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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孙老先生当初还做过这等大事情?”

    李侠客听到郑南芳的话后,眉毛一挑,大感惊讶:“要是有机会的话,我定然会去三合镖局拜访老先生,亲自向他请教前什么才是真正的枪法。”

    他看到刚才孙小茜枪杀白云生所化的僵尸时,对孙小茜施展出来的枪法着实佩服,这孙小茜连先天高手都算不上,但是一套枪法施展出来,别说是先天高手,便是像李侠客这种武学宗师,也不敢说毫发无损的把她擒下。

    在这个世界,所谓同境界无敌,指的便是各大宗门最为厉害的一门神功,这些神功心法,无不是厉害到了极点,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后人再也难以超越,那才叫做同境界无敌。

    这些绝世功法中,一个是儒门的天河正气,一个是佛门的丈六金身,还有就是魔门乱性之术,以及道门的剑和三合镖局的枪!

    孙全周能以镖局弟子出身,一步步成长到撼动山河,三界闻名的地步,可谓是踩着尸山血海硬生生的打出来的威名。

    李侠客没见过孙全周,却在之前听常舒远与袁飞两人提过孙全周的名字,知道此人极不好惹,便是天剑袁飞那么傲气的一个人,在说起孙全周的时候,用的也是敬语,称之为“孙老先生”,可见他对孙全周有多么钦佩。

    此时看到孙小茜施展出来的枪法之后,李侠客终于对孙全周有了一点认知,光看其枪法,便知他有多么的了不起,刚才孙小茜虽然只是刺出三枪,但这三枪惊艳无比,大有气吞天下无法无天的味道,将白云生所化的僵尸三枪打成了虚无。

    要知道此时的孙小茜连先天高手都算不上,却能有如此战力,可见她这套枪法有多么的不可思议。

    而这枪法据说是孙小茜的师兄传授给她的,至于她的父亲孙全周,这老爷子已经上百年都不曾有传人了。

    徒弟传授的本领都如此了得,孙全周这个当师父的本领还能差到哪里去?

    李侠客是豪迈之人,又是用枪的高手,在见识到了孙小茜施展的枪法之后,便觉得这路枪法极合自己的脾性,他对郑南芳说有机会要去拜见孙全周的话,乃是发自肺腑,并不是什么场面话。

    郑南芳见他言辞恳切不似作伪,笑道:“若是李先生真的有意,随我等返回镖局便是。”

    李侠客道:“好,我一定回去!不过现在这事应该如何处置?是继续往天河剑派行走,还是打道回府,直接返回三合镖局?”

    郑南芳踌躇片刻,看向甘龙池:“甘少侠,你怎么说?”

    甘龙池道:“事关重大,这趟镖就算是贵镖局平安送达,甘某答应过的报酬定然会如数送到贵镖局,只是需要等我返回天河道场再说。”

    他说到这里,对众人道:“发生了这等事情,我得赶快返回门中,禀告掌门,不知郑镖头可否割爱,让与我一匹龙马骑乘?此地相距天河道场至少九千里地,兄弟功夫浅薄,奔行又慢,万一在半路上遇到血魔同伙为难,怕是有性命之忧,有了龙马骑乘的话,风险应该会降低不少。”

    郑南芳毫不犹豫,吩咐身边的镖师:“阿海,把你的青龙马牵过来!”

    阿海是一名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长得粗手大脚,浓眉大眼,是一个随车出力的家伙,平日里洗衣做饭,喂养马儿,都是由他来做,可谓是镖队专用的厨师仆从。

    这阿海为人老实木讷,平日里很少与人交流,天天就只是发呆,一出神就是好半天,脑子反应非常慢,有些事情你说了一个时辰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因此成了整个镖局逗弄的对象,时不时的有人戏耍他,他也不生气。

    在听到郑南芳的吩咐后,阿海将自己的青龙马牵了过来,憨头憨脑的问道:“把这马儿给甘少侠骑乘,我骑什么?”

    郑南芳喝道:“这边不是还有马车么?你来驾车便是!”

    “哦!”

    阿海不再多说,将自己的青龙马的缰绳递向甘龙池,一脸的不舍:“我这阿青能吃酒也能吃肉,有时候还喜欢发脾气,甘少侠,你一定不要对它打骂,否则它会生气的,它要是一生气,你可就没法骑了。还有啊,你要天天给它洗澡,要用好好刷,最好是能让它跳进水里游几圈,这样它才会感到舒服……”

    阿海喋喋不休,对甘龙池说了很多注意的事项,这才在郑南芳的呵斥声中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过来。

    甘龙池接过马缰之后,翻身上马,对众人抱拳拱手:“诸位,咱们后会有期!”

    看到甘龙池将骑着青马一道烟的跑远了,阿海很是不舍,喃喃道:“也不知道这甘少侠会不会养马,万一照顾不好的话,阿青在半路上可就有罪受了!”

    孙小茜笑嘻嘻的跑到阿海面前,道:“阿海,你不知道天河剑派的人最喜欢吃马肉的吗?我估计你的青马一到天河,就会被人家杀了煮吃了!”

    阿海大惊:“真的吗?他们竟然吃马?这也太残忍了!不行,我要去追甘少侠,这马不能借给他!”

    孙小茜哈哈大笑,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骗你的!咱们三合镖局的马儿,他怎么好意思吃了呢?再说阿青这么漂亮,谁舍得吃它啊?”

    阿海登时放下心来,伸手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小茜,你也学坏了,学他们来骗我!”

    孙小茜笑嘻嘻道:“你就跟个面团似的,随人任意揉搓,要我说啊,你应该有点脾气才行,省的别人都欺负你!”

    阿海挠了挠脑袋,憨憨道:“大家都是给我开玩笑的,没谁欺负我!”

    他转身向旁边的马车走去,开始收拾东西,一转眼就把个你刚才的事情忘了。

    孙小茜凑近李侠客,轻声道:“在我小的时候,阿海就在镖局里面打杂了,以前经常用刀子刻一些小木刀、木剑、小老虎什么的,对我非常好。唉,他就是人有点笨,脑子也不灵光,功夫不行,当不了镖师,只能有时候随镖队在路上打杂,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镖局里发呆,要是没人管他,他能保持这个姿势一整天!”

    她说到这里,做出了一个蹲在地上抬头看天的姿势,笑道:“就是这样!他能蹲着看天,一看就是好几个时辰!”

    李侠客看向正在收拾马车的阿海,眼中露出奇异的色彩,笑道:“他叫阿海,又不叫阿呆,人家发呆或许是有心事呢。”

    孙小茜笑道:“他还有心事?笑死人啦!他还能有什么心事?”

    李侠客道:“可能是路走到了头,迷了方向吧!”

    孙小茜闻言奇怪的看了阿海一眼,用肩碰了碰李侠客:“诶,你这话里有话啊!你该不会怀疑阿海是隐藏的武学高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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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阿海或许很不简单呢!”

    李侠客见孙小茜一脸的不以为然,摇头笑道:“不过应该是我错觉,我这几天看谁都是不简单!”

    对于镖队中的这个阿海,李侠客在进入水浒世界之前,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对劲之处,随着镖队众人走到玉皇山庄的时候,并不曾觉得阿海除了笨与傻之外还有别的特质。

    但是当他在水浒世界里成就武道宗师之后,五感六识相比之前,灵敏何止一倍?精神感应,远远超出了他之前的状态,洞察力极为惊人。

    以前郑南芳在他眼里难以测度深浅,但等他成就武道宗师之后,便对郑南芳的本领高低有了几分了然,知道在此人气满丹田,即将达到先天大圆满的状态,若是有机缘的话,有可能会突破桎梏,成就武道宗师。

    只是他身上暮气过重,躯体衰朽,突破境界的可能极为渺茫,除非能有高手为他易经洗髓才能真正有突破的希望,若是单凭苦修,恐怕只能到此为止了。

    而与郑南芳不同的是,孙小茜却是灵气逼人,潜力直似无穷无尽一般,而且再其体内好像潜藏着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这力量如同沉睡的末日火山一般,只等主人将之唤醒,一旦唤醒,那将会是惊天动地的一场爆发。

    李侠客怀疑这一股力量,应该是孙全周特意留在自己女儿体内的救命之法,遇到危险,这股力量自然就会爆发开来,若是没有危险,这力量也能缓慢的改变孙小茜的肉身经脉,加深她习武的根基。

    但这只是李侠客的推测,至于真相到底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可以说,这三合镖局的一干人众里,李侠客几乎都能看清楚对方的实力,唯独这一个阿海是一个例外。

    并不是李侠客看不出阿海有什么不对,这阿海每天发呆出神,喂马劈柴,为众人做饭洗衣服,什么脏活累活他都会干,也乐意干,但即便是在干活的时候,他也是痴痴呆呆的样子。

    他所有的表现都像是一个愚笨之人样子,并无不妥之处,行走之间并不拖泥带水,似乎有功夫在身,但也只是寻常功夫而已,就是一个粗通武学之人所应该有的表现,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自然而然。

    但是李侠客却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个阿海的存在感太弱了!

    只有在镖局众人想到他的时候,才能看到他,而寻常时候,根本就没人对他关注,几乎全都是无视他,就当他不存在,可是一旦想到用他的时候,便发现此人就在自己身边。

    比如你想让他洗衣服的时候,脏衣服脱掉之后,眼睛一撇,就看到阿海就站在自己旁边,你下马后,想要人把马儿牵走喂养的时候,然后就看到了阿海就在附近,当需要人烧火劈柴的时候,阿海又出现在你的面前,而且正提着一个劈柴的斧头,正等着你去吩咐他来做饭劈柴。

    可是明明在上一刻你看到他还在远处发呆,下一刻他便好巧不巧的在最适合的时机出现在你的面前,然后很自然的成了被吩咐的对象。

    这种情形,其实在任何世界都会出现,每个大人物身边都有几个随时听从吩咐狗腿子和仆人,不足为奇。

    可是像阿海这种,你刚刚想到什么,思维中刚刚生出让他做事的时候,他就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你身边,这就极为不正常了。

    镖局众人吩咐阿海时间长了,都觉得阿海这人虽然有点愚笨,但却十分的有眼力劲,吩咐他的时候,从来不需要刻意寻找,一扭头就能看到他,吩咐了事情立马就去做,非常的可心。

    因为这个,阿海没少被镖局的人夸赞,因此他虽然为人愚笨还有点呆,但镖局的管事依旧会多发点例钱给他,大家闹归闹,戏耍归戏耍,但在银钱上面,却从来不会欺负他。

    天长日久,“阿海很有眼力”“阿海从不耽误时间”“阿海人虽笨,但是做干活没的说”等等印象便深刻在众人脑中,都觉得阿海不错,而且都已经养成了随时可以吩咐阿海的习惯。

    因为是习惯,自然发现不了其中的奇异之处,无路是郑南芳和孙小茜等人,都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对来。

    但是李侠客毕竟是武学宗师,经历过不少事情,心灵敏锐,一开始只觉得镖局里似乎有点不对劲,但却不知道到底是谁不对劲,直到后来从玉皇山庄下来,随众人押镖前行时,才将这个不对劲的感觉锁定到了阿海身上。

    只是直到现在,李侠客也不敢百分之百确认阿海有问题,心中一直都存有一种迟疑之感,而且这几天老是想把阿海的不对劲说出来,可有好多次,话刚到嘴边,镖局里的人便会找他聊天,有的请教武学,有的借用东西,还有的没话找话,就是想跟他聊聊,被这些人一打岔,李侠客转眼之间便将刚才要说的什么给忘在了脑后。

    李侠客生平除了恐高之外,再也没有感到过什么叫惧怕,等后来在少林习武,将恐高的心理也给打消后,这天下已经鲜少有令他感到恐惧的人和事了。

    但是这个阿海却让李侠客大为忌惮,甚至生出丝丝惧意。

    他每当夜间打坐调息时,便会将白天的事情从头到尾在脑中梳理一遍,看看有无不妥之处,每次在心中推溯之时,这阿海的样子便会在他脑海浮现,每次李侠客都想要在白天见阿海的不寻常说给众人听,可是每次一到白天就会忘得干干净净,然后每次到了晚上又会想起。

    到了这个时候,李侠客哪里还不知道这阿海的厉害?

    这种直接控制心灵的本领,李侠客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但有一点他已经意识到了,在他发觉出阿海的不对劲的时候,两人在精神意识方面的的交锋已经开始了!

    其实这并不能算是交锋,只能算是李侠客片面的反抗。

    阿海是不想让李侠客把他的不寻常之处说出去,而李侠客则是非要不吐不快的将阿海的不寻常说给众人听,两人一路行来,有好多次李侠客话到嘴边,都被镖局众人给硬生生的打断,然后干脆利落的忘记。

    直到今天,李侠客打飞白云生所化的僵尸,腾云驾雾召唤雷霆,挟战胜之威,合心中杀气终于突破了一层无形的心灵封锁,对孙小茜隐隐指出阿海的不同寻常。

    在他张口说出“阿海或许很不简单”这几个字的时候,总算是初步解开了心头无形的绑索,获得了一次小小反击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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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大路选演员,只选对的,不选贵的,也不刻意选择漂亮帅气的,他只是根据自己的影片需要而选择合适的类型演员,并不以貌取人。

    但他也不排斥选用漂亮帅气的演员,只要故事本身需要,无论美丑,都有可能加入他的剧组。

    但前提是,这个演员必须有表演功力,否则一切免谈。

    也就是因为这样,郭大路才让整个演艺圈里的人大为佩服。

    在这个看脸的年代里,郭大路依旧坚持拍电影的基本原则不动摇,而且还真的拍成了,这就真的令人不得不佩服。

    臧青青长的其貌不扬,在别的导演眼中,也就是一个饰演路人甲的命,但在郭大路眼中,只要符合他电影中故事情节的需要,只要合适,他就会让他们加入剧组。

    “我……真的是我吗?”

    听到郭大路说起来自己的名字,臧青青一脸的难以置信:“郭爷,我也可以加入您的剧组?”

    她是整个培训班里心态最好的一位,也是心理包袱最轻的一位,演员对她来说,就是一份职业,她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质工作就行,反正即便是以剧组配角的身份出现,拍完后,工资也不少,比普通白领可要强多了。

    臧青青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不愁吃不愁穿,基本上一直都能接到活,生活美滋滋。

    至于成为大明星?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

    反正以她的形象,成为大明星的可能微乎其微,因此也就没有了什么形象包袱,完全就是原生态的生活。

    其实她这种生活态度才符合一个真正演员的心态,演员只是一个职业而已,与剃头理发掏大粪的从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演员能够认清了这一点的话,如今的演艺圈也不会这么浮躁了,在郭大路看来,现在的演员,出名太过容易,有钱可以使劲捧,使劲宣传,只要铺天盖地的宣传做出去,演员自然就会成名。

    而像臧青青这样外形不佳的女演员,根本就没有宣传的必要性,她们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自身的演技了。

    臧青青又惊又喜的时候,郭大路选点演员后不再多说,端起眼前桌面上的一杯红酒抿了一口,砸吧砸吧嘴,对马成道:“这是什么玩意儿?色素兑糖精,连特么劣质葡萄酒都算不上!这批酒水是谁采购的?”

    马成一愣:“是吗?我尝尝!”

    在他品尝葡萄酒的时候,郭大路已经向外面走去,声音远远传来:“你这帮属下都清了吧!”

    马成脸色变的极为难看,端起面前的红酒喝了一口,只觉得甜滋滋,有点涩,与自己经常喝的红酒没什么区别。

    他这人喝白酒能喝出优劣,但红酒却喝不出个好坏来,也不喜欢这一口。

    只是公司每次举办稍微有点档次的酒会,这红酒必不可少,这是业务需要,并不是单凭个人喜好。

    采办酒水布置菜肴的都是天禧影视的老员工,而举报的酒店也是属于天禧集团内部的酒店,平常举办酒会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这里举行,除非特别隆重的酒会,那就要去专门的私人会所了。

    酒会酒会,虽然带着一个酒字,但重要的还是一个“会”字,没几个人真的是来喝酒的,大家重在交流,吃喝反倒是次要的。

    参与之人真正想要的还是扩展人脉,与公司高层多多接触,至于酒水好坏,没有人会在乎,除了郭大路这么一个另类。

    他来参加酒会,还真的就是来喝酒的,挑选演员什么的,只是顺手为之。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早已经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了,做事情单凭心意,很少注意形式主义。

    别的人就算是喝出了现场红酒的不对,但也不敢真的说出来,毕竟是大煞风景的事情,而且还得罪人,马成面子上也过不去。

    但郭大路那在乎这个啊?他是有什么说什么,不好就是不好,说出之后,直接走人。

    看着郭大路离开了现场,马成脸色极为难看,端着酒杯扫视四周,目露凶光。

    众人见他发怒,全都心中忐忑,说话声登时小了不少,现场渐渐安静下来。

    “老姜,你找人把现场的红酒都撤掉,全都换成白酒!”

    嘱咐了手下老姜之后,马成端起酒杯对现场众人笑道:“大家继续,不要为这点事情影响心情!”

    现场安静了片刻之后,气氛又热烈起来,就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在热烈的气氛之中,马成大步走出大厅,往外走的时候,还面带笑容,等出了大厅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他把老姜喊过来,几乎咬牙切齿道:“把侯成会给我喊过来!”

    侯成会便是这次采买酒水的负责人,菜肴的置顶也是由此人来负责。

    侯成会是一直跟随马成的老人,在马成进去天禧影视之前便已经跟随了他,因此马成对他极为照顾。

    无论在哪个公司,采购都是油水最为充足的职位,但凡负责这个项目的人,基本上都是老板的心腹。

    马成知道采购里面油水充足,他为了照顾侯成会,特意让他负责这一块,其实就是想让他趁机发点财,但更重要的是,这侯成会是他的心腹,做事情有分寸,应该不会太过分。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侯成会的吃相竟然如此难看,连最基本的遮掩都懒得理会,在如此的酒会上竟然也敢明目张胆的作假,还做到了郭大路的头上。

    对于郭大路的品味,马成是发自心底的佩服的,别看郭大路长得虎背熊腰极为粗犷,但却琴棋书画诗酒花样样精通,在品酒品茶之道上,也是国内少有的大专家。

    郭大路说这红酒有问题,那肯定就有问题!

    不然他也不会当众治马成难看。

    过了一会儿,大腹便便满面红光的侯成会快步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靠近马成,脸色有点惊慌,低声道:“马总,您喊我?”

    马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侯成会:“猴子,你跟着我有多少年了?”

    侯成会目光躲闪但:“有……有七八年了!”

    马成道:“是七年零四个月!七年前,我在天禧集团做广告策划,在那个时候,你就开始跟着我干了!”

    他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好平淡,脸色越来平静,但是对面的侯成会却越来越害怕,他跟随马成多年,知道马成脸色越平静,怒气就越大,但像今天这般发怒,还是生平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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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侠客看着面前模样大变的红马,脸上难以自禁的流露出诧异之色:“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你这段时间跑哪去了?”

    他当初从水浒世界返回青铜大殿的时候,就发现了红马的变化,当时就疑心这匹马在镜内世界乱窜,此时见面前这匹马儿越发的威武雄壮,以前的疑心变成了百分之百的肯定,“不消说了,这红马这几天,定然是跑进镜中世界了!不然不会有如此的变化。”

    他看到赤骝时惊讶非常,对面的赤骝也露出惊讶之极的人性表情,它口中正衔着一枚似乎刚刚采摘的血色灵芝,此时正散发着丝丝缕缕的清香,在看到李侠客的面容后,赤骝马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口中灵芝随之掉了下来。

    李侠客伸手虚招,将灵芝抓在手中,仔细看了看,惊讶之色更浓:“血芝?你这是从哪里采摘的?”

    赤骝马琥珀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极为紧张难舍之色,死死盯住李侠客手中的灵芝,随后撒欢的跑到李侠客身边,极为亲昵的以大脑袋来拱李侠客的身子,伸出舌头来舔李侠客的面颊,只是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李侠客拿着灵芝的手掌。

    李侠客看的好笑,伸手在马儿脖颈鬃毛上捋了捋,笑道:“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听懂我的话?”

    赤骝眼睛眨了眨,一副什么都听不懂的模样,耳朵却支棱了起来。

    李侠客见状哈哈大笑:“赤骝,你是不是跑进镜中世界了?”

    赤骝喷鼻吐气,只是用脑袋磨蹭李侠客的手掌,然后伸出舌头准备去舔李侠客手中的灵芝。

    “哇!什么东西这么香?”

    孙小茜的声音忽然从旁边响起,随后脚步声传来,孙小茜快步走了过来,一眼便看到李侠客手中的紫色灵芝,不由得又惊又喜,猛然蹦到李侠客身边,一把将赤骝马的脑袋推到一边,伸手将灵芝了过去:“血芝?哇!这么大个!”

    她将紫芝搂进怀里,双眼亮的吓人:“从哪儿采的?这东西可值钱了!是固本培元的大药诶,送给我吧!”

    李侠客见她将血芝护在怀里如同母鸡护崽,忍不住好笑:“好了,送你了!”

    孙小茜顿时松了口气,咯咯笑道:“这血芝可是个好东西,卖给药门的店铺,能换好多的钱呢!”

    她笑嘻嘻道:“等卖了钱,我分给你一半好不好?先说好了哈,我这不是占你便宜,我有个药门的好姐妹,这支血芝我可以卖个好价钱,你要是去卖,肯定卖不出高价,由我出手,分你一半其实也比你自己卖的多!”

    李侠客笑道:“好,都依你!”

    旁边的赤骝马闻言,眼中露出颇为幽怨之色,一脸的心痛外加舍不得。

    孙小茜心满意足,扫视四周,便看到了李侠客身边的赤骝马,惊奇道:“咦?哪里来的马儿?好神骏啊!”

    她走到赤骝马身边啧啧称奇,伸手在马儿背上拍了拍,又看了看红马的牙口,越来越惊奇:“这匹马不是龙种诶,怎么也这么神骏?”

    她是家传的相马之术,对马儿的优劣一望便知,此时见到这赤骝马非是龙种,却比龙种宝马的气血还要强大,感到十分惊奇:“普通马儿竟然有如此筋骨?难道它也懂得修行不成?李大哥,你这匹马哪里来的?”

    李侠客笑道:“你猜!”

    孙小茜噘嘴道:“有什么好猜的?”

    她见李侠客不愿多说,便不再多问,转而看向赤骝马,笑道:“这马儿这般强壮,是个当种马的料子诶!李大哥,等回到镖局后,你把这匹马借给我们牧场一段时间怎么样?”

    赤骝马吃了一惊,吓的不自禁夹了夹两条后腿。

    李侠客大笑:“好!到时候随你们借用!”

    孙小茜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说,抱着手中的血灵芝向外面走去:“我先把灵芝藏起来!还有,阿海已经做好饭了,我是来喊你吃饭的!”

    李侠客道:“我这就去!”

    看着孙小茜走远,李侠客将赤骝马背上的一副弓箭取下,仔细看了看,大皱眉头。

    他这把弓乃是高手匠人专门为他打制的铁胎硬弓,随身用了十多年,一直不曾出过什么问题,但此时从马背上取出来时,却发现弓箭之上已经是锈迹斑斑,似乎经过了十几年的时光一般,可李侠客明明记得,他当初把弓箭放到赤骝马上的时候,这弓箭乃是刚保养好的。

    “你这夯货,定然是跑到别的世界浪去了,把我的弓箭也给弄坏了!你运气倒好,竟然没死在那些小世界里!”

    李侠客拿着弓箭对赤骝马一阵喝骂:“下次再乱跑,看我如何收拾你?”

    赤骝马底下脑袋,只是磨蹭李侠客身体,一副骚眉搭眼的样子。

    “你撒娇打滚也没用!”

    李侠客在赤骝马头上使劲拍了一下,喝道:“这次就不要回青铜大殿了,先随我在这个世界待上几天!”

    待到李侠客牵着赤骝走到镖队众人面前时,郑南芳等人都是一脸好奇。

    “我最近运气还真不错,只是出去逛了一下,竟然捡了一匹好马!”

    李侠客对众人笑道:“自从遇到你们三合镖局,我的运气都变好了!”

    郑南芳心道:“一匹捡来的马儿,还是如此雄俊的战马,会对你如此的温顺?简直是胡说八道!”

    他心里如此想,却不好多口,笑道:“李先生好运气,荒郊野外也能捡到这么一匹好马!”

    镖队众人都是啧啧赞叹,齐齐夸赞李侠客的好运气。

    他们都是行走天下的老江湖,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不该问,见郑南芳不多事,他们自然也不会多生事端。

    到了第二日,李侠客不再骑乘镖局的马儿,转而以赤骝为坐骑。

    这赤骝不知在哪个世界溜达了一圈,体力个头还有奔跑速度,远远超过了以前的状态,便是镖局的龙马也比它不过,看的镖局众人啧啧称奇。

    如此走了几日,镖队经过一座山的时候,郑南芳找到李侠客,提醒道:“李先生,前面这座山,便是天元山,也就是韩奎所在的门派。前几日你杀龙子琪时,韩奎就死在你的手里,现在咱们镖队经过此山,还是小心为妙,免得生出事端来!”

    李侠客道:“他们天元山的弟子与血魔发生了牵扯,小心的应该是他们才对,我为什么要小心?”

    就在此时,一名黄衣大汉忽然从一株大树后面走了出来,冷声道:“哦?是吗?我天元山的弟子也是你能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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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侠客看着面前模样大变的红马,脸上难以自禁的流露出诧异之色:“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你这段时间跑哪去了?”

    他当初从水浒世界返回青铜大殿的时候,就发现了红马的变化,当时就疑心这匹马在镜内世界乱窜,此时见面前这匹马儿越发的威武雄壮,以前的疑心变成了百分之百的肯定,“不消说了,这红马这几天,定然是跑进镜中世界了!不然不会有如此的变化。”

    他看到赤骝时惊讶非常,对面的赤骝也露出惊讶之极的人性表情,它口中正衔着一枚似乎刚刚采摘的血色灵芝,此时正散发着丝丝缕缕的清香,在看到李侠客的面容后,赤骝马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口中灵芝随之掉了下来。

    李侠客伸手虚招,将灵芝抓在手中,仔细看了看,惊讶之色更浓:“血芝?你这是从哪里采摘的?”

    赤骝马琥珀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极为紧张难舍之色,死死盯住李侠客手中的灵芝,随后撒欢的跑到李侠客身边,极为亲昵的以大脑袋来拱李侠客的身子,伸出舌头来舔李侠客的面颊,只是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李侠客拿着灵芝的手掌。

    李侠客看的好笑,伸手在马儿脖颈鬃毛上捋了捋,笑道:“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听懂我的话?”

    赤骝眼睛眨了眨,一副什么都听不懂的模样,耳朵却支棱了起来。

    李侠客见状哈哈大笑:“赤骝,你是不是跑进镜中世界了?”

    赤骝喷鼻吐气,只是用脑袋磨蹭李侠客的手掌,然后伸出舌头准备去舔李侠客手中的灵芝。

    “哇!什么东西这么香?”

    孙小茜的声音忽然从旁边响起,随后脚步声传来,孙小茜快步走了过来,一眼便看到李侠客手中的紫色灵芝,不由得又惊又喜,猛然蹦到李侠客身边,一把将赤骝马的脑袋推到一边,伸手将灵芝了过去:“血芝?哇!这么大个!”

    她将紫芝搂进怀里,双眼亮的吓人:“从哪儿采的?这东西可值钱了!是固本培元的大药诶,送给我吧!”

    李侠客见她将血芝护在怀里如同母鸡护崽,忍不住好笑:“好了,送你了!”

    孙小茜顿时松了口气,咯咯笑道:“这血芝可是个好东西,卖给药门的店铺,能换好多的钱呢!”

    她笑嘻嘻道:“等卖了钱,我分给你一半好不好?先说好了哈,我这不是占你便宜,我有个药门的好姐妹,这支血芝我可以卖个好价钱,你要是去卖,肯定卖不出高价,由我出手,分你一半其实也比你自己卖的多!”

    李侠客笑道:“好,都依你!”

    旁边的赤骝马闻言,眼中露出颇为幽怨之色,一脸的心痛外加舍不得。

    孙小茜心满意足,扫视四周,便看到了李侠客身边的赤骝马,惊奇道:“咦?哪里来的马儿?好神骏啊!”

    她走到赤骝马身边啧啧称奇,伸手在马儿背上拍了拍,又看了看红马的牙口,越来越惊奇:“这匹马不是龙种诶,怎么也这么神骏?”

    她是家传的相马之术,对马儿的优劣一望便知,此时见到这赤骝马非是龙种,却比龙种宝马的气血还要强大,感到十分惊奇:“普通马儿竟然有如此筋骨?难道它也懂得修行不成?李大哥,你这匹马哪里来的?”

    李侠客笑道:“你猜!”

    孙小茜噘嘴道:“有什么好猜的?”

    她见李侠客不愿多说,便不再多问,转而看向赤骝马,笑道:“这马儿这般强壮,是个当种马的料子诶!李大哥,等回到镖局后,你把这匹马借给我们牧场一段时间怎么样?”

    赤骝马吃了一惊,吓的不自禁夹了夹两条后腿。

    李侠客大笑:“好!到时候随你们借用!”

    孙小茜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说,抱着手中的血灵芝向外面走去:“我先把灵芝藏起来!还有,阿海已经做好饭了,我是来喊你吃饭的!”

    李侠客道:“我这就去!”

    看着孙小茜走远,李侠客将赤骝马背上的一副弓箭取下,仔细看了看,大皱眉头。

    他这把弓乃是高手匠人专门为他打制的铁胎硬弓,随身用了十多年,一直不曾出过什么问题,但此时从马背上取出来时,却发现弓箭之上已经是锈迹斑斑,似乎经过了十几年的时光一般,可李侠客明明记得,他当初把弓箭放到赤骝马上的时候,这弓箭乃是刚保养好的。

    “你这夯货,定然是跑到别的世界浪去了,把我的弓箭也给弄坏了!你运气倒好,竟然没死在那些小世界里!”

    李侠客拿着弓箭对赤骝马一阵喝骂:“下次再乱跑,看我如何收拾你?”

    赤骝马底下脑袋,只是磨蹭李侠客身体,一副骚眉搭眼的样子。

    “你撒娇打滚也没用!”

    李侠客在赤骝马头上使劲拍了一下,喝道:“这次就不要回青铜大殿了,先随我在这个世界待上几天!”

    待到李侠客牵着赤骝走到镖队众人面前时,郑南芳等人都是一脸好奇。

    “我最近运气还真不错,只是出去逛了一下,竟然捡了一匹好马!”

    李侠客对众人笑道:“自从遇到你们三合镖局,我的运气都变好了!”

    郑南芳心道:“一匹捡来的马儿,还是如此雄俊的战马,会对你如此的温顺?简直是胡说八道!”

    他心里如此想,却不好多口,笑道:“李先生好运气,荒郊野外也能捡到这么一匹好马!”

    镖队众人都是啧啧赞叹,齐齐夸赞李侠客的好运气。

    他们都是行走天下的老江湖,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不该问,见郑南芳不多事,他们自然也不会多生事端。

    到了第二日,李侠客不再骑乘镖局的马儿,转而以赤骝为坐骑。

    这赤骝不知在哪个世界溜达了一圈,体力个头还有奔跑速度,远远超过了以前的状态,便是镖局的龙马也比它不过,看的镖局众人啧啧称奇。

    如此走了几日,镖队经过一座山的时候,郑南芳找到李侠客,提醒道:“李先生,前面这座山,便是天元山,也就是韩奎所在的门派。前几日你杀龙子琪时,韩奎就死在你的手里,现在咱们镖队经过此山,还是小心为妙,免得生出事端来!”

    李侠客道:“他们天元山的弟子与血魔发生了牵扯,小心的应该是他们才对,我为什么要小心?”

    就在此时,一名黄衣大汉忽然从一株大树后面走了出来,冷声道:“哦?是吗?我天元山的弟子也是你能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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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日天河剑派长老花云弄向天元山掌门魏无咎飞剑传书,责问韩奎与血魔族勾结一事,顺便将白云生被害,李侠客杀韩奎,赶走龙子琪的事情详细的写了出来。

    这件事非同小可,引的魏无咎心神震动,特意招来几位门中长老商讨此事。

    铁元春身为天元山长老,又是韩奎的授业恩师,这件事自然要让他第一个得知。

    铁元春对韩奎这个弟子下了很大的心血,抱有极大的期望之心,此时得知爱徒身死后,又惊又怒,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韩奎与血魔族人有勾结,为此还与掌门魏无咎大吵了一场。

    他一腔怒气无处发泄,又不敢怀疑天河剑派的判断,心道:“我韩奎孩儿是被李侠客杀死的,待我我杀了此人为我孩儿报仇便是!”

    他是威震天元山方圆千里的武学宗师,几十年来少有一败,十分的心高气傲,粗粗了解了李侠客的情况之后,便走下山来,在半路堵截三合镖局众人。

    如果李侠客已然加入了三合镖局,他绝不敢如此贸然行事,谁也不敢无缘无故的招惹三合镖局。

    好在李侠客只是与镖局众人同行,并未加入镖局,铁元春这才敢于半路搏杀李侠客。

    只是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这李侠客竟然是一名宗师级别的大高手,这一下大大的失算,心惊之下,被李侠客几招便将他擒拿,拎在手中如拎鸡鸭。

    “大家都是武道宗师,差距怎么这么大!”

    铁元春被李侠客拎起之后,惊怒非常:“此人内功之深厚,同境界中堪称无敌,他修炼的是什么功法?是了,定然是儒门天河真气!除了天河真气之外,世间绝无另一种功法可以如此恐怖!可他年纪轻轻,如何能修行到这个地步?他到底是谁?难道是儒门中暗中培养的种子高手?”

    他在一瞬间脑子里心念百转,不知转了多少个念头,只觉得眼前的李侠客一身迷雾,实在难以看清楚此人根脚。

    李侠客哪里还会在意铁元春在想什么,将铁元春抓到手中后,对郑南芳道:“郑镖头,我这便去这天元山问个究竟,你们不用等我,先离开这里!”

    从铁元春挡路,到他被李侠客擒拿,期间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郑南芳本来还想以三合镖局的身份对铁元春施压,结果刚张开嘴巴还未发声,铁元春就已经被李侠客拎在手中。

    这变化实在太快,众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一时间都呆在了当场。

    等到他们都反应过来的时候,李侠客早已经拎着铁元春消失不见了。

    山风凌冽!

    铁元春被李侠客拎在手中,只觉得狂风刮面如刀,眼前山道上的石阶快速后退,眼看着李侠客从山脚一路窜行,大步流星向山上走去,转眼间便到了天元山的石门牌坊处。

    “什么人来我天元山?”

    牌坊后转出两名青衣男子,手持长剑看向李侠客:“敢问贵客来我天元山有何……师祖?你是什么人?”

    两名青衣男子忽然看到李侠客手中拎着的铁元春,神色大变,一人抽剑指向李侠客,另一人放声大叫,快步向山上跑去:“不好了,有恶人抓了元春师祖!”

    声音凄厉,响彻群山。

    一霎时,惊动了整座山上的武者,一名长须老者从半山腰里的凉亭走出,喝道:“胡闹什么?谁能抓住元春?嗯?你是何人?快放了元春师弟!”

    他虽然人在山腰,但目力惊人,即便是隔着几百丈的距离,依旧看清楚了李侠客手中拎着的铁元春,登时大吃一惊,说话间弹指一挥,一股劲气发出,射向身后亭子里悬挂的一口大铜钟。

    “铛!铛!铛!”

    大钟发出巨大的响声。

    这老者虚虚一击,气劲堪比铁棒大锤,打的铜钟颤声不绝,一连串的钟鸣声急促响起。

    他虽然只是一击,却在这一击的气劲中暗含了十几股力道,此时接连爆发之下,钟声一声接一声,一声比一声紧急,最后一声钟鸣响起之后,整口铜钟轰然爆散开来,化为上百块碎片。

    长须老者气运丹田,大声喝道:“元春被抓,准备迎敌!”

    他这一声爆喝,震的漫山鸟雀惊飞,山中树木无数树叶簌簌落地。

    “好精纯浑厚的先天真气!”

    李侠客听到钟声与长须老者的爆喝声后,大为赞叹:“天元山果然名不虚传,随便出来一名老人,便是宗师高手!”

    铁元春道:“这是我师兄石元行,内力最是深厚,同境界中,少有抗手。”

    他本来想说自己这位师兄功力高深,同阶无敌,但是想到李侠客的惊人内力之后,顿时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只觉得自己在李侠客面前越是吹嘘,就越是丢人,说了一句之后,不再多说。

    李侠客嘿嘿笑了几声,看向半山腰处,朗声道:“李侠客前来拜山!”

    他这道声音也不算大,但是绵绵然,淡淡然,整个天元山上的锅碗瓢盆铜钟大鼓都发出沉闷的嗡嗡声。

    有点骚乱的天元山众人闻言一静,片刻后,山顶上出现了几名男女,为首一人冷声道:“有请!”

    山道两侧涌出穿着各个衣衫的青年中年弟子,手持兵器站立两旁,对李侠客怒目而视。

    山顶上走出一人,喝道:“有请贵客上山!”

    山道两侧弟子刀剑出鞘,在空中虚虚劈斩,发出呜呜破空之声,齐齐喝道:“有请贵客上山!”

    李侠客嘿嘿笑了笑,扔死狗一般,随手将铁元春扔到一边,大踏步向山上走去:“在下李侠客,初出江湖,一不曾杀害良善,二不曾为非作歹,三不曾勾结奸邪。自认生平行事以侠义为先,对得起天地良心。”

    他迈步上山,一步走出,便是三丈高下,边走边道:“我今日路过天元,贵派铁元春无故拦截,杀我之心溢于言表,说是要为韩奎报仇。嘿嘿,我想请问诸位,这铁元春欲要杀我之事,是他自己行事还是诸位授意?”

    山顶上沉默片刻,一人道:“若是元春私自行事,你待如何?”

    李侠客道:“他要杀我,我便杀他!”

    一人道:“若是我们大家的主意呢?”

    李侠客道:“那便推了这座天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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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叔,你不是说这铁元春是宗师高手么?”

    李侠客拎着铁元春上山之后,镖局众人方才反应过来,孙小茜舌头吐出老长,看向郑南芳:“怎么在李大哥面前没撑三招就被拿了?宗师与宗师之间,竟然相差这么大?”

    郑南芳喃喃道:“同境界无敌!这是同境界无敌啊!他……他是怎么修炼的?他才多大年纪!”

    武道宗师交手,只有胜负,绝少有分生死之战。

    一旦到了宗师境界的大高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保命手段,战斗经验之丰富,临敌手段之灵活,早就超出了一般武道高手的认知,同境界的宗师交手,可以有胜负输赢,却很少有一方打死另一方的事情发生。

    大家境界差不多,修为功力低相差仿佛,打败对方都不容易了,再想杀死对方,势所难能。

    一个宗师高手想要杀死另一个同境界的高手,除非围攻才行,要么下毒或者设置各种陷阱,一对一的想要打杀同境界的武学宗师,难度极大。

    但在这个世上,总有一些超出常理的人,这些人天赋异禀,天生的了不起,如果普通人只是一个澡盆的话,优秀的人则可以称之为池塘,再优秀的便可以称得上是湖泊,而真正的绝世天才,却可以称之为大海!

    这种人,修行一年足可以抵得上别人十年,同境界中向无抗手,与同境界人交手,基本上都是摧枯拉朽的碾压,便是宗师境界也不例外。

    李侠客在镜中小世界里修行几十年,功力何等深厚?

    以前碍于境界不能完全发挥出自己的本领,此时成就武道宗师之后,身心合一,光是单纯的肉身之力已经惊世骇俗,再辅以惊人内功,果然是挡者披靡。

    铁元春虽然厉害,但也只是寻常武道宗师而已,面对怪物一般的李侠客,却是毫无还手之力,只是几招之内,便被李侠客随手擒拿。

    郑南芳身为三合镖局的镖头,博文广记,此时见到李侠客如此威猛,登时想起了传说中的那一撮人。

    “当初老镖头也是如此威猛啊!”

    他站在原地呆滞片刻之后,终于回过神来,转头对孙小茜道:“小茜,咱们走罢!”

    孙小茜瞪大了圆圆的眼睛,道:“李大哥单人闯山,这么危险,我们就不去帮他一把么?就这么走了?这也太没义气了吧?”

    郑南芳道:“不然还能怎么样?陪着他一起闯山?小茜,咱们做的是镖局生意,靠的不是单纯的打打杀杀,最主要的是跟沿途各地打好关系,而不是随意招惹强敌。”

    他对孙小茜笑道:“你放心,虽然这天元山实力不弱,明面上有五六个大高手,可真要是面对面的对上李先生,却也未必能稳赢,除非他们山上还有隐藏的绝世高手……”

    孙小茜道:“李大哥有这么厉害?也对,他还会腾云呢,打不过总能跑的了!”

    她听到李侠客没有危险后,担心之情尽去,好奇之心生出,对郑南芳道:“郑叔,我想去山上看看去。”

    郑南芳赶紧阻拦:“丫头,你就不要添乱了!这天元山几千弟子,真要是与他们发生冲突了,现场吃亏的还是我们!”

    孙小茜一脸遗憾:“哎呀,真想看看李大哥打人时的样子!”

    郑南芳:“……”

    便在此时,李侠客拜山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天元山脚响起,随后钟鸣鼓响,山上多人呵斥,气势惊人。

    孙小茜听到动静,惊道:“他们难道要以多欺少?”

    郑南芳道:“且看看再说!”

    此时李侠客已经到了半山腰处,山顶上几名男女,听到李侠客的狂言后怒极而笑,一名中年女子咯咯笑道:“好狂的小子,你还要推了我们天元山?就凭你一个人?”

    李侠客人在山道上迈开大步,向山头快速逼近:“不错,就凭我一个!”

    山上一名红脸老者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李侠客,你有多大本领,敢说出如此大话!”

    他笑道:“我天元山自从天元祖师开宗以来,已然立派三千多年,经历风雨无数,会过无数高人,至今屹立不倒!你如此猖狂,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吗?”

    他说话之间,从袖内摸出一柄金光闪闪小剑,顺手字抛,小剑化为一道金光,直奔李侠客头顶:“你要推翻天元,且看你能不能上山!”

    这小剑快如闪电,只是一闪便飞到了李侠客顶门。

    李侠客正在极速前行的身子倏然停住。

    半空中的金色小剑本来计算好了方位直奔李侠客头顶,此时李侠客忽然停住,那小剑随之生出感应来,在空中略微变更轨迹,依旧对准了李侠客的头顶。

    “有点意思!”

    在山顶老者放剑之时,李侠客便已经感觉到了对方隐隐锁定自己的精神之力,此时见到上空飞剑竟然能随机而动,心中微微惊讶:“这便是御剑之法么?相隔百丈竟然还能控制飞剑杀敌,这一手才算是对得起天元山的名头!”

    李侠客现在距离山顶还有一二百丈,而山顶放剑老者竟然还能操控飞剑发生变化,这种本领确实很了不起,李侠客一时间也难以做到。

    眼见金色小剑再次飞来,李侠客忽然“安静”了下来。

    山道两侧本来还有不少天元山的弟子,但是在这一瞬间,李侠客在他们的注视下,似乎一下子变得飘渺起来,整个人失去了原本的存在感。

    众人明明看见李侠客就在自己眼前,可在意识之中,又诡异的觉得眼前此人并不在眼前,这种极端矛盾的感觉,令人难受的直欲吐血。

    嗡嗡嗡!

    上空的飞剑顿时失去了目标,发出轻微的颤鸣。

    山上老者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已经失去了对李侠客的感应。

    就在飞剑在空中凝滞的刹那间,李侠客伸向空中缓缓出了手掌。

    手掌温润如玉,掌心正对着空中的飞剑,虚虚作势,向下拉扯。

    空中的飞剑猛然一声低鸣,不由自主的飞向李侠客掌心,被李侠客抓住之后,这柄金色小剑犹如鱼儿一般,在李侠客手心不住跳动挣扎。

    李侠客抬头看向山顶,嘿嘿冷笑,随后五指弯曲,猛然一握!

    “噗!”

    山顶红脸老者身子一震,大叫一声,口中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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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脸老者的金色小剑材质极为奇特,李侠客一握之下竟然没能握碎,只是将其握的微微变形。

    “咦?”

    李侠客微微惊讶,“这金剑坚硬的很呐!”

    他这副身躯颇为与众不同,自从他开始习武之后,似乎打开了这具身体的潜力大门,肉身的力量与日俱增,直到现在这种增长的势头依旧不曾停止。

    有句话叫做人力有时而穷,是说人体潜力终有其极限,早晚有到达巅峰不能再进步的时候。

    这几句话用在一般人身上并不算错,但是用在李侠客身上就有点不太适用。

    他自从穿越来之后,肉身之力与日俱增,几十年来一日不曾停歇,反随着他功力的增长而愈发的强横。

    到了现在,李侠客躯体之力何止十几万斤?

    他在小世界时,为了测试自己的力量,曾亲自与大象角力,最后能一手托起一头大象,将两头大象抛向空中,连抛连接。

    昔日李存孝有四象不过之力,但是与李侠客双手抛象相比,已然差了不少,现在李侠客的力量竟然还在增加,势头一直不曾减弱,潜力简直就是无穷无尽一般,李侠客有时候自己都感到心惊肉跳。

    单凭他这种肉身蛮力,寻常武道宗师便已经难以抵挡,再加上他远超同侪的浩瀚内力,双向叠加之下,天下谁人能当?

    现在将金色小剑抓在手心,满以为一握之下能将其抓坏,却不想这金剑只是微微变形。

    但即便是如此,他这一握,一股沛然内力涌出,瞬间便将小剑内部红脸老者的精神印记打散。

    山顶老者立生感应,心神受创之下,鲜血狂喷。

    老者旁边的一名妇人见状大吃一惊,急忙扶住红脸老者:“元木,你还好吧?”

    元木气息萎顿,本来红色的脸庞变得苍白无比,身子不住哆嗦:“还好,死不了!”

    妇人点了点头:“死不了就行,看我给你报仇!”

    元木大惊:“师姐,不要跟他交手!你打不过他的!”

    那妇人哪里肯听?

    伸手往腰间一拍,锦绣挎囊之内飞出一蓬金针,映日生辉。

    这妇人猛然挥手,金针化为一蓬金色雾气,向着山道上前行的李侠客当头罩去。

    正在向上奔行的李侠客看到金雾罩顶,面露讶色:“飞针?”

    他身子不停,陡然张口吸气。

    方圆几丈空间里,以李侠客为中心,忽然开始“坍塌”,巨大的诡异的吸力从中生出,山道两侧站立的弟子全都立足不定,身子踉跄着倒向李侠客。

    就在他们惊声尖叫之时,李侠客胸膛高高鼓起,仰天长啸!

    啸声如雷,一股白气从他口中喷出,直奔空中罩头的一蓬飞针。

    飞来的一团金雾,在李侠客长啸之时便被震的有点散乱,此时这股夹杂着李侠客内力的真气迎向金雾时忽然涨大,化为一片白云,将这蓬金雾迅速兜了起来。

    噼里啪啦一阵密集如炒豆般的声音在这团白云里极速响起,奔行不停的李侠客正到了这团白气下面,伸手一抓,空中这团白气瞬间凝实,落到了李侠客掌心后,白气消散,露出一根根三寸长短细如牛毛的金色小针。

    “怎么?你们天元山上都是这些小零碎?”

    李侠客轻轻一捏,上千根金针顿时被捏成了一根金条,随后右手一扬,金条化为一道金光,直飞山顶,奔向山顶处中年妇人胸口。

    “好贼子,竟然这般了得!”

    那妇人见李侠客轻轻巧巧便破了自己的蜂王针,不由得心惊,眼见金条飞来,当即抽出背后长剑,刺了过去。

    “咔嚓!”

    长剑刺中金条之后,中年妇人身子猛然一颤,如遭雷击,双脚离地而起,被金条撞的向后抛飞,手中长剑抖动不休。

    而被她刺中的“金条”,在空中轰然爆散,竟然重新化为一蓬金针,向这妇人全身罩去。

    这妇人一把金针威震江湖,都是别人被刺,这次却成了自己的武器反攻自己。

    妇人人在空中难以闪躲,吓得魂飞魄散,她这金针极为歹毒,只要扎入人体,便会顺着血脉游动,没有相应法门,根本就取不出体内的金针。

    眼见金针罩体,妇人只能闭目等死,深知这么多金针扎入体内,片刻之间,便会游入心脏头颅,便是双眼也会瞬间被刺瞎,想到自己竟然会死的如此凄惨,这妇人陡然生出悔恨之心:“昔日死在我手里的敌人,只怕也是我如今这般想法!难道就是因为我杀人歹毒,出手凶残,上天才给了我这么一个报应?”

    “元英!”

    适才第一个发现李侠客并敲钟示警的长须老者,忽然一阵风般的出现在妇人身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杆血红色的大旗,旗面上下翻腾舞动,将爆散开来的一大蓬金针挡住,口中爆喝连连,身子不住后退。

    等他一连退出十来丈后,方才将飞针上蕴含的无匹力道尽数化解,“咔嚓”一声,背后一株大树已然被他撞碎,枝叶横飞。

    山顶上共有四人,此时见到李侠客如此强横,俱都脸上变色。

    挥舞大旗的老者站稳之后,手扶旗杆微微喘息:“好手法!好内功!好一个李侠客!”

    此时李侠客已然在山道上加快了步伐,身子化为一道闪电,向山顶狂奔,身子将面前空气悉数压爆,造成滚滚气浪,山道两侧的天元山弟子被气浪席卷,如同风中落叶,不由自主的在气流中飞舞翻腾,撞得头破血流。

    远远看去,便可以看到天元山的石阶大道中,一道白烟由下到上,快速向山顶曼延,眼看便要到达山顶。

    便在此时,山道尽头忽然出现了一名青衣道人,这道人手持一块金砖,轻轻一抛,正中李侠客脑门。

    砰!

    李侠客快速逼近山顶的身子倏然停住,整个人被金砖打的凌空翻了一个筋斗,一口真气喷出三丈多远,顺着山路一溜翻滚,直达山脚。

    李侠客被砸的头脑昏沉,滚到山脚之后,晃了晃脑袋,爬起身来,看向山顶处,又惊又怒:“竟然敢砸朕的黑砖!”

    山顶砸砖道人满以为一砖下去,定然把李侠客的脑袋打的粉碎,没想到只把李侠客打的一溜筋斗,吐了一口白气便即没事,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便是铜浇铁铸的身子,我这金砖也能把他打扁,怎么他吃了我这一砖,只是翻了一下筋斗?”



    红脸老者的金色小剑材质极为奇特,李侠客一握之下竟然没能握碎,只是将其握的微微变形。

    “咦?”

    李侠客微微惊讶,“这金剑坚硬的很呐!”

    他这副身躯颇为与众不同,自从他开始习武之后,似乎打开了这具身体的潜力大门,肉身的力量与日俱增,直到现在这种增长的势头依旧不曾停止。

    有句话叫做人力有时而穷,是说人体潜力终有其极限,早晚有到达巅峰不能再进步的时候。

    这几句话用在一般人身上并不算错,但是用在李侠客身上就有点不太适用。

    他自从穿越来之后,肉身之力与日俱增,几十年来一日不曾停歇,反随着他功力的增长而愈的强横。

    到了现在,李侠客躯体之力何止十几万斤?

    他在小世界时,为了测试自己的力量,曾亲自与大象角力,最后能一手托起一头大象,将两头大象抛向空中,连抛连接。

    昔日李存孝有四象不过之力,但是与李侠客双手抛象相比,已然差了不少,现在李侠客的力量竟然还在增加,势头一直不曾减弱,潜力简直就是无穷无尽一般,李侠客有时候自己都感到心惊肉跳。

    单凭他这种肉身蛮力,寻常武道宗师便已经难以抵挡,再加上他远同侪的浩瀚内力,双向叠加之下,天下谁人能当?

    现在将金色小剑抓在手心,满以为一握之下能将其抓坏,却不想这金剑只是微微变形。

    但即便是如此,他这一握,一股沛然内力涌出,瞬间便将小剑内部红脸老者的精神印记打散。

    山顶老者立生感应,心神受创之下,鲜血狂喷。

    老者旁边的一名妇人见状大吃一惊,急忙扶住红脸老者:“元木,你还好吧?”

    元木气息萎顿,本来红色的脸庞变得苍白无比,身子不住哆嗦:“还好,死不了!”

    妇人点了点头:“死不了就行,看我给你报仇!”

    元木大惊:“师姐,不要跟他交手!你打不过他的!”

    那妇人哪里肯听?

    伸手往腰间一拍,锦绣挎囊之内飞出一蓬金针,映日生辉。

    这妇人猛然挥手,金针化为一蓬金色雾气,向着山道上前行的李侠客当头罩去。

    正在向上奔行的李侠客看到金雾罩顶,面露讶色:“飞针?”

    他身子不停,陡然张口吸气。

    方圆几丈空间里,以李侠客为中心,忽然开始“坍塌”,巨大的诡异的吸力从中生出,山道两侧站立的弟子全都立足不定,身子踉跄着倒向李侠客。

    就在他们惊声尖叫之时,李侠客胸膛高高鼓起,仰天长啸!

    啸声如雷,一股白气从他口中喷出,直奔空中罩头的一蓬飞针。

    飞来的一团金雾,在李侠客长啸之时便被震的有点散乱,此时这股夹杂着李侠客内力的真气迎向金雾时忽然涨大,化为一片白云,将这蓬金雾迅兜了起来。

    噼里啪啦一阵密集如炒豆般的声音在这团白云里极响起,奔行不停的李侠客正到了这团白气下面,伸手一抓,空中这团白气瞬间凝实,落到了李侠客掌心后,白气消散,露出一根根三寸长短细如牛毛的金色小针。

    “怎么?你们天元山上都是这些小零碎?”

    李侠客轻轻一捏,上千根金针顿时被捏成了一根金条,随后右手一扬,金条化为一道金光,直飞山顶,奔向山顶处中年妇人胸口。

    “好贼子,竟然这般了得!”

    那妇人见李侠客轻轻巧巧便破了自己的蜂王针,不由得心惊,眼见金条飞来,当即抽出背后长剑,刺了过去。

    “咔嚓!”

    长剑刺中金条之后,中年妇人身子猛然一颤,如遭雷击,双脚离地而起,被金条撞的向后抛飞,手中长剑抖动不休。

    而被她刺中的“金条”,在空中轰然爆散,竟然重新化为一蓬金针,向这妇人全身罩去。

    这妇人一把金针威震江湖,都是别人被刺,这次却成了自己的武器反攻自己。

    妇人人在空中难以闪躲,吓得魂飞魄散,她这金针极为歹毒,只要扎入人体,便会顺着血脉游动,没有相应法门,根本就取不出体内的金针。

    眼见金针罩体,妇人只能闭目等死,深知这么多金针扎入体内,片刻之间,便会游入心脏头颅,便是双眼也会瞬间被刺瞎,想到自己竟然会死的如此凄惨,这妇人陡然生出悔恨之心:“昔日死在我手里的敌人,只怕也是我如今这般想法!难道就是因为我杀人歹毒,出手凶残,上天才给了我这么一个报应?”

    “元英!”

    适才第一个现李侠客并敲钟示警的长须老者,忽然一阵风般的出现在妇人身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杆血红色的大旗,旗面上下翻腾舞动,将爆散开来的一大蓬金针挡住,口中爆喝连连,身子不住后退。

    等他一连退出十来丈后,方才将飞针上蕴含的无匹力道尽数化解,“咔嚓”一声,背后一株大树已然被他撞碎,枝叶横飞。

    山顶上共有四人,此时见到李侠客如此强横,俱都脸上变色。

    挥舞大旗的老者站稳之后,手扶旗杆微微喘息:“好手法!好内功!好一个李侠客!”

    此时李侠客已然在山道上加快了步伐,身子化为一道闪电,向山顶狂奔,身子将面前空气悉数压爆,造成滚滚气浪,山道两侧的天元山弟子被气浪席卷,如同风中落叶,不由自主的在气流中飞舞翻腾,撞得头破血流。

    远远看去,便可以看到天元山的石阶大道中,一道白烟由下到上,快向山顶曼延,眼看便要到达山顶。

    便在此时,山道尽头忽然出现了一名青衣道人,这道人手持一块金砖,轻轻一抛,正中李侠客脑门。

    砰!

    李侠客快逼近山顶的身子倏然停住,整个人被金砖打的凌空翻了一个筋斗,一口真气喷出三丈多远,顺着山路一溜翻滚,直达山脚。

    李侠客被砸的头脑昏沉,滚到山脚之后,晃了晃脑袋,爬起身来,看向山顶处,又惊又怒:“竟然敢砸朕的黑砖!”

    山顶砸砖道人满以为一砖下去,定然把李侠客的脑袋打的粉碎,没想到只把李侠客打的一溜筋斗,吐了一口白气便即没事,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便是铜浇铁铸的身子,我这金砖也能把他打扁,怎么他吃了我这一砖,只是翻了一下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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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黑砖,打闷棍,果然是克敌制胜的好手段!”

    李侠客将手中黑铁大棍收起,拎着被敲晕的黑脸道人,一步一步向天元山上走去。

    这天元山的金砖十分的了得,李侠客单凭自身实力还真难以抗衡,但既然别人都用了这种疑是法宝的武器,李侠客还有什么客气的?

    要论法宝,哪一件法宝可以比得上李侠客体内的青铜大殿?

    他这大殿,无物不收,目光所及之处,只要距离不太远,都能收进大殿。

    这天元山的打魔金砖虽然了得,但李侠客心念动间,依旧轻轻松松将其收入了大殿。

    “我这大殿果然好宝贝!”

    收了金砖之后,李侠客对体内的青铜大殿大为满意:“可惜不能收人,万一收进大殿里,给跑进镜中世界可就不好了……咦?其实也可以试试收人,打不过的直接流放小世界便是!”

    他脑中一霎时转了几十个念头,但此时身在天元无暇细想,当下收拾心情,提着黑脸道人大步向天元山上走去。

    既然前来拜山,怎么也得有个结果!

    “快放了我们掌门!”

    “李侠客,有话好看说,不要伤害我们掌门!”

    “师兄,师兄,你怎么样了?”

    看到黑脸道人被李侠客提上山来,与之前提着铁元春的情形一样,山上三人终于惊慌起来,齐齐向山下跑去,迎向李侠客。

    手持大旗的高大老者,怒气冲冲第一个跑到李侠客面前,看向李侠客:“李侠客,你想怎么样?”

    李侠客哑然失笑,将黑脸道人随手扔在地下:“两件事!”

    他看向面前跑来的几人,问道:“第一,是谁告诉你们我杀了韩奎孩儿事情?”

    高大老者极为关切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黑须道人,随后看向李侠客,道:“前几日花云弄飞剑传书,责问天元山教徒无方,同时告知了你杀害我门中弟子的事情。”

    他说到这里,一脸愤然:“花云弄这娘们……这女人好毒辣的心思!她光说你杀了韩奎,赶跑了血魔族人,却没有说你是武学宗师,害我们平白做了小人,得罪了你这么一个大高手!”

    他似乎对花云弄极为忌惮,此时虽然距离天河剑派少说也有上万里地,可他还是不敢对她不敬,稍有过分言论,立时改口。

    李侠客闻言一愣:“花云弄是谁?”

    高大老者也是一愣,道:“花云弄你都不知道?她是天河剑派的三长老啊!为人最是无法无天,昔日闯荡江湖,做出了很大的事情,与十二连城的天剑袁飞被人合称为天人双剑,是地榜中的大人物!这个疯婆子……疯女人仗着剑法高明,整天惹事生非,看热闹不嫌事大!我……我们天元山这次被她害惨了!”

    李侠客嘿嘿冷笑,道:“你们要不是心怀不轨,如何能被人家利用?韩奎是龙子琪把他扔到我的剑气中,这才被剑气搅碎。杀他之人,龙子琪占一半,我也占一半,你们为什么不去捉拿龙子琪这个血魔族人,反倒拦截起我来?还不是欺软怕硬?我要修为低一点的话,是不是现在就被你们打死了?”

    高大老者默然无语。

    在其身后,那放飞针的红衣妇人叫道:“我们天元山的弟子,即便有错,那也得我们来处置,你有什么资格杀他?你杀我门中弟子,我天元山自然要报仇,这有什么不对?”

    李侠客道:“那好,现在你们天元山要杀我,我反杀你们,自然也没有什么不对是不是?”

    他对这天元山的人再无丝毫耐心。

    这些人强横霸道,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强词夺理。

    他毕竟是当过皇帝的人,发起脾气来,天下都要禁声,此时听到红衣妇人的话语之后,忍不住勃然大怒,身子一闪,已经到了对方面前,单掌前推,一声爆喝:“死!”

    那妇人大吃一惊,躲避不及,只好出掌相迎。

    轰!

    双掌相接,那红衣妇人身子瞬间抛飞,人在空中鲜血狂喷,还未落地已然昏迷。

    李侠客一掌推出更不停歇,便掌为指,五指挥洒,一道道剑气从指尖飞出,直奔空中妇人的躯体,眼看便是剑气穿身之祸。

    “剑下留人!”

    旁边三名老人大惊,齐齐向李侠客出手,务求拦住李侠客。

    他们几人一脉同源,心意相通,山门又有合击之术,此时一起出手,比之刚才威猛了何止几倍?

    真气合流之下,化为滚滚波涛,铺天盖地般向李侠客拍来。

    “好!这才够味!”

    李侠客哈哈大笑,舍了红衣妇人,转身迎战三名老者:“你们全都上吧!”

    他说话间双掌前推,毫不躲闪,硬碰硬的与最前方一名老者对了一掌。

    轰!

    此时这三人气息想通,三人如同一人,内力也是相互叠加,李侠客对上一人就是对上三人,内力相撞之下,现场轰然一声巨响,一大截石阶登时崩碎,三名老者连声大叫,身子全都陷入了山石之内,碎石迸溅之下,打的山道两侧树木砰砰作响,树干上瞬间多了不少透明的窟窿。

    “这便是儒门天河正法么?这便是天河真气么!”

    一名老者深陷山石之内,不住咳嗽,便咳嗽边吐血,看向李侠客时,一脸骇然:“你是儒门弟子?”

    大家都是同境界的高手,这李侠客以一敌三,竟然毫不费力,依旧是完虐他们,这种差别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当真是可惊可怖。

    天下同境界中,能有如此惊人内功者,非儒门弟子不可!

    其余的道门、佛门、魔门弟子虽然也非常了得,但他们内力虽强,毕竟有其极限,唯独儒门天河真气,从未有过极限,理论上来说,只要修士不死,这真气便会一直加深。

    昔日夫子布道天下,没少受过高手刁难,但都被他手持戒尺,一一打服,更有几个围攻他的天外魔头被他当场打死,大地染血。

    同境界中的大宗师,夫子依旧是无敌天下,可以一个打十个都不落下风,书院成立之后,坐镇大地,谁都不敢捣乱。

    好在夫子虽高,却不以武力显人,平生只论修身齐家,极少谈论打打杀杀,便是到了最后离开此界时,也不曾传出什么争斗之术,只留下一卷天河真气,给了自己的弟子作为修身养性之法。

    只是天河真气易学难精,自夫子以后,儒门弟子多有修行,却极少有人真的修行有成,而真正修行成功的大儒,无一不是惊艳了一个时代的猛人。

    此时李侠客一个人硬生生的挑了他们天元山所有,功力之深厚,武学之高明,令人第一个便联想到四大宗门的真传弟子,而在这四大宗门中,以功力见长者,便是儒门中人。

    “不错!我修的确实是儒门正法天河真气!”

    见对面老者吐血相问,李侠客也不隐瞒:“儒门正法浩然刚烈,正合我意,说我是半个儒门弟子也未尝不可。”

    他向三名深陷山体中的老者缓缓走去:“我说过,我要推了你们天元山,李某说到做到!还请上眼!”

    他心念一动,手中金光一闪,刚才收进青铜大殿的打魔金砖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笑道:“魏无咎以这块金砖砸了我三次,那我便砸你们天元山三处地方,以泄心头之恨!至于砸哪里,是你们选,还是我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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