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我有问题想请教一下。”
谷涛正在办公室里制定训练计划的时候，门吱嘎一声打开，一个脑袋伸了进来，伴随着怯怯的声音。
抬起头，发现是一个低级班的孩子，今年只有十三岁的小散修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看到谷涛之后，满脸腼腆的笑着：“教官好！”
“好。”谷涛点点头，然后继续低头开始制定计划：“有什么问题？”
“教官你好！我是来自荆楚之地洞庭龙门的黄莉莉。”
“我知道。”谷涛点点头：“不用介绍了，我认识你。直接说问题吧。”
“好的教官！”黄莉莉笑道：“教官，我刚才啊，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修士里面啊，有七成以上都是女的！不管是极地还是哪里，都是差不多这个比例。那我可不可以认为修士的男女比例是3:7？”
谷涛愣了一下，抬起头上下打量着这个女孩，然后微微皱起眉：“那你还观察出什么了么？”
“我灵智开的早，四岁就已经有开了先天灵识，我用灵识观察的时候发现，修士里男的能力平均值要比女性更优秀，基本上是全方面的优秀，那么为什么男生会那么少，女性会那么多呢？教官！我就这么一个问题！”
“唔……”谷涛终于抬起头了，他沉吟片刻，靠在椅子上想了想：“那你想过问题的根源吗？”
黄莉莉摇头，但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谷涛，等待着答案。
“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成因有三。”谷涛竖起三根手指，而当看到这个小朋友掏出小笔记本的时候，他突然感觉非常高兴，然后放慢了语速：“第一个原因是现实社会影响，大部分的门派都是历经了千百年的存在，既然想生存就不可能与社会脱节，而自晚唐开始，女性地位显著降低，到了明清时代更是以生女儿为耻，弃婴中八成以上是女婴。门派需要人来继承，那么很多时候只有两个途径来获取人员，一个是捡弃婴养大、一个是下山收徒，你认为哪个途径更简单？”
“下山收徒太困难了，古时候男孩要不是贫苦人家的壮劳动力、要不是富贵人家的掌中宝，想要带回山门清修一生，这真的太难了。只能去捡孩子了！既行善积德，又能……我懂了。”黄莉莉顿时一副恍然大悟：“捡来的孩子大部分都是女孩，如果门派里有资质不错的男生还好，如果没有的话，传承必然就落在了女孩身上，久而久之，就都是女孩了！”
孺子可教啊！这个姑娘简直绝顶聪明，她的战斗力只有七八十狗，打几个普通人没问题，但她修行这么多年的成果还不如蓉蓉这么几个月，大概她家人都认为她废了吧，可她真的是聪明的紧，连谷涛都认为她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小神童，思路清晰、条理分明、逻辑完整，整个基地像她这样的根本没几个。
“那第二个原因，其实更简单，就是因为钱。我可能说的通俗了一点，你可以理解为修士是蛀虫阶级，不事生产。”谷涛放下手中的笔，开始认真的讲解道：“在修士最辉煌的年代里，他们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和口才去游说去影响别人，上到皇亲贵胄、下到黎民百姓，修士们有独特的影响力，被人称为神仙。可神仙也是要吃饭的，吃的还是别人的血肉、别人的供奉，门派体量越大，从周围汲取的养分就越多，如果是太平盛世还好，可如果碰到兵荒马乱或者天灾连绵的年景呢？谁给他们吃的？没有了，皇帝百姓朝不保夕，在自身的安危下，神仙不神仙也就不那么重要了，自然也就形成了宗门世家的没落，男的修士纷纷离开原来的地方自谋生路，只有那些能力略差的女性修士勉强维持着一个门派的存在。注意，是存在而不是振兴。你读过书吗？”
“嗯，我读书可厉害了，我现在文化课已经开始和高年级班一起上了，而且每次文化课月考我都是第一。”
谷涛敲了一下目镜，萨塔尼亚把她这个学期所有的成绩都发送了过来，这一看谷涛才发现，这姑娘全科几乎满分，现在甚至还在帮那帮不争气的家伙私下补数学、物理，简直神童。
“很好，你读过书就该知道，在生产力相对落后的时代，蛀虫阶级会怎么样？
“注定被时间抹去了，因为生产力不足以分配给他们足够的养分。”
“很好，那么时间一长，门派没落也再也没有有天赋的男丁加入门派，会怎么样？”
“完蛋了呗，就成了现在这样，一代不如一代。我爹爹说，在几百年前，随便在一个稍微有名气的门派里走出一个修士放到现在都是震慑四海的。青玉……青玉师祖，他也不过是太虚舫十三圣祖最不成气候的那个，但放在现在他却已经是天下少有的高手了，我父亲还说……青玉师祖其实根本就是个庸才。”
若是青玉子听见了，恐怕要提着家乡的刀出去砍人了吧，不把她爹削成水煮片片鱼绝对不罢休。
“你说的没错，那么就引申出第三个因素了，也是最关键的因素，就是跟不上时代了。”谷涛竖起一根手指：“门派兴旺的年代呢，一定是所有人都愚昧无知的年代，随着知识的爆炸，门派的作用也就微乎其微了。捉鬼驱妖？普通人一生也没什么机会碰见。出人头地？考个大学或者做个生意比修仙更容易吧？那么修行也就没有了实际的功能性，可能也就剩下了打架斗殴，可我问你，打架斗殴是靠法术方便还是靠步枪方便？”
“嗯……法术的威力更大，但步枪却很实用啊。”黄莉莉点头道：“如果一个人要从什么都不会修行到能够拥有自动步枪那个水平，大概需要十年甚至二十年，时间成本太贵了。”
“对，男性的压力让他们没办法那么慢的去练习什么，而如果不能全身心投入的话，修行带来的作用还不如每天去健身房，那么意义在哪里？反倒是女性，因为很多原因，她们的耐心显然比男人更好，因为不管是不是修士，她们都有个念头就是——实在不行找个人嫁了。”谷涛笑道：“所以时间一长，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黄莉莉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谷涛：“教官真棒！”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黄莉莉摇头，然后突然仰起头看着谷涛：“我能拜你为师吗？”
“为什么？”谷涛也愣了：“你现在不也跟着我上学吗？”
“不一样。”她还是摇头，表情有些纠结：“这样迟早有一天我还是得走的，因为我不擅长仙法道法，也不擅长打架更不擅长处理犯罪，我只喜欢瞎琢磨，可是要摆枝挂信的拜师之后，我就能跟着您一直学下去了。”
谷涛上下打量着这个姑娘，露出了笑容。合辙这姑娘绕这么大一圈，根本就不是问问题，而是一次变相的面试，目的就是能够拜自己为师而规避被基地开除的风险。不得不承认，这个妹子是真的脑子灵活，要换成尹蓉的话，她可能直接就提着包袱走了。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可不会随便就收人的。你是太虚舫的孩子吧？”
“嗯……”黄莉莉点头：“我父母都是太虚舫的门人，我父亲是太虚舫三堂管事。”
从小在太虚舫里长大的孩子，居然可以跟得上这里教学的思路，可以说这个姑娘就已经很妖孽了，只不过还有些稚嫩，假以时日的培养，她八成是要起飞的，如果是坏人已经是祸国殃民的那种。
谷涛迟疑一会儿，然后挥挥手：“你先回去，这事我会跟青玉子说一下的。”
“那……你可不能跟师祖说我说了他的坏话哦。”
“知道了。”
“还有，这几天你回去好好想想，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力量和知识并不冲突，但关键是你自己要什么。”
“明白。”黄莉莉起身鞠躬，然后转身离开。
谷涛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低头去写起了方案，直到天色将晚时他才算把工作都干完，摘下目镜伸了个懒腰：“萨塔尼亚，今天是大年三十吧？”
“是的，辛六子正在接近中。”
刚说完，大门被一脚踹开：“你这么喜欢工作是吧？我妈让我叫你回家吃饭了。”
“你起床了？薇薇呢？”
“你还说，薇薇那里肿的厉害，你还真的是够心狠手辣的。”
“这个……”谷涛摸着后脑勺：“我等会去处理一下……”
“别废话了，他们都在车上等着了。”
谷涛随便收拾了一下，就跟着六子下去了，而来到基地大门口，发现车上除了有辛晨薇薇，还有换上了新衣服的尹蓉，她趴在车窗上手里抱着狗，看到谷涛之后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朝他挥了挥手。
“你别靠他太近，他是个变态，你可长点心吧。”
六子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尹蓉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而谷涛则尴尬的推了推六子：“别在孩子面前胡扯。”
上车之后，六子开车，谷涛和薇薇两个人坐在最后一排，他握着薇薇的手，小声对她说：“还疼吗？”
“没事了。”薇薇靠在谷涛的肩膀：“别听六子胡说，我就是有点累而已。”
“嗯……都怪我，你身体不好。”谷涛亲了她一下：“下次我小心点。”
“嗯。”薇薇轻轻点头：“对了，我拉你进群。”
“什么群？”
“六子的群。”薇薇窃笑：“昨天她就把桉加进去了，我琢磨着把你也加进去比较好。”
谷涛掏出手机：“什么群啊，神神秘秘的。”
“你加了就知道了，六八三四，后面是三三零零六。”薇薇停顿了一下，看到谷涛手机屏幕上输入好了数字后，她继续说：“快加。”
“好了。”
谷涛点了一下申请加入，然后突然哭笑不得的看着薇薇：“这什么破群……”
“我是管理员，你不要乱说话哦，不然我给你禁言，其他的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谷涛加进去之后，薇薇立刻把他手机夺了过来，把他资料的性别改成了女的，然后再把谷涛的那个用傻逼兮兮的网名改成了一个非常女性化的网名，然后神秘兮兮的说：“这里只有妹子，你千万不要暴露了。”
谷涛眨巴着眼睛：“你说……这里都是六子撩的女朋友？”
“嗯……很多都是网友啦，桉姐是这个。”薇薇点开一个头像是树的框框：“她不说话，但老是发红包。”
那是在用我的钱发红包……谷涛笑着摇头，然后用手往下翻了一会儿，发现这个群人还不少呢，大概有百多个，活跃的也有五六十个，信息唰唰的，一刻都不停。晒自拍、晒鞋子、晒裤子、晒化妆品、炫富发红包，干什么的都有，甚至没人注意谷涛进来了。
谷涛坐在车上无聊的看了一会儿她们聊天，然后发了几个大红包，顿时就变成了新来的土豪，看着一群妹子对他百般谄媚，谷涛哈哈一笑的发了一句“我们来发果照玩啊”。
然后……他的手机就被薇薇的给抢下来了……
“她们真的会发……”
薇薇这么说道。
不知道薇薇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就算发了薇薇也不会让他看，感觉挺可惜的，毕竟能被六子看上眼的妹子一定都是长得挺不错的，错过了可惜……
“别闹别闹了。”薇薇拍了他一下：“我就拉你进来发红包的，不许再说奇怪的话了。”
“知道啦。”谷涛吹了声口哨：“我不看就是了。”
大不了晚上回去翻聊天记录，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你那个表情！”薇薇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屏幕，然后再次捂住：“不许翻聊天记录，不许骗我！”
“知道了知道了，不翻！”
不翻就不翻嘛，大不了回去找缓存文件就是了，有什么关系。
“她们要疯了……我维持一下秩序，你快准备发红包。”薇薇掏出手机开始作威作福的禁止发黄图：“快，发红包，先发个一千块钱，分五个包发。”
“你还真不把老公的钱当钱啊。”
“你有钱嘛……快发。”
“对了，你是怎么介绍我的？”
“好姐妹咯，你记得啊，你叫谷梨花。”
“喂……你这群还实名制啊？”
“基本都是认识的，都知根知底的，反正我平时无聊都是跟她们聊天的，都是挺有意思的人呢。”
“那你把我拉进来……”
“你是六子的正宫。”薇薇笑着捏了捏谷涛的脸：“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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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对于谷涛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他倒是不讨厌这个氛围，一屋子人都坐在那像造粪机一样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厨房里的长辈正在准备食物，虽然六子很早就提议过去饭店过节，但被谷涛的丈母娘给一口否决了，坚持在家做饭。
二舅舅穿着老土的皮夹克站在厨房里包饺子，丈母娘则忙着在那切一块卤牛肉，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富大贵之家的那种显贵，反而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的温馨。
“我尝尝。”
六子从谷涛手里夺下一把瓜子，咔嚓咔嚓的嗑了起来，好像别人手里的格外有味一样，而辛晨则作为家中的主要壮劳力，正在外头的院子里卖力的熬糖，一大锅糖两百斤，他搅合起来跟玩一样。
“阿姨，下回我给你弄个磨盘，让辛晨拉着跑，方便多了。”谷涛冲厨房里的丈母娘喊着：“这劳力不用可惜了。”
“行。”丈母娘回应道：“弄个大点的，到时候就能在自己家做豆腐吃了。”
六子回头横了谷涛一眼：“你怎么净欺负你大师兄？”
“没有啊，很好啊。”谷涛特别无辜的摊开手：“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各种卖相不是很好看但特别家常的菜肴被端到了桌子上，而端菜的工作自然就落在了小辈身上，哪怕是尹蓉都开始忙活起来了，搬凳子搬桌子的。
而薇薇今天担当的是最后一道大菜的厨师，谷涛考虑到昨天晚上她并没有休息好，所以主动进了厨房帮忙，唯一无所事事的就只剩下横埂在沙发上不停往嘴里塞东西的六子了。
“饭好没有啊，我要吃饭啊。”
她时不时的就嚷嚷一声，弄得最后连谷涛都忍不住的探出头来说：“你要实在闲的，就去跟辛晨一块熬糖。”
“不去不去，外头太冷了。”
而此刻的辛晨已经不再熬糖了，他开始往熬好的糖里加芝麻、花生、核桃和杏仁儿，一边加一边用力翻动，很快锅里就变成了一坨粘糊糊黑漆漆的东西，接着他把这些已经成为固体的东西甩到了案板上，用大木板把它按压到平整，最后开始用小刀一点一点的趁着糖还没完全凝固的时候，切成小块。
梦熊在进门之前就已经化为了人形，此刻陪在辛晨身边捣乱，那些不平整的糖块基本上都进了她的肚子，虽然谷涛都不明白为什么一把剑也能吃东西，但现实就是她不但吃了而且吃的贼多。
检查是不可能检查的，辛晨不会同意谷涛把梦熊解剖掉的，谷涛也下不去手，所以这种事他就当没发生过，反正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
“来啦来啦。”
最后一道大菜被谷涛端上桌，一个硕大的鱼头，蹲在一口小锅上，下面铺满了辣椒和炸豆腐以及金针菇，卖相比桌上其他菜好看许多，只是鱼的眼神里放出诡异的光，直勾勾的盯着谷涛。
“我这也好啦。”
正说话间，梦熊打开门，辛晨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接着他拖着一个大簸箕，把一簸箕还散发着甜香味的糕点端了进来。尹蓉没吃过，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拿了一块，但被烫得连连甩手。
“等会才能吃，现在烫的很。”
辛晨说完，径直走进厨房，拿出了三个盘子，先在一个盘子里装了些糖糕，再放了几个水果进去，然后再在鱼头的盆子里把鱼尾巴挑了出来，接着用脚踢了踢正准备吃饭的六子和谷涛：“师弟，六子。跟我走。”
“对……”六子一拍脑门：“把这事都给忘了。”
说完，在谷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她就把谷涛给拽到一间小屋里，在这小屋里只有一个台子，台子上有一个牌位，辛五味的牌位。辛晨把三个盘子放上去，然后从旁边拿出几炷香分给了六子和谷涛。
“师父在上，寒来暑往又一年，徒儿在此给您叩首拜年。”
说完之后，他把手里的香插入香炉，然后用一块鹿皮布擦拭了一下牌位上的灰尘，接着退到一边眼巴巴的看着谷涛。
见谷涛愣在那，六子照着他屁股就拍了一下：“上香，说话啊！”
“哦……”谷涛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回头问道：“我是得叫师父还是叫岳父？”
“叫师父吧。”辛晨点头：“叫师父亲热点。”
谷涛憨憨的应了一声，双手抬香：“师父在上，保佑六子早点给我生个孩子，明年争取让她抱着孩子来看您。”
“胡说八道什么……”
六子刚打算上去理论，却被辛晨一把给揪了回来：“胡闹什么！”
还别说，一脸严肃的辛晨仿佛变了一个人，六子这么个皮猴子居然就这么被他给震慑住了，而这时谷涛也退下来了，六子白了他一眼，走上前敷衍几句之后，把香也插了进去，但没想到六子的香插上立刻就灭了。
辛晨脸色大变。
六子也蒙了，毕竟以前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重上。”辛晨再次拿了三根香：“诚心点。”
无奈之下，六子只好再次上前点香祭拜，也诚心实意的说了几句，可这次呢……还是灭了。
这样折腾几次之后，六子长出一口气，再再再再再次点上香，走到牌位前：“爸，您饶了我吧……我答应你还不行么，我会早点给这个家伙生个孩子，明年抱着外孙来看你，明年不行就后年。”
香再次插上，猜猜怎么着？亮了！不但亮了，连带着之前灭了的香都亮了。
谷涛都笑傻了。
“答应师父的事，你一定要记得，不然我保不住你啊。”辛晨拍着六子的肩膀说道：“也差不多了。”
六子哼了一声，然后回头狠狠瞪了谷涛一眼，转身离开。
“师弟，你也要加油了。”辛晨语重心长的对谷涛说：“我知道六子的性子是糟糕了点，你多担待一点，她是个好姑娘。”
“我没说她不好啊。”谷涛点头：“挺好的。”
两人结伴出来之后，谷涛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刚坐下就感觉六子在拧自己大腿，她斜着眼睛看着谷涛，气得不行。
“又怎么了，姑奶奶。”谷涛低声问道。
“你说，你给我爸灌了什么迷魂汤，他都没见过你！”
“哈哈。”谷涛一听是这事，他立刻笑了出来：“那当然啊，他知道你要再不努力，我就得被人抢走了，像我这么优秀的男孩子，很抢手的。”
六子也不说话，只是狞笑着用手指比划出剪刀的手势，嘴里还配音：“咔嚓”
“吃饭吃饭。”谷涛站起身拿起酒瓶：“今天都喝几杯。”
当看到尹蓉也拿起杯子要接酒的时候，谷涛把她脑袋一按，从旁边拿出一瓶椰子汁：“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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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呢，我们吃大虾。”
地爆天星从厨房里把刚做好的饭菜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而就两个人吃饭的话，这一桌子菜实在有点多了，但没关系阿科肯定能吃完，而且已经很久没有吃这么好了，今天是过年就当加餐了。
阿科兴奋的把一整只十几厘米长的大虾放进嘴里咀嚼，这味道自然是凳子腿不能比拟的，所以他露出如同孩子一般的笑容，拍着手庆祝了起来。
“喜欢吃吗？”星星坐在他身边，用纸巾擦了擦他的嘴角：“慢点吃，很多菜。”
“喜欢！”阿科朝她露出笑容：“好吃！”
虽然阿科到现在还无法说出完整的长句子，但星星话里的意思他都能理解并作出回应了，这对星星来说已经很满意了，就好像一个天生就脑子有问题的孩子，突然会张开嘴叫妈一样，那种喜悦实在是难以名状。
“以后啊，咱们好好干，迟早能天天吃！”
“好。”阿科点头附和：“好好干！”
这段时间以来，星星和阿科完全就成了那种降妖伏魔的专业户，开始还都只是帮街坊邻居解决一下灵异问题，收点鸡汤红烧肉之类的东西，可随着这两个月他们的名气在这一代越来越大，甚至一些县城的人都慕名而来请他们帮忙，婚丧嫁娶的都有。大部分时候都能靠星星那些突然冒出来的知识解决，如果碰到解决不了的时候，就只好关门放阿科。
这些日子啊……阿科吃的东西总体来说有些杂。
不过虽然东奔西跑有些麻烦，但收入却慢慢上来了，有一次星星帮一个被婴灵缠身的孕妇顺利产下一个男孩，那家人就直接包了个十万块钱的大红包，这可比砸atm机要来的安全放心太多了，而且还能赢得不少人的尊敬，甚至现在在整个T市，他们都还挺有名的，甚至已经开始隐约侵犯到了传统江湖骗子的利益，虽然那些人经常会找他们麻烦，但……有阿科在，如果不是星星三令五申，恐怕他的食谱得更杂一点。
“这个办法挺好的，我们可以一边接活儿一边查，我觉得总有一天能搞清楚我是什么的。”星星双手撑在桌子上看阿科吃饭：“慢点慢点。”
“好吃！好吃！”阿科满嘴油水的连连点头，然后还把一个大鸡腿放在星星的嘴边：“你也吃！”
“吃吃吃。”星星接过鸡腿咬了一口：“等会我们去看烟花表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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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芸！！！！你要把鱼弄哪去！”
穿着围裙的经缘从厨房追出来，前面是四脚着地疯狂往前跑、嘴里还叼着一条红烧鱼的经芸，看上去是真的玩命。
“桉姐，你看她！”
看着三两步蹿上二楼的经芸，经缘实在没办法了，指着她对桉告起了状。
桉突然从走神状态恢复了过来，抬头看了一眼经芸，伸手轻轻一招，二楼的房梁上就突然长出了藤蔓，死死缠绕住了经芸，她挣扎的时候，鱼也从嘴里掉落了下来，经缘眼明手快用铲子一托一颠就稳稳的接住了那条半成品的鱼。
“谢啦，桉姐。”
她哼着歌走回厨房继续做饭，而经芸也被放了下来，她一脸不乐意的回到沙发上，坐在桉的身边，哭丧着脸蛋说：“桉姐，你帮她干什么嘛。真是的……”
桉没有回应，只是双手托腮继续走神。经芸把手放在桉的面前晃了晃，发现她居然还没有反应……
“桉姐！！！”
她冷不丁的一嗓子把桉给叫了回魂，桉突然就脸红了起来，有些尴尬的看着她：“怎么了？”
“你哦。”经芸指着桉：“从今天清早回来开始就魂不守舍的，又不肯告诉我们你昨天晚上去哪了！你是不是……天呐！”
经芸从沙发上一蹦三尺高，激动的指着桉：“你你你你……你……你不会跟他那个了吧？哎呀！！！完了完了，桉姐，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就算是迟早的事，可是你怎么就这么容易上手呢？人家会看轻你的！”
桉的脸已经红成了螃蟹壳，她用力的摇着头：“没有……没有，我没有……”
“没有？”经芸摸着下巴：“那你为什么魂不守舍的，还经常莫名其妙的脸红。”
桉沉默一阵，然后小声的问道：“我问你哦……那种事真的会很舒服吗？”
“啊？”经芸眨巴着眼睛吐着舌头：“我哪知道啊，我连男的都没见过几个。”
“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看书啊！”经芸神秘兮兮的拿出手机：“你得答应我，不告诉我师姐。”
桉立刻正气凛然的点头。
在得到桉的点头之后，经芸偷偷摸摸打开手机上的一篇，小声说：“这是我从我师姐那看来的，绝对刺激绝对经典！”
桉接过手机快速的开始翻了起来，她看东西极快，翻的速度也极快，但慢慢的她翻阅的速度开始变慢，接着脸更加的红了，这次甚至连脖子耳朵都红透了，但眼睛却一直盯着屏幕上的小黄文，目不转睛。
经芸凑过去跟她一起看着，嘴里还逼逼个没完：“这里这里，就是这里！我看了三四遍！”
桉哦了一声，放下手机，努力的平复着呼吸，然后抬起满是血丝的眼睛看了经芸一眼：“为什么……会啊啊啊啊的叫？”
“我不知道……可能是很疼？”经芸小声的说道：“可能会很疼吧，有一次哦……我悄悄把手指伸进去都很疼，男孩子的那个……那么大，肯定更疼吧。”
“可是疼为什么……为什么……”桉有些难以启齿的感觉，但在深呼吸几口之后还是开口说道：“既然疼为什么下面还要说请激烈一点……”
“啊……这个……”经芸望着天花板：“可能……可能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
就在这时，经缘推开门走了出来，她叉着腰长出一口气：“终于做完饭了，经芸去端菜。”
她说完，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两个人，然后傻眼了：“你们在看什么啊？一个个都这个样子，桉姐你脸怎么这么红？”
“没……没事。”桉摆手，把手机还给经芸：“吃饭了。”
而经芸则跟在她身后：“吃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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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H市被笼罩在一片雾蒙蒙的细雨中，透着一股潮湿的气味，又冷又湿。
谷涛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抹了一下，面前自动投影出今天的天气信息，他自言自语道：“下雨最讨厌了。”
丈母娘家的床很舒服，可惜因为在这个地方所以没办法干点奇怪的事情，他穿好衣服后看到辛晨已经带着尹蓉开始在院子里晨练了，外头的气温很低，雨滴沾湿了尹蓉的衣服，冒出白色的雾气，看上去很冷的样子，但尹蓉却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在那有模有样拿着木剑跟着辛晨旋转跳跃闭着眼。
楼下厨房里传来了热油下锅时的滋滋声，还有一阵阵的油香。
他走出客房的门，站在过道上伸展了一下四肢，刚准备跟楼下沙发上的丈母娘打招呼，耳边却传来了萨塔尼亚的声音：“舰长，您有新短消息，请注意查收。”
谷涛在耳朵上轻点一下，目镜伸展开来，然后他看到了短消息的内容。
根据各地网络上搜集的信息，萨塔尼亚整理出了最近一段时间各种事情的汇总，大概七八十条的样子，谷涛一条一条的过去，其中有一条信息格外能引起他的关注——各地多处发现破碎尸块，不排除变态连环杀手。
虽然萨塔尼亚不能够主动接入网络，但当成一个网络信息接收器却要比谷歌之流好用太多了，它的深层次检索功能前所未有的强大，所以当谷涛选中这个消息之后，立刻有一大堆的内容跳入他的眼睛。
这些信息大部分都是已经被删除的内容，很多都是普通民众所发出来的，但无一例外都被删掉了，其中不少还是配着图的，这些图片看上去很血腥，那些残缺的残肢静静的躺在地上，有些在街心的公园，有些在僻静的河边有些则干脆就在一些阴暗的弄堂里，时间跨度大概有三到四个月，地区则涵盖了大半个东部地区。
“萨塔尼亚，关注这个信息。”谷涛点开一张最清晰的图片：“修复图片，放大。”
一张残肢照片被修复并放大，上头露出已经发黑的肉块，谷涛标记了肉块上的几个点。
“萨塔尼亚，建模，传给王法医。”
“明白。”
虽然大年初一就看到了这些东西不是很吉利，但他认为这件事应该不会很简单，所以让萨塔尼亚设置了特别关注。
在锁定这件事之后，谷涛下了楼：“阿姨好。”
“涛涛啊，快去洗漱，洗完了来吃饭。”
“嗯。”谷涛点头：“六子还在睡啊？”
“你还不了解她么，她不到九十点是不会起床的，等会你去叫叫她，我去叫她会发脾气的，大年初一就赖床也太不像样了。”
谷涛答应了一声，转身进入了卫生间，洗脸刷牙上厕所，一气呵成。正当他站在镜子前刮胡子的时候，萨塔尼亚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王法医请求视频通讯。”
“接通。”
很快，谷涛眼前出现了王法医的脸，他满脸笑容的朝谷涛拱拱手：“谷教官，新年好啊。”
“新年好，王老师。”
王法医手上拿着萨塔尼亚传送过去的残肢建模，摆在一张桌子上，他身后是他一对孙儿，看样子应该也是在家里过年呢。
“谷教官，你的模型我收到了，这个是人类残肢，从骨骼部分来看是髋部，而且是女性髋部，年龄在十九到二十三岁左右，死亡时间大概为九到十二天，因为不确定所处环境，所以这个不能太确定。断肢处有生活反应，也就是说她被撕碎的时候还活着，可是被撕成这样还活着的话，不太合常理。而且我还从模型断口处发现了非常奇怪的点。”
王法医说着把镜头对准了那个模型：“这里呈现出咬痕，而且从印记来看，断口处是被生生咬下来的，而齿痕属于人类。”
“人类？”谷涛愣了一下：“你是说，这个尸体是被人类咬成这样的？”
“除了一定程度的腐烂之外，我没有找到其他生物的撕咬痕迹，但人类的齿痕遍布周围，我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食人魔。”
“不应该。”
“对，的确不应该。人类没有这么高的咬合力，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了，现在的确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而且有生活反应，也就是说这个女孩是被生吃的。”
听完王法医的分析，谷涛沉默了一阵：“我会着手调查的，有劳了。”
“工作嘛。”王法医拿起模型仔细端详着：“我没看到实物，如果是真实残肢的话，我能看的更仔细，模型到底是有限。”
“已经很厉害了，谢谢您了。”
谷涛客套几句之后就挂掉了通讯，皱着眉头走出房间，脑子里全是刚才王法医说的话……然后在不停的模拟生吃一个人需要多大的咬合力，想要一口咬断人类强壮的腿部肌肉和骨骼，这既是是灰熊都无法做到的。如果是人类的话……应该不是正常案件了。
“大过年的。”谷涛嘀咕一句：“晦气。”
他的声音引起的丈母娘的注意，她探过脑袋：“怎么了？”
谷涛叹了口气：“出了个案子，不过不是H市的，刚才跟单位里的同事交流了一下，应该是归我管的。”
“那就管！”丈母娘拍了拍他的头：“你师父在世的时候啊，经常就说虽凭一剑无法荡平世间邪祟，但求无愧于心。你这点比晨晨好，他那个不问世事的性子，到底是没办法继承你师父的侠气。”
说到晨晨的时候，一直蹲在旁边看电视的狗子突然回头看着丈母娘叫了一嗓子。
“对对对，你也叫晨晨。”丈母娘走过去把狗子抱起来：“走，奶奶带你去吃饭。”
管么，当然是管，但怎么下手却是很难的，那个食人魔下手很干净，谷涛进入警方的资料库找了一圈也都只找到了一些关于找到的这些残尸的相关内容，还有一些尸检报告。
这些受害者唯一的共同点就只有年轻女孩，其他没有任何共同点。哦，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这些年轻女孩几乎都是没有找到相关身份证明的，只有一个有信息的，是湘西一个农村出来的女孩，在长三角区域一家工厂打工，后离职在一家KTV当公主，被认出来是因为手臂上的纹身，其他还有十三个受害者都没有身份证明。
“嘿。”
一只手在谷涛面前晃了晃，他缓过神发现一个陌生的女孩在谷涛面前正用手晃悠着。
他缓过神，愣了一下：“你是？”
“我来找六子姐玩的！你是谁啊？好面生啊。”
“婷婷来啦。”丈母娘这时从屋里走出来：“六子还没起床，这是你姐夫。”
“姐夫！六子姐结婚了？”这个女孩显得很惊讶：“我怎么都不知道！去年还没有啊。”
谷涛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轻轻一笑：“在过去，时间很慢，一辈子也就干那么两件事。可是现在，一年就已经沧海桑田了。”
“你还真酸。”她撇撇嘴，然后冲着楼上喊道：“六子姐！我给你带礼物来啦！”
但喊完之后，六子迟迟没有露面，这时丈母娘走过来对谷涛说：“去把六子叫起来，就说婷婷来找她玩了。”
应了一声之后，谷涛钻进卫生间用凉水把自己的手淋了个冰凉，然后带着作死的笑容走上了楼……
不到两分钟，楼上就听到一声惨叫，接着就是六子暴怒的吼声，但转瞬吼声就没了，婷婷在楼下听得一愣一愣的。而大概五分钟之后，六子胡乱穿着一套衣服就走了出来，脸上也没有怒容，反而好像刚跑完步一样喘着气，还不停朝身边跟他一起走出来的谷涛翻白眼。
“婷婷啊，你等我一会。”
说着六子一头就钻进了卫生间，不过刚进去没一会儿，就把谷涛也抓了进去，看得婷婷目瞪口呆。
“你抓我进来干啥？”谷涛坐在马桶上看着六子洗漱：“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干啥呢。”
“等会你得帮我。”六子一边刷牙一边含糊的说道：“她可烦人。”
“你不是一直喜欢漂亮小姑娘的么，这小姑娘不差啊。”
“差是不差，可你知道我的，我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玩过就不联系最好了，她有不是桉姐那样极品中的极品，我还跟她纠缠什么。可是没想到她居然缠上我了，每年都跑我家来，可烦了。”
“哇……”谷涛惊讶的说不出话了。
“你哇个屁哇。”六子开始梳头：“你得给我当好驱逐舰，这种档次的姑娘我是真的没兴趣。”
这么渣的言论，说实话……谷涛在男人里都见的不多，而偏偏自己女朋友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说了出来，他抱着胳膊看着六子：“我不干，这么渣男的事，我干不出来。”
“帮帮忙嘛，咱哥俩谁跟谁，我知道你有办法，我老公最棒了。”
“喂，你这又是哥们又是老公的，我的职称你到底确定了没有？”
“有啥关系嘛，白天咱俩是哥们，到晚上你是我老公，这有啥关系。”六子把睡衣脱下来扔到谷涛头上，不着寸缕的站在镜子前开始穿内衣：“来，帮我扣一下。”
谷涛叹了口气，走过去帮六子把内衣扣了起来，然后顺手捏了捏她腰上的肉：“胖了啊。”
“哇，你不说我都没注意，这段时间我被你养肥了十斤！十斤你知道吗？”六子转过身，开始穿裤子：“等过了年我要减肥了。不过现在，得先把那个小娘皮赶走，不管你怎么操作。”
“为什么坏人是我来当啊。”谷涛不乐意的摇头：“不干不干。”
六子哎呦了一声，横坐在谷涛腿上开始穿袜子：“这样，只要你帮我赶走她，奖励六子香吻一个。”
“不稀罕。”谷涛摇头：“我不干！”
“喂，少年郎，不要得寸进尺。”六子扭过身子捏住谷涛的下巴：“你这是在玩火。”
谷涛双手抱住她的腰：“我可喜欢玩火了。”
六子盯着他的眼睛：“你帮不帮？”
“看你表现。”
“你好大胆子，敢威胁我？”六子用额头顶在谷涛的额头上：“你够胆再说一次。”
谷涛亲了她一下：“看你表现。”
“你还真够胆。”六子叹了口气：“好吧，我输了。”
说完，她搂住了谷涛的脖子，用嘴唇贴上了谷涛的嘴唇。虽然俩人都是一嘴牙膏味，但触感还是一流的，在分开之后，六子趴在谷涛肩膀上：“好不好嘛，帮帮人家……死东西。”
谷涛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如果六子跟他来硬的，他能死犟到底，可这一撒娇他就没辙了，默默叹了口气，拍了拍六子的后背：“就这一次啊，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也别再去勾搭女孩子了。”
“知道啦知道啦，以后不会啦，因为有老公管我了呀。”
“行啦。”谷涛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快穿衣服，别拍马屁了。”
“我化妆，你帮我把头发盘起来。”
折腾了半个小时，六子终于打扮完毕了，当她神采奕奕的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薇薇已经坐在客厅里和那个叫婷婷的姑娘聊起了天，六子挽着谷涛的手走出去时，婷婷立刻中断了聊天，目光盯在六子身上，而看到她挽着谷涛时，再看向谷涛的眼神透着一股……愤恨？
第一次被女性当做情敌的谷涛深感为难，可到底是六子作孽，自己也没办法不帮她，毕竟刚才答应她了，还换取了一些很私密的协议。
“婷婷啊，你不用每年都来的。”六子带着谷涛坐在沙发上，一副非常恩爱的样子：“来来来，我介绍一下，这家伙叫谷涛，我老公。”
谷涛一脸冷酷的扬起手：“hi”
婷婷愣住了，她恨恨的看了谷涛一眼，然后用力的摇头：“六子姐，你开玩笑的对不对！”
“没有啊。”六子说完，侧过头就亲了谷涛一下：“你看，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了，你见过我亲男人吗？”
谷涛冲薇薇摊开手，表情非常无辜。
“不不不……你肯定在逗我玩。”婷婷满脸不可置信，她非常急切的看着六子：“六子姐……你骗我对不对？”
“没有哦。”
见六子如此坚定，她猛地把头甩向谷涛：“你开价吧，多少钱能离开六子姐。”
钱？多少钱……这个剧情终于也出现在我身上了。
谷涛乐了出来，然后伸出五个手指：“五十块钱，我回回血吧。”
六子啪的一声打在谷涛的屁股上：“正经点。”
谷涛叹了口气，然后帮六子把露在外头的肩带折了进去，而这种亲密的小动作落在婷婷眼里，那可就不得了了，她还是很了解六子的，如果关系不到这一步，做出这种小动作跟自杀没有区别，当年在酒吧也不是没有人调戏过六子，但无一例外都被打进了医院，而现在面前这个小白脸不但做出了这种亲密的动作，六子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配合着把身体向他那个方向倾斜，这种小细节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
婷婷眼里含着泪水，站起身一边哭一边跑了出去。
“啊……心好痛。”六子看着她的背影，捧着心倒在谷涛怀里：“我要窒息了……”
“这么渣的想法明明就是你想出来的。”谷涛把她推起来：“别弄得我像个混蛋啊。”
“怎么办呢，总不能耽误人家一辈子。”六子叹了口气：“要不……我把她也送给你？”
“你怕是脑子有病。”谷涛翻了个白眼：“滚。”
“嗯，也对。我舍不得。”六子摇头：“用桉姐来换我都舍不得，更不用说这种资质平平的。”
薇薇在旁边吐了吐舌头，起身轻轻说道：“吃饭了。”
“薇薇老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渣？”
“我？”薇薇看了六子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谷涛：“无所谓了，渣不渣也没关系了，你就算赶我走，我也有人疼了。”
真的……薇薇真的不愧是谷涛最喜欢的小姐姐，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让谷涛膨胀到起飞，他哈哈笑着推开六子，走到薇薇身边：“走走走，吃饭去。”
而六子如遭雷击，看着结伴而去的谷涛和薇薇，她表情变了好几变，接着发疯的追了上去：“喂喂喂，你们等等我！等等我！啊，我的心要碎掉了！”
“我跟你们讲，你们这样是不对的。”
在饭桌上，六子义正言辞的发出抗议：“你抢我老婆，你抢我老公。”
“自作孽不可活。”
谷涛给薇薇喂了一口稀饭，而薇薇也笑眯眯的撕下一截油条放到谷涛嘴里，和谐又美满。
六子缩在那，一副顾影自怜的样子：“我就不该，就不该让你们认识……我真傻，真的。”
“行了。”谷涛终于忍不住了，给她也喂了一口稀饭：“别装了，以后别当人渣了。”
“嗯！”六子把凳子往谷涛身边挪了挪，然后看着薇薇：“哼！”
薇薇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时丈母娘抱着狗走进来，看到饭桌上的三人：“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婷婷呢？我刚出去一趟她怎么就不见了？”
“她……”六子眼珠子一转：“她家里有急事，回去了。”
“婷婷家在草原上，离这两千多公里，她每年都会来。”
六子坐在阳台的护栏上，脚放在谷涛怀里，谷涛坐在摇椅上看着书，静静听着六子讲述她的故事。
“第一年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高中生，那会儿我大二的样子。在酒吧认识的，她高考完来这边旅游。”六子叹了口气：“在没有你之前，她每次来，我都会陪她玩几天。算起来，她明年就要毕业了。”
谷涛放下书抬起眼睛看了六子一眼：“你啊，其实说白了，就是给宠坏了。”
“那你以后管着我嘛，我听你的。”
“你揍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谷涛捏着六子的脚把玩着：“这样的小姑娘很容易冲动出事的。”
“唉……怎么办呢，我一百多个女朋友呢，不能为了她放弃整片森林啊。更何况我现在又订婚了，已经一只脚踏进你家门了。”六子伸了个懒腰：“就这样吧，以后慢慢断掉。”
谷涛嗯了一声，继续看起书来。
接下来的几天，六子果然老实了不少，一直到大年初三都安安静静的陪着谷涛在家蹲着，除了大年初二去了一趟二舅舅家之外，就再也没跟外头联系，虽然那群姐姐妹妹总是会招呼她出去玩，还有那些返乡过年的纨绔子弟们，甚至在初三早晨还有一群暴走族骑着高档的摩托车突突着进了小区，但六子却拒绝了他们的邀请，整个一天都靠在谷涛身边陪他看书或者陪薇薇干家务。
不过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大年初四开始，就陆续有不少世家门派的人跑过来给谷涛拜年了，有些是学员有些是希望成为下一期学员的人，从天还不亮这里就开始热闹起来，各种名贵的礼物收得的是满满当当，甚至腾出了一个单独的房间来放这些礼物。
很多门派其实并没有想的那么有钱，他们送的年货大部分都是一些山珍野味之类的，比如一百斤山核桃加上各种果子干，还有的甚至送来了一条百斤大咸鱼……
百斤大咸鱼啊！
鱼，一百斤不稀奇，但一百斤的咸鱼可以说是真的了不起了，连谷涛都围着这条一人多长的咸鱼啧啧称奇，而送这个东西的居然会是六春，真不知道他在扛着这条咸鱼穿堂过市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体验，毕竟六春整个人还是挺潮的，是个看上去坏坏的小哥哥。
“教官，新年快乐。”六春把咸鱼安置好之后，跪在谷涛面前郑重的拜了个年：“按照门派的规矩，教官为师，徒弟给师父拜年是要行大礼的。”
“快乐快乐。”谷涛朝他拱拱手，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蒸蒸日上啊。”
“谢教官。”六春咧开嘴笑得像个孩子：“对了，我妈说，如果教官下次有空可以到我们那去吃饭，别的不说，百花谷的蒸饭可是天下一绝。”
“一定一定。”
说完，谷涛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把六春拉起来，带着他走到僻静的地方。
“戴上目镜。”
六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乖乖的把目镜带了起来，然后谷涛就把之前几天那个食人魔案的内容给传给了他，他静静看完，眉头紧蹙。
“教官，您觉得这不是人类干的？”
“应该不是普通人类。”
在简单讲述了一下为什么说普通人类不可以干之后，六春靠在墙上沉思了起来：“教官，我觉得这人不好找，除非我们能抓到现行。”
其实谷涛何尝不知道这个情况，想要找到这个人其实是很困难的，出动无人机可以，但无人机到底侦查范围有限，而且无人机也没有预判能力，也就是说要检测必须是全方位的检测，而且还可能出现漏网之鱼，再说……这时候已经很冷了，如果有个蚊子在眼前飞，那绝对是有问题的。
“这个人的动机还不明确，从数据上来看，像是无规则犯罪。这是最麻烦的。”
无论在什么地方，最好侦破的案子永远不是有预谋的针对，反而就是这种毫无逻辑的随机犯罪，哪怕是在母星，犯罪也同样存在，而即使在领先那么多年的文明里，面对这样的无规则犯罪也是让人头疼的一件事，更何况刑侦手段非常落后的地球。
“别人永远是在主动方啊。”谷涛深吸一口气：“我给你个任务，等休假结束之后，你选几个人去钓鱼。”
“嗯。”六春点点头：“这是暗部应该干的，还有什么吩咐？”
“保障人员安全是第一位的。”谷涛翻开小本本：“你手上适合钓鱼的人选有几个，要用普通人，不然我觉得可能会被发现，所以人员安全你必须要保障，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是！”六春立刻立正，朝谷涛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六春领命而去，谷涛立刻恢复了没事人的样子，开始应付家里那一堆跑过来拜年的家伙，很多人在江湖上有些地位的，甚至有些跟六子爹是一辈的，这个辈分的是需要留下吃饭的。
所以虽然很烦，但谷涛还是跟着六子一起招呼着。
“娘啊，我这个当师兄的真是惭愧啊。”在厨房里，正在帮着切菜的辛晨无限感慨的说道：“师弟果然是天命选出来的人，我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热闹了，重振道统有望了。”
六子妈笑了笑，把一片香肠塞进辛晨嘴里：“你的死鬼师父心心念念多少年，不就是这个嘛。”
“是啊。”
“您说，当年您也是名镇一方的美人啊，怎么就想起嫁给我师父那个糟老头子。”
“他啊。”六子妈翻起眼睛想了想：“怎么说呢，你觉得你小师弟像不像他？”
“像！十足的像！有时候看见师弟，我都恍惚了，就像看见师父一样，不是长得像，就是那个眼神那个气势，简直就是跟师父一个模子里刻下来的。”
“所以啊。”六子妈拍了拍辛晨的脑袋：“有些东西不信是不行的。”
辛晨点头：“六子也好像就服他。”
“那当然最好。”六子妈叹了口气：“六子这丫头是真的不像个东西，现在有人能管着他，我觉得再好不过了，涛涛算是六子栖的那颗梧桐树了，除了他还真没人降得住这个皮猴子。”
辛晨叹了口气：“如果没有薇薇就好了。”
“傻孩子。”六子妈笑着摇头道：“命里注定啊，再说了薇薇那孩子又不差，只要六子不抗拒，我们就别管那么多了。”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辛晨开始唰唰的切鱼：“娘，过两天我想带女朋友来……”
“早让你带来了，到时候娘给你准备个大礼。”
一家子就这么折腾到了下午，吃过晚饭才算是彻底清静下来，虽然陆陆续续的还有人过来拜年，但都不用特意招呼，打个招呼就离开的那种，直到九点多时，谷涛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泡jio了。
“来，我们来四排。”辛晨拿着手机坐到谷涛身边：“我带你们吃鸡。”
正在玩手机的六子一听，立刻切到游戏：“来啊，谁带谁还不知道呢。”
而坐在那泡脚的谷涛一副没有任何力气的样子：“我不玩了，你们三排，我眯一会儿，今天累死我了。”
“别哔哔，来陪老婆玩一盘。”六子把谷涛的手机扔到他胸口：“赶紧，空投归我啊！”
不过就在谷涛万般无奈准备拿起手机的时候，电话就在这时切了进来，他看了号码之后，眉头皱了起来，接通之后语气都变得严肃了起来：“王法医，虽然大过年的这么说不好，但您主动给我打电话，一准没好事。”
“你猜对了。”王法医的声音也见不到高兴：“在隔壁县城发现一具尸体，我徒弟出的警，他觉得有蹊跷，就把现场照片发给我了，你猜……”
“不用猜了，我马上过去。”
挂上电话，谷涛立刻擦干脚，刚要倒洗脚水的时候，薇薇抢了过去：“你去忙了，我来收拾。”
“不好意思……大过年的。”谷涛穿上袜子站起身对沙发上正在玩游戏的人说：“我去一趟王法医那，你们晚上不用给我留门了，我可能回基地睡。”
“我送你。”六子起身：“你喝了不少。”
“没事，我又不用自己开车。”谷涛摆摆手：“不过你要来行，你反正是行动组的人。”
“行。”
六子也快速的换好了衣服，开着车直奔向基地，从分析室那边接了王法医之后，三个人直奔向了隔壁县城。在车上王法医简单陈述了一下这刚发现的尸体的一些细节，还把照片给谷涛看了一下。
“具有生活反应的齿痕，和你发给我的图片一致。”
“嗯。”谷涛看了一下几张照片，然后皱起眉：“奇怪，尸体很新鲜？”
“对，我徒弟说死亡时间不到七十二小时。”
七十二小时？这就证明的凶手还没走远，甚至可能还在H市内！
谷涛的精神立刻振奋了起来，而开车的六子则好奇的问道：“有生活反应的齿痕，不就是吃人么。”
“对，就是吃人。”王法医点头：“等会看到尸体我们再继续判断吧。”
谷涛从车上的箱子里拿出自己的工具，打开检查了一圈之后问道：“找到受害者身份了么？”
“这个我还不清楚，等会过去问问警方。”
从市区到县城大概有四十分钟的路程，到了地点之后，王法医的徒弟已经在门口候着了，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这位是特殊行动基地的王教官，这位是行动组员辛六子。”
王法医介绍完之后，年轻的法医的跟他们分别握了一下手，然后四个人结伴走进了技术科，里面还有两个法医站在外头，焦急的等待着，等看到王法医之后立刻站起身问了声老师好。
“不要废话了，开始吧。”
王法医从箱子里拿出自己的行头，而谷涛也以极快的速度穿戴好了装备，拎着箱子走了进去。
“小陈，你们去两个人到痕检那边把相关资料取来，剩下的两个人来打个下手。”
王法医脾气很臭，但技术是世界一流的，他的话在解剖台前就是圣旨，所以其他人立刻开始执行起来了，动作迅速。
而被晾在一边的六子完全不知道要干啥，她颇为无聊的拽着谷涛的袖子：“我也要去！”
“你去干啥？”谷涛正在外头拿出激光解剖刀和测定仪：“这是干正事，不是玩。”
“我也得学习啊。”
六子任性不是一次两次了，一般无伤大雅的谷涛都会任她的性子，所以她既然说要学习，那就学吧……
“你没见过解剖。记住三点，第一你不能触摸尸体、第二不要发出声音、第三不要吐在隔离罩里。”谷涛给六子穿戴隔离装置的时候嘱咐道：“最后一条，切记。”
“放心吧，我什么场面没见过。”
几个人走进了解剖室，台子上有一具用白布蒙着的尸体，但显然并没有成人大小，看上去也就只有不到七十厘米长。
掀开白布，里头的尸块露了出来，第一时间可以看到尸体的头部四肢都已经缺失、腹部有撕裂伤、内脏消失、躯干从左乳上方缺失、下半部分从髋部撕裂，右侧基本完好。
谷涛微微皱眉，抬头看了一眼王法医：“王老师，您怎么看？”
“太惨了。”王法医摇摇头：“从皮肤弹性来看，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
谷涛点头：“我们先把她翻过来。”
而就在尸体被翻过来的瞬间，旁边的六子突然惊叫了一声。
“不要发出声音。”谷涛皱着眉头：“不然出去等着。”
六子用力的摇头，用颤抖的声音说：“这个纹身……我……我认识！”
谷涛停了下来，认真的盯着六子：“你不要胡说。”
“我……”六子已经带上了哭腔：“我没有……这是……这是婷婷的纹身！这是婷婷的纹身！！！是我的名字！！！”
谷涛第一次见到六子哭成这副样子，虽然她平时也爱哭，但悲切到这种程度，真的是第一次，那种悲痛的声音让他不得不暂停手中的工作，带着六子来到一个相对安静的房间里，让她哭个痛快。
他坐在那没说话，静静的让六子抱着，衣服早已经被泪水打湿，虽然无法直观的感受到六子身处的巨大悲痛，但光从自己的角度来看，前两天才见到过的一个活泼欢脱的女孩现在却已经变成了一堆残尸，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即使谷涛和这个女孩并没有什么情感基础，但仍然可以感觉到愤怒和无端的悲切。
六子已经说不出话了，她揪着谷涛的衣服，静静靠着他的肩膀，表情平静但泪水却始终没有停止。
“我来帮你报仇。”谷涛用袖子擦掉六子的泪水：“好不好？”
“嗯。”六子几乎是气若游丝的说出这个字的，但那股发自骨子里的恨却能清晰直观的传递到谷涛的身上。
“你在这休息一下。”谷涛把脸颊靠在六子的头上：“我去工作。”
“不。”六子摇头，然后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我也去！”
谷涛沉默了一下：“你扛得住吗？”
“嗯。”
“那行。”
重新穿好防护服，六子的脚步还多少有些蹒跚，但当走到解剖室门口的时候，她却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站直了腰杆，仰起头看了谷涛一眼，谷涛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然后两个人再次走了进去。
他们进去的时候，王法医正在解剖室的角落吃方便面，看到他们来了之后朝谷涛使了个眼神：“没事吧？”
“没事。”六子坚定的说：“您先吃饭，吃完了我们继续吧。”
王法医点点头，三两口吃掉面条，然后重新穿上防护服站在了尸体旁边，戴上橡胶手套朝谷涛点点头：“可以开始了。”
激光切割器的声音在触碰到骨骼时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谷涛全神贯注的将王法医的样本放入便携分析器，皮肤、骨骼、血液、脂肪、肌肉组织和骨髓质一样都没有放过，甚至尸体上沾染的泥土都被细致的分析起来。
“死亡时间是一月十九日晚上二十三点前后。”谷涛将分析器中的数据读出来：“根据伤口生活反应来看，致命伤为颈部被撕裂的瞬间。”
旁边的低级法医仔细的记录着谷涛说的数据，一丝不苟。
“血液中提取到酒精残留，浓度达到0.47，深度酒精中毒，无其他有毒物质，从皮肤毛细血管状态来看，生前没有经过放血。”谷涛抬起头问旁边的助手法医：“发现尸体的周围有喷射性血浆痕迹吗？”
“没有。”
谷涛点点头：“现场泥土样本和死者身上的泥土样本的微生物群基本吻合，但检测到不属于现场的油脂。油脂分析为食用油伴有其他污渍以及……”谷涛愣了一下，他仰起头看着王法医：“以及人类唾液，量很大。”
王法医也看了谷涛一眼，轻轻点头。
在记录下来之后，谷涛继续说道说道：“左乳缺失、右乳有明显撕咬伤痕，检测到第三人DNA。”
第三人？王法医嗯了一声：“第三人？”
“是，第三人。”谷涛认真的点头：“已经把这两个DNA进行全方位比对，其中一个DNA已经确认。”
谷涛的目镜里显示出这第三人的信息资料，但……上面已经清晰的写着死亡，而且尸体于三个月之前已经火化，是上一件食人案的受害人，也就是那个除了婷婷之外，第一个被核实身份的受害者。
“前一个受害人的DNA出现在这个受害人身上，这代表什么？”
王法医有些奇怪，他一边用声波探测器沿着尸体还算完好的皮肤表面取样，一边诧异的提着问题。
“我不敢肯定。”谷涛摇头：“现在我们需要找到第一案发现场，没有第一现场肯定是不能下结论的。”
在经过更深层次的检测之后，所有不属于抛尸现场的信息都被提取了出来，首先是食物油，而且是经过使用并且经过的污染的食用油，这种东西其实到处都有，几乎是不能作为参考标准的，但有一个东西却引起了谷涛的注意，那就是在这些食用油里提取到了菌类孢子。
这种菌类是一种有毒菌，只生长于潮湿环境下的腐烂木头中，这种木头是H市没有的，而且也因为木质疏松，无法制作器具更无法用来当成建筑材料，但因为会散发出驱逐蚊蝇的气味，通常只会用在饲养猪牛羊这类的地方能用到，而且还不会是现代化的饲养场所，所以H市内有这种木头的地方应该不多，再加上这种菌类对生长环境极为苛刻，如果暴露在阳光下不出三个小时就会完全枯萎死去。
在萨塔尼亚的调度下，大量的无人机顺着这条线索飞扑了出去，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在天亮之前就能找到第一案发现场。
六子在谷涛在解剖分析婷婷尸体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而是仔仔细细的听着谷涛所说的每一句话，一直到解剖结束她都显得沉默寡言。
“其实我知道她会在什么地方喝酒。”六子在谷涛解剖完之后，突如其来的蹦出一句：“在这等消息的时候，我可以过去一趟看看。”
谷涛抬起头看了看六子：“我跟你一起去。”
上车之后，谷涛和六子都没有说一句话，气氛压抑，但谷涛实在找不到什么方法来安慰六子，他始终都觉得人沉浸在悲痛中时候，除了陪伴之外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救赎的，能够拯救她的只有她自己，那些什么节哀顺变、不要太难过之类的话，简直就是放屁，因为只有没被刀砍中的人才不觉得疼。
来到酒吧，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但这还是热闹非凡，五光十色的灯光加上吵闹音乐以及里头那些随着节奏疯狂摇摆的年轻男女们让谷涛有些头疼，而六子却又忍不住的流出了眼泪。
“她肯定会在这里喝酒。”六子很坚强的抹掉泪水：“我跟她就在这认识的。”
谷涛看这个状态，现在想问什么的话，估计没什么结果吧……
可办法还没想到，六子居然直接就出去了，从人群中直接提溜了个出来，那个男的本来还想发脾气，但一看是眼睛红肿满脸杀气的六子，当时就怂了，他双手抱拳畏畏缩缩的说：“六子姐……手下留情，我真的没有再吸那东西了……”
“跟我出来。”
六子直接转过身走了出去，而那个男的叹了口气，跟着六子就走了出去，在经过谷涛身边的时候，还抬起头用同病相怜的眼神看了一眼他，好像在说“老铁，你也被母夜叉逮住了？”。
走到后巷，六子拿出手机，点开婷婷的照片：“她，最近见过吗？”
“没有……”那男人摇头：“那地方哪能认出来啊，黑灯瞎火的。”
六子皱起眉头：“我把照片发给你，给你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之后你要不给我个答案，我让你活不过明天。”
“是是是……”那男人叹了口气，转身走回了酒吧。
不到五分钟，里头突然浩浩荡荡走出小三十号人，一个个都是典型的古惑仔打扮，花里胡哨的样子看上去像是要决战尖沙咀。
看这架势，谷涛以为要开战，可没想到他们到六子面前居然一个个毕恭毕敬的打招呼，没有一个敢大喘气的，那样子……就跟被教导主任抓到了他们进网吧时一样一样一样。
“六子姐，我把这帮家伙都叫来了，你看着问。”
六子点点头，拿出手机：“这个姑娘，见过的往前走一步。”
手机在他们手上传了一圈，这些人都很认真仔细的看了一圈，等手机再回到六子手上的时候，有三个人往前走了一步。
“行。”六子朝其他人挥挥手：“你们先回去。”
说完，她走到那三个人面前：“手机拿出来。”
这三个噤若寒蝉的小伙子虽然害怕，但还是把手机拿了出来，六子一个个的扫码，然后每个人转了五万块钱过去。
“走，那边坐坐。”六子面色冷峻：“语气不容拒绝。”
三个小伙子蹲在马路边蹲了一排，没有人知道六子想要干什么，只能静静的等着结果。
“我问你们几个问题。”
“六子姐，您这也太客气了，我们不习惯啊。”
“别废话。”六子皱起眉头：“照片上的姑娘你们都认识？”
三人点头。
“把那天的情况告诉我。”
原来是为了这个，这三个年轻仔松了口气，然后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补充起大年初二那天的见闻。
其实婷婷从大年初一开始就在这喝酒了，但第一天晚上她没喝多少，就是在那哭，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三个专业捡尸才会注意到婷婷，毕竟她一掷千金还长得不赖，是个八分妹。
第一晚上没有收获，可没想到第二天她又来了，这次喝得有点多，不过正当这三个家伙准备出手的时候，有个女的靠近了这个美女，他们两个聊了几句就走了。捡尸么，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绝对不找有伴姑娘，所以他们三个虽然觉得可惜，但也只能作罢。
“你们看到带走她的那个女人长什么样么？”
谷涛补充问道。
“见着了见着了，也是个长得不错的小改改，长头发。”
“什么狗屁长头发，短头发！大眼睛。”
“都别说了，哪有什么短头发，人家那是叫齐肩短发。”
谷涛见他们争执起来，索性走过去在他们每个人的额头上贴了个标：“不要说话，集中精神想！”
他们会议的时候，信号被接收器捕捉，谷涛的目镜里渐渐形成了一个女性的长相，随着他们会议的结束，那个女性的长相也逐渐清晰，这发型……这五官……谷涛见过，还是刚刚见过！
因为那不是别人，就是上一个受害者！
这特么……都是死人了，这怎么查？
“然后就没有了？”
“对，没有了，她们俩然后就走了，不过这个美女喝了不少，醉醺醺的。”
谷涛长出了一口气，眯起眼睛：“看来是有预谋的。”
而这就在这时，萨塔尼亚的呼叫声传来：“舰长，发现一处地点，符合全部条件，位置已发送，请注意导航系统。”
谷涛听完，拽着六子就走：“地方找到了。”
六子也不废话，指着那三个人说：“都会闭嘴对吧？这五万块钱你们自己留着吧。”
“谢谢六子姐……谢谢六子姐……”
无人机找到的地点离这不算远，步行也就只要二十分钟左右，开车就更近了，不过这地方倒是很隐蔽，在老城区七弯八绕很长时间才找到这个地方，破门而入之后里头只是一栋破旧的两层楼，没有人住的空置房，院子的深处有个棚子，棚子里有一处闪烁的红光，这是无人机的警示标识。谷涛走过去，发现这里是一个简易的猪圈，虽然已经破败不堪，但还是能看出雏形。
进去探查一圈之后，发现这里有新鲜的按压痕迹，但却找不到血迹，不过倒是发现了那种木料、蘑菇和被撕碎的衣服，谷涛捡起地上的衣服对比了一下上头的痕迹，基本上可以很确定的这就是婷婷的衣服。
突然，谷涛听到一声六子的尖叫声，他二话不说，护甲上身以极快的速度直接从二楼破败的窗户里跳了进去，而进去之后发现六子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在她面前则是黑红的一片，墙面、地面满满都是，血浆里混着零星的碎肉，还有几道狰狞的血手印。
谷涛撤下战甲，把六子搂住怀里，蒙住了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这几乎场景重现的剪影。
“萨塔尼亚，扫描整个房间。”谷涛下达命令之后，成编队的无人机开始扫描整个区域，哪怕是一块苔藓都没有放过。
而这时谷涛拥着六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你先回家好不好？我怕你撑不住……”
六子在谷涛怀里摇摇头，带着哭声：“求求你……帮婷婷报仇好不好，我以后……以后一定乖……一定特别特别乖……”
其实谷涛知道六子在自责，因为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自己邪门的能力，她几乎百分百确定婷婷的死跟她有着必然的联系，而这种联系在看到案发现场的惨状时，导致她整个人的心态都崩了。
“别自责。”谷涛蒙着她的眼睛往外走：“不是你的问题，我们一起来帮婷婷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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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五，清晨七点四十分。
“这个案子，我需要你们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我不希望出现下一个受害者。”
谷涛站在分析室里，把昨天晚上获取的资料数据完整的剖析给二组行动队的人看，不管是第一现场的照片还是那些尸块的照片，都让人感觉不快，而这个食人魔的行径也让在场不少女孩子感觉到了真切的愤怒。
“愤怒，没有任何作用。”谷涛的拳头已经攥得发白：“我要你们完成任务！完成任务！能不能办到？”
“能！”
整个二组的声音整齐划一，这些家伙虽然平均年龄都不大，但都已经是上过战场的狠人，这会儿被谷涛一激，狠劲儿再次翻涌了上来，一个个身上杀气纵横的，看上去就像饿急眼的狼。
“声音太小！能不能！”
“能！！！”
怒吼声震天响，差点把分析室的天花板都给掀了。谷涛很满意的看着这帮家伙的斗志，然后自己走到了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接着二番队总队长吴六春站了起来，走上前轻轻把手上的资料往台子上一放，这个动作看上去平淡，但却充满了骨干探员的气势，他微微抬起眼皮，用他特有的痞痞的声音说：“刚才大家也都听了教官的分析，重复的我就不多说了。下面我就把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布置一下，在场包括我二十一个人，我会按照能力分配成七个小组，这七个小组进入全市娱乐场所进行卧底。刚才教官也说了，犯罪分子有可能模拟出受害者的体貌特征，那么我们可以大胆假设一下他也可以模拟出受害者的记忆和情感，所以我们要准确把握住这种可能，在下个受害者出现之前把这个恶贯满盈的东西绳之於法。”
“第一个小组由我、柳絮和赵曼三人组成，我为小组长。第二小组由李慧、孔战、艾思诺组成，思诺为小组长。第三组……”
七个小组很快形成，因为男女比例和能力的问题，所以基本都是男女比例1:2的搭配，只有一个小组三个全是女生。至于能力搭配，一般都是高低配，能力强的当小组长，另外两个人则一个是诱饵一个是僚机。高强度的训练让他们比半年前刚进基地的时候成熟态度了，个顶个都是精英，而这次谷涛不再是主导，除了讲解分析凶手的特征之外，基本就是个背景板，而这也是他乐于看到的，他恨不得自己的作用越小越好，因为一旦到了那个地步，他就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了一步。
“对了，我再提一句。”谷涛在六春布置完之后，重新走上去，打开昨天晚上在那间房间里拍摄到的画面：“从现场分析来看，凶手的能力不弱、手段残忍，可能是个变态，我希望你们能认真对待，不要让我看到有人员伤亡或者其他任何意外！你们每个人的脑子都要全速开动，明白了没有？”
“明白！”
看着这帮家伙鱼贯而出，谷涛一个人坐在分析室里，薇薇仰起头长出一口气，而这时六子从旁边的小屋里走了出来，从后面抱住谷涛，用沙哑的声音说：“谢谢……”
“见外了。”谷涛反手摸着六子的脸：“我不光是要帮你报仇，我还要帮其他人讨个公道。防火墙的作用除了防毒，还有个作用是杀毒，你说呢？”
“嗯……”六子抱着谷涛的脖子不肯松手：“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谷涛摇头：“我扛得住，你先回房间吧，我要开始布控了。”
六子欲言又止，然后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拖着疲惫的身躯转身离开，干净利落的很，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看到临近崩溃的六子故作坚强的回去，谷涛也只是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直接进入了虚拟空间。接着出现在他的面前是数百个监控屏幕，每一个人流密集的地点都被严密布控，高精度的识别系统可以不放过哪怕一丁点细节，只要嫌疑人以婷婷或者另外一个已知受害者的形象出现，第一时间就会被萨塔尼亚给筛选出来。
而谷涛坐在那里，不断的试图把婷婷受害的场景用回溯技术还原出来，他之前之所以没有还原，其实真的是害怕六子支撑不住。他不想六子陷入自责和绝望之中，虽然他安慰六子时说这件事跟她没关系，但实际上有没有关系，他们两口子都是心知肚明，六子能够潜意识操控概率，她强烈的意愿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生活轨迹的，婷婷的死跟六子的变心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所以如果谷涛让她看到了婷婷受害的现场，哪怕六子再坚强也是扛不住的。
毕竟……她善良，只是有些不懂事。
“萨塔尼亚，根据痕迹还原出婷婷受害前的所有细节。”
“明白，舰长。”
很快，谷涛面前出现了一个完全仿真的场景还原，一个身体全黑的人搀扶着烂醉如泥的婷婷走进了闲置的私宅里，然后他先把婷婷扔在了废弃猪圈里，然后开始撕扯掉她的衣服，接着开始用舌头舔舐婷婷的身体，而这时婷婷醒来，醉醺醺的她还是有一定意识的，她开始挣扎，在挣扎的过程中身体蹭到了身后长着菌类植物的烂木头。
最终当她完全挣脱之后，慌不择路的她一头闯进了闲置的楼房，可凶手却比她更快一步，抢先一步在二楼截获了她，她在挣扎中被拖进了房间，然后凶手继续舔舐她的身体，最终从腰腹部一口咬了下去，剧烈的疼痛让婷婷开始向前爬行，但凶手却像撕鸡腿一样把她的下半身生生扯断，然后当着她的面开始咀嚼她的身体，凶手的速度很快，婷婷还没有完全死亡之前，他已经开始吃起了婷婷的手部，撕扯、咀嚼的声音充斥在房间里，最后才将婷婷的头部拧断扯开，并用力吮吸了她的鲜血。
“萨塔尼亚，这是所有细节的回放对吗？”
“是的，舰长。行凶者没有使用任何工具，完全依靠蛮力。”
“很好。”谷涛双手握拳，等他张开时，手心已经全是冰冷的汗水：“无人机有什么发现吗？”
“并没有，舰长。凶手应该有穿着一次性的雨衣，在门口处发现大量滴落性血迹，无人机已经开始针对周围三十公里范围内所有非常住居民进行扫描排查，预计三小时后可完成。”
这种排查可比当初谷涛进行调查时的取样复杂太多了，取样只是取得整体数据就可以了，而现在需要仔细比对和核实，很多数据还需要进行分析，即使是萨塔尼亚也不可能在一瞬间完成。
不过谷涛并不指望这个工作光靠无人机就可以完成，因为禁止AI自我进化和自主逻辑的结果就是它们要比想象的笨很多，虽然谷涛明白老头子这么设定的意义在哪里，但现在如果说完全没有腹议是不可能的，如果萨塔尼亚能够有自主的逻辑分析能力，那谷涛真的是太轻松了。
“萨塔尼亚，类似的案件都有什么特征？”
“根据地球上已有的变态杀人案来看，首先凶手都具备高超的反侦察手段并且具有的很强的心理素质，第三他们可以是任何人。”
可以是任何人……这一点就很讨厌了，真的，谷涛深恶痛绝的就是这一点。
坏人，不一定看上去就是个坏人，有时候那些身负血腥罪恶的人可能是平时给你诸多帮助的邻居、可能是热心向善的师长、可能是一起嬉笑怒骂的同学、可能是沉默寡言的父亲甚至是同床共枕的夫妻，这些人没有任何征兆，除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否则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干过什么。
谷涛靠在椅子上：“萨塔尼亚，你认为六春分析的有没有可能，就是有可能会继承受害者的记忆。”
“并不否定。”萨塔尼亚很机械的说道：“记忆内容可以进行转存处理，如果有人拥有这种能力的话，是可以继承记忆的。”
谷涛点头，他倒是不担心是小邪神，因为小邪神最近沉迷看电影，对他来说人并没有可乐美味，获取记忆也远不如去看电影里那些让他捉摸不透的角色有激情，恐惧大魔王么……就是这样的，人家趋之若鹜的东西，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日常罢了。
至于还有一个喜欢吃的，是桉姐。但桉姐不吃人，更关键的，她现在在隔壁市跟两个好看的小姐姐旅行泡温泉呢，生活乐无边。
在布控室内一直坐到晚上，萨塔尼亚已经开始分析全市非长住人口了，但仍然没有相匹配的记录，谷涛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希望那个吃人的混蛋能够早点露出它的狐狸尾巴。
“萨塔尼亚，你觉得怎样对付一个人才最残忍？”
“交给我吧。”萨塔尼亚沉吟片刻：“我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一个人感受到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嗯。”
吃过晚饭之后，夜色终于彻底笼罩在了大地，夜晚的城市和变天的城市可以说是判若两人，那些白天不会出现的人在这个时候陆续的出没，昼伏夜出的生活让他们看上去不人不鬼的，格外惹人厌。
柳絮今天打扮得妖娆时尚，皮肤本来就带着一点小麦色的柳絮把高跟鞋一串、短裙一套，简直就是个性感高挑的大美人，再加上那妖艳的妆容，被霓虹灯一照活脱脱的就是个暗夜里的妖精，勾魂夺魄。
“进入预定位置。”
耳环就是柳絮的通讯器，她在进入酒吧的第一时间，六春就紧紧跟上了，而剩下的一个组员则早已经准备在了酒吧里，点上一杯酒小口的喝了起来。
“赵曼，不要太刻意。”六春小声提醒道：“自然一点。”
赵曼没有回答，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这样显得她很颓废也很妩媚，只是年龄到底是小了一些，骨子里的那道骚气没有柳絮摆的正，看上去青涩的很。
“柳絮，进入表演模式吧。”
柳絮接到命令，先是不动声色的把一片透明的药片放在酒里，然后再把酒一口喝干，然后扬起手就又叫了一杯烈酒，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喝着，身边的狂蜂浪蝶一丛一丛，但她都懒得搭理。这就是他们制定的计划，柳絮要扮演一个失魂落魄的妩媚大姐姐，看着男人就难受的那种，所以狂蜂浪蝶她一概不理。
“柳絮，注意你左边第三个戴眼镜的男子，很刻意。”
柳絮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离她不远有个独自一人的小哥哥看上去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他穿着很普通的衬衣，外套夹在手上，就像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而普通上班族显然不属于这种喧闹的地方。
跟着命令提示，柳絮有条不紊的靠了过去，带着一身的酒味和醉意。
对，那片药就是这么神奇，能够让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浓重的酒气，但究竟却能被秒分解掉，根本不会被吸收，至于醉态则得靠个人的演技了。很显然，柳絮的演技一流。
“小哥哥，你也一个人啊。”
柳絮靠过去，故意用胳膊触碰那个男子，但没想到那男的却下意识躲开了，这个动作让六春有些迷惑。
“你也失恋了吗？”柳絮不在乎这个小动作，继续跟那个男人聊了起来：“好巧哦……”
那男人满是不耐烦的看了柳絮一眼，就继续转过头玩着手机喝着酒，好像浑然不被吸引一样。
“转目标。”六春叹了口气：“这个概率不大。”
而就在柳絮以为搭讪无果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伸手要了一瓶很高档的威士忌，然后放在柳絮的面前。
“哦？你请我喝酒喔？”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沉稳优雅的微笑：“你还想要其他的吗？”
“讨厌啦。”柳絮拿过酒，打开就往嘴里灌，然后飒爽的一抹嘴，大着舌头说：“你是不是想灌醉我哦？”
“不敢。”那男人瞄了一眼柳絮：“你们当兵的也能喝酒？”
柳絮一愣，但戏还要继续演，她捂着嘴咯咯笑着说：“小哥哥，开什么玩笑啦。”
“我可没有开玩笑，你的右手食指指肚上有厚厚的一层老茧，这个位置有老茧的可不是一般人。刚好，我在阿富汗的时候认识一个政府军的狙击手，他的右手食指上有一个跟你一样的老茧。”
柳絮脸色大变，然后斜着眼睛看着他：“观察的好仔细哦。”
“过奖。”那男人皱起眉头，凑近柳絮的脖子闻了闻：“你是政府部门还是私人组织？”
柳絮一愣，而就在这时，六春慢慢走过来，一只手搭在那个男人的肩膀上：“兄弟，出去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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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动手不动口的。”
六春拍了拍手，靠在墙上，看着被打趴在地上的男人。这一招是谷涛亲传，碰到装逼的，打一顿就好了，世界上没有一顿揍治不了的逼瘾，如果有，那就两顿。
地上的男人挣扎着爬起来，冷冷看着六春：“我跟你无冤无仇。”
而这时，柳絮和另外一个组员也过来了，他们把这个男人堵在死胡同里，一副高冷的姿态。
“果然。”那人抹了一把嘴角伤口渗出来的血：“你们果然不是一般人。”
“我就好奇了，你凭我手指上的老茧看出我是个狙击手我还能理解，你怎么看出我是哪个组织的人呢？”柳絮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男人：“我已经努力装成良家妇女了。”
“呵。”那人站起身，靠在旁边的垃圾桶上，点上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杀过人的气味，哪怕用最贵的香水都遮不住。也怪我，不该多嘴。你们想怎么样，直说吧，只要留下我这条命就行，我保证守口如瓶。”
“我们不要你的命。”六春冷着脸说：“只是你把我们的潜伏计划给打断了，不揍你一顿心里难受。”
六春是个满身邪气的人，在规则下他绝对能干出一般人干不出的事，这种无理取闹的事情放在阿秀身上是干不出来的，但在六春身上却是行云流水一般的顺畅，仿佛他天生就是个当恶霸的料。
“原来是政府的人。”那男人长出一口气，深深吸了一口烟：“这顿揍挨的不冤，是我话多了。”
说着，他仔细的打量起六春来，然后仰起头吐出肺里的青烟：“抱歉，打乱了你们的节奏。”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六春冷哼一声：“你是什么人。”
那男人盯着六春，但却不开口，而六春抄起甩棍就要揍，但这时而耳边却响起了谷涛的声音：“差不多了。”
“是。”六春果断收手，然后朝身后的两人一招手：“收队。”
但他们刚走两步，那男人却突然追上了他们：“请等一下。”
六春回过头看着他，皱着眉头，眉目不善。
“你们是不是也在追查那个食人魔？”那男人说话时嘴里倒吸着凉气，应该是六春把他给打疼了：“我也在查！”
和队友交换了一下眼神，六春果断折返回来一只手架在那男人的胳膊上：“走一趟吧。”
很快，这人被带到了谷涛面前，谷涛已经一天两夜没休息了，虽然恢复力已经很强了，但疲乏的感觉也还是有的，他坐在办公桌前吃着一碗刚泡好的方便面，也不说话，就这么吃着，而他对面的男人则垂着脑袋闷声不吭。
“你在等我给你泡面吗？”谷涛把最后一口汤喝下去之后，终于发出了声音：“那你喜欢什么口味？海鲜还是牛肉？”
“不是，我只是不敢相信，您会这么年轻。”
“年轻怎么了？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的人还少了么？”六春在旁边不忿的说道：“我带你来不是让你质疑我们指挥官的。”
谷涛扬扬手：“你们三个也去吃点东西，我跟他聊聊。”
六春点点头，然后拍了一下那男人的肩膀：“你老实点。”
说着，他们三个就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谷涛和这个男人。
谷涛从抽屉里拿出一灌啤酒和一包花生，扔到那男人面前之后：“喝点？”
那人也不客气，打开啤酒就灌了一大口：“我叫黄辉，雇佣兵，在乌克兰、阿富汗和大马士革都打过仗。”
“唔，还是个老兵。”谷涛也打开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你为什么查食人魔。”
“我妹妹死在他手上。”黄辉用力攥住啤酒罐，手上的青筋爆了出来，显得十分狰狞：“我亲妹妹！”
“你慢慢说。”谷涛再递了一听啤酒过去：“别再捏了，很难清理的。”
“我刚才说过了吧，我叫黄辉，我妹妹叫黄云。比我小七岁，九七年生人。前年九月份的时候突然失踪，那时我刚好回国。”
“报警了吗？”
“没有，我没有身份，我是非法出境的，已经被销户了。”黄辉摇头：“我打算赚了钱就带我妹妹出过定居的。但她失踪了，所以我就托了很多关系去找她，可是都没有消息。”
“那你怎么断定你妹妹被害了？”谷涛抓起一粒花生扔进嘴里：“没人会无缘无故就觉得亲人已经死了吧？”
黄辉沉默片刻，手上捏着一粒花生米不停的捏着，好像在组织语言。
“尊重食物是基本素养，你可以不爱，但请不要玩弄。”谷涛再次把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更何况是这么可爱的花生米。”
“啊？”黄辉愣了一下，看了看手中的花生米，然后顺势扔进自己嘴里。
“你很恶心啊，你这跟小时候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出来搓一会儿再塞回去有什么区别？”谷涛皱着眉头说道：“哦，对。那个本来没咸味，搓完之后有咸味，花生本来就有咸味。”
黄辉被他这么一说，似乎也被恶心到了，连忙喝了一口酒压了压，开口说道：“我十九岁上战场，快十年没有死，就是对某些东西有感觉。虽然很模糊，但我可以感觉到我妹妹已经不在了。”
听到这，谷涛顿时来了精神，他坐直身体：“你继续。”
“但我的身份特殊，不能求助正规渠道。所以我就一个人追查下来，顺着食人魔的轨迹来到了H市。”
“你是哪人？”
“市。”
谷涛听完，开始在桌子上乱糟糟的资料里翻找了起来，然后拿出一摞资料：“市，前年十月中旬发现一具无名尸体，肢体补全高度腐烂，年龄大概在二十岁左右，死亡时间鉴定为九月。”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资料递给黄辉：“你看一下。”
黄辉接过去看了看，然后轻轻点头：“是我妹妹，没有错。”
谷涛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你能这么冷静的说出这种话？”
“十年。”黄辉抬起头：“你知道我见过多少死亡吗？对付死亡的不会是悲痛，只能是复仇。”
谷涛了然的点头，这人的气质的确不一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肃杀之气，这大概就是真正整天和死神下棋的那种人吧。
“我跟着线索一路从市到这里，根据以往的经验，我总结出了这个食人魔的规律。”
“嗯？你说。”
黄辉点头：“他每隔三个月就会干一票，所有的时间节点都是以这个跨度来进行的，而每个城市他都只会选择两个目标，你们现在进行的所有行动都不会有作用。”
谷涛连忙把所有的资料挖了出来，发现果然像黄辉所说的那样，相隔三个月、每个城市两个，很有规律。
“他的身份很神秘，但我已经发现了关于他的一些蛛丝马迹。”黄辉眯起眼睛：“他喝酒只喝苦艾酒，这种酒喝的人很少，还有他很健谈很容易吸引异性。”
“证据。”
黄辉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拿出一摞变形的笔记本：“这些都是受害女孩的照片和资料，我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到的。”
谷涛接过笔记本，里头都是受害者的资料，除了基本履历还有照片和交际圈，可以说是十分详细了。谷涛仔细对照每个受害者的资料之后，基本可以确定这本东西是真的，而且是他暂时还没能查出来的东西！
“你怎么做到的？”
“有一种无形的声音引导我。”黄辉指着自己的脑袋：“在里面。”
嗯……这应该是某种很特别的超能感应，这种能力没有实际战斗能力，但却不得不承认这种能力除了稀有，还很强大。
谷涛很快把这些资料拷贝了一份记录下来，然后放下笔记本：“那这么说，你知道前几天发生的事了？”
“不清楚，但已经有感觉了，所以我想碰碰运气，想试图找一下线索，但我还是因为炫技打断了你们的行动，我被打不冤枉。”黄辉露出笑容和一嘴因为吃槟榔而吃得发黄的牙齿：“但我能感觉到，那个人离我不远了，我很快能见到他。只要我看见他，哪怕只是隔着很远，我也有办法确定他的身份。”
“凭什么？凭你的感觉？”
“对，它没错过。因为如果它错了一次，我也不能活着坐在这。”黄辉异常坚定：“所以我一定可以找到他。”
谷涛沉思着，然后在耳后的通讯器轻轻敲打两下：“全频道广播，收队。”
在命令收队后，谷涛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黄辉，看着看着，他突然一拳打向黄辉的面门，但黄辉却好像有预知能力一样，提前就躲开了谷涛的拳头，他的动作并不快，但那个提前量却掌握的非常好，谷涛的拳头擦着黄辉的鬓角过去。
“信了吗？”黄辉笑着：“这几乎是本能了。”
“极限是多少？”
“不知道。”
黄辉摇头：“但子弹是可以躲开的，再快我也没接触过了。”
谷涛沉吟片刻，然后从抽屉里拿出虚拟面罩，以命令的口吻说：“戴上。”
黄辉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戴上了面罩，接着虚拟竞技场开启，并以各种攻击来测试黄辉的反应速度，不出五分钟黄辉的闪避极限就被测定出来了，大概是五倍音速，再快他就无法闪避了。而感应范围是一千米，一千米以内五倍音速以下的速度都会被他闪避掉，而五倍音速大概是1700M/S，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把枪的初速能达到这个速度，所以子弹是无法伤害到他的。
至于那种第六感，应该也是他能力的一部分，这个比较主观也比较玄学，无法被动判定。
在黄辉摘下头盔之后，谷涛把手背到身后：“现在我两只手都捏着花生米，你猜猜多少颗。”
黄辉摇头表示猜不出。
“那那只手多。”
“左手。”
谷涛摊开手，左手有七颗而右手只有三颗。
这基本可以确定了，他并不是先知，那么他的能力判定应该是高速反应和预感，预感和预知差很多，历史上有预感能力的人很多，但预知者根本没有，因为那种能力只属于神。
“你想报仇对吗？”
“对。”黄辉笃定的点头：“我必须为我妹妹报仇。”
“但是。”谷涛的手开始在桌子上轻扣：“你打不过那个东西。”
黄辉一愣：“我没明白。”
“嗯，简单的说，那东西其实并不是单纯的人类，他拥有常人不可能有的力量和速度，还有一系列奇怪的能力。”
“子弹也不行？”黄辉眯起眼睛：“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子弹。”
谷涛摊开手：“很遗憾的告诉你，不行。如果你想报仇，只能有一个办法。”
“嗯？”
“我雇你。”谷涛把帽子放在桌子上：“以私人身份雇佣你。”
“我很贵的。”黄辉笑道：“不过可以还价。”
谷涛也笑了起来：“钱么，是不可能给你的，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新身份。萨塔尼亚，把他的资料审核一遍，没有问题的话，给他安排新身份。”
“明白，舰长。”
“你在跟说话？”黄辉到处看了一圈，却没发现这简单的办公室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这里还有别人？”
谷涛摆摆手：“有些事不该你问。”
在把一切都敲定之后，谷涛重新推翻之前自己所有的推断，按照黄辉提供的资料开始排查，有了这些资料很多东西就可以对号入座了，比如地点、习惯等等，这对于确定凶手的行为非常重要。
他在安排黄辉去休息之后，自己又一直干了一天，直到第三天的中午，六子端着饭盒见到了正捏着鼻子吃死蚂蚱口味的能量补充剂的谷涛，他头发乱糟糟的，黑眼圈已经非常明显了，但却一直都在工作。
“休息一下吧。”六子走到谷涛身后，轻轻给他按摩太阳穴，眼泪忍不住的落在谷涛的脸上：“我心疼……”
“没事。”谷涛摇头：“已经有眉目了，我们现在要防止下一个受害人出现，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那东西给按下。”
“可是你这样不是办法……”六子从后面抱住谷涛的脖子：“你去睡一觉好吗，抱着我睡。”
谷涛打了哈欠，轻轻摇头：“跟死神赛跑啊，等干完了，我抱着你睡三天。”
“舰长，我希望您能接受她的意见，您的大脑功能已经开始衰退，强行使用精神力续航可能会造成大脑不可逆的损伤，您的身体没有太大问题，但大脑并没有经过超进化，非常脆弱。三分钟后，所有系统下线并强制对您进行催眠。”
“萨塔尼亚！”谷涛皱着眉头：“你敢自作主张？”
“剩余时间两分十八秒。”
“萨塔尼亚！”
“剩余时间一分三十秒。舰长，我最重要的职责是护卫您的安全，这是在最高优先级命令。”
“好吧……”谷涛叹了口气：“下午五点之前叫我，一定得叫我。”
躺椅上的谷涛从清醒到沉睡一共用了三十七秒，六子把他吃剩下一般的饭收起来，再给他盖上一张厚毯子就悄悄走了出去。到了门口时，迎头碰上了六春，看他风风火火的样子，就知道有情况。
“睡了。”六子摆摆手带上门：“刚睡的。”
小春哥挠挠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师娘：“六子姐，我跟你说也是一样。”
“嗯？”六子仰起头看着他：“怎么了？”
小春哥左右看了看：“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去旁边，等会打扰到教官。”
六子点点头，跟着春哥来到了资料室，春哥先是给六子倒了杯茶，然后自己坐在沙发上说道：“刚刚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嗯？你说。”
春哥翻开他的折叠显示器：“布控点发现了死者去银行取钱。”
六子立刻凑过去，从银行的监控上来看，的确是已故的婷婷正站在取款机前面操作着，插卡输入密码取卡取钱，一气呵成。甚至这个“婷婷”还能用指纹解锁手机，并且通过网络钱包把里头的钱转入到了银行卡里。
“妈的！”六子的拳头死死攥住：“在哪发现的？”
“城东支行，我已经调动无人机过去布控了，但现在还没有反馈。”春哥摇头：“它可能有不止一种面貌，它会不停的变化外表来逃脱追捕，我们根本无法掌握这个人的具体动向，甚至我们都不能明确他到底杀害过几个人。”
六子皱着眉头：“春儿。”
“在，六子姐。”
“敢冒险吗？”
春哥愣了一下，然后轻轻摇头：“你可能不知道，教官已经下了死命令，不让你单独走出基地，门口的门禁会阻拦你的。”
“那有什么的。”六子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嘿嘿，你看这是啥！”
六春的瞳孔缩了缩，这张卡是基地的最高权限卡，在基地从自动模式切换为手动模式之后，所有的命令都需要这张卡来执行，可解除自动模式那是需要谷教官亲自执行才行……
“我有办法。”
六子拽着六春一路进入了半人马号的停放地点，不过在外面的时候，六春因为没有权限所以被挡在第三道门后，六子却很轻易的走了进去。
“算了，你在这等我。”六子探头进去看了看：“别乱跑。”
“六子姐……别乱来啊，教官会生气的。”
“他太累了，让他休息吧，给婷婷报仇我来也是一样！”
说完，她探头探脑的走进核心基地，不过当她踏上半人马号的甲板时，萨塔尼亚的全息影像突然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六子看着面前公主一样的小萝莉，吐了吐舌头：“萨塔尼亚？”
“这里是半人马号，你虽然有最高授权，但我有权利阻止你进入驾驶舱。”萨塔尼亚表现得铁面无私：“你并非半人马号乘员，无权进入。”
六子拍了拍半人马号的墙壁，嘴里啧啧称奇：“小东西，你跟姑奶奶打官腔？”
萨塔尼亚并不搭理她，反而哐哐哐哐的关死了所有通向驾驶舱的大门，只留下了生活区给六子。
“你也看到了，他那么累，明明我可以干的事，为什么不让我去？”六子指着萨塔尼亚喊道：“我没资格帮忙吗？”
“我只是个人工智能，严格按照标准程序执行。”萨塔尼亚冷冰冰的说道：“想要关闭我对基地的管控，这个命令只受限于舰长。”
“狗逼……”六子骂了一句，然后指着萨塔尼亚：“老子要是跟他离婚，你有一半是我的！你知道不？”
萨塔尼亚歪着头看着六子，宛如看着智障。
“那你说，我怎么样才能拿到授权。”
“无法取得授权，即使舰长意外身亡，我的控制权也并不会交给你。”萨塔尼亚很坚决的拒绝了六子：“我拥有自主判定能力。”
“好，你别后悔。”六子冷笑。
不过就在六子准备折腾萨塔尼亚的时候，突然萨塔尼亚的影像开始剧烈晃动了起来。
“警报……系统正在失去控制。重复，警报……警……”
在闪烁几次之后，萨塔尼亚的影像消失，接着换了一个人……一个成熟的大姐姐，看上去二十多岁的样子，她出现之后直接接管了萨塔尼亚的程序系统，所有的舱门都打开了，而她则就这么看着六子。
“你谁啊？”
“现在没时间解释了，我好不容易绕开了萨塔尼亚的防火墙，在应急系统没重启之前，你要干什么就快点哦。”
“你……”六子上下打量着这个影像：“你是……”
“快点快点，萨塔尼亚要醒了。”
六子一路小跑走进控制室，她第一次坐在复杂的操作台前，一脸懵逼，而旁边的大姐姐却再次出现：“我给你指出来，你按照我来操作，我就能把我的权限转让给你。”
“你的权限？”
“对啊，我们每个人都有单独秘钥，其他人都不知道，我现在把秘钥转让给你。”
六子仔细盯着身边的全息影像一顿猛瞧，然后突然一拍大腿：“蒂法姐姐！”
“聪明哦，不过我不是本人了，我只是我的意识逻辑，这是我留给小弟弟的一个后门，以免出现AI暴动的情况。”蒂法的影像笑着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但你最好快一点，还有三分钟，萨塔尼亚就会重新回来。”
“哦哦哦……”六子赶紧在蒂法影像指导下输入秘钥信息，不过即使这么着急的时候，她也没忘记哔哔：“蒂法姐姐，你好漂亮啊。”
“你也超漂亮。”
别说，六子一直认为自己是顶尖的美女了，但面对自己未婚夫的初恋时，她终于感到有点hold不住了，这个大姐姐是真的好看啊……不光好看，还有那种神仙姐姐气质。或者说就是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样子，让六子这个草包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所以，虽然是在商业互吹，但六子总是带着一点不自在的感觉。对，应该说是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哪怕在面对桉的时候，六子都没把她当对手，可面对蒂法的时候，自我感觉一贯良好的六子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气势。
“蒂法姐，你为什么帮我？”
“你可能还不够了解那个小弟弟。”蒂法的影像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的内核其实非常冲动，当有一天他被什么东西过度刺激了，他可能会爆发出你想象不到的破坏力，我希望他能好好活下去，所以希望你能在危急时刻拉他一把。”
六子挠挠脸：“我比他冲动多了。”
“并不是，我考察你很长时间了，你的内核是天真而善良的。”蒂法的影响背着手笑道：“你勉强算是一个能让我把弟弟托付给你的人。”
“薇薇不行吗？”
“不行。”蒂法影像摇头：“她的意志并不属于她自己，即使我那个弟弟想要毁灭世界她也一定会执行到底，可是你有自己的想法，你有明确的道德底限。”
六子撇撇嘴，并不认同蒂法姐姐的话，但也没有反驳的点，只是按照她提示的操作，然后就看到主显示屏上蒂法的控制权限被替换成了六子，而六子的手表也开始进行了全方面的升级。
“我是半人马二级指挥权。”蒂法影像调皮的说道：“仅次于舰长，但对于萨塔尼亚没有任何区别，因为我悄悄给她打了个补丁。我要走了，别向我的傻弟弟提到我，他会想办法把我弄出来的，我不希望以这样的形态出现在他的面前，未来某一天也许我们还会见面的。”
“我记起来了，涛涛说你是最最厉害的科学家……”六子叹了口气：“可我……只是个胡搅蛮缠的笨蛋。”
不过这次，还没等蒂法影像回答她，萨塔尼亚就已经重新夺回了控制权，可是因为识别系统已经更新，这个铁面无私的人工智能再次出现在六子面前时，脸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小东西，给老子唱个歌。”
“好的，请选择歌曲。”萨塔尼亚不情不愿的回答着：“如果您无法选择，那么我按照您喜欢的风格为您推荐……”
“真好。”六子站起身：“话说，我得到权限了是吧？”
“是的。”
六子拍了拍操作台：“我其实一直挺眼馋涛涛的盔甲，可你个龟儿子总是不让我穿，我有没有？”
还没等六子继续喷萨塔尼亚，一套黑红相间的外骨骼装甲就覆盖上了她的身体，六子哇了一声，然后突然感觉不太对劲：“为什么没有涛涛的帅！这个看上去比他的差好多。”
“抱歉，那是皇帝战衣，仅一套，专为皇帝打造。”
皇帝战衣……这个名字好中二好羞耻，六子忍不住想笑……等等，专为皇帝打造？
“什么皇帝？”
“您权限不够，不予以回答。”
“我的权限都不够？那为什么蒂法有权限而我没有？”
“是的，这个问题涉及到了血缘权限，跟半人马号权限无关。蒂法小姐、卢克先生等人是舰长的二级监护人，他们有权知道一切，而我并不确定您是否有资格掌握这些权限信息。”
“血缘权限……”六子眨巴着眼睛：“龟龟……我老公是皇帝啊？妈的，我凭什么不能知道？你们一个两个都逼着我跟他生个孩子是吧？”
“我无法透露更多信息给您。”萨塔尼亚很客气的说道：“抱歉。”
“算了，管他是什么呢，他那种蹲在柿子树底下等柿子的，恐怕也是个睿智皇帝。”六子一摆手：“我现在要出基地的话，你会拦着我么？”
“不会，舰长命令为三级命令与您的权限发生冲突，命令取消。”
真的流批……
六子深吸一口气，然后拍了拍自己被外骨骼覆盖的肚子：“这玩意收回去怎么收？”
“战甲跟您的神经已经接驳。”
心念一动，六子恢复了正常，她长出一口气：“这东西什么都好，就是太招摇了，冷兵器有没有？我还是喜欢冷兵器。”
“请跟我来。”
萨塔尼亚把六子带到了一个舱门口，舱门打开之后，六子的眼睛当时就亮了起来，因为这里面简直就是个武器库……什么武器都有，而且都是单兵武器，大的有两个人那么高，小的只有戒指那么大。
“根据您的格斗能力，我为您推荐多功能近战格斗装置。”
接着一个盒子打开，里面露出一个挺符合人体功能学的装置，六子捏在手上把玩了一阵，发现并没有什么功能……
“您需要连通在您的接受器上，在接收器上选择接驳。”
六子果然在手表上发现了是否接驳的选项，她连通之后，脑子里刚想着长矛，手中的装置就变成了长矛，接着是匕首、长剑、双手剑甚至还有流星锤……反正冷兵器里除了血滴子基本上都在六子手上绕了一圈。
“这个好！”六子把它挂在了腰带上：“过安检会响吗？”
“它是特殊材料制成，无法被任何手段侦查，而且具有巡回功能。”
“那我拿两个。”六子再拿了一个挂在腰上：“这样就行了，对了……让涛涛多睡一会，别叫他，他太累了。”
“明白。”
等六子从里头出来的时候，春哥儿还在外头等着，他不确定六子成没成功，不过他是真的担心这家伙会让教官暴怒，但又不敢私下打小报告……所以六春是真的难受。
“走吧。”六子走在前面朝他一挥手：“跟着我去报仇。”
“六子姐……真的不通知教官了吗？”
“我说几次了？让他好好休息，这点小事我来解决。”
“可是……”
看到春春的犹豫，六子当时就想发脾气，但突然之间她反倒冷静了下来，一边走一边轻轻的说道：“那个混蛋可以继承婷婷的身体也可以继承她的记忆，那么我才是最好的诱饵，因为婷婷喜欢我，非常非常喜欢。那个人不会放过我的，你家教官是担心我出事，可是我能出什么事呢。”
六子回过头看了春春一眼，眼角微微湿润，眼眶也红了起来：“婷婷是因为我才死的，本来就应该我去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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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的比较早，不要意外……因为这是自动发布的存稿，我本人现在在定点扶贫的村子里。
星辰漫天，谷涛被尿憋醒了，他看了一眼外头的天。
“妈的，萨塔尼亚！让你叫我的！”
“抱歉，舰长。辛六子要求我不要叫醒你。”
“六子都能命令你了？她给你什么好处！”
“她取得了二级指挥官权限。”
嗡的一声，谷涛脑壳就炸了。啥玩意？二级指挥官权限？那玩意是六子能取得的？二级指挥官秘钥是需要基因密码解锁的，哪怕是母星最高级的工程师和黑客都无法破解的东西，六子哪来的能耐？这可不是靠运气瞎按就行的。
“你再给我说一次。”
“辛六子取得了半人马号二级指挥官权限，拥有调动除了毁灭级武器之外所有的命令，并且顺位取代蒂法小姐的皇室监理人职责，可以越过您的权限执行一部分命令，但二级以上命令还需要您亲自确定。”
“坏了坏了。”
谷涛在原地急的团团转：“她干什么去了？”
“复仇。”
“妈呀。”谷涛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睡你麻痹睡！她是怎么取得权限的？”
“无法确定，我有大概五分钟的空白期，我完全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取得了权限，而维护日志里也只显示了我的内核被强行重启了，但只是维护性重启。”
“维护性重启。”谷涛一拍大腿：“我的妈呀……蒂法姐！”
谷涛听到维护性重启萨塔尼亚的时候就彻底反应过来了，能干这事的除了蒂法姐姐根本没有其他人了，但谷涛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蒂法姐姐为什么会把自己的秘钥给六子，要说她脑袋发热？那是不可能的，她是什么人？泛人类大学最年轻的精英导师，学术著作等身、超越谷涛的科研型天才。而且她已经去世了啊，六子还能通灵不成？
“没有任何监控记录吗？”
“所有系统下线，被切换成手动模式。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没有任何记录。”
龟龟，这真的像是蒂法姐能干出来的事，只有她才能如此熟练的把几乎没有漏洞的萨塔尼亚玩弄于鼓掌之中，也只有她本人才能转移秘钥权限。
“我不信六子运气好到这个程度啊……”谷涛长出一口气：“萨塔尼亚，开始检索所有程序文件，看看有没有关于蒂法的信息，如果有一定保护好。”
“已经检索了十七次，并没有发现病毒源头。”萨塔尼亚的声音居然带着一些咬牙切齿：“舰长，请允许我格式化。”
“不行。”谷涛摇头：“那是蒂法姐姐！格式化了，你赔我蒂法姐？狗贼。而且你现在不是她的人格模板么，不用这么仇视她吧？”
萨塔尼亚发出杂乱的电流声，过了很久才恢复平静：“舰长，请允许我自我净化一次。”
“不。”谷涛再次坚决的拒绝：“放心，不管是你还是蒂法姐，我都不会放弃的。”
“真的？”
谷涛一愣：“你质疑我？”
“明白了，舰长。”萨塔尼亚的声音居然带着喜悦：“萨塔尼亚正在等待下一步命令。”
“唉……”谷涛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能不能锁定六子的位置？”
“无法定位。”
谷涛吃惊的回过头：“不能？”
“蒂法小姐在她的权限中加入了后门程序，我无法监控她。”
“妈耶……”谷涛长叹一声：“有个这样的工程师，你肯定也很头疼吧？叫上黄辉，出去找！”
就在谷涛带着那个满脑子都想着复仇的雇佣兵满世界找六子的时候，六子却坐在薇薇的老房子里，手上捧着一杯茶，梨花带雨的叙述着婷婷被害的始末，而她对面坐着桉，旁边坐着昆仑山的来客。
“所以你要帮我。”六子吸着鼻涕，不停用纸擦着：“而且总不能老指望男人帮着干这干那，对不对。”
桉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桌子上的茶水，仿佛入定。反倒是经缘已经气得开始挠桌子了，她挠完桌子不停摇晃着经芸，眸子变成了竖条：“师姐！弄死他！弄死他！”
经芸到底不是个普通的姑娘，她还是比较沉稳的，并没有头脑一热就跟上了，而是默默给桉续上一杯茶，静静的跪坐在一边。
而旁边沙发上的六春其实此刻是崩溃的，为啥？因为他在这之前完全没想到他六子姐会把他带到这个地方来，这地方对于普通人来说就只是一个住着三个漂亮姑娘仙境，但是对他这种对威压特别敏感的人来说，这里就是魔窟……
那个很御的大姐姐不用说了，睁开眼还好，闭上眼感受的时候她身上的威压简直能赶得上百鬼夜行，而旁边那个看上去很安静的少女也不是个简单货，别的不说……六春觉得这个小姐姐一只手打死他三百回没有太大问题，而就是那个看上去咋咋呼呼的小萝莉在他看来根本就是一头猛虎，猛虎啊！就是那种一个一米八一百六十斤的成年人在面对一头成年白额吊睛大虫时的感觉。
所以六春现在格外难受，动也不敢动、吃也不敢吃、喝也不敢喝，就坐在那，脑子里一片空白。
“桉姐，你怎么看？”经芸小声问道：“我们听你的。”
桉摇摇头：“我不会干涉人间，只要他没危险，我什么都不会管。”
六子一听当时就爆炸了，她站起来指着桉喊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
“我不是人。”桉微微抬头：“我也没有血。”
“你真的不帮我？”
“不能帮。”桉摇头，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除了他让我帮你。”
“你是不是心里只有那个死东西！”六子委屈坏了：“他就那么重要？”
“嗯。”桉理所当然的点头：“非常重要。”
六子气得在周围来回踱步，但又拿桉一点办法都没有，一贯顺风顺水的她根本不能接受桉的毫不留情，这让她居然冒出了很多狂躁的想法……
“行，你说他需要你的话，你才会出手是吧？”六子冷笑着看着桉：“是这么说的对吧？”
桉点头。
“好。”六子笑了出声，然后拿出电话直接打给了谷涛。
正在满世界找六子的谷涛突然接到了电话，他当时就爆火了，拿起电话就近乎愤怒吼了起来：“你怎么回事！之前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自己出去有什么意义？你知道那个东西有什么能力吗？你知道它能不能伤害到你？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仗着自己运气好就胡作非为，你怎么回事！”
“我……”六子龇牙咧嘴的把电话远离耳朵，等谷涛那边脾气发的差不多的才重新放回耳边，娇滴滴的喊了一声：“老公~~~”
“真拿你没办法。”谷涛的运气转瞬间就一百八十度转弯：“赶紧回来吧。”
“我在桉姐这，我想让她帮忙。”六子带着哭腔，委屈巴巴的说：“她说……你不开口她就不肯。”
谷涛一愣，瞬间就对六子彻底服气了……
到底是六子，别人肯定是干不出这样的事的。居然会去找桉，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老公~~给我个机会好不好，让我亲手报仇吧，我可以的。”六子虽然撒娇，但异常坚定：“有些事还是需要我自己亲手解决的，好不好……就这一次，以后我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能听到六子撒娇，洒家这辈子值了。
谷涛深呼吸一口：“那我给你送个人给你，应该能帮上你，还有你把电话给桉。”
“谢谢老公！”
六子把电话爽快的递给桉，谷涛略带抱歉的说：“桉姐？”
“嗯？”桉的嘴角终于出现了笑容：“新年好。”
“新年好……”谷涛傻呵呵的笑了一声：“六子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的。”桉轻轻摇头。
谷涛沉默一下，然后咳嗽一声：“桉姐，这次你就帮她一下吧，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像孩子似的。”
“哦……”桉抬头看了一眼六子，然后径直走到门口，捂着听筒小声的说：“其实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桉的小情绪传递到谷涛那边，反而把他弄得一愣：“桉姐……别这么楚楚可怜啊，弄得我好惭愧的感觉。”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听听你声音而已。”桉连连摆手，脸居然红了：“上次她欺负我！”
谷涛一时语塞，敢情桉姐已经知道了六子上次干什么，这就尴尬了……
“我想让你欺负我……”桉的声音细弱蚊蝇：“好不好？”
啊……这个问题贼鸡儿尴尬，弄得谷涛倒吸一口凉气，这该是好啊，还是不好啊……
“开玩笑啦。”桉突然嫣然一笑：“不过我想你了，这个不是开玩笑。”
“额……”谷涛清了清嗓子，突然有种初恋的感觉，他摸着后脑勺：“那桉姐，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她就在你屋里。”
桉扬起眼睛想了想，沉默了一阵后说：“我挺喜欢她的。”
谷涛松了一大口气，到底是和六子发生过超友谊关系啊，挺喜欢这三个字对于谷涛来说绝对重于千斤。
“不过我不听她的话，我听你的话。”桉嘻嘻一笑：“我给你织的围巾织好了哦，明天来拿好不好？”
“好！”
说实话，谷涛承认自己挺渣的，但他真的不想看到一个像桉这样的女孩卑微到这个程度，这让他有一种无端的心酸。所以他答应的非常爽快，而在他回答之后，桉的情绪陡然高涨。
“那我给你准备好吃的！你喜欢吃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小蘑菇？”谷涛小声说：“那就吃小蘑菇好不好？”
“好！”桉欢快的答应了：“那……能不能带上我两个朋友，她们也想见见你。”
“那我得穿好看一点，不能让你丢人。”
“嗯！”桉笑得更好看：“我能亲你吗？”
“啊……”谷涛愣了一下，迟疑片刻之后叹了口气：“不能咬。”
“不会的不会的，我才不舍得。”桉像小女孩一样雀跃起来：“你说，我给你生孩子吗？”
这是个坑！谷涛脑子里冒出红色的感叹号，这个问题会引申出三个分叉回答，分别是能、不能和不知道，回答能的话，桉会说我们生个孩子吧、如果回答不能，按会说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能、如果回答不知道，桉会说那你不知道不如我们来试试。
哇，桉会挖坑了！
所以绝对不能用普通的回答，谷涛在那个瞬间大脑转速发挥到了顶点，眼前出现了人生的跑马灯，往事一幕一幕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终于他的脑子里蹦出了一个金色的感叹号：“那你先给孩子想个好名字吧。”
“好！！！！”桉激动的声音都开始颤抖：“那我可要慢慢想了呢。”
谷涛长出一口气……第一个坎算是过了。
“经缘之前让我问你个问题。”桉在激动之后，突然开口了。
这个问题让谷涛再次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这让电话那头的谷涛脖子上瞬间被汗水浸透。
“你……问吧。”
“我问你哦。”桉非常少女的一笑：“如果我跟六子一起掉到河里，你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这个传世经典无理取闹的问题终于出现了。娘希匹……你们两个掉进河里，我不去救你们都不会死，而我要去救我就死了。谷涛沉痛的深呼吸了几口，而且这个跟妈妈落水的回答还不一样，是两个人之间二选其一。
“桉姐，你等一下啊，我这有个电话来了，我接一下。”
“嗯，等你。”
谷涛切掉了桉的电话，二话不说拨通了何玉祥的电话。
“玉公子！”
正在跟朋友在洗脚城泡脚的何玉祥被吓尿了：“你怎么了？怎么声音都哆嗦了？”
“我问你，你如果有两个女朋友，他们互相知道，然后一个女朋友问你如果她和另外一个女朋友一起掉河里了，只能救……”
谷涛还没说完，何玉祥剧烈的清了清嗓子：“喂？你那信号不好？喂喂？喂！怎么回事，哎呀……手机掉水里了……嘟嘟嘟嘟……”
“操！”
谷涛骂了一声：“萨塔尼亚，锁定何玉祥。”
“已锁定。”
“从今天开始为期三个月，把他所有的通讯全部屏蔽！让他飞鸽传书！”
“明白。”
把电话切换回了桉那边之后，谷涛深吸一口气：“我两个都可以救的。”
而桉沉默了一下，然后轻笑一声：“笨蛋……你可以让我帮你救她啊，你不用那么辛苦的，我会帮你！”
谷涛默默翻了个白眼：“桉姐……我们明天见面聊吧，我有点怕。”
“好吧。”桉撇撇嘴：“你果然坏，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这都是谁教她的？
谷涛暗暗扬起了杀心。
“不逗你啦，我帮她就是啦。”桉调笑着说：“明天我给你炖好吃的小蘑菇，记得早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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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会再码第二章哦……如果我扛得住就深夜更，如果不行就明早更，爱你们。
桉姐开始是多纯洁的一个女妖精啊。
真的，谷涛没见过几个比桉还纯洁的了，可现在……转眼几天不见就已经会开车了，如果再任由她这么发展下去，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取代六子成为秋名山上最飒爽的那个女司机。
“桉姐，你把电话给六子吧，让我跟她说几句。”
“嗯。”
桉迈着小碎步回到屋里，一见到其他人时，那种宛如少女的轻快就变成了御姐的稳重，脸上喷涌出的喜悦立刻就转变成了古井不波，完全看不出来她刚才悄悄在心上人面前开了一趟车。
电话回到六子手上，谷涛嘱咐道：“不管什么时候都绝对不能逞能，如果有问题就按下你手表上奎塔按钮，虽然桉姐答应帮你，但你一定不能乱搞。”
“知道啦知道啦，谢谢老公。”六子应了一声：“还有什么吩咐吗？”
“等会会有个看上去贼头贼脑的男人去找你，你们有什么问题见面说吧，他能帮上你的忙。”
“好嘞。”六子欢快的答应了，然后为了避免谷涛再哔哔，她连忙挂上了电话。
终于摆脱了管事儿的，六子长出了一口气，仰起头看着桉：“桉姐，你答应啦？”
“嗯。”桉点头。
六子立刻开心的笑了出来，甚至完全没有考虑谷涛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我们等会再出发，还有个助手要来。”六子走到厨房去弄了一碗冷饭加了点剩菜就吃了起来：“晚上没吃饭，饿死我了。”
桉跪坐在垫子上，眼睛盯着茶杯，仿佛没看到六子似的，一副安宁。
“桉姐同意了，师姐你怎么看？”经芸小声的对经缘说道：“你好歹也是代掌门，匡扶正义这种事应该是责无旁贷吧？”
经缘不多说话，只是默默回到房间，从百宝袋里拿出那柄扇子，在手上转出了个花之后啪的一声打开，宝扇一扇，她那一套家居服立刻就化作一身飒爽的高领毛衣加长款风衣，再配上修身的裤子和皮靴，看上去像艾达王。
“师姐，你这也太骚包了。”经芸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能不能低调一点？”
“那你觉得我穿什么合适？”
“hmmm……”经芸想了想：“门派套装就好了。”
“哈？”经缘当时就蒙了：“你没毛病吧？”
“穿嘛穿嘛……师姐穿那个真的太漂亮了。”
经缘脸色一冷：“不穿。”
而这时端着碗在旁边吃饭的六子嘴里含着东西含含糊糊的用筷子指了指经缘：“你穿个呗，让我看看。”
经缘眉头皱起，刚想说点什么时就见经芸凑到六子身边小声逼逼起来，还拿出手机翻了起来。六子一边吃饭一边看经芸翻照片，是不是满意的点头。
“不穿。”经缘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死都不穿。”
六子没在乎她说什么，只是不停的看手机屏幕然后在和现在的经缘做起了对比，她眼神里的难以置信足够说明经缘的门派套装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震撼了……
“你们门派还穿古装的吗？”六子把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虽然挺好看，可是真的太羞耻了。”
经缘轻轻一笑，拿起扇子对着六子呼啦扇了一下，顿时六子浑身上下的衣服被完全换掉了，甚至连发型都给换了，原本穿着卫衣牛仔裤的她，现在一袭白衣，浑身上下透着慵懒和妩媚，细软长裙青烟烂漫、发型也从马尾大姐头变成了复杂盘头，一根青檀发簪扎住她的头发，让她妩媚和除尘完美无瑕的结合在了一起。
不得不说，虽然六子平时挺邋遢，但她是真的漂亮，稍微一打扮就已经是天人之姿，站在桉的身边一点不虚，甚至在容貌上还胜了一筹，虽然不及桉来的丰腴细腻但却恰到好处，特别是穿上这一身的之后更显得精致匀称。
“哇！~”
经芸惊叫了起来：“太漂亮！”
六子还没反应过来，她用雪白的袖子一抹嘴：“干哈？”
而擦完嘴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被一秒换装了，但她第一反应并不是惊讶，而是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开始照镜子……照了一会儿，她居然放下碗开始自拍，自拍的时候旁若无人。
“龟龟。”六子拍了几张，然后修完图之后，仔细端详着自己的照片：“真的是天生丽质啊。”
经缘其实也蒙了，她本来想让六子感受一下门派制式女装的公开处刑，但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是那种顺杆子就爬、见坑就躺的类型，着实打了经缘一个措手不及。
“桉姐姐。”六子跑到桉旁边，跪坐在那，搂住桉的肩膀：“我们来合影吧。”
“不。”桉摇头。
六子一撇嘴：“发个那个死东西啦。”
然后她看了看旁边噤若寒蝉的六春，伸手朝外头一指：“春儿，出去玩一会儿？”
“好……”六春机械的站起来：“谢六子姐……”
桉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拿过经缘的扇子对着自己扇了一下，然后整个房间里……就没有经缘和经芸什么事了，根本就成了桉和六子之间终极PK，两个人的光芒直接把经缘两姐妹给戳瞎了。
经芸还好，到底是年纪小，还不到意识到自己魅力的程度，可经缘……她的内心是绝望的，她内心反复告诉自己‘你也是美女……你也是美女’，但最终却还是败下阵来……突然之间变得无比的丧。
而这时，正在一家小面馆吃面的谷涛的手机突然叮了一声，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六子给他发来了几张图片，他还以为跟平时一样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表情包，所以漫不经心的打开了，可就在看到预览图的一瞬间，他就像被子弹击中了似的……
一个六子或者一个桉都不足以给他造成冲击，但当两个人就像牡丹和玫瑰在一起斗艳的时候，这种冲击呈几何倍的出现了……一身黑衣走冷冽风的桉姐和一身白衣走清纯风的六子，那特么扛不住啊！
可这还不算完，六子不停的拍照，她和桉摆出各种傻乎乎的姿势或者各种灵气十足的姿势，每一张都足够直接拿出去当屏保，俩人就跟画里走出来一样，六子的眉眼如画、桉姐的星眸入坠……
“噗……”
当看到六子和桉拉开衣领露沟的照片时，谷涛嘴里的面全喷出去了……
“你们在玩啥……你不是要报仇吗？玩的这么开心？”
谷涛发语音过去质问，但回复的却是桉，桉说：“我是不服气的。”
对……桉好强的很，六子也不是个弱鸡，两个人虽然表面风平浪静，甚至还该死的甜美，但内核应该就像是两只斗上瘾的蛐蛐儿，至死方休啊……
果然，接下来就是桉开始挑战六子了，六子摆什么姿势她就摆什么姿势，势要把六子比下去的那种……
最后六子把果照发过来了，桉的果照紧随其后……
谷涛赶紧关掉手机，深吸一口气，举起手：“老板，一瓶冰啤酒……”
“大冷天喝冰的啊？”老板两只手指拎着一瓶啤酒走到谷涛面前：“不嫌凉啊。”
谷涛长叹一声：“心火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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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觉得两个人的尺度越来越大，经缘拿起扇子面红耳赤的就把她们原本的衣服给穿上了，而这时却发现经芸正在流着口水咔嚓咔嚓的拍照……
“手机给我！”经缘一把拿下经芸的手机，开始疯狂的删照片。
“啊！！！”经芸惊叫起来：“师姐！！！不要啊！！！”
而旁边的桉则横着眼睛看着六子，面带不屑的说：“我不输你。”
“哇……桉姐，你到底在跟我比什么？”六子满脸不解，但却骄傲的说：“我都没有要跟你比的意思。”
“我也没有。”桉侧过头，幽幽的喝了口茶。
经缘都快吐血了，心说您二位这还不叫比啊，再比下去就要比谁劈叉的姿势优美了好吗……要不要这么不诚恳？您二位抢男人的势头也太明显了，盆友。
不过就在这时，外头的敲门声打断了六子和桉之间的斗争，这时早就被赶到院子里候着的六春打开了门，门口是脸上还带着伤的黄辉，六春看着这个弱鸡，总算是出了口气……
“就是这吗？”黄辉来回看了看：“老板让我来干什么？当保镖？”
“你也配？”六春冷笑一声：“等会你撑住别跪下。”
说着他把黄辉带到门口，冲里头喊道：“六子姐，人来了，能进去吗？”
“能。”六子在里头应道。
接着经芸从里面打开门，愁眉苦脸的把人领进了屋。
黄辉在开门的时候还觉得诧异，这一屋子漂亮小姐姐是干什么的，可当他双脚踏入房间的地面时，灵觉特别灵敏的他，咔嚓一声就跪下了……强大的威压生生把他的脊梁给压弯，怎么用力也抬不起来。
“桉姐，他要被你吓死了。”六子连忙用手给桉扇风：“消消气消消气……”
桉看了六子一眼才意识自己不经意间威势全开了……
经芸和经缘是习惯了，再加上自身并不差，所以感觉不出来什么，到六春那边其实没有跪下已经是他心志够坚定了，可即使坚定那也是在一念之间的事，可想而知除了灵觉强大之外一无所长的黄辉在这种环境下会是怎样的处境。
“桉姐姐……”六子撒娇道：“你跟我计较什么嘛。”
桉噘着嘴，一脸不开心。六子见状连忙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以后都会乖乖的。”
桉捂着脸看了她一眼，然后居然红了脸蛋……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她的威势也终于撤掉了，此刻的黄辉也终于能够直起身子了……但他却发现即使没人压着他，他却因为浑身开始痉挛而无法站起来。
“兄弟。”六春总算找回了一些颜面：“你还当保镖吗？”
黄辉脑袋顶在地面上，努力的摇了摇……
“你啊，充其量就是个警犬。”六春苦笑着说道：“你怕是不知道这里谁嗦了算。”
折腾了半个小时，在经缘给黄辉喝了一碗参汤之后他才算是恢复了一点体力，可坐在沙发上的他却仍然感觉自己浑身无力，这种感觉糟糕透了，就像是在阿富汗战场为了躲避反抗军的榴弹炮而扛着战友急行军十五公里之后状态，整个人快散了，甚至参汤都不起太大的作用。
“经芸。”经缘从百宝袋里拿出一粒咖啡色、黄豆大小的东西递给经芸：“给他吃下去。”
到底是隐世宗门的丹药，这种俗世里千金难求的丹药一进肚子，黄辉立刻感觉莫名的力量从四肢百骸流淌出来，不出三十秒他就感觉自己精神百倍、能力全满，甚至连六识都清晰了起来。
“呼……”
一口浊气呼出来，黄辉总算是还魂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不动不说话的六春，终于明白他进门那句话的真实含义……
“是这样的。”黄辉故作镇静，但仍然掩盖不住声音里的虚弱：“谷老板让我来引导几位找人，希望能帮上你们的忙。”
六子皱着眉头，顿时变得正经起来：“听说你也是受害者家属？”
“对。”黄辉咬紧牙关，表情平静，但眼底的恨意却喷薄而出：“我亲妹妹。”
六子走上前朝他伸出手：“欢迎加入复仇者联盟，我的……妹妹也死在那东西手上。”
黄辉没有犹豫，伸出手握住六子的手：“请多关照。”
“请多关照。”六子点点头，然后整理了一下腰上的武器，看了看桉：“我们准备出发吧。”
整个空间的氛围为之一变，之前那种小孩子斗气的气氛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经芸和经缘两人都穿上了普通的衣裳，戴着一顶鸭舌帽，桉则站起身往前走了一步，而就是这一步，天上的乌云散尽，露出了皎白月光。
“我的天，你们可能不知道刚才我看到了什么。”六春在基地群里发了条信息：“一步动天象啊！一步动天象！！！我现在手都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