北堂系院的讲师。
北堂系院的会场之中，还停留着三艘飞舟。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三个班级提早回到了白露书院。
“你们先回自己的住所。前十者，等明天我会将这一次的奖励拿给你们。”宋华仁走下飞舟，就向着那些学生说道。
待那些学生离去之后。宋华仁看向楚程，道：“楚兄现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向书院长老禀报此事。”
楚程点了点头。道：“好。那就有劳宋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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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华仁走进北堂系院大长老的书房，就见到了三名青年站在一名矮胖老者的身前，禀报着一些话。见到宋华仁的到来，也只是扫了一眼，眼中有些轻蔑。
“宋老师，你来了。”那名矮胖老者点了点头。随后又皱起眉头，道：“你们班中有陆炎，为何还是第九？这等天才，圣宗门阀中也是极为难见。我看了他的学分点，就连前二十都没有进入。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笑了起来。道：“陆炎的确是天才，但需知好马要配好鞍，宋华仁的实力摆在那里，又怎能奢望能教好？可惜了，若是将陆炎给我教导，别说前十，第一都可以拿到。”
宋华仁心中苦笑了一声，他出身寒门。能有如今的一切，全是凭自己。在这白露书院中寒门子弟不少，但来自于大家族的子弟也不少。甚至比寒门弟子还要多出几分。所以造成了家族子弟看不起寒门出身。
造成这原因最主要的一点是，来自各大家族的子弟。实力普遍要比出身寒门的要强。不管是功法，还是法器。都要强上一大截。整个学院的白露榜一百强中，寒门学子不到双手之数。
“是这样的。”宋华仁摇了摇头。并没有理会那三个人，直接向大长老禀报缘由，在盘旋废墟中发生的一切。
“你是说你们遇见了五阶星空妖魔？更是遇见了一头七阶？然后遇见一名化神散修出手斩杀了那五头五阶星空妖魔，带着你逃脱那七阶星空妖魔的追杀？”矮胖老者听言，也是一愣。
“呵呵。五头五阶星空妖魔？一头七阶？你还有命活着？一人独斩五头五阶妖兽，就算是南堂系院的白露榜中前百者也没有多少人做到。你这不过是推脱这次历练倒数的借口。”
宋华仁没有理会，再次开口道：“他是一名散修。还精通炼器之道，修复了学院的那艘地阶飞舟。现在就在外面等候。
“在外面等候，难道他想进我北堂系院当讲师？宋华仁，这些都是你瞎编的吧？想借此赚取引荐分？呵呵，我白露书院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可以随便进的。白露书院的学子，无一不是这座天下中万众出一的天才。一名散修，还想成为我北堂系院的讲师？”那三名男子不屑的笑了起来。
宋华仁眉头一皱，心中很是不悦。看向矮胖老者，咬牙道：“我所言句句实话，大长老若是不信可以亲自鉴定一下。我敢保证，那人比在做的三位讲师要强数倍！若是没有通过考核，我宋华仁请辞退院！”
语落，不仅是那三名青年，就连大长老都愣住了。
“哈哈！是你说的！大长老，还请拿出鼎力鼓。一般我书院的化神学子，一拳之下可以打出十万鼎。你说比我等强大数倍？我一拳之力，有十三万鼎。若是那人打不出二十六碗鼎，那你就离开书院吧。”
“好！还请大长老让宋某带那人进来。”宋华仁咬了咬牙，直接答应。
“这..宋讲师。你可好考虑清楚了。”矮胖老者皱起眉头道。
“大长老！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宋华仁不退却，坚定道。
“好。既然你如此说。说明很有把握。老夫也想想看看那人是否真的如你那般所说。若真是，此人倒也是个人才。只要是人才，我书院岂有不收的道理？”
“多谢大长老！”宋华仁点了点头，向着门外走出。
不一会，他们就看到了宋华仁带着一名身着白衣的白发男子走了进来。
这名白发男子看上去脸色极为苍白，气息浮弱，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强者。
“就这么一个病秧子，也能比我等强？”那三名男子看到楚程，嘲讽之意显明。
“楚兄，你只需向着那个鼓打出一拳，看看你在化神境中的实力就可以了。”宋华仁指着矮胖强者身旁的大鼓道。
“打一拳就够了？”楚程没有理会那些嘲讽。只是眉头一挑，没想到考核会如此简单。
“好，那我就打上一拳。”楚程点了点头，在众人的视线中走到了那个大鼓前。
他不知道这座天下的化神修士最为上峰的强者实力。想了一会，便是压制到人世七域那些真道化神的量力。一拳轰出。
这一拳之下，那个大鼓轰然一震，随后一道光芒亮起，在其上方的屏幕中出现了一行数字。
“呵呵，散修就是散修。五万七千鼎，远不能与我等精英中的精英相比。”有人看到那个数目后，大笑了起来。道：“宋讲师！不对，你现在已经不是书院的人了。宋华仁，你还不快带着这位强者离开这里？”
但就在下一刻，那人听到身旁的几声急促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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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那人听到这几道急促的呼吸声，眉头皱起。
“黄讲师、李讲师...大长老...你们都是怎么了？”此人很是不解，转头看去。只见看三人蹬大着眼睛，满是惊骇之意。
“大长老！”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二男一女。他们一走进来看到大长老和那两名讲师的神情，也是十分疑惑。但在看到那个大鼓屏幕上显露的数字后，眼睛猛的睁大，就像是大白天活见过了一样。
楚程自然察觉到了那些人的表情，略微沉吟了一会，心中暗道：“难道是力量不够？这座天下的化神修士都在人世真道化神之上？”
这是楚程刻意压制力量。不然以这颗星辰的大小，一拳之下就可以打裂，更别说只是一个计算鼎力的鼓。
只是他没想到，这座天下的化神修士会如此强。
“这一拳可能没把握好，还请大长老再给我一次机会！”楚程向着那张着大嘴的矮胖老者抱拳一拜，也不管答不答应，再次向着那个大鼓一拳轰去。
这一次，楚程将量力提制了到了原先的两倍。这一拳之下，大鼓再次闪出一道清光，屏幕中的数字瞬间清零，又浮现新的数字。
“呵呵，这一拳有些本事！不过宋华仁可是说在我一拳鼎力的双倍之上。你这一拳连我的鼎力都不如。还想进白露书院当讲师？”之前那人看到这一拳的鼎力，再次狂笑了起来。
“宋华仁，还不带着这人滚出白露书院！白露书院，不是你们这些寒门学子可以随便待的！”
“还是不够？”楚程眉头一皱。随后叹息了口气。看着同样惊呆的宋华仁，摇了摇头道：“此次多谢宋兄引荐了，既然考核不过，也该离开白露书院了。”
不过这只是暂且离开，肯定还是要返回白露书院。毕竟这里有前往十地的传送大阵。也不是只有考核成为白露书院的讲师这一条办法。
等离去之后，楚程准备随便找一个讲师将其打晕。在以冥息大法改变样貌与气息，替代那人。
“考核不过？”宋华仁毕竟知道楚程实力，看到那些没有过多的吃惊。奇怪道：“谁说的考核没过！你这都没过。那整个南堂系院的化神学子都可以退院了。”
楚程一愣，道：“那为何那人说我的这一拳实力比不过你们书院的精，不到他的两倍。让你带我离开这里。”
他很是不解，心中又在感慨这座天下的修士果然逆天。这白露书院的学子也是十分强大。刚刚那一拳，在人世中也没有几位真道化神修士能够一拳打出。
“赵老师。我看你是疯了吧。让这等逆天奇才离开白露书院？这让院长知道，就算你是天玄赵家的子弟，恐怕也要让你离开书院。”那刚走进的三个人之中，那个女子神奇更加错愕，看着那男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我怎么不知道...赵讲师可以一拳打出一百一十四万鼎？”其中一人深吸了口气，不过看向那姓赵的男子，神色之中有嘲讽之意。
从那赵姓男子的话语之中，便可以知道他在针对宋华仁。他虽不是出身寒门，但也只是个小家族弟子，平日来也受尽大家族子弟的冷嘲热讽。如今有如此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只不过在看向那个白发男子时，神色之中依旧带着骇然之意。
“一百一十四万鼎？”那赵姓男子听言一碰，随后目光再次落在那个大鼓之上，待仔细看去之后，脸色顿时大变，急忙伸手揉了揉眼睛。
“一，二，三，四......四个零！”赵姓男子伸手细数大鼓上方的数字，待看清之后，心神轰然大震，向着后方重重的倒退。
“不可能！先前明明只是五万七千鼎，现在怎么会是一百一十四万鼎！”那赵姓男子指向楚程，道：“他一定是用了什么幻术！迷惑我等！”
“他第一拳，是五十七万！是你看错了！”那名女子摇了摇头。
“的确...第一拳是五十七万鼎力，第二拳一百一十四万鼎力。”大长老开口了，此刻看向楚程就像看到了一块璞玉，双目发光。
“他只是化神境，就算能用幻术迷惑你们，但迷惑不了老夫！”
北堂系院的大长老，是合体初期的强者。实力自然不是化神修士可以比拟。
“大长老！此事他定是用了什么手段！要知道，我南堂系院白露榜第一的燕飞南一拳之力，也不过三十七万鼎！他怎么可能会有一百一十四万鼎！”赵姓男子依旧不信。
正因为楚程第一拳之力，是五十七万鼎，超过了南堂系院第一人，这才误看成五万七千鼎。
“原来如此。是此人看错了。”楚程听到这几人的对话，顿时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这座天下的修士都强大的逆天，以为李山灵说错了。
李山灵曾经说过，这座天下自化神后，同阶之中，不是人世七域的对手。但之前一幕，让楚程误以为李山灵说错了。
毕竟时代在变。长江前浪自会被后浪推翻。不同于李山灵那个时代也不足为奇。
“那我就是通过了考核了？”楚程看向北堂系院的大长老，开口问道。
“对！通过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北堂系院的讲师。”
一拳之力一百一十四万鼎力，这可是逆天奇才啊！别说白露书院，就算是这座天下中，也难找出一人。
正常情况一下，一名化神后期修士一拳之力是五到七万鼎之间，只有白露学院的这些精英，才有十多万鼎力以上。白露榜前百的强者，也不过在二十万鼎。楚程的这一拳之力，怕是可以比肩婴神后期境强者。
“这是人才！一定要让他成为白露书院的人。加以培养，说不定我白露书院能再出一位山神！”
当代山神，也是从白露书院中走出，在化神境时，也不过八十万鼎力。楚程这一拳，超过当代山神年轻时候太多太多了。
“不可能！他不可能一拳打出百万鼎力。”赵姓男子几乎疯癫了起来，大喊大叫。
“没有什么不可能。就算是六阶星空妖魔，我也斩杀过不少。这是实力。”楚程淡淡开口道。
“哈哈！我要让你现原形！”赵姓男子面露狠色，向着楚程一拳轰出。
但在下一刻，很快就响起一声惨叫。一道身影便狠狠的倒飞了出去，在地上抽蓄，倒地不起。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看到。都是目瞪口呆。
“好强！只是一拳，就让一名化神后期修士到底不起。”那名女子双眸之中。亮光闪闪。
宋华仁看到这一幕，也是惊呆了。此刻楚程表现的实力，比对战五头五阶虚空妖魔时，还要强大的多。
大长老看到赵姓男子被一拳击伤，昏迷不醒，也是惊讶与楚程的实力，后脸色大变了起来。
这人可是天玄赵家的弟子，虽然只是旁系。但被一个寒门学子一拳击的重伤，怕是会有麻烦。
“放心，他只是受了轻伤。躺个十天半月就会醒了。既然我通过了考核，那就是白露书院的讲师了。在下楚程，见过各位！”
“如此逆天之人。一定要禀报郝院长。有郝院长在，想必天玄赵家也不会做出什么去过分的事。”大长老思绪了片刻，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名奇才。
白露书院虽然家族子弟占多数。但书院还是比较倾向与寒门学子。毕竟家族子弟都有依靠，对书院的归属心不会太强。但寒门学子就不同了，他们本就无依无靠，只有书院。
他们这些长老，大多还是来自寒门。
“楚讲师，这是我北堂系院的讲师令符。至于教室，就让宋讲师带你去。”
“好。”楚程点了点头，道：“那在下先行告辞。对了，这次引荐人，是宋讲师。”
几人寒暄了几句，楚程就离开了此地。宋华仁过了一盏茶后才出来。
他满面红光，几乎是大笑着走过来。
“楚兄，这一次你可是给我们寒门长光了！”宋华仁笑着说道，说着将一枚令符拿了出来，道：“楚兄，你将你的令符编号发我，我这就转你香火点。”
“编号？”楚程眉头微皱，拿起自己的令符，只看到在下方刻着四个编号，二七零久。
宋华仁瞥到了那个编号数字，神识扫入自己的令符之中，不一会楚程的令符中就响起一道轻响。
楚程拿起令符中一看，只见里面多出了五万香火点。
“这是？”楚程有些疑惑，先前说好是两个人对半平分。
“楚兄刚成为白露书院的一份子，比我更需要香火点。”宋华仁笑道。
楚程摇了摇头，划出两万五积分还给宋华仁，道：“商议好的，岂能改变？我知道你的意思，今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直接说。”
宋华仁的心思被楚程猜中，顿时脸上起红。咳嗽一声道：“那就多谢楚兄了。不过你这些天一定要当心天玄赵家，毕竟你打伤了赵家子弟。”
楚程摇了摇头，没有仔细询问这天玄赵家。而是道：“麻烦宋兄带我去我所要教的班级。”
对于他来说，进这白露书院无非是想借用传送大阵。什么天玄赵家，李家，黄家，只要没有第二步强者，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张薄纸，随手可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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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教室里，空空荡荡。只坐着一人。
这个人不是学生，而是讲师。一个倘大的教室，竟然只有一个讲师。
这个讲师就是楚程了。此时，他拿着一块令符仔细查看，这令符中都是用香火点兑换的物品。
“有意思。这里的物品之多。我花了五日的时间，都没有看完。而且很多东西我听都未曾听过。”楚程神识扫入令符之中。啧啧称奇。
不过这是楚程一件一件仔细的看，并不是大致而扫。
“这香火点很有用。不过两万五看似很多，但也只能兑换一些低阶物品了。这里的丹药，阵法。有不少我未曾听闻。等等。这是小龙象阵？仙阶三品阵法，需要三千一百二十万香火点？还需要核心弟子权限？此阵布置，可以发挥七倍战力。”
楚程看着这个阵法，双眸顿起亮光。
“七倍战力，很是不凡。只是小龙象阵跟龙象阵有什么区别？我有完整的龙象阵图，却是一直未参透。或许可以从这小龙象阵借鉴，推出龙象阵的布局。”
“小龙象阵？这是龙象阵的简化版。以你的境界可以布置了。”李山灵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白露书院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看来要推迟离开了。必须拿到这小龙象阵，还有将这里的从未见过的丹药，阵道全部学会。不过所需的香火点还真是多。”楚程叹了口气。能入他法眼的必定是高阶之物。所需香火点加起来已经超过几十亿点，仅凭一个讲师要积攒到何年马月？有些更高级之物，甚至需要长老权限，之上的还有院长权限。
“看来不能成为讲师。只有成为白露学院的长老，或者更高级的权限，才能不用香火点就观看这些书籍。”楚程想了想到。
对于其他讲师，成为长老或者院长。或许很有难度。但对于楚程来说不难。
“成为这北堂系院的院长至少要合体后期，甚至大乘境。而你的修炼体系与九天之中不同，除非踏出第二步。不然别人看你都会只是化神境。”
“化神境，就算你表现的实力在强。终究不能震慑四方。”
楚程点了点头，看着令符道：“你说弄一具分身，修炼这里的人道体系，你说如何？”
他在令符之中看到了一篇分身法，以自身血肉凝聚分身，在融入一道神念温养，掌控此身，不用担心分身反叛。
“我看可行。你以的手段，一具分身一个月便可以达到化神，甚至婴神。只需要用丹药强行提升就可以了。”
“那就先兑换这分身法了。需要十万香火点么。”楚程收起了令符。
香火点的赚取，说容易也不容易，说难也不难。白露书院中有丹道殿，可以炼制丹药兑换香火点。楚程有化丹之法，炼制丹药换取香火点再适合不过了。
“五品丹药。人世与这相同的，也只有五品下等丹药，清雨丹了。”楚程从座位中站起，看了一眼四方，叹息了一声道：“我成为北堂书院的讲师已有五日，却是一个学生都没有来听课。看来不管是哪里，都有旷课的事情。”
“罢了，就先去炼制丹药吧。”楚程离开此地，回到了北堂系院的分配的宿舍。
楚程布置了隔绝阵，拿出天谭炉开始炼制清雨丹。
二个时辰后，楚程打开禁制、离开了宿舍，前往丹道殿。
丹道殿在白露书院的正西方，北堂系院离那甚远。不过有传送阵，花不了多少时间。
一炷香的时间，楚程就来到丹道殿，要将所炼制的五品下等清雨丹兑换，用三千多枚上平丹。换了一万多积分。
楚程炼制的只是上品。毕竟一下拿出三千多枚十成丹太过惊世骇俗。
“一枚上品清雨丹需要二十香火点兑够。但兑换香火点却是压制到了四香火点。真够黑的。”楚程走出丹道殿，皱眉摇头。
还好丹药对他来说是小事。刚才他炼制了一炉，共有十二丹，以化丹之法化出斤三万枚丹药。若不是怕一下子拿出三万枚五品上等丹药，太引人注意。他早就全部拿出去换了。
“不急。现在有三万五香火点。每天兑换三千，只要七天就可以兑换那分身秘术了。”
他正要向着传送阵走去，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唤他。
“楚兄！”
楚程转身一看，只见宋华仁向着这边走过来。
“原来是宋兄。”楚程见来人是熟人，便停在了那里。
“真是好巧。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楚兄。你这是来兑换丹药？”
楚程点了点头，道：“不错，正好需要几枚丹药，便来丹道殿碰碰运气，没想到真好有，而且品质颇高。”
“我也是，最近修炼上遇上瓶颈，需要大量的清雨丹。”宋华仁道。
“清雨丹？你要清雨丹做什么？这丹药只能辅助水系属性的修士。我看宋兄修炼的是木属性功法吧？”
“的确是木属性功法，只是需要水属性的丹药助长自身。要知道水木相生，而清雨丹是水属性丹药中最温和的。对我有大用。”宋华仁解释道。
“有大用？”楚程听言，目光顿时一闪。道：“不知宋兄需要多少。”
“自然是越多越好了。不过我目前的香火点只够兑换一千五百枚上品清雨丹。”宋华仁开口道：“一千五百枚，也够我晋升到化神大圆满了。这次还是多亏楚兄的那两万五香火点。不然兑换清雨丹至少也要拖延一年了。”
“三万积分？”楚程点了点头，随后打出一个禁制，还未等宋华仁询问，他就拿出一枚储蓄戒，道：“我这刚好有一些上品清雨丹。不知可否能以你手上的香火点交换？”
“你有清雨丹？”宋华仁一愣，随后神识渗入储物戒中，这一看瞬间倒吸了口气。只见里面足足有一堆清雨丹，看品质比上品还要好上一丝。”
这叫一些？怕是足有上万了吧。
“这...可以。我用三万香火点换楚兄一千五百枚丹药。”宋华仁不知道楚程从哪里弄到的丹药，但想了想，还是决定与其交换。
楚程摇了摇头，道：“我以三香火点一枚的价格，换你三万香火点。这里并有一万多枚刚好够。”
“三香火点一枚？”宋华仁听言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可是白菜价中的白菜价了。
“这...这我不能要。”宋华仁想了想，还是摇头推拒。
楚程摇头，道：“我现在急需要香火点。以四香火点一枚给丹道殿，还不如给你。”
“原来是这样，那还是以四香火点一枚交换吧。剩下的一万等我有了，再还你。”宋华仁思绪了片刻，开口道。
楚程见宋华仁心意已定，知道以三香火点一枚，绝不肯收。也就点头道：“那行。”
“那多谢楚兄了！有这万枚清雨丹，我有把握在三年内晋升婴神。”宋华仁笑起，将手上的三万香火点划给楚程，随后收起储物戒。
“不用客气，你是我在这里遇见的第一个人。”楚程摇了摇头。
此言而落，宋华仁听的热泪盈眶了。
“对了宋兄，你可知道我教的那个班级，有哪些学生？为何五日了都没有人来上课？”
宋华仁听言，脸色顿时一变。随后尴尬的笑了起来。道：“我忘了跟你讲了。讲师的学生，需要自己去拉。上一次别看我带着百名学生。那些不过是书院临时分配的，历练之后便由那些学生自行择师。到目前，我也只有三十多个学生。”
“.......”
楚程一怔，道：“还需要自己拉？”
难怪自己在教室等了五日，不见一个人影，甚至连个鬼影都没有。
“半个月后，咱们北堂系院就要进行一次会武评比。若是楚兄实在招收不到人，我这边划你十个？”宋华仁想了想，决定道。
“先不用。”楚程摇了摇头，道：“还是我自己找找看吧。”
既然要教授修炼学识，自然要精挑细选，要知道楚程第一个弟子，是十万年难得一见之资，凡人之体便领悟了梦道。这才是记名弟子。
白露学院的新生虽然不错，但在眼里，只是不错罢了。连大罗金丹都不是，那择徒上只能看悟性了。
楚程离开了丹道殿，回到了北堂系院。此刻是上课期间，除了寥寥几个讲师走动，便再无人影。
忽然，楚程看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河边走动。
此人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年纪。但能够白露书院出现，也是金丹修为。
这是一个黝黑的少年，看神情有些憨厚，看着河面不停在发笑，鼻子间两根鼻涕拉的老长老长。
“嘿嘿，鱼。这里有好多鱼，好多鱼。”
这少年修为虽只有金丹初期，但在整个书院都是十分出名，无人不知。因为这是一个傻子，依靠家族才能进白露书院。
就在这少年指着一条鱼傻傻发笑时，一道白衣身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吓得这少年下身液体流动。
“鬼...鬼啊！”少年到底，指着身前的人影，大喊大叫。
“此子不错。”那人看着少年笑了起来。道：“少年，我看你骨骼惊奇，是个修炼的好材料，要不要成为我的学生？让你走上强者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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