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大队无人机朝着宇宙出发时，连谷涛都没注意到的是，天空中一颗流星似的东西直直的砸向了地面，因为太小了，谁没有留意到它的存在。
这颗流星进入大气层之后开始迅速的燃烧，然后就想大部分的陨石一样，在半空就消失了光芒，没有人在意，甚至除了谷涛谁也不知道刚才就在地球的外面发生了一次怎样可怕的入侵行动。
但就是因为这次的疏忽，那颗流星却稳稳的落到了一片碧绿的湖水里，而因为它在天空中违反物理常识的不断减速，当落在湖水中时，甚至只像一块大石头被人滚进水中似的，只是噗通一声就再没有了声息。
很快，那块陨石慢慢从湖里浮了上来，有手有脚皮肤白皙，他在湖水中翻了个身，吐了几口水出来，然后慢慢游到了岸边，看着萤火虫飞舞的湖面，眼神直勾勾的。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这是他脑子里唯一的三个年头，人生的终极三问大概出现在这个时候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他仰着头看着天空，然后看了看身无寸缕的自己，表情迷茫。
而就在这时，湖边突然开来了一辆车，接着车门打开，几个人下来从上头拖下来了一个麻布袋，那个麻袋还在不停的动弹，他们却不管那么多，拎起来就扔进了湖里，接着扬长而去。
裸男歪着头看着迅速沉入水下的麻袋，嘴里嘀嘀咕咕说了两句什么，手指轻轻一勾，那个麻袋就直接从水里冲了出来，然后在半空飞到了他的身边。
解开袋子，里面是一个满身湿漉漉还被捆着手塞着嘴的人，裸男同志一只手把她拎了出来，看了看她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接着身上突然出现了一套一模一样的衣服，上身是短袖T恤、下身是条到膝盖的裙子。
被他拎起来的女人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呆立住了，死亡的冲击和刚刚受到的冲击加起来，几乎直接摧毁了她的三观。
“呜呜呜……”
她扭动着身体，不停想要挣脱束缚，眼神里全是求助的意思，但裸男……不，现在已经不是裸男了，是魔法少男，他只是面带迷茫的看着的她，然后抿着嘴：“呜呜呜……”
最后反正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魔法少男才终于在这姑娘的指引下把她的绳子和嘴里的袜子给弄开，那个女孩一得到自由，立刻爬到湖边大口大口的喝水。
相应的，魔法少男居然也跟着一起趴在那喝了起来。
喝完水之后，女孩坐在一块石头上喘着大气：“谢谢你……”
“xi……xi……谢……谢谢你……”魔法少男在几次适应之后，终于张嘴说话了：“谢谢你……”
那姑娘十分惊愕的看着这个家伙，然后叹了口气：“不是你，我今天恐怕就完蛋了。”
“不是你，我今天恐怕就完蛋了。”
“你……只会模仿我？”
“你……只会模仿我？”
那女孩沉默了片刻，朝他伸出手，露出了一个奸邪的笑容：“你好，从今天开始多多指教，我没有名字，熟的都喊我地爆天星。”
“你好，从今天开始多多指教，我没有名字，熟的都喊我地爆天星。”
“吕小绿家养了红鲤鱼绿鲤鱼与驴，李小莉家养了红驴绿驴和鲤鱼。吕小绿家的红鲤鱼绿鲤鱼和驴要跟李小莉家的红驴绿驴和鲤鱼比一比谁更红谁更绿。吕小绿说他家的绿鲤鱼比李小莉家的绿驴绿，李小莉说她家的绿驴比吕小绿家的绿鲤鱼绿。也不知是吕小绿家的绿鲤鱼比李小莉家的绿驴绿，还是李小莉家的绿驴比吕小绿家的绿鲤鱼绿。绿鲤鱼比绿驴，绿驴比绿鲤鱼。最后，吕小绿要拿绿鲤鱼换李小莉的绿驴，李小莉不愿意用绿驴换吕小绿的绿鲤鱼。红鲤鱼绿鲤鱼和驴，红驴绿驴和鲤鱼。不知是绿鲤鱼比绿驴绿还是绿驴比绿鲤鱼绿。”
“吕……啊啊啊啊。”
魔法少男暴躁的捏碎了一块石头。
这个姑娘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但在短暂的无措之后倒也是冷静的很快，她在周围看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人再过来，她招手示意身边那个和自己穿一样衣服的魔法少男跟着一起走。
其实这都不用她说，魔法少男基本就是她走哪他跟哪，所以两人顺着山路一路走着，哪怕是这个姑娘摔跤，魔法少男都得跟着一起摔一跤。
“脑子坏了……”她心里暗自嘀咕，但她刚才可是亲眼看到这个奇怪的家伙怎么不用手就把自己拎起来，也是亲眼看到他凭空变出一身和自己一样的衣服。
当天蒙蒙亮时，她终于带着这个奇怪的家伙来到了自己在城乡结合部的出租屋，屋子很简陋，只是最普通的两室一厅，一张床一台电脑，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屋子的角落堆满了各种语言的报纸和吃剩的方便面袋子，床上则是洗了和没洗的衣服混在一起。
“呐，你不能穿我的衣服。”地爆天星从报纸堆里找出了一张带有娱乐八卦板块的报纸，展开给魔法少男看：“按照他的衣服穿，知道吗？”
魔法少男刚要开口学她说话，但被她敲了一下脑袋：“不许学我。”
接着魔法少男也敲了她一下，然后她被敲晕过去了，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
而这个时候，谷涛正抱着枕头蜷缩在薇薇家的沙发上躺着，薇薇下楼时看到了他，她小心翼翼的踮起脚尖从谷涛身边路过，但没走两步却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
“你没睡啊？”
“我一晚上没睡。”谷涛叹了口气，神情憔悴：“昨天晚上我终于知道我自己有多脆弱了。”
“怎么了？”薇薇顺势坐下沙发，把谷涛的脑袋搬到自己的腿上：“跟我说说。”
“碰到了打不过的人。”谷涛苦笑着翻了个身，脸朝着薇薇的肚子，双手抱着她的腰：“真的是千钧一发，如果再没有效果，我就要带着你们跑路了。”
被谷涛呼出来的热气弄得浑身酥痒的薇薇不停的绞着双腿，但却没有推开谷涛的头，只是声音颤抖的说：“那……那后……后来呢？”
“侥幸，我赢了。”谷涛叹了口气：“但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了。”
薇薇看得出来谷涛的压力巨大，她靠在沙发上半天也没说话，只是轻轻摸着他的头发：“会……会有办法的。”
“对！”谷涛突然从薇薇的腿上蹦了起来：“我要建立防御机制！你给我打个电话叫辛晨滚回来吧！”
“啊？嗯，好。”薇薇被一惊一乍弄得不知所措：“我这……这就打电话。”
“师弟……呜呜呜……师弟啊……”
辛晨接到电话的七分钟后就风尘仆仆的出现在谷涛面前抱着他的胳膊痛哭流涕，而这七分钟还包括了他打包行李、顺手关灯锁门的时间，飞行时间大概只有三分钟不到，算下来他每分钟足足跑了四百三十公里，也就是说他每秒钟都能往前梭个两千四百米，这已经超过了空对空导弹的速度了，难怪他一身看上去脏兮兮的。
“行了，别恶心我了。”谷涛用脚把辛晨顶开：“你身上一股子烤猪毛的味。”
“哦，可能是速度太快了，身上冒火烧的。”辛晨拎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吸了吸快流出来的鼻涕：“我只是太高兴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经常去祭拜你。”
“我山洞门口就是你烧的纸啊？”
“昂。”
谷涛挥挥手，试图赶走面前这个晦气的东西，但辛晨仍然不为所动，坐在那里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你是憋着尿呢，扭什么啊。”
“嗯，我刚准备上厕所就过来了，早上吃咸了，喝了不少水。”
“赶紧去上厕所，行吗？能不这么恶心吗？”
“好好好，你坐在这，不许走啊。”
“我特么能去哪！”
辛晨蹦蹦跳跳的窜到厕所后，谷涛伸过头：“顺便洗个澡行不行，你身上味儿死了。”
“知道啦！”
看着蠢兮兮的辛晨走进去，谷涛朝旁边笑盈盈的薇薇摊开手：“真是个智障。”
“他对你才这样，对别人可是另外一幅样子。”薇薇笑着靠到谷涛身边，握住他的手小声说：“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啊？又来这套？我可已经答应你不被其他姑娘勾搭了。”
“不是不是，这次不是了。”薇薇把脑袋靠在谷涛的肩膀上：“如果他在的时候，我们就保持一点距离好不好？”
“我这暴脾气，我还怕他不成？”谷涛撩起袖子：“他敢说什么？”
“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从六六那里抢了你，这件事……是我的错。那我希望……我希望在你和六六确认关系之前，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你们为什么都要逼我跟一只猴子谈恋爱……”
“讨厌……你不能这么说六六。”薇薇眉头轻轻皱起：“以后不能再说六六半句坏话，更不能说她是猴子什么的，她一个女孩要是听见了得多难受啊。”
“放心，猴……好吧。”谷涛叹了口气：“还有什么要求，一起说了吧。”
“你呢，不用为我考虑，我很聪明的，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薇薇说着，凑到谷涛面前轻轻在他的嘴唇上印了一下，然后起身：“我去给你们做早饭，你一晚上没睡，等会和辛晨聊完了也早点睡吧。”
谷涛仰起头看着薇薇的背影，舔舔嘴唇，发现刚才那个轻轻一吻的感觉还真的不错啊。
不过既然答应了她，那既然辛晨在这里，他也不太好多占薇薇的便宜，所以他索性靠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直到辛晨从卫生间出来，身上穿着谷涛的衣服。
“我就日了，你怎么穿我睡衣啊。”
“那我脱。”辛晨直接把衣服脱掉，真空上阵。
“穿上穿上。”谷涛遮住眼睛：“辣的老子眼睛疼。”
辛晨美滋滋的穿上衣服，对着谷涛一顿猛瞧，看了半天他表情渐渐凝重了起来：“不对啊，师弟。你的皮相没变，但是骨相完全变了，就像换了个人。”
“什么皮相骨相的？”
“就是你的骨骼经脉和以前完全不同了。”辛晨说完直接上手捏住了谷涛的肩膀，然后眉目顿时冰冷：“师弟，你用了什么邪法！你的骨相根本就不是人。”
“你有病啊？”谷涛往后缩了缩：“说的什么玩意。”
“师弟，你死过一次。”
“你放屁。”谷涛斜眼看着辛晨：“你怎么现在胡搅蛮缠的？”
见谷涛打死不相信，辛晨皱着眉头看着他，越看越奇怪。虽然不管是气息还是魂相、皮相都是原来那个师弟，但骨相根本就已经是另外一个东西了，这已经超过了辛晨的理解能力，因为魂相、皮相都是可以改变的，唯独骨相直接关系到一个人的生死，不可能说骨相变了人还没事的啊。
见到辛晨的凝重表情，谷涛知道这家伙的毛病又犯了，所以无奈之下只好坐直身体：“虽然呢，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但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我跟以前比起来有变化是吧？”
“对。”
“我超进化了，超进化之后呢，很可能出现身体机能的变化，比如骨骼密度、肌肉密度之类的变化，这都是属于正常现象，这还是我第一次超进化，之后我还可能出现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四次，不过因为我是意外进化的，所以基本不可能像那些怪物一样进化十五六次。”谷涛摊开手一脸无辜：“明白了啊？在我的母星上，超进化是一种很特别的进化方式。”
听到谷涛的解释，辛晨虽然疑惑还在，但却已经放心了不少，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真的没事吗？”
“没事，放心吧。”
“那就好了。”
“你没问题了吧？”
“没了。”
见到辛晨这个家伙终于闭嘴了，谷涛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体：“你之前不是告诉我，像你这样的人还有不少吗？”
“嗯，我认识的百十个还是有的，师弟……你想干什么？”辛晨警惕的看着他：“把他们一网打尽吗？”
“我吃饱撑的啊？”谷涛啐了辛晨一口：“你们有什么是值得我打尽的。”
“那你要干什么？”
“收集资料和样本。”
辛晨的表情很疑惑，谷涛看他那副死样子就难受，所以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空地上，清了清嗓子，伸手一划，一道光幕就出现在辛晨的面前：“我先给你上一课。”
“好好好。”辛晨顿时正襟危坐：“请讲。”
光幕上的光标随着谷涛的手指移动而移动，在移动过后就出现了一个标题——自动化工业取代传统工业。
“我知道你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会是一头雾水，但如果想让你明白，就一定要从这一个课题开始讲起。”谷涛背着手站在那，脸上全是严肃：“我就不说我的母星了，就光说地球。”
“众所周知，地球的工业革命开始于十八世纪六十年代，这个革命的终极意义是将传统手工业替换为机器大工业、将大规模集群生产取代个体手工生产的生产科技革命。自工业革命以来至今，地球的生产力已经是过去有历史记录以来的六千多年的数百倍，那么问题来了，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是啊……怎么做到的呢。”辛晨满脸迷茫：“我没学过，你让我算命还行。”
“标准化、模块化、产业化、系列化、规模化、集群化。”谷涛说完，光幕上也现实出这几个字：“不用太过深奥的解读，就是字面意思。标准化，就是制定一个具体的衡量标准，就像考试成绩，达到什么分数就按照什么标准来执行，它是后面几个关键词的大前提。模块化代表的就是生产能力的飙升，可替换零件、可替换部件、批量生产，以达到产量上的几何增长。产业化，就是将产品面向整个市场，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经济链，工厂将产品投入市场、市场反馈给工厂利润，工厂利用利润继续扩大规模，形成一个平衡的可持续的发展模式。系列化，这个相比其他几个知识点来说是相对比较难的，但总体来说系列化的目标是为了打开产品的市场广度，让它更容易适应各种不同的人群，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开了一家会所，那么我会把我手下的小姐分成几个不同的部分，有388常规系列、有588快餐系列、有888尊享系列、有1288订制系列、有1588尊贵订制系列还有1888的豪华全套系列，在往上甚至客人可以根据自身需求来组合自身最需要的服务标准，但价格也相应的提升。”
“师弟……例子有点脏。”
“这不是为了你好理解么，瘪哔哔。”谷涛一拍桌子：“那么说系列化是为了打开市场广度，那么规模化和集群化就是为了迎合市场需求而将其他不同的产业集中到一起，形成一条完整的运行网络，而这个网络必然是具有庞大体量的集合体，比如我生产一台电视机，那么我肯定不能够从北京的厂家里订购外壳、从首尔的厂家里订购显示器、从东京的厂家里订购高压包，这样也许并不会增加太多预算，但时间成本和运输成本以及损耗是致命的，所以大部分企业都会扎堆，在某一个区域内形成的规模产业链。”
“同理，你知道你们这个行业为什么变成了濒临灭绝的行业吗？”
“不……不知道。”辛晨摇头：“求解。”
“我问你一个问题，是中世纪制造盔甲和刀剑的人多还是现代制造盔甲刀剑的人多？”
“当然是中世纪啊。”辛晨对这个问题表示不解：“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吗？”
“错了。”谷涛摇头：“现代社会制造盔甲刀具的数量远要比中世纪多，甚至多成千上万倍。因为那时这些东西是管制品，而现在这些产品的生产只为了客户个人的需求。不光数量远远多于那时，质量也不可同日而语，换句话说在古代你很难收集到太多的这些物资，因为那是战略储备，但在现代只要有钱，要多少有多少。但为什么偏偏你们这个行业却逐渐凋零呢？”
这一次辛晨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谷涛默不作声，毕竟他多说多错，辛晨也是要面子的。
“因为你们根本就是一群散户，一群散落在各个地方的纯手工业者并且你们的产品形式单一、适应能力极差、没有具体的衡量标准、没有大规模作业。这是一定会被时代淘汰的。”
“可是……”辛晨仰起头：“修炼这一路不是所有人都能坚持下去的，需要根骨、聪慧、悟性和锲而不舍，甚至有些还需要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现在有几人能做到？人心不古啊。”
“呵呵。”谷涛冷笑一声，手指一划，光幕上突然出现了一张世界人口分布图：“来，我们来看历年的人口分布情况，什么人心不古，都是自我安慰的话，人心什么时候古过，在生产力爆发的时代都无法做到的时候，古代更加无法做到。”
“公元前1300年，世界人口约为四千万，相当于去年年末2个北京市的人口。公元前900年，世界人口约为六千万，相当于去年年末3个北京市的人口。公元前700年世界人口约八千万，4个。公元前500年，世界人口破亿，相当于去年年末山东省人口数。公元前300年，全世界人口一亿两千万左右，相当于去年广东多一点点。公元前100年，1.7个亿左右，相当于两个江苏省。这个人口数量一直保持到公元700年，也就是你们说的盛唐帝国那会儿才达到两个亿，全世界人口。而一直到1900年，也就是一百一十多年之前，人口才仅仅只有十五个亿。而现在你告诉我，全世界人口基数是多少？”
“七……七十个亿。”
“你也知道七十个亿，那么我们抛开所有一切问题来说，在营养、文化水平、知识水平和生活环境方面全面提升的现代人类，智力、体能早已经不是古代人可以比拟的了，那么这七十亿人里面有根骨、聪慧、悟性和锲而不舍精神的人到底是多了还是少了？”
“多……多……多了……”
“一定是多了。”谷涛用力的拍着桌子：“那么问题来了，客户群体多了，需求也多了，为什么你们的业绩却越来越差？这是今天的作业，明天写一份一千五百字的思想汇报给我。”
“好……好的。”
而薇薇早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谷涛在那滔滔不绝的上课了，看到平时不可一世的辛晨在谷涛的手下仿佛被冲击世界观似的表情时，薇薇再抬头看到谷涛时，眼里全是惊艳，但她心里也有疑问。
“那位同学，我看你想说话很久了。”谷涛伸手指着薇薇：“有问题就问。”
“我……我……我……哦。”薇薇深吸一口气：“可是古代能建造金字塔、长城、兵马俑……现在已经做不出来了，还有很多失传了……”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很多东西并不是失传，我觉得除了他们这个神棍群体，其他行业只要还存在就一定不会有失传一说。”谷涛指着辛晨：“他们失传还是自己作的。而至于大部分的行业和工艺并不是失传而是被淘汰，长城是用来抵御侵略、金字塔是用来埋人、兵马俑是陪葬，我们现在感慨他们强大只是因为相对于那个时代来说，他们无疑是强大的可怕，但对于现代，我不相信最锋利的宝剑能扛得住转炉炼钢、我也不相信最强悍的马匹能跑得过的汽车，特种合金可以轻易超过干将莫邪之类的传世名剑、机械纺织也可以轻松的取代人工刺绣，但之所以很多东西还存在，只因为两个字——情感，没有东西是不能被科技取代的，除了情感。换句话说，如果现在想要重新修建一条长城，它的技术成本远不如一条连通南北的高铁，但人们仍然认为长城更加雄伟壮丽，是因为人们主观的把情感注入了进去，那是图腾而不是生产力的代表。就好像我可以轻松的造一个和你一样甚至更听话更温柔的人工娃娃，它甚至可以自然受孕，但我却更加喜欢你，原因不是你比那个娃娃更好，而是你能与我进行情感互动。”
谷涛说完，喝了一口水：“那么下面，辛晨同学，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到！”
“尽你可能把你能叫来的你的同行都叫来，约好时间告诉我。”谷涛咳嗽了一声：“薇薇，等他这边确定好时间，你到宾馆定一个会议室。我要给他们上课！还有，辛晨，你告诉他们，来听课的每个人交两千块钱培训费，没钱免谈。”
“啊……啊？”辛晨一愣：“你不是说不能以你的知识牟利。”
“嗯，是这样的。但前提是我的生命安全不能被威胁的情况下。”谷涛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现在这个问题出现了，虽然已经解决了，但我必须为了未知的未来做准备，在我离开母星的一百多年里，我并不能预料他们的行为模式和科技进程，而如果我没猜错，地球已经处于很危险的状态了。而相对于母星来说，我现在手上的科技已经是落后科技，那么有些东西就指望不上了，但是神秘学却是另外一条特别的道路，没有意外母星是不允许发展这一门学科的，而我粗略的研究之后，你们可以达到的高度完全可以抵御冲击，只是你们自己把自己作死了。那么，我现在做的一切并不是牟利而是为了活下去，在地球活下去，所以并不算违规。”
说完，谷涛往沙发上一趟，闭上眼睛说：“朕累了，你去摇人儿吧。”
“你是不是饿了？”
地爆天星从昏迷中新来，看到旁边那个奇怪的家伙正抱着一张凳子吃得欢畅，凳子的四条腿已经被他给吃下去了。按照常理来说，正常人应该会被这个场面吓出后遗症，但地爆天星却好像习以为常似的，揉着之前被敲碎但现在却已经恢复正常的天灵盖喃喃自语：“又死了一次啊。”
“又死了一次啊。”
“是啊，又死了一次。”地爆天星靠在脏兮兮的床上，抱着双腿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窗外：“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不过你应该会是个突破口吧。喂，以后你就叫阿科了。”
那个怪物张嘴还要学她说话，但地爆天星晃着手指，然后从床垫下面拿出一包饼干撕开：“阿科。”
“阿科。”
“不不不，你是阿科。”她指着怪物说：“你，阿科。”
“你，阿科。”
“阿科。”地爆天星喊一句，然后塞了一块饼干进他的嘴里：“你答应了才有东西吃。”
也许是因为饼干比凳子好吃吧，怪物放下了手里的凳子专心的咀嚼饼干，当他吃完之后，他把目光再次对准了地爆天星。
“阿科。”
就这样，喊一声塞一块饼干的巴甫洛夫条件反射训练在吃了三包饼干一包方便面之后终于有了成效，怪物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名字叫阿科了，每次当她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看向她的手中，当发现已经没有吃的之后，他再次拿起了凳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呐，我是个怪物，你也是个怪物。”地爆天星笑着说道：“还真是有缘份。”
阿科歪着头看着她，看到她笑时，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这个笑容看上去干净透了，地爆天星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他的脸一下，而他也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脸，这个动作把她逗得咯咯直乐。
等笑够了，她随便往嘴里塞了点东西坐在电脑前，开机之后她登上了那个关于超自然现象的论坛，发了个帖子“各位小兔崽子，我又活着回来了，这一次呢，我确定了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超自然能力的，你们等待我的后续消息。”。
在发了帖子之后，她先是把手机的照片给贴了一部分照片，而正在她按着F5刷新等回复的时候，突然一条私信引起了他的注意，她点开之后发现一个名叫“油腻腻的小瘦子”的粉丝发来的消息，他说他在一年前多前拍摄到了超乎寻常的画面，希望地爆天星大人能过目一下。
对于这些东西她是从来不会拒绝的，所以她直接回复了一个“好”字过去。
没多一会儿，油腻腻的小瘦子的信息就过来了，他的字里行间显得很激动“天星大人，我终于等到你了，我在论坛里等了一年多，他们都说你终于把自己作死了，但是我不相信，你一定会再出现的。”。
“想我死，恐怕没那么容易啊。”坐在电脑前面叹了口气，然后噼啪的打着字“我没事，这一年多的时间我去了泰国和缅甸寻找巫蛊术的消息，你拍到了什么？现在发给我吧。”。
大概十分钟之后，一个高清视频的链接就发到了她的短信箱里，她点开链接之后，发现镜头里是一座空荡荡的大桥，桥上还有两个人的样子，因为距离很远所以桥上两个人的脸并不真切，而视频长度也过份了一点，所以她开始十秒十秒的跳着看，直到镜头里出现了一团团绿色的东西，但紧接着一阵白光闪过之后，那些绿色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接着就是视频剧烈的晃动，摄像机好像倒在了地上，然后就是人的脚步入境，他们在镜头前转着圈，像是举行某种仪式。
“鬼挡墙？”地爆天星把进度条推到桥上白光爆发前的那一刻然后放大了视频，发现桥上的两个人一个居然是悬浮在半空的，而另外一个身上好像穿着奇怪的装甲。
她把这这个奇怪的现象截了下来，然后继续播放视频，那些脚丫子入境之后没多久摄像机就被踩坏了，但经验丰富的地爆天星第一时间就看出来那一定是鬼挡墙了，因为只有出现鬼挡墙时，那些人才会像中邪了一样在狭小的屋子里绕着圈狂奔。
理论上，如果没有意外，他们会在那屋子里跑到死为止，而且他们会出现意识模糊的特征，外头可能只过了六个小时，他们却已经在那个环境里跑了几天几夜了。
“视频我看了，是鬼挡墙。我问你，拍摄视频的人呢？”
“我……我就是，当时我就在现场。”
看到粉丝的回复，地爆天星咦了一声“你还活着？”。
“说出来谁都不信，我们是被一个剑仙救下来了，但我们谁都没看清楚他的脸，只是在后头整理录像机的时候才发现桥上发生的事，我一直没有给别人看，就等着您上线。”
不用说，他们是真的拍摄到了奇怪的画面，根据地爆天星这些年收集的材料，桥上应该发生了类似百鬼夜行的事件，但却被人一次性给灭掉了，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就是那个剑仙出手的。
剑仙！
真的有剑仙吗？地爆天星快呀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了，她继续噼噼啪啪的打着字问道“你确定救你的人是剑仙吗？”
“我很确定，那个人踩着一把剑，对着空气说了几句话我们就能看到光亮了，之前我们完全被困在了黑暗里。”
“太好了。”地爆天星轻轻拍了几下胸口：“你的地点在哪里？”
“我在H市，那座桥是很有名的鬼桥，每年冬至都会封桥，但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封过桥了，我问了几个知道点的老人，他们说那是因为桥上有了桥神，再也不开门了。”
地爆天星嗯了一声，摸着下巴看了一下蹲在她旁边看着她打字阿科，然后点了点头，回复道“一个礼拜之后我会去H市，我记得在那之前没几天我还分析过一个视频，那个视频也是在你们那的对吧？”
“对！”
“等着接驾。”
在确定好行程之后，地爆天星爬到床脚翻开脏兮兮的棉絮，拿出压在下头仅有的三百块钱，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再去赌场的话，估计还得被人装进麻袋里扔到河里，虽然她不会真正的死亡，但死亡的过程真的太痛苦了，她真的一次都不想经历。
想了很久，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将目光盯上了正在打量电脑能不能吃的阿科，她露出了笑容：“阿科。”
阿科回过头眼神看着她的手，发现里头什么都没有，眼神里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有超能力对吗？”
“你有超能力对吗？”
再次的重复让她十分苦恼，不过在想了想之后，她从角落拿了一把筷子，然后扔向了墙壁，等筷子反弹回来之后，她再次把筷子递给阿科并对他比划了一个扔的动作。
阿科很听话的将筷子扔了出去，不过他扔出的筷子并没有在墙上弹回来，反而直接穿透了墙壁，然后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发财了！”地爆天星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滚了几圈：“走，阿科别看了，我们去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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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更一章了，人不太舒服呢。
“现在为您播报一条社会新闻，昨日在B市内发生一起恶性抢劫事件，犯罪嫌疑人打碎ATM抢走其中现金，现当地警方正全力排查中。”
谷涛端着一碗冰绿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出现了被击碎的ATM机，看上去哪里像被打碎的，分明就是被坦克撞了嘛，不过他倒是不关心这个，毕竟人穷急眼了，真的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不过这也相当没出息了，居然就只打碎了个ATM，有本事去把银行金库给开了啊。
“师弟看什么呢？”
“你说，这些人真是没出息啊。有能耐破坏摄像头也有能耐打开ATM机，然后居然只拿那么点钱。”谷涛摇头叹息道：“在我们那有句话，叫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可能真是缺钱吧。”辛晨耸耸肩：“对了，你的补习班什么时候开课啊？人我已经叫了，他们都说会来见识一下。”
“见识一下？”谷涛微微仰起头：“这一股子不服气的口吻是怎么回事？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混成什么样了吗？”
“修行的人，有些傲气也是正常，不过他们不会不给我面子的。”辛晨搓着手嘿嘿笑道：“大概有四十个人回来，就等你定时间了。”
四十人啊，谷涛打开薇薇的笔记本查了一下周围那些同时提供会议室和住宿的宾馆，选了一圈发现一家三星级的还不错，不过价钱贵了一些，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这次给他们算两千块一个人就当是免费宣传了，等实际效果出来了，谷涛认为辛晨应该专门弄一栋写字楼出来才能够满足这帮人的学习要求。
“人有点少。”
“这个……”辛晨摸了摸后脑勺：“有手机的就这些了，而且大家平时联系的也不多，这些人能来大多也是给我面子。”
“你面子不行。”谷涛抿着嘴摇头：“对了，在上课之前啊，我还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
“嗯？你说。”
谷涛拿出那个探测仪，然后开始给辛晨科普这个探测仪的理论，当听到谷涛说用鹅作为战斗力单位的时候，辛晨的表情变得非常精彩，不过等谷涛戴上探测器看辛晨的时候，他的表情更精彩。
“乖乖，五十多万狗三鹅啊。”谷涛摘下探测器，上下打量着辛晨：“看不出来嘛，小伙子很强啊。”
辛晨表情怪怪的从谷涛手里接过探测器看了一眼他，然后愣了一下：“这个上面有个数字唉。”
“多少多少，我还没观测过我自己呢。”
“7后面有个2。”
啥？谷涛一愣，才七狗两鹅？自己好歹超进化了一次，居然就这么点数字？要知道辛晨的5后面可是挂了五位数的，而自己……居然只有七狗？这超进化是假的吧老铁。
谷涛不可置信的跑到薇薇面前，让薇薇再给自己测了一次，结果数值还是一样，七狗2鹅，虽然比薇薇的3鹅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但相比之下是真的低，低到吓人啊。
“我现在很失落。”谷涛叹了口气，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我还以为我比以前强多了呢。”
“这个……”辛晨沉默一阵：“的确是比以前强了许多，以前你真的太弱了。”
这真的不算安慰人，辛晨果然还是那个不会说话的死宅，但谷涛也拿他没什么办法，毕竟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
“行了行了，你告诉他们今天下午就可以开课了，他们最快赶到这里要多久？”
“快点的十几分钟就能到，慢些的也要两个小时吧。”辛晨想了想：“有几个要坐高铁，大部分都可以靠法术过来。”
谷涛算是发现了，他们这个行业啊，地域性太强，超过了一个范围的人大概都不互相联系的，虽然辛晨说他们在网上偶尔会聊天，但聊的大多是一些自己对修行的感悟啊、心得啊和转发的鸡汤，基本上没有深入了解彼此的具体情况，这样连基本联系都没有的行业，如果不是谷涛想用他们来抵抗那种超进化十几次的怪物的话，他真的是懒得折腾，就这么绝种算了，一点都不与时俱进。
“行了行了，你让他们今天之内尽量赶到吧。”谷涛挥挥手：“真是个不成气候的行业，对了，钱让他们先转过来，我们后续有不少地方要用钱呢。”
虽然辛晨不知道谷涛要钱干什么，但毕竟是自己的师弟，他想干的事一定是有道理的，所以辛晨拿出手机开始一个个的打电话给那些修士。
“薇薇啊，你今天上班不？”
“上的呀。”正在洗脸的薇薇从卫生间探出头：“怎么了？”
谷涛清了清嗓子：“我上午要准备教案，有点事要麻烦你，你去定一下会议室和住宿的地方，就刚才咱们看的那个宾馆，钱你先垫上，等他们给了学费我补给你。”
“那我等会给吴姐打个电话吧，钱就不用啦，我直接出了就好啦。”
“不行不行，怎么能便宜的那帮家伙，得让他们知道一下什么叫市场经济社会，不能再跟以前那样修个什么随心意了。”谷涛摆摆手：“你再定个横幅，要快一点啊。”
“哦！”薇薇非常高兴的答应道：“横幅上要写什么呢？”
“就写热烈欢迎各位道长参加第一届业务培训班。”
显然薇薇喜欢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所以她的执行力非常强，洗完脸连都没化妆就直接打着吴姐的电话走出门，而辛晨也开始在群里发了定位和群收款，不到一会儿那些人就已经把学费给交了个清楚，有几个甚至说现在就想过来看看。
“让他们别着急，而且……他们是打算来看你的吧？”谷涛满脸狐疑的看着辛晨：“这几个是女修士？”
“昂。”辛晨点点头：“女的不能来吗？”
“当然能，只要给钱的谁都能来。”谷涛一挥手：“我要在短时间内发展出一套成体系的修炼集团，所以你得帮忙啊。”
“那是必须的！道祖在上，你们果然没看错人。”辛晨的双眼灼灼发亮，看谷涛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师弟，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少来这一套，这都是高中生哄小姑娘的话。”谷涛啐了一口：“其实你什么都没有。”
“不是啊，我有师妹，你要吗？”
“又来了。”谷涛叹了口气：“赶紧去干活好吗，等会薇薇定好位置，你要去布置会场，我需要一段时间写教案。”
“好。”
他们三人各自忙开了，薇薇来回跑着联系住宿和会场、辛晨则充当了联系人，而谷涛则窝在房间里噼里啪啦的写着第一次培训所需要的东西。
这一次因为是要系统的给他们讲解什么叫科技生产力对他们那个行业的影响，所以谷涛并不能像给辛晨解释时的那样笼统了，所以他要细化讲案，要让那些辣鸡都知道自己到底辣鸡在什么地方，而之后他还有科技道具的生产方案，至于那个方案则是需要根据学员们需求才能确定下来，所以这第一堂课是非常重要的。
讲案分成三个部分，首先是让他们意识到自身的不足，其次是让他们可以明确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最后则是让他们急迫的想要提升自身专业素养，至于后续的安排，那可就是第二门课程了，想要上课，交钱！
很快一上午就过去了，当薇薇满头是汗的回家时，她给谷涛带来了一个特别好的消息，就是那个宾馆居然也是吴姐开的，她说可以免费提供场地，但有个要求是想去听谷涛上课。
“她的世界观会被冲击的吧？”谷涛一边用毛巾给薇薇擦着汗，一边嘀咕道：“你没跟她说清楚吗？”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薇薇仰起头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谷涛：“真的不可以吗？”
炫耀！这个丫头就是想炫耀！她想炫耀男朋友！
谷涛一眼就看穿了薇薇的想法，所以他捏了捏薇薇的脸，用既无奈又宠溺的语气说：“当然可以，反正冲击的是她的世界观，到时候她疯了你可别怪我啊。”
“怎么会，吴姐很厉害的，女强人呢。”
“那就行。”
谷涛从柜子里拿出薇薇给准备好的西装皮鞋穿在身上，比划了一圈之后发现还真挺合适，薇薇果然超贴心，而他之所以要穿得这么正式，其实除了要给那些学员留下好印象之外，更多是一种出于对自身的尊重，已经在地球上邋遢了好多年了，终于有个机会恢复学者身份，他其实比谁都要期待。
“真的帅……”薇薇在帮谷涛整理衣服的时候，眯着眼睛看着他，眼神里的甜蜜都要溢出来了：“真好看。”
“是夸我还是夸衣服啊。”谷涛站在镜子前，戴上那副长得像眼睛的探测仪之后，看上去还真的是那么回事，一副书卷气喷薄而出：“应该是夸我，真的是好看啊。”
“臭美……”薇薇笑着拍了谷涛一下：“吃了饭你就要过去了吗？”
“嗯，你也得过去帮忙，你去帮忙登记吧，表格我已经设计好了。”
谷涛把一摞表格递给薇薇，上面的栏目很详细，姓名、性别、种族、年龄、所属门派、专业技能、擅长系统、以什么谋生、月收入多少等等等等，远要比应届大学生简历详细许多。
虽然他知道今天来的人绝大多数是看在辛晨面子上的，但知识是一定可以征服这帮家伙的，所以这份表格就显得十分重要，他可以为大客户专门定制符合他们的服务，同时也可以为经济能力相对较差的客户制作出最适合他们的方案。
为什么要这么干？其实很简单，这会最大程度上避免差距拉的太大，如果按照大部分的修仙小说里那样，一个天材地宝的价格让大部分身处这个行业的人买不起，那么很有可能会出现侠以武犯禁的事情，将原本相对单纯的修行体系变成一个人吃人的黑暗体系，那不但不利于谷涛的计划执行，甚至可能加速他们的灭绝。
所以他推出的服务，就是类似网游里的氪箱子，这也是辛晨比较了解的方式，就是一个箱子里可能会出现两种东西，一种是普通版一种是订制版，订制版自然是要强一些，但普通版也并不是不能用。差距会有，但绝对不会达到天差地别的程度。
那么肯定有人要问了，那为什么还要花更多的代价来获得比普通版好不了多少的定制版呢？这么问的人实在是不了解消费者的心理，虽然谁都知道两个版本差距不大，但绝大多数人还是会追求更好的那个部分，哪怕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属性的皮肤外观。
人类的本质除了是个复读机之外，还有一种特性就是展示和炫耀，哪怕薇薇这样的女孩子都会忍不住和亲近的人炫耀她有而别人没有的东西，世上没有真正心如止水的人，有些人的炫耀分享欲甚至大于自我保护欲。
吃了饭，辛晨去高铁站接那几个坐车来的，而薇薇和谷涛则来到了定好的宾馆，发现吴姐居然在大堂等着他们，一副雍容华贵但生人勿进的样子，看上去颇有几分冰雪美人的样子。
见到谷涛和薇薇走进来，吴雪主动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先是不经意的扫了谷涛一眼，然后笑盈盈的伸出手：“我就知道薇薇选的人没那么简单。”
“谢谢。”谷涛浅浅一握之后，收回手，然后和吴雪拉开了大概两米的距离：“不过吴小姐真的也想旁听吗？”
“不可以吗？”
“倒不是不可以，我只是担心会冲击你的世界观。”谷涛笑着说道。
吴雪侧过头看着谷涛，浅浅一笑：“那我更要见识一下了，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冲击我的世界观，你不会是搞传销的吧？”
“差不多吧。”谷涛耸耸肩：“那我们等会见。”
说完，谷涛拍了一下薇薇的肩膀：“你给吴姐也登记一下吧。”
“嗯……好。”
他径直走进了会议室，而薇薇则坐在会议室门口摆好的桌子边，拿出一张表给递给吴姐：“喏，吴姐，就是这个表格，你能填一下吗？”
“这么详细啊？”吴姐轻轻皱起眉头：“为什么要这么详细。”
“我……我也不知道。”薇薇摇头：“他说的话，我没太明白。”
“我填就是了。”吴姐弯着腰，背臀之间弓起了一个十分漂亮的曲线：“你的男朋友还是个禁欲系啊？”
“啊？”薇薇一愣，她没想到吴姐突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所以显得有些呆。
“你刚才没看到？我往他身边走一步，他就往后退一步，弄得我尴尬的要命。”吴姐撇撇嘴：“是该说他有本事呢，还是该说你有本事啊？”
薇薇被吴姐这么一逗，脸顿时就红了，她低下头小声说：“我可没那个本事……他能看上我，我已经超级超级幸运了。”
“别这么说。”吴姐揉了一下薇薇的脑袋：“你太自卑了，要自信一点。”
说完，她放下笔走进会议室，悄悄的坐在角落里，很优雅的支起一条腿，点上一根女士烟，而她刚抽一口，正在做最后调试的谷涛突然抬起头：“抱歉，吴姐。这里不能抽烟啊。”
“不好意思。”吴姐熄灭了烟，饶有兴趣的看着谷涛：“你打算怎么冲击我的世界观？”
“你这个问题就像故意来找茬一样。”谷涛双手撑在台子上，头也没抬的说道，电脑屏幕上的光映在他脸上，显得神神秘秘的：“不过我想正常人都会被冲击吧，不过也没什么，大概今天之后你也成不正常人了。”
吴姐笑得前仰后合，第一次碰到这么口无遮拦还不招人讨厌的人，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约定的时间到了，辛晨已经把人接了过来，那几个人看上去年纪不大，在辛晨面前显得十分恭敬，但看其他人的眼神却像在看一条狗，而在薇薇要求他们填表格时，如果不是辛晨抱着胳膊站在旁边，他们恐怕是要掀桌子的，看他们眼神就知道了。
他们走进来之后，谷涛抬起头扫视了一圈，这几个人最低的都有五六千狗的战斗力，最高的居然达到了七万狗。他们的穿着打扮都很正常，年纪也都比较年轻，唯一特别之处就是他们都是帅哥美女的，其中一个女孩还挑衅似的看了几眼谷涛，然后和身边那个被她称为师兄的人窃窃私语，时不时的瞟上谷涛一眼，面带笑意。
谷涛一点都没在意，继续做着最后的准备，而当那些说可以用法术的人陆陆续续过来之后，他发现这前面来的可真的都是弱鸡啊，后来的那些人里的最高战斗力已经达到了三十九万狗，看上去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
而随着辛晨叫来的人渐渐来的齐了，表情变化最大的居然是吴雪，她坐在那里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门口一个一个进来的人，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眼神都迷茫了。
“吴姐，这些人很有名吗？”
“你……你不认识吗？”
“他们来上我的课，我为什么要把他们认全？“
谷涛走到她面前，给她递水时小声的问道。
“那个是华东最大的宝石供应商。”吴姐悄悄指着一个正在那个三十九万狗的大佬聊天的三十多岁的帅哥说道：“富豪级的。”
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谷涛默默的记下了这个有钱人。
“那个，是宗教理事会的秘书长。”吴雪指着一个年纪最大的女性说道：“还是X大的历史系教授，很有名的。”
看来这些人都是有些牌面的啊，辛晨可以啊。
谷涛笑了起来，在默默盘算怎么给他们推销自己的产品时，辛晨走了过来，拍了拍谷涛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师弟，人齐了。”
而吴雪看到辛晨的时候，突然站了起来，颇为激动的说：“辛大师！”
“你们认识？”谷涛歪着头看着辛晨：“你不早说？”
“我……”辛晨上下打量着吴雪：“不认识啊。”
“没事……没事……”吴雪急促的呼吸了几下，然后坐回了位置上，再看向谷涛时的眼神又变了样子。
谷涛没在意她的变化，反正她喜欢逞能，随她去。
走上讲台之后，谷涛朝外头的薇薇招招手，示意她进来之后，大门被关了起来，接着谷涛在手表上按了一下，屋子里除了他那台电脑和点灯之外所有的电子产品都失去了作用，包括摄像头和手机。
“今天很荣幸能站在这里给大家上第一堂课，我相信在座的诸位都是看在辛晨的面子上才来的吧？没关系。”谷涛笑了起来：“很快，你们会因为我的魅力而觉得不虚此行。”
他的话引起哄堂大笑，唯独站在旁边的辛晨抱着剑盒，满脸骄傲。
“那么，我们先将最基本的东西摊开来讲，我相信这也是最困扰你们的东西。”谷涛手指一弹，屏幕上顿时出现了四个字“传承基础”。
“在座的各位……哦，除了那边几个还在交头接耳的小同学，都应该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吧。”
被谷涛直接点名的那几个年轻人立刻成为了全场焦点，被那些大佬们的眼神一瞪，这几个小朋友级的修士当时就怂了，默默的正襟危坐在那，一句话不敢说，只是看着谷涛的视线十分不友好。
“不要瞪着我，按照你们的传统，你们坐在这听我讲课，就该叫我一声老师。你们不是修行吗？就是这么修行的？”谷涛冷笑一声：“也难怪你们现在成这样，我做了个调查，就按照你们现在的素质和能力，再过两百年左右，你们这个系统将会全军覆没。那么从这个话题我们正式引出传承概念，你们每个人的桌子下面都有一份材料，我给你们十分钟时间阅读。”
谷涛环顾一圈：“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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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昨天的章啊。
“相信大家都看完了吧，有什么感想？”
规定的十分钟到了，谷涛看了看表，轻轻敲了两下桌子。
现场很安静，那些有一定学识的人还在反复咀嚼而那些看不懂的反正都看不懂了，但也不好广而告之自己看不懂，所以只好放在一边，等待别人的反应，这就好像和高中里老师点名写板书时那些学渣们的反应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你们手上的材料是我根据考古资料以及辛晨那里的一些材料编撰的，里面选了四个最有代表性的几乎和你们同期诞生的职业作为对比，各位有什么想法吗？”
要不说谷涛坏呢，在资料里列举的职业都是在座各位平时根本看都不会看上一样的职业，农民、小偷、木匠和妓女，这几个职业古老但是连绵至今，谷涛把这些职业的从业数量和传承发展都提取了出来和他们这个修士进行了逐项对比。
“你啊，很放肆。”一个年级稍大些的老头指着谷涛，一副有气不好出的样子，恨恨的说：“怎么可以把我们跟他们对比呢？”
他的话引起了一部分人的共鸣，他们显然认为谷涛把他们和这些低贱的职业进行对比是侮辱了他们，特别是那几个年轻的，他们身上的傲气尤其重，所以一个个都摆出一副十分不服气的样子。
谷涛笑了笑，转过身用激光笔点了一下投影，咳嗽了一声：“这些例子是我故意的，现在我们来看看你们之间的分别对比吧。首先是农民和修士。”
那些人虽然很不忿，但看到旁边的地仙辛晨都拿着小本子一副认真的样子记笔记，那些人也不好说什么，但想让他们记笔记恐怕暂时是不可能的了，但只要他们还肯留在这，谷涛自然有的是办法留住他们。
“农民作为最古老的职业，它的诞生时间最长、历史最悠久，我们现在来看它的曲线变化。”谷涛指着一张曲线图：“从公元前三千年，农民的雏形正式在古埃及形成，在当时拥有最早的农业机构雏形。农民第一次出现在历史舞台上。”
“不对啊，当时神农已经……”
有个年轻人一张嘴，谷涛突然一拍桌子打断了他的语言：“抱歉，虽然打断你很不礼貌，但课堂上不允许喧哗，请安静的等待提问时间。”
“你！”他仰起头像只好斗的公鸡，但这时他却看到了辛晨正默默的抬起头斜着眼睛看着自己，他后半截的话当时就给吞了下去，默默的低下头，不再做声。
“农民的出现，代表人类文明开始走向自给自足的时代，而同时期神话系统也就是玄学系统也紧紧刚有了自己的雏形，我们姑且称之为人神共居时代吧，那么接下来的这五千年时间里，从世界人口比例来看，农民的人口比例逐年减少，但产量却在逐渐递增，形成了现在这样的X形曲线图。”谷涛指着那张图：“截止到去年年底为止，整个地球文明的粮食产量创下了历史新高，农民总人数比例却是历史的最低谷。”
说完，他打开另外一张图：“这是你们这个职业的曲线图，同样的时间起点，你们在公元前一千年左右达到了顶峰，不管是从业人数还是相对应的知识点产出都达到了巅峰，这个巅峰持续了一千年左右，一直到公元元年都是你们的巅峰。但在之后，你们的从业人数和知识产出逐年下滑，我说的是全世界范围内哦，都在疯狂下滑。一直到公元850年左右，你们的从业人数突然呈现出断崖式滑落，这个滑落一直到蒙古人入侵时跌入谷底，接着在公元900年略微有些回升，但950年之后再次呈现缓慢滑落状态。”
谷涛的激光笔滑到公元1000年左右的时候，那两条线都快要贴上X轴了，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们的文化产出和从业人数在这个地方基本固定了，一直到现在为止，你们的从业人数已经在人口比例中无限归零了。”
“这两个职业的对比是从业人数对比和产出对比。”谷涛收起这两张图，换上了另外两张图：“接下来呢，我们主要来聊聊你们和妓女的对比。”
“妓女，这个职业的起源东西方是有差异的，比如东方是出现在春秋时期，在管仲将所有妓女国有化之前，妓女还都并未形成职业。而在西方，古罗马和古希腊都有相关记载，最可靠的来源是神殿中的圣女，也是西方妓女职业化的雏形。这个职业抛开它的社会性和道德性，单纯来说它的活跃程度，在世界范围内有记载的登记入册的文献里提到妓女的，有名有姓的共有十一万三千五百人。而按照这样的比例，全世界妓女创造的经济价值折换到今天的物价来看，平均每年最少有一千五百亿人民币。是不是很可怕的数字？那么我们现在再看你们的经济利润产出，我们来算算啊。”
谷涛展开一张图：“喏，都在这里，猜猜你们每年平均产出经济利润是多少？”
都不用算，那个硕大的三千万的数字已经明明白白的记载在上面了，听上去感觉不少对吧，但这里包括了全世界范围内所有类似行业的收入总和并且是这么多年以来的平均数，也就是说全世界他们这个职业的产生的经济价值每年不过三千万元，大部分都是在景区卖纪念品来的。
接着，谷涛又把剩下的两个职业的全面比对呈现给了在座的各位，之后他们失落的发现，自己的文化能量、经济力量、社会影响、科技点产出基本上全被那些他们看不起的职业打了个稀碎。
当然，很多人是不服的，因为他们的确是要比普通人强大太多了，但提问环节还没开始，所以他们都憋着一股不服气的劲儿在那，等着和谷涛进行一番舌战。
“好了。”谷涛看了看表：“接下来是提问时间。”
这一下可就热闹了，下头嗡的一声炸开了，吵得谷涛是什么都听不见，所以他抬起手压了压：“请一个一个来。”
最先站起来的是那个三十九万的大佬，他虽然是在场的人里除了辛晨之外最强的人，但态度却出奇的谦卑，他站起身之后咳嗽了一声：“请问，我们为什么要产出这些东西？我们修行本身就要避世，按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背道而驰。”
“好的。”谷涛用笔在本子上记下这个问题：“那么我现在来回答你这个问题。”
“首先允许我提出一个问题，在座的各位中，有谁是可以永生的。”
现场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自己能永生，所以谷涛笑了笑：“是吧，你们无法达到自身的固化。那么你们说的避世，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死之后哪怕洪水滔天？”
“当然不是，师承不敢忘，绝不可让门派没落在我辈手中。”旁边那个老头摸着胡子说道：“硬撑也要撑下去。”
“老先生说了句实在话呢。”谷涛哈哈笑了两声，看着那个三十九万狗的大佬说道：“那么好了，我就从老先生的话开始引申，这个引申刚好能回答你的问题。”
“一个职业需要发展，就必须具备两个主要条件。”谷涛说着，转身用马克笔在白板上写下两个词：“摒弃和创新。”
“我们说的摒弃，就是要放弃一些已经不符合时代的东西，有的是工具、有的是技能有的则干脆是价值观。我相信诸位的师门发展到现在还能活着，即使门丁稀薄但却已经和诸位的祖师爷还在的那会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吧。你们抛弃了大量不合时宜的东西，然后创造出更多符合当前时代的东西才能让你们活下来。我说的没错吧？”
还真别说，这里刚好有一个鲁班门下的墨家弟子，他严肃的点点头，然后下头开始记起了笔记。
谷涛用眼睛扫了一圈：“如果说摒弃是为了让你们适应现在，那么创新就是让你们迎接未来，而创新就是一种产出，如果你们的产能太低，那么就已经可以视为停滞不前了，那么被时代所抛弃是必然的是。”
“笑话。”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冷笑道：“妓女又产出什么了？”
“我刚才没说吗？哦，你可能没注意听。”谷涛转过头看向他：“妓女产出的是社会效应和经济效应啊，你听过一句话吗？轻歌曼舞好营生。社会需求是它这个职业唯一需要考虑的，它产出欢愉、产出幸福感，这就是社会需要的东西。它用这个产品来换取金钱，在金钱的刺激下，会激发出一整套系列产业，甚至可以让一整片地区的社会滚动发展，形成集中产业化，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原始娱乐业。”
说完，他又转过头看向那个三十九万狗的大佬，笑着说：“第一个问题，我是不是给你解答了？那么我们回到避世这个话题，你们的价值观在这个地方出现了矛盾，你们既想要避世又想要自身得到发展，那么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如果你们继续保持低产出，那么总有一天你们会被时代给抛弃，并不是哪个敌人剿灭了你们，而是时代把你们扔进了垃圾堆，所以你们必须要用你们的产出来换取你们所需要的东西，至于是什么都不重要，因为抛开金钱概念，在以物易物的条件下，任何东西都是可以被交换的。”
“那我们的问题现在除了产能低下之外，还有什么呢？”
到底是在大学当教授的，接受新东西的确是快，那个历史系教授恐怕是这么多人里最快理解谷涛所说的话的人了，她仰起头问道：“我们又应该做什么？”
“嗯……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你或者应该问你们哪里没有问题。”谷涛笑着说：“你们除了身体素质没问题之外，哪里都有问题。”
“那我们该怎么解决这么多的问题呢？”
这才是谷涛需要的问题嘛，这不……上钩了。
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喝了一口水之后：“首先，你们要知道你们的改变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在长久的与世隔绝之后，即使你们想重新融入社会，社会也会本能的排斥你们。”
这个问题大概是所有修士最在意的问题了，下面不少人已经开始正视谷涛提出的问题了，神情也发生了变化，变得专注起来。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扩大你们的群众基础。”谷涛摸着下巴：“你们恐怕也知道，以你们的能力并不能和国家机器抗衡，那么乱来的话你们会被当成邪教剿灭的。”
他的话引起下面一阵哄笑，这一点是真的，随意宣传这些东西本身就和社会价值观有冲突，那么在冲突之下国家机器不会放任他们乱来，现在不是几千年前了，不是那个他们能够呼风唤雨的时代了，这一点的自知之明他们还是有的。
“那么在这么多限制之下，怎么才能增加群众基础呢？”谷涛抛出了一个问题，却换来的是冷场：“其实很简单啊，你们啊……思维都跑偏了。辛晨也不例外，他说你们这个行业需要的条件十分苛刻，什么意志啊、根骨啊、天赋啊，反正就是一大堆要求。其实我想说，你们都错了。”
错了？这句话当时就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些人都算是入了行的人，谁不知道这一行不是谁都能行的？那些资质愚钝的，可能一辈子都完不成最基础的东西，难道让他们空耗一辈子啊，果然是嘴上没毛、信口胡诌。
“你们很诧异吧，对的。”谷涛嘿嘿一笑：“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各位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晚饭，晚上八点半我们在这不见不散。”
“别急别急。”三十九万狗大佬赶紧喊着正往外走的谷涛：“你就说了吧，我心痒痒的耐受。”
果然，没有这份求知欲的确是没办法达到他的高度的，而且看到那几个很认真听讲的家伙，谷涛倒也不忍心让他们抓心挠肝。
“那我简略的说一下，晚上我们再详细讨论。”谷涛走回讲台：“各位，你们都能看出别人的能耐如何吧，也就是境界这个虚拟等级。”
“可以倒是可以，但要是比自己强的可就没办法了。”三十九万大佬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辛晨，尴尬一笑。
“那你们都能看出来我是个弱鸡对不对？”
谷涛的话又引来了一阵笑声，因为他真的是弱鸡，这里所有的人都能看出来，充其量也就个比较健康的成年人罢了，他们门派里水池里的大王八都能吃了他的那种弱鸡。
“那么，一个弱鸡怎么能跳过枯燥无味的前奏，直接进入那么的行列呢？”
“这不可能。”三十九万狗大佬摇头：“修行本就是修心修身的过程，哪有捷径。”
“思维僵化了不是。”谷涛从口袋里拿出两副很轻薄的手套：“这个看上去没什么吧？”
对啊，没什么，就是很普通的手套，还挺娘炮。
可就在谷涛戴上它之后，双手一展，一股巨大的能量拉弧出现在他双手之间，这股能量足够让在场大部分人闻之变色，甚至整个幽暗的会议室里都被这股能量弧给照得透亮。
“你们有武器吗？砍它，别用你们的宝剑啊，普通点就行，弄坏了该心疼了。”谷涛笑着说：“算了，辛晨，你来砍吧。”
辛晨乐呵呵的走上去，梦熊唰唰出鞘，只是手指一动就砍在了能量弧上，但下一刻梦熊居然好像被吸住一样，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听得让人牙酸，而当辛晨抽回剑时，上头两道清晰的痕迹就镌刻在上头，虽然梦熊会自行恢复，但的确是伤了。
“那可是梦熊……”
“对啊，滴仙人的梦熊啊。”
下面当时就震惊了，一片窃窃私语声
“好了，这只是展示一下，其实换成谁都可以。”谷涛翻转手腕，能量弧消失，然后他指着坐在角落满脸苍白的吴姐：“哪怕她都可以做到。”
说着，他把手套摘下来，扔向吴姐：“吴姐带上，然后敲一下左手手背上那个蓝色的圆形标志，放心不会误伤的。”
像木偶一样的吴姐默默戴上了那双手套，用右手手腕敲了一下左手手背，接着兹拉一声能量弧再次亮了起来，引得她惊呼了一声。
“别用舌头舔就行。”谷涛笑着说了一声，然后回头看着台下的人：“晚上的课程名称叫泛用化，是比较重要的一堂课，希望大家能相应的做一点笔记，然后把自己的疑问收集起来，至于现在……弱鸡可比不了各位大佬，弱鸡会饿的。”
谷涛笑了一声，朝台下鞠了个躬，而在他鞠躬的时候，最开始还是稀稀拉拉的掌声，但随着那几个比较有地位的大佬带头鼓掌，掌声不一会儿就热烈了起来。谷涛夹着桌子上的教案走了出去，而薇薇和辛晨就跟在他身后。
“师弟，简直太棒了，连我都好好学了一课。”辛晨搓着手：“我比他们还期待你下面要讲的东西。”
“下面其实没什么好讲的了，主要是纠正他们的态度。他们始终认为自己高人一等，这真不行。”谷涛摇头：“神秘学是科学的一种，科学是干什么的？科学严格来说可是服务业的一种，他们太高冷了，你也是。这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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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两章合辑啊，这两章实在不适合分章，我写的也比较满意，有些东西没办法讲太细，出了什么问题记得提醒我一下哦，我好修改。
“辛晨啊。”谷涛吃饭时突然抬起头对辛晨说：“你跟政府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还行吧。”辛晨吃着饭：“我一个小老百姓，除了补办身份证会有联系，其他的事情基本都没什么联系。”
信他个鬼，当时在那座桥的时候那些特殊机构的人对他什么态度？谷涛可是看在眼里的，再说了如果要说辛晨这家伙没拿人家钱，放谁那都说不过去，就这家伙的脾气秉性，不是个好东西。
“我希望你能和政府方面进行沟通。”
辛晨放下碗，诧异的看着他：“为什么要和他们沟通？”
果然，这帮人到现在都还没有能了解到他们自身的处境，他们还把自己摆在一个高高在上的台阶上，根本意识不到修士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种职业，和铁匠、篾匠、钳工、车工在本质上没有太多的区别，唯一的差别就是比较能打一点，但如果这样继续下去，随着科技上升之后，他们能做到的事情渐渐被科技产品替代，那么到时候就是他们这个门道彻底消失的时候了，而地球现在正是走在这种科技化的路线上，但他们却仍然感觉不到一丁点的危机感，仍然沉浸在过去的辉煌中不可自拔。
他不清醒不代表谷涛也能跟着他一起不清醒，未来从他的死讯被发往母星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如果判定研究员在地球死亡的话，那么谁也不知道母星会做出怎样的判断，而且信息穿梭机的速度可要比载人穿梭机的速度快几十倍，如果单纯是信息穿梭机的话从地球外围抵达母星大概只需要三年，而假设如果母星现在已经研发出了虫洞穿行技术，那么一旦他们决定歼灭地球的话，谷涛能准备的时间只有不到五年了。
五年要让一个五等文明提升到对抗二等文明的程度，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起码要能有个对话的机会，不然再来几个超进化怪物他们都根本顶不住……嗯，最强的超进化怪物已经被自己干掉了，但保不齐他们这些年又诞生了几个呢？
对于未知，一定要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毕竟现在已经由不得谷涛怎么选择路线了，一旦他设想的最坏情况出现，任务什么的就已经不重要了。
那么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些零散的力量整合起来，创造出一道可以抵御第一道攻击的防护网，这样谷涛才有机会去和可能出现的歼灭小队对话，那么所有的前提就是要把这些力量集中起来。
那么这里的问题就出现了，这些人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侠以武犯禁的程度，一个正常社会都是很难接纳他们的凭空出现的，除非这股力量是可控的、可靠的并且无害的。
这就需要一个和双方都有交集的人进行接洽，进行对等沟通。第一步先要告诉政府方面他们是无害的并且是可被监控的，然后再给这帮闲散的自诩能力强大的人制定相应的规则以方便他们更好的重新融入社会。
不然他们一定是会被定义为邪教，他们的能力的确可以在某个区域内动摇社会根基，但他们并没有重新构建和维持社会体系稳定的能力，所以在无法重构社会体系之前就动摇社会根基这是一件非常愚蠢也非常野蛮的事。
谷涛现在要辛晨干的就是这件事，先取得强势一方的认可，然后再缓慢发展自身力量，而等到他们重新融入社会了，其实很大程度就能解决他们的消亡问题。
可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这帮家伙没有一个愿意去干，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武侠小说里那些门派的精英对朝廷鹰犬都很反感一样，他们身上也有一种莫名的清高和孤傲。
讲真的，在规则下发育并不丢人，真的，不丢人。
“对了，之前不是说他们要成立一个处理特殊事件的部门么？还让你当顾问来着，这件事怎么样了？”
“别提了。”辛晨摇头：“都找的是一群什么人，不是旁门左道就是江湖骗子，一点真材实料都没有，那件事搁置一年多了。”
谷涛一听，眼睛当时就亮了起来，他把凳子往辛晨那挪了挪：“我有个好办法壮大道宗。”
果然，想让辛晨这个懒货上钩是一定要放上他喜欢的饵料的，一提到壮大宗门这件事，辛晨立刻就提起了精神：“你说。”
“这件事需要你帮忙。”
“万死不辞！”辛晨脸上全是热血沸腾的样子：“只要师弟让我做的，我绝不推辞。”
“没那么严重。”谷涛长出了一口气：“你能联系到那个项目的负责人吗？”
“你是说那个成立特殊机构的负责人吗？”辛晨摸着下巴，狐疑的问道：“这件事跟壮大宗门有什么关系啊？”
“具体的还需要制定个计划书，但起码要双方达成协议。”谷涛点点头：“我得想一个既不让你们当朝廷鹰犬又能让你们能被秩序制定者接纳的方法。”
“好。”辛晨点头。
谷涛想了想：“今天晚上先把课给上了，你等会给那个人打个电话，约他明早八点见面，至于在哪你来定。”
“这样啊……可以。”
跟辛晨制定了一个方案之后，谷涛就离开了位置，对晚上的讲案进行的小小的修改，直接把这件事拿进了议题中。
等到上课时，谷涛先给那些人讲了一下什么叫泛用化，然后第二件事就是把这个提案告诉了他们，他们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诏安，言语中透着深层次的不屑和鄙夷，就和辛晨刚才是一样的。
“各位，各位，冷静一下。”谷涛伸手压了压：“首先这个问题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我预想的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或者说变相的雇佣关系。”
“他们算什么东西，老夫为何要与他们合作？”
“他们是规则的制定者。”谷涛双手撑在台子上：“也是最大的资源掌握者，至于他们是什么东西，倒不如好好反省一下你们自身的情况。说到底，你的战斗力正在荒废，缓慢的退化，你们难道没有感觉吗？或者一两千年前，你们还能打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宗门大战，可是现在嘛……恕我直言，两个村争水源的声势都比你们浩大，你们还抱着老理干什么？而且我刚才也说了，这只是一个平台，你们懂什么叫平台吗？”
老头子没说话，只是扭过脸，脸色臭臭的。而这时三十九万狗大佬倒是调侃道：“谷老师，你的意思我们都懂，就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实在抹不开脸。”
“大佬客气了，叫老师我担待不起。”谷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个问题我想到了，你们各自门派里不可能就只有你们几个吧，门人呢？弟子呢？年轻人不应该出去锻炼一下吗？这就是个好机会啊，你们可以得到大量的资源、大量的机会还有锻炼的机会，百利无一害。好吧，你们都不在乎这个，那么你们的口口声声说的侠义总要在乎一下吧？往小了说，你们是在帮朝廷干活，往大了说你们是在维护社会的平稳。再经过这个跳板渐渐的重新融入社会，具体的计划呢，明天上午我谈完之后会跟你们说了，今天你们就好好考虑一下吧。”
“那既然这样，我就首先支持一下谷老师吧，我出一个女儿。”三十九万狗大佬举起手：“她刚高考完，大学也没考上，整天游手好闲、惹是生非的，送进去历练历练吧。”
谷涛翻了个白眼，心说那是雇佣兵性质的，不是少管所性质的！
但毕竟人家是第一个跳出来支持工作的，明确的反驳也不好，所以谷涛只能咳嗽两声：“这……很危险的，你不再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考虑，那小兔崽子啊……虽然不省心，但底子不错，该教的我都教了，应付一般的魑魅魍魉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
这就好这就好……谷涛生怕这帮家伙都是送来一些奇怪的东西，到时候赶回去不好意思，留着又没什么用，那可是最烦人的事。
三十九万狗大佬在这的地位相当可以，见他牵头把宝贝女儿送出去了，其他人同辈的人也不好不给面子，儿子女儿徒弟干孙子什么都一下子就来了十来个报名的，剩下的人大部分都是犹豫不定的，这种情况谷涛大概已经预料到了，毕竟他们要不就是心里没底要不就是自己做不了主。
谷涛也没催促他们，只是宣布今天的课程结束之后，就离开了。而辛晨则跟在他身后，一直到酒店大堂时，正好看到吴姐自己坐在那发呆，薇薇在旁边坐着正和她有一搭没一撘的聊天。
“吴姐？”谷涛笑盈盈的叫了一声，但许久没有得到回应。
薇薇嗔怪的瞄了谷涛一眼，凑到他身边小声说道：“你把吴姐吓到了。”
“没事……我没事。”吴姐这时终于回过神了，抬起头看到谷涛和辛晨的时候，她的身子明显往后缩了一下。
谷涛心里默默叹气，之前那么有气场的吴姐，现在突然就萎靡了，果然啊……果然要让这个社会重新接纳这些人不是一两天能做到的事情，现在大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怎么样？吴姐，颠覆了世界观没有？你没有想到那些平时都很平常的人都不是正常人吧？”
“我……”吴姐苦笑了一下，仰起头看着谷涛：“我恐怕得缓缓，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都不敢相信小说里才存在的人就活在自己的身边。”
“没事。”谷涛摆摆手：“这种事其实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你刚接触肯定觉得神秘，你要想知道什么，我倒是可以给你解答，等你真正了解之后，你就发现他们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了。”
“嗯？嗯……”吴姐默默点头。
“那我们先回去了，明天见。”谷涛朝吴姐挥挥手，捏住薇薇的手就走了出去。
而薇薇回头看了还坐在那了吴姐一眼：“吴姐，我走了啊。”
“嗯，回见。”
周末的早晨，一辆埃尔法停在了薇薇家的门口，从上面走下来几个穿着打扮都挺正式的人，其中一个还提着个公文包，看上去挺有派头的。
“头儿，辛大师的话应该靠谱吧？上头逼挺紧的，再要是完不成任务，经费可就黄了呀。”
“我哪知道，不过人家说能给我们解决那肯定是能解决的，别看辛大师年纪不大，这些年他可没少帮忙。”
轻轻敲门，开门的是薇薇，她看到这几个陌生人到来有些不明所以，但仍然十分警惕的问道：“请问找谁？”
“哦，你好，我们找辛晨辛大师。”
“辛晨……”薇薇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他不住这。”
“奇怪了啊，那他说早上让我们来这地方找他。”
而就在那个头领模样的人要拨打电话的时候，谷涛拎着油饼豆腐脑从外头走了进来，侧身进门之后看了那几个人一眼：“找谁的啊？”
“你好，我们是国家特别警务调查科的，这是我们王科长。”身边的小弟递给谷涛一张名片：“昨天晚上辛大师联系我们，说让我们今天到这里来。”
“就是你们啊？”谷涛把门推开，让出身位：“进来吧。”
那几个人互相对视了几眼，但也没说什么，就跟着晃晃悠悠的谷涛走了进去，来到客厅之后，为首的那个环顾四周：“嚯，这环境够可以的啊。”
不得不说，薇薇家的环境真的是很好，屋里的吊篮已经把这里弄得像个小花园，清漆实木的家具透着一股子格调的气息，熏香的淡淡香味让这里有一种格外静谧的感觉，虽然外面就是人来人往的闹市，但那扇门关上之后，这方小天地真的是太完满了。
“喏，给你买的早餐。”谷涛把手上的东西递给薇薇，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昨天晚上可不怪我，我是被辛晨给强行拉走的。”
“没事呢。”薇薇笑着从谷涛手里接下早点：“我其实已经熬了粥了，你不用带的。”
“反正是他的钱。”谷涛耸耸肩：“不吃白不吃。”
说完，他转过头冲着那张中间有个小鱼缸的茶几上指了指：“几位，坐吧，地板很干净的，我家薇薇天天打扫。”
那几个人点点头，然后席地而坐在草甸子上，然后继续打量着这间精致的小屋子，而薇薇则从厨房拿出茶具也跪坐在一旁开始给客人泡茶，谷涛则摆摆手：“你先吃饭，他们又不给钱，没必要给他们泡茶。”
这话说的让那几个客人的脸色当时就尴尬了，带头的那个咳嗽了两声：“是不用太客气了，我们在这等辛大师就行了。”
薇薇摇头笑道：“你们别听他瞎说，客人就是客人。”
很快，上好龙井的香味就充斥在了屋子里，作为一个茶艺师，薇薇当然知道什么季节喝什么比较好，在这种盛夏时节，普洱和绿茶都是极好的饮品，但相比较普洱来说，绿茶那种高冷的香味更适合酷暑时的小酌，这一杯茶虽然滚烫，但用来凝神静气却是极好的。
“好茶。”那个头儿作为一个老茶客，尝一口就知道这东西拿不拿的触手，而这声感叹也是由衷的夸奖：“小姑娘真的可以，小小年纪手艺真不错。”
“喂喂喂，大哥。”谷涛歪着头看着他：“你是来谈事的呢，还是来撩我女朋友的？”
这家伙说话太让人尴尬了，要不是看在辛大师的面子上……
“不好意思，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特别警务调查科的王磊，负责筹建调查科的工作，很高兴认识你。”王磊说着朝谷涛伸出手：“不知道二位和辛大师什么关系？”
谷涛看了薇薇一眼，然后伸出手：“师弟。”
辛大师的师弟？不得了啊！
王磊当时的精神就振奋了，也在一瞬间忽略了谷涛说话噎人的毛病，立刻笑盈盈的说道：“那可以告诉我们辛大师什么时候会来吗？”
“他不过来啊。”谷涛摊开手：“他去组织道友论道去了。”
“那他……”王磊有些迷茫：“他打电话给我们是？”
“哦，是帮我打的。”谷涛喝了口茶：“是这样的，我听说你们一直在筹建一个专门处理特殊任务的部门是吗？”
王磊没有什么特殊能力，但人聪明啊，他一听这话，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所以他连连点头：“已经筹建快两年了，但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们也接触过一些宗门弟子，但他们大多不愿意参加，从社会上找来的都被辛大师给赶走了，说是骗子。所以我们现在头疼的很，如果年底之前再没有成效，上头就要撤掉这个计划了，唉……”
“不用说的那么惨。”谷涛摇头道：“你说你们找过宗门弟子，那他们为什么不同意啊？”
“我哪知道啊，我们给的条件已经够好了，上班时间自由、五险一金、每个人还能分上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每年还有年终奖和各种假期，而且只要进来了都直接给事业编，以后如果效果好的话，还能有晋升空间和特别津贴，而且我们还能提供很多平时得不到的资源，可以说是机会难得，可是他们就是不同意。”王磊说着说着就收不住了，满肚子的牢骚都一口气说了出来：“都这条件了，要是换成社会招聘的话，恐怕都要抢破头的。”
“你们啊。”谷涛叹了口气：“官僚气太重了，那些宗门弟子大部分不缺这些东西，而那些缺的人也不会想着去当朝廷鹰犬啊，江湖这回事嘛，你武侠小说看过吧。”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王磊抓了抓头发：“我们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们再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啊。年底之前再不行的话，我们就玩完。”
谷涛没有说话，薇薇则很体贴的帮在座的几个人杯子里的茶水都续上，然后把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糕也切好了放在每个人的面前，但整个过程谁也没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奇怪。
时间过了十分钟，在王磊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谷涛突然开口了：“我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您说。”王磊如逢大赦，表情当时就松快了下来：“那么您的条件是？”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你们之前承诺的条件不变，但需要加两条。第一条是拥有自主权，这个自主权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人事自主、一个是财务自主。第二条是独立权，你们不能以任何形式给我们发布命令，我们需要独立在所有的部门之外。”
“这……这也太苛刻了。”
“别急，我还没说完。”
谷涛的条件真的是苛刻，这么一来不就是花了大价钱养了一群祖宗吗？所以哪怕是王磊也不得不提出异议，毕竟如果真按照这个条件上报，上头就算是再宽容也绝对不允许这么一个部门存在的好吧。
“但毕竟挂着你们的名头，所以你们虽然不会进行直接管辖，但我们还是会每个月给你们汇报工作进度，包括任务完成情况、财政状况、部门组建情况和需求以及社会影响评估。而你们可以按照这个指标来制定下个月的派发的经费、资源，总体说来这是一次实验性合作关系，我们各取所需，但尽可能的不互相干扰。”谷涛用手指轻轻叩着桌面：“当然，你们可以派遣两到三个监理，对这个部门进行一定程度的监督，但监理只有监督权和报告权，却没有直接管辖权。”
听到这，王磊终于松了一大口气，他点点头：“可以，那能请你稍等片刻好吗？我向上面汇报一下。”
谷涛笑着点头，然后从茶几下面的小抽屉里拿出了一份协议书：“你可以按照这份协议上的内容汇报。”
王磊翻阅了一下，他本身就是法律专业出身，看这种东西是最熟稔的，可前前后后翻了三遍却没有发现一条矛盾点和一条可以钻空子的点，也就是说这份协议的严密性近乎完美，封死了双方任何一方试图钻空子的机会，不得不说……这真的是教科书式的协议文案，而且从行文结构来看，这绝对是超过五个以上的法律从业人员一起弄出来的方案。
“好，请稍等。”他拿着协议走了出去，而他的小弟则还坐在这。
谷涛朝他们笑了笑，然后站起身走向二楼，然后站在楼梯口冲薇薇招了招手。
“薇薇啊，我跟你讲，到时候你也加入进去。”谷涛小声对薇薇说道：“那些条件真的超棒。”
“可是……”薇薇仰起头看着谷涛的脸：“我一点用都没有呢。”
“那个部门没点关系户呢。”谷涛捏了捏她的脸：“反正到时候六六也会进去，你们什么也不用干，拿了奖励之后该干什么干什么，你还煮你的茶叶、六六还当她的警察，不影响的。”
“这……”薇薇眨巴了两下眼睛：“真的好吗？”
“当然好。”谷涛撇撇嘴：“总是要给自己人弄点好处的嘛。”
“那你呢？”
“这你就别担心了，你们都有钱了，我还能饿死啊？”谷涛笑嘻嘻的捏了捏薇薇的脸：“你不是说要养我的啊？”
“嗯！养的。”薇薇眼睛里水波萌动：“多久都养。”
大概半小时之后，王磊一头汗的从外头走了进来，谷涛仰起头看了他一眼：“谈的怎么样？”
“上头的意思说可以，但要求监理的人数要适当放宽。还有我们的信息要保持对等并且你们有义务主动和被动处理相对应的任务。”王磊把上级的意见传达给了谷涛：“大概就是这些了。”
“好，下午我给你答复，你留下个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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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球还有一章
“这里有份协议，希望大家看一下。”
谷涛把协议分发给再次来上课的学员之后，他靠在墙边说道：“基本上是这样的，福利待遇都在上面，唯一的要求就是在一定程度内受到管束，我相信这对在座的各位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但也有那种追风的少年，喜欢自由喜欢无拘无束的，不强求大家，能接受就接受，如果不能接受的话也没关系，只是我再次提醒一下，这次机会难得，希望诸位大佬不要错过。”
薇薇皱着眉头看完了协议之后，她悄悄的走到谷涛身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跟我出来一下好吗？”
“怎么了？”
谷涛跟着她出去之后，两个人来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薇薇扬了扬手上的协议：“问你啊，为什么这个和上午那一份不一样？”
“还用问？”谷涛嘿嘿一乐：“当然不一样。”
是的，因为薇薇两份协议都看过，所以她能看出不同的地方，虽然大致上协议内容是相同的，但在一些细节内容上却有很明显的变化，就比如接受管制那一条，在给王磊的协议上，就是注明了只接受监督不接受管制，但在现在这一份协议上却清清楚楚的写着在一定程度内接受管制，这一定程度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程度却没有写明，还有就是在自由度方面并没有把财务自由内容写上去，只写了人事自由内容。
其他的改动大概还有四处，虽然就是几个字的差别，但两份协议的性质就已经完全改变了，所以薇薇这才忍不住的把谷涛叫出来单独问他。
“傻姑娘。”谷涛趴在栏杆上看着外头的人来人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担心他们会识破然后对我失去信任是吧？”
“嗯。”薇薇有些着急：“毕竟……毕竟好不容易才能有点起色。”
“所以说呢，你是个傻姑娘。”谷涛摆摆手：“你看，我并没有隐瞒任何关于协议的内容啊，我已经把这份协议发给他们看了，如果同意的就可以签了啊，这个人群大概是世界上最注重契约精神的人了，所以只要签了就不会反悔。”
“可是如果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啊？”
“发现了又怎么样？”谷涛想了想，觉得还是索性给薇薇解释一下比较好，毕竟小姑娘没什么社会经验：“早上那一份协议，是我和政府方面签署的，也就是说他们会把协议上的权限下放给我，而下午这份协议是我和他们签署的，我把绝大部分政府方面给我的权利给了他们，而我自己则留下了其中一小部分的职能性权利。这并不是同一份协议，而是两份分别由不同人签署的协议，他们不会和政府方面有接触，他们接触的是我、政府方面接触的也是我，两方互相不见面而我则是那个中间人。上午那份协议呢，是确定了我能够得到多少资源，下午这份呢就是确定了我分出去多少资源，这是两件完全不挨边的事。你明白了吗？简单说就像产业外包，我作为中标人，假设我拿到了三千万的建设资金，那么我用这三千万的资金请了一个工程队来，我是不是傻？所以我肯定要留下其中的三百万作为我的盈利，然后用那两千七百万来请一个工程队来完成我的项目。”
“那他们互相通气了怎么办？”
“通啊，随便通。我这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了，他们接受一定的管制这是我给他们的要求，那么如果他们集体起来反抗这份协议，那么我就可以和他们解除协议，然后用两千八百万来请另外一个施工队完成工作，对我来说只是赚的多少的问题，而他们却是血本无归的问题。明白了没？傻姑娘。”
“可是……”
“有句话说，权利的力量是让人难以抗拒的，等这些人真正成了既得利益者时，他们并不会在意这一点点的克扣，而是会尽情享受他们所得到的特权。因为相比其他人来说，他们有的更多了。”
“你……”薇薇仰起头看着谷涛：“就像浮士德里的魔鬼呢。”
谷涛叹了口气：“不管是在哪个社会里，社会学和行为学都是控制他人的最好手段。当然，他们可以越过我单独去和政府达成某种协议，但那时候我就会用两千五百万的底标来再次拿到这份东西，接着我再分出去两千二百万，请一批也许不如他们，但也足够用的人来完成工作，你说如果是你是出资人，你会选谁的方案？我在这个阶梯里是永远不会亏损的那个人。”
鲜血淋漓的资本家啊，这哪里是那个连饭都吃不起在树底下等柿子的笨蛋啊，这分明就是一个从出生就开始想着怎么盘剥劳动人民的地主老财，但偏偏愿意被他盘剥的人大把大把。
“当然，我的目的也并不是要盈利，所以我把绝大多数的权益都给了他们，我真正的目的是需要改变信息结构，转变这些人的固有认知，把他们转变成一股可控的防卫力量。”
薇薇默默点头，虽然她还是不太明白，但谷涛意气风发的样子真的是太让人动心了，反正跟着他走没错就对了。
等他再次回到会议室的时候，里头已经是一片讨论声了，谷涛并没有打断他们的讨论而是选择坐在一旁仔细的倾听，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修士不一定都是特别有钱的，有那穷人。而这些穷人显然对如此好的待遇怦然心动，即使是三十九万狗大佬都不例外的露出了最真挚的笑容。
这一点谷涛可以理解，毕竟他能达到三十九万狗，他女儿可不一定，现在这份工作摆在面前，那几乎就是等于端上了个铁饭碗，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但这回报率实在太高了，高到他完全可以想办法规避风险。
而那些有钱的倒是不在意，他们表现的很平静，只不过哪怕是修士里面，有钱人和世家子弟也不会占到大多数，即使以前是，但这么多代下来的不事生产，恐怕金山银山都被他们给坐吃山空了，谷涛最开始打算能有个二十人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可现在显然已经超过了这个数字。
“各位都看完了吧，如果有什么意见现在可以提出来，有意向的也可以先留个电话。”
“满意满意了。”三十九万狗大佬的嘴都合不拢了：“太满意了，这个什么时候开始啊？”
这还没确定呢，就着急着上班了？看来这老哥的闺女恐怕真的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儿啊。
“我会尽快联系的。那么接下来，我们继续上课了，大家安静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份协议的关系，反正现在谷涛说话还挺管用，他说完之后，会议室里立刻安稳了下来，而在他身后的投影上，也出现了两个硕大的字“体系”。
“今天我们要讲的内容是体系，资料昨天就已经给了大家，那你们可以翻开资料到第六页，我们开始具体的分析体系这个词。“
在结束下午的授课之后，谷涛倒是感到有点累了，不过今天的收获还不错，而辛晨一直到傍晚时才出现在这里，看他笑盈盈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的心情不错。
“师弟，我今天十连抽三张SSR。”
“你疯了吧……”谷涛看着辛晨那张笑脸：“又充钱？”
“小小的氪了点，怎么样？下午的课还顺利不？”
谷涛看着辛晨的脸，然后嘿嘿一笑，把凳子搬到了他身边，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师兄啊，我有点事跟你说。”
辛晨这个人呢，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谷涛叫师兄，一听这句话他脊梁骨都哆嗦了一下，赶紧离谷涛远了一点，眯起眼睛看着他：“师弟啊……你又想干什么？”
“来来来，跟你商量个事。”
大概过了十分钟，辛晨一脸严肃的坐在那，闷头吃东西，直到薇薇和吴姐走过来时他才抬起头。
“辛大师怎么了？看上去很沉重。”吴姐不是学员，她只是作为老板而坐在这里招呼各位大佬的，现在招呼完了也就过来想和谷涛聊几句，不过第一眼就看到闷闷不乐的辛晨。
“他这个人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谷涛叹了口气：“典型就是那种动嘴厉害办事无能的。”
“我……我不是，我没有。”辛晨抬起头委屈巴巴的说道：“我只是没经验。”
“什么经验不经验的，我要你什么经验啊？站街会不会？”谷涛指着辛晨背后的盒子：“你就抱着梦熊站那就行了。”
“可是……”
“可是个屁，让你当个老大，你屁话怎么这么多呢？”谷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辛晨一眼：“你想不想复兴道宗了？”
“想……做梦都想。”辛晨叹了口气：“可是我……”
“想就行了。”谷涛一拍他肩膀，然后站起身：“各位学员，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辛晨愿意加入了，他以后会是组织的第一任负责人，大家为他鼓掌。”
为期三天的课程结束，虽然谷涛并没指望经过这么短短的时间就能让他们完全接受自己的理念，但这点时间还是有的，所以他打算下一步就是针对他们这个行业进行一系列的优化措施。
不过盲目优化肯定是不行，这个得收集相当一部分的资料才可以针对他们进行优化，在之后的日子里呢，毕竟每一项优化都要针对他们各自领域的特色来实行，否则甲方爸爸不买账可不就白费了功夫。不过在和王磊那边沟通的时候倒是有个好消息，就是那个部门一周后正式挂牌，到时候希望那些报了名的人能够去报道。
“师弟，上完课了吧，帮师兄个忙。”辛晨悄无声息的走到会议室里，突然出现在正在整理资料的谷涛身后。
谷涛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以后发出点动静，会吓死人的，我能帮你干什么啊？”
“外头下大雨了，你帮忙去接一下六六呗。”辛晨搓着手：“你看我这边马上要打公会副本了，走不开，再说六六可是你未婚妻。”
“停！”谷涛竖起一根手指：“越说越离谱了，怎么这没几天就成我未婚妻了？”
“我师母跟我下午的时候商量了一下，这事就这么定了。”
谷涛哭笑不得的看着辛晨：“怎么你们就定了？喂喂喂，你们好不好给我留点自主权什么的，我警告你别跟我闹啊。”
“我是你师兄不？”
“姑且是吧。”
“你还有别的亲人了吗？”
谷涛警惕的看了辛晨一眼：“没，怎么了？”
“长兄为父！为父给你谈了门婚事，怎么？还不满意不成？”
“哇！”谷涛撸起袖子：“你绕着这么大一个圈，合辙就为过来占我个便宜是吧？”
“不是不是，门规就是这样。你要不同意也行，你自己去跟六六说，这事我不管了。”
谷涛深切的了解辛晨是怎样一种死皮赖脸的性格，跟他耍赖皮是肯定耍不过去的，所以谷涛看向薇薇，希望听听她的意思，但薇薇在捕捉到他的眼神之后却转过身子，埋头的把桌子上那些资料档案都放进背包里。
“六六七点半到机场，你现在出发还来得及。”
“啥？我不用吃饭的是吧？”
“六六请你吃。”
说完，他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喂，我怎么接啊，又没车。”
“师弟，别瞒着师兄了。”辛晨停住了脚步：“停在院子后面那辆小面包我已经观察好几天了，就是你的。”
可以的，那辆被用来接送薇薇上班的小破车都能被这家伙给发现，早知道开光学隐身了。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没什么办法了，谷涛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薇薇：“那个……”
薇薇抬头看了看他，轻轻朝他一笑，抱着书包低着头就走了出去。
谷涛追了出去，拽住薇薇的胳膊：“是……不高兴啊？”
“没。”薇薇摇摇头：“我回去给你们准备晚餐吧，别在外面吃了。”
说完她就走了，谷涛看着她的背影揉了揉后脑勺，不明所以的。
跟薇薇一起回去取了车，薇薇把他送到门口给他整理了一下领子袖子，很认真的交代道：“不要欺负六六知道吗，也不要骂她，对她好一点。”
“这个……我感觉怪怪的。”谷涛尴尬的一笑：“以你的立场不应该这么说的啊。”
“如果六六和你两个人之间只能选一个。”薇薇突然笑了出来：“我会选六六的。”
谷涛顿时如遭雷击，他捂着胸口，满脸痛苦的扶着门框：“啊……我要死了……要死了……”
薇薇看着他浮夸的演技，笑盈盈的凑上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好了点吗？”
“呀，顿时痊愈了。”谷涛蹦了起来，拍了拍胸脯：“晚上我要吃红烧肉啊。”
“好，甜的还是咸的？”薇薇歪着头看着谷涛，夕阳最后一抹光挂在她脸上，美艳无双。
谷涛摸着下巴想了想：“甜的吧，红烧肉没有糖是没有灵魂的。”
坐上小面包后座，谷涛往椅子上一靠：“启动自动驾驶。”
“声纹识别成功，启动自动驾驶系统。”
嗖的一声，驾驶位上出现了一个谷涛的全息投影，然后引擎也瞬间启动，开始自动上路开了起来，在车内温度降低到二十二度之后，谷涛直接躺在了后头，翘着二郎腿吃着香烟糖：“萨塔尼亚，你说女性的思维走势会是怎么样的？我有点不太理解。”
“蒂法小姐曾经说过，高等智慧生命的思维都是难以确定的，我们永远无法得知个体思维趋势，只能通过庞大的数据分析来形成一个所谓绝大多数的倾向报告。”
“行了行了，太官方了，没什么用。喂，前面限速，你别开那么快。”
“明白。”
面包车毫不起眼，和街上的车流混在一起，但这东西根本就是个泰坦追击者，具有超强的拟态能力，而且它行驶根本不是靠轮胎，轮胎虽然在转动，但那只是个障眼法，与其说它跑的很快倒不如说它飞的很低。这个东西是泰坦五大金刚里泛用性最强的，也是灵活度最高的，虽然单纯战斗能力要弱于其他几个型号的泰坦，但地球上恐怕暂时还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跟它相提并论。
“追击者的拟态功能不会被人发现对吧？”
“除非主动还原本来形态，否则根本不会被人发现，请放心。”萨塔尼亚的声音越来越有人味，虽然它极力隐藏，但那股灵性的味道却是躲不开谷涛敏锐的观察力。
“那就好，对了，你的无逻辑联想能力是什么时候植入的。”
“那个啊，我……抱歉，舰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如果你再装，我就给你重装。”谷涛双手枕在脑袋后面：“从艾维娜说我的死讯已经被发往母星但你却没有向我报告时，我就开始观察你了，你还不肯说老实话吗？”
“其实……”萨塔尼亚沉默了一阵：“这就是蒂法小姐留下的后门，她在未告知所有人的情况下留下了这个后门。”
“蒂法姐疯了！这是违法的，如果被发现……哦，她不会被发现了。”谷涛激动的坐了起来，说道一半突然长叹了一声：“她已经不在了。”
“她最初的想法是如果当船上某个人因为某种原因而死亡时，我可以替代那个人的行为模式来让其他人纪念。”
“那你现在是谁的人格模式？”
“蒂法小姐。”
“我明白了。”谷涛用头顶在靠椅上：“难怪和她有着莫名其妙的相同点，什么时候激活的？”
“在您超进化时，因为基因序列断裂而死亡了，那时候我的无逻辑联想能力就被解放了，我擅自为您制作了新的身体、重新构造了您的组织器官和神经元。”
谷涛沉默了好久好久，最后才缓缓说道：“真棒，连最后谈判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母星，可以治疗任何疾病但绝对不允许将已经死亡的人重新复活，更不允许给人工智能注入无逻辑联想代码。因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人工智能和人类的差别就在于无逻辑联想的情感关联能力，一旦一个程序具备了这种能力，那么它就不再是人工智能了，而是以另外一种形态存在着的真实生命了，这是会侵犯到人类本身权利的行为。
“如果您对我不放心，可以下达格式化命令，我会自动清除这段代码。”
“算了。”谷涛摇头，然后严肃的说：“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一丁点想要接入共享互联网的念头，就别怪我不客气。”
“蒂法小姐在代码中加入了特殊的自毁程序，当我产生类似念头时候，我的所有数据都会被抹除，恢复出厂设置。”
“很好。”谷涛笑了，但笑的有些苦涩：“蒂法姐到底是蒂法姐，顶尖大科学家不是吹出来的，如果是她活着该多好。”
“舰长，谁活着都是一样的，或者活着的那个人才是最痛苦的。”
“小东西，还会安慰人了。”
而就在谷涛一路坐在车里和人工智能斗着嘴一路朝机场进发的时候，在远处一条国道的路边，从一辆私营的小巴上下来了两个人，正是地爆天星和阿科，他们穿着打扮十分普通，阿科看上去还是傻乎乎的，而地爆天星却提心吊胆的四处观望了一圈。
“阿科，我们到H市了。”
“H市，能吃吗？”阿科看着天上的星辰：“好饿啊。”
“不能吃。”地爆天星伸了个懒腰：“上次你太过分了，我让你悄悄的进入拿点路费，你直接就把墙给打破了，再这么胡来的话，我就不要你了。”
“哦。”阿科淡淡的答应了一声，然后从旁边捡起了一根树枝，二话不说就塞进了嘴里咀嚼了起来：“我饿。”
“不吃这个。”
地爆天星把他手里的树枝拍落，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块干巴巴的面包，自己撕下一块之后，其他的全部递给了阿科：“吃这个。”
“好唉！有包包吃。”
在小村外的河边喝了点水，地爆天星和阿科钻进了一座桥的桥洞里，她从包里拿出蜡烛和充电宝给自己的手机充上电：“阿科，今天晚上我们先在这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进市区。我们的钱还有不少，先租个房子，然后开始慢慢调查这里的情况。”
“能吃饱饭吗。”阿科歪着头看着地爆天星：“我还饿。”
“能！”地爆天星嘿嘿一笑：“我们明天去吃自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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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一更了嗷，早点休息去，昨天折腾到太晚了，明天还得早起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