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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张天海这个当团长的带头偷懒的这件事儿,周方杰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毕竟张天海是团长,是属于上级长官,再者,没有张天海在旁边看着或是给一些掣肘,他周方杰才能放开拳脚去施展他的才能——这次的整训行动,也是他周方杰施展才能的舞台!

    “继续加紧训练,那边那个连,连长你上来,看看你的队伍是个什么样子的,你自己上来瞧瞧!”站在简易点兵台上的周方杰突然指了指右前方的一个连,点了名字上来挨批。

    ……

    在各方面的军备都十分紧张地进行筹备或已经在行动的时候,唯独只有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团长张天海以及通讯处长郑曼这俩小情侣能忙里偷闲地出来玩。

    这俩人啊,几乎是把徐州城里的好吃的东西都尝遍了,像什么烙馍卷馓子啊、还有那号称“天下第一羹”的雉羹啊、羊方藏鱼啊之类的,可是把在部队吃了许久军粮的二人的味觉都给填满了。

    至于钱之类的,二人从不担心,毕竟他们的军饷本来就不低,再加之之前是有钱也没有地方花,所以也只能把钱给存着了。

    这时候不正是把钱花出去的时候么?再者现在趁着战火还没燃到徐州,这些商家百姓都还没逃往,赶紧尝个遍,不然等到这些老百姓和商家逃往了,他们纵使是有钱,那也吃不到这等原汁原味的当地美食了。

    一栋栋只有一二层楼高的建筑物鳞次栉比,青瓦白墙,还有那飘香在街头巷尾的羹汤香味,已是将徐州这座古城的味道熏染得淋漓尽致。

    每一座城市都有着它所独有的味道,别的城市所不能取代、也取代不了的味道。

    “你说,张玉麟啊,要是等战争结束了,咱们就一起把这全中国的大街小巷都吃遍好不好?”走在街道到上,郑曼轻轻挽着张天海的臂弯,俨然一对沉浸在热恋的情侣。

    “你有钱吗?”张天海突然转过头来问郑曼道。

    郑曼微微一愣,呆呆地说了一句:“你的工资不是比我的要高吗?你是团长哎,你要带我吃好吃的,喝好喝的。”

    “可是我很穷啊,我又没有钱啊……”张天海愣愣地说了一句。

    “啊,那你的钱拿去干嘛了?”郑曼瞪了一眼张天海。

    张天海突然一脸坏笑地说道:“当然是要去养更多的小姐姐,啊不,是姨太太啦……啊……”

    还没等张天海嘚瑟完,腰间又是一疼,刚想叫出声,却发现是大街上,只能强忍着了。

    良久之后,张天海终于忍不住了,他低声说道:“我的姑奶奶,你可以放手了吧?”

    “疼吗?”郑曼一脸无辜地说道。

    “嗯,贼疼。”张天海满脸苦色地点了点头。

    这时,郑曼才轻轻放开小手,还一脸认真地数着:“我跟你说,你现在不准找小姨太,以后也不准,不然我要去宋美龄阿姨那儿告你的哟,看看你犯重婚罪会不会坐牢……”

    一听这话,一看郑曼的动作,张天海就感觉画风有点不对:奶奶的,老子不是泡了个御姐么?怎么在一起之后性格就变成小萝莉了?这他娘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打电话问问某宝,这种情况是属于能退货范围吗?

    咳咳,以上当然是属于张天海的个人YY范畴了。

    像这个风气还是比较淳朴的时代,既然是睡了,那就得是在一起了,张天海很不幸,属于是就忍不住的那一种,刚好了,反正以后这名分还是要给的。

    嗯,甩不掉了,也不想甩,也不愿意甩。

    这可能就是爱情的吧?

    ……

    两天的欢乐时光可是过得很快的,一转眼,又到了该“上班”的时间了。

    这天早上七点钟,已经吃好了早餐的张天海就到达了团部的办公室内,等候着周方杰的到来。

    约莫过了十五分钟,顶着两个熊猫眼的周方杰终于“珊珊来迟”地到达了团部,看样子这家伙已经是连续两天睡不好了。

    按照两天约定好的时间,此时的周方杰该向张天海汇报整训情况。

    相比周方杰的苦逼样子,张天海的样子可是从容多了,神清气爽的不说,手里还拿着一个瓷杯慢慢地品着茶。

    同样是熬夜,熬夜工作与熬夜过爱情生活并享受爱情的过程是截然不同,瞧这俩就是最明显的对比了。

    周方杰揉了揉眼睛,强打着精神说道:“报告团座,两天的队列整训已完成。另外之后的连级军官短期培训班的培训大纲也列好了,请团座指示并过目。”

    张天海放下茶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方杰兄,请坐吧!这两天辛苦你了,这份培训大纲我就不用看了,我相信方杰兄的实力,定能将全团上下训练成一支不可多得的强军的。”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张天海已经将此事交给全权周方杰处理,那么这事儿也就不用过问得太多。

    “团座,你真的连看都不看一眼?”对于张天海的这个全部放权的行为,周方杰似乎有些意外。

    “既然方杰兄早说,那就简单地说一下吧,八点钟以后,我要开始检阅一下部队这两天来的训练成果,务必保证不能使部队在战区长官部的长官们面前出丑。”张天海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口齿留香。

    “是,团座。这一篇培训大纲,是对上次在团部晨会中讲到的培训要点的补充,大概也就是要求连长与士兵一样的作息时间,保持大体上的一致,并将日后的强军目标作为培训要点进行培训。另外,定期在部队内开展扫盲班,首先目标就是这些连排级的军官。咱们团必须要筹备一批后备军官,前线大战马上就要开打了,这些东西不得不准备啊。”周方杰长叹了一声道,毕竟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国力孱弱,连最基本的合格军官都很难供应上了,新兵越打越多,老兵越打越少啊。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周方杰在制定培训方案时才不得不将这些因素都给考虑进去。

    “方案很好,可以执行,我立马将你的这份方案签字生效。”话毕,张天海就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支崭新的钢笔,在周方杰制定的这一份方案上写上了四个繁体大字“同意执行”,然后又在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还真别说,这字龙飞凤舞的,十分苍劲有力,还挺好看的。

    签完字后,张天海接着说道:“在这两天休假期间,我听到了一点风声,是关于战区司令李长官动员苏、皖、鲁、豫的青年学生参军的消息,来徐州报到的人也不少,咱们是否可以从这上面也想想办法?”

    这个消息还真是张天海“道听途说”得来的,更为准确地说,是他和郑曼在茶馆里边吃饭的时候听见的,很多青年学生都集中在了茶馆这些地方高谈阔论,说应政府的学生征兵请求,要参军打小日本之类的话语。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来徐州是干嘛的,更别说张天海和郑曼这俩本身就是军人的人了。

    嗯,对军事这些方面还是相当敏感的。

    ……

    PS:清账完毕,无债一身轻,嘿嘿。



    “团座你的意思是,咱们要打这一批青年学生军的主意?”周方杰皱紧了眉头说道,很显然,他觉得这个主意有点荒谬。

    虽然周方杰在考进黄埔军校之前,曾经也是一名热血的青年学生,但他不认为在这战场上临时临急地招些学生兵就能弥补军官紧缺的局面。

    从一名学生到一名合格的军官,是需要多长的时间,在这一点上,周方杰实在是太清楚了。

    “嗯,这个主意听起来虽然是有些荒谬,但绝非是不能实现的。”张天海缓缓说道。

    “愿闻其详。”周方杰点点头,然后坐了下来。

    “李长官召集这一批青年学生军回来,肯定不会是拿来当普通部队来使用,其他的不说,要是咱们这次表现得好,跟他要二十几个人,像李长官这种为人处事大方又不错的人,这点请求也总不会是要拒绝了吧?”张天海食指轻点桌面,心中已有定论。

    “难怪团座一定要把这次形象工程搞好了。”周方杰这才恍然大悟道,他之前就是怕浪费了战术训练的时间,还有十几天就要上战场了,时不待我啊……

    只见张天海一瞪眼睛,满脸市侩地说道:“那当然,咱们来到第五战区总不能是白干活的。起码军官筹备问题他们得帮咱们解决吧,还有咱们的炮营他们也还没有送到,不表现好一点,怎么好意思跟长官们开口?”

    对于这一点,周方杰是真的服了:也难怪人家一个黄埔第七期毕业的,能年纪轻轻地就当上团长了,能打仗就不说了,心眼儿可是真的多啊……

    “全凭团座做主吧!”周方杰点头同意了,他甚至已经怀疑这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的这批装备,是张天海这货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从何部长那里坑骗来的了……

    只是张天海还不知道,他在周副团长心中的形象已经成功从年轻有为的青年优秀团长变成了靠着坑蒙拐骗起家的小年轻了。

    “你吃过早餐了没?要是吃过了,赶紧地陪同我先去检阅一下训练成果。”说着张天海就站了起来,戴正了军帽。

    “已经吃过早餐了,咱们这就是出发!”周方杰也跟着站了起来。

    西城门外的空地上,一座阅兵台已经搭建完毕,旌旗招展,一面面青天白日满地红旗迎着西风缓缓展开。

    已经集合完毕的直一团官兵四个主力营二千五百多名官兵已经站立在这片空地上,还有政训科宪兵连的两百余名官兵也集合完毕了。

    看着这些整齐的队列,张天海点了点头:总算是有点精锐的样子了。

    面前立着竖麦,张天海朗声说道:“弟兄们,一会儿就按照既定方案进行排练就可以!一定要展现出咱们直一团的风采!让第五战区长官部的长官们知道,咱们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的精锐是什么样!”

    “是!长官!!”阅兵台前的直一团官兵们齐声应道,声音响彻天际。

    张天海十分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心中的自信心已然十分爆棚:比起刚成立时的三百多残兵败将,现在的情况可谓是焕然一新,说是兵强马壮也毫不为过的。

    武装齐全,队列排列得是整整齐齐的,尤其是摆放在地上的那一挺挺轻重机枪,再加上那一门门树立着的迫击炮,给人的视觉冲击是十分震撼的。

    可惜他的炮营还没有配备齐全,不然再加上八门日制三八野炮,想必那场面会更好的吧?张天海暗暗想道。

    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周方杰建议道:“团座,现在要是再演示一遍,时间恐怕是不够了,战区长官们定然是已经在路上了。倒不如让官兵们都休息一下吧!”

    张天海思考了片刻,说道:“可以。”

    ……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李宗仁一行共计七人骑马来到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警卫连的官兵如影随形地跟过来了。

    “长官好!!”看见李宗仁走近之后,张天海立正敬礼道。

    随后,周方杰以及所有直一团官兵都立正敬礼,齐声吼道:“长官好!!!”

    听到这一阵齐声问好之后,李宗仁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参谋长徐祖诒说道:“参谋长,怎么样,感觉如何?”

    徐祖诒想了想道:“起码看起来这是一支精锐部队,就是不知道打起仗来如何?这个张玉麟,我事先了解过一下,确实是一员悍将,要不是他是黄埔第七期的,资历比较低,要是换成是黄埔第一期的资历,成就未必会低于胡宗南。”

    “哈哈,看来徐参谋长也对这个张天海是评价颇高啊。”李宗仁哈哈一笑道。

    “都说闻名不如见面,是骡子是马,拉出溜溜就知道了。”徐参谋长笑了笑,依然是一如既往地冷静。

    李宗仁骑马走到张天海面前,然后翻身下马,说道:“很好,张团长你来的这一手让我等可是有些措手不及呐。”

    “司令长官说笑了,卑职且代表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所部,在此请长官们检阅!”张天海十分严肃地报告道,毕竟阅兵本来就应该是一件仪式感十足的事儿,就应该用十分严肃的态度去面对它。

    “好,很好。既然张团长的信心十足,我与长官部的诸位长官且去见识一下。”李宗仁微微一笑道,然后就带着长官的三位长官以及三名幕僚前上台前去观看了。

    这三位战区长官分别是第五战区参谋长徐祖诒、第五战区副司令长官李品仙、第五战区军法总监黄建平。

    李宗仁知道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这是个德械加强团,装备绝对是不差的,但当上到阅兵台后,仍是忍不住吃了一惊:这他娘还是一个团该有的装备?很多部队一个师都没这么多轻重机枪加迫击炮,更别说人手一支的德制1924式步枪了,这支部队的战斗力不下于一个旅!

    等等,他们还有日制的机关枪?

    李宗仁承认自己有些眼红了,就连他的钢七军也没有这等如此好的装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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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李宗仁终究是堂堂一个战区的司令长官,大风大浪也见多了,他清了清喉咙,对着话筒缓缓说道:“咳咳,官兵们,弟兄们!”

    还没等李宗仁讲下一句话,直一团的队列就从立正变成了跨立的状态,整齐如一。

    这一个新花样倒是令李宗仁有些惊喜,尽管看起来貌似花里胡哨的模样,但在他看来,这是一个部队指挥官能将部队指挥得如臂指使的具体体现之一。

    看着面前这一张张精神饱满的面孔,李宗仁沉声说道:“你们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是一支装备精良,且战斗力不差的部队,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将与我们第五战区的部队并肩作战了。因为你们的战斗序列已经是划归我第五战区的了,现在日军重兵压境,济南已经宣告失守了。你们都是南京突围出来的部队,可是你们知道吗?在你们撤离之后,日军就对南京的投降的军队以及无辜的平民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大屠杀!死伤不尽其数!”

    李宗仁的话语掷地有声,像一面大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在场官兵们的心中。

    直一团的官兵都是从南京突围出来的,对于南京城里发生的一幕幕,那是记忆尤新。

    对于直一团的官兵们来说,他们是十分清楚的——假如没有遇上张天海这个团长,那么他们可能都得死在南京了,就算投降也得死,那些投降了了的国军官兵,就是替他们挨了一刀。

    正是因为境遇相同,才能做到感同身受。

    他们甚至能体会得到他们的战友们被屠杀时心中不甘,一股愤怒从他们的心中燃起。

    “我们不想战斗,但屠刀已经架在我们中华民族的脖子上,我们不想亲人被屠杀,唯有举起我们手中的枪支。你们要好好训练,服从长官指挥,在日后与日军战斗之时,再拿出你们的血勇之气,与日军决一死战!明白了吗?!”

    “明白!!!”底下,愤怒的声音声若洪钟。

    ……

    此次检阅部队,李宗仁发现了许多东西,比如武器装备十分精良、以及官兵们身上的那一股子杀气,根本就不是那些由新兵们组成的部队,还有这些部队对团长张天海的服从程度,那可是相当高的。

    李宗仁有预感,这个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如果能用在正确的位置,或许战斗力能顶杂牌军三个团的战力。

    唐生智送的果然是礼物啊……李宗仁不禁在心中感叹着。

    心中在感叹,但表面李宗仁的表面却还是不动声色地说道:“张团长,你们这个团,我很满意。对于你们这个团,你们目前有什么打算没有?”

    “实不相瞒,长官,我们最近有三个行进计划,这三个计划都是关于整编部队的。”张天海微笑着说道,对于被表扬这件事,那还是打心里边高兴的。

    “哦?三个计划来整编部队?”李宗仁的兴趣一下子就来了。

    “第一个,是举办连级军官短期训练班,务使部队的战斗力稳步提升;第二个,就是在等着长官部发放的炮营了,再组织部队进行步炮协同训练;第三个,就是想在长官部这里要一个排的学生兵,来作为团部预备军官的储备力量。”张天海的回答,可谓是逻辑十分清晰,但又没有一点儿隐瞒。

    一听到这个,李宗仁就乐了,说道:“你呀你,鬼心眼还挺多的嘛,你想要炮营就可以直说啊,还特意绕一个弯子过来向我追债呢?”

    只见被戳破了小心思的张天海不好意思地郝然笑道:“嘿嘿,卑职不敢,您是长官,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

    李宗仁笑着看着那比他高大,却有点没脸没皮的张天海,轻轻摇摇头,笑道:“行了,这个炮营既然是何部长的意思,而且也是我亲口答应你了的,断然是不会反悔的,这一个炮营,下午就调拨至你部,到时记得接收就行了。至于你想要的那一个排的学生军,我可以给你。甚至,你可以来找我,然后兵训站亲自挑都行,前提是,你必须要打仗时全力以赴。”

    “长官您说笑了,就算是没有长官的特地关照,卑职也会带着部队死命往前扛的。”张天海保证道,这一点他倒也是真心话。

    “这一点我相信你,你能冒着被枪毙的风险的还要独自带着一个特务连留在南京,杀伤了不少小日本不说,还救了几千百姓,你是个合格的军人。”李宗仁打心里话说道。

    “谢长官夸奖了,张玉麟做事只凭本心,卑职既然是军人,当负有守土卫国职责。这一点上,卑职活得比很多人都要明白。”张天海不自谦,但也不自夸地说道。

    “行了。现在我和李副长官以及徐参谋长一行就先行回城了,你们要好好训练,第五战区的战火才刚刚点燃,各路大军已经在向徐州赶来,我对你部寄予了厚望,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一片期望,能在战场上协同作战,打出个胜仗来。”说完,李宗仁还不忘记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张天海的肩膀,眼神中满是器重与期望。

    “是,长官。卑职一定会不负长官期盼,带好直一团这支部队,在日后的战斗中能打出个胜仗来!”张天海立正敬礼保证道。

    “行了。回去吧!”说完,李宗仁就上了战马,带着长官部的长官们与直属部队回城去了。

    ……

    “团座,怎么样?李长官怎么说?”在一旁等了许久的周方杰在看到长官们走完之后,赶紧跑上来问了一句道。

    “没事儿,李长官要咱们好好带兵,练兵,积极准备作战,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另外,长官已经同意了咱们的请求了,咱们团的炮兵营也在下午会抵达咱们团,李长官让我们做好接受准备。”张天海笑着说道,对于他来说,这两天的任务已经算是完成了。

    “太好了,团座,这下子咱们可也是有炮兵营的加强团了,试问在国军之中,有几个部队能做到像咱们部队这种精良程度?”旁边的郭其亮笑着说道,语气中满是自豪。

    显然,郭其亮亦是对直一团的明天充满了希望。

    “既然如此,我们就更应该是精诚团结,尽大家伙的一份努力,全力搞好直一团!”周方杰作为此次练兵的总教官,看到自己的成绩被得到肯定,他当然也是十分高兴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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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燕谋(徐祖诒表字)兄?”骑在马上悠哉悠哉回城去的李宗仁问了一句旁边的徐祖诒。

    徐祖诒想了想,说道“张天海此人机敏过人,观其言行举止,确实是个忠勇爱国之军人,若非如此,也做不出战场抗命救百姓的举动了。其所部装具十分精良,小小的一个加强团,装备竟能比得上一个师了,再加之其部队之士兵瞧上去个个都不像是新兵的模样,尤其是他们眼中的那股子杀意,绝非新兵身上有的。这个团的战斗力必然是很强的,用在合适的地方,或许能顶一个师也不为过。”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之前我对这个张天海的抗命还是有些想法的,但是熟知此人之后,却发现此人确为一个难得的人才。”李宗仁此次之后对张天海的印象那是相当的好啊,就连夸赞也毫不掩饰,也许是想起了什么,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对了,燕谋兄,此次在河南召开的第一战区与第五战区的抗日高级将领会议,你想好带哪支部队过去没有?”

    “没有……难道李长官的意思是,把直一团带过去?”正当徐祖诒要脱口而出那句话时,他突然明白了李宗仁的意思。

    “对。”李宗仁点了点头,然后靠近了徐祖诒,用只有两个人刚刚才能的声音说道“反正要求不也是高级军官随从部队不得超过一个团么?咱们这儿可是刚好有一个团啊。”

    “可是那是加强团,能算是一个团么?”徐祖诒一下子脑袋就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怎么不算?只要加强团还没有扩编成旅,那就还是一个团!”李宗仁十分肯定地说道。

    徐祖诒想了一下,说道“行吧,那我就带这个团去吧!”

    “嗯,你尽管带去就好了,可惜军令部还是不舍得把这个加强团留给我第五战区啊。”李宗仁长叹了一声说道,他心里边十分清楚,若是军政部是舍得把张天海这个团给他李宗仁的第五战区的话,就不可能是连这个团的部队番号还是第三战区的番号,而不是改成他第五战区的部队番号。

    暂调终归是暂调,而不是直接归并。

    “这一次的开封会议,恐怕是委员长的一次项庄舞剑呐……”徐祖诒长叹一声,言语之中似乎是意有所指。

    “委员长可以是项羽范增,但韩复渠此人可是比不得沛公呐。”李宗仁笑了笑说道。

    当天二人所说所聊,一切尽在不言中。

    ……

    李宗仁李长官没有食言,当天下午就遣人将这个八门火炮的炮营给送了过来,而且还是用汽车给牵引过来的,瞧着模样,是送炮带送车啊,这可是让直一团团部的那几位年轻的长官差点没高兴坏了啊。

    “怎么样,方杰兄,我说得没错吧,只要长官觉得好看了,开心了,啥事儿都能好办了。”看着面前的这几门崭新的火炮,张天海不无得意地对身边的周方杰说道。

    “还是团座英明啊,这咱们团现在炮营也有了,还有四个满编步兵营,再加上这些团部直属部队,那可了不得啊。这些团部直属部队都可以凑成一个营了,咱们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加强团了。”周方杰不无感叹地说道。

    周方杰本来以为来到这支新成立的部队,武器装备方面会差一些,估计就和东北军这些部队差不多吧,可没想到,上面竟如此重视这个直一团,能加强就加强的那种。这下赶紧也就越足了。

    “是啊,等咱们这支部队练好些了,就可以和日军的部队交交手了。”郭其亮也附和道。

    张天海十分高兴地点了点头,说道“嗯,但咱们还不能高兴得太早,还要抓紧时间练兵,现在各路抗日部队都在往徐州来了,就单单川军邓锡侯部就有将近四万大军集中在徐州附近了。”

    “是,等到下午两点,卑职就集中各连连长到团部开会,然后正式进入培训历程。由各营营长代为操练各连部队,不使各部队的操练放松,这一项监督任务就交给郭参谋长执行。”周方杰说道,他长相亦是十分端正的,虽然身材上没有张天海高大,那也不矮了,大概一米七七左右。

    张天海想了想,说道“嗯,现在炮营咱们是有了,步炮协同作战方面也要作为培训班的重要内容来培训,还有各营连之间的战术协作也可作为重点系统讲述。我有预感,长官部不会给咱们太多时间完成整训,现在汤恩伯汤长官的第二十军团也是在商丘一带休整,其所部虽然还没有完全并入第五战区的战斗序列,都以其的驻扎位置来看,战火一旦临近徐州,这支部队必然会划归第五战区管辖。”

    “卑职定会与郭参谋长将部队训好、带好的!”周方杰再次保证道。

    “嗯。”张天海应了一声道。

    回到房间之后,张天海就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静静地思考着一切。

    人总归是要跟着时势走的,所谓时势造英雄,而非英雄造时势,英雄或许能起势,但没有时势的支撑,那么他也成就不了大势,总要有些人在后面推波助澜的。

    正所谓,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讲的就是一个事物反复积累、推波助澜的这么一个过程。

    自从南京突围战之后,张天海就感觉到冥冥之中,命运的大手在缓缓地推着他前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从未接触过的过程——日军的凶残,以及那些在日军的铁蹄之下痛苦呻吟的百姓们,这一幕幕仿佛都在张天海的脑海之中烙下了深深印记。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中华民族的家园正在被日军摧毁,无数中华子弟走上了抗日的战场,无论是在哪一个战场,他们的初衷都是一样的——驱逐日军,还我中华大好河山!

    这些都在张天海的脑海里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是不会理解到这些人为什么明知是死,仍要上战场去送死,总有一些东西,是比自己的生命更在重要的。

    抗战史上,数百万壮士出川抗日,百万八桂子弟北上抗日,这些前世张天海只能在书上看到的东西,如今却是在亲身经历了,这些壮烈的举动,他早已经是见证了许多了。

    民族危亡关头,中华子弟们挺身而出,与日寇死战到底!

    身上流着炎黄血,自当要做中国人!

    想着想着,张天海竟已沉沉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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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张天海醒来时,却发现有一张貌美如花的笑靥正在盯着他看,眼中的爱恋之意跃然于表。

    “你到了多久了?”张天海问了一句。

    “得有半个小时了吧?看你睡着了,也就没吵你休息。”郑曼笑着说道,眼神中满是迷离般的眷恋。

    “傻丫头。”张天海笑着摸了摸她头上的秀发,充满了温柔。

    ……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一九三八年的一月二日了。

    这天已经是自李宗仁长官部一行检阅部队后,张天海的直一团开展团内部队整训的第三天了。

    这里所有一切显得是那么地有条不紊,毕竟也是按部就班地展开的。

    对于整个第五战区的国军来说,都在积极准备备战,毕竟第五战区南部目前还有第三战区的部队在给他们的布防争取时间,所以现在南部的压力就目前来说,也还不是那么大。

    可对于已经占领了上风的日军来说,也是在准备着积极大战。

    镜头转向济南,原第三集团军总司令办公室。

    现在这里已经不属于国军了,这里现在是第五师团师团长板垣征四郎的师团长办公室。

    办公室的正中央原是悬挂着孙中山先生的画像,两边都悬挂着青天白日满地红的军旗的,现在已经是两边换成了日军的太阳旗以及膏药旗,正中央还挂着一幅白底黑字的长幅,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武运长久”!

    现在这间办公室里可不是只有日军第五师团师团长板垣征四郎一个人,还有第十师团的师团长矶谷廉介中将。

    “板垣师团长果然是帝国的福将,带领帝国之‘钢军’第五师团在山西以第二十一旅团一个旅团的兵力就击溃了三十几个支那军的师级单位,此次一出手,又拿下了济南,真乃大丈夫、英雄是也。”坐在板垣征四郎的对面,矶谷廉介不加任何掩饰地赞扬道,眼中的羡慕之意任谁都看得出来。

    只见板垣征四郎摆了摆手,摇摇头,然后给矶谷廉介倒了一杯清酒,说道:“矶谷师团长过誉了,第五师团本来就帝国最先设立的六个镇台之一,历史本来就比较悠久。再者,广岛之地也是帝国之富裕之地,军部的将军们也比较偏爱于我广岛之第五师团,各项政策也相对倾斜。能打赢这些土鸡瓦狗般存在的支那军,也不足为奇。”

    “广岛师团的战力固然是强悍,但没有板垣师团长出色的指挥,华北战场想必也没有如此顺利吧?支那军之山东省主席韩复渠听闻板垣师团长的赫赫威名之后,竟不战而退,可见板垣师团长之名声在外。”矶谷廉介举起手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矶谷师团长也不要妄自菲薄,第十师团所部也是帝国的常备师团,也是精锐部队。只要阁下愿意去打,愿意去干,绝对会成功。据在下所知,我们当面之敌乃是支那军中的杂牌军,相对于战斗力较为凶悍的蒋介石中央军,这些部队也是一堆土鸡瓦狗。”板垣征四郎亦将手中的清酒一饮而尽,只不过这次是他的部下将他们的酒杯中的清酒给倒满了。

    矶谷廉介仔细地品着口中的清酒,吞咽下肚后说道:“阁下说得对,如今支那军之精锐主力几乎都集中在华中,他们在精锐云集、且是重兵守护之下的南京,依旧是被我军打下了南京,更何况这群如土鸡瓦狗一般的支那杂牌军呢?哈哈,来,板垣师团长,为了我们第五师团与第十师团的武运昌隆,再干一杯!”

    “干!”板垣征四郎也拿起了手中的小酒杯,与矶谷廉介再干了一杯清酒。

    “此次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命令你我两个师团为先锋部队,务必以最快时间拿下山东全境,为西尾寿造中将的第二军扫清前进之道路。对此,板垣师团长你打算怎么办?”矶谷廉介问了一句。

    日军以下克上的传统由来已久,特别是矶谷廉介的第十师团,可是日军发动“二二六”兵变的少壮派集中地啊,以下克上的风气可不是一般地足,就连师团长矶谷廉介也不例外。

    板垣征四郎想了想,说道:“现在华北方面军除了我部是一枝独秀以外,其他师团都是建树不多,虽有战胜,但也吃了不少亏。现在支那军之第五战区,正是一个杂牌军云集之战区,对于你我来说,都是一个建功立业的绝好机会,据特高课传来的情报得知,韩复渠的十万部队已经弃守山东全境,东部正是空虚之际,而西南方向则是支那军集中之地。熬资历则往东,要打硬仗则向西,且看矶谷君如何抉择了。”

    矶谷廉介思考了片刻,举起酒杯,说道:“如果板垣君允许,我第十师团选择向西南方向打,建立功勋,唯有委屈板垣君的第五师团要去鲁东之地旅游一番了。”

    说完,矶谷廉介就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似是十分爽快的模样。

    “可以,我就带着部队往东打去吧。但是矶谷君的说法是不对的,我第五师团往东打,是为了大局考虑,等矶谷君的第十师团建立功勋之后,我第五师团再上!”板垣征四郎微笑地看着矶谷廉介说道,然后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哟~西~!”矶谷廉介已经明白了板垣征四郎的意思,亦报以微笑道。

    至此,鲁东南以及鲁西南方向的战局大事已在二人的推杯换盏间决定了,至于与矶谷廉介同是皇道派的前敌指挥官西尾寿造中将的命令,两人完全不放在心上。

    对于这些日军的中高级军官来说,既然已经上到了前线,那么前线所发生的一切都应该是由他们负责指挥的,至于不明就已的大本营高层,实则是不应该干涉前线战事,尤其是这些以皇道派之中的少壮派为主组成的部队之中,思想尤为激进,不听高层指挥。

    其实在矶谷廉介与板垣征四郎看来,中国军队的战斗力并不强,一个师团往东打,一个师团往西打,那是绰绰有余的,一个旅团都能击溃三十几个师了,两个师团岂不是能击溃一百个师?

    所以,他们除了不把西尾寿造放在眼里之外,更直接、更深层次的主要原因是他们完全不把中国军队放在眼里——重兵把守的上海又如何?还不是被日军的重兵砸开了?精锐云集、说是要死守的首都南京结局又如何?还不是在他们日军的重兵集团的打击之下没了?

    总的来说,那就是狂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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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北日军的行进方向已定,华中的日军也没闲着,已经攻陷全椒县了。

    局势一时震动。

    就在这时,身处鲁西南的韩复渠却收一份电令,是要他到开封是开会的,且上面还备明了,由于开封地区大军云集,驻地难以安排,所以各位前来开会的将领,所带之部队最多只能一个团,不允许超过。

    “总司令,这是一个鸿门宴呐,您可不能去,要是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身边的副总司令沈鸿烈劝说道。

    “可是这是蒋委员长亲自主持的会议,也是由军委会下达的命令,不去恐怕不妥啊。”韩复渠轻叹一声,失去了山东这个根据地,单凭他们集团军军里边的那点粮饷怕是养不起第三集团军这将近十万的大军的。

    “要不,把集团军警卫团带上吧!毕竟总司令可是咱们第三集团军的支柱,要是万一出啥事儿了,还真不好办。”同样也是有些发福了的沈鸿烈说道。

    韩复渠轻轻点头,说道:“嗯,必须要,除此之外,我还要把孙桐萱带上,孙军长机敏过人,身手也好,有他在身边,我可放心多了。”

    “好,那卑职这就打电话叫孙军长过来,与总司令一起前往开封。另外,要不要让孙桐萱把第十二军也带上,万一开封有何变故,便可第一时间驰援总司令的警卫团了。”沈鸿烈询问了一句道。

    韩复渠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带上第十二军所部:“还是带上吧!我曾数次得罪委员长,就连七七事变时支援宋哲元部我也断然拒绝,不仅是不支援,我还不准宋哲元部在此经过。此次我又擅自弃守济南,此去定然是凶多吉少。还是带上第十二军所部吧,以免发生意外。”

    “是,总司令。”沈鸿烈应声道,能到达他这个位置的人,哪一个不是韩复渠的亲信?

    既然是利益共同体,韩复渠要是出事了,他的下场也不会好,所以沈鸿烈是必须要站在韩复渠的立场作为一切考虑的。

    没过多久,一手被韩复渠提拔上来的孙桐萱就来到了韩复渠的临时指挥部。

    “报告总司令,第十二军军长孙桐萱奉命前来报到!”身材高大且提着一个干净利落的板寸头的中将走进来报告道,他看上去很年轻,大概只有三四十岁的模样,就长相方面而言,只有四个字能形容――老实憨厚。

    “很好,现在我现在叫你过来,是想下给你一项任务的。”韩复渠直言道。

    “总司令且说,桐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孙桐萱信誓旦旦地保证道,给人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可靠。

    “行吧,那我就直说了,蒋委员长要求我去开封开会,我怕出现不测的现象,所以我现在要求你带着警卫团前去封开护我周全,如有特殊请你一定要护我周全。”韩复渠可谓是言之具诚,对于他来说,此刻正是落难的时刻。

    呈现是否是真正的亲信的时候就到了,对于这一点,韩复渠可是十分小心的。

    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能体现,人性的时刻,就越是要小心。

    “是,总司令。属下之十二军必能全力护卫总司令之安全!”孙桐萱朗声保证道。

    “行了,既然你有能有此决心,便好了。至此,你便带上你的第十二军随我去封开开会吧!”韩复渠点了点头说道。

    无论是第十二军还是他的警卫团,又或是孙桐萱,都是他的亲信,这样他才能够是相信。

    既然决定了要向蒋委员长述职,那就得是立即开始筹划进军的进程了,毕竟这次的行程可关系着他韩复渠的个人性命、以及十万大军的安排的。

    ……

    一月四日,日军侵占曲阜、衮州(今济宁),国军厚集徐州,准备与日军进行一次大会战。

    津浦线南段之我军向明光(即嘉山县)一线进击,将进犯此地之敌军克之。

    右翼之我军由定远县之池河镇进击,收复大柳。

    看着这一天天逐渐开始紧迫的战报,张天海的眉头始终是深锁,战争的烟云又再次迫近了。

    “玉麟,现在情况如何了?”刚巡查部队回来的郭其亮脱下军帽放在办公室的桌面上后问张天海道。

    “南线情况还好,北线战报不容乐观,曲阜、衮州都已经落入敌人的手中了。日军在鲁兵分两路进击,一路向东,一路向西,在济宁、曲阜一带出现的敌军番号是日军第十师团,”张天海轻轻摁揉着眉头说道。

    一听这个,郭其亮的眉头顿时轻轻一挑,说道:“日军第十师团?又是一个日军的常备师团,滕县、临沂一线的部队怕是有硬仗要打了。”

    张天海点点头,说道:“是啊,战区司令长官已经命令川军邓锡侯部之第二十二集团军星夜北上应援滕县了,驻防海州之庞炳勋部第三军团也已经是奉命移防临沂了。”

    “西北军和川军啊,看来这一仗有得打咯。”郭其亮轻轻叹息道,西北军和川军都是出了名的“穷”,尤其是川军尤以为甚,装备十分低劣,就算是装具十分精良之中央军德械师对上日军常备师团都已经够呛了,更别说这些装备十分低劣的地方杂牌军了。

    说起这个,张天海的嘴角就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露出了一丝笑容:“等着吧,他们的装备虽然是差一些,但都是血性的汉子,日军虽兵精械利,但其所部轻敌冒进。未必不能给我军一个致胜的机会。”

    只见郭其亮直接摇摇头,说道:“想法是十分美好的,毕竟他们的装备以及兵员素质都与日军相差如此之大,当初我们德械师和日军在上海打,还那么吃力呢,更别说他们了。我不看好他们。”

    “其亮兄,要不我们打个赌吧。赌赌看,他们输还是赢,三月前,哪怕我军有一场大胜,都算我赢,如何?”坐在办公桌后的张天海抬起头来看着坐在一旁椅子的郭其亮。

    看着张天海的表情,郭其亮就知道其说提出的这个打赌,对自己可是十分不利的,估摸着又想算计自己了。

    于是,郭其亮断然拒绝了打赌,以免落入某位张团长精心设置的圈套之中:“不行!你我是堂堂党国军人,怎么能拿这种事情打赌呢?那是对前方官兵最大的不敬。”

    听到郭其亮说的这句话,张天海就知道了自己想要忽悠郭其亮下馆子宰一顿的愿望要落空了。

    只见张天海轻轻靠在了椅背上,长吁短叹般地叹了一口气道:“唉,现在的人防骗意识真高啊,连我这个堂堂的大团长都不好骗吃骗喝了,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郭其亮满脑门子黑线,心里边却是已经骂开:就知道这瘪犊子没安好心,没想到还特么不给面子啊……

    “唉唉唉,我的郭参谋长,脸别拉得这么黑嘛,容易长皱纹,女孩子会不喜欢的。要多笑一笑嘛,像我这样的笑容才能找到对象。”说着,张天海就龇牙一笑,露出了两排整齐的大白牙。

    郭其亮是看得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抓起了军帽,转身就走,嘴里还不忘说道:“团长,您慢慢,我继续视察部队训练工作去了。”

    只见张天海看着郭其亮离去的背影,嘴里还不住地喃喃自语着:“这年轻人真的是,难道多多笑笑就不好吗?整天忙工作,忙带兵,是真的会找不着对象的……”

    说完,张天海还不忘记拿起一面镜子,十分自恋地照了照自己,又龇了一下牙,满脸郁闷道:“难道不好看吗?我觉得还是挺帅的嘛……”

    要是郭其亮在场,定然会被气得吐血三升,嘴里还在骂着唐国强版诸葛亮的怒吼:“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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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战事汹汹,炮声隆隆,后方的部队也没闲着,编训的编训,赶路集结的也赶着赶路集结。

    五日,敌攻陷济宁全境,徐州附近的部队已经接近八万大军。

    六日,津浦线之国军北进部队已经越过邹县,迫近泗水桥;同日,司令长官李宗仁正式发起动员苏、鲁、皖战区青年从军,要组织青年学生军团,报到者已逾两千人。

    七日,与敌交战之国军前进部队所部(川军)不敌日军,日军攻陷邹城,逼近滕县,顿时鲁南震动。

    日军在拿下邹县之后,即以邹县为据点,以两下店为前进阵地,暂时以界河东西一线的川军保持对峙状态。

    经侦查,在邹县、两下店一带的敌军为第一〇六师团之一部,约八百余人,由福荣少佐指挥。

    八日,徐州附近的抗日部队集结已逾十万大军,配合各路迎击敌军。

    也是在同一天,张天海就接到了长官部的命令——跟随战区参谋长徐祖诒前往开封开会,并服从徐祖诒的指挥,即日起前往徐州火车站登车西进。

    在接到这一份命令之后,张天海立马集中了全团营长以上的军官,及团直属机关部门长官集中开会。

    毕竟这一份命令确实来得太突然了,让直一团所部的整训计划不得不暂时中止。

    “团座,这一道命令怎地来得如此突然?”这是周方杰回到团部之后问的第一句话。

    张天海长叹一声道:“咱们又不是做长官的,只能选择服从命令了。”

    看到张天海的这个态度之后,周方杰急躁的心情顿时平复了下来,毕竟命令如此突然,对整个直一团的整训是极为不利的。

    冷静下来后的周方杰,问道:“团座,你说上头让咱们跟去开封到底是个什么用意?”

    “戏台已经搭好了,想要不战而退的猴子也齐了,就差那只被杀的鸡了。我估摸着,是要咱们把这只鸡身上的鸡屎清理干净。”张天海苦笑着说道,要不是长官命令不可违,他还真的不愿意带着部队去开封那个鸟地方,毕竟这是会影响直一团的整训的。

    “团座所说的这只鸡,怕是指先前不战而逃、弃守济南的第五战区副司令长官韩复渠吧?”见张天海形容得是十分幽默,周方杰也不禁跟着笑了起来——这家伙的嘴巴还真是毒,什么叫鸡屎?合着人家第三集团军上下一共差不多十万多人都是鸡屎是吧?

    张天海眼睛一瞪,说道:“那不然咧?除了他还有谁?自从抗战开始,校长的决心你也是能看得见的,咱们打的这是国战,不是内战。这个韩副司令长官啊,还是旧军阀的做派,在此关头不战而退?这不是逼校长杀人么?”

    “难道你也是认为韩复渠断无生还之理了?”周方杰问道。

    只见张天海十分肯定地说道:“那是肯定的,大罗金仙前来也救不了韩复渠的命,韩复渠身为第五战区副司令长官,却不战而退弃守济南。还屡次不听命令,影响极坏,这势必会给国军内部带来一股极不好的风气,若是人人都是可不战而退,特别是高级军官,这抗战还打得下去吗?我们中国还会存在吗?所以,韩复渠这人,校长是非杀不可了。”

    “确实如此,韩复渠此人是必死无疑了。可是这韩复渠的第三集团军可不好解决啊,稍有不慎,这十万大军兵变了,那可是很可惜的一件事情。”周方杰满脸担忧地说道。

    “这个事情你就不用担忧了,校长自会想办法处理好的。别忘了,当初中原大战,我们中央军是如何战胜西北军的。”张天海十分肯定地说道,毕竟,历史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啊。

    再说了,蒋介石能在中原大战的那种环境里边,尚能解决掉与自己兵力相当、且战斗力不弱的西北军,更别说现在是大军云集的时候,对付一个小小的韩复渠了。

    “也对,团座你说的对。可是咱们的整训计划还有必要执行到底吗?”周方杰问了一句,毕竟现在是情况有变了,张天海才是团长,他必须要取得团长的支持和同意才行。

    “按原计划不变,继续整顿整训,只不过是从徐州换成了开封而已,咱们此次是坐火车西进,肯定用不了多少时间的。到了开封之后再继续进行整训,现在前线战火如火如荼,日军虽然暂时已经停下了进攻的步伐,但他们很快就会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张天海果断地说道,不是日军不想继续进攻,不想尽快打通津浦线,而是日军的战线拓展的太快,战线拉扯太长了从而使后方占领的区域无法有效得到控制,说白了就是怕步子跨大了会扯着蛋。

    等到日军把已经占领了的区域慢慢消化了,他们就会发起新的进攻高潮了,待到那时,必定是情况十分危急的,不仅是日军要抓紧时间调整,直一团也需要时间进行休整编训。

    已经到了这个时刻了,双方都在抢时间,想抢占先机,都在积极备战,预备好在最短时间内将对方的主力歼灭或者是击溃。

    日军的战略意图是打通津浦线,使其华中、华北方面军的战略版图连成一片,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不介意将第五战区的部队主力一举全部歼灭。

    而国军的意图则是,守住山东、守住苏北,积极抗击消耗日军的南下部队。

    日军的战略意图是打通津浦线,使其华中、华北方面军的战略版图连成一片,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不介意将第五战区的部队主力一举全部歼灭。

    而国军的意图则是,守住山东、守住苏北,积极抗击消耗日军的南下部队。

    日军的战略意图是打通津浦线,使其华中、华北方面军的战略版图连成一片,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不介意将第五战区的部队主力一举全部歼灭。

    而国军的意图则是,守住山东、守住苏北,积极抗击消耗日军的南下部队。



    由于是紧急集合开的会议,没过多久,各营营长就回来了团部开会了,也包括了新来的炮兵营营长赵承歌。

    会议的内容也很简单,大概就是下达了各营以及团部各直属部门机关立即准备离开徐州、跟随战区参谋长俆祖诒徐长官前往开封的命令。

    这个命令是属于比较紧急的那种,于是乎,张天海的直一团立马开始收拢部队,收拾行装,然后前往徐州火车站集合。

    待到张天海带着直一团赶到徐州火车站集结时,俆祖诒徐长官已经到达此处等候他们了。

    “徐长官好!卑职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团长张天海奉命率部向您报到!”在火车站二楼的调度办公室内见到俆祖诒后,张天海立马立正敬礼道。

    俆祖诒的身材在军人里边不算高大,相反还有些瘦弱,这是在将军级别的军官中比较少见的,他的长相也十分文静,一看就知道是属于文官出身的那种人。

    参谋,在部队里边不就是文官的一种么?

    “早就听闻张团长是黄埔第七期中的佼佼者,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是一表人才啊。”俆祖诒拍了拍张天海的肩膀说道,他曾在中央军校第八分校担任校主任一职,从某个意义上来说,他也勉强属于黄埔系中的一员了,只不过他是教官。

    “徐长官过奖了,卑职不过一介武夫,何德何能接受长官如此看重。”张天海亦是十分谦虚地说道,面前的长官可是这个时代的人中龙凤,他也不好枉自称大。

    “行了。现在客套话咱们不多说了,此次带你们去开封,是有任务的。”说着,俆祖诒就抬手朝他的警卫连长挥了挥手,示意屏退所有人。

    很快,办公室就被清场了,只剩下张天海与俆祖诒二人。

    看见这个阵势,张天海还能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吗?必然是有重要事情交代。

    于是,张天海再次立正保证道:“徐长官有话直说便好了,只要徐长官一声令下,我直一团所部绝无二话。”

    “行了,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了,我现在便向你传达最高统帅部的密令,你万万不可泄露机密。否认将受到军法严惩,枪毙也不是不可能。”俆祖诒十分严肃地说道,此次前往开封的会议的重要性,他比谁都清楚。

    张天海大概已经猜到是什么任务了,但他不能说破,否则又有一批人将人头落地了。

    “是,卑职明白,绝对不会泄露机密,完成党国所交代的任务!”张天海一挺胸,十分严肃地保证道。

    “兹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所部,你部跟随第五战区参谋长俆祖诒长官进入开封后,即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你部的任务是,对进城之第三集团军所部实施警戒,如该军所部有异动,你部可立即将之就地全部歼灭!”俆祖诒拿出一纸电文沉声念了起来,语气虽不重,上面的内容却是触目惊心、杀气凛然!

    “是,长官!”张天海虽已经猜到任务内容,可真当命令从俆祖诒嘴里边念出来之后,还是不免小小地吃了一惊——上面果然是要动真格的了。

    从就地全部歼灭,这六个字中便可看出最高统帅部的决心了:如果张天海没猜错的话,皆是云集开封地区的部队,必然是国军中的精锐了。

    只要能解决掉韩复渠进入开封城的部队,那就一切都好说了。

    果然,俆祖诒接着说道:“此次第三集团军进入开封城的部队也就一个团,据特务处传回来的情报可知,跟随韩复渠进城的第三集团军所部只有一个团,是韩复渠的警卫团,其中该团最为出名就是手枪连,这个手枪连是一直跟在韩复渠身边的,所以这个手枪连就不用你们解决了,你们的任务是,解决第三集团军的警卫团。”

    “是,长官。”张天海应声道。

    接着,俆祖诒又补充了一点:“对了,到时候城里边的基本都是中央军部队,只有韩复渠的山东军是穿着蓝灰军服的,届时,会议开始以后,其他所有无关人等都会调离韩复渠警卫团的防区,万一打起来的话,身穿蓝灰军服的部队一律予以歼灭。”

    “是,长官!”张天海再次应声道。

    这时候,他已经清楚了最高统帅部的态度了:这是要保证任务的绝对完成,哪怕是要歼灭韩复渠的警卫团也在所不辞。

    其实,也不怪统帅部会有此安排了,毕竟要是万一行动失败,而导致韩复渠第三集团军将近十万大军哗变,那后果可是灾难性的,不容许一点出错。

    “到开封以后,城防司令部会交给你们一份开封的城防地图,到时你们再研究作战方案。行了,现在就按照车站调度的列车表进行登车吧!”说着,俆祖诒还不忘记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张天海看一遍之后,然后用火烧掉。

    张天海看到那纸电文的落款,赫然是最高统帅部副官处这几个字。

    俆祖诒将电文纸烧毁之后,又递给了张天海一张调度登车表,上面大致安排了哪支部队该上哪一趟列车之类的。

    而这一趟列车刚好能容下张天海直一团这三千六百多人,就连炮营也安排在其中了。

    “是,那卑职现在就去安排。”说完后,张天海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转身离开。

    下楼后,周方杰与郭其亮、李淳飞、陆少杰、赵承歌等一众直一团中高层军官已经在等待着了。

    “团座,徐长官有特地吩咐其他的什么吗?”郭其亮问了一句张天海。

    张天海摇摇头,说道:“没有吩咐其他的,就跟了我一份调度表,各营就按照这份调度表上的登车吧,由周副团长负责指挥登车吧!”

    周方杰应声道:“是,团座。”

    一旁的郭其亮已经看出了张天海只是随口岔开话题罢了,只是他没揭穿,也没主动去问。

    要是真的能说,徐长官也不至于把周方杰等人叫出会议室楼下等待,而是让张天海与其单独留在室内,此次会话必是关于前去开封所要执行的任务的,张天海没说,他们也猜不到是什么。

    毕竟郭其亮、周方杰等人可不是穿越者,不知道最近这是要干什么,就连韩复渠第三集团军所在位置,他们都未必完全知晓呢,更甭说要秘密逮捕韩复渠这种机密大事儿了。

    可以说,除了特务处(军统前身)以及像李宗仁、俆祖诒、程潜、刘峙这些少部分高级将领外,没有人知道,蒋委员长召开的此次开封会议是想要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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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任务交给周方杰后,张天海就独自走出了一边,然后点燃了香烟。

    说实话,接到这个命令,他的心情是有些压抑的。

    毕竟张天海他自己本身也有点过不了自己这关――小日本他杀了不少,因为这些是敌人,是国家的敌人,民族的敌人!可这些山东军可都是自己的友军啊,他们只是摊上了一个错误的指挥官,就因为这个原因,这些第三集团军的部队就要惨遭自己部队的联合剿杀么?

    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张天海自己也明明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的心里边似乎是总是有一道坎在那里,总有些迈不过去的感觉。

    一根根烟丝在燃烧着发亮,正身穿着军服,披着一件呢大衣的张天海抽着抽着就蹲了下了,而其他人则是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登车了。

    看着张天海的状态,郑曼走过来问了一句:“怎么了,你没事儿吧?瞧你这模样,倒像是受了不少委屈一样。”

    张天海吸了一口烟气,缓缓说道:“我没事儿,倒是你啊,还不去指挥你的通讯处登车,可别忘了,你的通讯处下边可还有着一个通讯连的啊。你的这个通讯连可是咱们团的宝贝,可得弄好了,不然团部可是连电话都不出去的。”

    “好啦,不吵你。省得一天天的找理由支开我。”说着郑曼就走了,留下张天海一个人在抽着闷烟。

    这个时候的火车仍是以煤炭作为动力的,并没有后世那会儿是电能来得舒适。

    用来运输直一团部队的火车是货运火车,并不是那些客运火车。对于现今这个时段来说,即要源源不断输送物资,还要输送军队。

    所以货运火车比客运火车的用途要大得多了,客运火车能拉人,但不能拉太多军事物资,可货运火车就不一样了――既能拉货也能拉人,顶多也就是委屈一下在货厢坐车的人了。

    既然是选择了当兵吃军饷这条路,就不可能连这点委屈也受不了,就必须要吃苦耐劳,刀口舔血。相比于带着武装徒步跑几百公里,坐火车的待遇可好多了。

    张天海所在的车厢可是正经的客运车厢,而且是经过改装的,至少对于这个时代的列车车厢来说,这里已经算是豪华了,毕竟能坐这仅有的一节车厢,那肯定是当官的才能坐,而且是高级军官。

    当然了,张天海能坐这里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是高级军官,而是因为第五战区参谋长徐祖诒的身份显贵才能坐在这节车厢之中。

    经张天海请求,徐祖诒允许了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的团部临时设计在车厢之中。当然了,那些个小参谋可是没有资格坐在这里,只有团部直属机关各部门的头头才坐在了这里,就连那几个营长,也是要和战士们同甘共苦的。

    “徐参谋长,听说您在我们中央军校的第八分校当过校主任?”张天海似是套近乎般找徐参谋长开始聊起天来。

    “对,当过一年主任。后来七七事变以后,我就被调来第五战区来当参谋长了。”对于张天海等人的套近乎,徐祖诒不仅没表现出反感,相反,还是比较热情的。

    说句老实话,就算是张天海不去找他聊天,他也要找张天海等人聊聊天了解情况的――第一,是长途火车,路途较远,没那么容易到,不找些话来唠唠嗑,时间也过得比较慢;第二,也是要了解完这些直一团的干部们的情况。

    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徐祖诒现在要做的,就是要了解己方的情况,再能完全完成好委员长所交代的任务了。

    徐祖诒接着说道:“你们是中央军的嫡系部队,想必大家都是毕业于黄埔军校的吧?”

    张天海点点头说道:“对,基本上是的。团部里边除了通讯处郑处长是东京大学毕业的之外,基本都是中央军校毕业出来的了。”

    “那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各报一下家门。”徐祖诒表现得兴趣满满道。

    “卑职张天海,毕业于黄埔第七期,现任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上校团长一职!”

    “卑职周方杰,毕业于黄埔第六期,现任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中校副团长一职!”

    “卑职郭其亮,毕业于黄埔第七期,现任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中校参谋长一职!”

    “卑职何继业,毕业于黄埔军校第七期,现任第三战区直属第一团少校政训科长一职!”

    ……

    现场的气氛还是比较热闹的,毕竟除了郑曼之外,可都是黄埔军校毕业的,大家都是师出同门的,共同话题多,所以能聊的东西也比较多。

    聊除了当兵打仗的经历之外,也聊到了当时的军校时光,当聊到这些的时候,只有政训科长何继业和张天海说话是比较少的。

    也许是因为搞政训的人都比较讲究守口如瓶的原则,所以才导致何继业不是太热情。

    至于张天海嘛,那完全是因为之前的张玉麟残存的记忆也不是太多,再加之这些残存的记忆里都在表明着,前身的张玉麟在军校里根本就是个闷葫芦,既然是个闷葫芦,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看前面的人聊的是兴高采烈的,郑曼有些纳闷,于是就凑到了张天海旁边问了一句:“你咋不上去说说你的故事?你可是咱们直一团最大的官了。”

    只见张天海白了一眼郑曼,说道:“我跟你说,我真没啥经历好说的。”

    “怎么没有?像你这么优秀的年轻军官,应该经历是很多才对的呀。”郑曼说道。

    “要是我经历真有那么多那么丰富的话,也不至于说是,在黄埔第七期毕业以后,我混了七年,还是个副连长,连官都没升一级。”张天海如实说道,毕竟按他现在的眼光来看,前身的这个张玉麟真的是个闷葫芦,也难怪他升不了官了。

    用后世历史书上的一句话来总结,那就是黄埔军校中鱼龙混杂,各种人才都有,有像黄维那种书呆子,也有像胡琏那种狐狸一样狡猾的学生,当然也有像张玉麟的这种闷葫芦了。

    但他们之中的大多数都是怀着一份报国之心来参的军,报考的军校。

    “你就吹吧!要是你真有那么平庸,那怎么能在淞沪战场上表现得如此出色?还能在南京战场上带着几千溃兵突围?”郑曼满是不信地说道。

    对此,张天海也是相当无语,难道要跟她说我是穿越过来的?这种天方夜谭的话谁会信哦?

    于是,张天海只能是无奈地使出了一招万金油般的战术:“不信你去问郭参谋长,他是我同学,而且在进入国民警卫军系统以后,也是我的战友,没有什么事情是比他更清楚了。你不信我就且问他去吧!”

    看到张天海是这个十分无语的表情,对此,郑曼也就信了七分了,也就嘴里还死不承认地说了一句:“那行,我真去问郭参谋长了。”

    就在这时,郭其亮出现了,他接了一句说道:“不用问了,那时候他真是个闷葫芦。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进了淞沪战场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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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这人总会成长的吧?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有那么一点点变化也是正常的吧?”张天海嘿嘿着尬笑道,毕竟穿越之是他自己最大的秘密了,他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哪怕是有一点点接近。

    “哎呀,行了行了,你这人就是说不得。”郭其亮也知道这货是想打岔了,干脆也顺着他的意打打岔得了。

    ……

    这时候的火车,可没后世的火车时速那么快,能保持三十时速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行驶火车声呜呜作响,轮子压在铁轨上发出哐哐的摩擦撞击声,在黑夜中十分刺耳。

    徐州到开封的距离不算远,但因为火车速度慢的原因,还是要了整整八个多小时才到的开封。

    和徐州、南京等地差不多,开封的火车站亦是设在城郊的,这和这个时代特有的时代特征有关——这时候虽然已是民国了,但大清王朝的气息仍在,特别体现在建筑啊,还有城门城墙这些地方上,而作为历史名城的开封更是其中之典型了。

    由于古城地带的开发和上海这些新兴的城市是不一样的,古城城中地方有限,可不能是随便找一个地方开辟作为火车站,铁路占用的地方也是影响交通等等,所以像南京、徐州还有开封等这些典型的古城只能将火车站设在城郊了。

    等到张天海等人下车了之时,已经是凌晨的两点过了。

    这个时候本应该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封火车站却是一片人声鼎沸,十分忙碌,毕竟是徐州战事紧急了,各方物资都要在第一时间输送到徐州前线的那地儿去。

    徐州虽富,但要支撑起将近十万大军的吃喝,那也是实属不易的,所以要从外地运粮、运兵,还有运送武器弹药等等。

    总而言之,徐州现在就是一座大军营,而且还是一座兵力超过十万大军的军营!

    就身处在这么一座大军营几百公里外的地方,那自然是得要出往那边输送一些物资的了。

    “快快快,全体集合!!!”

    各营的基层军官在歇斯底里地吆喝着,毕竟是下车之后,团长就命人吹响了集合的哨声,这还有战区徐参谋长这号大长官在呢,可不能丢了直一团的脸儿。

    早已经接到第五战区的徐祖诒长官来开封开会的第一战区所部,已经派出人手在此等候了。

    来接徐祖诒等一行的是一名少校,听其自报的家门说,是第一战区长官部副官处的参谋,是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刘峙派他过来接应徐长官一行的。

    “徐长官,请上车!”那名少校参谋拉开轿车车门后,对着徐祖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徐祖诒上车以后,还不忘记对张天海招了招手,说道:“张玉麟,你也上来吧!”

    张天海愣了一下,原本以为这跟长官一起同坐一辆轿车的事情是轮不上他的。

    “上来啊,还愣着干嘛?”看到张天海这副发愣的模样,徐祖诒又叫了一声。

    “是,长官。”张天海应了一声后,赶紧跟上了车。

    “周副团长,你就带着大部队到开封南门集合吧!到时候另有安排。”徐祖诒对在车外等待的周方杰说道。

    “是!长官!”周方杰应声道。

    很快,车子就启动了,朝着开封方向去了。

    除了在前面跑步前进的一个连之外,跟在他们身后的部队可是还有一个警卫连,可见第一战区所部对第五战区的长官们的人身安危还是相当重视的。

    毕竟像徐参谋长这等人才,在民国之中也难找出很多个了。

    只是这个时代的轿车,远没有二十一世纪的轿车坐得舒服,尤其是前世在部队里张天海的配车可是霸道中东版,不仅是悬挂好,减震好,还带了个气囊减震。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不影响说话效果就好了。

    “小杨参谋啊,这刘长官可曾说了要如何安置跟随我从徐州过来的这个团了吗?”徐祖诒坐在后座上,缓缓地问那前来迎接他们的那第一战区的副官参谋。

    那杨参谋转过头来对徐祖诒说道:“这个问题就请徐长官放心好了,卑职自然会安排妥当的。待到经过城防司令部时,卑职再遣人带张团长带城防司令部了解情况。”

    “那行吧,你自有安排就好。”说完,徐祖诒转头对身边的张天海说道:“现在你们还有一天的休整时间,我估摸着今晚忙完了这些事,已经是凌晨五点了。也就是说,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你们就得集合准备准备了,会议马上九点钟就要召开了,你们要做好充分的休息准备,以防不测。”

    “是,长官。卑职明白了。”说着,张天海朝徐祖诒点了点头,他的意思是,他绝对会配合友军行动,如第三集团军警卫团有不轨之举,立马按委员长命令,将之全部予以歼灭。

    徐祖诒点点头道:“你明白了就好。小杨参谋,现在开封城里的情况如何?”

    杨参谋回答道:“城内的情况一切安好,城防警戒措施已经做好了,第三集团军韩总司令也已经带着他的手枪连进城了,他的警卫团则驻扎在城外。同行而来的还有第十二军军长孙桐萱。”

    “哦?孙桐萱也来了?那他的第十二军在什么位置?”显然,听到孙桐萱也过来了的这个消息,徐祖诒还是有些震惊的。

    徐祖诒作为第五战区的参谋长,自然也是对韩复渠的第三集团军了如指掌,孙桐萱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必然是韩复渠对这个会议有所警觉了。

    要知道孙桐萱可不仅是第三集团军的副总司令兼第十二军军长,更是韩复渠的头号心腹。

    “第十二军所部已经进驻开封城以东百余里外的兰封县城(即今之兰考县)了。”杨参谋如实说道,既然他是能被刘峙派出来迎接徐祖诒等一行人,那么自然也是其中能信任的之一。

    只听徐祖诒长长一叹,似是自言自语道:“兰封县,这可是个好地方啊。距离开封不到六十公里,战事一起,三个小时内驰援开封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徐祖诒作为一个出色的参谋长,在军事基本功方面,那可是相当地扎实的,当杨参谋说出第十二军所在的位置的时候,他就明白了韩复渠到底想要干什么。

    韩复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保全项上人头而已,毕竟不战而退弃守济南,导致黄河天险拱手让敌,这条罪名是在太大了,不由得他不小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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