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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钢铁战衣txt下载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拥抱着,享受着这最后的温存。

    可是过了许久,他们也没有听到汽车驶近或是砸门、上楼的声音。

    难道?

    中年男人连忙轻轻推开了怀中的妻子,再次小心的从窗边探出半边脑袋,向着商场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那辆白色的轿车已经不见了踪影,一路将视线移到了小楼门前,却同样没有发现那辆车的踪迹。

    似乎想到了什么,中年人连忙跑到了房间另外一侧的窗前,这次他终于看到了那辆汽车,只是此时,它正沿着来时的方向迅速远去,向着尼瑟斯中心的利比亚城开去。

    楞楞的看着汽车驶远,直到妻子走过来挽住了他的胳膊,靠在他身边,他才回过神来。

    “难道他刚才没看见我们?”

    妻子声音轻柔的问道。

    慢慢的摇了摇头,男子肯定的说道。

    “他肯定看见了,我能感觉到他关车门时明显停顿了一下,而且他的目光……”

    “虽然隔了老远,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在看着我。”

    妻子闻言却是满脸的不解。

    “那他怎么……?”

    妻子说着也转过头看向了窗外,远处那辆白色的豪华轿车渐行渐远,最终被远处的废墟阻挡,再也看不见了。

    丈夫摇了摇头,心中却隐隐有了一种猜测,但这种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也许,是我看错了吧。”

    ……

    车里,陈默也在想着这一对弃民的事情。

    他能够想到两人这些年生活的艰辛和不易,想要结束这一切,便要先推翻教会的统治,把这扭曲的社会恢复正常,让所有的战后幸存者都能够安定自由的生活。

    不过这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虽然陈默动用钢铁战衣可以轻松覆灭整个教会,倒是接下来呢,秩序崩溃只会带来更大的混乱和灾难,很多时候,并不是光靠一个人的强大力量就可以为所欲为的,一个国家、城市的管理更是如此。

    不过陈默也一直没有停止准备,他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城外战斗,磨炼枪斗术,但城内抵抗组织可是一刻也没闲着。

    这段时间,在陈默的命令下,贾维斯一直在全力帮助抵抗组织发现成员,特别是政府和军队中,更是发展的重点。

    抵抗组织以往的成员都是饱受教会压迫的底层民众,他们渴望自由,想要推翻教会的残暴统治。

    之前抵抗组织在政府和军队中的成员屈指可数,地位最高的也不过是一名没有什么权利的自由阅读室负责人。

    但他仍然发挥了不小的作用,正是有了他的掩护,抵抗组织的地下基地才能够顺利的建设和使用。

    由此可见政府人员的重要性。

    但对抵抗组织来说,他们能够发展的成员基本也就这样了,那些真正的掌权者是不可能加入抵抗组织的,他们本身就是教会统治的既得利益者,怎么可能帮着抵抗组织推翻自己权利的根本呢。

    陈默却也没指望能够招纳到地位太高的政府、军队和教会人员,多吸收一些像自由阅读室负责人那样的小部门负责人也就够了。

    在贾维斯的帮助下,抵抗组织在政府和军队中的势力迅速扩张,一张无形的大网也在暗中迅速展开。

    当这张网铺的够大的时候,便可以收网了!

    ……

    经过上次剿灭那伙大型武装团伙之后,陈默又出了几次任务,目标却都是些十几二十人的小势力,陈默连部队和约翰·培斯顿都懒得叫,直接自己开着车先行一步,迅速干掉所有目标后便直接回了城,只留下一片狼藉等着姗姗来迟的部队去处理和搜查销毁违禁品。

    这天傍晚,陈默又只身干掉了一支潜藏在利比亚城附近的武装团伙,正开着车往城内返回却接到了贾维斯的报告。

    “先生,两分钟前,约翰·培斯顿的妻子被人举报触犯了情感罪,副主席杜彭准备派你带队前去进行抓捕。”

    陈默闻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电影中的情节,约翰·培斯顿的妻子因为情感罪被抓捕和火化,正是他最终背叛教会的一大诱因。

    而杜彭让自己前去抓捕自己搭档的妻子,还真是把他们都当成了没有情感的傀儡,可以任由他随意指使,想到这里,陈默的眼神不由得一冷。

    很快,陈默便收到了教会的命令,让他直接赶往约翰·培斯顿的住处,带队抓捕约翰·培斯顿的妻子。

    陈默面无表情的挂断了电话,开车一路畅通无阻的通过了巨型围墙的大门,进入了利比亚城区,沿着马路向着城中心开去,很快便到达了约翰·培斯顿家楼下。

    搜捕队的士兵早已经等候多时,陈默一脸冷漠地下了车,直接带头向着约翰·培斯顿家走去,其他士兵连忙跟了上来。

    约翰·培斯顿家门口,两名士兵已经守在了那里,见陈默走了过来,连忙立正行礼。

    陈默在约翰·培斯顿家门前站定,朝一旁的士兵领队轻轻点了点头。

    四名手持步枪的士兵随即上前,在领队士兵举起的手落下的瞬间,当先一人猛的撞开了房门,四人迅速持枪冲进了房间。

    “不许动!”

    “不许动!”

    ……

    四人冲进房间之后便发现距离门口不远的位置正好有一名女子正捧着衣服背对着他们站在那里,穿着居家便装的约翰·培斯顿则站在房间更靠近里面的位置,距离他们尚有近十米远。

    四人一边高声喊着不许动,一边将枪口指向了屋里的两人,其中两人更是迅速上前抓住了那名女子。

    约翰·培斯顿见状,原本带着一丝柔和的神情瞬间一变,迅速向着几人冲了过来。

    “停下!站住别动!”

    “趴下!趴下!”

    另外两人见状连忙喝止,手中的步枪更是齐齐地指向了疾速冲来的约翰·培斯顿,随时准备开枪。

    可惜他们面对的是教会的最强武力,高级教士约翰·培斯顿,不等他们扣动扳机,培斯顿便已经冲到了跟前。



    约翰·培斯顿迅速冲到几人跟前,一把抓住了当先一人的步枪用力一拧,便听这名士兵发出了一声惨叫,他手中的步枪连同扣在扳机中的手指被约翰·培斯顿一起拧转了九十多度,手指发出一阵卡啦的响声,就算是没断也绝对受伤不轻。

    不过约翰·培斯顿并没有停手,握住步枪的枪管又猛的发力向士兵背后使劲推了过去,只听“卡”的一声,士兵持枪的手臂被生生从身前别到了背后的位置,并且明显超出了正常人手臂的活动范围,这名士兵也跟着发出了更加响亮的惨叫声,显然胳膊被约翰·培斯顿给掰断了。

    接下来,约翰·培斯顿握住枪管的手用力向身前一拉,这名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的士兵便被拉的向前扑倒了下去,他手中的步枪也彻底落到了约翰·培斯顿的手中。

    下一刻,约翰·培斯顿双手持枪,脚下一滑,迅速来到了另外一名正在用步枪指向他的士兵身前,手中的步枪用力向外一格,直接把对方手中的步枪击飞了出去,而他手中的步枪则从对方的头盔缝隙伸入,指向了士兵的脖子。

    “别开枪!这是合法进入!”

    被约翰·培斯顿控制住的士兵连忙喊道。

    “我们有逮捕你妻子的逮捕令!她被指控触犯情感罪!”

    约翰·培斯顿闻言愣在了那里,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步枪,缓缓转过身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被两名士兵抓住的妻子。

    约翰·培斯顿的妻子满脸不舍的看向他,突然挣脱了两名士兵的束缚,冲到了约翰·培斯顿身前,用力的吻住了他的嘴唇。

    “抓住她!”

    “马上把她带走!”

    两名士兵连忙上前再次抓住了约翰·培斯顿的妻子,把她拖出了房门。

    在被拖走的同时,约翰·培斯顿的妻子满脸神情的对他喊道。

    “记住我!”

    而约翰·培斯顿楞楞的站在那里,原本冰冷的表情中多出了一些迷茫和慌乱无措,一直古井无波的眼神也和他的内心一起开始剧烈的波动了起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约翰·培斯顿猛得转头看向了他刚才冲过来的方向,走廊的尽头,两个小小的身影正依靠在一起,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

    却是他不足十岁的儿子和只有四岁的女儿。

    他们亲眼目睹了母亲被士兵抓走,却不哭不闹,因为他们和约翰·培斯顿一样,都注射了“波西安”,情感被药物压制,哪怕亲人被抓走,他们也生不出痛苦的感觉,但是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却无法像以前一样保持平静,一种特殊的感觉正在心中滋生,那强烈的波动就算是“波西安”也无法完全压制。

    就在一家人相顾无言,心情复杂难明的时候,陈默高大的身影却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先是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了一套折叠整齐的黑色教士服,那是约翰·培斯顿的妻子在被抓住时掉落在地上的。

    陈默单手托着衣服,另外一只手却是从衣服的口袋里探出了一个比香烟盒稍大一些的盒状注射器,把他递给了约翰·培斯顿。

    “我想你需要这个。”

    约翰·培斯顿低头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注射器,又抬头看向了面前的陈默,过了良久,才伸手接过了注射器,但却没有直接从盒中取出药剂注射,而是直接揣进了兜里。

    迎着约翰·培斯顿再次变得冰冷的眼神,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陈默能够感受到一种疏离,毕竟是自己带队前来抓捕他的妻子,即使有“波西安”的压制,他也不可能对自己没有一点芥蒂,不过陈默对此并不在意。

    见约翰·培斯顿接过了注射器,便朝他轻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件事情并没能影响到教会的事务,妻子刚刚被捕,面临着被火化惩罚的约翰·培斯顿仍然需要继续执行任务。

    几天后,陈默和约翰·培斯顿一起出发前往尼瑟斯五区执行任务,消灭一伙总人数三十多人的违禁品贩卖组织。

    坐在车上,两人一路无话,一种淡淡的疏离感在两人之间萦绕,再不复从前的亲密熟络。

    约翰·培斯顿的妻子已经在昨天执行了火化,“波西安”控制下的约翰·培斯顿面无表情的参加了妻子的行刑,不过从那以后,两人的交流便少了很多,如无必要,约翰·培斯顿更是一直冷着脸一言不发。

    陈默对此没有多做解释,到达位置之后自顾下车冲入了大楼之中,自袖口中弹出双枪便与大楼里的几十名武装分子战斗了起来。

    约翰·培斯顿虽然跟在陈默身后也进了大楼,却并没有跟陈默一起投入战斗,而是自己一人在这大楼里逛了起来,路过一面墙的时候,约翰·培斯顿注意到上面多出了一排弹孔,他摘下了右手的手套,一边继续往前走着,一边向右伸出了手臂,用手指轻轻从弹孔和墙壁上抚过,感受着不同的触觉,脸上的神情看上去和以前一样冰冷,但却又似乎有了些不同。

    轻抚着墙壁向前走了几步,突然,约翰·培斯顿身形一顿,扭头看向了手指下的那个弹孔。

    似乎是因为射击角度的原因,或是什么其他的因素,不同于其他弹孔只是墙壁上的一个凹坑,他手下的这枚弹孔却是直接穿透了墙壁,形成了一个贯通的空洞,一束暖黄色的灯光刚好从这个空洞中射了出来,将他苍白的手指也映上了一层暖色。

    收回右手,约翰·培斯顿好奇的附身将眼睛凑了上去,通过这个孔洞向墙后看去。

    这一看之下,约翰·培斯顿的心中不由得一跳,这里面竟然是一间密室,里面放满了各种艺术品、装饰品等违禁物品,但不同于以往的淡然无感,这一刻,约翰·培斯顿心中却是生出了浓浓的好奇。

    所以,没有像以往一样直接喊来士兵进行清理焚毁,约翰·培斯顿独自一人找到了密室的入口,孤身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二十多平米的全封闭房间,除了刚才进入的那道暗门之外,连窗户也没有,只有一盏盏各式各样的台灯发出昏黄柔和的光芒,照亮了这间不大的密室。

    四周的墙边和中间的一长排桌子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事物,精美漂亮的花瓶,年代久远的油灯,造型各异的装饰品,还有一摞摞虽然陈旧发黄但却保存完好的书籍。

    墙壁上也挂满了一幅幅精美的油画,空隙处也被贴上了很多海报和照片,还有很多挂不下的油画被靠墙摆放在了地上,看来这里应该就是是他们的违禁品储藏室。

    约翰·培斯顿沿着墙壁随意的走了一圈,像一个发现了新大陆的孩子一样,不时的摆弄一下桌子上摆放的各种东西,当他走到一台唱片机前的时候不由得停了下来,好奇的拿起了上面放着的一张黑胶唱片,只见中间的空白部分写着两行字。

    第九交响曲。

    路德维希·凡·贝多芬。

    约翰·培斯顿把唱片放了回去,摸索着放下了唱针,启动了唱片机。

    黑色的唱片缓缓的旋转了起来,不过却并没有声音传出。

    约翰·培斯顿没有再管它,又转身看向了别的东西,从一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个巴掌大下的透明水晶球,水晶球里面是一个漂亮的铁塔,还有很多白色的雪花一样的东西铺满了铁塔底部。

    约翰·培斯顿好奇的慢慢旋转着水晶球,下面那层雪花便随着他的动作流动了起来。

    当他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之后,所有的雪花全部跑到了塔尖的位置,随即他又很快将水晶球转了回来,上方的雪花便纷纷扬扬的缓缓飘落了下来,塑造出了一副雪中铁塔的美丽景象。

    自从战争之后再也没见过雪的约翰·培斯顿不由得入了迷,痴痴的看着那铁塔上空的雪花缓缓飘落,似乎那水晶球中的景象变成了真的,而他自己就身临其境一般。

    就在约翰·培斯顿看得入迷之时,一阵庄严宏大的音乐声突然响起,令他瞬间从水晶球的美丽景象中抽离了出来。

    这音乐……

    起初,约翰·培斯顿只感觉这音乐带来了一种低沉压抑的气氛,但随着他的倾听很快便逐渐加强,开始变得威严有力,有种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充满了巨大的震撼力和悲壮的色彩。

    约翰·培斯顿完全被音乐吸引,傻傻的站在原地,全部心神都投入进了这宏大的音乐之中。

    在压抑、悲凉的乐曲中,他似乎看到了无数民众在黑暗的统治之下苦苦生存,保守压迫;随后,音乐开始变得激昂悲壮起来,终于,有勇士不甘压迫,奋起反抗,带领人民为了追求自由和平等而展开了英勇的战斗,伟大,而又悲壮;最终,他们打破了那笼罩世间深沉无比的黑暗,迎来了光明!

    约翰·培斯顿直感觉自己的心灵被深深地触动,心情随着音乐而跌宕起伏,那种直达灵魂的声音让他的身体不由得轻微颤抖着,抓着水晶球的手无意识的送开,水晶球旋转着跌落,雪花在铁塔四周任意飘飞。

    “碰!”

    水晶球坠落在地,碎裂开来,里面的液体流淌了一地,而约翰·培斯顿却恍若未觉,仍然沉浸在乐曲之中,不可自拔。

    这是一部宏伟而充满哲理性和英雄性的壮丽颂歌,作者通过这部作品表达了人类寻求自由的斗争意志,并坚信这个斗争最后一定以人类的胜利而告终,人类必将获得欢乐和团结友爱。

    虽然以前从未听过,但他却能从乐曲中清楚的感觉到作者所要表达的东西,并为之深深触动。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的精神似乎都得到了升华,昏暗的灯光下,他似乎看到了无比的光明和辉煌!

    在这激昂壮丽的乐曲中,约翰·培斯顿只感觉自己似乎也置身其中,两行热泪情不自禁的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念及被教会抓走,焚烧而死的妻子,约翰·培斯顿的情绪彻底失控,跪在了地上,双手捂脸,泣不成声。

    就在这时,一阵“吱呀”的摩擦声突然响起,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从密室的暗门处传来,朝着他的位置走了过来。

    约翰·培斯顿松开双手,便看见一双黑色的皮鞋在他面前停了下来,顺着往上看去,熟悉的灰色教士服,高大的身影,冷峻的面孔。

    约翰·培斯顿一阵苦笑。

    “没想到我们夫妻两个都要栽在你的手里。”

    “动手吧!”

    进到密室中,看见了他情绪崩溃的样子的人正是陈默,跟陈默搭档了这么长时间,对于他的实力约翰·培斯顿再清楚不过了,已经基本达到了高级教士的水平,哪怕与他稍有差距,却也不是他能够在短时间内解决的。

    而陈默既然过来了这里,显然是已经解决了所有的武装分子,开始搜查违禁品,清剿队的士兵应该也已经进来了,只要枪声一响,他们一定会被吸引过来,要是平时,约翰·培斯顿自然不怕这些士兵,但如果是在他和陈默交手的时候这些士兵插手进来,却能够对他造成不小的威胁。

    而且,情绪崩溃的他现在根本不在战斗状态,本身就不是刚刚消灭了一群武装分子,刚刚热身完的陈默的对手。

    明知反抗无用,沉浸在悲痛中的约翰·培斯顿也没有心思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干脆放松了下来,颓然的低头跪在地上,静等陈默动手。

    陈默低头看了一眼约翰·培斯顿脸上的泪痕,没有动手,而是直接转身朝外走去。

    “今晚跟我去个地方。”

    陈默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等约翰·培斯顿抬头看去的时候,却发现陈默已经走了出去,密室的暗门也被他关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约翰·培斯顿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脸上却是写满了不解。

    他不应该像上次一样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抓起来,或者干脆当场把自己击毙吗?



    他们这些教士的职责本来就是消灭情感犯罪,是教会最忠诚和锋锐的利剑,如果他们发现自己的同伴背叛了教会,成为了情感犯,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把背叛者抓捕起来。

    如果是以前的他,发现了陈默拥有了情感,他绝对会把陈默抓起来交给教会,如果陈默反抗,他会直接把他干掉。

    到现在陈默在发现了他情绪失控之后,竟然只是留下一句话,让他晚上跟着他去个地方,就离开了,这让约翰·培斯顿万分不解,等他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之后,他的脑中不由得闪过了一种可能。

    难道他也……?!

    随即,约翰·培斯顿又变得纠结起来,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么陈默这个间接害死了他妻子,亲手把她送进了焚烧炉的人便不能算是他的敌人,甚至应该算是战友,这让他不由得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就算是他面临那种情况,除了按照教会的要求去抓捕和火化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真正害死他妻子的是教会,陈默不过是一个无法违背教会命令的执行者而已,就连他自己不也是一样,除了眼睁睁看着妻子被抓走,冷眼旁观着她被烈焰吞噬之外,不也是什么也做不了!

    甚至在“波西安”的压制下,他连痛苦都感觉不到,直到今天,他才完全摆脱了“波西安”的控制,彻底醒悟!

    这样想着,约翰·培斯顿自责的同时,对陈默的抵触便减轻了很多,同时还多出了一些同病相怜的感觉,他跟自己一样,都无力反抗教会的残暴统治,他的妻子只是教会黑暗统治下的千万个牺牲品中的一个而已,要想彻底结束这一切,必须推翻教会的独裁统治!

    可是,身为高级教士约翰·培斯顿对教会的实力再了解不过了,想要推翻教会谈何容易。

    也许,今晚陈默能够给他一个答案。

    ……

    当天结束了任务之后,陈默和约翰·培斯顿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言不发的乘车返回了利比亚城内。

    当晚,陈默亲自开车接上了约翰·培斯顿,一起赶往了四十八区的自由阅读室。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在里面看书了,整条走廊还有两边的一间间阅读室里全部都是漆黑一片,所有的灯光都已经熄灭,只有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还亮着灯,昏暗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拖得老长,整个走廊显得幽深而静谧。

    约翰·培斯顿倒没有因此而害怕,不过还是暗暗的提起了精神,毕竟之前的想法只是他的猜测,究竟怎样,还得他亲眼见到才能够确定。

    跟着陈默,两个人一路走到了亮着灯的房间门口,陈默径直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约翰·培斯顿打起精神紧随其后,走进了房间,却发现这里和其他的阅读室没有什么区别,前方的讲台,下面的一张张桌子,还有一侧占满了整个墙壁的巨大书架。

    此刻房间中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坐在讲台后低头看着书,见两人进来,先是看了一眼两人身上的教士服,眼神在约翰·培斯顿停顿了一下,又看向了陈默,见他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将手伸到了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遥控器,对着一侧的举行书架按了下去。

    书架中间的部分随即缓缓向两边分开,露出了里面的一间密室。

    陈默也没招呼约翰·培斯顿,径自从书架间走了进去,约翰·培斯顿见这情景,已经基本验证了心中的推断,陈默真的是抵抗组织的成员!

    除了抵抗组织,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势力能够在这地方建造一间密室,至于教会,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没有犹豫,约翰·培斯顿紧跟陈默的步伐,走进了密室,却发现密室前方的地面上,正在缓缓开启一条新的密道,向着地下通去。

    眼见陈默大步而去,顺着密道走了下去,即将消失在他面前,约翰·培斯顿连忙跟了上去。

    顺着楼梯通道下到地下,转过一个拐角,一处热闹的地下空间出现在约翰·培斯顿面前,虽然没有白天那么多人,但还是有不少人正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气氛自由而热烈。

    约翰·培斯顿转头看向了站在他身边的陈默,自从白天在尼瑟斯区的那间密室遇到之后,便一直没对他说过话的陈默终于开口了。

    “欢迎来到地下世界!”

    陈默说着,冷峻的面孔上也挂起了一抹微笑。

    让从未见过陈默笑容的约翰·培斯顿不由得有些不适应。

    不过这也证明了他的猜测,陈默真的也是一名情感犯!

    “这里是?”

    约翰·培斯顿一边打量着这里的环境和人员,一边问道。

    “这里是抵抗组织的地下基地。”

    回答他的却并不是陈默,而是从旁边走过来的尤尔根。

    “凯文·詹姆斯教士!终于和你见面了!”

    尤尔根走上前来,却并没有继续跟约翰·培斯顿交谈,而是先和陈默打起了招呼。

    这事实上是陈默第一次来到地下基地,不过对于他的到来,抵抗组织的高层们却是期盼已久。

    陈默是他们的“神秘盟友”中,他们唯一确切知道身份的人,之前便是尤尔根亲自安排艾洛·帕特杰推荐陈默加入耶和华教士预备队,而直到此刻,他们才第一次见面。

    陈默朝着尤尔根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客套,直入主题。

    “安排好了吗?”

    尤尔根没有因为陈默的态度而不满,这段时间,他们的“神秘盟友”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恐怖实力和立场,而作为唯一露面的“盟友”成员,凭借着自身的绝顶天赋、强悍实力和背后组织的暗中操作,在短短时间内便由一名普通士兵晋升成为灰袍教士的陈默,在他们的“盟友”势力中也绝对是核心高层的存在。

    而且据艾洛·帕特杰所说,估计过不了多久陈默就能成为高级教士了,其能力之恐怖可见一斑。



    陈默不光自身实力强悍,发展成员的能力更是令人惊叹。

    这段时间在政府和军队中发展的大量成员,倒有大半都是出自陈默之手,如今,他又带来了高级教士约翰·培斯顿,加上陈默“组织”出手招募的艾洛·帕特杰,和即将成为高级教士的陈默,他们抵抗组织竟然有了三名高级教士!

    这在以前,根本是尤尔根想都不敢想的!

    所以在陈默面前,尤尔根有的只有感激和尊敬,听到陈默的问话,尤尔根连忙点头。

    “安排好了,跟我来。”

    尤尔根说完,当即转身带着两人向前走去。

    约翰·培斯顿虽然不清楚他们所说的是什么,但还是跟了上去,他心中也很好奇,陈默带他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貌似不仅仅是请他加入抵抗组织这么简单。

    尤尔根领着两人在地下空间走了一段,来到了一扇房门前。

    尤尔根回头看了约翰·培斯顿一眼,笑着推开了房门。

    约翰·培斯顿被尤尔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见两人都已经走了进去,连忙大步跟了上去。

    进了房门,约翰·培斯顿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震惊,只见正对着房门的位置放着一张沙发,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静静地坐在上面,微笑地看着他。

    “帕特杰教士?!”

    约翰·培斯顿惊讶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正是他原本的搭档,耶和华高级教士,艾洛·帕特杰。

    “培斯顿,好久不见!”

    更换搭档之后,双方都忙着出任务,还真的是很少遇到。

    教会无比重视的绝世天才陈默是抵抗组织的成员也就罢了,毕竟是刚刚加入教会不久,约翰·培斯顿怎么也没想到,跟自己搭档了这么久的艾洛·帕特杰竟然也是抵抗组织的一员!

    看来,一直被教会轻视的抵抗组织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弱小!

    正当他震惊于抵抗组织的实力之时,陈默的声音却再次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们可以晚点再叙旧,我想有个人更急着见你!”

    还有人急着见自己?

    约翰·培斯顿闻言满脸不解,不过不等他再想下去,一道身影突然向他冲了过来。

    骤然发现有人袭来,约翰·培斯顿当即便条件反射般的警觉了起来,迅速转过身去,浑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出手反击。

    不过当他看清了来人的脸庞之后,却是一下子僵在了那里,任由对方冲了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感觉着怀抱中柔软的身体和那双紧紧搂着自己后背的纤细手臂上传来的温热,还有胸膛上渐渐洇湿开来的凉意,约翰·培斯顿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但是他的内心却是更加激荡了起来,积攒的思念、愧疚、自责等情绪彻底爆发了出来。

    约翰·培斯顿抬起双手,紧紧的抱住了怀中的这个人,生怕一松开手她就会再次消失一般。

    此刻依偎在他怀里的这个女人,正是他那犯了情感罪,被陈默亲自带人抓捕,也是他自己亲眼看着走进焚化炉,本来应该已经死去的妻子!

    “薇薇安!你……还活着!”

    过了许久,似乎终于确定了这不是在做梦,约翰·培斯顿才低头看着怀中抱着自己无声流泪的妻子,只是他的声音中却带着一丝颤抖。

    妻子的讲述加上一旁尤尔根的补充,约翰·培斯顿终于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原来,抵抗组织原本其实正如他所知道的那样,势力薄弱,在政府和军队中更是没有多少人手。

    直到陈默所属的神秘组织出现,在他们的协助下,他们的势力才开始逐步在军队和政府部门中发展了起来,而其中,掌管情感犯焚化程序的行刑部门更是他们发展的重中之重。

    焚化执行部门的人虽然不多,但要想全部招募进抵抗组织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过经过之前很长一段时间的努力,总算是完成了大半,本来继续按部就班的发展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够完全掌控。

    而就在这时候,他的妻子薇薇安被人举报触犯了情感罪。

    陈默接到命令之后,一般不得不虚与委蛇,带进行队抓捕,另一边却又冒着巨大的风险加快了焚化执行部门的掌控进度,终于赶在行刑前完成了对整个部门的掌控,电脑系统也被陈默所属的神秘组织控制。

    他当时在现场时薇薇安的确走进了焚化炉,但涡轮其实根本就没有点火。

    焚化舱的观察窗被装上了一层透明屏幕,火化的场景其实完全是假的,只是一段视频画面,行刑结束之后,再由陈默亲自出马,寻找机会将人秘密转移走。

    薇薇安自己本身也并不知情,直到行刑结束良久,舱门再次打开时,她还以为是设备故障,观察窗上的透明显示屏在启动时就变得不透明了,所以她并不知道这是在演戏。

    当再次看到亲手把她抓来的陈默时,她还狠狠瞪了陈默好几眼,直到被陈默带到了地下基地,她才彻底明白过来,对陈默的看法也彻底扭转。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约翰·培斯顿看向陈默的目光彻底变了,眼中透着浓浓的感激和内疚,亏他之前还在心中责怪记恨陈默,要不是陈默,他就真的永远失去他最爱的人了!

    在感激陈默的同时,约翰·培斯顿对教会的仇恨也更加强烈了。

    什么情感犯罪,根本就是在灭杀人性,将人变成没有思想的奴隶,甘受教会的压迫,如今他已经觉醒,还有了艾洛·帕特杰、陈默和抵抗组织这些志同道合的伙伴,他一定要推翻教会,结束这扭曲错乱的一切!

    其实,对焚化执行部门的渗透并没有尤尔根说的那么危险,只不过很多具体的事情他并不知道而已,所以在他看来的确是非常危险。

    自从陈默和抵抗组织合作以来,抵抗组织在军队、政府部门的势力扩张迅速。

    这其中除了贾维斯和抵抗组织在全力观察、筛选、吸纳之外,陈默也从中出了不小的力。



    光靠贾维斯找出隐藏在军队、政府部门中的情感犯毕竟局限性太大,过于被动,陈默干脆让贾维斯对两大部门的相关人员进行监控、分析,判断其恢复情感后加入抵抗组织的可能性。

    符合条件的则由陈默亲自出马,利用空间异能的帮助,悄悄换走他们身上的“波西安”药剂,换成外观相似,但成分却不同,并不具备抑制情感作用的无效试剂,令他们恢复情感。

    绝大部分人在经过了行尸走肉般麻木单调的生活后,骤然恢复情感和正常的思维,都不会再主动继续注射“波西安”,哪怕明知道情感犯的下场和其中的风险,他们还是不愿意回到以前那种麻木的傀儡状态。

    贾维斯和抵抗组织只要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确认可靠之后便可以由抵抗组织的人员出面,将其纳入麾下。

    靠着这招,在贾维斯,抵抗组织和陈默的三方合作之下,抵抗组织内部的政府和军队人员越来越多,一张无形的大网也在陈默的暗中操纵下迅速扩张开来,而如今,也差不多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事实上,约翰·培斯顿也是在陈默的插手下才能够恢复情感,和正常的思维。

    电影中,约翰·培斯顿的妻子被火花后,他也并没有觉醒,而只是在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直到四年后亲手杀死了多年的搭档艾洛·帕特杰,遇到了玛丽·奥布莱恩,并且经历了一些巧合,这才真正的摆脱了“波西安”的控制,恢复了正常的思想。

    也就是说,这一次他本来是不应该觉醒的,不过有了陈默的参与则不同了。

    虽然一直注射“波西安”的培斯顿本身的情感被压制,但从陈默带人抓捕他妻子时他的反应可以看出,哪怕有药物的压制,对他的妻子,他还是有着一定的感情的,虽然这种感情在药物的压制下变得没有那么强烈。

    加上多年的洗脑,在教会的命令下他选择了妥协,眼睁睁的看着妻子被“火化”,没有反抗,似乎也没有痛苦,但他眼神深处的波动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挣扎。

    药物对情感的压制也并不是绝对牢固的,强烈的刺激还是会引发内心的波动,只不过在药物压制下会变得越来越微弱,只要继续使用“波西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波动会渐渐平息,再次被药物完全压制,回到原本麻木的状态。

    而陈默要做的就是趁着现在波动最剧烈的时候,切断这种压制,让他的情感完全爆发出来。

    失去了情感的人一旦重新感受到了那强烈,丰富,美好而炙热的情感,他便不会愿意再回到那种没有感情,冰冷麻木的生活中去。

    陈默当日在他家里抓捕薇薇安的时候,将约翰·培斯顿的“波西安”注射器取出来的时候已经暗中换成了空间里的山寨版。

    其实也不完全是假货,为了防止他在薇薇安行刑前提前恢复情感,冲动之下破坏了他的计划,陈默计算了用量,只更换了最后一支药剂,让他在行刑完毕之后才恢复情感。

    整件事情非常顺利,现在,陈默计划中的人全部到齐,教会总共六名黑衣高级教士,现在有两名加入了他们,加上灰衣普通教士中最强的陈默,实际上也已经具备了高级教士的实力,甚至并不比约翰·培斯顿弱。

    他们三人集合在一起的力量已经非常强大,再加上政府和军队中的大量人手,时机已经成熟,可以收网了!

    当天晚上在地下基地的那个房间里具体发生了什么,讨论了些什么,除了在场的几人之外没人知道,只是第二天,副主席杜彭的桌子上却多了一份报告。

    副主席杜彭,以及整个教会的高层,对陈默这个教会有史以来最具天赋的超级天才十分看重,在陈默成为灰袍教士之后,安排陈默和高级教士中最强的约翰·培斯顿搭档,除了是让约翰·培斯顿帮助指点陈默之外,也有考察的意思,约翰·培斯顿需要定期向杜彭汇报陈默的情况。

    这天,杜彭便再次收到了约翰·培斯顿的报告。

    前几次报告中,约翰·培斯顿已经提过,陈默的实力提升迅速,可能很快就能达到高级教士的水平。

    所以打开这份文件的时候,杜彭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期待起来,这名教会的绝世天才到底能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达到高级教士的实力呢?

    今天这份报告却是比以往的都要长一些,杜彭不由仔细的读了下去,越往下看,杜彭的眼睛就变得越亮。

    原来,约翰·培斯顿在报告中说,在上次报告之后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陈默的实力再次有了非常巨大的提升,不光已经达到了高级教士的水平,而且已经超过了他,成为了所有耶和华教士中的最强者!

    并且,从陈默正式成为灰袍教士之后,已经累计击杀了上千名武装情感犯,算得上功勋卓著,杜彭对此非常满意,教会从此又多了一个“大杀器”!他们的统治也就变得更加稳固了!

    放下报告,高兴的杜彭当即便下令召见了陈默。

    在杜彭威严气派的巨大办公室里,陈默见到了这个电影中的反派大BOSS。

    这也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电影中,他在教皇死后接掌教会,成为了利比亚的最高统治者,哪怕现在,杜彭也只是一人之下。

    教皇平时基本不会过问具体的行政事务,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了杜彭处理,所以他此时已经是整个利比亚实际上的掌控者,教会的最高武力耶和华教士也完全由他掌控,所有教士的招募、晋升和行动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穿过足有四米高的两扇实木大门,陈默走进了这间利比亚最高权力的所在地,这是一间层高足有五米多的巨大空间,四周灰白色的墙壁间竖立着一根根漆黑的高大立柱,十二名穿着黑色皮质风衣,带着全封闭头盔的士兵正持枪靠墙而立,显得庄严而又肃穆。



    在这巨大方正的空间之中,只有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和后面一把椅背高大厚重的实木座椅,一个身形魁梧,面容方正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这把座椅之中,目光深邃的看着走进来的陈默。

    他便是利比亚的实际控制者,副主席杜彭。

    在他的身后,是一个占据了整面墙壁的巨大T形空洞,通过中间的空洞,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高楼林立的利比亚城。

    这座办公室位于利比亚最高建筑教会大楼的高层,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利比亚,甚至包括远处的尼瑟斯也尽收眼底。

    正值日落十分,金色的阳光给整个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显得无比恢宏而又壮丽。

    阳光从这处T字形空洞照射进来,给这处略显阴暗的空间增加了一些亮度。

    金色的光束从杜彭身后射来,将他包裹其中,更增加了一份神圣和威严。

    看着面前办公桌后满脸庄严的杜彭,陈默不动声色的感应着他的状态。

    “果然!”

    陈默心中浮现出一抹冷笑。

    这位教会的议长,利比亚的副主席,杜彭,也是一名情感犯!

    这么说其实并不恰当,利比亚的法律可不是人人平等,作为利比亚的最高统治者,教皇和议会成员可并不受法律约束,教皇的话便是法律,他说感情带来了战争,于是拥有感情便成了犯罪,而议会成员如果犯法,也只有教皇才有权利制裁他们,所以所谓的情感罪对他们这些教会最高层的统治者来说,并没有约束力。

    情感罪本身也只是他们为了稳固统治,想出的一种灭绝人性,消除提抗的方式而已,他们自己自然不需要和平民与被统治者一样变成没有喜怒哀乐的木偶。

    他们平时对下层的人员装作一视同仁,没有感情的样子,其实不过是像政客一样在演戏,高高在上的他们没有人监管,没有人能处罚,如果不小心被下面的人发现,那就直接杀掉就好,对外界的形象还是要维护的。

    “谢谢你来,教士,我想你知道我是谁。”

    杜彭坐在办公桌后宽大方正的实木座椅上,神情威严的对陈默说道。

    “是的,长官!”

    陈默满脸冰冷严肃,沉声回答道。

    “您是副主席杜彭,耶和华教会第三届议院院长,教皇的代言人!”

    杜彭闻言没有什么反应,威严的目光始终盯在陈默脸上,仔细的观察着他的反应。

    “坦白说教士,有人告诉我你真是大材小用,只要有人触发情感,你几乎立即就能发觉。”

    盯着陈默的眼睛,杜彭缓缓说道。

    “并且自从你成为正式教士之后,被你亲手击毙的情感犯已经超过了一千人。”

    “我的记录优良,长官!”

    陈默的眼睛平静如水,脸上始终古井无波,既没有欣喜,也没有忐忑,和所有注射“波西安”的人一样,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

    似乎一千人在他眼中只是一个数字而已,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看着陈默的反应,杜彭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次见面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勉励了陈默一番,表达了教皇和教会对陈默的看重,又继续仔细的观察了陈默的反应,确认陈默是一名拥有坚定信仰,忠诚于教皇和教会的坚定战士之后,杜彭便满意的让陈默下去,准备接受教会的实力测试。

    经过多日来的疯狂战斗,陈默此时的枪斗术实力已经超过了约翰·培斯顿,通过高级教士的测试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在经过实力测试验证了陈默的实力的确已经达到了高级教士的水平,并且积累的功绩也满足晋升高级教士的要求之后,杜彭当即便签署命令,晋升陈默为高级教士。

    多年来教会最顶级的高端武力一直只有六名高级教士,而今天,终于诞生了第七名,同时也是自耶和华教士创建以来,最快晋升的高级教士。

    当天离开教会大楼时,陈默身上的教士服便换成了黑色的高级教士长袍,虽然款式一样,但却比原来的灰色制度更显威武帅气,最重要的是它所象征的更高的权利和地位。

    要知道,除了最初的教会元老,新的议会成员全部由高级教士中增补,现在的议会中便有两人是在议会出现空缺后从最初的高级教士中提升上去的,所以高级教士不仅是议会之下的最高执法者,同时也是晋升真正掌权者的唯一通路。

    毕竟只有议会往上,才能真正算得上利比亚的统治者,可以无视法律的存在。

    当陈默穿着黑色的高级教士服走出教会大楼的时候,正好被刚刚和艾洛·帕特杰一起返回的布兰特看到了。

    看着陈默身上的黑色教士服,布兰特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了起来,脸上更是一脸的愕然。

    怎么会……?!

    他竟然已经成为高级教士了!

    这怎么可能!

    双眼死死的盯着陈默身上那套他梦寐以求的高级教士服,布兰特心中的嫉妒和不甘如同火焰一般熊熊燃烧,不断的炙烤着他的内心。

    那应该是我的才对!

    凭什么给他!

    不就是多杀了一些蝼蚁一般的情感犯吗?

    我不甘心!

    就在布兰特妒火中烧之时,一旁的艾洛·帕特杰突然出声说道。

    “别看了,跟他这样的绝世天才,咱们可没法相比。”

    布兰特被艾洛·帕特杰的声音惊醒,连忙调整表情,以免被人发现他的异常。

    不过紧接着,他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猛的转头看向了艾洛·帕特杰,他刚才说话时的语气,似乎……

    艾洛·帕特杰却并没有发现布兰特的反常,见他转过身来,便扭头当先继续向大楼内走去。

    布兰特跟在艾洛·帕特杰身后,仔细的回想着他刚才说话的语气,同时双眼在他的身上来回扫视着。

    突然,布兰特眼神一顿,停留在了艾洛·帕特杰的制服腰间的口袋处,随着帕特杰行走的步伐,口袋的开口处不时的轻轻张开,而里面似乎正放着一个什么东西。



    布兰特连忙定睛看去,在口袋再一次张开时,布兰特终于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原来是一本书!

    一本被教会定为违禁品的书!

    一定是刚才任务中搜查到的,原本这些任务中发现的违禁品应该现场销毁或者交给证物组,结果却被他私自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结合他刚才说话时的语气,布兰特心中有了一个惊人的推断。

    高级教士艾洛·帕特杰竟然是一名情感犯!

    不过震惊之余,布兰特心中却不由得开心了起来。

    发现一名潜藏在教会高层的情感犯,这功劳可比杀掉一千名普通的情感犯要大的多了,凭着这个功劳,他一定也可以成为高级教士!

    这样想着,布兰特心中顿时激动不已,嘴角更是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艾洛·帕特杰教士,就用你成为我的进身之梯吧!

    布兰特虽然心中激动,却没有表露出来,一直等到交完任务,确认艾洛·帕特杰没有把那本书交给证物处之后,这才和他分开,孤身一人前往了副主席杜彭的办公室。

    原本像布兰特这样的低级教士是没有资格主动要求面见杜彭的,不过听说是有关系教会内部的重要事情要汇报,杜彭还是接见了他。

    见面之后,布兰特直接将他的发现报告给了副主席杜彭。

    杜彭闻言面色也是不由得一变,如果真的像布兰特说的那样,高级教士艾洛·帕特杰是一名情感犯,那么事情就严重了,这说明他们原本一直轻视的,被认为是癣疥之疾的抵抗组织已经将势力伸入了教会高层,而不是他们此前一直以为的,仅仅只是一群底层平民的无力反抗那么简单。

    虽然艾洛·帕特杰是高级教士,但只要有人举报,按照规定一样要接受搜查,而且这件事情背后所代表的意义更是不同寻常,所以杜彭当即便下令由布兰特带队,对艾洛·帕特杰的家进行搜查。

    布兰特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却满心欢喜的退出了杜彭的办公室,意气风发地召集人手向着艾洛·帕特杰家中赶去。

    在布兰特离开之后,杜彭想了一下,又下令让已经回家的陈默和约翰·培斯顿立即赶到艾洛·帕特杰家门口,等布兰特带领大部队赶到后,一起对艾洛·帕特杰家进行搜查。

    毕竟,艾洛·帕特杰是个拥有极其强大战斗力的高级教士,光靠布兰特一个普通教士和几十名普通士兵,很可能压制不住他。

    等布兰特志得意满地率队赶到艾洛·帕特杰家楼下时,便看到了等候多时的陈默和约翰·培斯顿,这让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特别是陈默,他身上的黑色教士服让布兰特心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妒火再次燃烧了起来!

    明明是我发现的功劳,为什么要让给他!

    布兰特自信自己的实力已经不弱于高级教士,缺乏的只是机会和功绩,他原本还想着哪怕一会艾洛·帕特杰想要束手就擒,他也要想办法逼他出手,好亲自把他干掉!

    即把功劳坐实,又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艾洛·帕特杰前不久刚刚被教会安排了婚姻,有了一个妻子,倒是一个不错的筹码,他可以直接给她安上情感犯的罪名,对她下手,逼艾洛·帕特杰出手反抗。

    他原本计划的很好,可是见到等在楼下的陈默和约翰·培斯顿他便知道自己的计划不可能完成了。

    这两人明显是副主席杜彭派来的,即是对他的实力不放心,也是担心他会乱来,毕竟之前的举报只是他的一面之词。

    但是他一下子派出了两名等级在他之上的高级教士,那他这个灰袍教士还怎么领队!这明显是要剥夺行动的指挥权!

    心中种种念头飞快闪过,当着陈默两人和一众士兵的面,布兰特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带队走上前去。

    “培斯顿教士,詹姆斯教士,你们怎么在这里?”

    约翰·培斯顿没有说话,倒是陈默看了他一眼,声音冰冷的说道。

    “杜彭副主席怕你搞不定,让我们过来协助,既然你们到了,那就行动吧。”

    陈默的语气很平静,但却听的布兰特心中怒火中烧,说的好听是协助,但你直接上来就接过行动指挥的样子,哪几像是协助了。

    他好不容易得到的领队头衔还没捂热,又不得不交了出去,这让布兰特心中暗恨不已。

    对于杜彭让陈默和约翰·培斯顿插手的命令,布兰特内心很是不满,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功劳却要凭白分给别人,不过对于杜彭的命令,他却又不得不遵守。

    索性他毕竟是举报者,又亲自参与了抓捕,最后抓到艾洛·帕特杰,也是他的功劳最大,只不过想要逼他反抗,自己再出手干掉他的计划却是就此夭折了。

    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布兰特低着头咬牙跟在陈默两人身后来到了艾洛·帕特杰的家门前。

    眼见陈默两人并肩站在门口却没有什么表示,布兰特只得吩咐士兵上前撞门。

    虽然都是他在下令,但这和他自己带队可不一样,现在,他是作为三名教士中等级最低的存在来开口指挥士兵。

    这就好像自己开车和给别人当司机的区别一样。

    没看人家两名高级教士目不斜视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用说,只需要掌握全局就可以了。

    布兰特努力的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你们等着!

    这次之后,我一定也能成为高级教士,你们千万别像艾洛·帕特杰一样,落在我手里!

    不提布兰特心中怎么暗暗发狠,伴随着“碰”地一声,房门被士兵撞开,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连忙鱼贯而入。

    “不许动!”

    “待在原地!”

    ……

    一阵嘈杂混乱过后,房间内恢复了平静,陈默和约翰·培斯顿这才一前一后,从容地迈步走了进去,布兰特看着两人气派威风的样子,咬着牙跟了进去。



    房间内,十几名士兵正围成扇面,持枪对准了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两人,三人走上前时,几名士兵举着枪移向一边,给三人让开了一块空间。

    不过房间里容纳十几人已经非常挤,所以让开的空间有限,陈默两人上前,大马金刀的往那里一站,根本就没给布兰特留地方。

    面对两名比他高了一级的高级教士,布兰特不得不默默地站在了两人身后,只是他背在身后的拳头却是狠狠地攥紧,低垂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恨意。

    布兰特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感觉敏锐的陈默,哪怕背对着他,陈默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的一举一动,不过陈默可没心情考虑他的感受。

    扫了一眼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教皇演讲,陈默转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艾洛·帕特杰,面无表情地冷声说道。

    “帕特杰教士,布兰特举报你私藏违禁品,按照规定,我们现在要对你的住所进行搜查,请你配合。”

    艾洛·帕特杰坐在沙发上,闻言将视线一转,穿过陈默和约翰·培斯顿中间的缝隙,看向了后面的布兰特。

    布兰特毫不退缩的迎上了他的目光,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艾洛·帕特杰看向他的目光中并没有愤怒或者是仇恨,反而平淡无比,似乎没有任何情绪蕴涵其中。

    这……?

    这和布兰特想象中的可完全不一样,按理说他被自己揭破了罪行,应该对自己痛恨无比才对,怎么会没有一点反应,好像没有情感一样。

    没有情感?!

    布兰特不由得一惊,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生出。

    不过陈默可没有管他怎么想,直接便挥手下令一众士兵开始搜查。

    房间里的空间有限,陈默并没有让外面警戒的几十名士兵进来,有房间里的这十几名已经足够了,有他们两名高级教士在这里,倒不用担心艾洛·帕特杰反抗。

    十几名士兵当即收起武器,分开进入了各个房间,仔细的搜查了起来。

    布兰特因为心中的不安也想亲自到里面去搜查,不过他刚刚抬起脚,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被陈默给叫住了。

    “布兰特教士,你就不用亲自去了。”

    布兰特却不甘心就这样打住,一脸正色的辩驳道。

    “我担心他们会有所遗漏,还是我……”

    只是不等他说完,陈默直接出言打断了他。

    “布兰特教士!作为举报者,你理应避嫌!”

    陈默声音冰冷,用上级的语气呵斥完他,这才扭头对身边的约翰·培斯顿说道。

    “培斯顿教士,既然布兰特教士不放心,就麻烦你亲自搜查吧。”

    约翰·培斯顿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看都不看布兰特一眼,径自转身走向了里面的房间。

    约翰·培斯顿作为耶和华教士中的最强者,观察能力和直觉都是最顶尖的,一直以来的任务记录也都是最优秀的,所以布兰特也没办法再继续坚持由他自己进行搜查。

    不过他心中不安的感觉却是变得更加强烈了,但问题出在哪里他却说不上来。

    在焦急的等待中,搜查很快结束,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不可能!让我再搜一遍!”

    布兰特实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亲眼看到艾洛·帕特杰将一本书带出了教会大楼,原本他还激动不已,满心期盼着借此机会立下大功,一举晋升高级教士,此时骤然听闻没有查到任何东西,布兰特不由得满脸不信,大声提出了质疑。

    就在他说完之后,现场却是瞬间静了下来,房间里的所有人,包括站在他身前的陈默、约翰·培斯顿,沙发上坐着的艾洛·帕特杰和玛丽·奥布莱恩,还有四周搜查完毕的士兵全部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约翰·培斯顿已经亲自搜过了,他作为举报者本应避嫌,却还坚持要自己去搜,这本身就很反常,而且他刚才的反应也不像是使用“波西安”的人该有的状态,倒像是,情感罪犯!

    “怎么了?”

    布兰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见众人齐齐看向自己,有些不明所以的开口问道。

    陈默眼神冰冷的审视着他,迈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布兰特教士,我现在怀疑你拥有感情,请你站在原地不要动,配合检查!”

    “什么?!我怎么可能……”

    布兰特一脸难以置信,不由得抬起手来想要解释。

    谁知道就在他手抬起来的瞬间,十几名士兵齐刷刷地把手中的步枪指向了他,约翰·培斯顿更是瞬间从袖口中滑出两把教室专用手枪,将枪口指向了他的要害。

    布兰特头上的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被十几只步枪和高级教士的双枪指着,他再也不敢动弹一点,双手僵在了空中,既不敢继续抬起,也不敢随便放下,就那样斜斜的定在了空中。

    “是,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搞错了?”

    陈默没有理会他,径自来到了他的身前,将双手按在了他的制度两侧口袋上。

    腰腹间的触感告诉布兰特他的口袋里什么都没有,但他却发现面前的陈默神情突然一变,就在他感觉不对的时候,陈默已经伸出两根手指,伸进了他的口袋里,不待布兰特反应过来,下一刻,陈默的手指已经抽了出来,而在他的两指之间,却夹着一本巴掌大小的书!

    “布兰特教士!你被捕了!”

    ……

    教会大楼,副主席杜彭的办公室中,陈默和约翰·培斯顿、艾洛·帕特杰一起站在了杜彭的办公桌前,而带着手铐的布兰特则被两名士兵抓着胳膊站在了一旁。

    “詹姆斯教士,这是怎么回事?”

    杜彭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看着被铐起来的布兰特沉声问道。

    “长官,我们按照您的命令对帕特杰教士的住所进行了搜查,并没有发现任何违禁品。”

    陈默高大修长的身躯笔直的挺立在杜彭面前,冷峻的脸庞上不带一丝感情。

    “但这期间布兰特教士的举动却有些反常。”



    “他先是不顾避嫌,想要以举报者的身份亲自参与搜查。”

    杜彭听到这里也反应过来,自己最开始安排布兰特带队搜查的决定是有些不够稳妥,幸好他后来因为担心布兰特的实力不足,又命令陈默和约翰·培斯顿前往协助。

    “而当培斯顿教士亲自搜查结束,却没有发现任何违禁品的时候,布兰特教士的反应更加强烈,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愤怒的情绪。”

    “随后,在对他进行搜查时,我从他身上发现了这个。”

    陈默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书,上前几步放到了杜彭面前。

    杜彭低头扫了一眼书籍的封面,并没有伸手去拿,而是深深地看了被两名士兵抓着的布兰特一眼,那眼神中的寒意让布兰特心中不由得一寒。

    就在他想要开口解释的时候,杜彭却直接移开了视线,看向了陈默,沉声问道。

    “詹姆斯教士,这件事你怎么看?”

    陈默把脑子里的狄大人赶走,这才一脸冰冷的缓缓说道。

    “我询问了今天和帕特杰教士一起执行任务的士兵,据他们所说,帕特杰教士今天从未单独离开过他们独自行动,而他们也并未发现他接触过违禁品。”

    “倒是布兰特教士,中间有一段时间并不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你!……”

    布兰特刚想分辩,便被杜彭一个威严的眼神直接打断。

    “詹姆斯教士,请继续。”

    陈默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布兰特教士举报帕特杰教士藏有违禁品书籍,但这本书却在他的身上被找到,联系到他在搜查过程中一直想要亲自参与搜查的反常举动,我由此怀疑,布兰特教士之前是在故意诬告帕特杰教士,想要在自己带队搜查时趁机将这本书放进帕特杰教士的家中,来栽赃陷害。”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长官您还安排了我和培斯顿教士一起参与搜查,没有给他陷害帕特杰教士的机会。”

    布兰特再顾不上其他,连忙争辩道。

    “长官!他在撒谎!那本书是他放到我口袋里的!他们都是一伙的!”

    杜彭这次没有阻止布兰特说话,等他说完,这才严肃的看向了陈默和他身边的约翰·培斯顿,显然是要听他们的解释。

    这次陈默没有说话,约翰·培斯顿便开口说道。

    “长官,詹姆斯教士搜身的时候,我们都在现场。”

    “他只是用两根手指取出了那本书,手掌和手腕都露在外面,并未整个伸进口袋中,根本无法使用藏枪术从袖口取出书放进布兰特的口袋,除了我和帕特杰教士之外,在场的士兵也都亲眼所见,可以作证。”

    杜彭闻言点了点头,对于约翰·培斯顿的话,他还是相信的。

    杜彭本身也精通枪斗术,自然知道藏枪术的确可以把书藏在袖口中,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取出,而不被发现,所以布兰特的话只是被他当成了死到临头的胡乱抵赖。

    布兰特眼见杜彭显然是接受了约翰·培斯顿的说法,着急不已,但事实的确如此,陈默当时在众目睽睽之下,的确没有机会从袖口弹出书籍放进他的口袋,但他可以确定自己的口袋在陈默第一下按上去的时候还什么也没有,他也不知道陈默到底是怎么把书放进去的,难不成是魔术?

    杜彭会相信吗?

    就在布兰特百口莫辩之时,陈默却转向了他,沉声说道。

    “刚才布兰特教士说我们都是一伙的,我很认同。”

    布兰特心中一喜,难道他要承认了?

    “没错,我们全部都是耶和华教会的忠诚教士,教皇的虔诚信徒,但是你,布兰特,却和我们并不是一个阵营的。”

    陈默的声音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抵抗组织的核心成员吧?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从内部瓦解教士队伍,你们下一步到底还有什么阴谋?!”

    杜彭闻言瞳孔一缩,布兰特却是勃然变色,激动地大声吼道!

    “你这是在血口喷人!我看你才是抵抗组织的人!”

    布兰特的反应看得杜彭暗暗皱眉,都不需要使用情感监测仪,他就可以断定,布兰特是情感犯无疑。

    “长官,看来我们都小瞧了抵抗组织的实力,不知道教会、政府和军队之中,到底被他们渗透到了什么程度。”

    杜彭闻言脸色也变得更加严肃了起来。

    “我申请立刻对所有教士进行情感测试,同时对住所进行彻底的搜查,先消除掉教士队伍内部的隐患,以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变故!”

    “就从我们几人开始吧!”

    通过刚才的观察杜彭已经可以断定布兰特情感犯的身份。

    他想要栽赃陷害艾洛·帕特杰也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而要说他做这一切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杜彭自己都不相信。

    在心里,他已经给布兰特打上了抵抗组织的标签,对于陈默的推断,他也非常赞同。

    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这明显是抵抗组织的阴谋,他们想要通过布兰特这个“内鬼”,瓦解教会打击情感犯和抵抗组织的最强武力,耶和华教士,而在这背后,肯定还有着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

    想到这里,杜彭有些坐不住了。

    以前他们认为抵抗组织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对强大的教会来说不过是癣疥之疾,并未太过放在心上,但这次布兰特的暴露所展现出来的,抵抗组织的真正实力,却让杜彭暗暗心惊。

    他们竟然把手伸进了教会最重要的教士部门,如果不是陈默发现的早,他们说不定会一个个把所有的教士全部陷害死,甚至是在任务中进行偷袭暗杀,然后再趁着教会高层失去最高武力的真空期发动他们所有潜藏的力量,给予教会致命一击。

    杜彭不知道他们对教会、政府和军队的渗透到底到了什么程度,但光从混进教士队伍的布兰特就能够知道,他们的力量绝对不弱,骤然发动,就算无法彻底撼动教会的统治,也会给他们带来很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