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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部边境,石头村。

    中午时分,浓浓的乌云笼罩着上空,山风呜咽,茂密的树林在风中无助地晃动着,一处人迹罕至的山下,一名穿着深蓝色粗布衣服的少年正沿着狭窄石阶往上,山峰高百米左右,全是岩石,陡峭而险峻。

    少年留着一头短发,戴着自编的草环遮挡太阳,背着一张单体桑木弓,牛角梢,弓背黝黑,光滑,满是油脂,一看就有些年头,腰上挂着一个竹制箭篓,里面还有几支野鸡翎羽箭,手上拿着两只肥大的灰兔匆匆赶路。

    “轰隆——”

    一声雷鸣在虚空炸响,震荡山野,少年望天,清秀的双眸透着几分忧色,顺着唯一的上山石阶加速疾行,山里孩子从小爬坡上坎惯了,脚上千层底布鞋沾地就走,健步如飞,速度很快。

    十几分钟后,少年来到村口,前方是一个石拱门,进村的唯一通道,石头村建立在山顶上,山顶很大,平坦如平原,有个小湖泊常年不干涸,很神奇,周围全是石头垒砌成的围墙,箭垛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小洞,散发着古朴、苍凉的历史气息,但一些最新增加的弹孔让人不寒而栗。

    少年见石拱门没人把手,眼前一亮,赶紧小跑过去,跨过门槛,前方是开阔的平地,几十间石头房子爬满了细藤,有些石板屋顶都长满了杂草和藤蔓,都是几百年前祖辈一代代传下来的老房子了。

    “站住。”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少年身体一定,不敢乱动,慢慢地,小心地扭头看去,见一个穿着丛林迷彩服和作战靴的男子过来,叼着一根卷烟,露出了满口黄牙,三角眼闪烁着阴郁的光芒,背着一把老旧的AK自动步枪。

    来人看到少年手上拿着的兔子,眼前一亮,嘿嘿冷笑着上前来,一把夺过肥兔,满意的笑道:“嗯,不错,这两只兔子就孝敬老子了,滚吧。”

    “阿叔,给我留一只吧,求您了,阿妈生着病,就指着这东西补补身体,回头我再弄些孝敬您,行行好,求您了。”少年赶紧赔笑着说道。

    “谁是你阿叔,杨正,少套交情,给老子滚蛋,是不是不想活了。”男子不满的喝道,从后背取下枪来,不耐烦的朝一边摆了摆,说道:“快点滚,别影响老子心情,否则杀了你,滚——”

    叫杨正的少年不甘的看着男子,但一想到石头村已经被这些凶残的毒贩占领,控制,一旦反抗,会连累家人,甚至石头村所有人,无奈的暗叹一声,低下头去,将满腔仇恨和怒火压下,匆匆离开。

    没多久,杨正来到一间石板房前,门口有个小院子,低矮的围墙用石板垒砌,原本用于饲养野鸡、野猪的小院子变得空荡荡的,全都被占据石头村的毒贩吃光,杨正无奈的穿过小院,来到门口喊道:“阿爹,我回来了,阿妈好点没?”

    “回来就好,你这孩子,叫你别出去非不听。”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四十出头,但脸上满是生活的沧桑,曾经健壮的身躯被繁重的生活压弯,脸色憔悴,但慈爱的打量了少年一眼,关切的问道:“没啥事吧?”

    “没事的,阿爹,本来运气不错,打到了两只野兔给阿妈补补身体,进村的时候被那些混蛋给抢了,不过,草药我采到了。”少年恨恨的低声说道,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草药来,递给男子。

    男子接过草药仔细分辨几眼,松了口气,说道:“没采错,量也够,你去里屋看看阿妈,我去煎药,这该死的毒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就是啊,自从这些该死的毒贩来了之后,逼着我们种植罂粟,每家每户都摊派了不少份额,都没时间做其他的了,再这么下去,这个村子就完了,咱们得想想办法,阿爸,您是村长,带着大家反抗吧?”少年不甘的说道。

    “反抗,反抗,你就知道反抗,拿什么反抗?村里仅剩的几条破猎枪都被他们毁掉了,你这张弓都是他们见你年少,没什么威胁,加上让你打猎供他们吃才留下的,而他们手上拿着的都是自动步枪,三十几个人都是老毒贩,经验丰富,怎么反抗?做事多动动脑子。”杨父没好气的叮嘱道。

    “可是?”杨正不甘心的说道。

    “没什么可是,给老子闭嘴。”杨父打断道,警惕的看看外面,确定没人偷听后压低声音说道:“记住,冲动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忘了我教你的打猎经验吗?对待凶残、狡猾的动物,你必须懂得隐忍,等待时机,才能一击必杀。”

    “可我看不到希望,这里人迹罕至,三不管地带,没有人会管我们死活,也没人会在乎我们死活。”杨正不甘心的低声说道。

    “看不到更要等,命只有一条,活着才有希望。”杨父脸色严肃的叮嘱道:“阿正,你记住,我们祖上是汉人,是明末随永历帝逃难到这儿来的后裔,你身上流淌着龙的血脉,如果有一天这里保不住了,往东走,去先祖的故乡,就算是死,也要面朝东方,这是先祖一代代留下来的遗训。”

    “记住了,阿爹。”杨正赶紧答应道。

    “砰——”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几道密集的枪声响起,打破了石头村的沉静,杨父脸色大变,迅速关好门说道:“快,去关窗,无论哪帮毒贩抢地盘打进来,都需要我们卖苦力,不出去就没事。”

    “阿爹,我?”杨正不甘心的喊道,看到父亲焦急的神色,被压垮的身体,无奈的叹息一声,赶紧去关窗,却发现一道倩影匆匆跑回来,正是自己的小妹,大惊,赶紧喊道:“阿爹,阿妹在外面,我去接。”

    “什么?”杨父大吃一惊,迅速开门,疯一般冲出去。

    “哒哒哒——”又一道急促的枪声响起。

    杨正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担心阿妹安危,操起旁边一把开山刀狂冲出去,就看到自己阿爹一把将小妹扑倒,在地上翻滚起来,一梭子弹尖啸而来,打在地面噗噗作响,尘土飞溅,凶险无比。

    “阿爹?阿妹——”

    杨正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嗔目欲裂,狂冲上去。

    “轰隆——”一道晴空霹雳炸响,虚空震荡,放佛在发泄不甘的怒火,紧接着,豆大的雨滴砸落下来,杨正浑然未觉,狂冲上去,赶紧扶人,杨父迅速解除背在阿妹身上的柴火,抱起就跑,一边吼道:“出来干什么?快回去。”

    “哦。”杨正赶紧答应一声,护在身后迅速后撤,一边担忧的回头看去,发现不远处一名毒贩正在对一个方向胡乱开火,看上去不像是有其他毒贩打进来抢地盘,更像是在射杀村民。

    “阿爹,毒贩又在杀我们的人。”杨正赶紧说道。

    “赶紧滚回去再说。”杨父吼道,抱着阿妹狂冲,虚弱到有些佝偻的身体居然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和速度来。

    杨正不想阿爹担心,赶紧跟着往回跑,到了家里,杨父将小妹放在一张简陋的床上,担心的上下打量,一边急切的问道:“阿妹,有没有受伤?”

    “阿爹,后面肩膀好痛。”阿妹痛苦的说道,眉头紧蹙,稚嫩的脸庞满是痛苦,十三四岁的花季年纪,原本应该无忧无虑的生活,却过早的分担了家庭的重担,脸上脏兮兮的,皮肤晒的黝黑,但一对眸子充满了灵性。

    “后背?”杨父大惊,赶紧将阿妹翻过来一看,是子弹擦破了皮,衣服多了个焦灼的破洞,并没有伤到骨头,杨父庆幸的长吁一口气,安慰道:“问题不算严重,坚持住,阿爹马上去弄药给你敷上,几天就好了,别怕。”

    “阿爹,我不怕。”阿妹咬牙坚持道。

    “嗯,阿妹最乖,最懂事,是阿爹不好,不应该答应你去打柴火。”杨父愧疚的说道,看了杨正一眼,急匆匆朝旁边厨房走去。

    “阿妹,我不是叮嘱过你在家陪阿妈吗?打柴火的事等我来做啊,忍着点疼,敷上药就好了。”杨正关心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说道。

    “嗯,阿哥,我不疼的,你去给阿妈采药,没时间,我只是想帮家里做点事,你不生气好吗?”阿妹赶紧说道。

    “不生气,阿哥不生气。”杨正赶紧说道,心里堵得慌,鼻子一酸,一抹热泪差点滑落下来,赶紧别过脸去,来到窗口,藏好了身体小心地打量外面。

    外面枪声已经停止,隐隐传来谩骂声,紧接着,急促的铜锣声响起,那是毒贩召集全村人集会的通知,晚到和不来的都会遭到枪决,杨正大惊,冲到厨房喊道:“阿爹,毒贩召集村民肯定没好事,怎么办?”

    杨父为难的看着手上一堆草药,无奈的放下,说道:“你来配药给阿妹敷上,我去看看什么事,记住,别跑出去了。”

    “我去吧,您还得给阿妈敷药。”杨正赶紧说道。

    杨父想到自己妻子身上的伤位置比较敏感,孩子大了,得避讳着点,又等不起,必须尽快敷药,否则会很麻烦,无奈的答应道:“行,你去吧,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给老子忍着,能不能做到?”

    “嗯,放心吧,我知道了。”杨正赶紧答应道,不想自己父亲担心,看了自己阿妹一眼,急匆匆出门去了。

    刚走出家门,隔壁邻居林叔冲了出来,对杨正低声说道:“刚才毒贩见人就开枪,疯了一般,你妹没事吧?”

    “谢谢林叔关心,受了点外伤。”杨正感激的说道。

    “这帮该死的毒贩,总有一天我要全宰了他们。”林叔恨恨的说道。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杨正无奈的叹息一声,两人快步朝前走去,很快来到村中心的小广场,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还有人正陆陆续续跑来,周围满是荷枪实弹的毒贩在戒严,警惕的盯着每一个赶来的村民。

    杨正和林叔冲了上去,站在人群中,所有人都不敢说话,脸色慌乱地打量着四周,杨正也不敢询问情况,免得遭了乱枪射杀,小心的打量着前面站着的毒贩首领,光头,穿着丛林迷彩作战服,黑色高帮作战靴,武装带上别着一把手枪,小腿上绑着军匕,正阴冷的盯着人群,放佛灌木丛的毒蛇。

    等了一会儿,人员到齐,毒贩首领轻咳一声,将大家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后不满的说道:“你们这些贱民真是贱,欠管教,老子让你们种罂粟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罂粟好了,你们可以拿到钱,咱们不都是说好的吗?”

    所有村民沉默不语,没人敢接话。

    光头首领冷冷的扫了大家一眼,不耐烦的说道:“你们种罂粟,我们收割,大家双赢,一起发财,多好的事,老子给你们带来了发财的机会,只不过吃了你们点粮食,家禽,哦,对了,刚才我兄弟睡了赵家媳妇,我兄弟多高贵的身份,睡赵家媳妇那是看得起她,居然敢反抗?都想找死吗?”

    村民们愤怒不已,但没人敢出头。

    忽然,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喊道:“村民们,醒醒吧,这些畜生今天睡了赵家媳妇,明天就是你们家,谁也跑不了。”

    “杀了他┅┅”光头首领很随意的说道,就好像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村民们大惊,骚乱起来

    “不许说话,不许动。”所有毒贩大喝道,围拢上来,将场面震住。

    两名毒贩冲上来,将老妇人从人群中抓出来,粗暴的推倒在地,举枪就打。

    “哒哒哒——”无数子弹从冰冷的枪口喷射出来,带着冷漠和无情,摧残着所有村民的热血和希望,还有反抗的怒火。

    好一会儿,两把枪的弹匣打空,咔咔空响,让人心惊肉跳。

    老妇人被打成一团肉泥,已经死透,看不出原来模样,浓浓的血腥味飘散开去,这一刻,空气放佛都凝固如冰,带着森寒气息,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大家不甘的看着这一幕,但为了家人不得不拼命忍着。

    杨正握紧了拳头,眼睛里满是不屈的怒火,这么下去,整个村子都会被这些该死的毒贩祸害掉,我该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这个传承了几百年的石头村被这帮畜生毁掉?不,绝对不行。

    石头村中心广场上血腥味弥漫,所有村民看着被残忍射杀的老妇人,敢怒不敢言,一股压抑的气息弥漫四周,村民们眼睛里满是无助和绝望。

    光头首领满意地看着被自己镇压住的村民,不屑的说道:“赵家人反抗,杀死了我兄弟,但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次只要赵家人全部陪葬就好了,以后谁再敢反抗,老子杀光全村所有男人,都记下了吗?”

    高高在上的恩赐语气让所有人憋屈,但没有人敢跳出来反抗,纷纷点头,。

    “看,这样多好,我说什么,你们做什么,大家相安无事,一起发财,对了,赵家没了,但分配给他们家的份额不能少,就摊派到你们头上吧,每人多种一分山地,每家多少人就多种多少分山地,你们自己算。”光头首领不耐烦的说道。

    大家被光头首领的残忍手段震住,沉默以对。

    “很好,没人反对就当大家答应了,看,这多好,大家发财嘛,只要大家以后都别反抗,老老实实服从我的命令,一切都好说,散了,散了。”光头首领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自己转身先走了。

    其他毒贩没有走,继续盯着村民戒备,村民们赶紧散去,匆匆回家,连和其他人交流一句都不敢,生怕引来乱枪射杀,杨正看了眼被乱枪打死的老妇人,满是不甘,林叔过来,假装随意的撞了杨正一下。

    杨正冷静下来,收回目光,无奈离开。

    回到家里,杨父正好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用剩的草药渣,看到杨正安全回来脸色一松,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毒贩睡了赵家媳妇,可能被赵家人发现后杀了,遭到毒贩疯狂报复,刚才见人就杀,赵奶奶在集会的时候反对了几句,被当场打死,赵家全没了,还有,每人多种植一分山地,说是摊派赵家份额。”杨正恼怒的将情况简单说明。

    “这帮畜生,以前想我们种植罂粟,不敢逼太紧,只要粮食、家禽,现在居然变本加厉要人了。”杨父恨恨的说道。

    “阿爹,我就说不能忍,再忍下去全村都完了,迟早都是个死,不如一搏。”杨正不甘的低声说道。

    “道理谁不明白,但我们拿什么反抗?毒贩已经控制了整个村子,出去干活也必须当天回来,否则视为逃跑,会被屠村,不要怀疑毒贩的决心,这帮丧尽天良的混蛋为了自己利益和安全什么都干的出来。”杨父无奈的说道。

    “杀光了村里人,谁帮他们种植罂粟。”杨正不相信的反问道。

    “不敢?一年前,你外婆村一百余口就被他们屠掉,那天,我正好离开村子返程回家,听到枪声回去看得真切,领头的就是那个光头首领,当时他们有五十多号人,屠村原因不明,但别怀疑他们的狠毒手段,没想到这帮混蛋半年后来了我们村,这半年咱们没少吃苦,村子距离外界没有五天时间根本出不去,五天足够这些混蛋屠村后从容离开。”杨父愤恨的低声说道。

    “啊,从没听您说起过,外婆一家全没了?”杨正大吃一惊,追问道。

    “那是怕你冲动,不敢跟你说,现在情况不同了,山里人血勇,迟早会出事,你是家里的男人,不能不知道仇人是谁,如果出事了,什么都不用管,带着你妹往东去,有多远走多远,好好活下去,别想着报仇。”杨父认真地叮嘱道。

    “不行,这个仇我必须报,而且,要走一起走。”杨正沉声说道。

    “胡闹,怎么走?那些毒贩根本不会放一家人同时离开,人家早就防着了,再说,你妈病的严重,走不动,必须有人陪着,你们兄妹俩是杨家的希望,懂吗?”杨父不满的呵斥道。

    “可是,每家出去时规定只能一人,我也没办法带小妹同时出村,再说,我不能不孝,丢下你们自己跑了。”杨正急忙说道,透着不甘和无奈。

    “留下就是等死,你想让我杨家断子绝孙吗?那才是最大的不孝。”杨父脸色一沉,生气的喝道。

    “我不,我来想办法,总有办法的。”杨正不甘心的说道。

    “你?”杨父气的脸色铁青,指着杨正,最后却一个字说不出来,叹息一声。

    “有人吗?滚出来个说话的。”外面有人喊道。

    杨正脸色微变,迅速回头看去,发现外面来了个毒贩,手里拿着枪,不耐烦的进了小院,杨正赶紧走出去,杨父也走出去,将杨正拉到身后,陪着笑说道:“家里养的鸡都孝敬给你们了,还有点山芋,我这就给您拿去。”

    “行啦,老子不是来找你们要粮食的,赵家媳妇死了,缺个做饭的,让你家妹子一会儿过来做晚饭,就这点事,走了。”来人不耐烦的说道,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丝毫不担心会被反对。

    杨正听到这番话脸色大变,就要反对,杨父一把拉住,死死捂住杨正的嘴,一边赔笑着喊道:“慢走,我一会儿就让小妹带点山芋过去。”

    “算你识相。”对方头也不回的答应道,将枪背在身后,哼着小调走远了。

    杨父赶紧将杨正拖回房间,关好门,满脸愁容的连声说道:“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好?这帮天杀的畜生,走,你俩必须马上走。”

    “阿爹,咱们可以说阿妹受了伤,不方便过去啊。”杨正着急的说道。

    “胡闹,你以为我不想啊?这些毒贩刚来那会儿的事你忘了?毒贩让隔壁林家闺女去帮忙做饭,你林叔说要去外面种植罂粟,你林婶生病需要人照顾,走不开,结果怎样?那些畜生说死人就不用那么麻烦了,一枪打死了你林婶,你想阿妹也被这些人杀了吗?”林父生气的提醒道。

    “可林家小妹第二天就被他们丢到了林叔家门口,死的时候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那帮畜生连个十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我怕阿妹也┅┅”杨正急忙说道。

    “所以你们必须走,你阿妹绝不能过去,可村里唯一的出口被他们封锁,跑又跑不了,打又打不过,怎么办,怎么办┅┅”杨父急切的说道,脸色大变,眼睛里满是无助和绝望。

    “阿爹,我去试试。”杨正福至心灵,不甘的说着,转身冲了出去。

    “你回来。”杨父担忧的喊道,追了出去,但哪里还有杨正的影子。

    石头村祠堂门口,杨正匆匆而来,门口游荡的两名毒贩见有人上来,马上警惕的举枪瞄准,其中一人喝道:“干什么?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快滚。”

    “两位阿叔,我是杨家的,找你们负责人说点事。”杨正假装慌乱的赶紧说道,一边停下来脚步,小心的看着毒贩手上的枪。

    “老子知道你是杨正,屁大点孩,我们首领是你相见就能见的?滚,滚,滚,赶紧滚蛋,别影响了老子心情。”毒贩不耐烦的说道。

    “什么情况?”祠堂里走出来一个人,正是夺了杨正兔子的那位,一见杨正顿时乐了,嘿嘿笑道:“小子,兔子不错,一会儿你出去,天黑前再弄来两只。”

    “正要跟您说这事呢,阿叔,我上午不是去采草药吗?当时运气好,发现两只野兔,原本想给阿妈补补身体,都孝敬给您了,追捕野兔的时候发现一窝野猪,一只老母猪带着六七个半大小崽子,每只大约三十多公斤呢。”杨正解释道。

    “还有这好事?那赶紧啊,老子好久没吃过肉了。”对方惊喜的说道。

    “这不,我来找你们报备嘛。”杨正赶紧赔笑着说道。

    “行了,老子允了,快去快回,记住,天黑前必须返回,否则,规矩你懂的。”对方不耐烦的威胁道,看向杨正的三角眼冷了几分。

    “明白,明白。”杨正赶紧答应道,但没有动。

    “还不快滚,想找死啊?”对方不耐烦的说道。

    “滚,滚,这就滚,阿叔,这次能不能匀我点肉,阿妈病的厉害,需要补补,不然要出事的。”杨正赶紧赔笑着说道。

    “跟老子讲条件,你找死啊,快去快回,天黑前看不到野猪肉,老子杀你全家。”对方不耐烦的喝道,脸色冷了几分。

    “不敢,不敢,天黑前肯定能弄到野猪肉,可是我阿妈┅┅”杨正赔笑着说道,顺从中带着几分不甘心。

    “还不快滚,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崩了你。”对方不耐烦的喝道,举起了枪。

    杨正假装害怕的赶紧后退,慌乱的说道:“别,别开枪,别开枪,我马上走。”

    “什么人在外面吵闹啊。”祠堂里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很快,光头首领从里面出来,看看杨正,又看看其他毒贩,抢了杨正兔子的毒贩赶紧说道:“头,杨家的,杨正,就那个小猎人,中午不是孝敬了两只野兔吗?这不,过来说追捕野兔的时候发现了一窝野猪,说去弄点回来,但想要点给他阿妈补补,他阿妈生病两天了,我没答应,正赶他快去快回呢。”

    “哦?还挺有孝心,你一半大小子能扛回来多少肉?我们吃都不够,哪还有剩的给你阿妈,快去吧,别惹老子发火。”光头首领不耐烦的说道。

    “我可以抗几十斤回来,只要一斤就够了,求您了。”杨正赶紧说道。

    “敢跟老子提条件,想找死啊?几十斤都不够我们塞牙缝的,没多余的分给你,快滚蛋。”光头首领恼怒的喝道。

    “阿叔,求您了,阿妈病的厉害,需要补补,要不这样,让我阿妹一起,我俩能多带点回来,她能扛十来斤左右回来的。”杨正赶紧说道,内心紧张起来,铺垫了这么多,能不能成就在此一举了。

    “你阿妹?”光头首领目光一凛,怀疑的看向杨正,见杨正低着头,一副惶恐模样,不像有诈,一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应该玩不成什么花样?不由看向刚才说话的人。

    对方赶紧会意的解释道:“他阿妹十三四岁,我已经让人通知晚上过来做饭,要是能吃上肉,再加上,嘿嘿┅┅”露出了一副男人都懂的笑意。

    光头首领会意的冷哼一声,想到一边大口嚼着肉,一边搂着小姑娘的美妙,心中一动,但还是试探的说道:“行了,你们去吧,记住,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是,是,那我阿妈的肉?”杨正假装感激的说道。

    光头首领生性谨慎,见杨正这个时候都不忘要肉,而不是高兴的匆匆离开,可见是真的想给他阿妈补补身子,观察片刻,看不出可疑之处,但两个人同时出去毕竟不是儿戏,心中一动,对杨正说道:“行了,滚吧。”

    “谢谢阿叔,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下,马上下山。”杨正假装感激的答应道,见光头首领不耐烦的摆摆手,这才离开,暗自松了口气,发现后背全是冷汗。

    光头首领目视杨正离开,眼神阴冷,沉吟片刻后看向抢了杨正兔子的毒贩说道:“阿福,你带个人一起,有机会就多弄点肉回来,看死他们。”

    “明白。”对方会意的答应道,看向杨正的背影嘿嘿冷笑起来。

    杨正急匆匆返回家里,见自己父亲正在门口翘首以盼,赶紧上去,杨父担忧的说道:“你去干什么了?”

    “我去找毒贩了,说帮他们捕捉野猪。”杨正赶紧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杨父担忧的说道,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什么,追问道:“他们答应了?是个不错的办法,可最多只能一个人出村啊┅┅”

    “别急,阿爸,我说可以多弄点会来,但需要阿妹帮忙扛,他们已经答应了。”杨正赶紧打断道,简单说明。

    “真的?太好了,总算可以出去了,记住,下山后┅┅”杨父惊喜的说道。

    “阿爸,等一会儿。”杨正打断道:“我感觉他们并没有完全放心,刚才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一会儿真下山恐怕会派人跟着。”

    “那怎么办?”杨父着急的说道,忽然目光一沉,警惕的看看四周,压低声音叮嘱道:“不管怎样这是个机会,不能错过,必要的时候别手软,你就当他们是畜生,是想吃了你阿妹的野狼,你没少跟我进林子打猎,也杀过野狼,知道野狼的凶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为了阿妹,能做到吗?”

    “阿爸,您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阿妹。”杨正认真的说道。

    “那就好,阿爸无能,让你来承担这一切,放心的带着阿妹走,我和阿妈不会有事,还有,你跟我来┅┅”杨父愧疚的沉声说道,急匆匆跑向后面茅房,掀开石板,从泥土下扒拉出一个物件,打开包裹的粗布,露出一把黝黑的军匕来。

    “这是?”杨正第一次见这东西,好奇的追问道。

    流线型军匕通体黝黑,不反光,血槽很深,刃口透着寒意,埋在地下都没有一点生锈的迹象,杨父缅怀的抚摸着这把军匕,递给杨正说道:“二十年前的事了,那会儿你爸二十出头,拿不出好的聘礼给你阿妈家,深入大山想弄对象牙,野象没遇上,反倒遇上了一名受伤的军人。”

    “军人,什么军人?”杨正惊讶的追问道。

    “不知道,他不愿透露,我给他弄了点草药,陪了他两天,他伤好后走了,临走前给了我这个当礼物,看得出来他很重视这把刀,我看他往东走了,说的是国内的话,应该是国内军人,你拿着,说不定用得上。”杨父郑重的叮嘱道。

    杨正接过军刀打量起来,手柄抓握感很好,手指头正好卡在微微凹陷的手柄上,每一根手指头的力量都能够完全发挥出来,刀柄末端有一个图案,杨正仔细一看,是个抽象的野兽脑袋,看上去像虎头。

    “时间不早了,快去准备吧,免得他们怀疑。”杨父催促道。

    “那你们?”杨正担忧的说道。

    “别说了,孩子,保护好阿妹,好好活着,懂吗?”杨父认真叮嘱道。

    杨正很清楚离开会给父母带来无尽的麻烦,但话已经放出去,不走毒贩肯定会怀疑,一家人必死无疑,这次离别,前路凶险,生死难料,再相见遥遥无期,杨正心情沉重,不放心的看着杨父。

    杨父理解自己孩子的孝心,将杨正拥在怀里,拍拍肩膀沉声说道:“孩子,你能算计毒贩,说明有胆有识,已经长大,阿爸可以放心了,记住,到了外面不许乱来,更不能做辱没祖先的事,无论什么时候都别忘了你是龙的子孙。”

    “阿爸,我记下了。”杨正心情沉重的说道,一行热泪滚落下来。

    “那就好,还记得我给你起名的用意吧?做人要堂堂正正。”杨父叮嘱道。

    “嗯,我记下了。”杨正赶紧答应道。

    “好了,去吧,家里有阿爸,别担心。”杨父推开了杨正说道。

    杨正别过脸去,任凭热泪滑落,不敢看杨父一眼,生怕控制不住情绪留下,匆匆进了厨房,用小袋子装了些食盐贴身收好,拿起一个一年前用两张兔子皮换来的打火机,再将那把军刀用布条包好,贴肉绑在小腿上,放下裤脚遮挡住,拿起旁边的开山刀,背上弓箭,带上箭篓匆匆来到阿妹房间。

    杨父见杨正有条不紊的收拾必需品,没有冲动,松了口气,低着头进了里屋。

    “阿妹?”杨正沉声喊道,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阿哥,你和阿爸的谈话我听到了,是不是现在走?可我舍不得咱阿爸,阿妈。”阿妹伤心的低声说道,一行热泪滑落下来。

    “我也舍不得,但必须走,懂吗?”杨正痛苦的沉声说道。

    “嗯,阿妹不太懂,但阿妹听阿哥的。”阿妹赶紧说道。

    “乖,擦干眼泪,别让人看出来,咱们走。”杨正痛苦的提醒道。

    阿妹点点头,赶紧起床,杨正查看了一下后背伤势,血已经止住,伤口上敷着草药,用布包扎住了,衣服有些血迹,杨正低声说道:“阿妹,换件衣服。”

    “我可以去看一眼阿妈、阿爸吗?”阿妹赶紧换衣服,一边问道。

    “不能。”杨正硬着心肠说道,担心看了就都舍不得走了。

    “阿哥,我们还会回来吗?”阿妹边穿衣服边问道。

    “会的,我一定会回来干掉这些畜生,救出阿爸、阿妈和村里人的,我保证。”杨正郑重的说道,抹掉眼泪,神色变得坚定起来。

    “阿哥,到时候我也一定要跟你一起回来救阿爸,阿妈。”阿妹郑重的说道,擦了擦泪水,继续说道:“阿哥,咱们走吧。”

    兄妹俩没有再说什么,一起朝外面走去,出门时忍不住看了眼里屋,里屋内,杨父拼命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哭出来,泪流满面,悲痛万分,床上,一名妇女也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哭成了泪人。

    这一别,谁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相见,但为了这唯一的活命机会,杨父和杨母拼命将痛苦深深埋下,默默忍受,哪怕万千不舍和担忧,仍不敢哭出声来,生怕因此拖住孩子们的脚步。

    杨正带着阿妹朝外面走去,两条卑微的生命就像石头山缝隙里脆弱的小草在拼命挣扎,渴望将嫩芽伸出外面,去吸收些阳光,让自己长的粗壮些,活下去。

    朝祠堂走的路上,杨正担忧的看向阿妹,却发现阿妹已经收拾好心情,比以往多了些冷静,心中一疼,担忧的说道:“阿妹,你没事吧?”

    “阿哥,放心吧,我会很听话的,不给你添麻烦。”阿妹赶紧回答道。

    一个十三四岁花季女孩,本该无忧无虑的生活,却过早的背负了生活的沉重,杨正愧疚的说道:“是阿哥不好,没能照顾好你。”

    “不,是那些坏人,长大后我一定要学很多很多本事,杀光这些坏人。”阿妹信誓旦旦的说道,目光愈发坚定起来,放佛找到了活下去的目标。

    杨正心中一疼,叮嘱道:“一会儿别乱说话,免得暴露了。”

    “我知道了。”阿妹懂事的答应道。

    两人不知不觉来到祠堂,痛苦的心情有了些缓和,起码脸上看不出来了,那个抢了杨正野兔的毒贩阿福背着枪过来,摆摆手说道:“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杨正一惊,马上反应过来,毒贩们果然和自己预料的一样,见还有一人跟过来,两名毒贩一前一后,担心起来,一个人说不定还能找机会跑掉,两个人前后看押,意图很明显,根本没机会跑,怎么办?

    阿妹脸色紧张的看向杨正,杨正赶紧使了个眼神,担心被毒贩看穿,赔笑着对阿福说道:“阿叔别担心,现在过去差不多晚饭时间能赶到目的地,野猪正好出来觅食,咱们也正好下手,耽误不了。”

    “哪那么多废话,快点走。”叫阿福的毒贩不满的呵斥道,完全没将两人放在心上,要不是首领交代,根本不愿跟着去钻林子受苦。

    两个小时后。

    天空早已放晴,湛蓝如洗,山风徐徐,空气中弥漫着燥热和腐臭的气息,一条峡谷里,杨正等人顺着一条蜿蜒的小河往下游走,河道满是大小不一的石头,河水很浅,缓慢流淌,两名毒贩自从进了森林后,就都走在后面监督了。

    森林里到处都是致命威胁,走在前面的最危险,枯落的树叶下毒蛇、毒蚁、毒蝎、蜘蛛、山蚂蟥、蚊虫和虱,都能要人命,常年不通风的茂密树林中散不开的瘴气、细菌等,更是杀人于无形。

    但凡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丛林里人有人道,兽有兽道,既人往高处走,走山梁,山脊,最不济也得走山腰,高处当阳,蛇蚁猛兽等致命威胁少,相对安全;兽往低处走,低处有水,有水就有各种微生物,昆虫,就能吸引小动物,食肉猛兽也就跟着过来,所以,峡谷,溪流等相对不安全。

    然而,狩猎则不同,循着水路走最容易有收获,杨正十二岁开始跟着阿爹狩猎,至今已经五年,对这片热带雨林还算熟悉,手上握紧了开山刀,目光冷静的盯着河流两岸,高度戒备。

    两名毒贩也有丰富的丛林生活经验,见走的是水路,确实像是来狩猎,戒备心放松了些,但依然保持五六米远,一旦有危险,这个距离还能做出反应,阿妹被两名毒贩要求随行,算是人质。

    忽然,前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杨正惊疑的停下来,警惕的看向一侧树林,两名毒贩也赶紧停下,举枪瞄准过去,等了几秒钟,阿福见林夕还没有动,不耐烦的说道:“什么情况?”

    杨正没有回答,而是身体前倾了几分,死死盯着旁边灌木丛,如临大敌,正当毒贩不耐烦的要干预时,杨正动了,一个箭步冲上去,从旁边灌木丛抓住一条手臂粗的眼镜蛇来。

    眼镜蛇非常毒,而且凶残,极富攻击性,杨正抓住眼镜蛇的脑袋下方一点,身体快速往后一侧,避开了眼镜蛇喷射出来的毒液,顺势连续后退两步,再一抖,眼镜蛇缠绕过来的尾巴被甩偏了些。

    杨正熟练的放下开山刀,闪电般抓过去,一把抓住眼镜蛇的尾巴,两手用力一扯,将眼镜蛇的身体拉直了些,再反方向用力一拧,眼镜蛇身体绷紧,力量不小,杨正感觉拧不动,赶紧一松,眼镜蛇的身体也跟着松了。

    紧接着,杨正用力再一拉,一抖,眼镜蛇的身体脊椎承受不了这种拉扯力量,松动起来,脊椎骨一松,反抗的力量就小了,但威胁还在,杨正有些遗憾的赶紧双手用力一甩,将眼镜蛇丢远了,还是力气小,否则刚才这么两下足以扯断眼镜蛇脊椎骨,脊椎骨一断,眼镜蛇也就废掉了。

    两名毒贩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变,交换了个眼神,多了几分忌惮,要知道热带雨林的眼镜蛇有很强的攻击力,那么大一条一般人根本对付不了,两名毒贩看向杨正,又对视一眼,默契的点点头,戒备心大增。

    丛林里稍有不慎就必死无疑,杨正松了口气,还好发现的及时,要不然就被刚才这条眼镜蛇偷袭成功了,捡起开山刀继续赶路,一边警惕的戒备着,一边盘算脱身之计,至于野猪群,不过是杜撰出来的借口罢了。

    嘎——一只山鹰冲出森林,怪叫着飞远了。

    “咕咕咕——”猫头鹰不耐烦的叫声从树林深处传来,隐隐还有其他奇怪的嘶吼声,听不真切,透着危险而神秘。

    喧闹的热带雨林处处充满了危险,大家走了一段距离,阿福不耐烦的说道:“小子,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到,你耍我是吧?”

    “嘘——别说话,就在前面不远了,惊跑了野猪我可不管。”杨正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说道,内心着急起来,再不想到脱身之策恐怕要糟。

    大家各怀心事的往前走了几分钟,杨正见旁边是高大的树林,有条小峡谷,视野被树木遮挡,相对容易脱身些,毒贩已经怀疑,继续往前毒贩疑心会更重,再不搏一把恐怕会没机会了,一咬牙,钻了进去。

    “你干什么?”阿福警惕的问道。

    “就在前面小峡谷。”杨正假装不耐烦的解释道。

    顺着河流走视野相对开阔一些,毒贩不担心杨正跑掉,但进了林子则不同,阿福有些烦躁起来,看到旁边有棵野果树,啄食野果的鸟雀被吓跑了,感觉肚子有些饿,加上不敢太冒险,当即说道:“我们在这里休息,你一个人去,杀了野猪回来叫我们,滚吧。”

    “我需要人帮忙。”杨正没想到毒贩来这一手,大惊,不甘心的说道。

    “不行,你阿妹留下,快滚。”阿福不耐烦的说道,举枪瞄准了杨正。

    杨正见毒贩警惕性这么高,态度坚决,不走真的会开枪,只能另想他法了,赶紧赔笑着说道:“行,一个人就一个人,你们等着,不要乱跑,我很快回来。”

    “滚,滚,滚——”阿福不耐烦的说道,摆了摆手手上的枪。

    杨正不放心的看向阿妹,阿妹会意的暗自点头,杨正无奈地别过脸去,钻进了树林,很快消失不见,阿福见杨正走远,松了口气,对另一个毒贩说道:“老子饿了,去摘点果子来吃。”

    “树桠太小,不受力,让她去吧。”另一名毒贩看看果树提议道。

    阿福也看出果树并不大,大人上去确实枝桠受不了,看向阿妹,阿妹默不作声的来到果树下,熟练的爬上去,摘了几个丢下去,阿福和另一名毒贩丛林生活经验也很丰富,见鸟雀都来吃,知道没毒,在水里随便洗洗就吃起来。

    阿妹多摘了些丢下去,自己口袋里装了几个后下来,担忧的看向树林深处,默不作声,另一名毒贩吃了几个野果后说道:“憋一路了,正好,我去拉屎。”

    “快点,我们得走了。”阿福看看天色,担忧的说道。

    “为什么?那小子不是还没来吗?”另一名毒贩惊讶的追问道。

    “你懂什么,快点就是了。”阿福恼怒的说道,看向河流下游尽头方向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和凝重。

    另一名毒贩被阿福的神色和举止吓了一跳,警惕的看看四周,周围树林喧闹无比,但没看出有什么危险啊?这名毒贩心有顾虑,不敢跑远,就在旁边脱了裤子拉起来,很快,一股臭气弥漫四周。

    “你想死啊?”阿福没留意对方居然在河里拉屎,大惊,赶紧冲上去将拉出来的屎往岸上踢,一边谩骂道:“想死别拉着老子。”

    “怎么了?”这名毒贩惊讶的追问道,赶紧用水随便冲洗一下屁股,拉上裤子穿好,警惕的举起了枪盯着四周。

    “看什么看,赶紧消除痕迹。”阿福恼怒的说道。

    这名毒贩见阿福不像是开玩笑,赶紧将拉出来的屎都踢到了岸边,最不济也踩碎,被水冲淡,漂走了,阿福脸上的忧色重了几分,看看河流下游尽头,又看看树林,犹豫起来。

    “怎么了?”另一名毒贩惊疑的低声问道。

    “怎么了?你知不知道这条河通往哪里?”阿福不耐烦的说道。

    “不知道。”另一名毒贩赶紧摇头说道,惊疑起来。

    “这条河一直往东流到边境,听别人说有侦查部队不定期的顺着河流来巡逻,万一被看到了怎么死都不知道。”阿福没好气的说道。

    “你都说了不定期嘛,就那么点,还被踩碎了,应该看不出来,消消火,消消火。”这名毒贩赔笑着说道。

    “不行,太冒险,咱们进林子去找那个混蛋。”阿福谨慎的说道。

    “随你,随你。”另一名毒贩无所谓的笑道,并不在意。

    阿福冷着脸瞪了对方一眼,但也不好说太过的话,不耐烦的对阿妹说道:“你往前走,顺着脚印走,找你阿哥去,别走太快,知道吗?”

    阿妹早就想进林子去了,点点头,三人迅速进了林子,顺着脚印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前面脚印变得不清晰起来,阿福示意大家停下,小心的打量四周,找不到痕迹,恼怒的对阿妹说道:“快,喊一声。”

    “阿哥,你在哪儿。”阿妹不得不服从的喊道。

    “会不会暴露?”另一名毒贩提醒道。

    “你还有好的办法?”阿福没好气的瞪着对方反问道。

    对方摇摇头,阿福冷冷的看了对方一眼,不耐烦的说道:“注意警戒,你左我右,小心点,继续往前,找到那小子马上撤,我感觉不对劲。”

    “行,听你的。”对方被阿福搞的也有些莫名的紧张起来,答应道。

    杨正不得不钻进树林里寻找机会,走了一段,意外发现了野猪经过留下的痕迹,大喜,顺着痕迹往前搜去,一边寻思着猎到野猪后怎么脱身,没走多远,前面出现一条小溪,小溪旁边是一大滩烂泥,还能看到一些野猪毛。

    “野猪洗澡的地方?”杨正惊疑的走上前查看,愈发觉得这是野猪平时洗澡的地方,和其他动物不同,野猪洗澡并不是清洁身体,而是为了沾一身厚厚的泥,这身泥就像是“铠甲”,能够防止各种虫蚁毒蛇山蚂蟥的叮咬。

    这时,一道喊声传来,杨正愣了一下,分辨出是阿妹,顿时大惊,赶紧返回,一口气冲上一个小山坡,就看到了两名毒贩正押着阿妹走来,根本没办法脱身,怎么办?杨正快速思考起来。

    “看的太近,没办法脱身,看来,只有杀了两名毒贩才行。”一个念头涌上心头,杨正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终归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打猎杀野兽什么的不觉得,但杀人从没有过。

    “孩子,这些畜生不是人,是野兽,是要吃了你阿妹的野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必要的时候当他们是野兽杀了,为了你阿妹,能做到吗?”阿爹的话在杨正的脑海中炸响。

    顿时,毒贩们屠杀村民的无数残忍暴行涌上心头,想到隔壁林叔家丫头的惨死,想到赵家媳妇,杨正顿时眼睛一红,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不,绝不能让阿妹跟他们一样,为了阿妹,拼了——”

    “阿爹说的对,他们不是人,是畜生,杀人我不会,那就当他们是野兽打吧。”杨正恨恨的寻思着,握紧了拳头。

    “孩子,面对凶残的猎物,你必须隐忍,藏起来,让它们找不到,却又在它们必经之路,然后果断出击,一击必杀。”阿爹的声音在杨正脑海中响起。

    杨正顿时冷静下来,想起了自己十六岁时第一次独自伏击野狼,心中一动,迅速弓着身体后撤,很快来到那摊烂泥旁边,毫不犹豫的冲进去,倒在烂泥中打滚,让全身都站满了泥巴,然后喊道:“阿妹,我在这儿”。

    这种野猪喜欢的烂泥粘性很强,否则也没办法沾在野猪身上,不一会儿,杨正全身上下都是黄泥,躺在烂泥潭中,将弓箭拿在手,取出一根箭矢,做好了射箭准备,开山刀也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一动不动的等待着。

    全身都是黄泥巴的杨正几乎和周围融为一体,出奇的冷静,脑海中满是当年第一次猎杀野狼的情景,当时是躲在沼泽里面,泥巴掩盖了气息和位置,这才将经过的野狼猎杀,和这里何其相识?

    凶残的野狼都能杀,足以说明这个办法可行,杨正信心十足,耐心等待着,没多久,树林里传来脚步声,杨正知道来了,赶紧调整好呼吸,免得暴露惊跑了对方,双眼微凝成一条缝隙,紧紧盯着前方树林,一动不动。

    原本杨正只想找机会跑掉,根本没想过要杀人,但事与愿违,为了活命,为了阿妹,只能拼了,眼看着两名毒贩押着阿妹找来,距离越来越近,杨正知道机会只有一次,强迫自己冷静,继续等待最佳时机。

    这时,阿福示意大家停下来,惊疑的打量着四周,眼神从开阔的烂泥潭扫过,并没有发现异常,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四周树林隐秘处,警惕的低声说道:“脚印到这儿没了,有古怪,小心点。”

    “明白。”另一名毒贩赶紧答应道。

    “小子,我知道你在附近,赶紧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阿福没来由的紧张起来,提高声音喊道,一边举起了枪,如临大敌般戒备。

    “嗖——”

    忽然,一道虚影从烂泥潭中飞掠而出,流星一般,沾满了黄泥浆的箭矢转瞬间射中阿福脖子,从后面洞穿进去,前面透射出来,一箭封喉。

    突兀的一箭,精准的杀招。

    阿福惊骇的捂住自己的脖子,发出嚯嚯声,就像漏气的皮球,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想要扭头回看,却发现脖子根本动弹不得,意识潮水般退却,眼前一黑,身体轰然倒地。

    另一名毒贩和阿福背对着,也没有发现这致命一箭,听到身后异常声响,这才回头查看,正好看到阿福捂着脖子倒下去,脸色大骇,几乎本能的朝烂泥潭看去,却发现前方虚空有什么东西飞掠而来,本能的想跑,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噗嗤——”一声,开山刀没入对方身体。

    “哒哒哒——”几乎同时,这名毒贩本能的扣动了扳机,还好身体往后倒去,子弹都打到周围树上、天上去了。

    “啊——”,一道怒吼声响起,烂泥潭中一道人影狂冲上来,正是杨正,生死一刻,杨正爆发出不可思议的速度,狠狠将这名毒贩撞倒在地,没入毒贩腹部的开山刀也被撞的扎进去更深了。

    “啊——”毒贩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

    杨正撞翻对方后自己也滚落一边,赶紧爬起查看,这名毒贩身上正汩汩冒血。

    “啊——”一道尖叫声传来,是阿妹。

    杨正大惊,迅速回头一看,发现阿妹正撒开腿狂奔,慌乱不已,而不远处,阿福正艰难的抬手举枪,准备开火,杨正大骇,疯狂的爬起来往前冲,一把将阿妹扑倒在地,翻滚起来。

    “哒哒哒——”一梭子子弹扫射过来,打在树上,发出咄咄声响,木屑乱飞。

    刚才的两次攻击已经是杨正的极限,躺在烂泥潭里盘算好了的,加上将毒贩当野兽杀,心理上没犹豫,这会儿遇到自动步枪扫射就全懵了,终归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少年,将自己阿妹压在下面不敢乱动,焦急起来。

    好在阿福不过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枪声响了几下就停了,杨正听到枪声戛然而止,愣了一下,惊疑的回头看去,发现阿福已经躺在地上不动了,另一名毒贩也一动不动,鲜血流了满地。

    杨正慢慢起身来,警惕的盯着两具尸体,确定没有了动静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虚脱了一般,连动弹一下都没了力气,刚才偷袭时虽然果断,但那是憋足了劲拼命,现在不同了,危险接触,整个人放松下来,就像身体被抽空了似得。

    “阿哥,阿哥。”阿妹反应过来,惊喜的喊道,一把抱住自己的哥哥痛哭起来,死死搂住,生怕丢了似得,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能坚持到现在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惊恐的喊道:“阿哥,我好害怕。”

    “别怕,都过去了,没事了,没事了。”杨正赶紧哄道,一边艰难的举起手来,轻轻拍打着小妹的肩膀,安慰着。

    好一会儿,阿妹止住哭,鼓起勇气去看已经死透了的毒贩,惊疑的问道:“阿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刚才你好厉害。”

    “阿哥怎么会丢下你不管呢?”杨正赶紧说道。

    “嗯,阿哥最疼我了,教我射箭,还有用刀,等我长大了和阿哥一样,杀坏人。”阿妹认真的说道,看向尸体的害怕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好,阿哥这些都是阿爸教的,回头都教你。”杨正满口答应道。

    “刚才那一箭你射的好准,还有那一刀,阿哥,你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阿妹好奇的追问道,没有了刚才的慌乱,整个人看上去好了很多。

    杨正感觉身体恢复了些力气,慢慢起身来,解释道:“阿哥十六岁那年被阿爸带着去打野狼,说是送给自己的成年礼,用的就是这个办法,阿爸教的,阿爸还说他们就是野兽,我就用打野兽的办法打他们,还好成功了。”

    “阿爸最厉害。”阿妹惊喜的说道,见杨正朝前走去,也装着胆子跟上去。

    穷苦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边境山民更加,阿妹虽然小,但平时也没少跟着大人进林子采摘蘑菇、野果果腹,胆子不小,适应力很强,见杨正抽出砍山刀来,弯腰去捡毒贩的枪,也鼓起勇气弯腰去摸毒贩身上的口袋,摸出两个弹夹来。

    “阿哥,这个有用吗?”阿妹低声问道。

    杨正看着懂事的阿妹,心情有些复杂,接过弹匣装自己口袋,低声说道:“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我去另一个人那边看看,有了血腥会引来野狼,天马上也要黑了,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知道了。”阿妹赶紧答应道,继续蹲下去搜身。

    杨正担忧的看看天色,赶紧来到阿福身边,捡起另一支枪,摸摸口袋,拿出两个弹匣和一些花花绿绿的钞票来,全都装进自己口袋,杨正见没了别的东西,回头一看,阿妹也拿着一些钞票过来,便说道:“你留着备用吧。”

    “哦,我们现在怎么办?”阿妹乖巧的答应道,一边将钞票收回口袋。

    “往东,我要去找人帮忙,救出阿爸他们。”杨正郑重的说道,一边查看起自动步枪,没玩过这种,不知道怎么用。

    “有人会帮我们吗?”阿妹担忧的追问道。

    “不知道,试试吧。”杨正不确定的说道,继续查看步枪,感觉和自己平时玩过的猎枪差别不是很大,渐渐摸出些门道来,举起步枪准备试试。

    “阿哥,我知道往哪儿走了。”阿妹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

    杨正惊讶的看过来,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刚才在河边等你的时候,那个人说刚才那条河往东流向边境,有侦查部队不定期顺着河流上来侦查,他们好像很怕侦查部队,你说,那个侦查部队会帮我们吗?什么是侦查部队啊?”阿妹赶紧指着阿福的尸体说道。

    “真的?”杨正眼前一亮,惊喜的追问道。

    “嗯,阿妹从不骗阿哥的。”阿妹信誓旦旦的点头说道。

    杨正大喜,兴奋的说道:“哈哈哈,太好了,阿妹是小福星,咱们往东,顺着河流走,找救兵救阿爸他们去。”

    “那他们怎么办?咱们不回去,那些坏蛋会不会害死阿爸阿妈啊?”阿妹看着毒贩尸体担忧的说道。

    茂密的森林里,杨正定定的看着前方沉思起来,神情凝重,好半晌,杨正看向阿妹郑重的说道:“阿妹,咱们俩回去就是送死,家回不了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救兵,帮咱们打跑毒贩,救出阿爹他们。”

    “可我们不回去,那些坏蛋还是会杀了阿爸阿妈的。”阿妹担忧的说道。

    杨正心中一沉,想了想,强装轻松的安慰道:“别担心,咱们都不会去,那些人只会以为咱们都遇到了危险,并不会想到咱们杀了他们俩,来的路线只有咱们知道,他们找不到这里,就算找到这里也没用,很快就会有野兽闻着血腥味过来,将他们俩吃掉,还是查不到什么,咱们走。”

    “哦,听你的。”阿妹乖巧的答应道。

    这番话与其是在安慰阿妹,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杨正心情沉重,举枪对着前方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一窜子弹呼啸出膛,飞向森林深处。

    杨正赶紧松开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发现和猎枪相比后座力大一些,子弹可以连发出来,心中有了些底,将两把枪背在身后,看到箭矢还在阿福脖子上,差点遗漏,要是被毒贩找到这儿,发现箭矢,肯定会怀疑,大惊,赶紧拔出箭矢收好。

    箭矢的遗漏将杨正惊出一身冷汗来,冷静了很多,担心毒贩追查到这儿认出两人,将两人身上的迷彩作战服和作战靴全部脱下,全部带走,确定没有问题后带着阿妹原路返回,没多久来到河边。

    杨正将武器、迷彩服和作战靴全都放在岸边,从贴身口袋拿出一小袋盐和打火机交给阿妹收好,示意阿妹别过脸去,这才脱掉衣服清洗起来。

    过了一会儿,杨正将全身清洗干净,拿起阿福那套没有被扎破的迷彩作战服穿上,略微大了些,但勉强能穿,裤子有些松,杨正扯了根细藤当腰带,将裤子捆紧,拿起一双鞋试试,能穿。

    穿戴整齐,杨正将武器全部背在身上,再将多余的作战服和作战靴用水清洗干净,去掉上面的气味,免得被狼狗闻出来,毒贩养着狼狗,杨正从小打猎,知道狼狗的厉害,而水能够掩盖气息,走水路不会被狼狗盯上。

    做完这一切,杨正带着东西示意阿妹离开,顺着河流往东走,前路渺茫,能不能找到救兵完全不知道,但为了家人,为了村民,杨正没得选。

    “阿哥,你居然带了盐和打火机?”阿妹忽然问道。

    “嗯,每次跟阿爸出去打猎都好几天,阿爸都只带这两样东西,这次咱们出门不知道几天,所以我就带了,应该用得上。”杨正解释道。

    “我饿了。”阿妹有些尴尬的说道,从口袋里摸出两颗野果来,用河水简单清洗一下,说道:“之前在河边等你的时候摘的,能吃。”

    “怎么回事?”杨正惊疑的问道,并没有接。

    阿妹将之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杨正不由得多了几分庆幸,要不是一人恰巧方便,阿福担心自身安全绝对不会说出侦查部队的线索,更不会带着人进林子寻找,自己也就没有出手的机会。

    “你吃吧,我不饿。”杨正有些感慨的说道。

    “哦,我这儿还有几个,阿哥,你要是饿了找我。”阿妹答应道,吃起来。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杨正担忧的看看天色,不敢再走了,见旁边树林还算开阔,有些干柴,赶紧说道:“阿妹,天快黑了,我们得早做准备,就在这儿过夜,别担心,阿哥跟阿爸经常在林子里过夜,有办法。”

    “阿妹不怕,正好跟阿哥学一下怎么在外面过夜。”阿妹赶紧说道。

    杨正心疼的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心里堵得慌,叹息一声,愧疚的说道:“等将来阿哥有钱了,一定不让阿妹再受苦,每天都好好的。”

    “不,我不要好好的,我要学本事,打坏人。”阿妹坚定的说道。

    “打坏人这种事有阿哥就够了。”杨正赶紧说道。

    “不,我要跟阿哥一起,打坏人,阿哥,你不要我了吗?”阿妹坚持道。

    “好好好,一起,一起,阿妹最乖,最懂事,怎么会不要呢?”杨正赶紧说道,看看四周,岔开话题道:“你先找些可以烧的干柴,在外面必须要有火,我看看四周,免得撞野兽窝了。”

    “撞野兽窝?什么意思啊?”阿妹追问道,不放过任何学习机会。

    “阿爸教的经验,每到一处地方落脚,都必须检查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野兽经过的痕迹,是不是野兽生活的据点,如果只是一点点野兽经过的痕迹,说明这里曾经有野兽经过,问题不大,有很多野兽留下痕迹,说明野兽经常往返这里,不安全,如果有野兽窝,更不能待。”杨正解释道。

    “嗯,我记下了,你去吧,小心点。”阿妹答应道,暗自记下。

    杨正不放心的将开山刀交给了阿妹以防万一,自己也不敢走太远,周围巡逻一圈,确定没有危险后扩大搜查范围,顺便抓了一条热带雨林随处可见的蝮蛇当晚餐,等侦查一圈回来,发现小妹已经收集了不少干柴,赶紧上去帮忙。

    野外宿营对于从小随父亲打猎的杨正来说并不难,半个小时后,杨正兄妹俩将干柴整理成堆,码放整齐,很快,一堆火被点燃了。

    眼看着夜幕就要降临了,杨正熟练的将蝮蛇剥皮,开膛破肚,固定在一根树枝上交给了小妹烧烤,自己爬上了旁边一个大树,树上满是粗大藤蔓缠绕,密密麻麻,枝桠繁盛,杨正仔细一番,确定没有毒蛇之类的后抡起砍山刀砍起来。

    没多久,杨正砍掉许多藤蔓,清理出一个可供人容身的空间来,再将藤蔓搭建在旁边树杈上,形成一个可供两人容身的空间,十几分钟后,杨正见清理的差不多了,这才滑下大树。

    “阿哥,你刚才在树上做什么?”阿妹好奇的问道,一边将烤好的蛇肉撕下一大块递过来。

    麻烦大家投个推荐票啥的,可好?

    密林里,篝火跳动着,驱散刚刚降临的夜幕,杨正随便找了根枝桠垫在屁股下面坐好,伸直了双腿让自己放松下来,一边接过阿妹递过来的蛇肉咬了一口,看着前方黯淡的森林随口说道:“森林里到处都是危险,睡树上会安全些。”

    “为什么?”阿妹好奇的追问道,求知欲望高的出奇。

    杨正也不知道告诉阿妹这些合不合适,但前路茫茫,生存艰难,顾不上许多了,解释道:“咱们在这儿烧了火,烟熏火燎的,周围躲起来的各种毒蛇、毒蝎、山蚂蟥都会吓跑不少,树上的蛇感觉到了火也会跑掉。”

    “那他们不会再来吗?”阿妹好奇的问道。

    “一般不会,除非火熄灭了,所以我们必须确保火不会熄灭,另外,森林里的野狼等食肉动物看到火了也不敢靠近,所以,野外露营必须确保有火,除非没办法生火,先吃吧,冷了就嚼不动了。”杨正解释道,继续吃起来。

    阿妹答应一声,也赶紧吃起来,有些腥味,但倔强的忍着,来不及完全嚼碎就咽下去,眼泪都差点出来了,杨正看到这一幕提醒道:“阿妹,嚼碎了再吞,确保每一分热量都被胃吸收,对身体有帮助,没嚼碎吞下去只会让胃承受负担,对身体不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爸说的,错不了。”

    “嗯,阿爸最厉害了,可是,真的好难吃。”阿妹有些无奈的说道。

    “嗯,确实难吃,你等会儿。”杨正说着起身来,从旁边摘了片阔叶,上面还有些滴水,杨正将阔叶折叠成漏斗状,让水滴流到下端,汇总在一起,重新坐到篝火边说道:“来,放一点食盐进去。”

    “哦。”阿妹乖巧的答应道,放下手上烤肉,从口袋里拿出小袋子打开,取出一点点食盐放在水滴里面,食盐化开。

    杨正笑道:“沾着吃试试。”

    阿妹捡起蛇肉,撕下一块沾了些盐水放嘴里嚼,虽然腥味还在,但总算有了些别的味道,吃起来好受了些,这次仔细嚼碎了再吞,说道:“阿哥,好点了。”

    “吃吧,吃饱了才能活下去。”杨正随口说道,继续吃起来。

    一条较大的蝮蛇被剥皮烤干后没剩多少,而且蛇原本就肉不多,兄妹们不一会儿工夫就将整条蛇都吃光,还不够,把阿妹采摘的野果也分吃了,两人围坐在篝火边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一个问,一个答,不知不觉中,杨正将自己会的野外生存技巧教给阿妹,能学多少就不知道了。

    夜色渐深,一轮明月爬上了树梢,杨正看看月色,低声说道:“不早了,你先睡,阿哥守夜。”担心阿妹不答应,补充了一句:“回头轮到你。”

    “知道了。”阿妹答应道,起身来。

    杨正也起身来,先上树检查搭建的平台一番,确定没有危险后松了口气,正准备下树,就看到前方树林里多了两点绿油油的光芒,在夜色中透着诡异,脑海中闪过一种动物来,不由大骇,什么都不顾的跳下去,一边喊道:“快,上树。”

    “怎么啦?”阿妹惊讶的追问道。

    “快上树,快点。”杨正顾不上解释,死死盯着前方夜色那两团绿色的光芒,一把操起了扎在旁边地上的开山刀,一刀在手,内心稍等,眼角余光发现阿妹还没有动,正好奇的打量四周,大急,赶紧催促道:“是野狼,快上树。”

    “啊?哦——”小妹大吃一惊,赶紧答应着往树上爬。

    好在阿妹从小就在森林里长大,爬树算不了什么,动作还算熟练。

    杨正死死盯着前方慢慢靠近的两团绿光,急切的说道:“一直往上爬,上面有个平台,躲在平台上,别掉下来。”

    “知道了,阿哥,你小心点。”阿妹担忧的回答道。

    野狼不仅凶残成性,智力也不低,不好对付,杨正死死盯着前方,握紧了砍山刀,紧张不已,一年前杀狼靠的是智取,并不是真本事,小妹还在爬树,自己决不能后退,鼓起勇气往前一步。

    这一刻,杨正发现那两团绿光居然停下来了,不由一怔,壮着胆子继续往前一步,发现两团绿光居然后退了点,惊疑起来,难道野狼也会害怕?还是说找不到机会打算另想办法?

    杨正不敢赌,紧张的盯着前方,见对方居然不动了,一人一狼就这么对峙着,渐渐的,杨正反而冷静下来,有些明悟,试探性的往前一步,发现野狼再后退了些,杨正胆子大壮,弯下腰去,准备捡些干柴将火烧旺。

    忽然,一股腥风扑了过来,紧接着,杨正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搭在自己肩膀上,大惊,脸色唰的一下惨白,慌乱中本能的反手一抓,也不知道抓住了什么,一个过肩摔拼命使出,将不知道什么东西狠狠摔在地上。

    “噗嗤——”一声,另一手抓住的开山刀狠狠扎下去,脑子里一片空白,全凭本能,感觉扎破了什么东西,那诡异的声音让杨正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似得,慌乱地后退。

    “嗷哦——”前方,那只野狼忽然嘶吼起来,带着些悲痛和不甘。

    杨正紧张的盯着前方,猛然发现刚才被自己扎中的是一只野狼,还没有死,腹部开了膛,鲜血狂涌,在地上拼命挣扎,发出呜呜的嘶吼声来,这一刻,杨正猛然反应过来,有两只狼,前面的负责吸引自己,另一只背后偷袭。

    “好狡猾?!”杨正暗暗心惊,庆幸刚才的本能反应,还好没回头,否则正好被野狼咬中脖子,必死无疑,一股怒火涌上来,或许是干掉了一只野狼的缘故,杨正胆气大增,握紧了开山刀往前几步,吼道:“来呀,有种来咬我啊。”

    躲在夜幕中的那只野狼呜咽一声,充满了不甘,并没有离开,这一刻,杨正反而没了刚才的慌乱和紧张,死死盯着前面野狼,也不退。

    “阿哥,你没事吧?快上来。”阿妹的声音忽然传来,透着浓浓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