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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公子,要不要姐姐帮帮你。”柳真妙看苏一墨手足无措的样子,觉得有趣,起身扭着蛇腰,向刘玉这桌走了过来。

    苏一墨想阻止,但没有喊出口,他对这位秀丽小姐确生出一丝好感,而且这位小姐让他看着眼熟,总觉的在哪见过。

    “两位,不介意小女子,坐下吧!”柳真妙来刘玉这一桌甜甜地说道,没等回答便坐了下来。

    “何事?”刘玉眉头一皱问道。

    “小妹妹,生得可真漂亮,姐姐好生羡慕啊!”柳真妙瞧着唐芝说道。

    “姐姐有事吗?”唐芝微微一笑问道。唐芝觉得眼前女子虽举止轻浮,令她颇为不喜,但还是很有眼光的嘛!

    “姐姐那位兄弟,见到妹妹如此清秀的容颜,惊为天人!想请两位过去坐坐。”柳真妙含笑说道,还指了指苏一墨。

    “不用了,请回吧!”刘玉板着脸说道。

    “这位公子,吃醋了,你们好像不是夫妻吧!”柳真妙一点也不在意,呵呵一笑道。

    “不关你事。”刘玉厉声说道。心中想着她怎么知道自己和唐芝没有关系?早上明明看见自己和唐芝从一屋出来。

    “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旁边桌子一位独眼壮汉,拍了一下桌面,猛地说道。

    “坐下,这位公子抱歉!本人苏一墨,并无恶意。”苏一墨怕场面失控,连忙站起呵止,走了过来说道。

    “一墨,你怎么会在这里?”唐芝站起欣喜地说道。

    “表姐都不认识了,我是唐芝啊!”唐芝看苏一墨一脸漠然,嘟着嘴又说道。

    “表姐,是你啊!我说怎么有些面熟,表姐你变漂亮了,我都认不出来了。”苏一墨恍然大悟,嘴甜地说道。

    “原来是自家人啊!”柳真妙媚眼一转说道。

    刘玉和唐芝移到了苏一墨那桌,妖艳女子名叫柳真妙,光头大汉是她的丈夫名叫呼言石,沉默寡言。

    四周的江湖人士,是苏一墨在行走江湖时,认识的一些朋友,都是前往苏家堡给老爷子贺寿的。

    苏荟进入黄灵洞已经过去了四天,唐浩这四天坐立不安,经常不由自主的来到黄日峰峰顶的边沿处,停在禁地之外向峰顶眺望。

    黄灵洞筑府室中,苏荟仍被包裹在一团云雾中,含有筑基丹药力的混合灵力,不断地对丹心穴,进行猛烈的冲击,持续了四天,一息没有停歇。只是不断反弹的震荡之力,表明仍未有显著效果,瓶颈并未被冲破。

    苏荟只剩三天的时间了,因为筑基丹只能提供七天的药力,苏荟腹中的筑基丹已小了大半,所以闭关开辟紫府的过程,相当于七日筑基的过程,简称“筑基”。

    苏荟分出一丝灵识,从身前的储物袋中摄出一个木盒,木盒自动打开,飞出一粒银色丹药,便是玄木道人炼制的“破心丹”。

    “破心丹”沉入苏荟腹中,散发出一股银色神奇药力,进入丹田,汇入正冲击丹心穴瓶颈的灵力中,含有筑基丹药力的混合灵力暴涨,再次增强了二成的冲击力,而反弹的震荡之力并没有增强,这就是破心丹神奇之处。

    破心丹的药力为三天,留给苏荟的时间也只有三天。如果这次仍然失败,她基本上就失去了进阶筑基期的可能。

    光阴似箭,二天很快过去,来到了第三天的凌晨。随着时间的流逝,苏荟平稳的心境,开始泛起波澜,她开始慌乱,有些沉不住气,灵力也出现波动。

    修真界流传“七日筑基”一说,其实严格来说只有“六日筑基”。因为第六天一过,筑基丹的药力就会越来越弱。

    苏荟怎能不慌?她为了这一天,苦修了近五十年。她的夫君为了这次筑基,搁置了自己的修炼,所有资源都给了她,自己修为停滞不前,还背上骂名。

    如果这次失败,她还将成为唐浩的累赘,因为她知道唐浩的心性,唐浩仍会为她奔筹集资源,帮她换取筑基丹,再次全力资助她第三次闭关筑基,哪怕只有一丝筑基成功的机率。

    她不想再拖累唐浩了,唐浩为她已经浪费了十多年宝贵的修炼时光。如果再耽搁下去,唐浩就会失去结丹的可能。

    苏荟抛开心中的杂念,稳住心神,坚定心中唯一的念想。她只接受一种结果,那就是成功开辟出紫府,无论有多凶险,不成功便成仁。

    苏荟自知丹田中的丹心穴瓶颈太过顽固,需要更强的冲击力才能突破。苏荟裸露的皮肤表面,凝结着一层灵液,就像披着一层晶莹剔透的水膜,这是她预留的最后手段。

    苏荟下定决心,全身毛孔猛的一张,灵液通过皮肤全部吸入体内,同时抽取丹田内壁灵力屏障中的二成灵气,汇集了一道恐怖灵力,朝丹心穴轰去,这次灵力的冲击力增强了近一倍。

    这股狂暴的灵力,猛地轰中丹心穴,那一处微妙的空间发生剧烈的震荡,出现轻微的扭曲,这是突破瓶颈,开辟紫府的前兆。

    苏荟陷入狂喜中,置强烈反弹的震荡之力不顾,这股震荡之力冲破灵力屏障,向外扩散。

    先是丹田外壁一些细小的经脉,纷纷震断,身内的各大内脏受到波及,内脏内部细小的血管爆裂,开始充血,受到沉重的创伤。

    苏荟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心想着开辟紫府,全力轰击丹心穴,任由震荡之力越过灵力屏障,对身体造成伤害。心中只想着,再坚持一会,再撑一会,瓶颈已经松动,很快就能开辟出紫府,筑成道基。

    张元真在一处石室中修炼,灵识向苏荟所在筑府室一扫,猛地睁开双眼,连忙取出令牌,输入禁令,关闭了苏荟所在筑府室中的黄灵破心阵,并向那间筑府室冲去。

    张元真发现苏荟口鼻流血,显然陷入了魔障,正在拿命豪赌。

    这种情况他在黄灵洞守护期间,见过数十次,豪赌的成功机率极低,只有一人成功进阶筑基期,而且深受重伤,生命垂危。其余全部魂飞魄散,身死道销。



    苏荟驱使体内的灵力,全力冲击着丹田内那处震荡的空间,但丹心穴轻微扭曲的空间,正在慢慢趋于平稳。

    原来黄灵破心阵被关闭后,包裹着苏荟的那团云雾开始变淡,苏荟从外界吸入的灵气量,正在极速变小,对瓶颈的冲击力,自然也就变小。

    “不!”苏荟很快发现这一情况,心中愤怒的呐喊。

    随后陷入魔障的苏荟,通过灵识撤去丹田内壁的灵力屏障,抽取这部分灵气,汇集丹田内剩余灵力,短暂的蓄力后,化为一道气旋对着丹心穴轰去。

    没等苏荟查看这一击的效果,猛烈反弹的震荡之力,便震碎了脆弱毫无防护的丹田,摧枯拉朽般向四周扩散。接着内脏爆裂,全身经脉尽断,泥宫丸中的神魂也被震散,失了意识。

    数息后,张元真通过禁令,打开石门冲了进来,愣在当场。

    只见苏荟盘坐在阵心,耷着头,七孔流血。原本白晰光滑的皮肤,如今呈粉红色,并有轻微浮肿,皮肤下有大块血色红斑,那是血管爆裂造成的。

    张元真回过神,先是给苏荟灌了一口“真元玉参汤”,接着盘坐于苏荟身前,双手轻按在其前胸,“苍木回阳气”猛地输入苏荟体内,全力挽救她的性命。

    片刻后,张元真收回真气,掏出一面“千机玉语”,向里面输入一段灵识语声留言,呼叫玄木道人,请求他老人家出手。

    苏荟体内经脉、内脏尽碎,已无生机,伤的太重了,张元真也束手无策,只能希望师尊玄木道人能有办法。张元真把苏荟放平,取出一件白色绸缎,盖在仍赤身的苏荟身上。

    灵光一闪,玄木道人凭空出现在石室中,蹲下单手放在苏荟头额,灵识渗入泥宫丸中,只发现了几缕残魂。玄木道人单手发出绿光,猛地一吸,从苏荟脑中摄出了那几缕魂丝,注放到一片灵槐木牌中。

    “师尊,弟妹她还有救吗?”看玄木道人站起,张元真连忙问道。

    “肉身已毁,魂魄消散,为师也无能为力。”玄木道人叹了口气说道。

    苏荟进入筑府室,开始闭关筑基时,一心求成,玄木道人就有不好的预感,所以才出言开导,没想到还是发生了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通知唐浩,让他来一趟。”玄木道人对张元真说道。

    张元真取出千机玉语,通过灵识输入了语声留言,通知唐浩火速前来黄灵洞,并没有过多细说。

    唐浩盘坐在自家洞府中,正吸收灵气修行,但效果极差,因为他心系妻子苏荟的安危,心神不宁,无心修炼。

    突然,储物袋中千机玉语闪烁,提示接收到信息。唐浩取出千机玉语,心中想着:“是哪位同门找他?”

    他的千机玉语中。只记录了十几位同门师兄的信息,唐浩的人缘一般,与同辈宗门弟子没有太多交集。

    千机玉语是一种通信法器,如一块方形玉牌,由四品灵玉为基,在其上刻有精妙的“千机灵言阵”,能与自身千里之内,已记录的其它千机玉语,进行灵识留言。

    修真者激活一枚千机玉语时,需向玉牌注入一滴精血,留下独有的印记,使得每枚激活后的千机玉语,气息都不相同,

    千机玉语正因拥有了不同的气息,各有不同,这才能形成有效及时的通信。

    修真界中有比千机玉语,还要高级精妙的通信法器,名为“万象玉语”,不仅能留言,还能及时通话,范围也更广。

    “师弟,速来黄灵洞。”唐浩灵识刚接触千机玉语,大师兄张元真急切的声音便传入脑海。

    唐浩猛地跃起,化成了一道急风窜出了洞府,御剑向黄日峰峰顶飞去,心中恐慌不安,有种极为不妙的预感。

    一路飞至黄灵洞,畅通无阻,守护法阵并没有阻拦他,这使得唐浩心中越发的不安。

    唐浩气息混乱地冲入石室,只见妻子躺在地上,双眼紧闭,连忙向一旁的玄木道人问道:“师尊,荟儿她怎么了?”

    玄木道人并没有回答他,直接走出了石室,张元真跟了上去,经过唐浩身旁时轻轻拍了拍他,说了句:“师弟,弟妹她已经去了,节哀!”

    唐浩木讷地走向苏荟,跪倒下轻轻地抚摸妻子苍白的脸颊,眼中泪水不由滴落,落到了苏荟的脸上,唐浩连忙用手擦去。唐浩眼里的苏荟,此时是那样朦胧,犹如在水中,极为不真实。

    唐浩从没想过这次筑基的结果,会变成这样,他有想过妻子会失败,还可能受伤,这些他都能接受,为什么老天如此残忍?

    一个时辰过去,唐浩抱着苏荟的尸体,从石室走出,苏荟的遗容已经整理妥当,身着一件烟霞紫绫纱,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就如沉睡在唐浩的怀里一样。

    “师尊,七日后,弟子在升仙台为荟儿送行,希望您能来。”唐浩沙哑地说道。

    “为师,定会到场,此木牌中有荟儿一丝残魂,留个念想。”玄木道人把那片灵槐木牌,递给唐浩说道。

    “谢!师尊。”唐浩真诚谢道,张开颤抖的手接过灵槐木牌,紧紧抓在手心。

    “浩儿,闻道者,朝生夕死,万事终究有始有终,一切随缘,节哀!”玄木道人对正抱着苏荟,向洞外走去的唐浩说道。

    “弟子,明白!”唐浩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灵雾中。

    “元真,通知林平他们几个,有空的,七日后一起到升仙台。”玄木道人对一旁的张元真吩咐道。

    “知道了,师尊,弟子定会通知到。”张元真郑重回道。玄木道人让他,联系门下的其他弟子,也就是张元真的师兄弟们。

    唐浩先是把苏荟的尸体,放于寒玉床上,开启法阵封禁了洞府。然后飞到留仙镇选了一口楠木灵棺,又慌忙赶回洞府,苏荟平躺在寒玉床上,面容十分安详,就如平日睡着了一样,仿佛随时能醒来。

    唐浩与苏荟因一次宗门任务认识,那时唐浩才刚筑基成功,意气风发,正好为领队,其间发生一系列有趣的事。



    唐浩为人呆板,又十分固执。他和苏荟能走到一起,还是苏荟主动示好。

    苏荟当时年轻漂亮,追求者也不少,最终还是选择了比她大了近二十岁的唐浩,当然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唐浩是位筑基修真者,更多还是被唐浩的真心打动。

    两人结为道侣,一年后就怀上了唐芝,夫妻生活和谐,算得上神仙眷侣。

    迎着初升的朝阳,一剑一棺,在云雾中穿梭,唐浩御剑牵引着苏荟的灵棺,向炎天峰峰顶的升仙台飞去。

    升仙台,宗门弟子举行送葬仪式的地方,也是宗门焚烧遗体的场所。

    大多数宗门弟子或自然仙逝、或意外身亡、或力战而死,遗体得以保存时,同门师兄弟们,都会举行一个简单的送葬仪式,表达对逝者的追悼。

    不久,唐浩便来到了升仙台,升仙台十分简陋,只不过是炎天峰峰顶,一个比较大的广场,由大块青板石铺就,能容纳不少人。广场凸起一座红岩石块堆砌而成的高台,苏荟灵棺飘上高台,平稳落下。

    唐浩的师兄弟们陆续赶到,除了几个在外界执行任务的师兄,都来了,纷纷对唐浩说些暖心话,最后玄木道人带着道侣周露彤赶来。

    周露彤以前是唐浩的大师姐,现在是唐浩的师娘,与唐浩的关系一直不错,不禁为唐浩感到心痛。

    “师尊,开始吧!”唐浩看应该不会有人来了,便说道。

    玄木道人一手持浮尘,一手结魂归手印,庄严肃穆,道:“人各有命,上天注定,吾辈修仙者,逆流而上,顺运而生,犹如一人与万人战,挂铠出门,意或怯弱,或半路而退,或格斗而死,或得胜而还,无悔无憾。人从无中来,当归于虚无!一路走好!”

    众人低首,结印而立,口中轻念往生真经,恭送苏荟魂归故里。

    玄木道人浮尘一挥,一道法令飞出,激活地底的红岩地火阵,高台四周串出赤色烈焰,淹没了灵棺。

    数息之间,灵棺化成了雾气,向九重天飘去。红岩地火阵引炎天峰山内地炎之气,高台上遗体瞬间便会汽化,只留下寥寥骨灰,避免亲朋长时目睹遗体燃烧,而太过催心。

    唐浩用一玉坛收起台上的骨灰,送葬仪式也就结束了,修真之人一切从简,道法自然,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众人又闲聊了一会,主要是安慰唐浩,便各自散去。

    没有人是空闲的,修真者逆天改命,一生都在奔波,追逐大道。常言: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大道无期,只争朝夕。

    唐芝巧遇苏一墨后,便一起上路前去苏家堡,苏一墨带着十几位江湖人士,一伙人行进时浩浩荡荡,可让唐芝过足了女侠瘾,马车也不坐了,又骑上了快马,刘玉也不客气,坐进了车厢,两耳不闻窗外事,随他们闹去。

    十多天后,一伙人赶到了安砂县城,但苏家堡并不在县城里,而是在城外百里的绿屏山山脚。

    数个时辰后,众人赶到了苏家堡,苏家堡占地极大,呈环楼形,高墙铁壁,像一座低首潜伏的巨兽。

    苏家堡吊桥放下,大门敞开,接到消息的苏老爷子,亲自前来迎接,苏老爷子名叫苏飞鸿,火、土双灵根,筑基初期修真者,原黄圣宗弟子,现为苏家家主。

    苏飞鸿鹤发童颜,面色红润,身着繁星道袍,昂首挺立,一股家主威严犹然而生。苏飞鸿后面跟着一众苏家弟子,十分热闹。

    “外公!”唐芝下了马小跑上前,甜甜地问候道。

    “芝儿,这些年没见,长这么高了,让外公好好瞧瞧,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啊!”苏飞鸿欣慰地笑道,唐芝上次来苏家堡时,还是及笄之年,转眼十多年过去了,出落的亭亭玉立。

    “爷爷,孙儿给你请安。”苏一墨乐呵呵地说道。

    “臭小子,还知道回来。”苏飞鸿心头火起,这个顽皮小子,不待在苏家堡呆着,半年前,离家出走,说什么要去闯荡,分明就是找借口出去游玩。

    苏一墨连忙向里走去,逃避责骂,几个苏家直系子弟迎了上来,半年未见,一时说不完的话。

    “芝儿,你爹娘呢!”苏飞鸿没看到女儿,女婿疑惑地问道。

    “外公,我娘她正好要闭关筑基,来不了,这是娘让我转给您的信。”唐芝连忙取出信解释道。

    “荟儿,她要闭关筑基,有把握吗?”苏飞鸿听到唐芝所说,一下担忧起来,连忙问道。

    “我来时娘说,就等着我回去庆祝呢!外公,不用担心。”唐芝轻松地回道,再唐芝看来,筑基又不难,母亲肯定会成功。

    “那就好。”苏飞鸿接过信说道,仍一脸担忧之色,

    苏飞鸿是过来人,知道筑基有多么不易,那是天道的第一重考验,而且女儿苏荟又失败过一次,让他怎能放心,心中祈祷这次能平平安安的渡过。

    众人进入苏家堡,堡内空间很大,房屋环环相扣,屋檐重重,越向里圈越小,正中有一处方形巨大庭院为苏家府宅。一同前来的江湖人士,被按排在外圈住下。刘玉跟着唐芝进了苏家府宅,被请到一间清静的厢房休息。

    苏飞鸿放下手中信,斟酌片刻,向外喊道:“虎儿,进来。”

    “什么事,爹。”苏飞鸿的二子苏虎走进房间问道。苏虎十分壮实,古铜色的皮肤,一脸刚毅。

    “你去把芝儿,还有一同陪她前来的刘玉,一起叫来,为父有事。”苏飞鸿吩咐道。

    “好的,我这就去。”苏虎应道,退出了房间。

    不久,眉开眼笑的唐芝和一脸疑惑的刘玉,被请到苏飞鸿的房间。

    唐芝做为苏家的外戚,人长的漂亮,十分受苏家亲友的喜欢,年轻弟子都围着她转。

    “晚辈,刘玉,拜见苏前辈。”刘玉弯腰说道。

    “不用客气,欢迎来苏家堡做客,请坐。”苏飞鸿起身说道。

    “外公,叫芝儿来有何事?”唐芝问道。

    “此次除了外公过百岁大寿,苏家还有一件要事,要请刘贤侄与芝儿出手相助。”苏飞鸿叹了口气说道。

    “外公,什么事?”唐芝好奇地问道。

    “爹,让我来说吧!”一旁的苏虎接道:“堡内后院有一块二品中级灵田,约有一亩出头,灵田每年会种上灵稻,能收获不少二品上等灵米。”

    “伯父,后院竟有灵田,以前我怎么不知道。”唐芝惊奇地问道。

    “芝儿,那时你还小,此事重大就没有告诉你。”苏飞鸿插话回道。

    这一亩二品中级灵田,可是苏家的根基,极为隐秘,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当时唐芝年幼,就没有告诉她。



    “外公,事关重大,芝儿明白。”唐芝连忙回道。

    “灵稻的种植,十分苛刻,不是简单地在灵田中种下种子,到了时节就能有收获的。”苏虎接着叙述道。

    刘玉一皱眉,有些疑惑,灵田中种植灵物,细心照料后,应该不愁收获吧!

    田平县张家,在灵田中种植阴灵花,还有刘玉自己在黄圣山照看了一年的金边草,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要求,也就是要派专人照料而已。

    “灵稻成长,需要用大量灵水灌溉,秋收时节才能有一个好收成…”苏虎叙述完,喝了口清茶。

    原来种植灵稻,不单单需要肥沃富含灵力的灵田,还需大量灵水灌溉才会结出饱满的灵米。苏家用来灌溉的灵水,取至绿屏山的一处钟乳洞中,洞名“绿隐”。

    “绿隐”石洞为一钟乳洞,在绿屏深山一处隐秘之地,洞顶常年向下滴水,在洞底处汇集成一汪水潭。水潭并不大,潭中的泉水蕴含灵力,达到了二品中级灵水的规格,十分珍稀,乃是钟灵毓秀的绿屏山,美好的馈赠。

    只不过这绿隐石洞,并不是苏家一家独有。在绿屏山的另一头有个卢家堡,也是个修真家族,与苏家堡在蜀国修真界被称为“绿屏二堡”。

    苏家与卢家世代交好,两族在修真界**进退,互为联姻,十分紧密。

    绿隐石洞卢家也占有一份,卢家堡中同样有一块灵田,种植的也是灵稻,一样需要洞内灵水。两族共同保守这个秘密,携手守护并占据绿隐石洞,不容其它势力染指。

    原来一千年前,苏家先祖和卢家先祖是师兄弟,同为黄圣宗弟子,机缘巧合下发现了绿隐石洞,两家族人便搬到绿屏山下定居,发大代价各自开辟了灵田,这才有了“绿屏二堡”。

    一千年来因绿隐石洞的存在,两族十分要好,一直延续了下来。但在百年前,两大家族第一次出现了纷争,同样是因为绿隐石洞。

    绿隐石洞中的灵潭,开始发现时犹如一方水塘大小,经过八百多年,两族无节制的取用,灵潭急速缩小,成了一处水坑,缩小了近十倍。

    那年灵潭中的灵水极少,已不够两族同时灌溉灵田,两族因取水,发生了第一次纷争,几名后辈还发生了打斗。

    两族毕竟世代友好,两族族长心平气和坐下商议后,决定两族之间进行一场比试,胜者优先取水灌溉灵田,而败者失去今年的取水权,灵田只能改种其它生长条件要求低的灵材,失败的一方,当年注定只有少许灵石进账。

    两族斗法比试,只能派出孙辈,以免伤了世代和气,比试共分三场,胜场多的家族为最后赢家,那次苏家遗憾落败。只能在自家灵田中种植满了“聚沃草”。

    “聚沃草”,为一阶下等灵草,几乎无药用价值,种在灵田中,稍加照料就能生长的极为茂盛。聚沃草主要作用就是成熟后,烧成灰撒在灵田中,肥沃灵田中的灵力。

    此草生命顽强,能吸收游离的灵气,即使不是种值在灵田中,只要生长地灵气充裕,一样能茁壮成长。修真界中此草需求量极大,只要拥有灵田的家族都会大量购买,用来维持灵田的品级,增强灵田中蕴含的肥力。

    那年是第一次灵水危机,也是两大家族隔阂的开始。两族族长事后,对石洞中的灵水,为何如此稀少展开了调查,发现根本原因是两家多年无节制的滥用,伤了绿屏山的灵性,使得绿屏山灵气大减,伤了根基。

    那年蜀国逢大旱,天公不作美,绿屏山水汽骤减是另一大原因,也使得石洞中的灵水产量,突然减少。

    石洞中的灵水都是绿屏山孕育而生,乃绿屏山的精华,两族近千年肆意盗取,不单用来灌溉灵田,还运到坊市中去出售,换取灵石,涸泽而渔,酿下苦果。

    两族族长细思极恐,如果在这样无节制的取用灵水,绿屏山灵性会越来越弱,最终将无法孕育出灵水,到时两大家族也就失去了根基,家境必将落败。

    两族通过商议后采取了一些措施,一是限定取水,每族每年最多只能从水潭中,取出一百桶的灵水,刚好满足灵稻的灌溉。

    二是修一条运河,从千里外的安江,引一条支流环绕绿屏山。

    这条运河受到安砂县城百姓的大力欢迎,为两族迎来了极好的口碑,为向来缺水的安砂县城,带来了实实在在的益处,算是在造福民生。

    这条运河的修建,消耗了两族大量的财力,总计千万的银两砸了进去,一向富足的两族,也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节俭日子。

    “今年蜀国又逢大旱,绿隐石洞灵潭中的灵水,经过一年的积攒,不到二百桶。父亲大寿时,卢家会带人前来祝寿,将会举办一次斗法比试,决出灵水的取用权,”苏虎无奈地说道。

    “外公,您叫芝儿来,是不是让芝儿参加斗法?”唐芝先是被苏虎的秘闻震惊,接着又兴奋地问道。

    “没错!”苏飞鸿点头回道。

    “外公,芝儿一定会赢的,不会让您失望的。”唐芝挥了挥小拳,信心满满地说道。

    “到时,注意安全,尽力即可。”苏飞鸿微笑道,接着转头向刘玉说道:“贤侄,可愿出手相助?”

    “前辈,能帮上忙的话,在下十分荣幸,只是外人也能上场吗?”刘玉疑惑地回道。

    心里想着,不是规定只有两族孙辈,才能参于斗法吗?外人要是也能参加的话,直接花灵石雇佣实力浓厚的修真者,不是更加保险?

    “我们与卢家确实规定,只有两族孙辈才有资格参于取水斗法。芝儿是我的外孙女,而贤侄可假装是芝儿的夫君,以苏家外孙女婿的身份参战。”苏飞鸿淡定地说道。

    “这…”刘玉一下不知说些什么,这也太让人猝不及防了,外孙女婿也算是本家孙辈?

    “外公,我和师兄没什么的,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唐芝本能的辩解道,一面震惊之色。



    “芝儿,只是假装而已,当不得真,刘贤侄,意下如何?”苏飞鸿接着问道。

    “前辈,如何卢家不介意的话,在下自然愿意出手。”刘玉拱手说道。

    “刘玉,愿意出手的话,事后必有重谢。”苏虎一抱拳还礼道。

    “前辈,言重了。”刘玉连忙回道。

    “这些天,你们先委屈一下,就住在一起,省得到时卢家有说辞。”苏飞鸿想了想说道。

    虽然外孙女婿参加两族争水比试,还是卢家开的先河,但戏还是要演全套,别到时卢家抓住把柄,说些闲话。因为两家联姻,苏家的要儿媳中就有卢家的女儿,所以表面工夫还是做足。

    这次,已经是两族近两百年来,第五次通过斗法来决定灵水的取用权,间隔一次比一次近,上次斗法是三十年前,卢家胜出。

    当时卢家在最关键的一场,上场了外孙女婿,苏家当然有意见,两族经过激烈的争论,最后还是认同了这名外孙女婿的上场资格,也造成了苏家的惨败。

    “外公,住在一起就不用了吧!”唐芝尴尬地说道。心中想着,虽说是假装,但要是传到黄圣山,夏侯哥哥听到什么,造成了误会,她可就百口莫辨了。

    “你娘,写给外公的信中,夹着一封是让外公交给你的。”苏飞鸿取出一张信纸,递给唐芝说道。

    唐芝接过信一看,是双亲写给她的信,主要就是让唐芝不要耍小性子,到了苏家堡听外公的安排。也提到她与刘玉假装夫妻的事,让唐芝不要多想,只不过是一场戏,对名声不会有影响,此次斗法事关重大,叮嘱她可不要出乱子。

    显然唐浩夫妇早就知道,苏家堡的情况,派刘玉和唐芝前来,早就预谋好,要让两人假装夫妻,好赢得这次争水比试。也知道唐芝肯定会不乐意,特意写了这封信劝导。

    唐芝虽心中是拒绝的,但形势所迫,也只能违心同意了。刘玉在苏家堡也多的一重身份,唐芝的夫君,苏家的外孙女婿。

    闲聊了一会,苏飞鸿让下人带唐芝和刘玉,去早已准备好的房间。望着唐芝和刘玉离去的背影,苏飞鸿陷入了沉思,脸露愁容。

    这次两族斗法,形势对苏家要极为不利。卢家孙辈这一代,年龄皆偏大,修为占明显优势,出战的三人中,有练气九层修为一人,练气八层二人。

    反观自家孙辈年龄都尚幼,修为最高之人为苏一航,火、土双灵根,练气八层修为,如今还在赶回的路中。修为第二高的是苏一浪,才二十岁,土、金、木三灵根,练气五层修为,其他的孙辈年龄差不多,修为就更差了。

    所以苏飞鸿才会提前庆祝大寿,让唐浩带上外孙女唐芝,顺便带一名修为高的弟子一同前来,让两人假装夫妻,通过此法应对巨大的劣势,不然此次两族争水斗法,苏家必败无疑。

    通过刚才的闲聊,苏飞鸿发现女婿这位名叫刘玉的弟子,修为才练气七层,令他有些失望。

    苏飞鸿给唐浩送去的信中,卢家孙辈这一代的修为,写的清清楚楚,不知为何,唐浩就派了这么一位修为,才练气七层的弟子前来。

    此次争水斗法事关重大,他唐浩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开这么大的玩笑,就不能派名修高深的弟子前来,苏飞鸿心中有些恼火。

    两族争水比试,共分三场,只需胜两场,就能赢得取水权。苏飞鸿可以确实大孙子苏一航,能赢下一场。

    苏一航,火、土双灵根,资质优良,现为黄圣宗弟子,主修玄品上等功法“虎王决”,实力深厚,被苏家做为下一代家主培养。

    苏飞鸿盘算着,剩下的二场,只需再赢一场,苏家便胜出了。但没想到唐浩派了一名练气七层的弟子前来,外孙女唐芝修为也只有练气七层。

    即使苏一航越级战胜卢家那名练气九层的弟子,但是卢家还有两名练气八层的弟子,想再赢一场也很难,形式十分危险。

    当晚,苏家摆了家宴,招待唐芝和刘玉,宴会十分热闹,苏家直系族人除了一些有要事在身的,大多到场。苏飞鸿宴会中宣布了唐芝、刘玉两人的夫妻关系,使得本来不受重视的刘玉,一下变得备受瞩目。

    苏家特意为两人准备的住处很宽敞,除了主卧有一张床外,一侧的书房也有一张小床,这样使得夜里两人不那么尴尬。

    第二天大早,苏家的年轻族人,带着刘玉和唐芝到绿屏山脚游玩。绿屏山山势很高,直入云端,郁郁葱葱,空气清新,伴着淡淡的花香,行走其中,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姐夫,来的路上你怎么也不明说,瞒得小弟好苦啊!”苏一墨苦笑道。

    “你表姐害羞,不许我说。”刘玉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

    “表姐她害羞?”苏一墨瞧了瞧前方,被一帮人围着正不亦乐乎的唐芝,不确定地问道。

    刘玉没有接话,简单的护送,变成了假扮夫妻,他也很无语,真是世事无常。

    “那不是柳姐姐他们吗?”苏一墨眼尖,看山道的前方,有一男一女正从山上向下走来,正是他在江湖中认识的一对侠客,柳真妙还有他的丈夫,光头大汉呼言石。

    “好巧,是一墨啊!。”两人走近后,柳真妙妩媚地说道。

    旁边的光头大汉呼言石,脸色苍白,一言不发,看上去有些病态。

    “真巧,柳姐姐,你们怎会在此?呼大哥他没事吧!”苏一墨问道。

    “这不姐姐闷的慌,就到这山中走走,透透气。你呼大哥,吃坏了肚子,没事。”柳真妙拍着高耸的胸口,故作姿态道。

    原来是这样,苏一墨提意道:“要不一起吧!”苏一墨想着,游山玩水,当然人越多越热闹。

    “不了,逛了一会也累了,这死鬼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姐还要到县城去找个郎中给他抓些药去,一墨你们玩的开心,姐姐就先回去了。”柳真妙略带歉意说道。

    “那好吧!”苏一墨也没坚持。

    柳真妙扶着光头大汉,向山下走去,行走间摇曳生姿,惹的苏家子弟频频张望。

    “一墨,这两人你是如何认识的?”刘玉总觉得这对夫妇有些蹊跷,便问道。

    一来两人言语间太过镇定,态度不卑不亢,犹其是那光头大汉,可不像是只吃坏了东西,更像是受了重伤。不只是刚才的相遇,来苏家堡十多天同行的路上,刘玉就有这种感觉。

    二来此刻时辰尚早,两人是由山上而下,那两人是何时上的山,又为何上山?只是为了游玩?



    “柳姐夫妇是江湖侠客,小弟出游时相识的,为人正直,好打不平,十分豪爽。”苏一墨随口回道。

    “为何他们会前来苏家堡?”刘玉又问道。

    “是小弟邀请的,小弟邀请了这半年在江湖中认识的一些朋友,前来祝寿,贺寿当天也能热闹点。”苏一墨心虚地回道。

    苏一墨为苏飞鸿的亲孙子,只是他并没有灵根,不过是个一介凡人,这也是他心中最大的痛处。因为是直系亲孙,如今在家族过的还不错。

    但过几年成亲后,就会被派去管理家族世俗中的生意,随后慢慢淡出家族的核心,成为一名族中普通的管事。

    半年前,苏一墨心有不甘,私自离开苏家堡在江湖中闯荡,年少多金,为人豪爽,身旁很快跟着一些所谓的江湖侠客,苏一墨自幼习武,一手玉箫剑出神入化,在江湖中也算先天高手,很快闯出些名气,江湖人称“玉面公子”。

    大概一个月前,苏一墨身边跟着的“侠客们”,与柳真妙夫妇发生了冲突,被毒打了一顿。原因是街上巧遇柳真妙,出口调戏,甚至想要动手动脚。这些人吃亏后,不肯罢休,添油加醋的请苏一墨出手相助。

    苏一墨被蒙蔽与柳姐夫妇交手,但两方势均力敌,成了平手。双方坐下后,一番沟通,苏一墨知道了缘由,很快和解了,就这样不打不相识成了好友。

    苏一墨之所于请这些侠客来苏家堡贺寿,也是想让苏家人知道他在江湖闯出一些名声,急于表现,有那么一点小心思在内。

    刘玉听苏一墨的回答,也没什么疑点,见苏一墨并不想多说,也就没再问,心中想着可能是他对柳真妙夫妇心存误解。

    黄圣山的侧峰金傲峰,金灵气充裕,金元院便着落在此峰上。此峰植被极少,裸露着青色山体,山体岩石含铁量极高,是一座天然的露天精铁矿,稍加开采炼制就能得到上等的精铁。

    但黄圣宗至立派已来,就没有开采过,而且有宗规严令禁止宗门弟子在此峰中取石。

    唐浩捧着一尊玉坛,站在峰顶的一处突出的翘岩上,下方是一处峡谷,名为引魂谷。

    谷中开满紫色引魂花,布满了峡谷极为妖艳。唐浩奋力扔出手中的玉坛,玉坛飞至峡谷正上空,爆成了一团尘雾,那是唐浩妻子苏荟的骨灰,随着山风飘荡,散向谷中各处。

    引魂花,茎生叶无叶柄,一株根茎只开一朵花瓣,花瓣细长,有九片,呈紫色,为四品高级灵花,生长条件苛刻,也是黄圣宗特制秘药“黄灵丹”最特殊的一味主药。

    苏荟骨灰从高空落下,随着山风飘荡,均匀散开,眼看快要飘落到地面,这时谷中的引魂花就像活了一样,伸展开细长花瓣,根茎摇摆,躁动不安,贪婪地吸收附近飘落的骨灰。

    数十息后,吸收完的引魂花,重新回归了平静,谷中散发着淡淡幽香,紫色花海,随山风摇曳,好一幅美景。

    引魂花不单要在灵气充沛,灵力肥沃之地生长,生长期还需吸入大量蕴含灵力的骨尘,经过五百年左右的生长,才会成熟,紫色花朵成熟后会变成血红色,这时便可入药了。

    黄圣宗不知何时开始留下传统,宗门弟子逝去后,留下的骨灰,都会由门人撒到这紫色花海中。宗门历代长老身死道销后,骨灰也都撒入引魂谷,化为宗门的养料。当然此举宗门并无强制要求,是否行此事,一切顺其自然。

    唐浩来到此地,也是遵循苏荟的意愿,苏荟生前嘱咐过,她死后让唐浩把她的骨灰,散到引魂谷,魂归于尘。唐浩对此事是赞同的,他如果逝去,也希望引魂谷会是他最后的归宿。

    此传统未形成时,为了培养引魂花,黄圣宗需要花巨额灵石,从黑市购买灵尘,当做肥料促进引魂花正常生长。尘入引魂谷的传统形成后,黄圣宗减少一大笔开支,但偶尔还需从黑市购买灵尘,只不过量不需那么大了。

    修真者风餐露宿,外吸天地之精华,内修丹田之气,本身就算相当于一头灵兽。

    尤其是修为高深的修真者,仙逝后遗体便成了天地灵材,十分珍贵。黑市中即能购到骨灰制成的灵尘,那蕴含灵力更强的肉身又能制成什么?修真界的阴暗面,令人细思极恐。

    这也造就了修真者大多选择火葬,而不是如世俗中那样土葬,入土为安,避免遗体遭到亵渎。

    随着苏老的百岁大寿来临,苏家堡也越来越热闹,苏家直系,旁支都从各地赶回,使得苏家堡天天灯光通明,欢声笑语。

    唐芝也是闲不住的主,与一帮苏家子弟四处游玩,做为唐芝名义上的夫君,有时也不得不一起前往,令刘玉十分头痛。

    这几天,安砂县城张县令也寝食难安,县里发生了数起强奸案,出事的都是各府中待嫁的小姐,正值花容月貌,歹徒极其残忍,先是深夜把人从府中掳走,在野外做案,受害者被凌辱至死,死状极惨。

    这些受害者都是县里有名有姓的富贵小姐,都是本县望族,催促着张县令,尽快抓拿凶手归案。

    只是这凶手来无影去无踪,数次做案没留下任何线索,不知从何查起,只能派出县里所有捕快,一边夜里全县巡逻,防止再次犯案,一边四处巡查,希望能发现一些线索。

    苏老大寿前一天清晨,苏家堡外不远的一处宽阔的草地上,站着一群人,刘玉和唐芝也在其中。

    原来今日便是苏家和卢家争水比试之日,草地上由家主苏飞鸿带队,十多位苏家子弟负手而立,正等待卢家族人的到来。

    “卢家派出的三人中,老大卢星河,练气九层,另两人练气八层,一位叫做卢星勇,一位叫做卢星飞。三人都是体修,内修卢家家传功法,外修功法“铁线拳”,近身后十分勇猛,要多加小心。”苏虎开口说道。

    接下来,又详细介绍了卢家出战三人,功法和法器的一些特点,叮嘱刘玉、唐芝二人,千万不要硬碰硬,要展开身法,防止过多的近身缠斗,尽量多游走。

    “一航,有信心战胜那卢星河吗?”苏飞鸿向一旁的苏一航问道。

    “外公放心,他修为虽比孙儿高,但孙儿有信心一定能赢。”苏一航底气十足地说道。

    心中想着那卢星河,只不过三系灵根,虽然已到练气九层,但只不过是年龄比自己大,修行的时间比自己长而已,自己师从黄圣宗,所学功法虎王决比他高出一阶,实力稳胜一筹。



    虽然孙儿一航有信心胜一局,但此次比试战胜卢家的几率,只有三成,苏飞鸿一脸愁容,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只能寄托于唐芝或刘玉,两人中有一人能侥幸胜一局。

    “这是“生灵丹”,上场切磋灵力消耗过半时吞下,可快速恢复丹田灵力。”苏虎掏出一玉瓶,倒出三粒乳白色丹药,递给三人,一人一粒说道。

    生灵丹,二品高级灵药,由百年人参、金田七、川芎等灵材炼成,坊市中一粒售价约为三百块低级灵石,这次两族比试,苏家准备的十分周全。

    “外公,您老就看好了。”唐芝信心满满地说道。心中想着,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尤其是让刘玉看看她的实力,唐芝对上次幻武堂一事,一直耿耿于怀,那次刘玉的惊艳表现,令她十分难堪。

    原来唐芝下山时,苏荟特意把自己所用的法器,交于了唐芝用来护身。一把三品中级飞剑“碎花剑”,和一件三品中级灵器“落霞佩”。使得唐芝的实力,得到了不少提升,所以这才变得极有自信,脸上终于带着笑容。

    “尽力就好,小心别受伤。”苏飞鸿亲昵地说道。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到如今,苏飞鸿也看开了。

    不久,远处绿屏山方向的天边,出现一道道剑光,正极速向这边飞来,越来越清晰,卢家来人了。

    “苏老弟,别来无恙啊!”一位白发老头落到苏飞鸿旁边,朗爽地笑道。

    “卢兄,客气,明日可要多喝几杯。”苏飞鸿热情地招呼道。

    白发老头身穿黑色劲装,看上去十分强壮,名叫卢成义,卢家当代家主,修为为筑基初期,与苏飞鸿相识已久,两人私交甚好。

    卢家子弟陆续赶到,落到了地面,来了十几人。两家为世交,大多相识,很快就聊开了,场面一下热闹起来。

    “好了各位,比试就开始吧!点到为止,不要伤人。”苏虎得到两位家主的示意,高声喊道。

    乱遭遭的场面,安静下来,众人行至草地周边,空出了一个宽阔的场地。

    “遵从老规矩,各派出三人出战,共进行三场,胜二场则赢得取水权。点到为止,不要伤人。”苏虎接着大声喊道。

    “苏老弟,这次卢家出战的是这三个小子。”卢成义指着站在一起的卢星河、卢星飞、卢星勇三人,说道。

    “卢兄,代表苏家出战,是这三位小辈。”苏飞鸿也说道。

    苏一航,唐芝,刘玉三人应声,向前一步,正好与卢星河、卢星飞、卢星勇三人对视,气氛一下凝重起来。

    “苏老弟,老规矩可说了,外人可不好参与。”卢成义微微一笑,指着唐芝,刘玉说道。两人这么熟,苏家后辈他可都认识。

    “卢兄,误会了,这是老弟外孙女唐芝,还有他的夫君刘玉,从黄圣山赶来为老弟祝寿,正好赶上,就让他们上场了。”苏飞鸿镇定地回道。

    “苏老弟,怕是不太合适吧!”卢成义收起笑容,板着脸出声说道。

    “卢兄,上次争水比试,老弟没记错的话,好像也有一位卢家的外孙女婿上场吧!”苏飞鸿不慌不忙地回道。

    “苏老弟,好算计。”卢成义阴沉着脸,低声说道,显得极为不悦。

    “卢兄,那就开始吧!”苏飞鸿当做没听见,说道。

    “哼!苏老弟,你先派谁出战,是这位外孙女婿吗?”卢成义不满地说道。

    “听说,一航小弟,在黄圣宗修行,不知是否学有所成?”卢家三人中,一位中年大汉握着拳头,挑衅地说道。正是修为达到练气九层的卢星河,一脸不屑之色。

    “星河大哥,上场试试便知。”苏一航年轻气盛,直接向前一跃,跳至草地正中,不甘示弱道。

    这时卢星河取出一对拳套,正要上场,卢成义面色难看地说道:“苏老弟,一航资质不错,又拜入宗门,苏家可谓后继有人,为兄羡慕啊!第一场就让一航出战吗?”

    “卢兄说笑了,就由一航先比试一场好了。”一航对战卢星河,苏飞鸿始终觉得自家小孙子赢面更大,便说道。

    “星勇,你先上吧!”卢成义这时露出笑脸说道。

    卢星勇从卢星河手中接过拳套,跃入场中,卢星勇是卢家出战三人中,实力最差的一个。

    “卢兄,这不妥吧!”苏飞鸿立马说道。

    “苏老弟,君子一言,一言九鼎,可不要反悔!”卢成义笑眯眯地说道。

    “卢兄,好算计。”苏飞鸿咬牙说道,

    苏飞鸿心中极为苦涩,不轻易间,竟被这老狐狸装腔作势给骗了,事已至此,这次争水比试,又要输了,内心十分自责。

    反观一旁的卢成义,奸计得逞,脸上露出狡猾的微笑,这一手奸计,让苏飞鸿措手不及,这次比赛卢家可是又要赢了,显得十分自得。

    刚才卢成故意装作对苏家派刘玉参战,十分气恼,同时让卢星河主动挑衅,假装要挑战苏一航的样子,这些都是事先商量好的,为的就是麻痹苏飞鸿,先让苏一航上场。

    卢家放弃第一场,让实力最差的卢星勇对战苏家最强的苏一航,力保后两场的胜利,赢得这次取水权。

    卢成义通过嫁给苏家的女儿,早就得知刘玉和唐芝的存在,也猜出苏家这次会派苏一航,刘玉和唐芝三人出战。

    卢成义托关系打听出了刘玉和唐芝的修为,只不过练气七层,他们卢家赢面很大,但为了万无一失,设计了这一奸计。

    此时,场中的两人已准备就绪,双方都为体修,灵力随着经脉运转全身,爆发出强大的气势,向对方冲了过去。

    苏一航此时极为气愤,也明白中了卢家的奸计,家族陷入极为不利的局面。两人接近后,苏一航一声怒吼,犹如虎哮,全力一拳向卢星勇轰去。

    卢星勇毫不畏惧,铁线拳使出,两人手中带着同样的拳套,对轰一拳。一声巨响,高低立现,卢星勇倒飞了出去,气血翻腾,受了轻伤。草地上泥土翻出,留下两条长长的梨痕,

    苏一航飞身跟上,又是一记虎拳,卢星勇两手架在前胸,勉强挡住这一拳,但两脚深深陷入泥土中,一时无法动弹。苏一航收回长拳,转身一记扫堂腿,把

    卢星勇踢飞了出去。

    “星勇,退下吧!”卢成义早料到会如此,见苏一航又要出手,便立刻喊道。

    卢星勇翻身跃起,向卢星河走去,把拳套卸下,还给卢星河。

    第一场苏一航算是完胜,但在场的苏家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脸色沉重,忧心忡忡,后面两场胜算太低了。



    卢星河套上拳套,走入场中,正好与苏一航擦身而过,低声调戏道:“年轻人,有些鲁莽了。”

    苏一航紧握着双拳,没有搭话,心中怒火难耐,很想给卢星河几拳。

    卢星河来到场地中间,双手抱于前胸,气定闲神,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

    “外公,让我去吧!”唐芝主动请战道。她早就按耐不住,想要表现一番。

    “去吧!小心点。”苏飞鸿叮嘱道,在他的心中,唐芝和刘玉谁上都一样,赢面都不大。苏飞鸿苦涩着脸,已经心灰意冷,一切顺其自然吧!

    “小姑娘,我会手下留情的。”卢星河人高马大,开口说道。

    卢星河已过不惑之年,唐芝看上去,就如他女儿那般大小。修为又高出一层,卢星河有种以大欺小的感觉。

    “哼!等着瞧!”唐芝也不甘示弱回道。

    两人行礼后,转身相距两侧。唐芝驱使灵力催动落霞佩,粉色玉佩浮起,飘到头顶,发出一道粉红色光罩,护住唐芝全身,这是法器自带的三品高级法术“落霞法罩”,有着极强的防御力。

    随着苏虎一声令下,唐芝施展御剑术祭起碎花剑,化成了一道粉色剑光向卢星河射去。心中想着,卢星河是体修,修为又比她高,可不能让他近身。

    碎花剑为三品中级法器,异常锋利,御剑攻击时速度极快,唐芝想过御剑术限制卢星河的活动,寻找出破绽,一击而中。

    卢星河向后一跃躲过蓄力的一剑,落地后立刻向左前轰出一拳,击飞袭来的碎花剑,向前走出二小步,右拳横挡,挡住折返的飞剑。卢星河挥舞双拳,谨慎护住全身,抵挡着碎花剑的频频游击,并且缓缓向唐芝靠近。

    卢星河带着的威武的拳套,覆盖整支前臂,通体亮黑色,形如狼头,由上等精铁打造,并加入了稀有乌金,分外坚硬,能轻易挡下利器的锋芒。此拳套为三品中级灵器,名为“狼牙”。

    “狼牙”不仅十分坚硬,而且重达数百斤。卢星河身为体修体质强悍,力量超群,配上此拳套,如虎添翼。不仅能挡下飞剑的攻击,还能增强所炼铁线拳的威力。

    苏家也有一对“狼牙”,两家的拳套出至一位炼器大师之手,都是由祖辈传下来的,苏家的那对拳套,传给了苏一航。

    卢星河一步步迫近,唐芝心中十分焦急,凭着碎花剑的极速攻击与锋利度,竟迟迟攻不破卢星河的防御。眼看卢星河已入十步之内,唐芝招回碎花剑,手握长剑,一招向“气贯长虹”,向卢星剑直刺过去。

    卢星河左手横护身前,挡下唐芝直刺的这一剑,一个转身,右手一记重拳轰出,打中唐芝周身的粉红色光罩上。

    落霞法罩极为坚韧,落拳处光罩凹陷,很快反弹恢复并未被击破,只不过唐芝整个人被震飞了出去。

    卢星河立刻飞身跟上,一记“铁狼下山”,猛地打在还未站稳的唐芝身上。由于双方修为的差距,卢星河身法比唐芝快出不只一倍,唐芝被近身后,几乎失去了还手之力。如果不是落霞法罩极强的防御力,唐芝早已落败。

    光罩由法器落霞佩支撑着,但落霞佩中灵力也不是无穷的,粉色光罩被轰中十多拳后,明显暗淡下来。

    “星河贤侄,停手,这场你赢了。”苏飞鸿无奈说道。

    唐芝陷入被动的挨打中,迟迟不见转机,苏飞鸿便开口说道,再打斗下去,光罩被攻破是迟早的事,到时唐芝还有可能受伤。

    “外公,芝儿让您失望了。”唐芝低着头,红着眼睛充满歉意地说道。心情极其低落,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

    原本以为凭着两件高阶法器,自己一定会赢,没想到结果是自己竟被碾压。想想起初信誓旦旦的言行,唐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太丢人了。

    “已经很好了,有没有受伤?”苏飞鸿拍了拍唐芝的肩,安慰道,这个结局苏飞鸿早有预感。

    唐芝摇了摇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十分内疚。

    卢星河脱下“狼牙”,递给了一旁的卢星飞。卢星飞接过拳套穿上,率先向场内走去。此人有着鹰勾鼻,眼睛细长,令人十分不舒服。

    “狼牙”这一类法器,不需要祭练,原理简易,能承受拳套自身重量,就可直接穿戴使用。不像一些灵纹玄奥的法器,如落霞佩、闪红剑这一类,驱使前需经过一段时间的祭练,熟悉法器本身的灵纹线路,驱使时才能随心所欲。

    “尽力即可!”苏飞鸿对最后出战的刘玉说道。心中想着,看来要准备一笔巨额灵石,前去坊市购买灵水,用来灌溉灵田了。

    刘玉点头回应,步入场中,来到卢星飞的另一侧,两人隔空对立,互相行礼,以示尊敬。

    一声令下,卢星飞双脚一蹬,化成一颗炮弹向刘玉射来,一边的刘玉立在场中,气定神闲,十分的淡定。卢星飞已至刘玉身前,抬起了铁拳,反观刘玉仍未有动作,场外众人纷纷摇头。

    虽说双方有修为上的差距,但连接招的勇气都没有,未免太难堪了吧!众人皆认为刘玉这是要放弃抵抗,好早些败下阵来,卢家弟子纷纷露出笑脸,心中觉得这苏家外孙女婿还真识相。

    卢星飞蓄力的一拳,猛地砸在了刘玉的身上,但感觉不太对,没有灵力抵抗,也没有打中肉身的触感,像是击中了空气。

    场外的众人,看见卢星飞一拳击穿了刘玉,刘玉的身影立刻烟消云散,转眼出现在了卢星飞十步开外,负手而立,原来卢星飞击中的只不过是幻影。

    “好快啊!”苏一航惊呼道。他只看到了一串残影,刘玉轻松躲过了卢星飞的攻击。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心中想着这是什么法术?只有苏飞鸿和卢成义看清了刘玉的身法,极为惊人,已经接近筑基修真者的速度。

    卢星飞转身,又冲向刘玉,但一样拳拳打空,几回合下来,卢星飞喘着气,脸色阴沉,看着十步外泰然自若的刘玉,心中直骂娘,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人影都看不太清,要知道他可是体修,同阶中身法极占优势,何况自己修为还比对方,高出一层。

    苏飞鸿摸了摸胡子,心中乐开了花,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本来紧绷的脸,忍不住展露笑容。心中念道,唐浩这小子,也不明说,这刘玉竟炼有这等秘法,害他这些天坐立难安。这场两族争水比试,苏家十拿久稳了。



    一旁的卢成义铁青着脸,真是万万没想到,这苏飞鸿最后还藏有这么一手,这次取水权看来只能拱手让出了。

    “苏老弟,为兄佩服!”卢成义咬牙说道。

    “卢兄,彼此彼此!”苏飞鸿呵呵回道。

    卢星飞取出一张“轻灵法符”,轻轻一抛,青色法符无火自燃,产成一道轻灵真气,卢星飞张口一吸,那道轻灵真气吸入体内,很快沿着经脉游走全身,卢星飞感到全身一轻,身法增强了近一倍。

    轻灵法符,为二品高级法符,能生成轻灵真气,增强修真者的身法,此符十分精妙,可不便宜,一张约值六百块灵石。可见卢家为了这次比试,也做足了准备。

    卢星飞又取出一柄长枪,枪身极长,缀有红樱,名为“破风”,是一件二品中级法器。卢星飞平日除了练习铁线拳,还苦练枪术,这柄破风枪便是他平日练习用的法器。

    刘玉并没有干扰卢星飞,立于十步之外等候,无视卢星飞的动作,显得极有轻松,使得卢星飞心中腾起一股怒火,他竟被人看扁了。

    卢星飞双手紧握长枪,跃起对着刘玉猛劈,见刘玉闪开后,落地一记横扫,接着向前极速暴刺,不想留给刘玉喘息的机会。

    众人只见卢星飞手中长枪大开大合,四周野草横飞,而刘玉身形飘忽,留下串串残影,看上去场内,同时存在六、七名刘玉的身影,不知何为真,何为假。

    刘玉仔细感受着体内精血燃烧的速度,快速移动,躲避卢星飞的攻击。虽然卢星飞身法提升了一倍,手握长枪增大了攻击半径,但仍摸不到刘玉的衣角。

    刘玉练成“玄血遁光”后,一直没有实战的机会,两次在幻武战境中,遇到的怪物等阶都比较高,实力过强,一直亡命闪躲,体验效果极差。

    卢星飞全力攻击,刘玉一直没有还手,四处闪避,把卢星飞当做陪练。

    体验在“玄血遁光”加持下,本体身法的提升程度。同时体会开启“玄血遁光”后,身体的种种不适感,调整灵力运转路线,改善不足之处,提升“玄血遁光”实战的效果。

    一柱香后,刘玉身体基本适应,开启“玄血遁光”后极速的战斗状态,全力驱使灵力下,身法能提升近六倍,极为恐怖,所谓“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刘玉向后跃起,闪过长枪的横扫,取出闪红剑,一招“长虹贯日”,结束了这无意的战斗。

    卢星飞只觉得眼中一道红光闪过,立刻感到一丝凉意,上衣开了一道大口子,深秋的凉风由缺口肆意灌入,令卢星飞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场外众人也被这一剑震撼,陷入沉静中,这招“长虹贯日”太过惊艳,刘玉化成了一道赤色剑虹,瞬间贯穿卢星飞,出现在其身后数十步之外,如果是生死相搏,此时卢星飞已经是一具尸体。

    “好!”苏飞鸿不禁喊道,这剑速太快了,就连他也做不到轻易避开这一剑。

    刘玉收起闪红剑,向苏家众人走来,苏虎兴奋地迎了上去说道:“辛苦了!”

    “舅舅,这是小婿应该的。”刘玉客套道。

    苏家众人围着刘玉,纷纷赞叹不已,要知道他们都以为这是必败之局,没想到刘玉竟深藏不露,平日看上去修为平平,没想到实力这么强劲。

    唐芝愣在一侧,仍在回味刚才那一剑,看着正谈笑风生的刘玉,心中五味杂陈。她一直认为刘玉上次在幻武堂,只不过是运气比她好而已。但刚才刘玉的表现,深深的令唐芝感到震撼,剑招凌厉,身法诡异,实力比她可强多了。

    唐芝只知刘玉同她一样为三灵根,资质一般,在她爹十多名弟子中,十分不起眼,在她的心中也是一位极其平庸之人。算的上的优点也就为人和善,任劳任怨,没想竟藏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令她不敢相信。

    “苏老弟,这次算你赢了,也算为兄的一份寿礼,你这外孙女婿不简单啊!”卢成义靠近,深吸一口气说道。

    两族争水比试已得出结果,卢家失去了今年的用水权,事已至此,卢成义也只能无奈接受。

    “卢兄,不说这些了,明天可要多喝几杯。”苏飞鸿接过话,说道。

    “明天,“玉粮春”多摆出几瓶,别老藏着,都要坏了。”卢成义胖脸一笑说道。

    玉粮春,为三品中级灵酒,苏家祖上传下来的,用自家种的灵米,加入一些珍稀灵材,精心酿制而成,酒味浓香,越藏只会越甘醇。

    “卢兄,说笑了,明天自会令你满意。”苏飞鸿苦笑道,卢成义这人就是好酒,老是惦记他手中只剩十几瓶的“玉粮春”。

    “各位卢家兄弟,咱们回府上休息,明日就是我爹大寿,各位一定要玩的尽兴。”苏虎招呼道。

    众人便回到了苏家堡,很快两族比试的结果就传开了,刘玉力挽狂澜,一下成了苏家的英雄,年轻的苏家子弟,纷纷跑来套近乎。

    苏家堡内张灯结彩,无数通红的灯笼与各色彩条把整个苏家堡,装扮的喜气洋洋,十分热闹,丫鬟、家丁行色匆匆,再为明日的大寿,筹备各项事宜。

    深夜,苏家堡灯火通明,刘玉被请到苏老爷子的房中,苏飞鸿摆好了茶具,泡好了香茶,示意刘玉坐到对面。

    “贤侄,这次可是帮了我苏家一全大忙,在此,老朽真心感谢。”苏飞鸿郑重谢道。

    刘玉帮苏家赢得这次取水权,为苏家节约了一大笔灵石,要知道一桶二品灵水,在坊市中的售价约千块低级灵石。苏家这次比试胜出,可从绿隐石洞中取出一百桶灵水,就相当近十万块低级灵石,苏飞鸿才会如此感激。

    有了这一百桶灵水,苏家灵田中的灵稻才能健康成长,成熟后可收获近千斤的二品上等灵米,而一斤灵米在坊市中的售价约五百块低级灵石。

    这千斤二品上等灵米上交给黄圣宗二成,留下一半族人修炼时食用,一半在坊市中出售,苏家可进账近二十万块低级灵石。



    “前辈,过奖了,幸不辱命,这是在下应该的。”刘玉连忙回道。

    “贤侄,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一定要收下。”苏飞鸿把三张蓝色灵票,放在了刘玉身前,说道。

    “前辈,你还是收回吧!只不过举手之劳。”刘玉连忙推脱道。

    “贤侄,大恩不言谢,老朽迂腐,这是你应得,快快收下。”苏飞鸿假装生气,说道。

    刘玉只好收下这三千块低级灵石,之后两人品茶论道,刘玉听多说少,气氛十分融洽。

    苏飞鸿年近百岁,年轻时也四处闯荡,对处事、为人、大道有着独道的见解,令刘玉受益匪浅。

    此时,绿屏山深处的一处绝壁,灵光一闪,从中走出了二名中年男子,原来绝壁是由阵法幻化而成,阵法名为“土灵岳山阵”,此处便是绿隐石洞的入口。

    “二哥,代小弟向父亲他,问好。”苏良开口说道。

    “四弟,放心,父亲不会责怪你的。”苏江看了看四周,又细声说道:“明天夜里,为兄就会赶回,你和诚弟看着点卢家的人,小心他们私取水。”

    “二哥,放心,此事不用担心,小弟会盯紧的。”苏良低声回道。

    “四弟,你回去吧!为兄下山去了。”苏江说完便向山下走去。

    苏良取出阵法令牌,激活通道,一头钻入绝壁中,四周山林重新归于寂静。

    苏江沿着山道向苏家堡走去,并没有御剑赶路,怕暴露绿隐石洞的入口,不时用灵识探查四周,极为谨慎。

    苏江是苏飞鸿的二儿子,金、水、木三系杂灵根,年近六十,练气九层修为。平日就驻守在绿隐石洞,极少下山。绿隐石洞常年驻守着六名两族子弟,守护着绿隐石洞,防止外人进洞盗取灵水。

    苏家驻守的三名子弟,除了他还有四弟苏良、五弟苏诚,两人都是练气八层修为。明天便是苏飞鸿的百岁大寿,苏江趁夜色赶回苏家堡,好参与父亲的寿宴,也代表洞内三人,祝贺苏飞鸿的大寿。

    洞内储存的食物也不多了,正好趁机带些酒肉上山,改善洞内众人的饮食。

    突然,一道黑影由草丛中,急速射向苏江,苏江听到风声,灵力外溢在全身表面形成劲气防御,但仍遭了毒手,头颅飞起,鲜血四溅,身体直立着倒下。

    光头大汉呼言石现身在旁边,手中握着一把鬼头大刀,刀身萦绕着黑烟,便是他一刀把苏江斩首。

    “石哥,仔细搜一下他,那洞口的阵法令牌,他身上应该会有。”从一颗树后的阴影处,柳真妙缓缓走出说道。

    “找到了。”呼言石从苏江的储物袋中,取一枚银色令牌说道。

    “走,去山洞。”柳真妙接过令牌,看了看厉声说道。

    刚才在绿隐石洞外,苏江与苏良道别时,两人就藏于暗处窥视,苏良回洞时,也取出一枚同样的银色令牌,所以柳真妙才会如此肯定。

    柳真妙、呼言石两人混入苏家堡后,夜里偷偷上山寻找绿隐石洞,数天的搜寻,很快确定了绿隐石洞的洞口,便是那处绝壁。

    只是洞口布有法阵,硬闯十分不明智,一来破除阵法需要耗费大量灵力与时间,二来动静太大,会引起山脚两族的注意,增大抢夺的难度。

    所以这些天两人经常在洞外监视,等洞中的人出来,看能否取得阵法令牌,多日等候后,猎物出现了,两人如愿以偿得到了令牌。

    两人隐藏修为跟着苏一墨来到苏家堡,为的就是绿隐石洞中的灵水,洞中大量的灵水对两人有大用,无任是硬抢,还是暗夺,两人势在必得。

    如果苏江今晚不从洞中走出,两人也已计划好,明天正午便硬闯阵法,明抢洞中灵水,清楚苏、卢两家家主的实力后,两人可没那个耐心,一直苦等下去。

    柳真妙、呼言石两人对自己的修为,十分自信,只不过不想在此地的修真界中,闹出太大的动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才选择暗夺。

    光头大汉呼言石,是一名筑基中期体修,一手“七煞摄魂刀”,战力惊人。妖艳女子柳真妙,为筑基初期法修,法术精湛,同样实力强大。

    绿隐石洞洞口,不远处转角有一间天然石室,石室内十分简陋,有数张简易石床,一些乌木用具,石室内镶有硕大的夜明珠,五名中年汉子,围着一具巨大石桌正在闲聊。

    洞内传来零星的滴答声,那是绿隐石洞洞顶的钟乳石,凝成灵水滴落的声音。

    突然,五人同时站起,向外走去。他们感到洞口法阵波动,是有人通过法阵,进入了洞内。

    “是不是二哥回来了,可能忘了什么东西?”苏江疑惑地说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应该是苏江回来了。”旁边一位卢家大汉接道。

    五人出了石室,沿着山洞绕过一个小弯道,只见昏暗的洞中,一男一女并排正向他们走来。

    男的光头,人高马大,抗着一把鬼头大刀,面容凶煞。女的身姿曼妙,面带桃花,妖艳迷人,手中缠着一条长鞭,如毒蛇般晃动。

    “小心。”苏良大喊声,提醒众人。

    五人灵力爆发,取出各自法器,呈前后犄角之势,堵住通道,脸色严峻,来者不善啊!

    “你们是什么人,此处为族中禁地,请速速退出去。”一名卢家大汉提着一块铁盾,站在最前大喊道。

    “哦!那要是不退呢!”柳真妙红唇微张,问道。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卢家大汉怒喊道。站位靠后的苏良,捏碎了手中的一枚玉佩。

    “鼓噪!”呼言石烦躁地喊道。

    话音未落,人已化成一道黑光冲了出去,一脚踢飞了提盾大汉,顺手一刀把反应不及的苏诚,劈成了两半。提盾大汉这才撞在石壁上,发出一声巨响,铁盾摔飞出去,大汉轻陷入石壁,生死未知。

    两族另外三人,手中刀剑向呼言石含怒砍去,但呼言石随手抓住砍向他的大刀,任由别外两把利器,砍在他的身上。呼言石周身由灵力形成了一层罡气,两把利器被罡气阻挡,皮毛都未损伤。

    呼言石左手抓住刀刃一拉,直接夺走了苏良手中的法器,同时右手握着鬼头大刀,一记横扫,拦腰斩断了另外两名卢家子弟,顿时,血如流水,内脏散落了一地,十分血腥。

    苏良手中大刀被夺,急忙向后一跃,躲过这一记横扫。但一道黑影如毒蛇一样,从后面迅速缠绕住江良的颈部,长鞭的一端握在柳真妙手中,柳真妙向后一拉,便折断了苏良脆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