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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强崇祯txt下载

    听见这话,不光朱常浩一脸懵逼外加根本不相信,就连其余朱由菘、清源王几人也都是震惊不已,你特么怕不是在逗本王开心。

    看朱由菘脸上那波澜不惊的神情,应该是压根就不相信这回事儿,估摸着还以为崇祯是在说笑。

    依朝鲜之例,这话说出来可操作的空间就太大了,五人听到这话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如此一来,自己可就是真真正正的“王”了。

    有兵有权,在自己封地和天子又有甚么区别,难不成这朱由检是个傻子,不怕自己来个靖难?还是这厮在故意钓鱼,想来一个杀鸡儆猴。

    想到这里,朱常浩脸上惊喜的神情转瞬即逝,居然痛哭着喊道:

    “皇上,臣...臣舍不得皇上,臣舍不得祖宗赐给臣的故土封地!还请皇上允许臣在王府内颐养天年,再也不问天下世事。”

    崇祯皇帝听到之后更是满脑门子的黑线,这果然还是老一些的更难对付,特娘的倒是挺会装蒜,你这厮封地不是早就让张献忠那个甚么大西给夺过去了么,这个时候心里怕是都乐开花了吧。

    话说回来,要不是朕穿越过来扑腾出来的蝴蝶效应,你现在早就死翘翘了,不感谢朕对你的救命之恩,居然还敢玩这一套。

    看到周围四王各自先震惊后镇静的反应,崇祯皇帝也就明白他们是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了,正要给他们加点料,却忽然听朱由菘哭了起来,当即转头看过去,难不成——

    果不其然,只见福王朱由菘抹了几下并不存在的眼泪,嚎叫道:

    “皇上,臣愿和瑞王同,永不踏出府门一步,若皇上觉得可以,就算撤掉我福王之藩尽归朝廷臣也断不会说出一个不字!”

    朱由菘低头行礼,看似中规中矩,实际上他在侧脸朝其余几位亲王得意洋洋的笑着,看那模样,就好像在说:

    “你们看本王如何作弄那朱由检。”

    清源王和平遥王也是满脸佩服,甚至有人冲朱由菘竖起了大拇指,大哥好样的,演的漂亮,咱们这下再看那朱由检如何应对。

    衡王朱常庶见前面两位亲王都表示了,自己自然不能落于人后,咳咳两声刚迈出一步,却见站在最前面听了朱由菘说话的崇祯皇帝自顾自笑了起来。

    下头这几个便宜亲戚都那样了,上面站着的崇祯皇帝自然不是傻子,全都看得一清二楚,见朱由菘肩膀不断抖动,心道你小子憋的倒是挺难受,那朕就让你再开心开心。

    “嗯,福王忠于王事,朕甚为钦佩!”崇祯皇帝一脸正色,好像根本听不出来方才朱由菘说的是玩笑话,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道:

    “既然福王有此所请,朕这个做弟弟的要是不准,倒是有些不近人情了。王承恩!”

    王承恩自提督东厂以来,事务异常繁忙,朝堂上的活计基本全都交给王德化和李凤翔两个秉笔太监去做。

    崇祯皇帝想着这次是处置几个亲王,可能王德化在的修为还没有这么高,所以才亲自召王承恩回来压阵,毕竟无论交给他什么事都能给你办的明明白白,省心!

    王承恩这老油条什么都明白,刚才还一直纳闷皇上怎么忽然改变作风了,这个时候听见召唤,一下子就明白崇祯打的是什么注意,当即一脸憨厚的笑着站出来道:

    “老奴在。”

    “嗯,承恩哪,方才福王的话你可是都听见了,这可不是朕的主意,是福王自请撤藩,对吧?”崇祯皇帝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问道。

    王承恩反应很快,立马憨笑着答道:

    “皇上说的是,这话儿不光老奴听见了,就连在场的侍卫和宫女太监们也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样朕就放心了。”崇祯皇帝点点头,转念正色道:

    “司礼监拟旨,福王忠于王事,知国朝难处,自请撤藩,将王府上下一切产业资为国用,朕心甚慰,准之。兹令:即日起,废朱由菘及其王府上下为庶人,锦衣卫清点资产,尽充内库,资为国用!”

    直到崇祯皇帝说完,被废掉的福王朱由菘才反应过来,抬头先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崇祯皇帝,见到他仍是那副欠打的笑容,又看了看王承恩脸上那一模一样的表情,这才勃然大怒,站起来破口大骂:

    “朱由检!!你这是要干什么,撤我福王藩??这是神宗万历皇爷赐下来的,你有甚么权利说撤就撤,祖训中亦有规训——”

    不待他说完,崇祯皇帝背过身去,冷笑着道:

    “前福王为国为民,自请撤藩,朕念其旧有功勋,不忍其随处漂泊,令工部在通州筹建宅邸,永世不得出通州半步,违者斩、劝者斩!带下去!!”

    “朱由检,看来他们说的不错,你这个昏君,你这个桀纣之君!!”

    朱由菘自然不服,论辈分自己特么还是朱由检大哥,这小子三句话不出头居然要把自己撤了??

    他话喊刚了半句,外头侍立的大汉将军已经进来,脸上均是面无表情。

    俗话说没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这话一点儿不错,朱由菘还是福王的时候,外头的人可能还有忌惮,眼下都废成庶人了,皇帝已经明摆着要先弄他,那自己还顾虑个毛线。

    这俩大汉将军一直在暖阁外头当值,见多了被崇祯皇帝搞死的权贵和重臣,自然明白崇祯想要弄的人,基本上都没有第二条路。

    这两位大哥听朱由菘满嘴胡咧咧,也是一丁点面子都没给这位前亲王留下,一左一右就把他强行架了出去,喊的声音也是越来越远,直到渐渐消失。

    朱由菘已经被废了,人都架出去了,说是要软禁在通州,这事儿在朱常浩几个人眼里就跟做梦似的,到现在都没怎么反应过来。

    第一个明白过来的还是朱常浩这老家伙,他当即跪在地上,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哭得比方才还要更惨,简直叫一个撕心裂肺,喊道:

    “臣谨遵皇上旨意,愿意移换封地!”

    崇祯皇帝看了一眼朱常浩,心道这下你倒是学聪明了,又转头看向其余三人,坐回去淡淡问道:

    “你们几个呢?是想学朱由菘,还是想移封,朕都能成全你们。”

    清源王和平遥王这两个旁支向来没有打前说话,这个时候倒是尤其主动,一齐站出来颤颤巍巍的说道:

    “臣等谨遵皇上吩咐。”

    见其余三位王爷都已经被朱由检弄的服服帖帖,衡王朱常庶咽了下口水,慌忙说道:“臣无异议!”



    “嗯,不愧是自家人,说话就是方便。”

    崇祯皇帝笑了笑,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待四王分别落座之后才是继续说道:“不过——,朕这丑化可要说在前头。如今朝廷财政不充裕,移藩之费用,还需大家自掏腰包才是。”

    见几人均有无奈之色,崇祯却摊摊手道:

    “没法子,咱们是自家人,这天下是咱们朱家的,自然要打开天窗说亮话。”

    “如今朝廷有倾覆之危,太祖洪武皇帝也不希望你们各自窝着钱财不出力,《皇明祖训》中有明确规训,大家都是亲戚,可不要逼朕动武。”

    说到这里,崇祯皇帝脸上寒意突然消失,一副笑眯眯的继续说道:

    “朝廷如今就是这么个四处起火的局势,不仅移藩的兵马、钱粮、百姓等等需要大家自掏腰包、自行筹措,而且朕这里还要向大伙借一些银子充补国用。”

    “放心,放心!”

    眼见四人面色大惊,崇祯又是连忙笑呵呵的摆手补充道:“借过来的银子朕早晚是会归还的,只要国朝过了眼下这个坎儿,就什么都好说。”

    “再者说到了那个时候,诸位不也是各自有了兵马钱粮,成了梦寐以求真正的‘王’了吗?朕也不至于犯了众怒,惹得群起而攻之不是。”

    要不说崇祯和王承恩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算眼下这笑眯眯的样子都是一模一样的欠打,可偏偏你现在还就打不过人家,这个哑巴亏是不吃也得吃。

    崇祯现在手握军政大权,跟你讲理是顾全皇家颜面,要是和去年那样什么都不顾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下中旨,拿着鸡毛当令箭抄了你的府第,不仅根本抵挡不住,你也没处说理去。

    想到这里,较老成的朱常浩又是头一个站出来表态:“皇上放心,臣愿将王府上下所有田宅归位国有,并且将资材的一半充入内库。”

    这可是一大笔银两,即使朱常浩已经试水,其余三人也是捏不定主意,就在他们犹豫之时,崇祯却又放出了个重磅炸弹,笑眯眯的道:

    “皇叔如此尽忠王事,朕又岂能厚此薄彼?”

    “这样吧!皇叔移藩可以带走任意数目的流民,但必须是自愿随行,能招多少就带走多少!”

    “朕还给皇叔在山东境内招募卫所兵马的权利,除朕许给的兀良哈地界以外,今后打下来的地方,皆属皇叔所有,朝廷一概不问!”

    朱常浩面色大喜,连道:“臣谢过皇上!”

    此言一出,平遥王和清源王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同步而出,行礼道:“臣等谨遵皇上旨意,只是这移藩之处,还望皇上知名道路!”

    听到这话,崇祯皇帝朝身后的地图看了一眼,说道:

    “当年太祖皇帝分封诸藩,为的就是我朱家王朝万世昌隆,如今朕许尔等移藩,依然如此。”

    说着,崇祯皇帝问道:“承恩哪,安南那边儿还在闹?”

    上次崇祯皇帝忙着对付武装讨薪快递员小李子的时候,安南那头也没消停下来,现如今应该正在所谓的“郑阮相持”阶段。

    有司官员奏称,上次崇祯皇帝没有许可黎维佑册封安南国王的请求,这厮竟然就自立为王,叫什么“都元帅总国政尚父平安王”。

    然而崇祯皇帝心里明白,这个时候无论黎维佑还是黎维祺,两人都只是傀儡,只是摆在朝堂上的花架子,其用处就和汉献帝一样。

    在安南国内,真正掌握官吏任免、征税、抽丁、治民及地位世袭等权利的,就是南方的阮主和北方的郑主,和大明更无半点关系。

    这个时候郑阮两边已经进行了四次战争,但一直打的难解难分。

    既然眼下已经没了自挂东南枝的危害,小李子还在修养声息,短时间内不敢再出来讨薪,崇祯自然没理由坐视安南从动乱趋于稳定,趁乱分一杯羹自是在所难免。

    听见崇祯问话,王承恩当即会意,夸张其词的道:

    “陛下,那郑梉根本没把我大明的圣旨放在眼里,如今已经自立为安南国王,对天朝如此不敬,若不加以惩戒,我大明如何令万邦臣服?”

    “言之有理!”早有此意的崇祯皇帝当即震怒,说道:

    “拟诏。圣仁广运,凡天覆地载,莫不尊亲帝命。溥将暨海隅日出,罔不率俾。属者安南郑氏,不遵帝命,擅自为王,岂忘永乐灭胡之诫乎!”

    “咨日本蕞尔小邦,西驰一介之使,知尊中国,尔安南郑氏屡教不改,一再逆于天朝,当灭之!兹永废安南国号,设交趾卫,移衡王藩于交趾,固藩卫于天朝。钦哉!”

    其实听见最开始崇祯皇帝和王承恩的对话衡王朱常庶就已经有些警觉,这时候听完,心中更是好像有一万只草泥马在欢乐的奔腾:

    朱由检,你特么是在玩我??

    人家安南国内无论郑主还是阮主,那都是本土势力,实力雄厚,你给本王一直诏书,虽然名义上能把人家国王废了,但是能挡得住他们的大军吗?能当十万兵马使吗?

    当然,无论朱常庶心中如何高喊草泥马,面上也只能服服帖帖的跪地听旨,接了旨起码还能给你留下点钱财去外头安家,起码还能自己做主,手底下还有臣民。

    至于其它的,管他呢!

    朱常庶没办法,接旨的同时就已经在心中思考出去以后的方略,毕竟外头可不比大明国内,那更加危险,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最好多招募一些本地的卫所兵和百姓前去,这样也能安全。

    “至于你们两位...”崇祯皇帝说到这里,却是失笑几声,道:“就自选封地吧,最好是到国外开疆扩土,这样打下来了,不也还是咱们老朱家的地盘吗!”

    “像是满剌加、辽左,或者更远一些的蒙古,选哪里都可以,这个朕不过多过问,能力有多大,就能打下来多少,就能做多大的王。”

    见清源王和平遥王面有喜色,崇祯皇帝暗中冷笑一声,道:

    “还是和瑞王一样,带出去的任何官员、兵丁、百姓和物资,朝廷都不会给各位派给,都需要你们自己想办法。”

    “现下各处流民不少,卫所兵也有不少,能多带出去一些,也算是给朕分忧之举。”

    两人心中暗骂,朱由检虽是后辈,但可真是精明得很。

    这么一做,不仅自己多年积攒下来的财富大半都要落于其手,就连所有的国内田亩也都要归到他的手中,所能拿出去的,不过是变卖家财之后剩下那一半的现银罢了。

    当然,要向出去以后能在那些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活着,这些现银起码又要有大半用在安置手下和准备物资上,朱由检玩儿的这手实在是一石三鸟。

    虽然心中暗骂,但两人面上却根本看不出什么,都是恭恭敬敬的接旨。



    处理完了藩王的事儿,崇祯皇帝也没什么其它心思看折子了,直接摆驾去找柔妃消消火。

    毕竟自己不是历史上那个勤政的朱由检,要学会劳逸结合,而且光看折子也没甚么卵用,这就跟后世的新闻是一个德行,都是上下瞒报。

    来到大明这么久了,崇祯皇帝就没几件坏事是从底下人折子里发现的,全是厂卫和帝党心腹报上来才知道,要是等底下那帮人良心发现,亡国了也等不到。

    如今厂卫算是彻彻底底控制住了京畿各州府,起码在眼皮子底下这个地界上,再没有会铁了心的与自己作对。

    三厂一卫的势力也在朝其它地方不断发展,尤其东厂,那网罗天下情报的一张大网,可不是跟你吹。

    就算朱由检把东厂撤了十几年,崇祯十七年再重建的时候也快得不行,加上王承恩几乎吃住在东厂衙们,各处番子纷纷归位,也算是足不出京,就能执掌天下了。

    不过崇祯皇帝却也发现一些弊端,厂卫的势力太密集了,东厂在三厂一卫中势力显然最大,厂卫对皇家忠心耿耿这没错,但私底下谁又不会偷着瞒着干点私事儿?

    就算你王承恩什么都懂,就算你王承恩对皇家中兴耿耿,除了搜罗情以外报别的甚么心思都没有,可东厂下面这么多地支和番役,难保不会出几条鱼毁了一锅汤。

    眼下情形就是这样,东厂虽然在全国势力最大,但是京内却不能一家独大,曹化淳提督的西厂与它各占半边天,除此之外,内廷又是内行厂的地盘。

    三厂一卫在对付文官的时候互通有无,但此时京内文官都被治得服服帖帖,六部内阁全是崇祯心腹帝党,三厂一卫各自又有监察职权,不免就要开始明争暗斗。

    这些事其实崇祯皇帝并不会知情,因为但凡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不会把三厂一卫内斗的事告诉崇祯,更不会有番子和锦衣卫去做这种傻事。

    按理来说,没人告诉崇祯,崇祯自然不会知情,但眼下的崇祯毕竟不是历史上的朱由检,心里什么都懂。

    三厂一卫互起初只是为了在甲申年对付文官复建,制衡的事儿最开始也只是个警告意味的摆设,现在起码京城和朝堂上已经相安无事,也是时候真正划分一下了。

    话说回来,文官的党争其实仍在继续。

    老朱杀成那个样子,党争明面上看是没有了,但是真的消失了吗,并不会。

    东林几乎被崇祯诛灭,但文官毕竟不能全杀光,不然谁来治理天下,只要天下还有文官,党争就必然不会消失,最多只是被皇权和厂卫临时压制而已。

    更何况,如今东林执政时期已经过去,朝中是帝党执政,但帝党这个成分很杂,既可以说是单一的保皇,又可以说是无数个保皇党派的集合体。

    就从蒋德璟来说,内阁首辅只有一个,蒋德璟是福建人,虽然他本人已经是帝党,但更是所谓的“闽党”,其余福建一系在朝官员均属闽党,怎么会不琢磨这个老乡首辅的关系?

    蒋德璟既是帝党也是闽党,在为皇帝办事的同时,可能随手一挥批示几分公文,也可能随口说出一句话,就可能悄无声息的帮闽党老乡们提一提在朝中的位置。

    这等事只要还在封建时期便无法杜绝,即便是后世,也不可能达到杜绝的地步。

    要向达到彻底杜绝,除非世上全是平民,没有官僚,除非朝中各地全是铁面无私的好官,但是这怎么可能?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而已。

    冯铨倒是不同,本人就是顺天府的,没有其它党派,原来跟了东林党构陷出来的“阉党”,现在则是彻头彻尾的帝党,办事只会揣摩圣意,这也是崇祯皇帝让其人入内阁辅政的原因。

    即便是完全的帝党,也不会免除使小手帮扶亲旧的俗套,崇祯皇帝就曾听厂卫密奏,说冯铨去年利用内阁职权将自己一个远方侄子弄到泉州知府衙门办差。

    这种小事,崇祯皇帝当时也就是一目而过,并没有多做处理,因为这种事崇祯皇帝自穿越复建厂卫以来,听到的并不算少,甚至可以说司空见惯。

    从工部尚书冯铨、前首辅魏藻德,到现首辅蒋德璟、新建伯王先通、吏部尚书王绍微,甚至就连那历史上著名的清正,如今的都察院御史史可法,前两个月都利用职权和关系的便利安排一个姓史的小辈后生到都察院供职。

    崇祯皇帝听厂卫报上这种事往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吃肉,总得让下面人喝汤不是,只要不会造成重大影响,他还是不会插手的。

    这种事短时间内不会造成很大影响,崇祯皇帝可以视而不见,但厂卫之间的明争暗斗如果时下不尽快解决,很可能演变成死仇,继而造成帝党内部的分裂,最后影响到朝堂稳定。

    一旦朝堂不稳,下面再说什么都是虚言。

    崇祯皇帝心里明白,眼下厂卫之所以不稳,是因为在一个地方聚齐的厂卫番子太多了。

    就拿京师来说,虽然是天下第一大城,人口众多,但三厂一卫的总署衙门全都在此,街上走的番子往往成群结队甚至比官差和巡城兵丁还要多。

    各街各道的厂卫衙门甚至和有司衙门不相上下,长此以往根本不是办法,厂卫是监察机构,并不是警察局那种巡逻治安的,在一个地方设置太多反而不好。

    这在甲申年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很好帮助了崇祯皇帝控制住混乱的京城和朝堂那些不安分的文官勋戚,眼下直隶一带已经稳稳攥在自己手里,再这么下去,就会影响到已经有的局面。

    前往东六宫的时候,崇祯皇帝一直面带沉思,直到来到门外半晌听到女官询问,这才猛然发觉已经到了半天,这才晃晃脑袋一脚踏进去。

    翻云覆雨之后,托娅趴在这位心目中真正雄主的胸膛上,看自己男人紧锁眉头,顿时心如刀割,轻声问道:

    “皇上,有什么事可以和臣妾说说,臣妾也好为皇上分忧。”

    “这怎么行,后宫不能插手政事。”崇祯皇帝想都不想,把话说到一般时忽然停住,转念再一想,却是伸手捏了捏托娅小巧的鼻子,笑道:

    “也好,反正在你身上不起作用的成规也不少,不差这一个。”

    托娅嘻嘻笑着,听崇祯皇帝说完,脸上的笑容也是逐渐消失,眼珠一转,灵光一闪,说道:

    “皇上,臣妾听袁妃姐姐说咱大明有两个京城,北京和南京,内厂方公公保护内廷安危不能动,东厂已经遍及全国,更不能轻动。依臣妾看,何不将西厂迁至南京?这样一来,也能替皇上监察江南呀!”

    听见这话,崇祯皇帝眼前一亮,点头笑道:

    “你鬼点子就是多,朕方才也在想这个事,本来还有犹豫,经你这么一说,觉得倒是最可行之法。好,就让魏藻德明日在朝上去提!”

    “谢陛下赏识。”

    “小妮子看枪!”

    托娅在榻上起身,嘻嘻笑着,有模有样的行了个汉家妇人礼节,那古灵精怪的模样更是惹得崇祯皇帝哈哈大笑,一个翻身将她压住。

    (此后省略一万字......)



    对不起大家,今天突如其来,得到了这辈子绝对没想到过的横祸,我得白癜风了。

    很意外,所有人都很意外,因为朕身边无论是不是家人还是一般认识的朋友同事同学,都没有一个得过这个坑爹病的,但是朕,偏偏就得上了!

    这个事儿不光我从没想到,一直觉得离我的世界很遥远。

    说起来,就连石头整个家族祖祖辈辈这么久了,也都没有得过的,然而我得了,原因是黑色素缺失,近期免疫力低,低于常人。正巧是白癜风高发季,所以我不幸的患上了。

    现在白癜风还处于早期,医生说要先住院15天观察治疗,如果有好转,可以回家慢慢调整饮食恢复,如果没有好转,那就只能一直住院大把大把的撒钱了。

    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我的家人发现及时,医生说我这个还处于早期,治疗成功可能性非常大,但是费用自然很高,顾及至少要万元以上了。

    抵抗低,归根结底是国庆期间出去玩,在加上前几天一直熬夜造成的,这个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太浪。

    明天朕就要住院了,笔记本会带着,是朕此生的愿望,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放弃的,今天家人强制朕要早点休息,码字是不可能了,对不起大家,朕又断更了。

    明天也不一定更新,不过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医院治疗的同时,朕还是会抽空尽量保持正常更新的,如果到了实在不行的地步,需要放弃最强崇祯,朕也会提前给大家说一声的。

    总言之,这不是断更说明,而是今天的更新没了,明天待定。照医生所说,我这个病情还处于很轻微的地步,还是会尽量正常更新的。

    万一到了需要临时放弃梦想的地步,请相信,朕还是会回来的。

    谢谢大家对最强崇祯不离不弃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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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皇极殿,朝会伊始。

    “若无它事,便散朝吧!”崇祯皇帝先是故意看了一眼站在文官队列最前面的内阁首辅蒋德璟,才伸了伸懒腰道:“近期忙于国事,朕都有些乏了,要早些回去休息。”

    “陛下龙体欠安,臣等惶恐!”阶下群臣连忙同声喊道。

    “陛下,臣有事起奏!”

    就在满朝臣工都松了口气的时候,蒋德璟却忽然不合时宜地站出来,躬身行礼说道:“陛下,臣以为复设三厂一卫乃善政,然四署衙门皆归于京,却是大大的不妥!”

    三厂一卫,向来是崇祯皇帝鹰犬的集中之处,但凡敢说一句坏话之人,眼下不是被诛就是被撤,蒋德璟忽然提及此事,难不成是想要朝中再掀起血雨腥风?

    不过能站在朝堂上的人定然不会是区区后辈,都是大大的老油条,其实已经有不少人在暗中琢磨,这蒋德璟虽属闽党,但却更是帝党,又怎会行此荒唐糊涂之事,此番怕又是顺圣意而为。

    故而,朝中诸人虽然心下震惊,但却皆是不为所动,静待后话。

    崇祯皇帝听到此言,面色顿时阴沉下去,不过也没有按众人所想那般直接发作,坐下来静静说道:

    “朕却以为此举百利而无一弊,到底有何处不妥,你且仔细说来,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朕可要治你的罪!”

    “遵旨。”蒋德璟心道这皇上不愧是皇上,装起来倒是像模像样,当即再次行礼,同样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继续说道:

    “京内东厂、西厂分而监察,而内厂独主内廷,此本为万利。”

    “然至今来说,厂卫之多尤甚差吏,街巷既无官府弹压,却犹有番役厂房立之,以致地方混乱,百姓惧番役而不惧差吏,长期以往,国将不国,治又安在?”

    崇祯皇帝这次罕见的没有发怒,却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示意蒋德璟继续说下去。

    “谢陛下,言之于此,请恕罪臣犯颜之罪。敢问,陛下复设厂卫究竟所为如何?”

    这可不是在商量的范围之内,崇祯皇帝眯起眼睛看了一眼蒋德璟,才是回道:“为监察文武百官臣工。”

    蒋德璟点点头,又问:“如今又为何?番役既监察文武百官,又管浩瀚臣民,官府、有司、都察院、大理寺设与不设,又有何异!?”

    听见这话,就连当日参与议政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德化都是满脸惊怒,连忙叱道:“放肆!”

    喊完,王德化忽觉不妥,连忙加道:“天子在此,岂容汝等犯颜僭越!?”

    “不妨事,不妨事。”

    崇祯皇帝摆摆手示意王德化退下,其实崇祯对历史上的蒋德璟还算是比较熟悉。

    这厮在历史上记载上说的,虽然做成的实事不少,能力不错,但他说过的话却几乎都是海瑞那种直面犯颜的,也就是那种中用不中听的。

    蒋德璟在原本历史上被爱面子的朱由检雪藏一段时间,直到快上吊才想起来,此番他忽出奇招,不按套路出牌,倒是挺让崇祯皇帝觉得以外。

    但也就仅此而已,毕竟当了这么久的皇帝,心性也该练出来一些,寻常的话和事情基本很难让崇祯表情有所变动,除非是特意而为。

    “朕觉得...”崇祯皇帝先是买了个关子,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蒋德璟此番必死无疑之时,却忽然笑了笑,说道:

    “阁老说的挺对,这三厂一卫是监察天下臣民,自然不能老是在京内窝着。”

    “阁老今日所说倒是让朕想起来一些事,王德化,散朝之后你亲自去曹化淳那儿一趟,就说打今儿起,西厂在京所有衙门都要尽快搬到南京。”

    王德化自然不敢怠慢,连忙点头连称遵旨。

    “至于东厂,就负责京内除皇城内廷以外的全部地区,锦衣卫嘛,还是老样子,该干什么干什么,像上次福王那种破事儿,还是锦衣卫去拿人。”

    话的最后,崇祯皇帝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又提了一遍前不久处置五王的事,这更是让群臣对西厂搬迁至南京一事不敢丝毫携带。

    毕竟,要是有西厂在牵制,东厂倒还不敢太过猖獗,此次京城全都交给东厂,对他们而言,坏处比好处更多。

    对于福王朱由菘等五王之事,群臣更是深感惶恐,这朱由检都混到什么地步了,那可是正宗的皇亲,这他都敢动!??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动,是直接撤藩、除国!

    福王一藩是神宗万历皇帝封给自己儿子朱常洵的,一直是皇亲中极为尊贵的存在,然而这才到了第二世,居然让朱由检给撤了。

    朱由菘的处置方式和朱常浩、朱常庶他们还不一样,后面两位起码会留点银子,手里还能带着全府人员,招募地方兵马、流民,出去真正做个“王”。

    从另一方面来讲,他们也算是摆脱了。

    可朱由菘就有点可怜了,除国就代表着福王一藩彻底消失,而且随着崇祯皇帝一直诏书,福王整府全都沦为庶人,家财充入内库,这和地方屁民又有甚么区别。

    眼下朱由菘正和全家在通州,崇祯皇帝说的挺好听,是“颐养天年”,可在场这些人谁不知道是被监禁在那里,一辈子出不了宅院。

    朝会就这么结束了,群臣哪儿敢忤逆,只好各自带着说不清的忐忑心思回到府中,一旦被家人问及,往往又是不想言说,一副苦闷之色。

    已经回到暖阁坐下的崇祯皇帝脸上泛起杀意,冷笑几声朝身侧道:

    “李若链,锦衣卫可有擅长暗杀的人?”

    闻言,李若链连忙抱拳道:“回陛下,弟兄们早都准备好替陛下出生入死了,这等事北镇抚司最为擅长!”

    “好。”崇祯皇帝点点头,看着御案上摆着那份通州东厂地支报上来的消息,冷冷道:

    “你立即回去点三十名忠心可靠办事利索的锦衣卫,乔装前往通州,福王全家,务必一个不剩!其余的,就不用朕再多说了吧?”

    “臣明白!”

    “去吧。”

    ......

    大约是第二天夜里,负责守卫通州朱由菘一家宅院的把总因公调走大部分兵马,只留十几人把手门口,三十余名黑衣人趁夜翻墙进入。

    第三天下午,通州守备急呈递京,称被废福王朱由菘全家尽亡,本人不知去向,其全家三十余口,上至年迈老者,下到啼哭婴孩,竟甚无一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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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皇后陪着朕去了趟吉大二院,全国三甲,也是吉林最能信得过的医院了,挂到了一位所谓省级砖家的最后一号,没法子,这种事摊上了不信砖家不行啊。

    之前是在专科医院看的,上来就让住院,今天连行礼都带过去准备被坑,然后皇后说既然都要住了,就去二院看看,毕竟是三甲。

    到了二院,砖家说我们给坑了,白癜风不需要住院。

    (黑人问号)hat  the  funk?

    然后砖家检查了,给开了一堆药,说这病没有去根的,我现在处于发展期,而且没人能准确说多久能治好,最主要不是那一堆价值九百五的药,是什么补骨脂针??

    你照伍德灯要脱光光了解病情朕忍了,反正有皇后陪着,最难以让朕忍受的是,他么这针居然要打PP针???而且隔天要打一次,这么老大个人了,你让老子隔天打一次PP针......

    朕已经无力吐槽了,白癜风这个病摊上就甩不掉了,现在只恨为什么没早点生个太子,就怕遗传啊,那朕可就成了家族的罪人了,毕竟在朕之前,没人得过这玩意啊!

    皇后说,朕今后要每天早晚锻炼,多吃饭调养身体增强抵抗力什么的,先把这玩意儿给控制住,然后远离电脑和手机。

    所以,爱卿们,最强崇祯朕虽然可以继续更,但起码这个月每天只能一更,而且这一更还不一定有保证。

    总而言之,今天消息还算是比较好的,回去吃药打...针就行了。

    今天朕和皇后都给砖家问烦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看药和针的疗效了,先试半个月,要是有成效就继续,没有的话,怕是只能天天去308了。

    这个病,一言难尽啊,爱卿们,一定不要熬夜,落下了不该落的病,起码上周朕还活蹦乱跳好好的,现在就是一药筒子,说多了都是泪啊!

    不过朕会调整心态,乐观点说,让身体不再生其它什么乱病,这个...说破天不就是难看点么,朕都有皇后了还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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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朱由菘被废不到半月,若抛出其原本王府人丁尽数入京安顿好的那些时日,其实朱由菘住进宅院不过几日之间的功夫而已。

    可就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发生了如此惊天大案,不得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朱由菘虽被废,但时日尚短,江南、西北等许多地方都对此毫不知情,余名仍在,就算已经知道的,也还是对朱由菘原本的福王名号心有所念。

    毕竟,他本人是神宗万历皇帝的亲孙子,嫡系宗亲,这一点无可否认。

    这件事在两日之内迅速传遍了京城,继之便是京畿一带,搞得人人惶惶而不可终日,说什么的都有,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本该对此不闻不问的崇祯皇帝听到之后却对此极为震怒,下旨严查,说是定要将凶手缉拿归案。

    除却小民深感皇恩浩荡以外,还有不少对此深感恐惧的人,不知道是什么人下此毒手,真是没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就连前福王都能死得如此凄惨,更别说自己这些毫无背景的普通百姓了。

    看见崇祯皇帝对此极为夸张的反应,不少有识之士心中顿时对事情有了些许分析,但都是绝口不言,与其他人一样“惶惶不可终日”。

    仔细思来,这件事令人疑虑之处确有很多。

    首先,本来遍布宅院周围的当地兵马还有厂卫番子似乎都在同一个晚上消失,只留下少许人把守院门,这才给那些刺客以可乘之机。

    其次,在一个晚上诛灭福王满门,这等事绝非一般刺客所敢做,也并非一般人所能做,天下间人人都知道有此能力的组织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东厂、西厂、锦衣卫还有内行厂。

    这些番子不仅精通暗探、屈打成招之术,在暗杀上更是极为专业,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很多人都知道,正德年间,乃是大明首度东西、内行三厂及锦衣卫四大机构并存之时。

    “气焰熏灼,凡厂卫逮捕朝臣,初不俟奏请,因而牵连死者亦无计。”

    不完全记载,正德年间,一夜之间整府覆灭的大臣总共有十几家,明面上,厂卫四出,搞得人心骚动,人人自危,暗地***子到处探查与皇帝作对之人,轻则抓捕,重则直接诛灭。

    当然,由于正德皇帝的所谓“包庇”,这些大臣的死因直到现在都是悬而未决的未解之谜,可是谁都明白,这根本就是皇帝借厂卫之手铲除异己的举动。

    眼下崇祯皇帝前脚废了朱由菘的藩号,除福国,后脚朱由菘全家便死于非命,若说两者之间毫无联系,怕只有那些屁事不知的百姓才会相信。

    对于崇祯皇帝来说,尽力宣传让百姓相信便是,至于那帮文官究竟信与不信,这也并不重要,反正他们基本什么都不敢做。

    ......

    朱由菘全家死于非命的半月之后,崇祯十九年四月初,一批大臣和勋戚在阮大铖、张秉贞、徐文爵、赵之龙等人带头下,集体来到了位于杭州城内的潞王府。

    说起潞王朱常淓这个人,在朱由菘死后,实际上算是血脉最纯正的宗亲之一。

    朱常淓,祖籍卫辉,穆宗隆庆皇帝之孙,神宗万历皇帝之侄,光宗泰昌皇帝堂弟,潞简王朱翊鏐嫡子。

    万历四十二年,潞王朱翊鏐薨,朱常淓年幼,由母妃李氏摄理王府事,万历四十四年袭封潞王。

    “王爷,当今天子昏聩无能,屡残害忠良,三厂一卫四出,阉党复起,以致民不聊生,若不尽早登位,大明危矣!”张秉贞站在鲁王朱常淓跟前夸张其次的说道:

    “国朝二百余年宗庙社稷,至今到了那昏君手中,就要毁于一旦!”

    这话已经是大逆不道,平时说出来,杀头都是轻的,要是传到崇祯皇帝的耳朵里,按他现在的作风,诛九族只怕都是轻的。

    保不齐再给你来一个夷平十族,本人剥皮楦草之类的刑法。

    “王爷,臣等时常在想,大行天启皇帝龙体健硕有为,又岂能被区区小病夺去性命,定是这昏君勾结阉党,篡权夺位!”

    “大行皇帝虽喜好木匠活儿,但处事贤德,与今日这昏君相比,更是仁圣之君!”

    “是极,臣等连夜赶制昏君多年来毒害天下有识之士花名录,不日就要编册成书,唯有那昏君退位让贤,我大明方能长治久安!”

    三十多岁的朱常淓打小就在王府里被当成猪圈养,这帮文官成群结队而来,定是有所准备,然而他听了这话却是被忽悠得不行,脸上一直笑呵呵的,看样子对这帮文官极为信任。

    当皇帝啊,那可是天子,九五至尊啊,谁不想!

    前不久崇祯皇帝处置五王的事情,已经让朱常淓和潞王府的人日夜不安,此时这帮臣子和勋戚一齐来找,不仅朱常淓有所意动,其母妃李氏在旁边听着,更是心中激动。

    “本王...”朱常浩满脸笑容,正要满口允诺,可话刚说出两个字就听李氏在一旁故作轻咳,言语一顿,故作沉吟状说道:

    “本王不喜国事,乏了,这就回去歇息了。”

    “臣等恭送王爷安康。”群臣连忙说道。

    其实张秉贞、徐文爵等人也明白,潞王府说话算数的向来不是这位潞王,却是那四十余年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老潞王妃李氏。

    “若要登位,兵马、钱粮、人脉缺一不可,不知你们可是准备齐全?”

    李妃的声音很好听,今年恰好岁数与她想仿的魏国公徐文爵偷摸看了一眼李妃婀娜多姿的身段,咽了下口水,故意近前几步轻嗅几下,笑着说道:

    “王妃放心,那昏君诸多暴行,早已是天怒人怨!钱谦益被诛满门日前臣等便已经联络许久,届时潞王称帝,不仅各处兵马暗中会有所响应,韩、邓等大户亦皆愿出捐钱粮,以附从龙之功。”

    “到了那时,您可就是皇太后了。”

    听徐文爵说完,李妃也是心下激荡不已,皇太后啊,这可是一个小小的王妃比之不及的地位,若是女人能做到这个地步,也会青史留名吧!

    不多时,李妃见徐文爵看自己那色色的眼神,这才对表情有所收敛,故意转过头去,淡淡“嗯”了一声,说道:

    “当今天子昏庸无道,暴虐凶悍,以致人间生灵涂炭,国事愈发难为,鲁王贵为皇叔父,贤冠诸藩,早有锐志,自该挑起大梁,中兴大明。”

    说着,李妃挥手道:

    “都去准备准备吧。”



    数日之后,南京神武军大营。

    掌管神武军的都督周经武正与东厂设南京分署千户李有成在闲聊,参与此次谈话的还有南直隶镇守太监刘福和南京的京营提督大臣郭尚友。

    除刘福是原本就在南京的提督太监以外,其余周经武、李有成、郭尚友三人都是先后被崇祯安排到此处,并不是本地官员。

    其实最开始南京的镇守太监崇祯也想一并撤换掉,毕竟这个位子在南京还算是比较重要,后来王承恩说这刘福是他干儿子,崇祯这才将他留到现在。

    到现在看来,这刘福的表现也可以说是中规中矩。

    不过崇祯也在心下有些感觉好笑,王承恩的干儿子从勋戚到太监再到一般的文官武将,居然有好几十个,就连南直隶镇守太监刘福也是。

    纵然有拉拢人心的意思,可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想归想,崇祯皇帝还是对这位历史上忠心护主的太监总管没有任何怀疑,毕竟人家能陪着你去死,这份忠心实在太少见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王承恩再怎么忠心也还是个太监,有点私心不是很正常吗。

    周经武率神武军抵达南京之后,直接接管了原南京内外城的卫戍、城防与各大军营、料场、马场事宜,原本那些人基本都被发回原籍。

    至于李有成,则是处置东林余孽的急先锋,为皇帝办事从不拖泥带水。

    当然,在遇到厂卫处理不了的事情时,周经武往往都会及时率领神武军出现负责弹压场面,见到这些全新装束、杀气腾腾的军兵,在那些士子血淋淋的事实以后,鲜少有甚么傻子会继续闹事。

    郭尚友,又号瞻月,潍县人,万历二十九年进士出身,万历、泰昌、天启年间历任县令、漕运总督、侍郎等职,官至户部尚书。

    崇祯元年,阉党(帝党)覆灭,因未参与灭阉,郭尚友被昔日东林友人龚鼎孳报复弹劾,名列阉党之中,因而革职回乡。

    崇祯十七年,帝党复建,帝命:先灭复社,再诛东林。

    东厂、西厂、内行厂及锦衣卫均受重用,得以重见天日,霎时间,满朝血雨腥风,日夜人头滚滚,东林、复社中人亡者竞达十之七八。

    人称东林其众,不逊李闯,然数载之间,受千刀万剐刑者三,遭夷平十族者四,斩尽三族者五,株连九族者十九,剥皮楦草者二十八,因罪而杀者无算,时人称为一大案——“东林党案”。

    实际上,东林党案直到现在都没有结束,因为崇祯皇帝愈发觉得这东林党实在是有他的过人之处,就好像后世的传销组织一样,短时间内根本难以彻底清除。

    这传销组织堂而皇之的发展到了朝堂之上,尽管东林大佬们杀的杀、逃的逃,可那些小辈后生仍是喊着忠君为国的口号前仆后继,就连崇祯皇帝自己都不知道,彻底诛灭东林到底需要多久。

    一方面持续诛灭东林,另一方面,崇祯皇帝也开始着手在朝堂上建立自己的嫡系。

    自崇祯十七年开始,朝廷连续启用冯铨、郭尚友、王绍微等一批在崇祯元年遭“阉党”之变削职的大臣,但令人意外的是,魏藻德还是首辅。

    此后,冯铨入阁,绍微得任天官,尚友乃为提督,此时皇党初显,而诛灭八大晋商,夷钱谦益十族,蒋德璟进位,魏藻德功退,则是皇党勃兴执政之始。

    崇祯皇帝在时次辅蒋德璟的建议下重新启用郭尚友,叙列往功,充为南京京营提督大臣,掌南京京营之兵马、钱粮、分配等诸事。

    南京兵部尚书一职自史可法调任都察院御史以来一直空缺,朝廷也没有明旨任命其他人不缺,可是实际上,郭尚友、周经武和马士英三个人,却已经掌握了南京城全部的兵马城防。

    崇祯皇帝任命郭尚友之后,自然有所防备。

    据厂卫密奏,郭尚友到任后常与神武军左都督周经武、南京吏部尚书马士英等帝党成员往来,对崇祯皇帝诛灭东林只字未提,却为诛东林尽心尽力。

    魏藻德卸职前曾言:“纠合以往,善儒(郭尚友字)实有功无过也。”

    郭尚友在鞑清入关后力拒未仕,在历史记载上自然是寥寥数语,然而崇祯启用此人毕竟是有原因的,郭尚友在万历、泰昌、天启三朝为官时政绩在内廷早有备案。

    再加上东厂遍布天下的档案、卷宗,要想捋清一个人到底是忠是奸,对崇祯皇帝来说其实非常容易,越是查,崇祯皇帝就越是对郭尚友喜欢起来。

    相比那些高喊道德口号的东林党而言,郭尚友才是真正的清流。

    东厂潍县地支在崇祯十九年初上报,郭尚友在文人中声名极臭,但是在当地衙署中至今仍存有威望,市井中亦皆如此。

    被革职这么久的一个人至今在地方上仍有威望,听起来就跟放屁一样。

    崇祯又亲自派人下去暗访,却发现这是真的,每问起百姓,不管男女老少,皆是异口同声称“郭尚书”为官清廉,刚正无私,被削职才是冤枉。

    起先崇祯皇帝不信传言,勒令东厂重新彻查郭尚友,王承恩却也说了,他发现在万历末年时任县令的郭尚友因替百姓请冤而得罪权贵,以致当年考核无法升迁之事。

    细数此类事件还有很多,似乎正是郭尚友屡屡不得升迁的主要原因。

    天启年间,山东数县发生饥荒,上任途中路过的郭尚友倾囊相助,甚至向友人借问银两,到处奔走筹措银两,资虽不济,但却使百姓十余户得以活命。

    后来,王承恩在调查中发现,郭尚友一个县令,凭政绩早就该调任升职,但他却足足干了十几年,就算遇到调任,也是将他调往偏僻常人不远去往之处。

    说白了就是政绩低的那些无能之辈上去了,政绩高的如同郭尚友这般反而遭到贬黜,这么奇怪的事儿就很值得东厂的注意。

    究其原因,自是当时郭尚友行事得罪了诸多官员、权贵,以致声名不佳,不附东林,更使得他升迁无望。

    说来好笑的是,直到魏忠贤所谓“阉党”执政时期,郭尚友才被召往京师开始任实职,直到官至户部尚书。

    晚年回乡,逢山东灾荒,潍县尤为严重,郭尚友又尽散家财,煮粥周济灾民,无数饥民得以存活。

    崇祯十二年,郭尚友与县令邢国玺集资修城,改土城为石城,并铸铁炮置城四角楼。

    崇祯十五年秋,鞑清兵马围攻潍县,郭尚友仍与张尔忠、胡振奇等同县令周亮工固守御敌达三月之久,使县城免遭蹂躏,百姓复得安居乐业。

    郭尚友虽削职在家,可就连当地县令都对他尊敬备至。



    “南京事宜算是告一段落,可以回京城见见老婆孩子了!”李有成哈哈笑了几声,脸上虽然笑容满面,但却难掩话中的失落之意。

    其实也是,去年他虽然对这份差事极度不情愿,但干了这么久已经有种归属感,忽然来旨意要将他调回京师,是个人都会有些难受。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回京之后自己基本一定会得到嘉奖和升职,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崇祯皇帝以西厂制衡东厂达到分庭抗礼的目的,早在去年让西厂暂主钱谦益等东林文臣抄家灭门事宜之时就已经能叫人看出端倪,毕竟天下间不能只让一个东厂一手遮天。

    现在圣旨下达,也算是让李有成他们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嗨,谁说不是呢!”镇守太监刘福自然知道这李有成是自己干爹的心腹,当即抱以同情的笑了笑,说道:

    “不过当今天子圣明无比,如此做法,定是有他的道理。”

    “这话还用你说!”听见这话,周经武当即冷哼一声。

    其实来南京镇守之前,他本人对太监的印象深受那些文官影响,非常厌恶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和刘福合作了许久,神武军在南京也亏得他出了大力。

    现在周经武对太监的印象已经不再和原先一样,王承恩、方正化、曹化淳甚至是这刘福,都比那龚鼎孳、王鳌永和钱谦益强上许多,虽然名声不行,但却实实在在的办事。

    周经武是地地道道的武官,说起话来自然直来直去,刘福听惯了也就没甚么大反应,郭尚友文人出身却也没有多说,显然是对当今皇帝比较信服。

    “按时间来讲,曹公公西厂的人就快到了,你们不去,于情于理小的也得去迎接。”李有成忽然笑了笑,拍拍屁股起身抱拳说道:

    “小的这就回去召集厂内弟兄。”

    其实公事了这么久,人人都是有些感情,马士英和郭尚友纷纷坐在远处朝李有成点点头,身为文官,这种做法已经是对番子出身的李有成非常尊敬。

    然而周经武看不下去,他并没有那些花花肠子,直接起身上前几步握住李有成的手,说道:“李兄弟,到了京城,替我向皇上问个好。”

    “这些日子多亏了你我互相照应,心里一直记着呢!”

    说着,周经武右手握拳锤了锤胸口,李有成见到也是鼻子一酸,重重地点了点头,转头大手一挥就是阔步离去。

    李有成走了没一炷香,一名神武军兵士慌慌张张跑进门来,周经武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见到属下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喝止道:

    “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站直了再说话!”

    “尊..尊令!”那兵士闻言赶紧深呼几口气,站直后才是说道:“急报,潞王在杭州登位,称天子暴虐无道,要..要取而代之!!”

    “武廉总兵郭康寿、孝丰总兵李德仁、绍兴府、严州府、宁波府等都有人响应,都督,咱们该怎么办??”

    那小兵越喊越是大声,脸上全是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不待周经武说些什么,又有千总跑进屋内,抱拳喊道:“启禀都督,益王(朱慈炲)于抚州登位,靖江王(朱亨嘉)于桂林登位,各地皆有动乱,如何应对,请都督从速决断!”

    本来周经武根本不信这回事,但接二连三听到汇报,此时来的更是麾下得力千总,他虽然还是不怎么相信,但心中已经有所动摇。

    周经武思虑片刻,当即说道:

    “传本都督军令,神武军立即封锁南京所有城门、水门,陈总督所部兵马此刻在何处驻扎?”

    闻言,那千总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回都督,陈总督前日大败闯贼,此刻已收复翼城,据五日前邸报,此刻应当正在向泽州进军!”

    周经武‘嗯’了一声,点点头,转念喝道:

    “如此,即派本都督标兵持令前往镇江、扬州、建阳、凤阳等府,令各府守将严守要道关隘,从速护卫,金陵为南都重地,不容有失!”

    “还有,驰报京师,八百里加急!”

    “尊令!”

    待千总和小兵全部退出屋外,周经武转身朝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马士英等人大声道:“各位大人,此等大事,南直隶必须戒严,金陵城内马上就要戒严!还望通融方便!”

    马士英自然知道自己的危亡和南京城息息相关,立即起身说道:

    “周都督放心,戒严之事虽大,然国乱更重,本官全力支持!”

    “潞王竟有谋反之心,真是作孽!”郭尚友低声咒骂一句,起身拱手道:“京营听凭周都督调派,本官做的了这个主!”

    “好,本都督谢过各位大人了!”言罢,周经武拿起桌上佩刀,带着几个亲卫风风火火走出了门。

    ......

    “南京八百里加急,南京八百里加急!!”

    崇祯十九年五月二十一日,一名来自神武军标兵营的马兵右手举着一份急呈,旁若无人地穿过北京城各个城门,直接登上皇极大殿,向正在朝议的崇祯皇帝和群臣说出了一个惊天新闻。

    这个消息一递上去,整个大明都为之震惊。

    五月十三日,潞王朱常淓之母妃李氏自号皇太后,发下懿旨命朱常淓在国难之时临危受命,登基即位,懿旨曰:

    “...今皇帝昏庸暴虐,人臣离心,遍地生灵涂炭,尔亲为叔父,贤冠诸藩,祖宪俱在,宜当临危受命,拯救危难,今可遵行...”

    五月十四日,朱常淓尊李氏懿旨,在魏国公徐文爵等人拥立下,即大明皇帝位,改杭州为“临天府”,改卫辉为天波,年号“建武”,称翌年为大明建武元年。

    自十四日起,江南十八府数州县风云响应。

    十八日,原凤阳总兵刘良佐在平度州战败之后首次在常州出现,这个时候的刘良佐,不知从哪又搞到了三千余人的兵马。

    二十日,刘良佐部下扩充到一万余人,接连击溃广德州参将、南直隶游击等官军,收留溃兵,所部迅速增至两万八千余众。

    二十二日,刘良佐献广德于杭州建武朝廷,即率部归顺建武皇帝朱常淓,朱常淓极为高兴,在其母刘氏的“建议”下,下旨封刘良佐为广昌候,命永镇广德。

    朱常淓登基之后,第一时间封赐了一大批拥立功臣,并且将各处云起响应的文官武将全部加官进爵,派使者到山海关,招抚吴三桂、唐通和高第。

    朱常淓又派使者前往盛京,称愿和多尔衮携手,取得北京之后,裂土以酬。

    同时,益王朱慈炲、靖江王朱亨嘉不甘寂寞,分别在抚州、桂林被一批文官武将拥立登基,各自又封赐了一批“从龙之臣”。

    江南各处云起响应达面积三分之二,因而被升任者十有六七,所谓总兵遍地跑,阁老到处飞,封爵都不再是什么新鲜之事,时又称“三王之乱”。

    崇祯皇帝处置了朱由菘等五王之后不到一个月,就发生了几乎遍及整个江南的三王之乱,素来稳妥的江南顷刻间变得战乱纷飞。

    消息传到京师,崇祯皇帝震怒。

    崇祯皇帝这次当朝宣旨,诏宣镇总兵高杰、蓟镇总兵黄得功、山东总兵牟文绶、大同总兵白广恩、四川总兵秦良玉、福建水师提督郑芝龙等各路官军进剿叛乱。



    三王之乱,有明一朝,这样猩红的字眼从未出现过,在崇祯十九年忽然间发生,对所有人来说,都像是打了个晴天霹雳。

    这些朱家的皇亲国戚还有当朝重臣们好像就见不得大明好一样,崇祯皇帝刚带着大明开始向上坡走,算是有了些起色,没多久却出了这种常人根本难以置信之事。

    就算普通百姓听到这个消息也会难过,当然,他们难过的不是谁当皇帝,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发生以后,今后的好日子根本不可能会有了。

    潞王的号召力仅次于福王,对常人来说,现如今的皇帝似乎太多了点,如今的大明土地上,足足有五个号称“天子”的皇帝。

    除在北京的正统皇帝朱由检以外,杭州的朱常淓为建武皇帝,虽无正统之名,但跟从其事的地区却在半月之间达到了十余府境。

    称帝没多久,所谓的“建武皇帝”朱常淓更是举起“联虏复国”的大旗,号称麾下有数十万精兵强将,旦夕间便可恢复京师。

    其余益王朱慈炲、靖江王朱亨嘉两人也在抚州、桂林一带登基称帝,话捡好听的说,各自也都号称数十万大军。

    这是朱家的皇帝,有三个,除朱家皇帝以外,又要有两个“皇帝”。

    关外所谓“大清”,本是化外蛮夷,学汉人学竟也学得像模像样,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屁孩号称天子,还有在四川成都称帝的大西皇帝张献忠。

    除了这两位,还有一个人不容忽视,那就是虽然在陈奇瑜手下连吃败仗,连潼关都不敢出的大顺永昌皇帝李自成。

    李自成所部顺贼依旧席卷中原,声势浩大,崇祯十七年率先在陕西西安称帝,建立所谓“大顺政权”。

    当天散朝之后,崇祯皇帝却显得异常冷静,脸上丁点惊慌之色都没有,不少朝臣甚至能从其眼中看出浓浓的杀意。

    做皇帝的镇静,多多少少能让下面稳定。

    在这等大事面前,很多人无论明面上还是暗地里,却也都是稳定不住,不少人已经在思虑进退和站队的问题。

    崇祯朝廷是为正统,但昔年建文也是正统,最后还不是胜者为王。

    在这个乱世天下,关外鞑清虎视眈眈,蒙古诸部不甘臣服,国内烽烟四起尚且剿之不及,如今江南又战乱纷起,很显然,崇祯朝廷已经快要不行了。

    这个道理很简单,如今这个年头,谁的拳头大,谁说话就能作数,正统这个词对很多人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名义罢了。

    若时局不利于崇祯,自己良禽择木而栖,也并非叛国,最后不还是大明的臣子,比起那些投降清虏、顺贼之人,还是好了许多。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三王称帝的消息并没有厂卫和报社宣扬,却如同风卷残云一般,飞速传遍了大半个天下。

    就连关外的多尔衮,都已经接到消息。

    ......

    实际上,多尔衮来到朵颜三卫地界以后,还留在本地的兀良哈诸部基本没怎么打就已经臣服,不过鞑子到这里可不是一直闲着看戏的,他们需要鲜血和女人的刺激。

    多尔衮明白杀戮对八旗军的重要,所以他很明智的下了一道军令,对于没有帮助翁牛特等部对抗明国的兀良哈部落,男女老少,一个不留。

    时至今日,曾经处处见人牧马的朵颜地区处处透着荒凉,肥妹的草场由于没有妥善管理而生满了杂草,除了鞑清兵马以外根本见不到几个真正的活人。

    清军大营,八支鲜艳的旗帜迎风飘扬,下面却尽是一些金钱鼠尾的野蛮人来回走动。

    忽然间,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大帐旁边,却是一批穿着正白旗盔甲的鞑子提着人头跑了回来。

    为首的是多铎,他摘下高高的避雷针头盔,将手中一个蒙古男人的头颅扔给一旁等待牵马的正白旗都统,哈哈大笑着下马走进大帐:

    “摄政王,是不是有了什么新消息!”

    进入帐内,满清八旗上下的各大王公贝勒已经落座两侧,无一人敢动弹丝毫。

    多尔衮穿着红色内衬甲衣横躺在上首,听到这话先是瞥眼看了看多铎,并没有说出一句,却又是惬意的吸了一口大烟。

    多铎自然不敢多说,径直走到自己位置上做好。

    刚刚坐下,多尔衮吞云吐雾一口,将大烟猛地拍到桌案上,起身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命佑我大清,明国的蛮子又开始自己搞事儿了!”

    “哈哈哈,我也听说了。”帐内的气氛似乎随着多尔衮几声大笑而变得轻松,一身红色全身铠的豪格大笑几声,紧接着说道:

    “多铎,你可回来晚了,昨天的好戏没看到。”

    “甚么好戏?”多铎狠狠喝了口水,问道。

    多尔衮冷哼一声,说道:“明国有个叫潞王的称帝了,使者昨晚到本王帐内,说是要与我大清结盟夺取北京,本王已经答应了。”

    多铎听到前半句还是满脸笑容,听到最后几个字脸色一变,但是紧跟着就是哈哈大笑几声道:“摄政王英明,我大清何时入关?”

    “你们且过来看!”多尔衮招招手,示意众人围到自己身边,向身后悬挂那极其详细的明军边关布置图指了指,说道:

    “根据此图来看,我大清若想入关,最好的办法还是从喜峰口!”

    若是崇祯见到了这份布置图只怕会大吃一惊,因为在这张图上,大明整个边防在多尔衮眼中都是如同褪去衣衫的处女,形容虚设。

    可以这么说,如今大明京畿各处有多少实额兵马,多尔衮甚至比崇祯自己都要清楚。

    众人闻言看去,却是愈发的不明白,多铎问道:“摄政王,我大清数次从喜峰口入关,此次再从这里入关,明国的蛮子们会不会有所防备?”

    “防备?你把崇祯小儿看得太聪明了!他估计是吓得够呛,宣大还有蓟镇兵马全都调去平乱了,京畿怕是剩不下什么兵马了。”

    多尔衮闻言呵呵一笑,又道:“如今防备喜峰口的是何人——蔺养成,此人是大顺的降将,素来不受信任,崇祯小儿以此人守关,定也是多疑。”

    “那蓟州的黄得功已经被调往江南平乱,喜峰口虚兵两千,岂能挡我大清十余万铁骑?更何况那蔺养成本就是降将。”

    说到这里,多尔衮看了一眼闷头一声不吭的洪承畴,睨着眼睛道:“老洪,你改日亲自去一趟喜峰口,看看能否将他蔺养成说服降于我大清。”

    “至于各种好处,封侯、伯也不是不可行,你看着给。”

    洪承畴听到这话心里敲起鼓,片刻不停的站出来,恭恭敬敬道:“老臣多谢摄政王信任,定当竭力而为,为大清尽心尽力。”

    洪承畴走后,豪格眼中露着杀气,近前说道:“摄政王,那洪承畴心思难以捉摸,这次派他去,会不会放虎归山?”

    “那也要他敢!”多尔衮大笑几声,胸有成竹道:“喜峰口乃是我大清必取之地,洪承畴时下心思或许不全在我大清,可他绝对不傻!”

    “喜风口、蓟镇一带对我大清铁骑根本就是形同虚设,跑,他又能往哪跑?就连京师,不日也将是我大清的!”

    说着,多尔衮坐回去抽了口大烟,吞云吐雾道:“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洪亨九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