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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爷……”

    云山别院,李家,庞非基在李泽轩耳边小声说了一通,就见李泽轩脸色一沉,眸子中闪烁着清冷的光芒,他喃喃道:“十二个?呵!不甘寂寞的人可真够多啊!”

    庞非基抱拳道:“侯爷,要不要属下将这些家丁丫鬟全部先拿下,然后送予京兆府?”

    李泽轩沉吟片刻,摆手道:“不必!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且看他们是否能悬崖勒马!今日本侯跟你一同回长安!”

    庞非基有些不解,但还是抱拳领命道:“诺!”

    没过一会儿,主仆二人便打马朝长安城而去,至于韩雨惜,在豆芽大卖的第一天时,她便回长安“主持大局”了。

    “少爷!您回来了!”

    守在李府大门口“小舔狗”三宝,见李泽轩骑着马回来后,满脸兴奋地迎了上去,说道。

    “嗯!你小子最近有没有多读书?”

    李泽轩将大白的缰绳扔给三宝,然后随口问道。

    三宝接过缰绳,然后挠了挠头,道:“读了读了!三宝蹲茅房的时候都还在读书呢!”

    李泽轩闻言哭笑不得,他摇了摇头,懒得理这个二货,直接去了前厅。

    “轩儿回来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虽说长安距离云山并不远,但只要不能天天见到,李夫人还是对自家儿子心心挂念。一见李泽轩回来,脸上顿时流露出一片温情。

    “嗯!”

    李泽轩应了一声,坐下跟老爹老娘絮叨了一会儿闲话,这时叶国重正好从门前走过,瞟到屋内的李泽轩后,他脚步一顿,然后朝屋内道:“哟!小轩回来了!”

    李泽轩起身道:“嗯!外祖父和外祖母近来身体可好?”

    跟叶国重和叶老太相处的时间长了,李泽轩发现他们都不是坏人,叶老太太不用说,一直都很慈祥;叶国重为人虽然有些偏激,但当年的事情,李泽轩扪心自问,若是自己处在叶国重的位置上,知道自己女儿的心上人是个命中克子之人,估计也会做出棒打鸳鸯之事。

    这老头如今卸任了叶家家主之位,性格也变得豁达起来。而且他毕竟曾经管理过一个大家族,眼光跟处事经验都还是十分老道的,很多时候也能给李泽轩提出不少中肯的建议,让李泽轩获益匪浅!

    “嗯!都好!小轩你出来,祖父有话与你说!”

    叶国重点了点头,招手道。

    李泽轩自是答应,他跟老爹老娘说了一声,然后便随叶国重来到了院子西北角的一颗老银杏树下。

    “小轩呐!最近府上的豆芽畅销长安,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叶国重背着手,看向李泽轩问道。

    李泽轩心有所悟,大致明白叶国重叫自己出来是为什么事情了,他答道:“当然知道!”

    叶国重点了点头,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小轩!李家虽然人丁单薄,但凭借你在朝堂中的地位,成为雄霸一方的豪门望族,也是早晚的事。而你你如今执掌李家,就得为家族的利益多做考虑!比如说这豆芽,乃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可一旦别人也学会了,小轩你就被动了啊!

    老夫今日觉得你府上有些下人出府有些频繁,估计很可能是其他酒楼、商人、甚至家族,想要通过他们来获取制作豆芽的秘方!可你小子居然视若不见,一个人躲在云山过清闲日子,真是...真是...”

    叶国重说到最后,老脸都有些发红,显然是被气得,若眼前之人是他自己的儿子,估计他早就两巴掌呼扇过去了。

    李泽轩心中一乐,暗道老爷子的眼光还是挺老辣的,居然能够看出府内潜藏的危险。见叶国重一脸气氛的样子,李泽轩连忙拱手道:“外祖父息怒!其实这些孙儿早有料到,不过在我想来,李家不可能永远独占豆芽制作秘方,这法子又不难学,过程中无非是需要注意换水跟透气罢了,即便府内下人不说出去,外面的那些人多加尝试,一两个月之内肯定也能摸索出来,外祖父您看是不是这么个理?”

    叶国重沉吟片刻,叹了口气,点头道:“照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不过你若是一开始就严令下人不得随意出府,或许李家还能多挣几个月的豆芽钱!但现在,估计不出五日,城内肯定会出现其他酒楼也开始售卖豆芽!要说这东西明明是你想出来的,可却这么快就便宜了别人,唉!”

    李泽轩禁不住笑道:“呵呵!外祖父!这事情还没到最后,谁占谁的便宜还说不定呢!您且瞧好了!看看孙儿与那些窃密者谁才能够笑道最后!”

    叶国重一怔,人老成精的他,瞬间就明白了李泽轩肯定是留有后手的,他叹道:“呵!看来祖父是小觑你了!也罢,老夫就不多管闲事了,在局外等你的好消息!”

    说罢,老爷子哼着小曲儿走开了。

    李泽轩正准备去醉仙楼看一看呢,却见韩雨惜朝这边走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

    “相公,您现在有空吗?妾身有些事情想与你说!”

    韩雨惜面色不是很好看,来到跟前后,她开口说道。

    “嗯!娘子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可…相公要不去屋里说吧!”

    韩雨惜扭头看了一眼那丫鬟,为难道。

    “噗通!”

    “少夫人,不用了!莲儿做错了事,就应该被责罚,少夫人您和少爷不用给莲儿留情面!”

    李泽轩还未说话,那丫鬟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然后对李泽轩梨花带雨地磕头道。

    “莲儿?”

    李泽轩听到名字后,心中一动,不过面上却没动声色,他故作惊讶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她做错什么了?”

    韩雨惜看了看四周,欲言又止。

    莲儿则哭道:“少爷!莲儿对不起您!对不起老爷、夫人,莲儿背叛了李家,求少爷将莲儿送至官府降罪!”

    李泽轩忙道:“快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走!有什么事,咱们去书房说!”

    他们现在站的地方,平常虽然很少有人来,但不代表没有,最起码李泽轩就已经听到了有个脚步声在往这边靠近,所以他才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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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事情就是这样的,莲儿…莲儿对不起少爷,更对不起少夫人!”

    书房内,莲儿将昨日在西市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跟李泽轩说了一遍,末了,她的眼泪又开始不要命地往外流。

    李泽轩一脸严肃地沉声道:“行了!别哭了!听你的意思,莲儿你还没跟那人说出制作豆芽的秘方?”

    莲儿摇头道:“没…没有!莲儿当时既觉得对不起少爷跟少夫人,又想听那女人的话,让她帮忙找大夫治好我娘的病,那个时候莲儿心里好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跑出来了!”

    “他们没阻拦你?”

    李泽轩又问道。

    莲儿抬起头,回道:“没…哦!不,刚开始莲儿想走的时候,有两个男人想拦住莲儿,不过被那女的给呵斥出去了!但后来莲儿被那女人三言两语说得心乱了,他们反倒没有阻拦了!老爷、老夫人、少爷和少夫人平常对莲儿那么好,莲儿却心智不坚险些出卖了少爷!求少爷将莲儿送到官府治罪!”

    韩雨惜连忙跟李泽轩求情道:“相公,莲儿她还没有泄密,您就别责罚她了!再说,她之所以心怀贪念,也只是出于对她娘的一片孝心啊!您别把她送官好不好?”

    “呜呜!少夫人,您别说了,莲儿没资格让您来求情,莲儿该死!”

    莲儿把头磕在地上,痛哭道。

    韩雨惜昨天借她钱让她去给她娘买药,她有那么一刻却想要出卖李家,昨晚到今早,她是越想越自责,最后见李泽轩从云山回来后,她终于鼓足勇气,前来“自首”了!

    李泽轩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看向跪在地上的莲儿,道:“好了!你起来吧!你既然能悬崖勒马,那我又有什么理由来责罚你呢?起来吧!”

    “可是...少爷!”

    “行了!你不必再说了!让你起来你就起来,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莲儿还欲说些什么,李泽轩却扳着脸训斥道。

    莲儿不敢多说,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韩雨惜脸色一喜,忙道:“多谢相公!”

    李泽轩摆了摆手,摇头道:“莲儿你虽无打过,但小过也应当受到责罚!我可以不将你逐出府,但你必须为我做一件事情,以弥补你的过失!你可答应?”

    莲儿一脸欣喜道:“莲儿答应!只要少爷不将莲儿赶出去,让莲儿做什么,莲儿都答应!”

    韩雨惜一脸疑惑,李泽轩却笑了笑,然后小声道:“这样,我听你方才所讲,那女子显然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你明日再去一趟西市,就跟那女子说你已经想好了,可以将秘方交给他们………”

    莲儿吃惊地掩着小嘴,拼命地摇着脑袋道:“不!不要!就算是死,莲儿也不会背叛少爷!”

    这傻姑娘还以为李泽轩是在故意试探她呢!

    李泽轩无奈道:“笨丫头!少爷我让你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你照做就是了,少爷我自有后招!秘方你可以给他们,但他们必须一次性给你一千贯,如果他们不答应,那你说你就把秘方卖给其他人,知道吗?”

    莲儿见李泽轩说得有模有样,不像是在唬她的,便稍稍放下了心来,不过听到李泽轩张口便是一千贯后,她还是忍不住道:“少爷,如果找他们要一千贯的话,他们恐怕不会答应吧?”

    李泽轩微微一笑,道:“你放心,这个秘方绝对值一千贯!如果他们不愿意一次性付给你这么多钱,你就说咱们府内最近查得严,少爷我已经将好几名奸细给送到官府了,你打算拿着这笔钱后立即远走他乡,让他们必须一次性付清!如此一来,他们应该会相信你!”

    莲儿听罢,觉得李泽轩所言很有道理,便道:“那……那少爷,莲儿明日就这样跟她说了!到时候得到的钱,莲儿都带回来交给少爷!”

    李泽轩笑道:“哈哈!放心,若是办得好了,到时候少爷我重重有赏!”

    “莲儿不求赏,只求能够将功补过!少爷,少夫人,那莲儿先去了!”

    莲儿擦了擦眼泪,然后告辞离去。

    书房内,韩雨惜看着李泽轩,终于将她心底的疑问给问了出来:“相公,妾身不明白您为何要让莲儿故意去将秘方泄露出去?”

    李泽轩摸了摸妻子的长发,笑道:“呵呵!为夫自有后招!娘子你瞧好了便是!”

    见李泽轩卖关子,韩雨惜也懒得刨根问底,不过她忧心道:“可相公刚刚教莲儿说的那些话中,却有一个漏洞!若是那些人去官府一查,发现咱家最近没有将下人移送到官府,那莲儿说的那些岂不是露馅了吗?”

    李泽轩目光转冷,说道:“谁说咱们没送家丁丫鬟到官府的?今日天黑前就送!”

    韩雨惜一怔,随即品出了李泽轩话中的意思,脸色忍不住一寒,“相公,你是说……”

    “嗯!没错!咱府上的内奸可不止一人!”

    ……………………………

    莲儿的事情处理完后,李泽轩在下午的时候,陆陆续续地又等来了两个家丁,三个丫鬟的主动“自首”,“自首”的人,李泽轩又跟先前交待莲儿一样,交待了他们一番。

    但是根据庞非基所提供的线索,府内一共有十二个家丁丫鬟最近跟外界有有所勾连,也就是说,仍然有六人心存侥幸,妄想瞒天过海!!

    酉时一刻(下午五点十五),书房内,李泽轩半靠在太师椅上,先前正在闭目养神的他,忽然睁开眼睛,对下首的庞非基沉声道:“动手,抓人!”

    庞非基精神一振,暗道终于要干回老本行了,他躬身抱拳,朗声道:“是!侯爷!”

    说罢,他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没过一会儿,李府上下顿时鸡飞狗跳。

    “赵四在哪儿?”

    “在后院喂马!”

    “走!去后院!”

    “那就是赵四!”

    “上!给我抓起来!”

    “哎哎哎!庞大哥,你们抓我干什么?”

    “哼!那你得问问你自己!你看好他,其余人随我去抓韩小阳!”

    ……………………………

    第二更!

    (本章完)



    第二日。

    永安侯府将府上六名下人送于京兆府查办的消息不胫而走,在长安城小范围区域内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很多人不明白一向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李泽轩,为什么突然会跟一帮下人过意不去,这不合规矩啊!

    但另一部分别有用心之人,想到最近他们所做的事情,均是心中一沉。有背景的,赶紧毁灭证据、撇清自己的关系;没背景的,则是打算着赶紧盘清名下酒楼、收拾金银细软、在李泽轩找上门之前,趁早逃离长安!

    不过,没有人留意到,这日清晨,韩雨惜带着几个家丁和丫鬟,在庞非基的护送下,回韩家庄了!

    “唉!这下该如何是好!永安侯如今圣眷正隆,而且长安城的军方将领都跟他甚是熟悉,若他真想查,估计要不了多久便会查到老夫头上!这下大事不妙了!”

    云来酒肆,乌珠留鞮正愁眉苦脸地坐在榻上唉声叹气,显然他也听说了李府昨晚送下人到京兆府的事情了。

    “老爷,您不必过于担忧,这件事您从始至终都未曾露面,永安侯就算手眼通天,也不会在短时间内查到您身上的!”

    胡姬樱雪劝慰道。

    乌珠留鞮摇了摇头,叹道:“这是早晚的事,现在没查到,不代表以后也查不到!老夫得考虑将酒楼搬到其他州府了啊!可恨的是,咱们费劲心思,不仅没得到豆芽秘方,却反而招惹到了永安侯!唉!”

    “老爷,夫人,侯府那个名叫莲儿的丫鬟又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襦裙的女子走了进来,福身道。

    这汉人女子正是先前出面与莲儿接触的灵梦!

    乌珠留鞮脸上顿时流露出一丝慌乱,他下意识地以为莲儿是带着侯府的护卫过来抓他的呢!

    胡姬樱雪倒算镇静,她扭头问道:“就她一个人吗?”

    灵梦答道:“回夫人,她是一个人来的,现在正在旁边的茶肆,说是找奴婢有要事!”

    胡姬樱雪眼睛一亮,莫名地兴奋道:“老爷,这个丫鬟很可能是想通了,咱们只要从她口中得到秘方,然后立刻离开长安、去往其他州县,照样能发家!”

    乌珠留鞮闭着眼睛想了想,然后道:“好!灵梦你再去跟那丫鬟接触,务必弄到豆芽秘方!既然得罪了永安侯,那咱们也不能空手而归!”

    “是,老爷~!”

    .…………………………

    “一千贯?莲儿姑娘你莫不是在跟姐姐说笑吧?”

    一刻钟后,云来酒肆旁边不远处的茶肆内,灵梦听到莲儿的要求后,不由瞪大了眼睛,像看疯子一样看着莲儿说道。

    “我可没有说笑!”

    莲儿皱着眉头,道:“姐姐你想,这豆芽在醉仙楼每日可为我家少爷带来近两百贯的收益,你们若是得到了,要不了多久便会有成千上万贯的财富,我冒着风险前来告密,拿走一千贯的好处,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

    再说了,姐姐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我家少爷昨日将有可能泄密的六个下人全部送到了官府,还好我那日出来买药是经过少夫人同意的,不然少爷肯定也会怀疑到我头上!但眼下这侯府,我肯定是不敢待了,我打算将秘方卖出去,然后拿着这笔钱逃出长安!

    所以你要想得到秘方,不仅要给我一千贯,而且还要一次性全给,我可没时间在长安城等你们验证完秘方!当然,姐姐你若是嫌贵,我再去找其他买家便是~!”

    说罢,莲儿竟然转身就要离去,显然是一副走投无路、急忙想“套现”、背离主家的样子。

    “诶!莲儿姑娘,慢着~!”

    灵梦心中一惊,连忙出声道:“姐姐很同情莲儿姑娘你的遭遇,但一千贯委实太过昂贵,姐姐一个人怕是难以做主,所以还请莲儿姑娘稍待片刻,我去跟我家主...相公商量一番,再做计议~!”

    莲儿皱着眉头,做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片刻后终于点头道:“那好吧!姐姐你快些,我今日是一定要离开长安的!”

    “嗯嗯!莲儿姑娘放心!姐姐去去就来!”

    .…………………………

    “一千贯?这丫头可真敢狮子大开口啊!”

    乌珠留鞮跟胡姬樱雪其实就在茶肆的另一间厢房,灵梦将莲儿的要求反馈给他们后,那胡姬冷笑一声,然后望向乌珠留鞮建议道:“老爷,不如我们将这丫头抓起来,然后拷打逼问,到时候不怕她不说出秘方!”

    乌珠留鞮脸色一沉,摆手道:“这个时候可别节外生枝,事情闹大了,咱们恐怕连长安城都出不去了!再说这个秘方也的确值一千贯啊!”

    胡姬樱雪忍不住道:“老爷,可万一那丫头给我们说的是假秘方怎么办?”

    乌珠留鞮眼角闪过一丝寒光,他冷笑道:“那她不仁,到时候就别怪老夫不义了!不过照她如今这副处境,不太可能会出来骗人而给自己再增加麻烦!灵梦,你过去答应她,下午的时候,你把钱送到她家,一手交钱,一手交秘方~!”

    灵梦福身道:“是,老爷~!”

    …………………………

    类似的场景,今日在长安城不同的地方都有发生。

    午后,申时左右。

    李泽轩“派”出去的两个家丁,四个丫鬟全部“满载而归”,此行他们六人一共“骗”了近八千贯,因为他们其中有一人,名叫王晓刚,是被崔家秘密“请”过去的,对于自己的老冤家,李泽轩当然是毫不留情,直接让王晓刚开口要三千贯!

    崔家的老郡公现在是对李泽轩恨之入骨,想着能恶心某人一下,便恶心一下,而且豆芽带来的收益的确可观,一个月的少说也能挣四五千贯,崔家虽然家大业大,但四五千贯钱“掉在地上”,他们也不可能不去捡啊!

    最关键的是,这王晓刚是个演技派,把老郡公都给“演”进去了,因此才得以从崔家“骗走”了三千贯!

    按照六个下人反馈回来的情报,李泽轩当即让庞非基带人从他们几人家中,悄悄将这八千贯给用马车拉了回来。

    至此,清理“泄密者”的行动,终于告以段落!但惩治“窃密者”的行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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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家是这次“窃密行动”中来头最大的一方势力,其余窃密者大多都是乌珠留鞮一样妄想一朝发财致富的“个体经营户”,与崔家相比,他们不过是一群臭鱼烂虾罢了!

    但无论是大鱼,还是小虾,对于李泽轩来说,只要招惹到自己头上,那就得付出代价!

    这六家人不光要支付上千贯的“罚金”,还会面临炎黄商会日后的“贸易封锁”!

    翌日。

    乌珠留鞮这种“窃密者”纷纷携带着昨日已经收拾好的金银细软,“逃离”长安城。

    李泽轩虽然知道,但并没有制止。

    值得一提的是,醉仙楼今日的兄弟连心价格突然大降,由六百六十六文一份,降到了三百三十三文一份,降价幅度之大,让所有人都为之咋舌!

    前往醉仙楼的食客,陡然暴增!

    那些有钱人见状,纷纷抱怨刘掌柜不会做生意,不涨价就算了,反而降价,弄得前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导致他们吃饭都得多排好长时间的队了!

    至于炎黄书院那边,豆芽价格同样继续大降,从三百文,直接降到了一百五十文,这下那些穷人家的孩子再也不犹豫了,纷纷跑去食堂也给自己点了一份豆芽,慢慢享受!

    长安城南,东郡公府。

    崔君绰在得知醉仙楼“兄弟连心”价格下调的时候,下意识地就觉得有些不妙,他阴沉着脸,问道:“昨日得到的秘方开始试验了吗?”

    旁边一个下人回道:“禀太公,秘方已经交予咱家酒楼的王掌柜,他们昨日便已经照着秘方开始做了!预计还得四五天才能让大豆发芽!”

    “嗯!”

    崔君绰心中稍安,他想了想,又问道:“昨日来的那个王晓刚现在何处?可有他的消息?”

    “太公,小的今日派人去那王晓刚的住处查看了,里面空无一人,想必真如他所说,因为害怕永安侯的报复,所以昨日便已经逃离长安了~!”

    (其实,昨日主动自首,并被李泽轩派出去“骗钱”的那六人,如今已经全被“藏”了起来,崔家的人自然就找不到了)

    “嗯!最近要时刻留意李泽轩那边的动向!”

    “是,太公!”

    ……………………………………

    “哼!这帮人肯定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李泽轩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长安城,延寿坊,一处宅院内。

    冯智戴站在红色的阁楼上,眺望远处的一座座民宅,出声冷笑道。

    “二公子,现在明明是永安侯处于被动之中,您为何却要看好于他?”

    黑脸侍卫抱拳不解道。

    冯智戴忍不住又想起那晚李二带文武百官去往云山观月、他与李泽轩第一次正面相见的情形,默然半晌,他神色复杂地说道:“阿木,永远不要小看李泽轩,一帮蜉蝣如何能撼动这颗大树?”

    别人是胸有沟壑,而他,却是一个胸怀天地宇宙、日月星辰的人呐!

    冯智戴在心里补充道。

    阿木挠了挠头,有些不理解自家公子在岭南的时候,明明天不怕、地不怕,为何一来到长安,就立马“怂了”!

    “去帮我买些“兄弟连心”回来!要说咱岭南还真比不了长安,这里才叫生活啊!本公子近来都有些发福了!”

    冯智戴长出一口气,惬意地叹道。

    他虽然是质子,但在这里不愁吃喝,只要不离开长安,也没人限制他的自由,天天美酒好菜供着,都让他有些“乐不思蜀”了!

    “是!公子!”

    .…………………………………

    豆芽降价的第一天,炎黄书院和醉仙楼合计卖出了两千五百斤的豆芽,李家剩余的黄豆,最多只能发七千多斤豆芽,也就是说,只能支撑三天的消耗量了。

    可李泽轩仍然没有让人去收购大豆的意思。

    但如果有人细心留意的话,说不定能觉察到这两天有不少庄户进城买走了大量的黄豆!

    第二天,豆芽价格再次小幅下调,醉仙楼那边,由三百三十三文,下调到三百文,炎黄书院那边则由一百五十文,下调到了一百三十文!

    毫无疑问,这一天前往醉仙楼的食客更为火爆!从醉仙楼到西市市口的道路,已经完全被塞满了,还好先前李泽轩在长安城内还开了几家醉仙楼的分店,要不然醉仙楼总店早就被挤爆了!

    第三日,醉仙楼的豆芽价格下降到了二百八十文,炎黄书院那边则下降到了一百一十文!曾经辉煌一时的、只有有钱人才能享受到的豆芽,顿时就变的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了!一般人家,稍微挤上一挤,还是能挤出吃盘豆芽的钱的。

    不过百姓们高兴了,东郡公崔君绰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混账~!这厮把豆芽价格压的这么低,等崔家的豆芽出来后还怎么赚钱?三千贯的成本何时才能捞回来?”

    崔君绰得知消息后,忍不住气得在府上摔花瓶、摔茶杯,崔府上下顿时人人自危!

    崔府这边什么情况,李泽轩管不着,这货正悠哉悠哉地执行着既定计划。

    第四日,醉仙楼的豆芽价格直接降到了二百文,炎黄书院的豆芽价格则直接到了一百文。长安民众不由大感幸福,往年冬日里只有皇家才能吃到的新鲜蔬菜,现在他们二百文钱便能吃到一份了,这实在是太幸福了!

    但就在这日,李府的豆芽已经全部消耗一空,醉仙楼以后若是还想再卖“兄弟连心”,就只能从别处买,或者刘掌柜自己让厨子做了!

    刘掌柜起初听到这消息后,不由急得团团转,但李泽轩只对他说了一个字——“买”!

    当时他真是哭的心都有了!

    因为这东西你让他上哪儿去买啊!

    可第二天,奇迹竟然发生了!

    “刘掌柜!俺这儿有一百多斤豆芽,您看您这边要不要?要的话,俺算便宜点卖给您?”

    这日早晨,醉仙楼大门刚开,便进来一个挑着框子的大汉,正是韩家庄的胡汉云!

    刘掌柜认出来人,大吃一惊,他不可置信道:“老胡?是你?不是,你怎么有这么多豆芽~?”

    ................................

    第二更!

    (本章完)



    西市,醉仙楼。

    “呃……刘掌柜您不知道吗?俺还以为您知道呢!嘿嘿嘿!”

    面对震惊的刘掌柜,胡汉云挠着头,嘿嘿笑道。

    刘掌柜满脸黑线,我知道什么?难道我应该知道什么吗?你倒是快说啊!

    “老胡,你……”

    刘掌柜刚想发问,这时门外又来了好几个庄户,有韩家庄的,也有梅村的,还有一些他不是很熟悉的庄户。

    “刘掌柜,您要豆芽不?俺这儿有五十多斤!新鲜的呢!”

    “俺这儿有七十斤!刘掌柜您要不?”

    听着庄户们七嘴八舌的吆喝,刘掌柜恍惚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他看着老胡,不确定地问道:“老胡,少爷把发豆芽的法子全部教给你们了吗?”

    事到如今,貌似只有这么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老胡点头道:“对!少爷早在四天前就让少夫人把发豆芽的法子教给我们了!庄户们这些天买来大豆后,基本上哪里都没去,就在家里发豆芽!这不,豆芽一长出来,俺们就送到您这里来了吗?无论怎么说,咱们都是少爷的庄户,肯定要先紧着醉仙楼和炎黄书院这边的需求来啊!”

    刘掌柜恍然大悟,心道怪不得昨天他找李泽轩的时候,后者不慌不忙,好似成竹在胸呢!

    “好,好,好!老夫还正愁上哪买豆芽呢!老胡,你们都进来吧!这些豆芽醉仙楼都要了!”

    刘掌柜捋须大笑道。

    老胡他们呼啦啦地将豆芽全给挑了进来。

    这些庄户们也懂的知恩图报,知道醉仙楼是李家的产业,所以豆芽卖给刘掌柜的价格只有二十五文钱一斤,这个还是刘掌柜过意不去,好说歹说上调了五文钱,按他们起初的意思是只卖二十文钱一斤的。

    “嘿!老胡!侯爷对咱们可真是没说的!就卖这一趟豆芽,少说也能挣一贯钱,抵得上俺往常半年挣的了!”

    回韩家庄的水泥路上,刘家庄的一个庄户忍不住跟老胡感叹道。

    “老刘啊!少爷对自家的庄户当然没得说,你们跟少爷时间久了,自然就会知道少爷的好!”

    老胡淡淡地笑道。

    “诶!你们说这豆芽要是卖到其他酒楼,那得卖多少钱?”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空气陡然凝重。

    胡汉云面色一变,他顿住脚步,见四周没有别人,他沉着脸,说道:“做人要讲良心!俺老胡是二十多年前才搬到韩家庄的,先前在其他地方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个主家,但哪个主家特娘的不一直是想着怎么吸大家的血?俺老胡敢说,没有一个主家,能像少爷一样真心对咱们庄户!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发豆芽的法子有多值钱,但俺前两天听人说崔家的人,出了三千贯想买这秘方!可少爷呢?少爷一文钱都没找咱们要,直接就将这法子教给了咱们!如今发出了豆芽,其他酒楼的收购价的确有可能更高一些,但侯爷这么对咱们,你们有人却为了多挣几十文钱想把豆芽卖给别人,你亏不亏心?

    俺胡汉云今天先把丑话给撂在这儿,这八个庄子中任何一个人,谁要擅自将豆芽卖给其他酒楼,俺老胡第一个去他家把他的腿给打折!无论你是去报官,还是请人来报复,老子都认!不过以后要是还有这种情况发生,老子绝对还是要去揍你!除非醉仙楼跟炎黄书院那边收的豆芽足够多了,咱们才可以将豆芽卖给其他酒楼!但价格绝对不能比卖给醉仙楼的便宜!”

    老胡的话掷地有声,他面前的十几个庄户,闻言均是面色一肃,刘二爷上前狠狠地冲老胡胸口锤了一拳,然后冲众人大声道:

    “小胡说的没错!有些事情,少爷他不在乎,他也不会跟咱们说,但咱们既然受了少爷的恩惠,就绝对不能寒了少爷的心!谁要敢背信弃义,我刘万山绝对不答应!”

    “对!谁要是背信弃义,俺刘莽也绝对不答应!侯爷带咱们过上好日子,咱们也得报答侯爷,做人不能亏良心!”

    刘二爷可是十里八村响当当的人物,他这么一说,谁还敢不信服?他话音一落,刘家庄的刘莽连忙站了出来,应和道。

    他今天卖了一百多斤豆芽,足足卖了两千多文钱,刨去买大豆的成本,净利润也有两贯多了。当初李泽轩鼓励庄户搞大棚的时候,他还出不起搭棚子的钱,如今没想到仅仅是卖了一趟豆芽,就足够他搭三四个大棚了!

    幸福来的太快,他正打算着先把当初找李泽轩借的五百文钱还上,然后再整两个大棚,明年绝对有钱能送他家的娃娃上学堂了!

    所以,他现在已经成了李泽轩最为坚定的支持者之一!

    “老胡跟刘二爷说的对,以后咱们发的豆芽必须优先卖给醉仙楼跟炎黄书院!”

    “俺同意!这个必须滴!”

    其余庄户都跟在刘莽后面出声附和。

    刘二爷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你们一个个儿的回去后都管好自己的嘴,也管好你们婆娘的嘴!少爷虽然没让咱们保密,但这豆芽的秘方,别的庄子上的人要知道一天,咱们就能多挣一天的钱!若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那豆芽肯定会卖得更便宜!”

    老胡赞同道:“对!嘴巴都严实点,就跟先前的大棚蔬菜一样,外人无论谁到庄子上,都不许让他们去看!也不要跟其他庄子上的人说起这事儿,说了就是在砸大家的饭碗!”

    “没错!谁说出去就是跟我们所有人过意不去!”

    “对!必须不能说!”

    ……………………………………

    在老胡跟刘二爷的宣传动员下,八个庄子的庄户,很顺利地便结成了一个“利益同盟”,约定必须要保守秘密。

    长安城内,醉仙楼的“兄弟连心”继续火爆,但今日却来了一个“搅局者”,崔家在东市的酒楼竟然也推出跟“兄弟连心”类似的菜品,他们直接称之为“清炒豆芽”,价格倒还算中规中矩,一百九十文钱一份,比醉仙楼昨日的“兄弟连心”价格便宜了十文钱!

    为什么说是昨日的价格呢?因为今日醉仙楼“兄弟连心”的价格又下调了,刚好下调了十文钱,所以两边的价格是一样的了!

    不是崔家的人不愿意降价,而是他们为了得到这个秘方所付出的代价太过于昂贵了啊!总得先把本来捞回来不是?要不然等以后豆芽“泛滥”了,价格只会更加便宜,利润空间就会更小了!

    显然,经历了这几天李泽轩的一番“狂轰滥炸”,崔君绰已经料到了日后的豆芽价格走势。

    不过,他却没料到,李泽轩居然来了一个暗度陈仓,直接将豆芽的制作方法教给了庄户,如此一来,长安城的豆芽价格,将会加速下跌!!

    “什么?西市、东市有人在卖豆芽?”

    长安城南,东郡公府。

    崔君绰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都凉了半截,此时,他算是彻底明白自己上了李泽轩的恶当啊!

    “是的,太公!他们应该都是城外的庄户,每个人所带的豆芽还不少!”

    崔家家仆躬身道。

    “庄户?庄户怎么可能会知道豆芽秘方?你有没有打听过他们是来自哪个庄子上的?”

    崔君绰脸色阴沉,崔家虽然有钱,但也不会不把豆芽这种暴利的生意不放在心上啊!而且目前的情况很明显就是他们崔家被李泽轩骗了,骗了整整三千贯!作为一个顶级的世家豪门,如何能忍?

    “小的好像看到一个是梅村的庄户,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仆役回答道。

    今日刘掌柜从庄户们手中收购了两千多斤豆芽,再多的话,醉仙楼可“吃不下”了,所以剩下的庄户,要么是送到其他酒楼卖,要么就自己拿到西市、东市吆喝着卖。

    其他酒楼买到豆芽后,赶忙让自家后厨开始研究豆芽的做法,打算明天也开始加入到售卖豆芽菜的行列;长安城的百姓们见到卖豆芽的庄户后,一般也都会买两斤,回去了好让自家婆娘做着试试看。

    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去酒楼吃豆芽的人会大大减少,酒楼的豆芽菜售卖绝对不会再有往日醉仙楼那样的盛况。可以说,豆芽生意最火爆的阶段已经过去,剩下的就只剩下点“汤水”了,而汤里面的“肉”全被李泽轩给捞走了!

    “砰~!”

    “梅村,梅村!该死!竖子好狠!竟然使出鱼死网破的招数,气煞老夫!”

    崔君绰一听梅村,顿时明白了过来,他将桌上的茶盏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愤怒道。

    .…………………………………

    “鱼死网破?不不不!外祖父,您可能误会了,孙儿这不叫鱼死网破,而是应该叫做急流勇退!”

    永乐坊,李府西院。

    叶国重听闻韩家庄、梅村、刘家庄等几个庄子的庄户今日在东、西两市开始卖豆芽后,心中下意识地就觉得李泽轩是在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来报复崔家的窃密行为,最后鱼死网破,两家都赚不到钱了!于是,他来到西院,想要问问李泽轩究竟是怎么想的。

    李泽轩闻言,却失笑道。

    “什么急流勇退?我看你小子就是嘴硬!唉!你们年轻人就是年轻气盛,容易意气用事啊!”

    叶国重摇头叹道。

    李泽轩只好耐心解释道:“外祖父,您仔细想想,这自从醉仙楼第一天卖豆芽起,咱府上一共挣了两千多贯钱!再加上崔家那些窃密者给我们送来的八千贯,加起来就是上万贯!

    小小的豆芽,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带来上万贯的收益,外祖父您真觉得亏吗?先前孙儿已经说过,就算府上的下人不泄露秘方,外面的人在一两个月内,肯定也能摸索出发豆芽的方法!到那个时候,咱们加起来也未必能挣到一万贯!

    如今我们不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豆芽的收益达到最大化,而且还清理了府上不忠诚的下人,这无论怎么看,孙儿都没有吃亏啊!”

    叶国重听得暗自点头,末了,他哈哈笑道:“哈哈!你可真是个鬼灵精!崔家那些人招惹到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喽~!”

    说罢,他舒心一笑,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了。

    院门处,李老爹一脸恍然,他拍了拍胸脯,趁叶国重没走过来前,连忙离开了!

    他也是听到消息,想过来问问自家儿子到底是咋想的,结果走到院门口发现叶国重也在,他便止住了步子站在院门口偷听。

    别看叶国重对李泽轩和眉善目的,那是因为隔代效应,外公一般都比较疼外孙,但对于他这个女婿嘛,不训斥就算好的了……

    “这臭小子,现在做事都喜欢瞒着他老子了,害的老夫白担心一场……”

    李京墨喃喃道。

    虽然言语中有斥责,可这语气嘛,怎么听怎么像是在为自家儿子变得成熟了而高兴呢?

    …………………………………

    鱼死网破也好,急流勇退也罢,不过是一笔万把贯钱的“小生意”而已,李泽轩没怎么放在心上,他一直在意的是他的“科技树”长得怎么样了!

    午后,李泽轩离开长安,去了梅村的奇趣阁工坊,入眼所见便是一派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工坊内人来人往,西面的院落里已经搭起了架子,地上铺了不少管道,管道的正中央有一个底炉的雏形,福伯正跟一群工匠在比划着什么,李泽轩站在远处,也没去打扰。

    没过一会儿,福伯交待完事情,便朝李泽轩走了过来。

    “少爷,您来了?”

    “嗯!福伯,这进度还不错啊!估计再有不到一个月,炼铁厂就能开始炼铁了吧?”

    李泽轩扫了一眼四周,满意道。

    “呵呵!差不多吧!咱们工坊这边本来就有不少经验丰富的铁匠,这铁炉的建造只会快不会慢!现在就看小斌那边合适能将少爷先前所说的白土矿给运回来了!”

    ……………………………

    二合一!

    (本章完)



    “小斌那边还没消息吗~?”

    奇趣阁新工坊。

    李泽轩看向福伯问道。

    说起来他这个当东家的可一点都不负责任,数日前,他将炼铁厂的图纸交给福伯后,基本上就再也没怎么过问了,倒不是因为他懒,而是最近长安那边因为豆芽和府内奸细的事情,牵扯了他很大一部分精力。

    “少爷,那小子前两天倒是托人传信回来了,说是已经在朔州找到了少爷您要的白土矿,这两天他应该就会送一批回来!”

    福伯笑着答道。

    他先前收到福斌传回来的消息,倒是想跟李泽轩禀告来着,但长安城最近的风风雨雨他也听说了,便打消了这念头,等李泽轩有空了再告知。

    李泽轩闻言心中一喜,暗暗庆幸自己的记忆果然没有出错,只不过就是有些对不起他的老同学了,提前一千多年就把人家家里的矿给挖了!

    “就当是为了延续华夏民族在世界上的辉煌了,老同学你们家奉献出的铝矿是很有意义的!”

    李泽轩在心里嘀咕了一声,然后跟福伯道:“嗯,等朔州那边的白土矿运回来之后,这边就开始烧制我先前与福伯你说的那种耐火水泥!有什么问题,随时派人来叫我!”

    所谓的耐火水泥,按组成不同可分为铝酸盐耐火水泥、低钙铝酸盐耐火水泥、钙镁铝酸盐水泥和白云石耐火水泥等。现阶段条件最容易烧制的就是铝酸盐水泥,它主要是以铝矾土和石灰石为原料,经煅烧制得的以铝酸钙为主要成分、氧化铝含量约50%的熟料,再磨制成水硬性胶凝材料即为耐火水泥。

    耐火水泥的耐火温度一般都在一千五百八十摄氏度以上,所以在现代社会,耐火水泥经常被用于某些高温窑炉作为耐火内衬以及某些长期受大气和雨水侵蚀作用的高温工程。

    福伯点头应道:“没问题~!”

    在先前找李泽轩拿图纸的时候,李泽轩就已经将耐火水泥的配方以及制作方法跟他说了,工坊现在早已非同往日,有了很多的技术积累,所以福伯心里觉得烧制出耐火水泥应该没什么难度!

    李泽轩从怀里掏出两张图纸,递给了福伯,说道:“福伯,我最近想做两样东西,一个是炉子,还有一个是模具,构造都不是很复杂,您直接让下面的工匠抽时间帮我锻造两个出来就行!”

    福伯狐疑地接过,大致瞅了一眼,他便明白李泽轩要造的东西大致长什么样了,他忍不住问道:“少爷,这炉子倒是很精巧,尤其是这东西的通风性能,比我们现在用的炉子都要好!只是这模具,用这模具做出的东西,岂不是跟马蜂窝一样到处都是窟窿?少爷究竟想用它来干嘛~?”

    李泽轩笑着道:“福伯您觉得用它来给煤粉塑形如何~?”

    他给福伯所提供的这种制煤模具就是现代的那种连杆冲压型手工蜂窝煤模具。这东西可能很多城里的孩子没见过,但前世的李泽轩不仅见过,而且还用过。他小时候家里穷,他老爹为了供他跟他几个姐姐读书,各种挣钱的路子都尝试过,种地这条路子自不必说,其余的路子包括打渔、卖鱼干、帮别人盖房子、甚至农闲的时候,还去街头卖过艺。

    他六岁那年,他老爹不知道从哪儿买来了两大卡车原煤煤块儿,就是那种足球大小的煤块,估计是从煤矿里面刚挖出来的。之后,他们家便开始走上了依靠制作蜂窝煤挣钱的路子。

    他那时候还算懂事,每天放学都会帮父母做蜂窝煤。农村的娃可没那么娇气,那种手工蜂窝煤模具都快赶上他的身高了,但他那时候也知道家里穷呀,不干活可能就连学都没得上了,所以尽管手都磨起泡了,他还一直坚持着干。

    后来,做了两年的蜂窝煤后,他们家便没再继续做了,因为手工的效率太低,挣不到多少钱。

    但也正因为有那一番经历,所以李泽轩对于手工蜂窝煤模具有着刻骨铭心的熟悉,甚至闭着眼睛都能画得出来。

    这玩意儿说的简单些,是有点跟没针头的注射器原理类似,磨碎的煤块混着黄泥“塞进”模具,夯实,然后由“活塞”推出、晾干成型。

    只不过蜂窝煤模具推杆末端的那个“活塞”,跟注射器的活塞,在结构上可大不相同。它的“活塞”是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十二个左右的等直径、等高的铁柱,另一部分则是一个带有跟铁柱的数目、直径、分布位置相同的铁片。

    带孔的铁片嵌套在铁柱上,而推拉连杆是与铁片连接的,这样一来,“煤泥”“塞入”模具时,会让铁片带着连杆一起向上运动,而且由于圆形铁柱的存在,会使“煤泥”内出现一个个通孔,最后通过连杆推出模具内的“煤泥”时,就能得到蜂窝形状的煤块!

    原理真的很简单!

    福伯在工程方面也算个行家,他闻言眉头一皱,想了想,最终摇头道:“老夫明白少爷是想将煤球的形状弄成蜂窝形状,从而使煤块更加容易燃烧!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办法!可是少爷有没有想过,煤块即便磨成煤粉,它们相互之间没有黏性,粘在一起很难粘牢啊~!”

    李泽轩竖起大拇指,赞叹道:“福伯好眼力!呵呵!这煤粉的确如您所说,不带任何黏性,但是我们可以向里面添加一些有黏性的东西,促使它粘连啊!这样一来,便能造出蜂窝形状的煤块!再配合着另一张纸上的炉子,福伯您看以后咱们烧水是不是会特别方便~?”

    福伯忍不住一怔,他这才明白李泽轩交给他的两张图纸竟然是互相配合着用的,他在脑海中想了想,片刻过后,他一脸叹服地说道:“少爷真是大才!这般奇思妙想,老夫纵然再年轻四十岁,恐怕也是不及万一~!”

    ………………………………

    第一更!

    (本章完)



    其实若不是福斌上次在宜芳县碰巧发现了煤矿,李泽轩是不会想到搞蜂窝煤的。

    最起码短时间内他不会搞!

    但如今他家里有一个大煤矿,总不能只取里面的炭,而不要里面的煤吧?那得多浪费!

    要知道煤矿中煤的含量是占绝大多数的,那种能直接用来少的炭还是比较少的。

    本着浪费是极大犯罪的原则,李泽轩才打算捣鼓出现代那种带有炉膛的煤炉以及蜂窝煤球!

    在现代,1950年10月1日,郭文德家庭工业社成立,生产郭文德研制出的新型燃料——蜂窝状大煤球。1956年,在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中,郭文德创办的大煤球加工工业社也从个体经营转变为国营,蜂窝煤自此开始风靡全国!

    在当年的资料中有记载,烧普通煤块一天要抖灰、添煤好几次,而烧蜂窝煤不需要天天生火,又不需要常通火、抖灰,于是黑烟滚滚炉灰飞扬的恼人现象就完全没有了。

    一个五六口人的家庭,每月烧普通煤块一般需要三百多斤,而烧蜂窝煤则只需要两百多斤,还省了引煤的木材。首都1958年上半年推广蜂窝煤的结果是,仅城区和部分郊区的不完全统计,就节约了木柴七千多吨,节约了煤七万多吨!

    所以仅仅从节约资源方面来讲,李泽轩也觉得很有必要将蜂窝煤给弄出来!

    虽说这个时代对于矿产资源的消耗远不及现代,但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啊!总得为后代们留点资源不是?其实主要还是李泽轩仍然挂念着他前世的父母家人,他不想一千多年后,他家人所处的那个时代没资源了!

    从煤矿中挖出的原煤,除了用来做蜂窝煤外,李泽轩还打算用一部分的煤来练焦炭。

    所谓原煤炼焦,是指炼焦煤在隔绝空气条件下加热到一千摄氏度左右(高温干馏),通过热分解和结焦产生焦炭、焦炉煤气和其他炼焦化学产品的工艺过程。

    从工艺上来说,并没有什么难的。

    而练来的焦炭可以作为还原剂用来炼体!

    “福伯说笑了!既如此,我就不在这儿耽误你们工作了!炉子跟模具的事情不是很着急,先紧着炼铁厂这边来吧~!”

    听到福伯的夸赞,李泽轩没有得意,心中反而有一丝伤感,或许是因为想到了前世的父母吧!

    “那行!其实这两样东西都不复杂,回头我让人先帮少爷做几个!”

    福伯点头应道。

    李泽轩没有再说什么,他朝福伯拱了拱手,便出了西面的院子。

    “薇儿姐姐,您在做望远镜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嗯!当然有遇到啊!比如说小宁子那个笨蛋,每次都笨手笨脚的,打坏了我好几个镜片....呃~!山长,您来了?”

    李泽轩本来打算去工坊的办公楼里面坐一会儿,却没想到在一楼大厅内遇到了小鱼儿跟墨凌薇,听这二人一问一答的,倒好像有些别样的意思。墨凌薇发现他过来后,连忙止住话题,打招呼道。

    “先生!”

    小鱼儿先前是在腿上放着小册子、手里拿着铅笔的,听墨凌薇说李泽轩过来后,她将小册子放在了椅子上,起身招呼道。

    “嗯!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李泽轩应了一声,笑着问道。

    墨凌薇扭头看了一眼小鱼儿,回道:“山长,我是听说工坊这边最近有大动作,心中好奇,便过来看看!帮不上忙没影响,若是能帮上忙那就更好了~!只是没想到刚好遇到小鱼儿,便多聊了几句!”

    李泽轩忍不住道:“怎么?墨家对于炼铁也有研究~?”

    他知道墨家精于机关建造,倒还真不知道墨家对于炼铁之术还有研究。

    墨凌薇傲然道:“那当然了!墨家的典籍中有好多冶铁术的记载,福伯现在建的高炉,我都还提了不少改进意见呢~!”

    中国在春秋战国时代即掌握了从铁矿冶铁和由铁炼钢的技术,墨家弄这些东西简直就跟喝水一样容易!

    而且不仅在冶铁一道上,墨家在铸剑方面也相当有研究,墨家巨子的贴身佩剑墨雪剑在整个中国历史上都是极有名气!所以无论怎么说,墨家根本不可能不精通冶铁之术的。

    “呵呵~!那还得多谢墨姑娘了~!”

    李泽轩见墨凌薇说的煞有介事,便笑着客气一句。

    墨凌薇摆手道:“嘻嘻!山长不必客气!我现在好歹也是书院的一份子了,合该为工坊这边出一分力!”

    李泽轩笑了笑,又看向李鱼,不待他发问,李鱼主动说道:“山长,前些天我听说薇儿姐姐成了炎黄书院的教授了,今日正巧遇见她,我便想着将她的事迹写在报纸里,也算是为我们女儿家争一口气了~!刚刚我是在向薇儿姐姐了解她做望远镜时详细的情形呢~!”

    李泽轩一怔,心道这小鱼儿思想还挺新潮,她现在做的不正相当于现代那些记者们采访名人然后将采访内容用来作新闻吗?这小姑娘还真是有当记者的天份,都会无师自通了~!

    “哈哈!原来如此!那你们接着聊,不过小鱼儿你写新闻的时候吧得注意些,望远镜的制作乃是书院跟朝廷的机密,任何技术性的东西,均不能在报纸上提及,不然将会有大麻烦~!”

    李泽轩不反对小鱼儿去树立墨凌薇这样一个大唐女性的典型,但原则方面的问题,他必须提前各你李鱼交待清楚,因为望远镜的技术实在是太关键了,落在敌国手中,不知道会给大唐带来多少麻烦!

    “嗯!我知道了,先生!到时候这新闻我写出来了,我拿给您再过过目~!”

    小鱼儿还是知道事情轻重的,她闻言连忙郑重地应道。

    “行!”

    李泽轩点头,看向墨凌薇,道:“墨姑娘,你知道的东西,很多都关系着大唐的利益,所以以后你也得谨言慎行,切不可随意向人泄露不该泄露的东西!”

    墨凌薇吐了吐舌头,道:“知道了,山长!我平常又不怎么出书院,不会泄露机密的!”

    “嗯,那是最好!你们聊吧,我先上去了!”

    .……………………

    第二更!

    (本章完)



    第二日,《大唐日报》的头条新闻不出意外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一代女强人是如何练出来的?——炎黄书院特聘教授墨凌薇!”

    “嚯~!炎黄书院啥时候有女教授了~?”

    “教授?什么是教授~?”

    “嗤~!我说王安福你小子平常少逛逛风月楼,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连炎黄书院的教授都不知道了~!”

    “哈哈!说的没错!这小子平常都把力气花在窑姐儿身上了!”

    “哼!有事说事,你们几个少扯一些乱七八糟的!”

    “啧!这么跟你说吧,教授是炎黄书院里面最高的荣耀,获得教授称号的先生,在书院里面能得到最为顶级的礼遇,优厚的薪俸自是不必说了,除了薪俸,书院的教授还能额外获得一动云山的别院,那可真是太气派了~!”

    “云山上的别院?嚯!我先前还远远见过,确实是气派!话说当教授就能有一栋云山别院?那可真是太划算了!改天要不我也去试试~?”

    “去你娘的!就你小子这不学无术的样,可别侮辱了教授这两个字!”

    “哈哈哈!”

    “就是没料到一个女人居然也能成为炎黄书院的教授,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不过也说得过去,你看这姑娘可是参与天文望远镜建造的啊!给一个教授不算夸张!”

    “天文望远镜?庞兄,能否跟我说说这天文望远镜为何物?”

    “天文望远镜啊!这个我听一个人大致提到过…………”

    ……………………………

    普通百姓大多议论的都是炎黄书院的教授待遇是多么的丰厚,墨凌薇一个女子能成为书院特聘教授是多么令人惊讶!而一些读书人看到报纸后却不乐意了。

    “有辱斯文,简直是有辱斯文!永安侯太过分了!区区一个女子居然敢妄称教授,这让我辈圣人子弟有何颜面继续经世治学~?”

    国子监,太学馆,一个儒生在课间看完报纸上的头条后,忍不住拍案而起,一脸怒色道。

    “怀伯,你说得是不是《大唐日报》今天的那篇新闻?”

    另一个儒生起身问道。

    名叫怀伯的儒生起身愤愤不平道:“没错,就是那篇新闻!永安侯真乃大逆不道,他怎可将一女子与我辈圣人子弟相提并论~?实在是气煞我也~!”

    其实他的全名叫做郑怀伯,乃是荥阳郑家的一个偏房庶出子弟,虽说是庶出的,但头上顶着荥阳郑家这个名头,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我刚刚也看了那篇新闻,心里也气氛着呢!”

    “我也是!永安侯这回实在是有些出格了~!”

    “要不然我们一起去永安侯府上讨个说法如何~?”

    郑怀伯见教舍内的学生们都是群情激愤,他咬了咬牙,出声建议道。

    “好!去找永安侯讨个说法!”

    “让永安侯撤销那女人的教授之职!”

    “对!必须撤销,怀伯你要去的话,我也一同去!”

    先前还吵闹的教舍,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半晌后,一个学生弱弱地说道:“怀伯,我看还是别了吧!上次咱们监内的学生因为工学的事情去永安侯家理论,结果险些被废除了学籍,为首的崔云寒甚至被发配到琼州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句话一出,先前吵得正凶的那几个人,纷纷打了一个激灵,立马想起几个月前李泽轩在报纸上正式提出工学,崔云寒带着一帮学生前去李泽轩府上闹事,结果直接被李二派去的禁卫军“一网打尽”,事后李二不顾崔家老太公的求情,竟然直接将崔云寒流放到琼州!

    这可是真正的前车之鉴啊!

    而且从之前那件事中,也能看得出李泽轩如今的圣眷是有多隆,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撼动的!他们这些没有功名在身的文人更加不行!!

    “启昌所言有理,这事情得从长计议,不能贸然而去啊!”

    片刻后,有人“反水”了!

    这就是传统的儒学子弟,他们崇尚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一旦发现前方有可能存在危险,他们往往跑得比谁都快!

    “对!怀伯,此事得从长计议,不然只会得不偿失啊!”

    “要不然我们去崔博士吧?他可是有上书劝谏之权,我们让他帮我们跟陛下进谏此事~?”

    郑怀伯心中在鄙视着猪队友们,听到这句话后忍不住眼睛一亮,点头道:“好!崔博士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咱们一起去找他,他老人家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说起崔善友,这货其实也挺苦逼的。先前他联合国子监七大博士弹劾李泽轩,虽然最终把李泽轩给逼离国子监了,但他也没讨到好果子吃,不仅“竞选”国子监司业一职失败,还被李二在圣旨上称之为师德败坏,只会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之人,如此一来,他在国子监的“政治生涯”,基本上就止步于此了。

    后面的这段时间,崔善友一直也挺低调的,估计他自己也不会想到,好端端地在家中坐,就有人将“报仇”的机会给他送了过来!

    ……………………………

    “哇!这个墨姑娘好厉害,凭一介女儿身,居然能有现在这般地位,真的太厉害了~!”

    读书人在为墨凌薇“骑到”他们头上而愤愤不平,长安城的女子们则是在仰望墨凌薇的“丰功伟绩”,感叹一个女人竟然也能不输男儿。

    长乐宫内,长乐公主在看到报纸上的这条新闻后,也是发出了类似的感叹。

    “听青雀哥哥说,墨姑娘乃是出自墨家,精通算术与工程建造,如今她能有这般作为,也是理所当然!长乐若是也有墨姑娘这样的智慧就好了~!”

    长乐独自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随风飘落的银杏树叶,忍不住感叹道:

    “世人都羡慕我这个大唐公主,却不知我在羡慕墨姑娘这样能做自己喜欢的事、能追求自己真爱的自由人啊~!”

    .…………………………

    第一更!

    (本章完)



    “嚯!韩立,这墨凌薇是你们书院的教授了~?”

    长安城南,安乐坊,林家后院。

    今日正好是炎黄书院历的周六,铁蛋便过来给林豪辅导功课了。

    韩里正去了河东道后,铁蛋不可能一个人住韩家庄,所以他现在住在长安李府,虽然他老姐韩雨惜因为月考成绩的事情训斥了他,但本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原则,他还是来林家履行承诺了。

    林豪趁着去茅房蹲坑的间隙,看了看今日的《大唐日报》,这一看差点惊掉了眼球,三下五除二地擦完屁股,他一瘸一拐从茅房出来,然后走到铁蛋身边,瞪着眼睛、指着报纸,不可思议地惊呼道。

    铁蛋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道:“这是我们书院的教授,林公子还请不要直呼其名!”

    尊师重道,这是每一个炎黄学子必须遵守的准则!

    “咳咳,抱歉、抱歉!”

    林豪干咳两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又道:“我的意思是说,炎黄书院怎么还有女教授呢~?”

    铁蛋脸上的神色这才舒展开来,他回道:“我师父说,炎黄书院是教书育人、开民智、扬工学的地方,在这里讲究唯才是举,只要有才学、有能力,不管他(她)是男是女、是老是幼,都能得到重用!

    墨教授以个人才学,一共历时数月,先后往返工坊做了数百次实验,最终造出了天文望远镜这种能突破常人视距极限的神器,使得凡人也能观测诸天星辰!此等才学与功绩,我师父说她当得教授一职~!”

    林豪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这位墨教授还真是个女中豪杰,难以想象你们书院的天文望远镜居然是出自她之手!”

    铁蛋淡然地笑了笑,说道:“炎黄书院乃是真正的藏龙卧虎之地,有能力的先生多了去了,而且有能力的学生也不知凡几,等你日后考进书院,便能真正体会到了!”

    林豪一脸期待道:“放心,明年我肯定能考进的!不过你师父也真是一个有魄力的人,居然敢把一个女子任命为书院的教授,也不怕其余的读书人不满!嘿嘿!”

    铁蛋皱眉道:“炎黄书院乃是我师父一手创办的,他想任命谁当教授就任命谁当,难道还碍着别人的事了不成~?”

    林豪呵呵一笑,不可置否道:“嘿嘿!或许吧...”

    ………………………

    李泽轩没去在意别人怎么议论《大唐日报》今日的头条新闻,反正只要新闻内容不涉密就好了,其他人爱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好了!

    午后,他收到消息,福斌从朔州运回来的第一批铝土矿已经到工坊了!

    时间上比李泽轩跟福伯预料的都要早上一些。

    索性闲来无事,李泽轩便去了趟奇趣阁新工坊,顺便确认下福斌挖的到底是不是铝土矿。

    “少爷,您看,就是这些,都在这儿呢~!”

    福伯指着工坊前院的一堆灰白色的石块状矿石,说道:“您看看是不是您要的那种白土矿!”

    李泽轩上前拿起一块,仔仔细细地瞅了半晌,最终点头道:“没错!福伯!这就是我要的铝..白土矿!”

    福伯闻言,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大松一口气,笑道:“听小斌说,当地的矿工还以为他得了失心疯呢,因为若是正常人的话,怎么会出钱请人挖这种看似没用的石头呢!”

    福斌挖的这个铝土矿,里面主要是铝矾土,铝矾土的主要成分是氧化铝,系含有杂质的水合氧化铝,是一种土状矿物,一般呈白色或灰白色,外观上跟普通的碎石块没什么差别,但捏在手上的质感却有着天差地别。因为铝矾土的质地很软,硬度只有1~3,而普通的石头,硬度一般为5~6,相差还是很大的。

    直到清末、民国初年,才有人发现了从铝矾土中提炼铝的技术。

    “呵呵!好东西不是所有人都能发现的!福伯,就照着我先前给您说的法子,先烧制一批耐火水泥吧~!”

    李泽轩笑着说道。

    这都是以前都说好而且已经准备好了的,福伯自是应下!

    李泽轩见这里没其他的事了,便又回了长安。

    最近这段时间,每逢周末,他都是要回长安城那边的家。

    ……………………

    傍晚的时候,庞非基找到了李泽轩,抱拳道:“侯爷,宫里来人说,圣上让您明日去上早朝!”

    “上早朝?”

    李泽轩顿时就纳闷了:“怎么突然就让我上早朝了呢?最近朝堂上可有与我有关的大事~?”

    庞非基地挠了挠头,为难道:“侯爷,这..这属下就不知道了!”

    “行了,那你下去吧!”

    李泽轩只是下意识地一问,并没有指望庞非基能回答出来,毕竟以庞非基的人脉,打探一点小道消息还可以,朝堂上嘛,就差的远了!

    “属下告退!”

    庞非基走后,李泽轩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略带郁闷地早早吃了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骑着大白,带着庞非基一干护卫,朝着皇宫而去。

    在太极宫外跟程咬金等人瞎扯淡扯了一会儿,却发现人群中居然有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他走上前去一看,顿时就笑了,“哟!这不是崔博士吗?您今儿个怎么来上朝了?”

    崔善友知道论损人,自己远不是李泽轩的对手,他闻言便“哼”了一声,惜字如金道:“陛下相召,不得不来!”

    李泽轩转念一想,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指不准今天自己被李二召了过来很有可能就跟这家伙有关!

    先不说老家伙在背后又整什么幺蛾子,单单是让他今天早上没睡到懒觉,就让李泽轩心中很是不爽!

    于是,李泽轩面上不动声色,转身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崔博士,我劝你善良!不然崔善福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你~!!”

    崔善友面色猛地一变,扭头就想出声呵斥,可李泽轩这时已经走回武将阵营了,他哪里还来得及!

    “上朝~!诸臣工上朝觐见~~!”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在阶梯上尖着嗓子道。

    百官顿时安静下来,纷纷排好队列,抱着朝笏拾阶而上,朝太极殿内走去!

    ………………………

    第二更!

    (本章完)



    “崔善友,是你弹劾永安侯侮辱圣学、误人子弟?”

    太极宫内。

    早朝进行到一半,李二忽然喊了崔善友的名字,问道。

    崔善友现在脑海里面还回忆着先前在太极宫外李泽轩那句“劝他善良”的话,这时听到李二叫他,他先是一怔,随即连忙上前躬身道:“回陛下,非是臣要弹劾,而是臣代表着千千万万圣人子弟,想要找永安侯讨个说法~!”

    靠在大殿内盘龙柱上小憩的李泽轩,此刻精神一震,心道终于轮到自己上场了。

    果不其然,李二说道:“永安侯,你上前来!崔博士想要找你讨要一个说法!”

    “是,陛下!”

    李泽轩应了一声,走到崔善友近前,面带笑意地问道:“崔博士,不知你想跟本侯讨一个什么样的说法?哦,不,应该是你口中的千千万万个圣人子弟,想要与本侯讨什么样的说法?”

    崔善友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道:“圣人有训,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乾知大始,坤作成物!而今永安侯你却让一女子窃居炎黄书院之教授,岂非侮辱圣学、有辱斯文、误人子弟~?”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出自《周易·系辞上》)

    李泽轩眉头大皱,因为崔善友前面那段之乎者也的他听着很不习惯,所幸他是继承了两世人的记忆,琢磨了半晌后,总算明白了这老家伙无非是想借着孔圣人的嘴,来传达男尊女卑的思想罢了!

    “尔果如其母戏吾欤?”

    听了这么多文言文,李泽轩下意识地也想拽一句文,结果听得崔善友却是一脸懵逼。

    李泽轩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道:“炎黄书院用人一向是唯才是举,崔博士若是对本侯的任命不服,大可以跟墨姑娘比试比试学问嘛!何须将这点小事拿在朝堂上,耽误陛下与满朝诸公处理天下大事~?”

    其实他刚刚那句“尔果如其母戏吾欤”,是将现代的“你他妈是在逗我吗”强行翻译成了文言文版本,崔善友听了之后发懵也算是正常!

    崔善友听李泽轩说要让他跟墨凌薇去比试,忍不住老脸一黑,道:“荒谬!老夫堂堂国子监博士,岂能跟一女子比试?永安侯莫要顾左右而言其他!墨凌薇身为女子,就不应该成为炎黄书院的教授,你如今所为,不仅老夫不同意,天下千千万万圣人子弟都不会同意~!”

    这种比试,赢了不会有人为你喝彩,输了别人还说你欺负女人,崔善友心里可是清楚的狠,所以打死他他也不会接受。

    文臣阵营顿时出现了一些“嗡嗡”的议论声。

    李泽轩见状嗤笑道:“嗤~!说到底,崔博士你就是瞧不起女人呗~?那本侯来问问你,汝有母乎~?”

    (意思是你有妈吗?)

    他今天拽文有点拽上瘾了,一些“混账”话是张嘴就来!

    这回,崔善友听懂了,他一脸愤怒道:“当然有!永安侯请你保持尊重~!”

    李泽轩撇了撇嘴,道:“尊重?我何时不尊重了?倒是你,一上来就对令母不尊重!”

    崔善友一怔,随即脸色一变道:“老夫何曾有过对吾母不尊重~?”

    古代讲究仁孝,若是被人扣上不孝的帽子,那可就真要遭受万人唾骂了!崔善友才不愿意背这个锅!

    李泽轩回道:“呵!刚刚崔博士你说了那么一大通,不就是想跟本侯说这世上应该男尊女卑吗?那令母难道不是女人?圣人之学你比本侯清楚,本侯若是没记错的话,圣人曾经还说过:“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崔博士你刚刚宣扬男尊女卑,岂不是在瞧不起你母亲?也在侮辱圣人学问?你连圣人口中做人的根本要求都达不到,有何资格在这里对本侯指手画脚~?”

    (君子务本出自《论语.学而》,全句的意思是:君子专心致力于根本的事务,根本建立了,治国做人的原则就有了。孝顺父母、尊敬兄长,这就是做人的根本)

    崔善友脸色一白,他知道李泽轩又在挖坑坑他,但短时间内他又难以找出强有力的论据去反驳李泽轩,这就是吃了精神力的亏,论思维敏捷程度,十个他都赶不上精神力强大的李泽轩!

    文臣阵营,先前低声议论的大臣,听到李泽轩的一番论证后,不由拧起了眉头,房玄龄却是在暗暗点头,这个大殿内,他是有数的几个赞同男女平等的大臣之一,因为他跟他夫人那是“真爱”啊~!

    “强词夺理!强词夺理!永安侯你莫要含血喷人!老夫从未说过什么男尊女卑!”

    崔善友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犹自强辩道。

    “呵~!该说不敢认,崔博士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李泽轩鄙视地看着崔善友,说道:“话说回来,炎黄书院教授的是工学,任用一切品学兼优的工学先生,来教授学生,此乃天经地义的事情,也是炎黄书院内部的事情!崔博士你一个外人好像也管不着吧?”

    “就是!人小轩身为炎黄书院的山长,任命一个教授,难道还需过来请示你不成?崔善友你怕是管得太宽了吧?”

    程咬金忍不住上前插话道。

    老家伙今天之所以一直保持沉默,是因为他觉得凭借李泽轩现在的“战斗力”,斗一个崔善友那还不是小菜一碟?现在他出声不过是痛打落水狗罢了!

    “净是歪理,永安侯你侮辱……”

    “好了!都住口!”

    崔善友还欲再反驳,坐在上首的李二却有些不耐烦了,今天的事情到现在为止已经很明朗了,李泽轩任用墨凌薇当书院教授确有不妥,但以崔善友为首的儒家卫道者却难以辩得过李泽轩,而其他文臣也不愿意跳出来加入战局,毕竟任谁被人一口问候一个“汝有母乎”,心里都会有些接受不了。

    “墨凌薇乃是建造天文望远镜的关键人物,其虽身为女子,但其才学足以堪任教授一职!况且据朕所知,她在书院只负责实验,不负责教学,不存在误人子弟之说!”

    李二顿了顿,一锤定音道。

    ……………………

    第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