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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大唐的工科宅男txt下载

    “………禁军左中尉赵司伟,骁勇善战、勇冠三军,然,昨日蛇灵山一役,赵司伟力护主将,终,英勇就义~!朕,甚哀之,此等忠勇无双之士,实乃我大唐军人之楷模~!特追封赵司伟宣威将军,赐其遗孀、高堂永业良田三百亩、钱十万、娟二十匹,钦此~!”

    长安城南,安乐坊。

    一座两进的民宅,院中,满庭缟素~!

    “老身领旨,谢......圣上隆恩~!”

    庭院里,灵堂下,跪坐着一个老妇人,一个哭得梨花带雨少妇,还有一个扁着小嘴,脸上挂满泪珠儿的四五岁小女孩儿,黄门内侍宣读完圣旨后,老妇人强忍悲意,从地上起来,微微欠身道。

    “老人夫节哀~!圣上还说过,老夫人您若是还有何要求,尽管告知于我,若是符合情理,圣上定会恩准~!”

    黄门内侍将手中圣旨递交到老妇人手中,并一脸温和地问道。

    老妇人摇了摇头,道:“圣上恩赐已经非常丰厚,老身不敢再作奢求~!”

    从四品的宣威将军外加三百亩永业田,讲道理李二给赵司伟一家的封赏已经十分丰厚了。

    所谓永业田,也称世业田。隋、唐两代,自诸王以下,至于都督或散官五品以上,按等级分授永业田,子孙世袭,皆免课役。

    这种东西都是铁饭碗,有个几百亩,基本上子子孙孙都会衣食无忧了~!

    “这......好吧~!那咱回宫复命了~!”

    黄门内侍怔了怔,然后拱手告辞道。

    “天使留步~!不知陛下可否将我夫君的遗体送回来,呜呜.......现在那灵柩之中,只有我家夫君的衣冠呐~!”

    一身丧服的年轻妇人,这时起身哭诉道。

    “遗体~?这.......”

    老太监脸上顿时露出为难的神色,一旁的老妇人见状,连忙道:“晚晴别为难天使了,司伟为国捐躯,虽死犹荣~!”

    “娘~!可是儿媳想看夫君最后一眼啊~!呜呜呜~~!”

    年轻妇人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道。

    “阿娘,婉儿也要看爹爹~!呜呜~!婉儿也要看爹爹~!”

    跪在旁边的小女孩儿,过来抱住年轻妇人的胳膊,泪眼朦胧道。

    见到这副场面,老妇人纵然是再坚强,也忍不住眼圈通红。

    “赵夫人的话,咱会带到,不过你们也得做好心理准备才是,蛇灵山并不是一座普通的山啊~!”

    黄门内侍叹了一口气,然后带着随从,转身出门而去。

    ..............................

    “此言当真~?我家夫君真的是因为李泽轩胡乱指挥而被人杀害~?”

    今日的长安城,有许多家都在办丧事。

    城西一家破落的小院中,一个浑身丧服的女人,跟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红绸妇女蹲在墙角小声道。

    “那还能有假~?常德家的,你也不想想,那李县男今年才多大?十五岁不到~!这么一个小娃娃哪有能力带兵,还不是通过谄媚圣上得来的这个职位~?他是上位了,却害了那么多士兵亡故~!现在长安城都在议论着呢~!”

    中年妇女往四周瞄了瞄,确认没人后,她拉着年轻女子低声说道。

    “可是....李县男不像这样的人啊~!”

    年轻女子有些不信道。

    中年妇女语重心长地说道:“哎~!常德家的,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没跟他相处过,又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呢~?现在其他战死的军士的家属,都在为自家男人喊冤呢~!”

    “还有这事~?可朝廷不都给我们发抚恤了吗~?他们喊冤也没用了啊~!”

    中年妇女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抚恤~?常德家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朝廷给了你家多少抚恤~?是不是八贯钱外加十亩永业田~?”

    “啊~?姜婶你咋知道~?”

    姜姓中年妇女哼道:“我咋就不能知道?我刚从明鹏家里过来呢~!他们几家得到的抚恤都是这么多~!鑫荷啊~!不是我说你,就这点抚恤能够个啥~?常德走后,这个家可就只能靠你做点针线活补贴家用了,但是你家宝蕴长大后可是要嫁人的啊~!这点钱你能筹得起嫁妆~?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宝蕴想想啊~!”

    年轻女子面色一怔,心里发苦道:“我也明白啊~!可是常德走了,我又有什么办法啊~?”

    “嗨~!有办法有办法~!谁说没办法了~!”

    姜姓妇女脸上顿时变得兴奋起来,她连忙道:“鑫荷啊~!你看那李泽轩打了败仗还在家好吃好喝,圣上根本就没有惩罚他~!常德、明鹏他们被李泽轩指挥着去出生入死,他自己却家财万贯、高枕无忧,这公平吗~?”

    “这.......”

    姜姓女子的话很是诛心,也很容易蛊惑人,年轻女子听罢,心里也开始动摇了。

    “不公平~!这肯定不公平~!所以啊,其他几家的人,都商量着明日辰时去李泽轩家门口闹呢~!就算不能引起圣上注意、治李泽轩的罪,也能以此从李家那儿得到更多的赔偿啊~!”

    “姜婶,这......这不好吧~?我听说这次可是战死了不少军士,就算李家愿意赔钱,也赔不了多少吧~?”

    姜婶翘了个兰花指,笑道:“呵呵~!傻孩子,这你就想多了吧~?你知道李家有多少钱吗~?就算那二百多家全部过去,李家也出得起钱~!上个月李泽轩大婚你知道吧~?那场婚礼前前后后的花费都有十几万贯了~!”

    “啊~?十几万贯~?这么多~?”

    年轻女子掩嘴惊讶道。

    姜姓妇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然后试探道:“嘿,那当然,所以鑫荷啊,你明日要不要也跟他们一起去讨个说法啊~?”

    年轻女子挣扎片刻,最终点头道:“................好吧~!”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明日我们在明德家门口集合~!到时候一起去李家讨说法~!他李泽轩害了我们这么多家没了男人,岂能不付出代价~?”

    ...................................

    (本章完)



    “怎么样了~?她同意了吗~?”

    君悦酒楼,一个雅间内。

    一戴着头罩看不清面容的黑袍男子坐在榻上,看着下方的红绸女子压着嗓子粗声问道。

    细看那女子容貌,正是先前那个姜姓中年妇女。

    “同意了~!同意了~!那丫头虽然倔了点,但还是被我说服了~!”

    中年妇女得意地说道。

    “啪啪啪~!”

    “嗯~!很好~!”

    黑袍男子拍手赞了一句,然后问道:“加上这个,你已经劝福了三十家了吧~?”

    中年妇女连忙点头道:“是是是,老板您可真是好记性~!”

    “呵呵~!不错不错~!我很满意~!接下来你只要能劝服那家人,我给你十倍的赏钱~!”

    黑袍男子大笑一声,说道。

    “十倍~?老板您快说,我肯定帮你办到~!”

    听到有十倍的赏钱,中年妇女生怕错过此等大好时机,连忙应道。

    黑袍男子摇了摇头,道:“嗯,你先别急着答应,这一家应该不是那么好说服的~!”

    “哎~!老板你这话就不对了~!”

    中年妇女叉腰道:“我姜翠花没别的本事,但这张嘴在这片坊里,自认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所以老板你让我去劝谁尽管说~!”

    黑袍男子拊掌笑道:“哈哈~!那你可听好了~!接下来你去安乐方赵司伟家,你把他的妻子夏晚晴给说服了,让她明日跟你们一同前去,我就给你十倍的赏钱~!”

    姜翠花闻言面色一垮,呐呐道:“呃~!晚晴啊~!这..............”

    黑袍男子皱眉道:“嗯~?怎么了~?听你先前的意思,不是说没有你说服不了的人吗~?”

    蒋翠花连忙摆手,道:“不.....不是这样的~!老板~!这个夏晚晴虽然脾气执拗,但还好说,最难说话的是她婆婆,要是那老夫人要是知道了我让夏晚晴做这个,肯定会用拐杖把我赶走的~!”

    “十五倍~!”

    黑袍男子并不多言,直接加价道。

    “咕咚~!”

    蒋翠花咽了咽唾沫,脑子里在计算着十五倍的赏钱是多少钱。

    “呵呵呵,老板,这不是钱的事情啊............”

    “二十倍~!”

    黑袍男子没有任何犹豫,再次加价。

    “成交~!老板你别加了~!您放心,我姜翠花就算赴汤蹈火,也要将您交代的事儿办好,您就瞧好了吧~!”

    .............................

    “姜婶~?你来了~!”

    安乐坊,赵司伟家宅。

    夏晚晴刚给灵位前续了一炷香,就见有人从院门走了进来。

    “哎,是啊~!这不是来拜一拜赵中尉吗~!晚晴,还有香吗~?我来给司伟他上柱香~!”

    姜翠花快步走过来,舔着脸笑道。

    “有的,姜婶~!多谢你能过来看司伟~!”

    这个时间点,院子里就只有她跟姜翠花两个人,至于那一老一少,扛不住这酷热的天气,都回房休息了。

    “唉~!邻里邻居的,谢个什么,只是司伟多好的一小伙,好不容易进了禁卫,还当上中尉,眼看都前途无量了,怎么说没就没了~?”

    姜翠花一脸惋惜地说了一句,然后接过香,点燃后冲那牌位三鞠躬,最后讲起插在了香案上。

    听到姜翠花提起赵司伟,夏晚晴忍不住开始低声啜泣,姜翠花连忙过来扶着她劝慰道:

    “哎哎哎~!晚晴你别哭啊~!是姜婶的错,姜婶不该提司伟的~!”

    “呜呜~!不怪你姜婶,是我自己忍不住~!呜呜~!娘的年纪都那么大了,宝蕴还这么小,司伟这一去,我实在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不说还好,这一说夏晚晴再也止不住眼泪,哭声道。

    “哎~!晚晴!不哭不哭~!咱们日子还是锝慢慢过啊~!对了,朝廷不是给过抚恤了吗~?那些钱应该够了吧~?”

    夏晚晴擦了擦眼泪,道:“嗯,是有抚恤~!虽然那些钱财够我们一家活一辈子,但司伟生前,我也没给他生个儿子,这以后这些家业谁来继承啊~!”

    姜翠花心里一惊,她没想到朝廷给赵司伟家发放的抚恤会如此丰厚,居然都够一家人活一辈子了,这样的话,她就不能跟先前劝其他人那样再劝夏晚晴了。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

    赵司伟身为独孤信的亲卫统领、禁军中尉,是这次牺牲的二百一十五为位将士里面品级最高的,他的抚恤跟封赏当然会是最高的,但其他普通士兵得到的抚恤肯定不能按照这个规格来给,不然朝廷就算再有钱也的破产啊~!

    “额,晚晴啊~!这个你还是得节哀,司伟他在天之灵,看到你们一家人生活的好好的,心里也会开心的~!”

    姜翠花无奈,只能再重新想办法了!

    夏晚晴摇头道:“可是,我连相公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相公英明一世,如今却是死不见尸,我这心里好难受~!”

    姜翠花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说道:“唉~!说来也奇怪~!这回禁军一共战死二百一十五人,但许多家属都没收到亲人遗体,只是由兵部的官员给了一份阵亡通知。”

    夏晚晴抬头问道:“这是为何~?姜婶,我家相公的遗体还能不能被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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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黑心县男丧天良,为我夫君把命偿~!”

    “黑心县男丧天良,为我夫君把命偿~!”

    这一日。

    一大早就有四五十个披麻戴孝的妇女,聚集在永乐坊李家门口,大声地喊着口号。

    这群人奇怪的装束、特别的口号,很快就吸引来了一大批围观群众。

    李家在长安城立足至少应该有二十年,先前没有李泽轩时,李京墨主导的李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商贾之家,但与其他大多数为富不仁、重利轻义的商贾不同,李京墨跟李夫人一直坚持与人为善,除了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之外,几乎没有仇恨李家的,在永乐坊这一片、甚至相邻的几个民坊中,李家的口碑和名声都是极好的。

    后来李家的儿子李泽轩从龙虎山学艺归来,并屡立奇功、受封男爵,李家的掌舵人也就变成了李泽轩。在李泽轩的主导下,李家仍然坚持着向善的原则,特别是为贫苦庄户以及寒门子弟带来了极大的福利,李家在民间的声望也就更上一层楼。

    如今,李家门口聚集了这么一群妇女在这儿齐声讨伐,很多人都是觉得不可思议,围观群众也越来越多,均是在底下对面前的这群妇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嘿~!这都是谁家的媳妇啊~?怎么穿着丧服跑到李家来闹事~?”

    “嗨~!不知道啊~!听她们的意思,好像是李爵爷把他们的丈夫害死了~!”

    “怎么可能~?李爵爷跟李老爷都是大善人,怎么会做这等缺德事儿~?”

    “哎~!我认识~!那不是常德家的婆娘吗?只是她为啥穿着丧服呢~?”

    “听说常德先前一直在禁军里面当值,但前日蛇灵山一战,朝廷大军被七修派打的只能退守山下,禁军也损失惨重!莫非常德也不幸战死了~?”

    “咝~!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些披麻戴孝的妇人岂不都是前日那些在蛇灵山战死将士的遗孀~?”

    “难怪她们跑到这儿来哭诉呢!李县男可是蛇灵山之战的主将之一啊~!”

    “话不能这么说吧~?哪个将军没有打过败仗~?不能因为一次败仗就将所有的罪责安在李爵爷头上吧~?”

    ……………………………

    “诸位街坊邻居,眼前这些可怜人的丈夫,都是这次在蛇灵山中不幸战死的禁军将士,他们都是因为李县男的临阵指挥不当而身陨!我们此次前来,不为别的,只求李家能给她们做一些补偿,毕竟她们家里的顶梁柱去了,日后都是孤儿寡母的在过活,没有钱哪儿成~?诸位给评评理,我们要求的这些过分吗~?”

    今日,姜翠花也在前来闹事的人群之中,她见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后,就转过身,冲围观群众一脸悲戚地说道。

    她这番装模作样、大打悲情牌,还真引起了许多人的同情。

    “原来是这回事~!如此说来,还真不过分啊!”

    “是不过分~!李县男家里也不差这点钱呢!”

    姜翠花见火候已到,就继续带领着周围妇女喊道:“黑心县男丧天良,为我夫君把命偿~!”

    “黑心县男丧天良,为我夫君把命偿~!”

    姜翠花话音一落,那群妇女也连忙跟着喊道。

    “黑心县男丧天良,为我夫君把命偿~!”

    围观的群众,有些人听着她们凄凉的呼喊,忍不住泛起了同情之心,也跟着一起喊了起来,于是,李府门前的喊声也越来越大。

    ………………………………

    如此大的动静,李家人不可能没有任何察觉,其实先前姜翠花带着那群将士遗孀过来的时候,李府的门房三宝跟阿福就察觉到了,这俩人不是没有尝试过去跟她们理论,奈何姜翠花能说会道,坚决要李泽轩亲自出来给大家解决赔偿事宜,三宝无奈,只能让阿福在门前看着,他自己去院子里找李京墨跟李夫人汇报了。

    “老爷~!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闹事的女人~!”

    这会儿差不多刚到辰时一刻,李京墨、李夫人以及韩雨惜一家三口(本来应该是一家六口的,但奈何李泽轩、兰儿、铁蛋现在都不在家)正在前厅吃早餐,突然听到外面叫叫嚷嚷的三宝,三人连忙放下碗筷,待三宝进门,李京墨抢先问道:

    “三宝,你说什么~?府外有人闹事~?”

    三宝喘了一口气,答道:“是的,老…老爷,门外来了四五十个女人,她们说要见少爷、并找少爷赔钱呢~!”

    “这…这臭小子…!”

    李京墨脸一绿,他听三宝这么说,下意识地就以为是李泽轩在外面惹了一屁股风流债呢!于是他不由心虚地看了旁边的儿媳妇一眼,心道这可怎么办?自家儿子对不起儿媳妇,自己一会儿该帮谁说话呢~?

    韩雨惜面色一怔,不过她倒是没有说什么,二老当前,她不会去故意插话,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全弄明白然后再插话也不迟!

    “赔钱~?陪什么钱~?三宝你问清楚了没~?”

    李夫人却不相信自家儿子会在外面胡作非为,她先是白了李京墨一眼,接着看向三宝问道。

    “夫人,她们………”

    “黑心县男丧天良,为我夫君把命偿~!”

    三宝正欲解释,外面恰好传来了一声震天的呼喊,李夫人脸色一边,拍了拍桌子寒声道:

    “哼~!哪儿来的刁妇~!我儿行得正、坐得直,我倒要去看看是一帮什么人在胡搅蛮缠、毁我家轩儿清誉~!”

    说罢,李夫人直接站起身就要出去。

    “娘~!等等~!”

    这时,韩雨惜连忙出声将李夫人叫住,道:“娘,她们不过是一群可怜之人罢了,您让我去,这件事情我来解决,好吗~?您二老就先好好用膳吧~!”

    李夫人顿住脚步,回头看了韩雨惜一眼,犹豫片刻后,点头道:“好~!那就交给你解决~!娘和你爹都支持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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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李夫人之所以同意让韩雨惜出去解决此事,主要还是出自于对这个儿媳妇的尊重,她认为这个家,迟早都要交到儿子跟儿媳手中的,现在让韩雨惜去锻炼一番,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韩雨惜之所以主动提出要担此重任,主要还是因为她听到外面那群妇人喊的“黑心县男丧天良,为我夫君把命偿”,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这两天长安城内,大家都在讨论的李泽轩打了败仗一事,她觉得这个事情并不简单,若是处置不当会给李泽轩带来很大的麻烦,于是她这才主动揽起这个活。

    “黑心县男丧天良,为我夫君把命偿~!”

    韩雨惜来到府门前时,正是外面那群妇人喊的最大声的时候,她的眼睛,微微在人群中巡视了一圈,瞬间就看出了这群人是何人带头的,些许计谋,也就立刻浮上心头。

    在李府对面一个巷子里,站着一个戴着斗笠的黑衣人,他见此刻韩雨惜从门后出来,冷笑道:

    “哼~!这李泽轩也不过如此~!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只让一个女人出来敷衍了事~!也不知道你是自信还是无能~!也罢!这是你自己找死!本来没指望用这件事情致你于死地的,但现在你既然如此轻视这件事,那你就要做好声名狼藉的准备了!”

    与此同时,李府门前的人群,见韩雨惜出来,也发出了一阵骚动。

    “哎~!李府来人了~!”

    “这不是李县男的夫人吗~?”

    “李县男怎么没亲自出来~?”

    ……………………………

    “各位街坊邻居,请安静!大家有什么事情,可以坐下来慢慢说~!”

    韩雨惜清丽的声音虽说不能让所有人都听到,但大部分人还是听到了的。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李泽轩先前给大家的印象都是极好的,很多围观群众都安静了下来,而继续叫嚷的人得不到大家的响应,也慢慢地自动安静了下来。

    韩雨惜见状,落落大方道:“各位姐姐、各位街坊,大家站了这么久,肯定都累了、渴了,咱们不管其他的,先坐下喝口水,再谈事情如何~?”

    众人为之一愣,他们都没想到韩雨惜会这么跟他们说话,爵爷夫人不都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吗?

    韩雨惜见无人回她,也不恼,只见她微微一笑,冲三宝吩咐道:“三宝,快安排人,给这里所有的人,每人拿一碗冰镇温柔乡,还有一个蒲垫~!”

    这个时代,虽然已经有了胡凳,但还是有许多人家平常是跪坐在蒲垫或者锦榻上的,眼前这些人少说也有一百多,让李府一时半会儿拿出那么多胡凳也不现实,韩雨惜想来想去也就只能让三宝去拿蒲垫了。

    “是,少夫人~!”

    三宝应了一声,就要进门而去。

    “慢着~!”

    刚刚被韩雨惜一通奇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姜翠花,此刻走出人群,阻拦道。

    有着丰富斗争经验的她,深知在谈判中,谁掌握了谈话主动权,谁就能得到最大的好处!

    韩雨惜摆了摆手,示意三宝赶快进屋去办事,然后她看向姜翠花问道:“敢问这位婶婶是……?”

    “民妇姜翠花,当不起爵爷夫人您这声婶婶~!”

    姜翠花故作客气地说了一句,然后道:“也不劳爵爷夫人您破费,眼前这些都是因为前日蛇灵山上那场大战没了丈夫的可怜之人,今日此来,是想跟李县男讨个公道,所以爵爷夫人您还是请李县男出来吧~!”

    韩雨惜轻轻摇头道:“实在抱歉,我家夫君此刻并不在家!陛下二度发兵征讨七修派,家夫正在想办法用最小的代价,覆灭七修派,并为那些战死的将士报仇!对于众位姐姐的不幸遭遇,雨惜打心眼里难过,若是易地而处,相信我会比你们更加不堪,今日咱们暂且不论其中是非曲直,来着是客,诸位先喝口水凉快凉快,然后咱们再坐下好好谈谈!”

    正在这时,李府的丫鬟仆役,端着酒碗、拿着蒲团,从门内鱼贯而出。

    看着眼前散发着丝丝凉气的粉红色温柔乡,许多人拒绝的话,是再也说不出口了,别看现在还是在清晨,但这酷热的夏天,就算在早上,也是很热的,感触最深的当属那些一直在喊口号的妇女,天气本来就热,还喊了那么久,说不口渴那都是骗人的!更何况眼前这冒着寒气的温柔乡,光看着都让人口舌生津,没有人能抵挡它的吸引力。

    “哎哎哎,别喝啊~!”

    姜翠花看着大部分人都端起酒碗品尝起温柔乡了,她不由大急,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们是过来要债的,怎么能在别人家门前喝别人家的酒呢!

    可是这个时候根本没人听她的话。

    这叫个什么事~!

    姜翠花恨恨地跺了跺脚,然后,然后自己也端起酒碗喝了起来,嗯,这温柔乡喝起来可真是清凉解渴啊~!

    “咳咳~!这个水也喝了,坐也坐了,爵爷夫人,接下来我们可以谈正事了吗~?”

    片刻后,姜翠花舔了舔嘴,有些不好意思地出声问道,她心里还在回味着刚刚喝过的温柔乡呢!这种东西,她以前可是没有喝过!

    韩雨惜扫了一眼众人,见他们大多数都冷静了下来,不再像刚刚那么暴躁,她的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时听到姜翠花的问话,她微微一笑道:“那是当然,不过………”

    “不过什么~?”

    姜翠花心中一喜,她以为韩雨惜遇到难处了呢!

    “不过在此之前,众位姐姐且容我说一个我夫君先前做的决定~!”

    韩雨惜略过姜翠花,将目光投向眼前那四五十个穿着丧服的妇人,她沉声道:

    “蛇灵山之战,对于朝廷大军的不利因素远比各位想象的还要多,最终不幸战败,使得二百一十五位英魂,也永远埋骨于此!我夫君对此深深自责,彻夜未眠!他先前已经决定,这些牺牲的将士,他们的家人,日后的生活,由我们李家来供养~!

    抛开朝廷的抚恤不谈,每位将士的家属,我们李家会每年给他们十贯钱,牺牲将士的子嗣,你们若是愿意,将来可以把他们送进炎黄书院读书,不收任何费用~!家夫本来打算在朝廷大军这次将七修派彻底覆灭后,将这个决定告知于大家,顺便告慰你们丈夫的在天之灵,但现在你们既然找上门来,我就提前将此告知于你们~!

    我家夫君做人做事,问心无愧,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

    (本章完)



    韩雨惜这番话一出,算是彻底将被动的局面,化成了主动,李泽轩要是在这儿,非得给自家媳妇儿点三十二个赞~!

    “每家每年都能拿十贯钱~?”

    底下众人听到韩雨惜的话,不由开始在下面交头接耳地议论,她们之中,大部分人过来,都是为了求财的,现在韩雨惜给了这么一个丰厚的抚恤补偿方案,几乎没有人不满意的。

    “李爵爷大气啊~!这真是大手笔~!”

    “是啊~!每家每年十贯钱,怎么着都够活了啊~!”

    “啧啧~!就凭这条件,俺都想去给李爵爷卖命去了~!”

    “呵呵~!我就说李爵爷心地善良、不会做那种昧着良心的事情嘛~!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就你们非要跟着瞎起哄~!”

    “是是是,茅老大您说的对~!是我们几个不分青红皂白~!爵爷夫人,我们大伙儿对不住您呐~!”

    “是啊~!爵爷夫人,我们对不住您呐~!不该跟着起哄啊~!”

    不止那些烈士遗孀,连周围的围观群众都觉得李家开出的这个补偿抚恤方案很是优厚,甚至有些人恨不得以身代之,韩雨惜一个以退为进化被动为主动,瞬间就将不利局面搬转了回来。

    人群中的姜翠花见状,面色变得难看至极,现在她和这群妇人的确实现了找李家要钱的目的,但李家主动给与他们主动讨要到,这根本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韩雨惜这么一整,完全打破了她的既定计划——借着讨要钱的名义,彻底把李泽轩的名声给搞臭~!

    可是,现在只看看周围人群的反应,就知道李泽轩不仅没被搞臭,反而得了一个大仁大义的善名。

    “呵呵~!爵爷夫人真是仁义,就是不知这每年十贯钱,李家能给她们发多久~?”

    姜翠花越想越气,忽然想了一个破绽,就出声问道。

    在她想来,每家每年十贯,两百多家就是两千多贯,她才不信李家愿意长时间地维持这么大一笔开支。

    韩雨惜眸中冷意一闪即逝,眼前的这个姜翠花表面客气,话里话外却处处针对李家,这让她多少有点愠怒,她想了想,她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姜翠花,然后说道:

    “姜婶这个问题问得好~!这每家每年十贯钱的抚恤费用,我李家打算给五十年~!一共也就是十万七千五百贯~!在半年之内,我和我夫君会一次性筹齐这笔钱,并将之上交给朝廷,由户部每年统一给诸位发放~!这样,无论五十年后,我李家是贫穷还是富有,诸位将士家属的抚恤钱也都不会短缺~!”

    学了这么久的新式算学,韩雨惜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二百一十五位烈士五十年的抚恤金总额给算了出来。围观众人闻言,立马产生了一阵骚动,先前的十贯钱他们虽然觉得多,但还在他们能接受的范围内,现在听说李家一下子要拿出十几万贯,这可真是让他们开了眼界~!

    “好~!李爵爷大气~!爵爷夫人大气~!”

    “额滴个龟龟~!十万多贯呐~!李爵爷真是仁义无双~!”

    “是啊~!今天这些妇人堵在李家门口来闹事,实在有些过分了~!所幸爵爷夫人宽宏大量,不仅不计较,还能以德报怨,实属难得啊~!”

    “嗯~!是这么个理~!”

    ……………………………………

    在韩雨惜一步一步的攻势下,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向李家倾斜,场中的那些烈士遗孀,被周围人指指点点,很多人都不敢再抬起头来与韩雨惜对视。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其实她们之中的大多数人对李泽轩、对李家根本没有那么大的仇怨,主要还是姜翠花用一些蛊惑性的言语把她们给忽悠过来闹事,现在在李府门前,韩雨惜不仅没有对她们恶语相向,还给她们冰镇的温柔乡喝、干净柔软的蒲垫坐,这让她们心中的戾气一下子就缓解了不少。

    最后韩雨惜不用她们说,反而主动给了一个如此优厚的抚恤方案,她们心中满足的同时,又多了许多的愧疚,总感觉自己在这件事情之中,当了小人。

    “夫人和爵爷仁义,不过我家不要钱,我只要我夫君的尸骨,求夫人跟爵爷能跟成全~!”

    就在韩雨惜以为事情就要圆满解决的时候,只见一个穿着丧服、样貌清秀的女子,起身说道。

    “对对对~!爵爷夫人,这次蛇灵山大战,为何兵部没把将士们的尸首给送回来啊~!您说这死不见尸的让她们心里多难过啊~!”

    姜翠花眼睛一亮,连忙跳出来跟着说道。

    “哼~!”

    韩雨惜脸色一寒,对姜翠花冷声道:“不知那二百一十五位阵亡的将士中,有无姜婶你的家属~?”

    姜翠花老脸一黑,弱弱道:“这个...咳咳...并没有~!”

    “既然没有,那姜婶为何比这些当事人更加着急~?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这些人全是姜婶你撺掇过来毁我们李家清誉的~?”

    先前一直温声细语的韩雨惜,声音陡然变得严厉起来,那张俏脸之上,也布满了阴云。

    姜翠花心中一慌,但她毕竟是老江湖,喘了两口气后她急忙辩解道:

    “爵爷夫人这么说就不对了~!是非公道在人心,我姜翠花见她们这些失去丈夫的人可怜,特意站出来帮忙说两句话,怎么就撺掇他们毁你们家清誉了~?我这叫急公好义~!”

    “呵呵~!急公好义~?”

    韩雨惜冷笑一声,然后走到先前起身的那个样貌清的秀白衣妇女面前,轻声问道:“敢问姐姐名讳~?”

    那清秀女子盈盈一拜答道:“妾身夏晚晴,家夫赵司伟,乃是禁军中尉兼独孤将军的亲卫队长~!”

    韩雨惜微微一惊,前天晚上,李泽轩简短地给她介绍了一番蛇灵山上的那场战斗,最后关头,赵司伟带着残存的禁军亲卫,用生命给李泽轩、独孤信等人留出撤退机会,这件事韩雨惜是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

    (本章完)



    “原来是晚晴姐姐~!失敬失敬~!”

    韩雨惜郑重地给夏晚晴施了一礼,然后道:“晚晴姐姐,令夫君的事情,我听我家爵爷说过,一会儿我再与你细说,现在请你告诉我,是不是姜婶把你叫到这里的~?”

    姜翠花闻言,慌神道:“爵爷夫人,你………”

    “我问你话了吗~?我是在问晚晴姐姐,你若是心里没鬼,还请你闭嘴~!”

    韩雨惜毫不留情地立刻出声打断,言语之间的冷淡,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见韩雨惜有要发怒的趋势,夏晚晴也有点心慌了,毕竟身份差距在那摆着,她连忙低声道:“夫人,这……晚晴今日来此,实在有欠考虑,但绝非是为了毁爵爷清誉,我只是想……”

    “好了,晚晴姐,我知道你并无恶意,我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被姜婶撺掇过来的~?”

    韩雨惜笑了笑,过来拍了拍夏晚晴的肩膀,柔声道。

    “这……”

    夏晚晴有些迟疑地看了姜翠花一眼,不知该如何作答。

    韩雨惜心中顿时了然,她沉声道:“晚晴姐,我与家夫对你们的态度,你们也都知道了,将心比心,你们也要对我以诚相待才是啊!再说,今日若是出了半点差池,你们与我们李家只会两败俱伤,谁也讨不了好处,所以你难道就没想过,你们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吗~?”

    夏晚晴一怔,联想到事情的前前后后,她越来越觉得今天的这场闹剧背后是有人在操纵了。

    “小丫头片子,你莫要血口喷人,我只是可怜她们这些失去了丈夫的女子,我是来帮她们讨回公道的~!”

    姜翠花见事情即将败露,索性撕破了脸皮,直接称呼韩雨惜为小丫头片子了。

    “呵呵~!公道~?”

    韩雨惜不怒反笑,道:“先不说公道,姜翠花你这么说就是承认了这些禁卫遗孀都是你撺掇过来的喽~?”

    “………是又如何~?一个人的公道是讨,五十个人的公道也是讨,我把她们都叫过来又有什么不对~?”

    姜翠花梗着脖子强辩道。

    “呵呵~!如此说来,今日之事,是你姜翠花大公无私、为了这五十为将士遗孀讨公道来了~?而且自己还分文不取~?”

    韩雨惜冷笑一声,然后看向周围越聚越多的围观群众,大声道:“各位街坊、各位乡邻,我韩雨惜刚嫁入李家不足月余,姜翠花以前是何种品性我不清楚,但想必在场的各位都很清楚,你们有谁认为她会大公无私、尽心尽力并且分文不取地去给他人讨公道~?有这么认为的人,请站出来~!”

    直捣黄龙!

    韩雨惜这一番话全是直接戳中了姜翠花的要害,围观众人也看出了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同寻常,纷纷在底下窃窃私语。

    “这姜翠花我知道!为人抠门小气不说,还特别喜欢贪小便宜,听说她家旁边的王铁匠家里,母鸡下的蛋经常被偷,也不知道跟姜翠花有没有关系!”

    “八成有关系~!先前俺看你们起哄还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听爵爷夫人这么一分析,俺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这姜翠花自己吃香喝辣,她家里的婆婆却只能吃糠咽菜,这种不孝的女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地去帮别人讨公道~?这背后绝对有猫腻~!”

    “对对对,俺也听说过姜翠花不给她婆婆饭吃~!”

    “咝~!你们说,姜翠花的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啊~!”

    “哼~!肯定是了~!李爵爷待人那么好,还给咱贫苦人家弄了那么多好东西,肯定有人看不惯,故意用这下三滥的招数抹黑爵爷呢~!”

    “对对对~!这些前来闹事的女人都是帮凶~!”

    “对~!帮凶~!不分青红皂白的帮凶~!”

    …………………………

    长安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缺乏娱乐活动的百姓们很是喜欢八卦,哪家有点事儿,非得传的半座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因此,没过一会儿,姜翠花的老底就被人掀了个底朝天~!

    随着人们的议论,姜翠花的老脸越来越黑,而跪坐在地上的烈士遗孀,她们脸上也不好看,虽然整个事情的主谋是姜翠花,但真要论起来,她们就是姜翠花的帮凶~!

    “夫人,我们都是被姜婶劝说过来的~!一开始我们并没有打算过来~!”

    “嗯嗯~!我们昨日只是在家里为夫君办丧事,然后姜婶就过来跟我们说这次蛇灵山上,是李爵爷指挥失误,才让我们的夫君牺牲的,她要我们今天来李府门前讨公道~!”

    “是啊~!爵爷夫人,我们都是被姜婶请过来的~!”

    一个烈士遗孀站起来说出了实情,后面又跟着许多人也相继开口,事实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韩雨惜冷笑道:“姜翠花,你还有何话说~?”

    姜翠花暗叫要糟,她看了看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想跑都跑不出去,可笑她先前还巴不得人来的越多越好,现在看来还真是真是自掘坟墓!

    “不论如何,这些人的丈夫战死在蛇灵山上,都跟李县男脱不了干系,还有,那些将士的尸骨,为何没能运回来~?这其中难道没有李县男的责任吗~?”

    姜翠花退无可退,只能“殊死一搏”了,她觉得她就算被人抓到大理寺,她也要把李泽轩给拉下马,那样说不定找她的那个神秘人还能把她给救出来!

    “哼~!自以为是的蠢妇~!”

    面对姜翠花的“临死反扑”,韩雨惜毫不畏惧,她看了看下面的夏晚晴,说道:“蛇灵山之战,对于在座的各位姐姐都是一个噩梦,本来我不想再揭开这个伤疤,但今日若是不将事情说清楚,只怕诸位对我李家的误解会越来越深。为了大家的丧夫之痛不被有心的小人利用,雨惜今日得罪了,接下来我将把前天朝廷大军在蛇灵山上的遭遇跟诸位详细述说~!”

    …………………………………

    (本章完)



    “……家夫与独孤将军及其胞弟,三人合力摆脱蛇群阻挠,对阵七修派掌门阴霸天,一番苦战之后,阴霸天身受重伤,眼见胜利在望,谁知七修派一长老放出了一条三丈长的七首巨蛇,力大无穷而且浑身是毒,非人力所能匹敌~!

    形势危急之下,我夫君下令,让独孤飞鹰带领大军先行撤退,他和独孤将军带着残存的禁军亲卫缠住七首巨蛇,为大军争取时间。后来七首巨蛇几番狂怒,让仅存的数十禁军亲卫又死伤惨重。

    亲卫队长赵司伟在最后关头,带领残存亲卫,主动迎战七首巨蛇,想给独孤将军和我夫君创造逃生机会,家夫阻拦不及,但也不想让众位将士白白牺牲,只能带着独孤将军抽身而退~!”

    回想起前夜李泽轩讲述的那些生死一瞬间的经历,韩雨惜自己都有些忍不住眼眶发红,她看着眼前五十余位身穿丧服的烈士遗孀,深沉道:

    “蛇灵山之战的前前后后就是这样,刚刚所言,绝无半句虚假,那活下来的三千多北衙禁军皆可为我作证~!诸位姐姐的夫君,在此战中不幸牺牲,雨惜跟家夫深感愧疚,但要说此战失利全赖我夫君一人之责,雨惜断不敢苟同~!

    蛇灵山的地势、毒障、宗师巅峰的武道高手以及那七首巨蛇,这些不利因素下,换做任何一位将军前去指挥,在同等的兵力下,也无力回天~!这一点,圣上与朝堂上的衮衮诸公早有定论~!

    姜翠花你今日还在这里信口雌黄、污蔑我夫君清誉,难道你比朝堂重臣、比当今陛下都要圣明不成~?”

    这最后一句,韩雨惜几乎是吼出来的。

    别人在背后议论她可以,但是说李泽轩的坏话,她绝对不允许~!

    姜翠花今日已经触及到她的底线了~!

    而且姜翠花这种利用烈士遗孀丧父之痛来达到自己个人阴险目的的做法,让她感到非常恶心~!

    伴随着韩雨惜最后一句嘶声力竭的大吼,姜翠花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周遭的人群也陷入了一片死寂,关于蛇灵山之战,他们先前只是通过一些道听途说,万万没想到真实情况会如此危险~!

    特别是后面的七首大蛇出战,李泽轩选择亲自断后、掩护大军撤退,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身为将军,李泽轩能做到这一步,就算是再挑剔的人,也无法再挑出刺来!虽然最终战败,那也只能说非战之罪~!

    “爵爷忠勇仁义,我等错怪爵爷,实在是罪该万死啊~!”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这时冲韩雨惜拱了拱手,颤声说道。

    先前他见这些寡妇们说的可怜,就也跟着喊了几句口号,现在听完韩雨惜的一番讲述,他顿时自责不已。

    “我等错怪爵爷,实在是罪该万死~!”

    年龄这么大的老大爷都能主动认错,其他人哪还好意思继续做鸵鸟~?于是先前那些跟着瞎起哄的人,纷纷跟着道歉。

    “诸位不必如此~!你们不过是被姜翠花的花言巧语所蒙蔽,怪不得你们~!真正有罪的是姜翠花~!”

    韩雨惜冲那些人摆了摆手,然后扭头吩咐道:“庞司戈,你带人将她拿到大理寺问审,我倒要看看是谁要故意抹黑我夫君~!”

    出了这么大的事,身为李府的护卫头子,庞非基在听到动静后就已经跑了出来,这时他听到韩雨惜吩咐,连忙抱拳大声道:

    “是~!少夫人~!”

    说罢,他挥了挥手,恶狠狠地说道:“上~!给我拿下~!”

    “住手~!”

    姜翠花瞪大了眼睛,惊惶道:“你们不能拿我,我只是帮她们讨公道的,我没罪,我没罪~!”

    “哼~!你有罪~!”

    这时人群外传来一声愤怒的冷哼!众人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素服的老太太,拄着拐杖正向这边颤颤巍巍地走过来。

    “娘~?你怎么来了~?”

    人群中的夏晚晴看到来人后大惊失色,她慌忙起身,想过来扶着老太太。

    “哼~!我再不来,司伟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晚晴你可真是糊涂,姜翠花这个长舌妇的谗言,你怎可尽信~?”

    没错,这个老太太,正是赵司伟的亲娘,按照习俗,长辈是不准给晚辈戴孝的,所以她就只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这时,待夏晚晴走到跟前,老太太丝毫不打算在人前给自己的儿媳妇留情面,她声色俱厉地训斥道。

    “娘~!儿错了,您别气坏了身子~!”

    夏晚晴眼圈通红,连忙扶住老太太,温言说道。

    “哼~!一会儿再与你说~!”

    老太太用拐杖使劲地在地上敲了敲,然后一颤一颤地来到姜翠花跟前,二话不说,提起拐杖便打。

    “姜翠花你个长舌妇,我让你蒙骗我儿媳~!我让你败坏我家司伟英明~!你还讨公道~?我家司伟力护主将、悍不畏死,虽然尸骨无存,但他为国捐躯,他死的光荣,何须你个长舌泼妇过来讨公道~?”

    看得出来,老太太非常愤怒,她打出的每一拐杖都很用。

    姜翠花看到老太太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妙,她连忙拔脚开溜,根本不敢反抗!

    古人重孝,姜翠花虽然在家里敢偶尔欺负下自己的婆婆,但她要敢在这么多人的眼下,殴打年龄这么大的老太太,那么旁观的人就算上来把她当场打死,朝廷也不会治那人的罪!

    这个时候的老人,社会地位还是蛮高的!

    她却没想到,她就算不出手,别人也想把她给打死。

    周围群众听到老太太说的那番话后,都是忍不住大声叫好。

    “好~!好一个为国捐躯、死的光荣~!老太太深明大义,好样的~!”

    “对对对~!姜翠花该死~!居然利用别人的丧夫之痛,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该死该死~!”

    “打死她~!打死她~!”

    “都去帮忙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鸡哥本来还想让旁边的两个武侯去把姜翠花两手捉住呢,谁知还不待他吩咐,围观的群众就已经动手了。

    于是老太太根本就不需要去费劲追赶了,只需要把拐杖往姜翠花身上招呼就成!

    不消片刻工夫,姜翠花就被打的鼻青脸肿,哭爹喊娘。

    “呜呜~~,司伟他娘,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姜翠花侧着脑袋,免得那拐杖打到头上,一边哭着求饶道。

    韩雨惜见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她连忙过来到:“大娘~!您别打了,我会把姜翠花送到大理寺,她会受到惩罚的~!”

    ………………………………



    “李家娘子,今日之事错在于我赵家,晚晴她性格单纯、不谙世事,这才受了姜翠花的蛊惑,还请你不要怀恨在心呐~!老婆子我代晚晴给你赔罪了~!”

    老太太也觉得不能把人打太狠,也就放下了拐杖,她转过身,看着韩雨惜一脸愧疚道。

    说罢,她甚至想跪下祈求原谅。

    “娘~!不要,这一切都是儿媳的错~!”

    夏晚晴大惊,连忙拉住老太太,不让她跪下去。

    韩雨惜也吃了一惊,她跑了过来,拉着老太太的手,说道:“赵大娘,您不必如此~!令郎与我夫君也算是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兄弟,而您又如此地深明大义,我这感激您还来不及,怎么会怪您呢~!”

    老太太摆了摆手,固执道:“李家娘子,事情不是你这么算的,我儿虽然在爵爷麾下立过战功,但一码归一码,要是我儿知道他死后,还有人以他的名义在毁爵爷清誉,我儿定会死不瞑目啊~!

    爵爷爱兵如子,司伟他生前又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能在爵爷麾下当差,是他的荣幸,战死在蛇灵山,也是他的不幸,老身知道,爵爷已经尽力了~!你们没有亏欠老婆子什么,反而是老身亏欠爵爷的啊~!”

    遇到这么一个深明大义的老太太,韩雨惜既是欣喜,又是心疼,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悲痛,天下间又有什么事情能胜过此事呢~?

    赵老太在人生大悲之时,还能保持理智、深谙事理,这份仁心,端是无人能及~!

    “赵大娘,您千万别这么说~!晚晴姐只是误信小人谗言而已,此乃无心之过,我跟我夫君都不会记在心上~!倒是赵大娘你如此深明大义,帮我夫君化解危局,晚辈还要感谢您呢~!小荷,快扶赵大娘进屋坐,外面热~!”

    韩雨惜耐心地安抚了赵老太两句,然后便想让小荷扶老太太进去歇息今天早上的这场闹剧,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基本上算是危机解除了,李泽轩的声誉也不会因此受到影响,接下来就是一些扫尾的工作了。

    “别别别~!李家娘子您大人有大量不与我们一般计较,老太婆却没脸进这个门呐~!您刚刚说给我家每年发十贯钱,这个也切莫再提,司伟他在天之灵也断不会同意的~!只希望大理寺的老爷,能严惩姜翠花这个搬弄是非的长舌妇~!我儿已经在战场上流了血,断不能因为此等小人借他名义胡作非为,而让他在阴间流泪~!”

    赵老太连忙拒绝,然后她指了指被众人按着的姜翠花,恨恨道。

    “赵大娘说的好~!严惩小人~!”

    “对~!不能让英雄之名被小人利用~!”

    “严惩小人~!严惩姜翠花~!”

    赵老太的一番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围观群众纷纷拍手叫好,那些跪坐在地上的烈士遗孀,均是感觉脸上挂不住,连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都能这么深明大义,相比较起来,她们就显得如同小人了~!

    “爵爷夫人,那每年十贯的抚恤,我们家也不要了,常德在天之灵要是知道我干了这种事,肯定会在梦里面骂我的~!”

    “爵爷夫人,我们家也不要那抚恤了,先前是我听信姜翠花谣言,我并无意毁爵爷清誉~!”

    “我们家也不要了,先前多有冒犯,还望爵爷夫人恕罪~!”

    ..........................

    徐鑫荷第一个站起来,想推辞掉韩雨惜先前说的那每家每年十贯钱的抚恤补偿。虽然没了男人,没了顶梁柱,她以后的日子肯定会过得非常艰难,但这种钱拿了可是会被别人戳脊梁骨的。

    与其一辈子在别人的唾骂声中活着,徐鑫荷觉得还不如自己辛苦一些、自在地活着。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一些面薄心善的妇女纷纷站起身,跟韩雨惜推辞道。

    剩下的十几个坐在铺垫上,如坐针毡、面如火烧。

    韩雨惜先是笑着跟赵老太说道:“赵大娘,您放心,姜翠花我会交给大理寺,让他们好好审问,待我夫君回来后,他也会去大理寺亲自过问此事的。”

    然后她又对一众妇女道:“至于那些抚恤,算是我跟我夫君的一点心意,还望赵大娘跟诸位姐姐莫要推辞~!不然的话,我夫君晚上会睡不着的~!诸位就当是帮助我夫君了结一桩心愿吧~!雨惜在此谢过了~!”

    说罢,韩雨惜面朝众人,落落大方地鞠了一躬。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

    赵老太连忙拉住韩雨惜的胳膊,道:“哪有给别人送钱还道谢的~?李家娘子你这是折煞老身呐~!”

    韩雨惜笑道:“赵大娘,晚辈刚刚所言皆是发自肺腑,所以还请您老帮我夫君这个忙啊~!再说,晚辈听闻,赵大哥还有一个女儿,这些钱就当我们夫妻给那闺女送的嫁妆了~!”

    “是啊~!赵大娘,这钱您要不收,估计我家爵爷回来后也会亲自送到您府上的,所以您还是收了吧~!”

    一旁的鸡哥,此时笑着插话道。

    赵老太为难地看了看自家儿媳,半晌后才艰难道:“行,那老婆子我就厚颜收下了~!您跟爵爷都是好人呐~!好人都有好报~!老婆子我希望你们俩能大富大贵一辈子~!”

    韩雨惜开心道:“谢赵大娘吉言~!”

    然后她转身对一众烈士遗孀道:“各位姐姐也不要推辞了,就算没有今日之事,我跟我夫君也会出这笔钱的,不然我们不会心安~!现在误会既然已经解除,还请各位姐姐、诸位街坊乡邻都散了吧~!可莫要影响到其他邻里行路。”

    “多谢爵爷夫人~!”

    那群妇女闻言,连忙福身道谢。

    其实,她们心里多多少少都渴望能拿到这笔抚恤的,先前拒绝是碍于良知跟舆论,现在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得到这些钱,真的是最完美的结果了。

    “好好好~!散了散了吧~!爵爷夫人真是温柔善良,贤惠仁义啊~!”

    “是啊~!是啊~!李县男娶了一位好夫人啊~!”

    “哈哈~!郎才女貌,这才是天造地设啊~!”

    “是极是极~!”

    一场“大戏”圆满落幕,韩雨惜在其中的表现,当真是可圈可点,这些自然是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围观群众一边散去,一边对韩雨惜夸赞连连。

    府门前的台阶上。

    韩雨惜看了看下面惨兮兮的姜翠花,扭头跟鸡哥说道:“庞司戈,她就有劳你了~!”

    鸡哥谄媚地拱了拱手道:“嘿嘿~!少夫人您放心,大理寺那边也有俺相熟的兄弟,保准让这泼妇吐出幕后之人~!那个,还有,少夫人您以后叫我小庞就成~!”

    韩雨惜:...............

    ..................................

    (本章完)



    “赵大娘,我扶您进去歇会儿吧~!您这一大早跑过来想必也累着了~!”

    人群散尽,韩雨惜让人将门前清理干净后,看向赵老太温声道。

    今日的冲突,算是韩雨惜有生以来第一次遇见的大场面,其实她自己在心里一直都紧张的不得了,最终能完美解决此事,除了她随机应变、超常发挥之外,深明大义的赵老太在其中也起了举重若轻的作用。

    那些烈士遗孀,要说有坏心眼的还真不多,她们只是在遇到人生大悲后,一时茫然无措,然后被小人给利用了,这个时候,有赵老太这个鲜明的榜样,还是很容易唤醒她们内心原本的善良的。

    “不坐了,不坐了,今天还好老婆子我听到消息后来的及时,没能让晚晴铸成大错,要不然呐,老婆子我过几年下去后,也没脸见司伟啊~!”

    赵老太拄着拐杖,有些心痛道,这个时候,她从一个正义的使者又恢复到了她本来的身份——一个刚刚失去儿子的母亲~!

    “娘~!您别这么说,都是儿的错~!您肯定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

    夏晚晴拉着赵老太的手,哭道。

    韩雨惜也柔声道:“赵大娘,晚晴姐只不过是不慎被小人利用了而已,您不要责怪她,也不要自责,今天的事情,我还要多谢您老大老远的跑过来帮忙呢~!”

    “唉~!这都是老身应该做的,谈不上什么帮忙~!”

    赵老太摇头道:“李家娘子,老身留下来,是有一事想与你说,你可别嫌老婆子我啰嗦啊~!”

    “哪儿会呢~!大娘你有何事尽管说~!晚辈洗耳恭听~!”

    韩雨惜捋了捋额前的秀发,微笑道。

    赵老太看了看东方,目光略显苍凉,她叹息道:

    “虽然你们都没对老婆子我明说,但我也知道我儿已经葬身蛇腹、尸骨无存了~!对于那七修派,老身我是恨不得亲上山门、与他们同归于尽;对于那七首巨蛇,老婆子我是做梦都想啖其肉、喝其血!

    爵爷重情义,此次朝廷二度发兵,征讨蛇灵山,以爵爷做人处事的惯例肯定会为我儿以及那些死去的将士们报仇,但老婆子我实在不想因为报仇,而让更多的大好儿郎重蹈我儿的覆辙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滋味,老身自己尝过就够了~!希望爵爷不要因为复仇,而让更多人丧命,那样的话,纵然大仇得报,老身一辈子也难以心安~!”

    这是一个怎样的母亲,才能说出这般深沉动人的话语啊~!

    只有真正心怀大爱、至善至美的人,才能将事情考虑的这么周到,这可不是一家之小爱,而是天下大爱!

    韩雨惜闻言,心中真是五味陈杂,她的眼眶也微微湿润,深呼一口气,韩雨惜抑制住那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安慰道:

    “赵大娘你无须多虑,您说的这些,我夫君他先前就想到过了,现在他正在想办法以最小的代价,覆灭七修派,为赵大哥以及那些死去的将士们报仇~!您在家安心等着便是~!”

    赵老太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道:“好,好啊~!是老婆子我多虑了,爵爷能想到这些便好,李家娘子,那老身就先走了~!”

    “嗯,赵大娘慢走~!晚晴姐,你日后也常过来坐啊~!”

    “嗯,好,谢谢爵爷夫人~!”

    ………………………

    “雨惜,今天的事情,你处理的非常好啊~!不仅没让那些意图抹黑轩儿的人得逞,还让轩儿在百姓之中的声望更上一层楼,轩儿娶了你,可真是有福了~!”

    闹剧收场,韩雨惜准备回屋去给公公婆婆保平安,谁知这老两口一直躲在大门后面暗中观察呢~!

    见韩雨惜进院,李夫人笑呵呵地拉着她的手说道。

    “娘,您过奖了,其实刚刚我也紧张的不得了呢~!”

    韩雨惜心中欢喜,嘴上却谦虚道。

    “呵呵~!无论如何,这都是最好的结果了,事实证明,轩儿离不开你啊~!哈哈~!”

    李京墨欣慰地捋了捋胡须,哈哈笑道。

    不同于李夫人,李京墨纵横商场几十年,阅人无数,他刚刚从韩雨惜的处事手段中,看到了一丝机敏与老练,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都能处理的这么好,他觉得以后他可以跟自己夫人彻底当起甩手掌柜了,因为儿子跟儿媳,一个家外,一个家里,都能独当一面了~!

    “嘻嘻~!刚刚少夫人的样子可威风了~!姜翠花那么刁蛮的一个泼妇,见到少夫人还不是得乖乖求饶~?”

    小荷笑嘻嘻地过来凑趣道。

    “哈哈哈~!”

    一家人均是忍不住开怀大笑。

    …………………

    这边开心了,李府对面巷子里的那个神秘人却是一脸便秘的表情。

    “混账~!废物~!这姜翠花真是个蠢妇~!如此大好局面都能一败涂地,本公子怎么会找上这么一个废物~!”

    神秘人一脚踹翻路边不知道谁家摆放的瓦罐,破口大骂道。

    发泄了许久后,他的心情终于稍微平复了些许,他喃喃道:“罢了,既然此计不成,就只能等后天跟其他几家再做协商了~!还好那姜翠花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然这次岂非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晦气~!”

    说罢,他甩了甩袖子,便离开了。

    “哎~!那个丧天良的、生儿子没p眼的缺德玩意儿把老娘洗好的陶罐给踢翻了~?你粗来~!有种你粗来~!看老娘不一p股坐死你~!”

    神秘人前脚刚走,旁边的庭院内就出来了一个腰肢足有三尺的肥胖女人,她看到被打翻在地的陶罐,顿时大怒,扯起嗓门儿就大声骂道。

    拐到了另一条巷道的神秘人,听到后面隐隐传来的谩骂声,不由皱眉道:“谁家的蠢妇居然如此泼辣,简直是斯文扫地,不过,应该骂的不是本公子吧~!”

    神秘人自我感觉良好地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

    嗯,第一更~!

    上一章有些细节考虑不周,已经改了过来,感兴趣的可以刷新一下再回去看看。

    (本章完)



    “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快请坐~!”

    闹剧收场没多久,韩雨惜就听到有下人来报说长乐公主来了,她连忙迎了出来。

    至于李京墨跟李夫人,老两口知道自家儿子跟皇子、公主都有些交情,如今长乐来李家,肯定不是找他们俩的,所以他们就自顾自地回东院了。

    “雨惜姐姐,你没事吧~?长乐听说有人在你家闹事,但父皇跟太子哥哥现在都还在上早朝,我就自己过来了~!”

    月余未见,长乐的气色相比于以前好了许多,这时她走了过来,一脸关心地说道。

    韩雨惜看出长乐脸上的关心不似作假,不由心中一暖,微微笑道:“嗯,我没事~!那些人已经散去了,多谢殿下关心~!”

    “没事便好~!还有,雨惜姐姐,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叫我长乐就成,不要成天殿下殿下的,那样显得多生分~!哎,对了,小轩哥哥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他人~?”

    长乐坐在李家特有的太师椅上,四下看了看,忍不住问道。

    还算是个半大孩子的她,坐在这成人坐的高大宽阔椅子上,稍稍显的腿有点断,她的脚尖勉强能够着地板,整个人那种娇小的模样,看上去当真是分外可爱。

    韩雨惜一怔,答道:“夫君昨日便不在家了,现在应该在工坊,他说他要做个东西用来对付七修派~!”

    “哇~!那看来七修派这次要倒大霉了,小轩哥哥每次说要做东西,都能做出一些让我们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新奇玩意儿~!”

    长乐开心地笑了一声,然后她眨着她那好看的大眼睛,问道:“雨惜姐姐,那小轩哥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造好?到时候长乐想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韩雨惜笑道:“他可没说具体时间,只说三天之内应该能做出来~!长乐你要想知道,等他回来再问他就是了~!”

    “哦~!”

    长乐颇为遗憾地点了点头,然后道:“那雨惜姐姐你快跟长乐讲讲刚刚那群人是怎么被打发走的~?”

    “雨惜姐姐~!雨惜姐姐~?你没事吧~?”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个清丽的女声,屋内二人向外望去,正见一个五官清秀,眼睛里面却透露着古灵精怪的红裙少女,正是李鱼,那个“卖身”给《大唐日报》、依靠打工还债的李鱼~!

    “呀~!是小鱼儿来了~?”

    先前大婚的时候,小鱼儿也来参加过婚礼,李泽轩还专门给韩雨惜讲述了当初相遇李鱼时的趣事,所以韩雨惜肯定是认识李鱼的。

    “雨惜姐姐你没事啊~!哈哈~!太好了,我早上出来买包子听人说有一群民妇来这儿闹事,吓得我连包子都没吃酒跑过来了,还好没出什么事,不然东家……咦~?雨惜姐姐,这位是~?”

    小鱼儿一蹦一跳地跑了过来,拉着韩雨惜上下打量一番,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然后她这才留意到旁边的长乐,不由一愣,问道。

    “哎~!小鱼儿,这位是长乐公主~!”

    韩雨惜反应过来,连忙介绍道:“长乐,这是李鱼,我们都叫她小鱼儿,也算是我夫君的半个学生吧~!”

    “呀~!李鱼见过公主殿下~!”

    小鱼儿吓了一跳,没想到里面那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居然还是个公主,她连忙上前行礼道。

    长乐却没有立即叫李鱼免礼,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李鱼的脸颊,在怔怔出神~!其实自从李鱼进到屋里后,长乐的眼睛就再也没有从李鱼的脸上挪开过~!

    (不要误会,我们的长乐公主绝对不是百合~!)

    “咳咳~!长乐~?”

    等了半天也不见长乐做出反应,不仅李鱼觉得不对劲,一旁的韩雨惜也看出了不对劲,她不由干咳一声,提醒道。

    “哦哦~!”

    长乐终于从神游中清醒了过来,她有些慌张道:“免礼免礼~!既是小轩哥哥的学生,那就不必多礼,说起来你跟青雀哥哥也算是半个同门呢~!”

    “嘻嘻~!殿下既然这么说,那我就真不客气了~!”

    李鱼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她听到长乐这么说,就连忙直起身来,嘻嘻笑道:“你刚刚说的青雀,是魏王李泰吗~?他我倒是见过,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呢~!”

    长乐奇道:“哦~?你还见过青雀哥哥~?”

    小鱼儿得意地答道:“哈哈~!那当然~!说来也怪,你们兄妹三个,我先前在工坊见过太子,见过魏王,就独独没见过你~!”

    长乐眸中闪过一丝楚楚可怜,她说道:“你既是常在工坊,那见到太子哥哥跟青雀哥哥倒也不奇怪,只是长乐身为公主,出宫却不像他们那样方便,所以你才没见过~!”

    小鱼儿玲珑剔透般的人儿,如何听不出这话里的悲伤,她连忙收起小脸,遗憾道:“哦~!也是~!不过你是我大唐的公主,当今陛下的掌上明珠,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羡慕你呢~?”

    “羡慕吗~?”

    长乐低声自语一句,然后摇了摇头,强笑道:“这个不提也罢,小鱼儿你刚刚说我青雀哥哥是一个很厉害的人,他怎么厉害了~?”

    除了偷妹妹的看,长乐倒还真想不出自己这个哥哥哪里厉害了~!

    “这个嘛~!”

    小鱼儿忖了忖下巴,展颜笑道:“魏王身为王爷,但自己却仍然勤奋好学,我听说他的算学成绩,在算学馆都是数一数二、跟孟文浩不相上下呢~!哦,孟文浩是我一个好兄弟,他在算学馆可是经常考第一的~!”

    长乐见李鱼说孟文浩是她好兄弟时候,那一脸的朝气蓬勃,长乐心下忍不住一阵羡慕,她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但也谈不上厉害啊~!长乐听父皇说,青雀哥哥从小就聪慧绝伦,能做到这些,也在情理之中~!”

    小鱼儿闻言,瞪大了眼睛,不服气道:“这还不厉害~?魏王出身比我们好,却比我们这些普通人还要努力,这很厉害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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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mmmmm,第二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