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一:赴约
在送走戚嬛的同时，程聃收到了消息。
十分钟后。
印着骷髅头的合同送到了他手里，程聃特地给宋文打电话表示感谢，宋文道：“不用客气，等价交换而已。”
程聃点点头，“是呢。宋总接下来可是要做好准备了。”
准备迎接来自程渡的反击吧。
程家最宝贝的继承人可不是随便就能让人玩弄的。
宋文笑了，“当然，我等着呢。”
两个人挂掉了电话，所说的话不言而喻。
宋文，接受了来自程家的挑战。
程聃将合同放好，推开病房门就看到穿着西装的男人站在窗前。
他慢慢的关上门，窗口前的男人没有回头，仅仅过了一个晚上他的脸色就好了，他道：“她走了？”
这么一开口，嗓子沙哑。
程聃倒了一杯水递给他，“我在你床前说的话你听到了？”
程渡看着外面的天空，没有回答，他继续问道：“你把她送走了？”
程聃垂下眼帘，“阿渡，你还有机会。”
程渡有点茫然的回过头，道：“机会？她不在我身边了……”他的手有些颤抖，“一不在我身边……她就会逃离……”
程聃眼眸深沉，甚至闪过愤恨。
一次一次的，总是这样。
他叹口气，“你应该很小就知道，金钱的作用，这次的失误已经挽回，不能再有下一次了。如果你还想要把戚嬛带回来的话。”
程渡抬起眼看他。
程聃把杯子放在他手里，紧紧的握住，然后转身准备离开，“不要忘记了，你所依仗的东西才能帮你拿到你想要的，要是因为戚嬛走了你就放弃程家的继承权，你就再也没有东西可以留住她了。我话尽于此，你自己考量，如果你不行的话，我就只好暂代了。”
“还有，关于白家的事情，你做的过火了。”
他轻轻的关上门，脚步声一声声远去，似乎踩在程渡心上。
程聃说的话他这么会不知道，那是他一直以来最清楚不过的。
只是。
程渡看着自己的手心，尝试着握了握。
没有力气。
不能握紧。
从听到她离开心脏跳动就不齐，比平日更感觉晕眩。
………………
戚嬛站在熟悉的大门前面，有些恍惚。
这是有多久了？
从她嫁给程渡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到过这里。
“我亲爱的女儿，欢迎回来。”
熟悉的男人站在门口向她敞开怀抱，眼底是熟悉的神色。
戚嬛眨眨眼，她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抱着他，嗓子沙哑，“爸爸……”
话一张口眼泪就落了下来，她抽噎着一声声叫着，“爸爸……”
男人抱着她，轻轻的抚摸女儿的头发，“对不起，都是爸爸没本事，你受苦了……”
“嗯。”戚嬛松开他，眼底泪光闪烁，“我饿……”
戚砚笛摸摸她的头发，“我已经让人做了你最喜欢的饭菜，琴琴也在等你。”
戚嬛有些犹豫，“琴琴也在啊……”
戚砚笛挑眉，“怎么了？她一直很担心你。”
“没事，我有些开心而已。”戚嬛擦擦眼泪，往吃饭那里去。
戚砚笛给她递茶，“刚开始吃，不要吃那么多，小心胃不舒服。”
戚嬛大口大口的吃着，充耳不闻。
旁边的女人心疼的看着她，道：“程渡那个混蛋竟然敢虐待你!”
戚嬛咽下最后一口，感觉活过来了，又恢复了以前没心没肺的表情，她委屈的噘着嘴，“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过分!竟然把我绑着，还不给我送东西吃!”
“过分!”蔡依琴心疼的捏捏她的脸，“你放心，肯定饶不了他!”
戚嬛刚想赞同，忽然又沉下了脸，“还有一件事有点重要，我还没有和他离婚。”说着她咬牙切齿，“他怎么也不肯和我离婚。”
蔡依琴托着白嫩的下巴，“这的确是有点麻烦，但是根据我国法律，分居两年就可以离婚了，多好。”
戚嬛拿起鱼糕吃，斜眼看她，“你觉得他会给我两年时间？”
“这倒不会。”
戚砚笛道：“嬛嬛放心，有爸爸在呢。”
“哼!”戚嬛嘴巴鼓鼓，“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呢？我被程渡困在程家的时候，你都不管我!”
“不管你？”戚砚笛有些头疼，“我不管你是谁把你弄出来的？”
“诶？”戚嬛眨眨眼，迟疑道：“是爸爸做的？”
戚砚笛有些心痛，“你连我都不信了吗？”
戚嬛有些疑惑，“那爸爸做了什么才让程渡让步……？”
“这你就不用管了，男人的事情不要插手。”
“嘁，大男子主义。”
“哈哈。”蔡依琴笑了，“不管什么手段，你总算是出来了，只要你出来，就再也不用回去了。”
戚嬛点点头，支着下巴有点难受，“就是那个男人被程渡给杀了，我还真的是很喜欢他那双蓝眼睛的，活还好。声音好听还会说甜言蜜语，好可惜……”
蔡依琴无语，“能有点出息吗？”
“嘿嘿，琴琴，”戚嬛叫她，眉飞色舞，“最近有没有什么好货？”
蔡依琴抽抽嘴角，“你认真的？”
“当然，人家都好几星期没那个啥了。”
“咳咳，”戚砚笛大声咳嗽，“嬛嬛就在家养身体，哪里都不要去。”
蔡依琴给她使眼色，你老爹不让你去。
戚嬛才不在乎，听他的才怪。
她低着头乖乖道：“哦。”
戚砚笛起身，“你们两个吃吧，我有些事去处理一下。”
等戚砚笛一走，戚嬛就彻底蹦跶了起来，“快快快，给我介绍介绍，有没有黄头发的？我最近有点兴趣……”
蔡依琴弯起唇角，“放心，什么都有。”
那边戚砚笛拐过楼梯，走了好几个房间才停下，他打开手机拨通号码，对面没有接，他笑了笑并不在意，继续打，打了好几个对方才接，对方的声音很冷，“有事？”
戚砚笛笑的开心，“嬛嬛能回来你也出了一份力吧？真是谢谢了。”
“滚。”
挂了。
“哼。”戚砚笛哼了一声，“什么玩意。”
他跟刚刚的男人两看两相厌，谁都恶心谁，刚刚还是彻底想要恶心他。
他会帮戚嬛也在他意料之中，所以才按兵不动，果然，庄道庆那老不死的还是出手了。
真是好用。
………………
刚刚还对别人冷冷的说滚的庄道庆现在对另一个人就变了脸，他道：“这次多谢你了。”
宋文搅了一下杯子里的咖啡，点点头，“没事，我也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这句话一说，谁都知道他做的有多惊险。
程渡的死心眼他可是见识过的。
庄道庆道：“我欠你一个人情，想要什么告诉我吧。”
“这个……”宋文沉吟道，“我想让庄叔可以公开我和您公司的关系。”
要被敌视就一起。
宣布了之后就告诉世人他庄道庆和宋文是一个阵营的，也就是说，将他纳入保护行列。
庄道庆靠在沙发上，沉默了许久，“好。”
“爽快。”宋文站起身，“那我就告辞了。庄叔您慢慢坐。”
庄道庆点点头，宋文直接转身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老是感觉宋文哪里有点不一样了。
想完又觉得好笑。
他和这个年轻的男人说起来也不熟，哪里有什么不一样 。
庄道庆看着不停打来的电话，满心厌恶。
关机。
宋文出了咖啡馆就直接开车去夜来香，今天是他履行约定的日子，夜媛一定在等他，这一点宋文可没有忘。
所以一大早告诉完庄道庆他的要求他就直接去了。
“先生，我们现在不营业。”
宋文笑笑，然后拿出了红色骷髅头。
侍者立马变了脸色，恭恭敬敬道：“请您这边来。”
宋文道：“不必了，告诉我你们小姐在哪里？”
侍者有些犹豫，这可是秘密不能轻易泄露，但是对方又拥有着老板的代表印章，真是为难死个人。
宋文忽然想到什么，他停下脚步，看着面前面露难色的侍者，道：“好了，你不说也可以。我是来找夜老板的，我们有约定。你可以先走了。”
侍者如蒙大赦，“您要是不知道老板在哪里的话，我可以告——”
“不用了，”宋文打断，“你下去吧。”
“呃，是。”
夜来香白天几乎没有人，上班的侍者也是三三两两，大多都是白天睡觉夜晚上班，昼夜颠倒。
宋文一路走过去也只是看到了一两个 。
还真是不怕丢钱。
没让侍者带路是他忽然想到，和他约定的女孩子说不定不会在豪华的房间里等着他，她肯定还在那个会厅。
宋文凭着记忆走，来到尘封的小门前，推开了锈迹斑斑的彼岸花，这一次推开，没有上次的害怕，反而还有一种小小的期待。
推开门看到的是可爱的女孩子，不是恐怖的鬼。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里面的灰尘比上次更为浓厚，仅仅是踏上去就能掀起一阵，宋文小心的踩过去，稍微感觉有点异样。
这里，为什么没人打扫。
他顺着楼梯下去，扶手上面的印记已经完全消失了，根本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