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到俄，中间经历了好几次的政权动荡，动荡中具体发生了什么很难再知道，但这也是导致伊万西德离开部队返回家乡的原因，最后的移民肯定也是因为一些问题。
他不会再去俄，他的儿子也不会再去，选择捍卫自己的故乡，但他儿子的养子却进入信号旗，把枪口调转过来。
“你的养子……被我杀了。”葛震盯着老兵的眼睛沉声说道：“他是SVD之王，所以我就用SVD把他干掉。就是这把枪，用它干掉的伊万。”
听到这番话，老兵盯着葛震看了好一会，浑浊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伤感之色，但也只是一抹。
“这是他的荣耀，能死在兵者枪下，能够在死掉之后依旧保持荣誉。”
很淡然，老人对他养子的死没有多少伤心，可能伊万早就伤透了这位抚养他长大的老人的心。
至于伤感，或许是老兵想到伊万小的时候可爱的模样，又或许是想到了自己付出的心血。
“您怎么知道我是兵者？”葛震问道。
“感觉。”老兵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虽然我已经很老了，但感觉不会出现问题。首先你对兵者没有任何惊讶，其次信号旗在追杀你，最后才是我从你的身上感受到大海的狂暴与温柔。直接冒着枪林弹雨杀入小镇，如同狂风巨浪，偏偏在最后的时候看不下去沙魔屠戮平民，选择出手干掉武装直升机……前面是狂暴的本性，后面是温柔的本心。我见过的兵者也是如此，那是在阿富汗战场上，我们将要撤离的时候。”
本性跟本心看似一样，却各有灵魂。
开豪车的纹身大汉被卖青菜的老人骑着三轮车撞到了，纹身大汉凶神恶煞操着一根铁棍走向老人，这是本性；拿着铁棍在老人的三轮车上敲了一下扔出扯平的话，这就是本心了。
本性为恶，本心可以从善；本性为善，本心却可以为恶。
这两类人我们见的真不少，稍微观察一下就会发现到处都是这两种人：冷面热心跟笑面虎。
“你见过的兵者是谁？”葛震问道。
“一个年轻人，很厉害的年轻人，提着一把SVD狙击步枪追杀我三个月，最后不得不无功而返。”老人笑笑道：“因为我把他的狙击步枪打坏，他没有备用装备。我只是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因为这个兵者在追杀我的过程中拯救了一个村庄。大海的狂暴与温柔，他拥有，他是一名真正的职业军人。”
葛震点点头，他非常赞同老兵所说的真正职业军人，这是忠于内心的职业操守。
“跟我走，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杀掉他们的。”老兵起身，弯着腰向前面的地洞钻去。
葛震没有任何犹豫，跟在对方身后向前钻去。
“轰！轰！轰！”
接连三声爆炸，这是信号旗再度找到三个射击口，马上采用爆破的方式毁掉。
充满废墟的小镇中，契科夫单手提着枪用那双锐利的眼睛搜索每一个拐角，精准而又刁钻的找到藏的非常隐蔽的射击口。
“可惜没有带毒气弹。”契科夫遗憾的说道：“否则也不用这么麻烦。”
下面有地道，最简单的攻击方式就是扔下去一颗毒气弹，里面所有的人都会被毒气杀死。
“伙计们，速度放快。”契科夫大声说道：“我们的时间不多，拉尔夫，你们两个注意外部环境，地道肯定有通往外部的出入口。但这个出入口不会距离太长，因为这儿的地质条件有限。”
“收到！”
“收到！”
拉尔夫两个人警戒镇子毫无遮挡的周边，盯着可能出现人的出入口。
这儿是山地，虽然这里较为平坦，但是跟平原没法比，在这种地质条件下挖出一条地道非常困难，而这个小镇又不是主要扼守防御点，所以地道一定不会太长。
正如契科夫所断言，这里的地道的确不是太长，跟着老兵的葛震已经走到地道的尽头，而在钻地道的时候，还能看到里面有为数不多避难的老人跟妇女孩子。
这些平民脸上的恐惧未消，孩子也因为害怕不敢哭泣，当他们看到老兵的时候，纷纷点头致意，露出尊敬的表情。
“不用紧张，一切都会过去。”老兵露出慈祥的笑容，安抚这些妇女跟孩子们：“新的生活总会来到，旧的一切都会远离。这里布满硝烟，这里同样是沃土。”
几个老人冲老兵伸出手，跟他紧紧握了一下，然后看着老兵提着莫辛纳甘步枪带着葛震继续向前走。
这就是尽头的出入口了，上面一堆杂乱的石头，遮掩的非常好，位于小镇的西北方向。
“狙击手需要伪装。”老兵从出入口旁边拿出两套伪装服，递给葛震一套。
这是自制的伪装服，采用粗麻布编制而成，入手粗糙，连接也粗糙，甚至很多地方都是大块破布拼凑而成。
但它的渲色非常棒，通体呈现出符合这里地形石头的色泽，并且颜色深度大小不一，给人一种硬朗的石质感。
“这套伪装服太棒了！”葛震发出赞叹声。
“只需要用心去做。”老兵一边披上伪装服一边对葛震说道：“狙击手需要考虑的因素很多，包括温度、光线、风度、湿度、环境等等等等，但狙击之王需要考虑的只有两点：伪装跟狙杀。”
“不考虑其它因素怎么狙杀？”葛震问道。
他是玩狙击步枪的，知道环境因素的重要，缺一不可，否则就没法做到精准。
“你手里有刀，去街上杀人，需要考虑警察吗？”老兵微笑道：“你所考虑的只是杀人，所有的因素会全部丢弃，如果考虑太多还怎么杀人？你的意识停留在狙击手的层次，而不是狙击之王的层次。年轻人，你现在要站在狙击之王的层次考虑狙击，我只教你这一次，因为这一次之后我再也不会拿起狙击步枪。”
“您要教我？”葛震非常意外。
“带着狂暴，携着温柔，你手中的枪不是自己的生命，它主宰别人的生命。如果杀一人可救十人，那就是善待生命，本性不屈本心，本心不从本性，善待生命才可以成为狙击之王。”
听到这番话的那一瞬，葛震有种灵魂颤抖的感觉，虽然他现在还感悟不到，但他看到了一扇全新的窗户向他敞开——狙击之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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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特制的伪装服，老兵跟葛震瞬间跟乱石堆融入为一体，不管从哪个方向看，他们所呈现出的都是一堆大小不一的石头。
这就是老兵渲色的技巧，他能通过色彩的调配营造成立体感，哪怕走近来看，也是石头一堆。
这份伪装技能让人叹为止观，颇有几分鬼斧神工的感觉。
“你得学习素描。”趴在地上的老兵端着莫辛纳甘狙击步枪，低声对葛震说道：“这是通过线条展示出不同的面，从而达到立体效果的画画手法。当然，你们中国的国画也可以，但那需要沉浸太久。想把伪装做到极致，首先得拥有艺术细胞。”
对于这番话，葛震表示赞同，因为伪装到了最后，它就是艺术，甚至说任何战斗技能到了最后，也都可以用艺术的方式呈现出来。
拥有艺术细胞的人思维都是跳跃的，天马行空的，双眼对这个世界的微观捕捉能力超乎敏感。
“轰！”
爆炸声响起，地道的一个射击点被摧毁。
“砰！
“砰！”
老兵连续扣动扳机，在爆炸声的掩护下进行两次狙击。
“噗！噗！”
两名信号旗队员重重摔倒在地，胸口出现一个碗口大小的血窟窿。
“狙击步枪就是为了杀人存在，这是它唯一的价值。它是你思维的延续，是你精神的延伸……”
“砰！”
“噗！”
又是一枪打出，第三个信号旗队员中弹倒地面。
这一枪没有借助声音的掩护，而是直接实施狙杀，根本不在乎对方发现他们。
葛震瞪圆眼睛，转头看向老兵，完全不懂这个老人家在干什么，想干什么。
狙击手得伪装好，得让敌人看不到他们，只有这样才能实施一次又一次的暗杀。
似乎是看穿了葛震的心里所想，老兵一脸悠然自得道：“伪装的再好，只要开枪总会暴露。如果在暴露的情况下持续完成狙杀，这是狙击之王的另一个课题。”
之前演示的是借助掩护实施狙杀，现在演示的是在被发现之后如何持续进行狙击。
“敌袭！”
“目标三点钟方向！”
“哒哒……哒哒……”
狙杀三人，信号旗已经做出反应，剩下的队员马上寻找掩体，开枪向葛震两个人所在的位置实施火力压制。
“砰！”
“噗！”
老兵扣动扳机，弹头精准的打在第四名信号旗队员的胸口，完成第四个人的狙杀。
“不慌不乱，敌方弹头打到你的几率几乎为零。因为在这种时候他们不是为了杀，而是为了进行火力压制，从而为自己争取时间……”
“砰！”
“噗！”
老兵再度扣动扳机，拖膛而出的弹头打在第五名信号旗队员的脖子，肉眼可见鲜血飚射，喷在旁边的废墟上，染的通红通红。
“砰！”
“噗！”
“砰！”
“噗！”
“……”
趴在那里的老兵持续扣动扳机，一枪一个，对信号旗的人实施狙杀，看的葛震完全愣在当场。
为什么愣？因为老兵看似动作缓慢，可狙杀的速度快到无法想象，他只做一件事——移动枪管。
在一定的距离下，枪管移动一厘米，射击点就会偏移十几米甚至几十米。
在信号旗发现狙击手，并且火速做出反应的时候，他们的身体还暴露在老兵的视野中。
火力压制，寻找掩体，这是信号旗队员最先做的事，也就只有几秒钟而已，最多几秒钟。
可老兵抓住的就是这几秒钟的时间，轻轻一动枪管，风轻云淡的扣动扳机，以看似缓慢的动作，形成迅猛如鹰的暴虐狙杀。
最可怕的是前面狙杀的如同死神来临，偏偏老兵还是老样子，淡然的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一刻，葛震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势，这股势跟苏国士身上的气息很相像，几乎同出一辙。
不动声色，却能卷起狂风骤雨，这是领袖的势！
“规避！规避！”
契科夫发出惊恐的大吼声，一双眼睛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甚至都感觉到身体在发抖。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他们发现了狙击手，马上采取行动，可问题是压根没用。
短短的时间里，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战友一个接一个遭到狙杀，仿佛根本无法做出任何规避，像是被弹头黏上去的一般。
这不可能！
契科夫太清楚他们的战斗力了，并且懂得怎么有效完成对狙击手的打击，各种应对狙击手的战术也层出不穷，然而根本来不及施展。
“砰！”
“噗！”
“砰！”
“噗！”
“……”
又是几声枪响，信号旗的队员再躺倒几个，甚至葛震都看到那个跟自己打赌的拉尔夫直接被打中面门，哼都没哼一下就躺倒在地。
这不可能吧？
不光是契科夫感觉不可能，葛震也认为不可能，他觉得这些信号旗的人是故意在那里让老兵狙杀的，故意放水。
可惜没人会用自己的命去放水，信号旗总共12个人，在短短的时间里，被老兵干掉11个。
恐怖，太可怕了！
葛震像是看怪物一样瞪着老兵，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缩去，他害怕，第一次尝试到什么叫发自灵魂的恐惧。
对方是信号旗，不是阿猫阿狗，这是世界上最尖端的特种部队之一，可在老兵的狙击枪口下毫无反抗之力，脆弱的恍若一群垃圾。
“手枪的速射不是为了杀伤，而是为了快速脱身。”老兵淡淡的说道：“步枪的速射也不是为了杀伤，是为了完成火力压制，从而组织战术。手枪有速射，步枪也有速射，那么狙击步枪同样也有速射，但狙击步枪的速射是为了杀人。还有一点，不是所有的狙击步枪都可以进行速射，起码SVD就不行，但莫辛纳甘步枪可以。”
“你、你、你……是神吗？”葛震发出结结巴巴的声音。
“是的，我是神。”老兵微笑着说道：“当我开始开始实施狙杀的时候，我就是这场狙杀战中的神。不管对手是谁，他在我眼中只是卑微的蝼蚁。这是狙击之王的心态，随心所欲掌控所有。”
葛震的眼睛里散发出膜拜的光芒，一直以来他谁都不服，可现在是真的服了身边的老兵。
……
(本章完)
老兵压根没有教葛震任何技巧，他教的是狙击之王的心态与对自我世界的掌控。
在狙击之王的世界里，眼前再强大的敌人也只是他的枪下亡魂，无非就是什么时候死而已。
放在常人身上，这是过度的自负，可放在老兵身上，却显得那么坦然，仿佛只是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懂了吗？”老兵问葛震。
“懂了，也没懂。”葛震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似懂非懂，如果现在全都懂了，那他也就成为狙击之王了。
“你的悟性很好，但是太年轻。”老兵伸手比划道：“你现在是在山下，能看到的只有山顶，当你站在山顶的时候，才能看到山下的一切都在你的脚下。在山下的时候，自信是攀越高山的意志力；在山上的时候，你就是自信。年轻人，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出来就是爬山的。”
老兵的眼睛依旧浑浊，却给人一种洞悉一切的感觉，他葛震出来是征战，可不就是爬山吗？
“是的，我出来就是爬山的，就是来征战的。”葛震用力点头，眼睛里散发出灼热，冲老兵说道：“您教我这些难道不怕我会成为您的敌对面吗？”
“不怕，因为我活不了多久，呵呵。”老兵笑的特别洒脱：“我走过了年轻，穿过了战火，洞悉了人间，经历了生死，所以没有那么多讲究，呵呵呵……”
大概这就是真正的老兵吧，就像国内的许多老兵一样，他们功勋卓著，却在战后回到老家去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把所有的荣耀全部丢在记忆之中，去平淡的过完一生。
“享受人生，享受生活，享受每一个短暂的美好。”老兵对葛震说道：“这是我所希望你能体会到的，你的一生不应该只有战斗。年轻人，人生就是如此呀，呵呵。”
这番话让葛震有种呼之欲出的冲动，他发现老兵压根不是教他狙击，而是教他做人，去做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个只懂战斗，把为人的乐趣丢掉的麻木灵魂。
“还剩一个。”老兵端着莫辛纳甘，眯着眼睛盯着契科夫所藏身的废墟。
是的这支信号旗小分队还剩下最后的契科夫，他把自己深深的藏在废墟后面，再也不敢露头。
因为太害怕了，他带着部队打过那么多硬仗，濒临死亡都有很多次，也没有像今天这么恐惧。
那个狙击手简直就不是人，把他们当成菜鸡菜狗一样的杀，而且毫无反抗力量。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这是契科夫要考虑的问题，他不是怕死，而是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怕的是什么。
老兵以一杆莫辛纳甘步枪，把他们信号旗的旗帜都给打下来，更是让契科夫的心态崩溃。
“我去杀了他。”葛震低声说道。
老兵摇摇头道：“他的精神已经崩溃，就算活着回去也没法继续作战。”
“就这样放了？这不是善待生命吧？”葛震皱起眉头说道：“他杀了很多无辜的人，不能就这样让他走。”
“他会用往后余生忏悔，一个愿意忏悔的人，我们杀他干嘛？”老兵再次摇摇头。
他站起来，举起手中的步枪向契科夫所在的头顶扣动扳机。
“砰！”
枪声响起，躲在废墟后面的契科夫浑身一震，清晰的感受到弹头从上方飞过。
他的眼睛里露出短暂的茫然之色，继而透出劫后余生的大喜，他知道这是对方放他一马。
几乎是瞬间，契科夫转身就跑，来的有多快，跑的就有多快，几乎是慌不择路。
“杀了他！”老兵突然发出斩钉截铁的声音。
葛震一脸疑惑，但没有发问，他端起SVD狙击步枪锁定契科夫的后心，直接扣动扳机。
“砰！”
“砰！”
两个狙击步枪声响起，契科夫重重趴倒在地，这是葛震一枪完成狙杀。
另一个枪声则是莫辛纳甘步枪发出的，老兵的身体转过去，一枪打碎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他们背后的微型无人侦察机。
“善待生命就是在可以的情况下一定给他机会，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握住机会。”老兵背起步枪，伸手指了一下信号旗队员们的尸体：“正常情况下，他应该先收尸。”
葛震服了，这才是老兵才能拥有的战场经验。
不管什么战场中，活着的人都会为死去的战友收尸，哪怕二战时期打的再残酷的战斗，也会有停火期，这个停火期就是各自收尸。
信号旗这种部队的理念更强，被放了一马的契科夫应该做的是先收尸，但他没有，这不意味着不收尸，而是他要过一会再收。
为什么过一会再收？因为他要杀人！
可惜遇到了老兵，他的战场经验远超契科夫，远超信号旗。
“帮我一个忙可以吗？”老兵冲葛震说道：“帮我一起挖坑把这些尸体埋掉，然后帮我把剩下的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可以吗？”
“可以！”葛震用力点头道：“我还打算向您再学习呢。”
“学习？我已经教完了。”老兵看看手里的莫辛纳甘步枪笑道：“我说过，这是我最后一次使用狙击步枪，以后再也不会用。”
他把步枪枪管向下斜斜插在地上，朝后退了一步，举起手冲这支兄弟敬礼。
老兵的眼睛里充满不舍，却最终还是离开，对他来说是时候永远告别了。
……
“嗒嗒嗒嗒嗒嗒……”
“嗡嗡……”
地面上一队骑兵飞驰而来，空中两架运输直升机飞来，到达这个已经变成废墟的小镇。
这是三方军事基地赶来的战士，包括一直没有淘汰的哥萨克骑兵，以及基地的反恐士兵。
骑兵对小镇进行搜寻控制，直升机降落，一名面色阴沉的高级军官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盯着摆放在眼前的十二具尸体。
这些尸体全部是遭到狙杀而亡，没有一具例外。
军官的眼睛里喷出熊熊怒火，目光从尸体上挪开，死死盯着插在那里的莫辛纳甘步枪。
他向前走出几步，伸手抚摸枪身上几乎被磨掉的枪号，嘴里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3907……3907……”
这是枪号的后四位，对于许多人来说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数字，可对于极少数人来说，这是一个无法超越的代号：3907。
……
(本章完)
一次阿富汗战争时期，莫辛纳甘步枪已经退出历史舞台，只有极少数的一些人还在使用这种步枪作战。
它可以安装四倍瞄准镜，也可以安装六倍瞄准镜，但凡使用这支步枪的人全都是苏军的狙击手，并且还是非常厉害的狙击手。
对于经历过那场战争，对那场战争了解比较多的俄军人来说，3907是个不同凡响的代号，使用这支步枪的人统计在册的狙杀人数高达487人。
这只是有统计的射杀人数，其中还包括没有统计的射杀人数，毕竟3907神出鬼没。
但这并非3907的最厉害的地方，在战争中，3907首先狙杀的是敌军狙击手，他奔跑于各个战场，以一人之力几乎灭掉敌人所有的狙击手，并且数次绕到敌后对其补给部队实施远程狙杀，切断对方的生命线，直接决定多场局部战斗的胜利。
二战时期芬兰有白色死神，一次阿富汗战争中有3907，他被称为狙击之王。
这个数字只有特殊的部门才知道，但凡知道的人，都明白3907代表着什么。
现在，3907这把枪就随意的插在地上，而且通过对信号旗死亡队员伤口的鉴定，以及寻找到的弹丸鉴定，确定12个人当中11个死于3907的手中。
“3907出现了！”
“三方军事基地向西，3907狙杀信号旗第6分队。”
“狙击之王现身了！”
“……”
某作战情报研究部门，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部门炸窝，因为这是3907，一次阿富汗战争中的狙击之王。
二三十年都没有他的消息，这次突然出现，而且一出现就带走信号旗12条精英的生命。
“这是叛国！”
“是背叛，罪不可恕！”
“我们应该立即对3907采取军事行动。”
“……”
炸窝归炸窝，以俄方面的处事风格来说，他们必须得采用最铁血的手腕还击，不管这是3907还是狙击之王。
一场轰轰烈烈的反恐战斗拉开序幕，可惜再也找不到3907的任何消息，更找寻不到这位狙击之王的行踪。
没人知道代号3907的狙击之王在烤黑面包，并且教会葛震怎么烤出真正的俄罗斯风味。
除了烤面包，他还跟葛震一起研究出全新口味的布林饼，味道棒极了。
……
黑河对面，布拉戈维申斯克。
“老师，你看我做的怎么样？”葛震拿出烤熟的面包端上来，冲老兵笑道：“一块面包六种色度，应该比较完美。”
“还不错，但面包只是用来吃的，你的画功还差太多。”老兵拿起面包咬了一口说道：“但你可以把艺术融入到生活之中，这一点很好。”
葛震死皮赖脸的跟着老兵，最后又把他给忽悠到布拉戈维申斯克市，并且准备把对方带出国，带到黑河进行养老。
黑河是中国的城市，布拉戈维申斯克是俄的城市，两者就隔着一条河，许多俄罗斯人都喜欢来黑河居住，并且许多人在黑河定居养老。
老兵身无牵挂，一个亲人都没了，他教了葛震，被葛震当成老师，作为学生而言，总得为他的老师考虑。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这么厉害的狙击手当然得想方设法的带到国内，只要在黑河定居了，以后兵者部队吸纳新成员的时候，可以让老师再教呀。
老师是代号3907，真真正正的狙击之王！
两个多月的时间，在老兵这里，葛震学的并不是狙击，更多的是战场经验解析、心理行为解析、画画、做美食……还有一直在适应，一直在学习狙击之王的心胸心态。
用老兵的话来说，狙击之王是境界，每个人都有机会，但一万个人当中一万个人又没有机会。
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不是狙杀水平最好，杀人最多就能成的。
“老师，明天我就带您去黑河。”葛震笑着对老兵说道：“到了黑河之后，我会安排您在那里养老定居，没有人会知道您是谁。”
“葛震，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还是想回去。”老兵的眼光落在两幅从不离开身畔的油画上，轻叹一口气说道：“我的故乡虽然没有黑河好，但那里还有我的回忆……”
这两幅油画一直都蒙着，葛震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倒是非常好奇，但没有得到老兵的允许不会打开看的。
这是他老师的东西，尊师重道这一点他做的很好，而且这位老师对他也的确悉心教导。
“老师，这两幅油画……”葛震问道。
老兵走过去，伸手揭开一幅油画，露出它的本来面目。
这是一个少女，美丽不可方物的少女，轻轻扬起着下颚绽放出最纯美的笑容。
他把油画摘下来，卷起来之后塞进画筒递给葛震。
“薇拉，我的女儿。如果还活着，现在应该36岁。”老兵的眼睛里露出一抹悲哀之色道：“但我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她在17岁的时候遭到绑架，绑架她的是暗网。”
“暗网？！”葛震眉头一皱。
他当然知道暗网，这是世界级的贩卖人口组织，目标主要是年轻漂亮的女孩，绑架之后评级出售。
除此之外，暗网还是世界上最大的贩卖人体器官的组织，从事地下的人体器官交易。
“为此我寻遍全球，杀了不少暗网的人，但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这需要进入暗网采取数据进行搜寻。但是俄暗网的首领也无法进入数据库，他们的数据库掌握在另外一个组织手中，这个组织的名字叫科技树。”
“科技树？！”葛震的眼睛狠狠眯了一下。
“是的，科技树。”老兵叹口气苦笑道：“我老了，实在找不动了……葛震，如果有机会的话，如果有可能的话帮我找找薇拉，哪怕是死了，也告诉我死在哪，我把她带回家……我不想报仇，我只想把我的薇拉带回家……”
这是无奈，老兵真的老了，他再也找不动了，最后只能嘱托葛震，但他不给自己的学生任何压力，只希望能找到，不管死活。
“我知道科技树。”葛震点点头，眯着眼睛低声道：“我所作的一切都是因为科技树，因为……”
最后的话他没有说——因为科技树，因为苏国士！
“我会回到家乡等你的消息。”老兵转移话题笑道：“可以帮我买点鱼子酱吗？我给你做薇拉最喜欢吃的鱼子酱沙拉，呵呵。”
“好的老师，我现在就去买。”葛震点头下楼，脑子里满满的全是科技树，全是苏国士。
这是他必须得做的，而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是准备。
……
“笃笃笃……”
房间里的老兵听到有人敲门，以为葛震忘记了什么东西，伸手把门打开。
“哗啦！”
五六个人涌进来，把他控制在墙壁。
“代号3907，被誉为狙击之王。”领头的人说道。
这是一个老者，年龄应该跟老兵差不多，但常年养尊处优，显得年轻不少。
老兵盯着对方看了几秒，突然笑了：“只有星星够不着，哈哈哈……”
领头的老者拔出手枪顶在老兵脑门：“感谢你当年掩护我们攻入阿明总统府，代号3907，你依旧是狙击之王，但你是耻辱。”
“噗！”
枪声响起，弹头穿透老兵的脑袋，血溅三尺。
只有星星够不着，这句话是格鲁乌特种部队的座右铭，一次阿富汗战争，最后撤离战场的就是格鲁乌。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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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老兵留在国内养老是葛震必须要做的，虽然对方不同意，但他真不放心把对方继续扔在那个随时都有战争冲突的地方。
哪怕对方是狙击之王，可年龄真的老了，这次干掉信号旗那么多人，一定会招惹来麻烦。
所以他还得去说服，不能把自己的老师留在高加索。
所以葛震在下楼之后，找了个电话亭，给母亲打电话，毕竟这件事很敏感，征询别人的意见不如直接征询母亲的意见。
电话接通，葛震把这件事跟母亲胡清澜简单扼要的说了。
“妈，这是前苏联参加过一次阿富汗战争的狙击之王3907，现在是我老师，我打算把他安置在黑河养老。”
突然接到儿子的电话，突然遇到这个棘手的问题，让胡清澜有些意外。
“可以，先安置过来，其它的事可以慢慢解决。”
意外归意外，胡清澜自然知道这个儿子的老师很敏感，稍微处理不当可能就会引起许多麻烦。
“3907？”电话里传来葛献之的声音：“儿子，3907是你老师？马上带到黑河，我跟他是老相识。”
“阿富汗战场上被他一枪打爆瞄准镜的兵者是你？”
“是！”
“好！”
挺有渊源的，也挺有缘分的，挂断电话的葛震一身轻松，他吹着口哨买了鱼子酱，看到一家卖护膝的，又精挑细选了一幅护膝。
老师的膝盖有旧伤，那是曾经趴在冰面上执行狙击任务硬生生冻出来的，所以现在行走都不是太方便，弄一幅护膝保暖很必要。
“老师，我怎么着都得把您留下。”葛震一边上楼一边笑道：“咱们是有缘分的，剩下的日子您就好好待着颐养天年吧，呵呵。”
两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已经产生感情，作为老兵来说，他很喜欢葛震的性格，更喜欢葛震的尊师重道，所以愿意把自己所有的东西教给对方。
同样的，葛震也喜欢老兵，这是一个洞悉一切的老者，他所经历的岁月就是一部书，有铁血有柔情，有激进有无奈，更是心存善念，尊重生命。
这种人值得人去尊敬，他不是葛震的第一个老师，但他是真真正正从葛震灵魂最深处做出深远影响的老师。
对老兵，葛震尊敬而又佩服，借用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几乎就是尊师奉若父。
“老师，鱼子酱买来了。”葛震推开门，诧异的自语道：“门怎么开了？”
突然，一股人血的味道传来，让葛震的身体马上做出反应，瞳孔轰然收缩，整个人推开门冲进去。
映在眼前的是背靠墙壁坐在那里的老师，眉心出现一个弹孔，头顶向上半米的距离，鲜血在墙上溅出一大片。
“老师！——”
葛震发出痛苦撕心的叫声，鼻子泛酸，眼睛变得通红通红，心脏如同被刀子一下一下割过似的，疼的钻心，忍不住的想哭。
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把老师带到黑河颐养天年，可在下楼买东西的短短时间里，老师竟然死了，被人一枪打穿脑袋。
两个多月，他们之间的师生情谊早就不是外人可以理解的，有的人做了一辈子师生，关系也就不咸不淡；有的人师生情谊只有一天，也可以铭记终生。
葛震跟老兵的情谊就属于后一种，他们之间不是亦友亦师，而是正儿八经的老师跟学生。
死了，快要走过一辈子的老兵就这样死了。
两把手枪从后面顶在葛震的后脑，门被人关上，一个面色清瘦，腰杆还很直的老人从卧室里走出来。
他的目光犀利无比，落在葛震的脸上呈现出刀子一般的来回审视。
“我是格鲁乌第五局副局长梅洛耶夫。”跟老兵差不多大的老人背着手说道：“我们负责军事作战方面的所有谋略破坏活动，其中包括把你杀死。但杀死你之前我需要了解一些情况，3907有没有跟你说一些特殊的事？想好了再回答，这关系到我的决定。以我们两国现在的蜜月期来说，我可能会决定不杀你，只是让你成为废人，收会你从3907身上学到的所有技能。”
梅洛耶夫这个第五局副局长非常干脆，行事手法也充满血腥果断，先杀老兵，这会再杀葛震，或者废掉葛震。
他是格鲁乌的人，这是比信号旗还要庞大，还要历史悠久的部队。
“呼哧！呼哧！——”
葛震发出粗重的喘息声，眼睛血红血红，死死盯着眼前的梅洛耶夫。
他愤怒了，浑身上下所有的鲜血都被引燃引爆，已经变成大海上无法控制的暴风雨。
“杀人者，人恒杀之。”葛震吐出这句话。
声音落地的那一瞬，脑袋狠狠向旁边偏过去，右手翻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啪！”
枪声响起，弹头擦着他的右脸打过去，把这半边脸颊打出一道深深的血槽。
这是真正的擦脸而过，葛震都能感受到面颊骨传来阵痛，他的这半张脸算是彻底毁容。
但这没什么，他也压根没有去想这些，整个人的身体侧面狠狠一撞，借助撞向后面的力量，右手捏着的手术刀狠狠扎进开枪的格鲁乌脖颈之中。
“噗！”
刀身全入，但这还没结束，他的身体在向侧面撞，正在远离这名格鲁乌，但右手还抓着手术刀，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戳进去的刀狠狠拉过来。
“嗤！”
刀刃从其脖子侧面一口气切到咽喉位置，滚烫的鲜血呈现出高压水枪式的狂飙。
与此同时，葛震撞在另一名格鲁乌身上，将其撞的偏离。
“啪！”
枪声再度响起，一颗子弹打进他的大臂。
“死！——”
怒吼声暴起，葛震抬起血淋淋的右臂，伸出手一把抓住对方的脸，直接向墙上撞去。
“砰！”
“咔吧！”
后脑撞在墙上，脑骨碎裂，鲜血迸出一片，脑浆也随之流淌出来。
这名格鲁乌瞬间失去力量，身体顺着墙壁滑下来，拉出一片鲜红的血痕。
葛震怒了，在经历过极限孤独训练之后，第一次怒了。
“啪啪啪！……”
枪声响起，两名格鲁乌拔出手枪向他射击。
近距离下，狭小空间中，手枪速射攻击几乎没有防御的可能。
……
“喝！”
蕴含着火山熔岩爆发的喝声从葛震的胸腔冲出，他一手拉过尸体横在自己身前，顶着飞来的手枪弹头横冲过去。
“噗噗噗！……”
子弹打在尸体身上，迸出一朵朵血花，弹头的侵彻力作用在尸体上，然后又通过尸体作用在葛震的身上。
不是一颗，而是很多颗弹丸在做出侵彻力。
但葛震完完全全变成一头站在铁轨上的犀牛，轰隆隆的向迎面而来的火车头狂撞过去。
哪怕手枪弹头的侵彻力依旧像铁锤，但他的身体早就淬炼的如同钢筋铁骨，在极度暴虐之下向前冲，向前冲！
“嘭！”
抓着尸体当成盾牌的葛震撞在一名格鲁乌身上，强大的力道将其狠狠撞在桌上。
“哗啦啦……”
桌上的东西全部落下砸碎，这名格鲁乌马上单手撑地跃起来，左手拔出军刀。
“呼！”
尸体向他扔来，遮挡住视线，迫使他必须得先把尸体掀来。
就在此时，葛震抱着木质的挂衣架形成横扫。
“嘭！”
格鲁乌躲闪不及被扫倒在地。
“死！——”
沉重的挂衣架在葛震的怒火中变成一根长矛，硬生生的向这名格鲁乌戳来。
“嘭！”
“啊！——”
惨叫声响起，这名格鲁乌口喷鲜血，胸口被挂衣架顶端的木头戳中，骨头断了好几根。
葛震向后收回晾衣架，双手猛地翻转，让沉重的一头完成三百六十度旋转，狠狠砸在对方脑门。
“啪！”
“咔吧！”
骨骼碎裂声响起，这名格鲁乌的身体狠狠震了一下，鼻子跟耳朵流淌出鲜血，眼球暴凸，满脸痛苦狰狞的死去。
“啪啪啪！”
这一切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里，愤怒中的葛震彻底爆发，以最暴力的方法干掉三名训练有素的格鲁乌。
这种强悍的战斗力让梅洛耶夫大皱起眉头，让最后的那名格鲁乌感受到深处大海汪洋，葛震则是大海中狂暴的浪头。
“啪啪啪！……”
最后一名格鲁乌更换弹匣，继续向葛震射击。
“先生，快走！”格鲁乌用身体挡在梅洛耶夫的身前。
“嗖！”
第二把手术刀从葛震的左手飞出，划出一道笔直的线，精准的扎进这名格鲁乌的右眼。
“啊！——”
惨绝人寰的叫声发出，这名格鲁乌伸手捂着血淋淋的右眼，因为剧痛仰起头，手中依旧射击的枪失去准头。
“啪啪啪！……”
“哗啦啦！……”
弹头打碎花瓶，打碎玻璃。
葛震顺着地面滚翻，双目猩红，面目狰狞，嘴巴张开，双手握着两个碎裂的酒瓶。
一个翻滚来到格鲁乌脚下，两只手同时向内运动，把锋利的酒瓶玻璃刺进他的小腿。
“嗤！嗤！”
在绝对的力量与速度下，玻璃直接刺穿小腿。
“啊！”
又是一声惨叫，葛震双臂用力向上抬起，将其掀倒在地。
“嘭！”
后背与地面撞击声沉重无比，这名格鲁乌强忍着疼痛要进行反击，但眼睛看到的是一个膝盖从中撞来。
“咔吧！”
葛震一记重膝撞在他的胸口，护住心脏的坚硬骨头全部碎裂，在这极度痛苦下，格鲁乌的身体呈现出抽搐的弓形，嘴巴向外吐着血水，再也发不出叫声。
看到这一幕的梅洛耶夫瞳孔收缩，眉头皱的更紧，但他却没有动，也没有去掏枪，而是以一名经历过无数征战老兵的姿态面对。
他甚至还举起手鼓掌。
“啪！啪！啪！……”
单调的掌声响起，梅洛耶夫松开紧皱的眉头，脸上绽放出一抹欣赏的笑。
“不错，非常不错，你让我看到了兵者的攻击，更让我响起年轻时候在阿富汗的征战岁月。很不错，真的很不错，呵呵。”
“啪！”
葛震伸出右手捏住他的脖子，狠狠将其撞在墙上。
“你想杀我？如果你杀了我，你就永远别想走出这里！”梅洛耶夫一脸凶残道：“我的命值钱，但我的命也可以不值钱。兵者，你是要安安全全穿过河回到你的祖国呢，还是以后的岁月变成一把骨灰永远在河里游泳？呵呵……许多事都得考虑值不值的问题，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你可以安全回国。但是有一点，不要再踏上我们的土地！”
这是威胁，也是说服，梅洛耶夫声行并茂，在威胁中进行说服，说服中透出威胁。
他是第五局的副局长，不是等闲之辈，如果死在这里的话，葛震绝对跑不掉。
“老子要杀了你！”葛震发出杀机勃勃的声音。
“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已经学到3907的狙击技能，那就带着技能回国吧。这个老头对你已经没用了，至于感情……别告诉我真的有师生情谊，你们兵者不是一向如此吗？你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学习，利用重重手段学习。目的已经达到，你还要继续沉浸在角色中吗？呵呵。”
梅洛耶夫笑的特别自信，他大半身都是从铁与血的火海中走来，早就达到泰山压顶不变色的心态。
所以……他凭什么不自信？眼前的年轻人再凶悍，也只是个年轻人，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残酷战争。
“呼……”葛震重重吐出一口气，松开梅洛耶夫的脖子：“我可以安全回国？”
听到对方的声音，梅洛耶夫发出大笑声：“哈哈哈哈……当然可以，我说可以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年轻人，你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回去吧。”
葛震点点头，伸手捂着大臂的枪伤。
“你有二十分钟离开这里，等我再来的时候，希望已经看不到你的身影。现在优秀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再见，祝你好运。”
梅洛耶夫冲葛震点点头，伸手整了一下衣服，这才转身走下去。
“所有单位注意，格杀兵者。”梅洛耶夫对着领口的无线电发出命令：“不管用什么方法。”
随着走出这栋楼房，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满冷酷的狠辣。
梅洛耶夫坐上一辆车，又转头看了一眼这栋楼房，伸手做出一个返回的动作。
“轰！轰！轰！……”
汽车载着梅洛耶夫向前行驶，后面的楼房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不是一层爆炸，而是每一层都在爆炸。
“天然气泄漏，大事故。”梅洛耶夫发出无奈的声音：“这是意外。”
猛烈的爆炸让整栋大楼燃烧起熊熊大火，里面的人根本没有能活着出来的。
垃圾通道底端，葛震蹲在那里，眯着火焰狂飙的眼睛盯着手表。
滴——滴——滴——
手表的液晶屏上显示出一个红点，不断的向前移动，而这个红点就是梅洛耶夫。
他在对方身上贴下了追踪器。
消防车赶来，记者赶来，混乱中葛震离开这里，背着老兵视若生命的两幅油画。
手表所显示的红点不动了，位置在一家大型商场的地下，这里是格鲁乌部队第五局分局。
一个半小时后，葛震来到这家商场，手里提着一个帆布包，来到空无一人的地下停车场。
“嗤！”
拉链拉开，里面全是刀。
葛震开始拿出刀往身上揣，一把又一把，足足背了将近二十多把大大小小的刀。
梅洛耶夫必须死，但杀这一个远远无法解恨，所以他放走这个喜欢以自信来装X的格鲁乌第五局副局长。
怎么着，也得让格鲁乌特种部队第五局的一个分局来给老师陪葬！
不管你是信号旗还是格鲁乌，在他葛震的眼睛里都是蝼蚁。
“老师，我不会让你白死。”葛震提着一把将近两米长的刀，拖在地上向前走去：“在我的国家，报仇有很多种，但最直接、最能为死者讨回公道的叫‘手刃’。今天我为你手刃凶手，一个不留。”
他眼睛里的火焰不断跳跃，拖着长长的大砍刀走进电梯，伸手把里面的摄像头转到一边，按下-3键。
电梯到达-3楼，葛震走出来，拖着刀在黑暗的楼层里行走，刀刃刮在地上的声音刺耳无比。
他找到继续向下的楼梯，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再也没法下去为止。
眼前是一扇门，也可以说是安全通道。
“哐！”
葛震一脚踹开门。
“什么人？”两名格鲁乌成员同时起身，盯着突然走进来的人。
这儿是安全通道，这里有一个哨位，专门应对紧急情况下的安全撤离工作。
“唰！”
葛震挥动两米长的大砍刀，猛的砍向其中一人，那宽厚的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幽的寒光，这一刀之势恍若力劈华山。
“咔擦！”
切菜一样的声音响起，这个格鲁乌成员被他一刀砍成两半，上半截身体顺着刀口向下滑落。
“噗！”
“哗啦啦……”
鲜血喷涌，内脏涌出，掉落在地上，热腾腾的冒着气。
旁边的一名格鲁乌成员把眼睛瞪到极致，伸手去抓枪，却看到这把恐怖的大砍刀向自己劈来。
“咔擦！”
骨断身离，肉体在这种砍刀下脆弱的无以复加，毫无抵抗能力。
血腥味弥漫，葛震扔掉手里的大砍刀，双手抽出短刀，径直从尸体中间走过去。
“吧嗒！吧嗒！……”
鞋底踩在血水中，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他推开里面的门走进去，映在眼前的是一片宽敞而有序的办公区。
这里的办公区跟普通的办公区没有什么太大区域，可能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别的地方商业办公，这里则是军事信息汇总办公，这是格鲁乌第五局的核心工作。
“老师，你教我善待生命，我遵循。”葛震深吸一口气说道：“但是跟我有关的人被杀，那就无法让我继续善待生命。人活一辈子，无非就是恩怨情仇。”
话音落地，他向一片办公区域走去，双脚留下一个个红色的脚印。
“日方某部队进行海上演练，所用军舰为常规……”
“中方南海暂时平静，人工填岛正在实施……”
“塔吉克斯坦边境接应军事要犯，明天凌晨3：30分抵达。”
“16处传来消息，我特工暴露，现需要快速转移，寻求距离最近安全屋。”
“……”
所有人都在忙碌，整理汇总各个地方传来的消息，然后对所有的消息进行筛选，传递到不同的部门。
这就是格鲁乌第五局的工作，他们派出大量特工间谍，对全球每一个国家与地区实施监控，不断获取军事信息。
在获取军事信息的同时，还负责打击一些重要军事目标，一切都在秘密中进行。
突然，凄厉刺耳的警报声响起，红色警报灯玩命的闪烁，把整个办公区映成暗红色。
好几队战士冲进来，那些正在办公的格鲁乌成员怔了一下，继而每个人下方锁住的抽屉自动弹开，露出里面的手枪。
“敌袭！敌袭！……”
所有人拿起枪准备御敌，这些家伙可以办公，也可以瞬间变成战斗人员。
“呼！——”
葛震狂冲而去，挥动双手的刀。
“噗！噗！噗！……”
“嗤！嗤！嗤！……”
“哒哒哒……”
“啪啪啪！……”
“……”
刀刃入体的声音此起彼伏，伴随着手枪声与步枪声，还有暗红色灯光下飚射出来的鲜血，呈现出诡异的黑色，在那里翻飞，在那里溅射，扑洒在办公桌上，扑洒在墙上。
“唰！”
葛震甩出短刀。
“哐！”
一盏灯灭掉。
“嗤嗤嗤嗤！……”
他握着刀在一名格鲁乌成员身上连续劈砍七八刀，以肩膀顶着对方向前冲，冲进人堆里。
刀光剧烈闪烁。
“嗤嗤！嗤嗤！……”
“啊！”
“嗷呜！”
“……”
凄惨的叫声此起彼伏，葛震像是疯子一样狂劈狂砍，他的身边全都是痛苦的人，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鲜血染红，脸上星星点点的全是碎肉。
“哒哒哒……哒哒哒……”
“攻击！攻击！”
手持步枪的格鲁乌战士发出喊声，他们以办公区域的桌子与墙角作为掩体，向葛震射击。
“铿铿铿！……”
“噗噗噗……”
弹头打在墙上，打在办公桌上，顿时让这片区域变得狼狈不已，桌子碎屑在飞，电脑屏幕粉碎，各种文件纸张落得满地都是。
遭到猛烈的火力打击，葛震狠狠向一旁的办公区域扑去。
“哐！”
玻璃制的格栏被他撞的粉身碎骨，身体也瞬间被无数细小的玻璃残渣刺入。
“哒哒哒……”
“铿铿铿！……”
密集的弹头袭来，把他所处的办公桌打的粉身碎骨。
葛震逃！
这种情况下压根没法正面作战，只能逃，避开密集的弹头。
当他逃到墙角的时候，双脚猛地发力，蹬着墙壁向上踩踏，在身体拔高之后猛地向上跃起，挥动右手的短刀。
“唰！”
“铿！”
又一盏灯被他砍碎，大半办公区陷入黑暗。
“唰！”
葛震又甩出刀，劈中下一盏灯。
“哐！”
遭到大力劈砍，灯碎裂，办公区域又暗了一层。
“哒哒哒……”
“砰！砰！砰！……”
枪声持续不停，却又突然间戛然而止。
所有的灯都灭了，整个办公区陷入彻底的黑暗。
黑暗中，葛震无声无息的靠在墙上，左手抽出尼泊尔军刀，右手抽出一把三棱军刺。
他的左眼盛满血肉横飞，右眼装着尸山血海。
黑暗中，葛震的两只眼轻轻眨了一下，睁开的那一瞬，瞳孔中散发出只有在黑暗中才会闪烁的屠戮之光。
手刃，就是亲力而为，以刀屠之！
……
黑暗中，格鲁乌小队谨慎无比的向前行，彼此掩护，彼此协助，彼此做对方的眼睛。
这是分局的安保力量，并非格鲁乌精锐特种作战力量，但他们的实力也不容小视。
“噗！”
“啊！”
刀子捅进人的身体，凄惨的叫声从左前方传来，几乎是瞬间，十多把步枪同时开火。
“哒哒哒……”
“噗噗噗……”
一串串弹头打的左前方区域墙壁剥落，桌子碎裂，弹孔一个接着一个，惨不忍睹。
数秒钟之后，枪声停歇，格鲁乌小队慢慢的向左前方的位置移动，呈现出的战术队形对前后左右实施警戒。
这里只有两具尸体，一个人都没有，来犯的敌人已经不在这儿。
但葛震一直都在这儿，他不在地下，而是在天花板上，以双手扣着排风设备，把自己贴在天花板上，置于格鲁乌小队的头顶。
当这些格鲁乌成员来到自己下方的时候，他的嘴角轻轻扯起，带出一抹充满邪恶的笑。
右手的三棱军刺慢慢的向下伸去，像是非常专注的对准一名格鲁乌成员的脑袋。
突然，整个人向下坠去，手中的三棱军刺由上而下，刺进这名格鲁乌的肩窝。
“噗！”
整根三棱刺全部刺进去，从肩窝入其体，狠狠戳进心脏之中。
“啊！！！——”
格鲁乌发出短暂的惨叫，身体的力量随着心脏被戳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颓然向地上躺去。
听到同伴的惨叫，其他格鲁乌成员马上意识到目标在头顶，第一时间调转枪口，可这已经晚了。
葛震的身体向下落，左手的尼泊尔军刀削向另一名格鲁乌成员的脑袋。
“嗤！”
锋利的刀刃划过，这名成员的半个头颅被直接切掉，被冲出的鲜血顶飞。
“嘭！”
葛震双脚落地，进入格鲁乌小队之中，而当他进入人群之中的时候，就是屠戮的开始。
“唰！唰！唰！……”
“嗤！嗤！嗤！……”
左手的尼泊尔军刀疯狂劈砍，右手的三棱军刺配合劈砍的直刺，转眼间让这里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嗤！”
三棱刺从一名格鲁乌成员的嘴里戳进入，直接洞穿大脑。
“咔擦！”
厚重的尼泊尔军刀一个横劈，砍断另一名成员的脖子。
“哒哒哒哒哒……”
“啊！啊！！……”
枪声响起，枪管里喷出火焰，一下一下映出葛震那张充满杀戮的脸颊，还有不断飚飞的鲜血，伴随着绝望的惨叫。
近距离下，近身的情况下，持刀的葛震掌控一切，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完成对这支格鲁乌小队的绞杀。
枪声消失了，劈砍声也消失了，惨叫声同样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整个办公区域被浓郁的鲜血所充斥，这味道足以让任何正常人呕吐。
而此时此刻，葛震的身体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
他握着一刀一刺，慢慢的向前面的门走去。
“啪！啪！啪！……”
清脆的手枪声响起，一颗颗弹头飞来，在门上打出一个个弹孔。
“哐！”
葛震暴力无比的一脚把门踹开，里面顿时倾洒出耀眼的亮光：梅洛耶夫在换弹匣，用他所能的最快速度换弹匣。
这是格鲁乌的特种兵，曾经在阿富汗战场上大显神威，但常年的养尊处优于年龄的变大，让他的速度不是那么快。
“嗖！”
葛震手里的三棱军刺甩出去，精准的刺在梅洛耶夫的手上。
强大的力量带着他的手向墙上撞去，狠狠刺穿手掌，像是钉子一样将其钉在那里。
“呃！——”
梅洛耶夫发出痛苦的闷哼声，一张脸因为疼痛而变得狰狞，眼睛里露出无可奈何的光芒。
他可以避开的，大脑的反应完全可以避开，但身体真的不行了，哪怕年轻的时候再强，现在也只是拖着一具六十多年的身体。
“如果是我年轻的时候，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梅洛耶夫冲葛震发出低吼声：“既然都已经这样，那就给我来个痛快吧。”
这位分局长相当光棍，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得必死无疑，在这种情况下只想要个痛快。
葛震走过去，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梅洛耶夫面前，冷冷的盯着对方的双眼。
“兵者，你今天杀了我没关系，但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买单。当你对这里形成屠杀之后，这件事就永远无法结束。你再挑起仇恨，你会付出代价。”梅洛耶夫咬牙切齿道。
是的，葛震把事情做到这个程度，一定得承受后果，至于后果怎样，那就不得而知。
这是老毛子，这是战斗民族，他们从来不肯吃亏，向来无比强硬。
“为什么杀3907？”葛震盯着对方说道：“那只是一个垂暮老人，已经把狙击步枪丢弃了，为什么还要杀他？3907也为你们的祖国立下显赫战功，为什么杀他？”
这件事他必须得问个明白，3907这种级别的老兵不管生在哪个国家都会拥有特权。
是特权，没错的。
一个狙击之王，一个在战场上立下显赫战功的老兵，已经六十多岁了，当然得有特权。
无非就是杀几个信号旗的人，那些人加一块怕是也没有老兵3907的价值大。
在这里根本不用说法律的公正性，也不用说杀人偿命。
公正，只是相对而言；杀人偿命，只是对绝大多数人而言。
“他是耻辱，他该死。”梅洛耶夫说道：“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人继续活着，既然不能再为国效力，带着一身战场技能还是死了比较好。”
葛震听懂了。
有句话说得好叫成也萧何败萧何，老兵的战场杀人技就是他的狙击，在需要的时候，他是最好的战争机器，在不需要的时候，这就是一个隐患。
老兵打完一次阿富汗战争就退役，拒绝进入俄的狙击学校，把自己的所有技能教给别人。
如果是普通的狙击手根本不会有事，可他是狙击之王。
这是功臣，但随着政权的交替，他就成为如鲠在喉的一根刺。
简单来说，现在的政府不是老兵效忠的政府，而是从前的敌对方。
“嗤！”
葛震伸出刀，割开梅洛耶夫的手腕，让鲜血汹涌的流淌下来。
他拿了一块布，沾满鲜血之后在墙上写下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兵者。
……
(本章完)
“噗！噗！噗！噗！……”
握着刀，葛震在梅洛耶夫的身上足足捅了好几十下，把对方的胸腔腹腔捅的稀巴烂。
捅完之后，梅洛耶夫还没有死，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葛震留下的两个大字：兵者。
“你觉得我会怕？”葛震扔掉刀嗤笑道：“兵者扬名，从现在开始，不服就来战，呵呵。”
梅洛耶夫的嘴角抽了抽，最终没能说出任何一句话，脑袋一歪瞪着眼睛死掉。
杀人留名，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大大方方的把名号亮出来，大大方方的让所有人知道兵者的霸道再次重现。
葛震坐在椅子上盯着血红的大字，点上一根香烟慢慢的抽起来，过了一会之后打开桌上的电脑，用梅洛耶夫的瞳孔解码，进入其内部系统。
浏览一遍之后，他笑了，起身向这个分局的装备库房走去。
十分钟后，他换了一身作战服，背着鼓鼓囊囊的包离开。
这个包里有一把单兵火箭筒，有一把反器材狙击步枪，还有炸药等等武器。
手刃仇人完成，他的脚步不会停下来。
“要搞，就要搞大事。事如果搞小了，有点太丢兵者的人……”
在电脑里，他找到了这片区域的其它分局，包括每一个分局的具体位置，每一个分局的联络站。
接下来，他就要搞大事。
兵者不是向来以野蛮著称吗？那他葛震就得发扬这份光荣传统，顺便在这个光荣传统上再添加为所欲为的印记。
……
“分局遭到屠杀？梅洛耶夫殉国？！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格鲁乌总部第五局，局长几乎把办公室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像是一头发怒的雄狮。
一个分局遭到屠杀，所有人都被砍的血肉模糊，并且可以确定来人根本没有用枪，就是用刀完成的屠杀。
梅洛耶夫是他的心腹，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并且还是他的第一接班人，可现在却被人活活捅死。
这让第五局局长愤怒到无以复加，如果只是因为心腹还好说，这还关系到以为第五局的掌控问题。
“被兵者所杀。”手下把一张张照片放在第五局局长的面前。
这些照片拍的并不全，但完全记录出当时的惨状。
地上横七竖八的全都是尸体，有的脑袋断了，有的四肢断了，梅洛耶夫更是被捅成蜂窝。
别说去现场了，看到这些照片都让人忍不住的要呕吐。
“兵者！——”第五局局长盯着最后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把整个墙壁照下来，就是那用梅洛耶夫的鲜血写出的“兵者”二字。
“这是中方要向我们发出挑战？我们现在是蜜月期！”第五局局长咬牙切齿道。
全世界的人都清楚两国现在是蜜月期，在老美的压力下，不得不携起手来一同对抗。
有兵出兵，有钱出钱，这就是现状。
当然，这是在特定的环境下出现的特定情况，但不管怎么特定，蜜月期还是蜜月期。
或者说不管下面出现任何矛盾，都必须保证蜜月期的持续稳定，也就是说这件事不能声张，只能私下处理。
第五局局长冷静下来，眯着的眼睛里露出毒辣的光芒，他伸出手对着自己的脖子狠狠拉了一下，发出命令。
……
此时，葛震已经到达另一个分局，他的身边全都是尸体，正在用新鲜的人血在墙上写字——兵者。
这是第二个，还会有第三个，还会有第四个……
第五局局长接二连三的接到汇报，一张张照片摆在他的面前，充满嚣张霸道的兵者两个字，让他气的浑身发抖。
“杀！杀！！杀！！！——”第五局局长连续发出三个杀字，他是一定要把葛震干掉。
在他的意志下，最精锐的格鲁乌特种部队全员出动，前方下一个分局完成所有人的替换。
第五局可以肯定葛震还会继续，只要他继续，下一个分局就是他的坟地。
……
事态在发酵，出现这么大的事上面不可能不知道，但上面在知道依旧采取彻彻底底的封锁，在封锁的同时，紧急跟中方进行会晤。
于此说会晤，不如说是一次试压的行为，这些老毛子从来不肯吃亏，遇到这种事之后必然会采取强硬措施。
很快，双方会晤。
会晤的彼此是双方负责特种作战方面的高级军官，并且这次的会晤在秘密进行。
托尔斯泰中将是负责此次会晤的全部内容，中方来的则是老杨，在接到消息之后，在经过多方面考虑之后，决定派出老杨。
见面地点在俄的某军方招待处，托尔斯泰中将满脸阴沉，眼睛里闪烁着锋利的冷芒。
老杨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他现在能见到葛震的话，绝对会拿枪追杀对方。
搞事不怕，可这小子压根就是乱搞事，敌我不分。
现在两国处于蜜月期，属于相互帮忙，虽然中间的利益争斗非常凶狠，可终归都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各退一步，从而达到蜜月期的持久，以及向外的共赢。
“托尔斯泰将军，请问贵国的格鲁乌特种部队是否依旧具有国际反恐战斗经验？”
刚刚见面，还没有开始正式接触呢，老杨身后的一个干练女孩突然发问。
这个女孩不是别人，就是苏暮雪。
葛震老娘答应过他会把苏暮雪弄出来，所以弄出来了，出现这件事之后，上面在考虑老杨的同时，考虑到了苏暮雪。
苏国士也许是叛出，也许没有叛出，经过多方位的调查，苏暮雪的确不知道此事。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苏暮雪的能力毋庸置疑。
“格鲁乌特种部队？”托尔斯泰将军直接说道：“抱歉，我们根本没有这支特种部队，这只是外面的谣言。”
对于格鲁乌特种部队，他们是不承认的，从开始到现在都不承认。
苏暮雪点点头不说话了，老老实实的待在老杨身后。
“中方代表，我只想问一个问题，你们的兵者部队到底在做什么？”托尔斯泰中将发出怒吼声：“这件事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如果没有一个说法的话，我会让你们后悔！”
开始发难了，战斗的民族向来直截了当。
“托尔斯泰将军。”苏暮雪站出来平静的说道：“我们中方从来没有兵者部队，这只是外面的谣言。”
“……”
这是套，苏暮雪上来不合规矩的发问，就是把套先下了：你们没有格鲁乌，我们当然没有兵者部队！
……
(本章完)
格鲁乌特种部队的确不被承认，哪怕它的确存在，可对外永远不会被承认，就跟老美的三角洲部队一样，也从来不会被承认。
所以俄方在听到苏暮雪的问题时，自然得否认，当他们否认格鲁乌的时候，苏暮雪自然可以否认兵者。
事实上国内的许多特种部队也从来不被承认，比如国家出去进行特种兵、侦察兵竞赛等等活动，用的永远都是陆军特种部队、空军特种部队、海军特种部队等等。
这已成为通识，所以苏暮雪上来就给对方挖坑。
“我不管你们承认不承认，这个人必须得死！”托尔斯泰中将厉声道：“这是对我们的底线进行挑衅，在我们双方关系进一步发展的同时，出现这种事情太让人遗憾。你们必须得拿出一个说法，这个说法就是他得死！”
强硬无比，人家谈的很简单，人是你们的，你们给我弄死他，弄死之后这件事就算了。
大概也知道战斗民族才会如此不加遮掩，但这也证明他们的确气坏了。
关系到尊严，关系到底线，如果不把葛震弄死，他们还有什么颜面？在这一点上绝对不可能退步！
“将军阁下，这个人必须死！”老杨义愤填膺道：“不管他是谁，不管他的背后有多大的坚实后盾，敢于做出挑战贵国军方的行为，必须得死！我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得下去，反正我第一个看不下去，如果是我们出现这种事，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干掉他，绝不心慈手软。”
一番话铿锵有力，甚至说老杨还握着拳头，眼睛里充满愤怒，仿佛经历这件事的是他们一样。
具体发生了什么，没有人说，但老杨自然清楚，葛震在干那些事的时候，都跟他说了。
“你们也这样认为？”托尔斯泰一脸狐疑的问道。
“没错！”老杨肯定的点头。
“很好，立刻把人交给我们。”托尔斯泰盯着老杨，口气稍微有些缓和道：“我不希望因为这个人，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影响我们之间的军事交流。”
“什么人？”老杨诧异无比。
“兵者！”托尔斯泰沉声说道。
苏暮雪站出来，冲对方说道：“将军阁下，我再重申一遍，我们压根没有所谓的兵者，更没有所谓的兵者部队。我们爱好和平，但从来都不怕事，欲加之罪不接受呀。您想杀兵者，尽管去杀，找我们要人……恕我直言，我真的想不通您究竟是怎么想的……当然，如果你们觉得对付不了的话，我们倒非常乐意协助。”
一番话不卑不亢，两个人一唱一和，把托尔斯泰说的怒火冲天。
“嘭！”
托尔斯泰重重拍桌子，变成暴虐的北极熊，眼神冰冷，盯着老杨跟苏暮雪。
“第一，把人交出来；第二，你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暮雪毫不客气的打断。
“第一，我们没有兵者部队；第二，对于你们的无礼，我们表示理解；第三，我们可能没法继续谈下去了。”苏暮雪笑笑，却充满强硬道：“抱歉了！”
老杨也笑笑，转身带着苏暮雪离开。
看着两个人如此嚣张，托尔斯泰中将怒不可遏，但又没法拦着他们，毕竟这不是随便的会谈。
“混蛋！”托尔斯泰中将怒骂。
可惜不管他怎么骂，老杨跟苏暮雪听不到，他们直接上车离开，很干脆的不再继续谈。
一个小时之后，托尔斯泰接到一个又一个电话，这些电话全都是问询，让他头都大了。
原因只有一个，双方关于能源采购、增加人民币结算以及提供融资支持的合作会议没法召开了，因为中方的领队准备返程。
所有人都清楚俄的经济一塌糊涂，在这方面上对中的依赖性特别大，一个能源出售就是大事情了，更何况还有最重要的增加人民币结算以及中方提供的融资支持。
“托尔斯泰将军，你知道这些合作的重要性吗？我们的士兵要吃饭，我们的武器要维护，我们的国防预算要增加，这些全部靠钱来支撑！”
“我们已经在遭受制裁，托尔斯泰将军想让制裁更加严峻雪上加霜吧？”
“能在经济上帮助我们的只有中方，我不知道将军你在想些什么。”
“……”
托尔斯泰是军方的人，他对经济这些东西懂得不是很多，但也知道能源、结算、融资的重要性，这是帮助他们摆脱经济危机的最好方法，当然还有中方大规模采购俄制武器合作。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托尔斯泰怒道。
“当然有关系，因为你的行为导致中方领队提前离开，我们精心策划的战略合作会议无法召开。如果这些出现了问题，你要负全部责任！”
“中方领队？”托尔斯泰中将一脸疑惑。
“杨，还有一位年轻的女士。他们说没法继续谈下去，我真不知道您到底说了什么。”
听到这话，托尔斯泰中将恍然大悟，他突然意识到想杀兵者恐怕没那么容易，中方必然要保这个兵者！
经济的问题暂时不跟你谈了，因为我们还有新的计划，各种采购的合作也暂时停止，我们要拿出新的规划，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准备面向全球招商，购买四代半战斗机……
傻眼了，真傻眼了！
两国可以说是互相依赖，可问题是现在正是美对俄的严厉制裁中，如果中方撂挑子，他们本来就萧条的经济将会遭到更严重打击。
当然，中方不会撂挑子，只会争取更大的利益，老杨是领队，他对这些不懂，但核心东西在苏暮雪手中。
这次来争取的最大利益就是葛震的存活！
拖呗，苏暮雪不着急，老杨不着急，国内也不着急，但俄方着急，他们一天也拖不起。
……
葛震回来了，带着一身的伤回到自己的祖国，至于俄……他们最终还是选择妥协，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这个世界上没有格鲁乌军事情报特种部队，也没有兵者战略特种部队，有的只是一场上不了台面的小冲突，仅此而已。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