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 第17章法则？不，本源之力
“傀儡？不懂, 和人偶有区别吗？”楚宁心念一动, 一个男性傀儡从储物戒指里转移到茶几旁的地上, 她起身绕着这紧闭双眼站在那儿的傀儡打量一圈, 禁不住回头问道。
“自然有区别，人偶是人偶师以独特手法拼凑而成, 启动时除了使用灵石或仙石，还带有些咒术的影子，而傀儡则是炼器师炼制出来的, 如同炼制仙器、灵器那般, 制作方法上可谓是天差地别。”
楚宁受教地点点头, 她还真不知道这个，从前在修真界时, 听闻道门就有一个人偶师, 只是因报着敬而远之之心，所以从未接触过, 再者，她在道门停留的时间真心不多，就算身在门中，也多半分给弟子们了。
“而且, 人偶和傀儡启动后, 也有极大的差异。”
“傀儡更厉害吗？”
“当然，”沈天青自豪一笑, 作为一个炼器师, 他最得意的不是炼制出了多少仙器, 而是能够炼制出品质不错的傀儡，“人偶启动后并没有自我意识，一切都以指挥者的意志行事，且除了灵石或仙石作为能源外，还需要指挥者以仙识操控。反观傀儡就不同了，它有一部分自我意识，不必主人分神去操控它，只要下达指令，它就能灵活地完成相应的指令，不会过界，也不会呆板僵硬。”
“说得这么好，你该不会是王婆卖瓜吧？”楚宁听得眼神发亮，翻手拿出一块仙石就准备试试看。
“哎，用这个！”沈天青对她这玩笑般的质疑不以为意，见她拿着仙石要试，便扔过去一颗上品仙石，“下品仙石能量不足的。”
楚宁伸手一捞，接住了这块纯度和亮度都更出众的仙石，按照他的指点找到镶嵌仙石的地方，一边放仙石一边嘟囔：“果然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我现在穷得连个傀儡都养不起啊！”
仙石一嵌好，这傀儡周身仙光一闪而逝，整个人便鲜活了。
长着一张刀刻般棱角分明脸庞的傀儡微微振袖行礼，浓密的睫毛一动，深邃如夜的眸子便低敛了：“拜见主人，主人有事请吩咐。”
楚宁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即便矮身行礼了也仍然极为高挑的男性傀儡，发现他的声音还很好听，碎冰落玉般，让人听着有种沁凉沁凉的感觉。
“宁宁，你先将它认主，这样无论它做什么事，你都能洞悉于心。”
“跟仙器认主一样？”
“嗯，傀儡本身也是一种炼器产物，自然是相同的。”
楚宁对此倒是很容易就理解了，她只要将傀儡当做飞剑和储物戒指一样的东西就可以了，那么将傀儡认主后，自然跟将飞剑认主后一样，可以与之心灵相通。
“它长得很俊俏啊！”紫溟好容易将茶几上的美食一扫而空，此时正搓着倍圆儿的肚子，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围观傀儡。
“把桌子收拾一下吧！”楚宁认主后，清了清嗓子，吩咐了傀儡第一件事。
“是，主人。”这么一个衣袂飘飘、身量高挑、容貌俊俏的大帅哥，很乖顺地应声后，弯腰收拾起茶几上的碟碗残羹。
沈天青、楚宁和紫溟六双眼睛盯着傀儡，可它毫无所觉，只专注地收拾碟碗。它先将剩下的汤汁倒到一个大碗中，又把其他的碟碗摞起来，分两次抱到了具有洗漱功能的屋子，而后指尖掐诀引来水流仔细清洗起来。
“它会用法术？”楚宁面带惊异，求证般看向沈天青，就在傀儡掐诀引水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一些法则之力，这不是仙人才能感悟到的吗？一个傀儡居然也能？
“嗯，它有修为，自然能用法术。”
“修为？我感应不到他的境界啊！”
“我给你的这五个傀儡都是金仙，若是我炼制它们时能突破到大罗金仙之境，他们的修为兴许还能更高些，可惜了。”
这已经很厉害了好么？
楚宁目露敬仰，拉着沈天青的衣角道：“大神，请收下我的膝盖！”
乖乖，一个傀儡修为都比她高，这世界还让人怎么活？
沈天青给她逗得朗笑出声，极大地被愉悦到了。
“金仙？好厉害！”紫溟眼神骤然发亮，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珠灵活地转来转去，像是在打什么主意。
“说到修为，天青，你是不是也感悟到了空间法则？”楚宁想起他重新炼制后给她的储物戒指，神色认真地问道，“不然怎能炼制出那样的储物戒指？”
“你是指那个‘活的空间’？”
楚宁一怔，心中有些疑惑，怎么会这么形容呢？“活的空间”？
沈天青但笑不语，抬起手食指和拇指一捻，指尖便生出一颗嫩芽，从幼苗很快长大结了花苞，开花后又凋零枯萎。
楚宁亲眼目睹了这个过程，她从始至终牢牢盯着他指尖，清晰地感受到这朵小花生长时涌现出的法则之力，与她感悟到的时空之力有极大的不同，却又同样玄妙神奇。
“木之法则？”她的视线从他指尖上移，转向了他的脸，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得到答案。
“你再看看？”沈天青再次捻动指尖，这次出现的就不再是花草了。
楚宁一开始根本没看到他指尖有什么，却又感受到了法则之力，她眉心一蹙，向他指尖探出了仙识。
在仙识之下，一切都清晰可辨。
沈天青的指尖出现了一个卵，小到肉眼难辨的程度，随着法则之力的涌动，这枚卵很快孵化出一只小虫，它飞快长大，至一粒小米的十分之一大小时死亡了。
法则之力消失，楚宁收回仙识再抬头时，发现沈天青脸色苍白如雪，显然是消耗过度之象：“你无碍吧？”
她翻手间拿出一个仙果递给他，这是在城主府时存下的，数量不算太多。
“没事，如今这般用终究还是勉强了些。”他也不推辞，接过仙果吃了几口，感觉好些了才问，“怎样，发现不同了吗？”
“不是木之法则，但又分明具有法则之力，我有些搞不懂了。”
看着她困惑不解的样子，沈天青不再卖关子，语气悠悠地道：“宁宁，在这个仙界，每个仙人都掌握了法则之力，以后你遇到的每个人，无论是什么种族，他们一旦动用法术，均带有法则之力，只是因感悟深浅而有所不同。”
“动静皆法则，这个我已经见识了。”
“但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沈天青郑重其事地按着她的肩膀，直直看到她眼中，“未能成为大罗金仙之前，莫要过多的使用你感悟到的法则之力，若非生死之间，最好不要用。”
“我的法则之力，很特殊？”楚宁蹙眉问道，对他的这番告诫自是牢记于心。
“空间法则不特殊啊，我不就会？而且，我还知道好多仙兽也会呢！”紫溟迷惑地看向另外两人。
“是，很特殊。”沈天青松开她的肩膀，话音一转，问了另一个问题，“宁宁，你所知的法则之力有哪些？”
“光、暗、风、雷、水、木、火？再就是土、金、时间、空间？”
“对也不对。”
“嗯？哪里不对？法则之力，不就是构筑世界的根本吗？或许我说的不全，但这些都是啊！”
“像风、雷、水、木、火、土、金这些，确实是法则，但光、暗、时间、空间这些却不是。”
“此话怎讲？”
“正如你所说，光、暗、空间、时间是构筑世界的根本，所以，它们不是法则，是本源之力，是形成世界最根本、最重要的力量。”
不是法则，是本源之力？
楚宁合眼仔细感悟起她掌握的时空之力，又回忆方才感应到的沈天青催生小花和虫卵的力量，她能分辨出这两者的不同，但要说这不是法则，而是本源之力……她并未见到过其他仙人使用法则之力，却是无从比较这其中的本质差别了。
“本源之力高于法则？那你刚才使用的……也是本源之力？”
“嗯，我所感悟到的，是生命之力。”
“生命之力？生机，还是创造？”
“是生机，万物诞生时都需要的那点生机。”
楚宁为此感到震撼，万物诞生时都需要的那点生机？岂不是说……他可以凭空制造生命了？这能力好牛逼啊！
“你成女娲了？”她面露崇拜道。
沈天青神色一滞，好笑地摇头一叹：“只是能给现有的生灵多给些生机，想要达到女娲那般创造生灵的程度，便是我不断地感悟，也遥遥无期啊！”
“没事，总有一天可以的嘛！我看好你哦！”楚宁拍着他的肩膀宽慰，“我还不是和你一样，现在也顶多能用用瞬移。”
“那就承你吉言了！”沈天青笑着回道，看起来像是被她安慰到了。
无人知晓，他心中其实有些沉重。不同于楚宁，他自地球离开，从灵界飞升到仙界，已有数千年之久了，这么漫长的岁月足够他了解很多东西，见识很多事物。
仙界之中，像他们这样感悟到本源之力而非法则的，实在是少之又少，他内心深处并不觉得这是一种幸运，因为……能力越大，通常意味着承担的责任越重，他就怕他们……难以善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