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言情小说 > 萌妻天降:老公有话好好说 > 全文阅读
萌妻天降:老公有话好好说txt下载

    靳司枭听着淡笑了起来,“刺杀我的任务,居然只评了S级,看来这个审核个人应该淘汰了!”

    莫庭举也笑了一下,“或许布莱克是想跟我们开一个玩笑吧,又或者是想提醒我们一下,何况还有大笔的佣金,这也算是我们为组织做贡献了吧!”

    靳司枭道:“死了十四个人,代价太大了,如果生意都这样做,我们就亏本了!”

    靳司枭好不容易说了句笑话,莫庭举的心情也有了稍许的轻松。“比起总裁的安危和所要做的事情来,这点代价不算什么!实际上,我也一直无法理解布莱克的冷幽默,他完全可以打一个电话来提醒我们,我们就可以少杀两个人,这简直是拿组织的财力和物力开玩笑!”

    靳司枭重新认真起来:“如果只是打电话提醒我们,或者我们少杀人,就露馅了!幕后的真凶也不会暴露。”

    玩笑说完,莫庭举把已经调试好的电脑推过去,上面正是“夜枭”组织的登录页面,“来吧老板,这个我爱莫能助!”

    靳司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特殊的U盘,接入USB接口,再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操作,终于进入了“夜枭”内网。

    这个世界上,有权限进入这个内网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五个!

    在“夜枭”的官网页面,能够看到很多人发布的各种任务,有刺杀各国元首或者各个富豪政要的,有需要某些大集团内部某些隐秘资料的,有寻人的,寻求保护的,甚至还有人花数千万要求调查自己心上人喜欢吃什么的,各种各样,五花八门!

    已经审核过的任务后面会有评级,至于接的是什么人,收费多少,这就是秘密了!

    而靳司枭所看到的内网,会有发布人的名字,当然这些名字多数也是伪造的,但是这难不倒靳司枭。

    因为从内网这里还能查到发布任务人的汇款途径,经过重重的抽丝剥茧,找到这个人的真身并不难。

    只见靳司枭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一阵快速的操作,发布刺杀他的这个人伪名叫齐石,汇款渠道经过多次转变,终于查到了他的本尊:靳司聪!

    此人让靳司枭有一点意外,又在情理之中。

    别看此人也拍了一个“司”字辈,但是已经是靳家旁支中的旁支了,他的曾祖父是靳铨父亲的堂兄弟。

    靳司聪游手好闲,不思进取,说是废材,都辱没了废材这两个字的含义。

    现在,靳司聪手里管着一个靳家的二级分公司,那是专营经营化妆品的一个公司。前些日子,靳司枭刚查到他贪污大量公款,而且产品也以次充好,谋求大量个人利益,没想到这么快就狗急跳墙了!

    莫庭举看得也有些惊诧:“怎么会是他?我以为会是靳申泰或者靳司礼呢!”

    靳司枭把“夜枭”的网页缩小了,重新靠到沙发上。“如果只是靳申泰,那还有可能,他没有什么城府,但是阿礼嘛……”靳司枭好看的菱唇浮现一抹危险的笑意,星眸中的光线电石火花那么一闪。

    莫庭举还是不明白,“可是我们的佣兵系统官网虽然是对外公开的,但是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知道啊,就他那个级别和人脉……”

    靳司枭嗤道:“他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是有人故意透露给他呢?”

    莫庭举惊道:“老板的意思是……”

    靳司枭立即打断他:“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说!”

    莫庭举便闭嘴了。

    沉默了一会,靳司枭大脑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思考了一通,才道:“大概透露给他消息的人,只是想借他的手,来试一试我的实力吧!能除去最好,不能他也不亏!钱不是他出的,就算查出来,也牵连不到他的头上!只是,他大概也没有想到,我居然能进‘夜枭’的内网!”

    说到这个,莫庭举骄傲起来,一张清秀的脸上放出光芒。“那是,世界上能进入这个内网的人不超过五个,知道谁有权限进去的人也不多,不然我们可不就白混了吗?”

    靳司枭扯着嘴唇笑了笑,突然坐直身子,做出了决定。“这个人是一定要除的,正好杀鸡儆猴!但是不能由我们来除,因为敬家有祖训:不能兄弟相残!你给陈局长施加点压力,再想个办法把消息透露给他,就当是他发现的吧!”

    莫庭举想了想,立即有了主意:“这个容易办!可是这样一来,老板的二叔公恐怕就要回来了吧!”

    靳司枭的二叔公靳钊,是靳家执法堂的堂主。如果爆出靳司聪买;凶;杀人,要对他进行处置,就必须经过靳钊,靳司枭这边才不会落人话柄!

    而靳钊现在陪着靳铨在M国,如果他回来了,难免会把靳铨也牵回来。

    靳铨现在还是靳家的家主,他对于靳司枭和靳申泰的明争暗斗,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把他也弄回来,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什么态度,恐怕办起事来,会有点束手束脚。

    靳司枭却没怎么在意,“我爷爷暂时是不会回来的。他一向来奉行以强者为尊,谁能把靳家带得更上一层楼,谁就是靳家的接班人,他不会在乎是不是什么长房长子,只要还是靳家的血脉就行!至于我二叔公,他为人公正,回来了也不会碍事!”

    “既然老板已经决定了,我这就去办!”说着就要收拾东西往外走。

    靳司枭看见他这个样子,突然问了一句奇怪的话:“现在几点了?”

    莫庭举莫名其妙,抬起手腕上的表看了看,“九点半!”

    靳司枭道:“已经这么晚了,明天吧!先去休息,难不成他还能跑了!”

    莫庭举呆愣当场:老板真的变了,以前只要查到什么棘手的东西,别说是九点半,就是十二点也没什么休息的观念!现在不仅自己有了时间观念,居然还开始T恤下属了,真是难以适应啊!

    -

    靳司枭脸上带着平静的表情,信步回到房间,开门一看,苏北却并不在。

    向伯忠知道靳司枭回房了,赶紧冒出来:“少爷回来了!”

    靳司枭问他:“少奶奶呢?”

    向伯笑道:“我正要来向您汇报这件事,少奶奶说时间还太早,睡不着,去练功房跟保安们一起练枪了!”

    “她对这件事情倒是上心,我过去看看吧!”说着,便往练功房方向走去。

    向伯忠赶紧从后面追上来,“少爷,您稍微等会!少奶奶吩咐了,说今天晚上你没有吃什么东西,叫我给您准备了一点小米粥,您好歹吃两口吧!”

    “她想得倒挺周全!”靳司枭的心都已经飞到练功房了,根本没什么心思吃东西,但是是苏北交代的嘛,也就勉为其难地吃了两口。

    到了练功房,聂风正在交苏北往弹夹里装子弹,看见靳司枭走进来,赶紧站起来让位。“老板!”

    靳司枭轻轻点头示意。

    其他的一众保安也围上来,纷纷向靳司枭打招呼。

    “少爷……”

    靳司枭看了看他们,随口问道:“练得怎么样?”

    张龙道:“有了两位聂大哥的指导,我们进步多了!”

    靳司枭看了看场上的人,今天晚上来的人少得可怜。“其他人呢?”

    马汉刚想开口,张龙抢先道:“今天晚上阿飘和王朝他们都当值,所以只有我们几个人来了!”

    靳司枭沉吟了一下,道:“你们都回去吧,改天再来练!”既然要教苏北么,当然不希望有很多旁观者。

    很快练功房里的人都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苏北和靳司枭,气氛一时间静谧下来。

    苏北本来是兴致盎然的,不知为何,单独面对靳司枭的时候,突然间有些不自在起来。

    “你想学什么?”靳司枭道。

    苏北低声说:“光凭你这句话,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啦,我什么都不会,如果一定要说,自然是要学习怎么把目标打准啦!”

    说着,便有了点撒娇的意味。

    靳司枭自然也很享受现在两个人相处的时光,一边去检阅枪支,一边道:“你这句话已经说出了用枪的精髓了,无论什么枪,无论什么招式,把目标打准,这就是唯一的目的。来,过来,我教你怎么用!”

    长桌上摆满了一小溜各式各样的枪支,因为是练习用的,自然是以手枪为主。

    不过在苏北看来,LED灯的光芒照射下来,把这些冰冰冷冷的东西都覆上了一层银白的光芒,看上去阵容庞大,已经是一场枪弹盛宴。

    靳司枭姿态闲适,手里拿起一把博莱塔92F颠了颠,那把也正是刚才聂风用来教苏北的枪。“聂云刚才交了你什么?”

    苏北蹭到靳司枭身旁,道:“他教我怎么拆枪和组枪,还有如何装子弹!”

    靳司枭轻声道:“学会了吗?”

    苏北道:“试过一次,不过我动作很慢!”

    靳司枭道:“正常,你才是第一次接触,不怕已经很难得了!”

    他便说,边单手拆掉一支枪,也不见他怎么动作,修长白皙的手指随便摆弄几下,刚才苏北使出吃奶力气弄弄不掉的部位哗啦哗啦掉下来。

    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潇洒自如。



    “看明白了吗?”教苏北用枪的时候,靳司枭神情虽然温和,但是却很认真。

    苏北不知不觉被他这种风采所吸引,刚才的注意力有一大半都去看靳司枭行云流畅的动作去了。只见他几根洁白修长的指头灵活地翻飞,那些弹夹啊,枪套啊,子弹啊,哗啦哗啦从他手上掉了下来。

    明亮的LED灯映照着男人白皙的俊脸,照出一种如玉的潜质,又冷清又矜贵,真是如谪仙一样的人啊……

    “看明白了吗?”靳司枭一连说了两声,苏北都还是痴痴的,一脸崇拜的目光。

    靳司枭被她看得心思微动,却努力克制住想要抱苏北的念头,都说了嘛,在面对枪械的时候,他是很认真的。

    靳司枭:“眼神!”

    “啊?”苏北没明白!

    靳司枭点明:“再用这种眼光来看我,今晚这枪就练不成了!”

    “啊?哦!”苏北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有些发烫的脸蛋,笑骂道:“谁叫你做什么都那么好看呐,我见刚才聂风拆的时候,并不像你这样!你根本就是故意在我面前耍帅的!”

    聂风哀嚎:他倒也想耍个帅来着,但是他得有那个胆量才行啊!

    靳司枭看着苏北红扑扑的脸蛋,心里变得更加柔软一点,饶有兴致问:“那他是怎么弄的?”

    苏北嗔道:“他一点一点的拆,动作没你流畅!”

    靳司枭反问:“难道我不是一点一点拆吗?”

    好吧,这个问题跳过了,苏北脸红心跳,但却真想学会用枪。

    她也不知道靳司枭到底还有什么身份,但是他既然有那么一手本领,自然是经常以枪械为武的人。既然要跟在靳司枭身边,如果她啥都不会,只会撒娇卖嗲,就有点不够看了!

    要是下次再遇到被刺杀的事情,难道她坐以待毙咩?

    不仅帮不上忙,还要靳司枭派人保护她,连累靳司枭不说,要是把小命也搭进去,那可就大发了!

    于是正了正神色,走到桌子中间,也学靳司枭的动作,把另一把博莱特使劲地拆下来。

    靳司枭看着她专注认真的神色,乌黑的秀发掉到腮边,露出一截天鹅般优美白皙的脖子,眼里渐渐也有了点欣赏。

    “感觉怎么样?”

    苏北有些闷闷道:“感觉还成吧,有点生疏,做得没你好看,但是我慢慢练一下就要了!”

    说着,果然把已经装好的枪又拆下来,然后认认真真地又装了两遍。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拆装了几遍之后,果然有了点手感,装得不那么吃力了。

    “怎么样?”苏北得意,眨巴着大眼睛,像是一只向主人邀宠的小狗狗。

    靳司枭宠爱地抚了抚她的秀发,表扬道:“不错!”

    “只是不错而已啊!放心吧,我会勤快练习的,早晚有一天让你刮目相看!”

    靳司枭微眯起星眸,“我拭目以待!”

    组装好枪后,两个人来到场子中间,开始学习射击。

    因为是练习,靶子的距离没有调得太远,免得苏北一击不中,心里留下阴影。

    靳司枭站在苏北身后,修长高大的身体几乎把苏北拢了个圈。

    苏北手里捂着个沉甸甸冰凉凉的东西,突然间听见一种奇妙的声音,砰砰,砰砰。恍惚了一会,才意识到那时靳司枭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而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离靳司枭温暖性感的怀抱已经这样近。

    注意力一旦集中到靳司枭身上,便九匹马也难拉得回来了。

    苏北发现,靳司枭身上有一种特殊的诱人的气息,那不是职场上男人所惯用的香水味,而是天然的属于靳司枭的幽香。

    一般的男人,大夏天的时候,身上难免有一点汗水味,靳司枭也出汗,可他的汗水都是很特别的。带着一股兰花的香气,兰香中又夹杂着仿佛冬天腊梅般的寒香,清冽而悠远,真是让人万分迷醉啊啊啊啊!

    苏北挣扎了一下,想从那股荡人魂魄的幽香中走出来,然而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阿司,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发现我的手都举不了枪了。”

    “嗯?”靳司枭不明。

    苏北只好垮掉了小脸,坦白从宽:“你身上好香啊,是不是用了什么香水?我闻得脚都发软了,靶子上都是你的身影,还是摇晃的那种,我瞄不准!”

    靳司枭没想到还有这种状况出现,低低笑了一声。“我可以离远一点,但是没有我,你还能打得中吗?”

    苏北可怜兮兮的脸上万分诚恳地道:“应该总会比你在这么近好一点,至少我能看见靶子!”

    靳司枭便把苏北的小身子转过来,在她小鼻尖上轻轻点了一下:“好了,做事的时候要认真!如果你打得好了,有奖赏?”

    苏北道:“什么奖赏?”如果是两个人亲热,那还是不要算了,因为她依然没有做好决定!

    靳司枭倒是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这时候要是再谈什么奖金,那就真的是侮辱了!亲热的话,他也不敢冒那个险!

    想了一下现在的局势,靳司枭做了决定。“要是你能把枪练好了,我就不要你做我的助理了!我帮你把医院夺回来,让你去实现你医生的伟大梦想,怎么样?”

    苏北闻之一震,这的确是她要做的事情,可是想到什么,刚溢出笑容的小脸再度失去光泽。“这样一来,我岂不是不能每天都看见你了?”

    在这一点上,靳司枭很理智:“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如果苏北真要坐稳他太太的那个位置,光是有他的宠爱和保护,那真的是不够滴!

    就算他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变心,对她始终如一,不要求她有什么作为,可他接触的人都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苏北要拿不出成绩和过硬的本领,久而久之,她就会底气不足,无法融入他的圈子!心里一旦出现了裂痕,感情又拿什么来维系?

    苏北明显还没想到这么长远,她的动力只来源于外界的压力,知道自己如果太平凡,过不了靳家家长的那一关!

    于是腻到靳司枭的怀中,故作轻松道:“我也知道啊,可是就是心理有点舍不得嘛,都习惯了跟着你了,突然间要分开,难道还不许我伤感一下?”

    靳司枭说:“没必要!只是分开上班而已,每天我们都还能见面,睡在一张床上,没什么好伤感的!”

    苏北也知道自己过于多愁善感了,很快恢复动力,原地一蹦三丈高——好吧,这当然是夸张的写法了!

    苏北原地跳起,摆出一副要运动的架势,“让我先跑一圈先,激情燃烧起来!”

    于是绕着练功房跑了一圈!

    她已经换了一套红白相间的运动服,不是上班那灰扑扑的一套,乌黑的头发高高扎了个马尾,前面的平刘海也扎了一个小小的发髻,看上去的确生动鲜明,活力四射。

    靳司枭的身影随着苏北的运动轨迹慢慢转动,星眸中一直有一种宠爱笃定的光芒。

    一圈毕,苏北已经恢复了状态,跳到靳司枭身边,道:“老师,我好啦!我们开始授课吧!”

    “嗯!”靳司枭低低应了一声,为了避免发生刚才的悲剧,他主动站得离苏北远一点。

    “看我的动作,弹夹这样上到枪里,这叫上单夹!然后,枪口要对着目标,千万不要对着自己,拇指按住这里,把安全栓往下拉,这个要用一点力,你试试!”

    弹夹靳司枭已经上好了,苏北便用枪口指着靶子,然后去抠那安全栓。

    这个咧,的确要费一点力,靳司枭轻而易举的动作,苏北龇牙咧嘴地抠了几次才完成。

    但这丝毫没有打击到苏北的自信心,“然后咧?瞄准目标开枪吗?”

    “嗯!”靳司枭站到苏北的身手,手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枪口方向移动了一下位置。“肩膀抬平,手要稳,眼睛、觇孔、准星,三点一线,瞄准把心。瞄准之后,感觉一下手感,打枪不能光用眼睛看,首先得心里认定,然后手感要好,觉得这些条件都达到了,就抠扳机!”

    苏北果然很认真,按照靳司枭所说的,调整了一下角度,整个人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觉得已经认准了,食指轻轻一动,扣了扳机。

    “砰”的一声!

    把心上多了一个弹孔,而毫无准备的苏北不可避免地往后退倒。

    好在靳司枭站得离她很近,将她的身子稳住了。“记住,枪是有后座力的,不过这把佛莱特还算好!你才刚学,首先要求稳,试一下用两只手握枪!”

    苏北却没有在乎那什么后座力,双眼灼灼地盯在靶子的弹孔上。

    “是不是我的眼神不太好,那是十环吗?”

    靳司枭早看见了,清浅笑道:“不是视力二点零吗?怎么,没自信?”

    苏北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奔过去仔细研究那弹孔,又用手指爱惜地抚摸了一下,“就是有点不敢相信嘛!我这才是第一次打枪耶,就打了十环,是不是说明我很有天赋?”

    靳司枭笑道:“现在说来还为时过早,说不定只是凑巧,你再打两枪试试!”

    苏北已经完全融入到这一项新的游戏中,闻言再奔过来,调整了一下气息。然后按照靳司枭说的,双手握枪,心无旁骛,瞄准,放枪!

    这回有了准备,苏北下盘站得很稳,没有往后摔倒。

    砰砰砰砰,她一连打了四枪,竟然有两枪打中了十环,一枪打中九环,还有一枪稍微差一点,八环,但是离九环很接近。



    苏北觉得有些奇妙,偏偏自己又无法判断,忍不住凑过来,皱着眉头问靳司枭:“我这算是打得好的吗?”

    靳司枭表现得很淡定,但是眼里却着实有了点惊艳,赞道:“不止是好,已经算得上是用枪的好手了!假以时日,恐怕还是个神枪手!”

    苏北觉得这个评价有点不切实际,毕竟她这才是第一次用枪咧!

    可她自己心里的感觉也很微妙,竟然好像觉得自己原本就是会用枪的,只是遗忘了而已!

    那种感觉,好像就是她与生俱来的东西!

    “你真的没有骗我吗?怎么我觉得这种感觉好像很熟悉,好像我以前练过的一样?”

    “那你有练过吗?”

    苏北摇头,“我又没有失忆,难道练没练过,我自己不知道吗?”

    靳司枭也觉得有些惊奇,眯起眼睛笑道:“过来,我看看你的手!”

    苏北便傻乎乎地把一双洁白的爪子伸到靳司枭眼前。

    靳司枭左右翻看了一下,当然,就算那双爪子再好看,他也不可能看出一朵花来。

    他自己心里也有些疑惑,因为据他调查,苏北一生下来,前十年跟着苏浩德在华国学医,后十年跟着宋君颐在M国学医。如果不算苏浩德被人陷害的事,她的一生都很太平,毫无秘密可言!

    即便在M国的时候,偶尔学过,也一定不可能长期以枪械为伍,何况,刚才她还否定了这种说法。

    于是,只得出一个结论……

    “可能是因为你的手是拿手术刀的吧,手稳,当然就事半功倍!再加上你心思纯净,心无杂念,所以才能做到别人需要大量练习,也不一定做到的事情!”

    苏北把这番话翻来覆去地琢磨了几遍,突然体会出点别样的意味来。

    “老板,你这是在表扬我咩!”

    靳司枭很客观:“表扬是没错,但是心思太纯净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容易吃亏!你要做到心眼多,多而不杂,杂而不乱,每做一件事情都能做到专注,全力以赴,就差不多了!”

    靳司枭难得发表这么长又这么走心的观点,但苏北两眼驱蚊香,一句也没听懂。

    过去抱了靳司枭一下,“好啦,你要再说,我立即就乱了!我只答应你,无论做什么,我都全力以赴!至于其他的事情,等遇见了再说呗!”

    温香软玉在怀,靳司枭还能再说什么?

    正如苏北所说,遇到了再说吧,反正教老婆,那也是他的责任,他很乐意!

    两个人稍微亲热了一会,苏北的注意力又被新到手的玩意吸引去了。

    继续练枪。

    不到一个小时,子弹就被苏北打光了两盒,靶子也换过几个。

    到了后来,苏北越发得心应手,往往都能打出好成绩。连苏北自己都不得不相信了,或许她真是个打枪的好手呢!

    到第二盒子弹打光的时候,苏北还要再去装弹夹,靳司枭阻止了她。

    苏北正练得起劲,闻言有点不乐意,嗔道:“怎么,舍不得啊?”

    靳司枭挑眉:“你看现在几点了?”

    苏北没有戴手表,往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居然已经十一点了。

    心理有些愧疚,她知道靳司枭是很忙的,平时下班回来,也还要处理很多工作,因为这边的深夜,正是M国那边的上班时间。

    她居然让靳司枭一动不动地在这里陪了她差不多两个小时!

    于是立即把手上的枪撂下了,挽着靳司枭的手臂道:“走啦走啦,老公的睡眠最要紧,我改天再练!”

    -

    两个人手拉着手,在优美的月光下,一路走回来,说不出的郎情妾意。

    然而,刚到主宅门口,就遇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阿司……”付茗蕊的目光先放在靳司枭那张俊脸上,然后又放在两个人拉着的手上,心里泛起一阵说不出的苦涩。

    靳司枭看见她,脸上的笑容自然而然地一收!

    本能地想要斥责两句,但他跟苏北已经好好地相处了好几天了,现在他心态平和,实在不想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影响心情,便轻轻地点了下头。

    “晚了,睡觉去吧!”简单交代了一句,便带着苏北往房子里面走。

    付茗蕊自然把靳司枭的表情变化收在了眼底,难道他对她已经厌恶到那种程度了吗?

    连一点点温情都不肯给,可她分明什么都没做呀!

    “阿司,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付茗蕊追着靳司枭的脚步,无可控制地大喊起来。

    即便是在家里,靳司枭也不喜欢女人大吵大闹。

    于是又顿住了脚步,身上的冷气更盛了,话却还是只有一句:“不要作死!”

    说完再转身。

    “所以说你答应三叔的婚礼,根本就是骗我的对不对!难道我手里的股份,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付茗蕊急得把自己手中的牌底都亮出来了!

    然而……

    靳司枭:“我无所谓!”

    苏北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尴尬的存在,原来棒打小三,也不是那么痛快的一件事情!

    更何况,这个小三身份还这么复杂,如果非要有个什么先来后到的话……

    好吧,爱情本来就不是个先来后到的事,如果她想要自己的幸福,这种东西是不能深想的!

    靳司枭完全没有再僵持下去的兴趣,拉着有些僵硬的苏北回房去了!

    付茗蕊看着靳司枭绝情的背影,倒在地上呜呜大哭!

    为什么,她已经捧出了一颗芳心,甚至不介意暂时把苏北留下来,以后慢慢再斗,靳司枭还是不肯多看她一眼!

    难道她,以及她手中的砝码,就真的那么让他不屑一顾吗?

    靳申泰从一个角落里窜出来,扶起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付茗蕊,话说得语重心长:“哭有什么用,男人都不会喜欢看女人哭的!”

    付茗蕊对他全无好感,拂袖想走。

    靳申泰道:“你不懂得发挥自己的优势,成天跟在阿司后面,就算变成一个偷窥狂,难道他的背影还能给你看出一个孩子来吗?”

    付茗蕊被戳中了痛脚,有些恼羞成怒:“你到底想说什么?”

    靳申泰老神在在地坐到客厅中间的沙发上,随手端起放置在那里的茶杯,想要装逼地喝一口,发现茶水已凉,便搁下了。

    “靳家有祖训,不能兄弟相残,也不能残害下一代!你看我就是很明显的例子!”

    付茗蕊想到靳申泰的身份,眼泪慢慢收了:“你的意思是说……”

    靳申泰道:“如果你能怀上阿司的孩子,就算她再不喜欢你,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了!”

    “可是他不会娶我!”付茗蕊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种方法,可是如此的下三滥,她骨子里的骄傲并不允许她那么做!

    靳申泰看付茗蕊明显有点心动,嘴角扯出一抹狞笑:“娶不娶,这不是由他一个人决定的!”

    “可是,他警觉性这么高,就算我肯,他能上当吗?”

    靳申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邪恶地往付茗蕊身上一瞟:“以前可能说不准,但是眼下,正好有一个好机会!”

    付茗蕊满脑子疑糊,问:“什么机会?”

    靳申泰却没有明说,招了招手,让付茗蕊过来,两个人耳语了一番。

    付茗蕊听得将信将疑:“这样能行?”

    靳申泰非常肯定:“你就按照我说的办!”

    -

    苏北和靳司枭回到房中,苏北倒没有被这段插曲影响多少,只是付茗蕊提到了股份的事情……

    “阿司,付小姐说的股份是怎么回事?对你的影响大吗?”

    靳司枭本来在脱衣服,顿住了手上的动作,说得非常认真:“这个世界上能影响到我的人只有你,其他的不必在意!”

    苏北便被安抚好了!

    老公这么牛逼,的确不需要她多操心,反正也操心不来,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事情好了!

    两个人相继洗个澡,苏北躺在床上,兴致勃勃。“你说让我去医院上班,什么时候开始?”

    靳司枭单手揽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看见她泛着光的大眼睛,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话变成:“怎么,那么想离开我?”

    苏北这会已经不伤春悲秋了,用靳司枭自己的话回他:“不是你说的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不仅不想离开你,还想让自己快点成长起来,我要为你打跑所有小三,以后让人家一看到我就望而却步!因为姐就是个神话般的存在!”

    靳司枭点了一下苏北的小鼻子:“孺子可教!不过不准随便称姐,要萌萌的,知道么!”

    “知道知道!”但苏北可不觉得靳司枭会好萌萌的那一口。

    玩笑开过之后,靳司枭正式安排工作:“你回医院的事情不急!现在苏志远虽然已经被判刑,但法律上,医院还是在苏茜的手中,你回去需要一个很好的契机!”

    苏北问:“什么契机?”

    靳司枭道:“等你爸爸回来吧!”

    苏北立马激动起来:“你的意思是,我爸爸已经有消息了吗?”

    靳司枭道:“很快!”



    苏北问:“很快是多快?”

    靳司枭道:“就这一两天吧。”

    顿了一下,他又解释道:“赵晓鑫那边已经有确切的消息,但对方派了不少的人看着他,我们要行动,得有计划!”

    苏北的一颗心已经变成洪湖水浪打浪,在靳司枭的脸上吧唧了一口,笑得眉眼弯弯:“你不用跟我说详细的情况,我相信你绝对办得到的!”

    字里行间,眉梢眼角,对靳司枭自信心爆棚。

    靳司枭身体闪过微热,本来已经睡着的小兄弟有被唤醒的趋势,他立即压下里,低低地“嗯”了一声。

    两个人十指相扣,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晨光微曦,雾气还没有散去,一只有着漂亮鲜艳彩色羽毛的小鸟停在窗棂上清脆地鸣叫,好像在说:苏北起床啦,苏北起床!

    苏北大眼睛一睁,立即转醒。

    本来想一跃而起,想到旁边的那一只……

    好吧,看在他总是失眠现在又难得睡得这么好的份上,苏北决定蹑手蹑脚!

    然而,苏北的身体才刚刚移动一下,纤盈的身体马上又被一只修长而有力的胳膊给捞了回去。

    “这么早,去哪?”男人的眼睛还没有睁开,眉头微皱,声音带着一点被吵醒的不满。

    “老板,我吵醒你啦?”

    “老板”这个称呼让靳司枭本来就不满的情绪扩大,好看的眉头更纠结了起来。

    苏北立即发现了,想去抚平某人的眉头,刚抬起手,忽然“呀”了一声,重重摔在了靳司枭的怀里。

    靳司枭的眼睛立马睁开了,里面原有的一点迷蒙被驱散,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苏北望天花板道:“可能是昨天晚上练枪的关系,手臂好酸哦!”

    靳司枭翻了个身,两个人的身体来了个对调。

    靳司枭附在苏北身体上方,神色微敛,表情担忧:“第一次用,会这样的,我帮你揉揉。”

    苏北看着男人星眸中担忧的神情,心里融化,笑道:“不要了啦!一日之计在于晨,我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哈!我要起来跑步!”

    “跑步?”苏北是很讨厌运动的,早上能赖床则赖床,偶尔被靳司枭拉起来锻炼,那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苏北的小手挂上靳司枭的肩膀,大眼睛中光芒璀璨耀眼。笑道:“嗯,我发现自己的手臂力量不够,下盘也不够稳,所以我决定今天早上开始起来锻炼!先从跑步开始,然后还要扎马,还要练习手臂和腰部的力量!我一定要成为一个神枪手,以后还要跟你学功夫!”

    靳司枭心里颇有点怪怪的感觉,这就好像一个望女成凤的父亲吧,既希望女儿成长,能独当一面!但一旦女儿飞出自己羽翼,想要振翅高飞时,又有点舍不得!

    无限忧愁化成一句:“有早安吻吗?”

    苏北完全没有体会到男人心里那些细微的感情变化,连连点头,“有的有的”,然后在靳司枭那张还扒拉着眼屎却依旧帅得惨绝人寰的俊脸上吧唧了一口。

    靳司枭不满,有一种痒痒没被挠对地方的感觉。“不是那里!”

    苏北故意逗他,又在他的另一边脸颊上亲了一口。

    靳司枭脸上的阴郁气质更盛了。

    苏北嘻嘻一笑,两只爪子捧着靳司枭的俊脸,额头、左右眼睛、两边脸颊、鼻子、下巴各亲了一口,然后柔软的唇才定在靳司枭轮廓漂亮的嘴上。

    先是轻轻地摩擦,四片嘴唇辗转缠绵,然后伸出舌尖,撬开某人那两排洁白的牙齿……

    靳司枭逮着机会,立即反守为攻,把一个缠绵的吻变成激情四射的深吻。

    由缠绵转到激烈,再有激烈转到缠绵,直到两个人都开始微微的喘,方歇。

    “好了吗?”苏北知道这个时候的男人是不能逗的。

    果然,靳司枭的眉尖郁结起更多的阴郁之气,但是还是低声答应着点头。

    -

    洗簌过后,苏北和靳司枭换上一套情侣款的运动衣,兴致勃勃地出发了。

    出到花园,正好遇到蔡建安他们也开始集结晨练。

    “二少爷早!二少奶奶早!”保安们的呼声震天,颇有几分军队里才有的热烈气氛。

    蔡建安穿着小保安的制服,活力四射地跑过来打招呼:“二少爷,二少奶奶,你们也晨练啊!”

    苏北一边做准备活动一边道:“对啊,你们也要去跑步吗?”

    蔡建安道:“对,我们每天早上都要练,少奶奶跟我们一起吗?”

    苏北看了一下靳司枭那一身清贵的样子,他应该不喜欢跟这么多人一起,便拒绝道:“我很慢,你们去吧!”

    负责集训的人是王朝,听苏北已经拒绝了,便按往常习惯,集结起自己的队伍,下口令道:“立正,十公里,跑步走!”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一群保安收回观看靳司枭和苏北的目光,喊着雄浑的号子,整齐跑了出去。

    苏北受到这些气氛的感染,更觉得斗志昂扬。“阿司,我们开始吧!”

    “嗯!”靳司枭低低应了一声,两个人开始沿着王府的外围跑。

    这是一条很幽静的柏油路,基本上不会遇到什么行人,偶尔一辆豪车呼啸而过!跑过王府的外墙,后面是一座小山坡,山上青松连绵起伏!绕过山坡,山脚下的盆地里连接着附近一个巨大的水库,苏北上次跟靳司枭跑步的时候来过一次,她觉得这地方很神奇!

    因为刚好有两块凸出的岩石将这个不大不小的盆地围成一个相对的隐蔽的空间,只露出一个小小的口,这让苏北想到那句有名的诗句: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穿过这个小口子,眼前的景致霍然开朗,一望无垠的水库,碧波荡漾,好像突然间就从山林里来到了大海一样。

    然而……

    想法是美好的,苏北一心想着要绕水库跑一大圈,但半公里后,她开始气喘吁吁,并且肚子痛!

    “行不行?”靳司枭放慢了脚步等她。

    “行!”苏北按着肚子强打起精神。

    又五百米后……

    “哎哟,我不行了,肚子痛得难受!你先跑吧!”

    靳司枭小跑着配合苏北的脚步,“你很久没运动了,一开始会有点难度。我们走一会跑一会吧!但不要突然停下来,走路和跑步不是同一节奏,心脏的负荷会很大!”

    “老板你懂得和真多哈!”苏北不想拖累靳司枭,只好又迈起步子,但是真的好累啊!

    不久,只见蔡建安骑了一辆自行车,从山坡上溜下来。

    微风吹起他略长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

    “少奶奶,给你这个!”

    苏北眼前一亮:“你从哪里弄来的?”

    蔡建安扒拉扒拉额前的刘海,傻兮兮笑道:“跟附近的人借的呗!少奶奶先骑自行车适应一下,以后腰腿有力了,就不会跑得那么吃力了!”

    这简直是天使啊有木有!

    “谢谢你哦!”苏北说了一句。

    蔡建安挺得瑟,放好了自行车后,边退着跑边道:“这样少奶奶就可以陪少爷跑步了,还可以边跑边看风景,这边的风景是很不错的!”

    只见靳司枭的目光看到蔡建安的脚后跟,脸上露出点神秘的笑容。

    苏北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刚想叫,然而,蔡建安已经踩到了路边的——牛粪。

    “嗷!”蔡建安惨叫一声,谁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二十一世纪的大路上还有牛粪这种东西啊!

    “哈哈哈哈!”苏北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蔡建安懊恼地用鞋底在路边的草上搓了两下,很快恢复活力:“没事哈,我先走啦!少爷少奶奶玩得开心点!”

    跑了几步,又看了看脚下的牛粪,小背影颇为别扭。

    蔡建安跑远后,苏北笑着指责靳司枭:“你这个人真坏,明明看见了,干嘛不提醒他?”

    靳司枭看了看停在身边的橘黄色女士自行车,道:“他倒是激灵!”

    苏北脑补了一下,的确不能想象靳司枭指大呼小叫的画面,便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去摆弄那个新到手的玩意,“老板,我可以骑这个吗?”

    靳司枭点了点头,“嗯!”

    于是就有了苏北笑哈哈地骑着车陪着靳司枭晨跑的一幕。

    苏北有时候蹬得快一点,靳司枭就会落在后面,然后她便放慢速度等着靳司枭赶上来。

    要是碰到上长坡,她力量小,蹬不上去,便会停下来推一段,然后下坡的时候又放快速度,从靳司枭身边呼啸而过!

    两个人边跑边玩,一路上欢声笑语——当然,多数只听到苏北的声音,靳司枭只是面带笑容而已。

    本来简单的晨练,居然玩出了好像是去哪里度假郊游的气氛。

    那一天早上,靳司枭跑了足足二十公里,依然神采奕奕。

    苏北蹬车,也没觉得有多困。

    但了上班的时候,问题来了!

    苏北想去济仁医院拜访黄老邪,而靳司枭要去医院礼节性地看望一下万芳华。

    自从苏北回国,便一直跟着靳司枭混。班随他上,饭和他吃,连晚上睡觉,两个人都没有分开过!

    突然要分开,尽管只是一个上午,苏北居然有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



    “如果不想去,可以改天!”靳司枭一脸无语地看着腻歪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他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放她出去飞翔,怎么又来这一出?

    苏北却分得清事情的轻重,嘟了嘟小嘴道:“不要了啦!黄老先生是我爸爸的授业恩师,身份就像我爷爷一样,我都回来这么久了,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他一下的。人家就是有点舍不得你嘛!”

    “嗯!”靳司枭声带发紧,他又何尝不是这样!

    “你亲我一下好不好?”苏北扭过一边白嫩的小脸,“来,给你的专用医生盖个章,我身上带着你的吻痕,就好像去哪都带着你啦!”

    “嗯!”靳司枭看了看需要“盖章”的地方,寻找最喜欢的部位,谨而慎之地印下一个吻,就连上亿的合同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盖好章后,苏北原地复活,跳出靳司枭的怀抱,“好啦,我走了!老板,么么哒!”

    冲靳司枭俏皮地挥手。

    靳司枭看着即将飞出自己怀抱的女孩,心脏好像被莫名地牵动了一下,于是转移火力到蔡建安身上:“好好保护少奶奶,如有差错,为你是问!”

    蔡建安吓得“啪”地敬了一个军礼,“剑在我在,剑亡我亡!”

    呃……

    好像说错了!

    干嘛吗!刚才还还那么温柔地跟少奶奶玩亲亲来着的,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脸色那么恐怖,搞得他都神经错乱了!

    “少爷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少奶奶的!”蔡建安补充说了一句,再敬了一个军礼,一转身,追着苏北跑了!

    什么?你问他为什么要敬礼?因为他一看见靳司枭就紧张,一紧张,以前在军队时候的那一套就不知不觉搬出来了!

    苏北离开后,靳司枭静静站在庭院中。

    裁剪得体的黑西装衬托出昂然修长的身子,早晨温暖的阳光也无法驱散他身上与生俱来的森寒气质。

    他背负着双手,好像要站成一块“望妻石”!

    二楼上,厚重的窗帘后面,隐藏着一个个“高贵”的偷窥的头颅。

    付茗蕊玉手一挥,把窗帘放下来。

    她狠狠地咬着嘴唇,修长的指甲掐进肉里。

    大庭广众之下玩亲亲是吧!对她的时候冷漠如寒霜,好像她就是粘在衣服上的那一粒饭粒子,糊在墙上的那一抹蚊子血,恨不得把她除之而后快!

    付茗蕊转身,按照靳申泰的吩咐,去后花园处将两盆“墨莲”搬到靳司枭的房中。

    面对着两盆娇滴滴的花,付茗蕊百思不得其解!

    这种花到底有什么奥妙?这种花这两年年年都有,靳申泰让她设计靳司枭,既不需要用药,也不需要给他灌酒,就摆这两盆花就行?

    付茗蕊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奥妙的地方,不过不管了,既然靳申泰说行,那就姑且试试!

    她倒要看看苏北这片白月光又或者是红玫瑰,能笑到什么时候!

    付茗蕊出神地想着,再低头看这盆花的时候,恍惚中,居然好像鲜艳的花朵已经幻化成一张老妖婆的脸,正扭着身子对她狞笑。

    “呀!”付茗蕊吓了一跳,手中的花盆应声而落,摔到地上,稀巴烂!

    再低头一看,一朵“墨莲”无助地躺在地板上,柔若无骨,好像对她粗鲁的行为进行无声的控诉,哪还有半分刚才狰狞的样子!

    付茗蕊秀眉蹙起,心里颇有些诧异,但是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怪自己爱之深,恨之切,想靳司枭想得走火入魔了!

    少不得要把房间收拾了,然后再去搬一盆花!

    靳申泰大手一挥,把窗帘合上。

    然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人已经出发了,能不能成事,就看你们的能力了!”

    何艳晴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放下,将窗帘合起来,一张冷艳的脸上露出浓浓的讽刺笑容。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吧!靳家的男人都是好色之徒,看来他们无一例外的,都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

    苏北带着蔡建安来到了济仁医院。

    医疗事件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苏志远被判了十年的徒刑,而苏茜赔了大笔的费用。现在医院的工作人员走的走,散的散,翘班的翘班!

    大厅里空荡荡的,一长排挂号收费的窗口如今只开了一个,里面的工作人员正在打瞌睡。

    苏北想起以前还是苏浩德当院长的那种盛况,心里拨凉拨凉的。

    她走到窗口,问里面的收费员:“今天黄耀华医生上班吗?”黄耀华正是黄老邪的名字。

    那收费员无精打采地道:“到别处看去吧,这医院什么时候倒闭都还不知道呢,还敢来!”

    苏北来气,看看这是什么服务态度!这医院是她的,她绝对不会让它倒闭了!

    “我问你,黄耀华老医生今天有没有坐诊!”

    那人翻了个白眼,“凶什么凶啊,专家号,80块!”

    这收得可真贵啊!

    “他的办公室在哪里?”

    那人道:“我哪知道去,我只负责收钱!”

    好吧,苏北忍!以后一定要给这医院来一次大大的整改!

    黄耀华属于神经科,大不了她一间一间办公室找!

    然而,苏北还没有离开,医院大门处又进来了两个人。

    “妈,你慢点,我都说了,爸爸不在这里上班,他已经出国交流了!”只见苏茜扶着一个苍老的妇人往里面走。

    那妇人头发凌乱,穿着昂贵的衣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可这一切,都无法掩饰她身体里面散发出来的沧桑感觉。

    苏北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的婶婶,如果说苏志远这辈子还有唯一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那就是他娶了一个好老婆!

    她这个婶婶,也是出身名门闺秀,在苏北的印象中,她一直是气质温婉,贤惠动人的。

    没想到一场浩劫,居然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看上去好像精神有点不正常了。

    那妇人道:“你又瞎说,你爸爸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告诉我他来上班的!他最喜欢喝我炖的莲子羹了,我都煲了四个小时了!我们快点,别让汤凉了!”声音依旧温婉可亲。

    苏茜没有回答她妈,因为她已经看见了苏北。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苏茜斥道,整个人爆发出浓浓的敌意,好像想冲上来将苏北撕碎。

    苏北并不想跟苏茜说话,冷漠地看了一眼,转身想走!

    “你站住,你要去哪里?”苏茜冲上来,两手紧握着拳头,眼神嗜血。

    苏北冷冷道:“我要去哪里,跟你有关吗?你管得着吗?”

    苏茜道:“你把我们害得这么惨,还不够吗?还想把我们赶尽杀绝啊!”

    苏北道:“你们之所以这样,那是你们咎由自取!我还没有追究你们把医院经营成这样的责任呢!”如果让苏浩德看见,他该多伤心!

    苏茜的身子疯狂地抖动了一阵,冷笑道:“医院是我们的,我想弄成什么样就弄成什么样,你管得着吗?”

    躲在背后的那双眼睛一看有这么劲爆的戏码,立即来了精神,掏出手机,录视频!

    现在 济仁医院存在的唯一价值,不就是供人娱乐八卦了么!

    苏北已经不想再跟苏茜做这种无谓的争吵,正要转身,白静姝,也就是苏北的婶婶柔声叫住了她。

    “那是小北吗?”

    苏北对白静姝向来没什么恨意,何况她现在精神受到刺激,已经变成这样……

    便低低地叫了一声:“婶娘!”

    白静姝闻言立即高兴起来,上来拉着苏北的手:“真是小北啊,你回国了?让婶娘看看,好多年不见了,你越长越漂亮了!”言语之间的那份亲昵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苏北尴尬!

    捋了捋头发,“婶娘,我是来找师祖的,你知道他的办公室在哪里吗?”

    白静姝道:“黄老邪啊,我当然知道,我带你去!”

    亲热地拉着苏北的手,带着她往电梯方向走,又一边絮絮叨叨道:“你师祖这个人脾气最古怪了,平时志远最怕他!不过他的医术真是很高明,我们济仁医院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靠他坐镇呢!我们济仁,别的科室不敢说,但是神经科在全国都是很有名的,这都是他的功劳!”

    苏北继续尴尬!

    苏茜看着母亲这个样子,突然流下眼泪来。追上来,恨恨地瞪了苏北一眼,却不敢去刺激白静姝。

    “妈,你不是要去给爸爸送汤吗?我们赶快去吧,不然汤该凉了!”说着拉起白静姝的手,想将她强行带开。

    白静姝却将苏茜的手轻轻推开了,笑道:“那你先给你爸爸送去吧!小北难得回来嘛,我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和和睦睦的,你和你爸爸总不听我的呃!现在你大伯已经不在了,我们应该照顾小北!”

    苏茜还想说什么,却喉咙发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几天她也真是受够了,苏志远突然进了牢房,多年来的积蓄赔了个精光!李泊然那边要小心伺候,母亲又受刺激过度,把这档子事全忘记了!精神时好时坏,做事恍恍惚惚,昨天晚上还差点把厨房都烧着了……



    就在白静姝絮絮叨叨的过程中来到了黄老邪的办公室。

    黄老邪今年年龄已经将近七十岁,是济仁医院里返聘回来的老医生,为人长得嘛--

    他身材略高,骨骼清奇,面容清寡,这种年代了,还留着一撮山羊胡须,穿着白大褂,有些不伦不类,但却自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样子。性格嚣张怪戾,自恃才高,看什么人都像是看一堆大粪,和电视剧中那个经典形象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才得了"黄老邪"这一美称嘛!

    看见白静姝和苏茜带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过来,他一时没想到是苏北,立即拉下了脸。"你们谁有病?神经病还是半身不遂?"

    苏茜每次来都会被气个半死,所以已经见怪不怪了!

    白静姝无疑是个真的好脾气,听黄老邪这么说,也丝毫不觉得难为情,将苏北往前推了推,道:"黄老,你看谁来看你了?"

    黄老邪的目光便研究性地落在苏北身上,觉得这姑娘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苏北高兴坏了,再也忍不住,向黄老邪的怀里扑过去:"师祖爷爷!"

    黄老邪被一年轻女子扑了个满怀,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可一听那声"师祖爷爷",他的手顿住了。转而扶起苏北的肩膀,愣愣地看了半晌,随即吊梢眉一扬:"你是小北?"

    苏北拼命地点头:"是啊是啊,师祖爷爷,您一点都没变嘛,还是像十年前一样年轻!

    黄老邪下意识眼睛一瞪:"胡说,十年前我六十岁,今年七十岁,怎么能一样?"

    苏北笑眯眯道:"这说的是精神嘛,又不是说的年龄!再说,师祖爷爷你长命百岁,区区十年,不过弹指一挥间,又有什么分别?"

    黄老邪心里高兴坏了,却还是习惯性地唬道:"你这个态度就不可取,我们学医的人,说话最主要就是要实事求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切不可说,现在我们华国人的平均寿命是七十五岁,我又不是玉皇大帝他亲戚,凭什么可以活到一百岁!"

    他还是和十年前一样,一言不合就拼命diss,不过苏北一点没觉得不好,反而还有一种又亲切又熟悉的感觉。

    她拉着黄老邪到医生的位置上坐下来,一边狗腿地给他捏肩膀,一边哄道:"哎呀,师祖爷爷,我们学医的首先就是要怀有美好的幻想,然后才去努力实现呀!何况我们现在只是在聊天,又不是要做学术报告,不需要那么认真的!"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黄老邪唬了几句,脸上的表情已经绷不住了。正想跟苏北说几句亲密的话,看见苏茜和白静姝还菩萨一样站着……

    "你们两个怎么还站在这里?要等我请轿子来抬你们吗?"

    白静姝好脾气笑道:"黄老,您别生气,我也是一时看见小北,有点激动,这就走了!你们慢慢聊啊!小北,晚上来家里吃饭,我给你做好吃的!"说着,她突然扶住脑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哎呀,我现在住哪里了?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苏茜上去扶住她:"妈,你别着急啊,我们刚搬家了嘛!我带你回去!"

    白静姝一边被苏茜扶出去,还一边念念叨叨:"是吗?我们搬家啦!奇怪,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都说了嘛,原来那里住得好好的,干嘛要搬家呢……"

    苏茜自然是有苦难言!

    原来住的那里被苏北赶了出来,后来搬到苏志远以前置办的另一所豪宅,才住了几天,没想到医院这边又出事。

    她为了赔款,只好把那豪宅又低价卖了,现在搬到一所普通的公寓里。虽然比起一般的平民百姓,能在龙城这个地方拥有一所一百多平的公寓,已经算是混得好的,可比起以前,那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现在医院这边,全靠黄老邪一个人撑着。

    黄老邪德高望重,这一个科室几乎一大半的人都是慕他的名才来看病的。他交友遍天下,病人又十分高端,即便志远还在的时候,对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他们也想过割肉,把黄老邪辞退,可黄老邪虽然对他们一家人都很不待见,但是在工作上还是兢兢业业的,十年来,给医院带来了巨大的利益。

    这样一合计,他们只好咽下这个苦果。好在黄老邪只是对他们态度不好,在治病救人上,从未刁难过他们……

    可如今,苏北一回来,情况又有可能不一样了。

    有了苏北,黄老邪还会认她们孤儿寡母吗?

    苏茜出了黄老邪的办公室,略一思考,赶紧掏出电话给李泊然拨了过去。

    "泊然,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应该没什么变故吧?"

    那端李泊然的声音依旧温润:"不会有什么问题,人我都已经联系好了,你去安排吧!"

    "好的,谢谢你哦!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顿了一下,李泊然又才问道:"你真的不准备把医院盘出去吗?你一个女孩子,又要经营医院,又要管理中泰,很累的。"

    苏茜道:"不会的啦,我总会要长大的,相比起你来,你要管理那么大的一个集团,我这两个小企业算什么?我会劳逸结合的!大不了,我要是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泊然哥哥你再帮帮我嘛!"

    电话里,李泊然好脾气地笑道:"好吧,我说不过你,不过一定不要让自己累着了,有问题就告诉我,知道吗?"

    苏茜满脸阴沉,声音却甜甜地道:"我知道啦!泊然哥哥你也不要太辛苦哦,晚上你来我们家吃饭,我妈可想你了!"

    "阿姨的情况还好吗?"

    苏茜道:"还不就是那样,糊里糊涂的,她把这件事情全忘记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伤心难过了……"

    李泊然沉默了一下,"好的,晚上我去看你们,阿姨的病,我再联系专家看一下!"

    苏茜笑着答应了。

    挂了李泊然电话后,因为想到母亲的情况,苏茜有些失落,但很快有振作起来。

    她现在不仅不能放弃医院,还要把它经营得更好,证实自己的能力。不然,李泊然父母那边,是绝对不会接受一个失了势的千金小姐的。

    想着想着,她的眼力滑过一抹狠厉的光芒,再次举起电话,给宋君颐拨了过去。

    -

    黄老邪办公室里,苏北非常积极,给黄老邪泡了一壶茶,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一时间无话,两个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黄老邪喝了两口茶,才语重心长地开始了话题:"你回来就好了,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坚守在这里,就是等着你回来的这一天!"

    苏北心里也有猜测过黄老邪是因为父亲才一直留在这里,不然,就凭黄老邪的能力,自己出去开一家独立的诊所,那是绰绰有余的。可想到是一回事,这些话由黄老邪亲口说出来,还是让苏北心里沉了一沉。"师祖爷爷,你辛苦了!"

    黄老邪道:"我不辛苦,反正都是治病救人,在哪里都一样!只是你爸爸那件事,我一直不相信他是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的人,我调查了十年,却一直没有证据!这回好了,总算还你父亲一个清白,他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苏北听得心里一怔,原来黄老邪一直以为苏浩德已经死了!

    靳司枭虽然说过,这两天就会有苏浩德的消息,可到底还没有证实么,本来苏北不想说出来,可看见黄老邪这么感伤的样子,颇有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

    苏北考虑了一下,忍不住道:"师祖爷爷,我爸爸还在呢,应该就是这两天,我就能把他救出来。"

    苏浩德听得激动起来:"什么,他还在?他躲哪里去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点消息都没有!"

    苏北道:"他被人秘密关押了起来,我也是最近才找到他的!"

    "秘密关押?为什么?!"

    苏北也很苦恼:"我也还不知道啊,或许他知道一点什么别人说不知道的东西吧!对了,师祖爷爷,你知道我爸爸知道什么吗?"

    黄老邪眉毛一挑:"我怎么会知道?你爸爸知道的东西那么多,他是我唯一的入室弟子,可他所知的东西,大部分跟医疗有关!这些知识,虽说也是无价之宝,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著书立说,也不是什么秘密,应该不至于要被人秘密关押吧!"

    苏北想到自己的家世,又问道:"那会不会跟我爷爷有关,您跟我的爷爷是好朋友,我听爷爷说,我家祖上是出过很多医学奇才的,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黄老邪听苏北说得不切实际,马上又瞪起了虎眼:"小丫头,你看太多了!现在流传下来的东西,都经过数次战火的洗礼,能传下来的东西不多。你爷爷曾亲口跟我说过,你们家出过毒医御医,可到他那一代,能看到的也不过是一般的知识!想要取得成就,唯有兢兢业业,勤学勤实践而已,所以肯定跟这个无关!"

    不知道为什么,黄老邪说得这么肯定,苏北心里却隐隐不信,但是多争论也没什么意义,一切等到苏浩德救出来,就会真相大白。

    黄老邪又问了一点有关苏浩德的消息,比方说他是被谁关押了,身体怎么样,苏北是怎么调查出来的,这些问题,苏北一概回答不上来。

    末了,黄老邪问到苏北的个人问题:"对了,你现在回国了,住在哪里?"



    苏北不好意思说自己已经有男朋友,跟不敢说自己已经跟男朋友同居,便道:"我把我们家的祖屋要回来了,现在暂时就住在那里!"

    "好样的!"黄老邪对医术意外的事情很少关注,闻言打心眼里对苏北有了些赞赏,想到苏北一个孤零零的女孩,又问:"你一个人住?会不会不安全?"

    苏北扯谎道:"没事,我请了保安,另外,过两天爸爸不是也要回来了么,等我跟爸爸一起住!"

    说到后面,苏北心里一凛。

    怎么没想到这一茬!

    她一心想着把苏浩德找回来,让他享享天伦之乐!

    可找回来后怎么办呢?他会同意自己跟靳司枭交往吗?即便同意,也绝对不会允许他们未婚同居--虽然他们是已婚,并且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居,但这种事情,根本不能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的!

    如果要暂时离开,大魔头应该是不会同意的吧!

    苏北突然觉得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黄老邪却没有听见苏北心里的呐喊,点头道:"不错不错,你这丫头混得不错,我还以为这么多年,你会随便找个人嫁了!那我和你爸爸都白疼你了!"

    顿了一下,他老人家说得更加凝重:"你爸爸没有儿子,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以后家业肯定是要你继承的,所以你虽然是个女儿身,但是却要拿出男儿的斗志来,知道么!"

    苏北简直头大啊,她的计划是把父亲救出来,把医院夺回来,然后把苏家的医术发扬光大,并凭借此取得一定的成绩,好让她有足够的分量,站在靳司枭身边!

    可她忽略了一环,就是自己家人这边的意见!

    靳司枭家里的情况那么复杂,应该不是择婿的良选吧!

    "师祖爷爷,照你这么说,以后我要找什么样的男人来嫁,才符合标准?"苏北试探地问了一句。

    明显,黄老邪对此很有研究:"当然是要找一个志同道合的,还要脾气好的,家世还不能太好!眼下,我手下正带着几个医科大的实习生,都是医学博士,我看有两个就不错!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苏北汗流浃背。

    "这个嘛,我才刚回来,年纪也还小,还是以后再说吧!"

    "什么还小,你今年二十二,明年就二十三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会打酱油了!不行我得赶紧通知那几个臭小子,让他们别罢工了,下午赶紧来一趟!"黄老邪说着就要去找电话。

    "啊?"要不要这么激动?话说为什么会扯到这个话题的?

    "那个,师祖爷爷,我突然想起家里还烧着开水,忘记关电了,我先走了哈!"苏北赶紧寻了个借口,逃遁了!

    "喂,你先别走啊,要是你看不上他们,考虑一下我孙子也行!那小子也长得一表人才的,只是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居然迷恋佛学,想要出家!"黄老邪一边拨拉着电话一边追了出去。

    苏北早就跑的没影了!

    出医院的门口,苏北手抚心脏,压压惊。

    这些长辈,怎么说风就是雨,好在这只还只是她的师祖爷爷,不是她的父亲!

    就不知道父亲会是什么意见了!

    "二少奶奶,你跑什么?"蔡建安一脸懵逼,这是怎么了?

    苏北停下来,非常严肃地道:"以后在这个医院,不准叫我二少奶奶!"

    "啊?"蔡建安挠了挠头,"不叫二少奶奶,那叫什么?"

    苏北道:"请叫我尊贵的主人!"

    尊贵的主人?

    那也好,反正也是主子。

    "那尊贵的主人,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苏北望天,想了想,"回公司吧,我发现我已经开始想你们少爷了!"

    -

    靳司枭那边,本来只是想来医院走个过场,看望过后就走,没想到万重云却不在,而他一进病房,万芳华就用那种可以烧着他皮肤的眼神看着他。

    这无疑让靳司枭才一照面,就非常不爽了。

    "靳总,你终于来看我了!"这个“终于用得更是火山浇油。

    “你父亲呢?”

    "公司那边临时有事,他已经先回去了!"万芳华只管笑盈盈,哪里知道靳司枭的性格冷漠还只是针对男人,对于女人,已经达到深恶痛绝的地步。

    "你的伤势怎么样?"

    "没有伤到要害,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靳总,你还是决定要拒绝我吗?"

    靳司枭冷言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有所改变?就因为你帮我挡了一枪吗?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万小姐,你好好休息,我不会再来了!再见!"

    万芳华芳心一暗,她已经等了这么久!原来以为两个人中有了这一段,靳司枭总该有所改观的,没想到还比以前更加无情了!

    她掀开被子,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挡住了靳司枭的去路。

    "靳总,你总是拒绝我,是否因为你对我并不是毫无感觉,而是怕我留在你身边,会威胁到苏小姐的地位!"她只能按照自己的观念来理解。

    靳司枭星眸一寒,微怒道:"万小姐,你太自作多情了!苏北的地位没有人能够威胁,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仅此而已!"

    "厌恶也是一种感情,不是吗?如果你对我真的毫无感觉,就应该对我一视同仁!我现在只是去应聘你的助理,我认为你并没有给我公平的机会!"万芳华美眸里蒙上泪花,平静地看着靳司枭,为什么他那张英俊的脸上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为她而改变!

    靳司枭道:"我是老板,用什么人是由我决定的。万小姐,如果你以为你帮我挡了一枪,就能峰回路转,那就错了。那一枪我自己可以躲,你所有的所作所为,不仅自作多情,还给我造成了无穷的困扰!你的伤也好了,好好回去做你的大小姐,不要再试图惹我,言尽于此!"

    “靳总,据我所知,你现在的处境并不是很好,我们‘远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不会为了我,贸然和我们‘远大’开战,对吗?”

    靳司枭已经想走了,可万芳华这句话无疑触到了他的逆鳞。“你这是在威胁我?”

    万芳华道:“不是!只是想表明我的诚意,为了你,我愿意押上我们整个集团!”

    靳司枭露出一抹冷笑:“不必要,不管是投诚还是开战,我都还没把你们放在眼里。”顿了一下,他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万小姐,你父亲的这份产业得来不易,我奉劝你,不要因为一时任性,把自己家里的基业都毁了!”

    “可是,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吗?你有你的坚持,而我有我的坚持,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一点都不比你少!”

    “随便!不过真的,不要再来惹我!”

    说完,靳司枭再也不肯给万芳华说话的机会,转身走了。

    万芳华痴痴地看着靳司枭的背影,合体的裁剪将他的身材衬托得高大挺拔,就是背影太冷漠了,真叫人黯然伤魂!

    靳司枭回到车上,突然想起苏北。

    于是掏出电话,给苏北拨了过去。

    “在做什么?”开车的袁成明一听到靳司枭这个温柔的声音,就知道他是在给谁打电话了,于是尽量把车开得平稳一点,以免影响老板的心情。

    那边的苏北道:“在想你啊!怎么办,阿司,好像不在你身边,我连自己要做什么都不知道了,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MeToo!”靳司枭薄唇中迸出俩单词。

    苏北好一阵才反应过来,靳司枭这说的是英文,而且也是说想她的意思,这是羞于出口吧!

    能把这么缠绵的情话也说得这么冷硬,这也算是靳司枭的独特风格了,但热度不减。

    “阿司,反正我的事情已经做完了,我再去公司呆一天好不好?你有了新助理,还没开除我吧!”

    靳司枭看了看手上的腕表,答道:“嗯,正好可以一起吃午饭!”

    苏北立即高兴起来:“那我们说定啦,我现在就过去!阿飘,我们走!”

    说罢,电话就挂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莫庭举扭过头来,一脸无奈:“BOSS,我们已经定了要去分公司视察的!那边的人已经在等着了!”

    靳司枭淡定道:“把时间压缩到十分钟,让他们捡紧要的说!”

    莫庭举无奈地耸耸肩,他就知道是这种结果!

    任命地打电话去了。

    靳司枭才想着中午应该跟苏北区哪里浪漫,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这回打电话的人是赵晓鑫。

    赵晓鑫现在正在全力营救苏浩德,他打电话过来,是否说明时机已经到了?

    有关苏北,靳司枭立即变得严肃起来,接通电话:“喂?”

    赵晓鑫在那边汇报道:“老板,看守苏浩德的人突然走了一大半,我们是否可以行动?”

    靳司枭拧起眉头,按道理来说对方一直把苏浩德看得那么紧,没有理由突然抽调那么多人走,这里面是否有猫腻?

    “什么原因?查到了吗?”

    赵晓鑫道:“雷二的人正在查,但一时半会也没有结果!时机稍纵即逝……”

    靳司枭思考了一下,果断下命令:“行动!”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夏日的阳光洋洋洒洒,从细碎的榕树叶子上照射下来,给漆黑干净的柏油路铺上了一层碎金。

    开车的马汉突然扭过头来,对苏北道:“二二二二少奶奶奶,我们就这样空空空空手去吗?”

    “嗯?”苏北正在想着靳司枭,一时不知道这个结巴到底要表达什么。

    马汉道:“据据据据我所知,二二二二少爷的脑力,消消消消耗是非常大的,而甜甜甜食可以帮帮助脑……细胞的活活跃,现现现在正好是上上上午茶时间,前前前面……”

    他说道这里,蔡建安已经领会到他所要表达的意思,便帮助他把话说完 :“马汉的意思是,二少爷的脑力消耗非常大,而甜食可以帮助脑细胞的活跃,现在正好是上午茶的时间,前面有一家很不错的蛋糕店,他建议二少奶奶去给二少爷带一点甜食过去,两个人可以一起喝上午茶。”

    蔡建安说完,马汉扭头幽怨地看着他,眼神控诉:你干嘛抢我功劳,我都快说完了。

    当然,被蔡建安无视掉了。

    苏北的心思却活络起来了,给靳司枭送甜点,然后一起喝上午茶啊……

    这么悠闲又浪漫的事情她的确从来没有做过,便吩咐道:“把车子开过去吧。”

    等车子在蛋糕店前面停下来,三个人一起下了车,朝蛋糕店里面有说有笑地走进去。

    在苏北他们车子后不远处,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奔驰也慢慢停下来。

    车上安瑾一脸严肃认真地问宋君颐:“大少爷,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

    宋君颐两眼紧紧地盯着苏北身影消失的蛋糕店门口,仿佛要把那里盯出一个大窟窿:“我的时间不多了!”这次他在华国投资失利,又因为苏北的原因在这里滞留了一个月,M国宋家那边已经蠢蠢欲动,宋炎彬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明天必须要回到M国去。

    这次一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回来,等几个月后,估计苏北和靳司枭连小孩都生出来了,所以他必须要把苏北带走。

    “行动吧!”宋君颐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做了这个艰难的决定。

    但安瑾却没有立即行动,反而眉间蹙得更紧,“可是,老爷是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我们的势力都在M国,你这次私自联系阿诺德先生,并让他派大量的手下来华国,已经犯了老爷的大忌。”

    宋君颐听安瑾这么说,突然间不悦起来。

    他温润如玉的脸上一沉,“安助理,你管得太多了!虽然你是我父亲指派给我的人,但是并不代表你有权质疑或者干涉我的决定。”

    安瑾先是心里一紧,然后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好吧,少爷,您心里应该明白,我说的这些,都是为了你着想。”

    他说完,也不再多做解释,反而拿起对讲机,对埋伏在各处的人简单地命令道:“行动!”

    变故就在一瞬间发生。

    苏北和蔡建安以及马汉三个人挑了很多甜品以及饮料出来,正商量着甜品应该怎么分配,街角各处突然冲出一大批黑衣蒙面人。他们都穿着黑西装带着黑面罩,只露出两只眼睛。

    从他们异常高大魁梧的身材以及露在外面的不同眸色判断,他们居然都是外国人。

    蔡建安虽然经验不多,但是警觉性还是不错的。看见一大伙人气势汹汹,而且目标明显是他们几个,立即将手上的甜品饮料往地上一扔,一边掏出手枪,一边用身子挤着苏北往蛋糕店退去。“少奶奶,先进店里,找个地方躲着,不要出来。”

    马汉不擅长说话,但警觉性比蔡建安更好,也已经掏出枪,挡在苏北身前,摆出一副防卫的姿势。

    苏北已经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停止跳动,却本能地依照蔡建安的吩咐,奔回店里,一把拉开柜台的门,躲了进去。同时掏出手机,给靳司枭迅速地发去了一则语音信息:“遇袭、遇袭,地点在XX街的XX蛋糕店!”

    发完信息,苏北看见有两个黑衣人已经突破蔡建安他们的防守圈,一脚踹开蛋糕店的玻璃墙,朝她的方向奔了过来。

    苏北整个人已经一片紧张窒息的发闷感觉,但是现在她根本没有精力去注意这些,看见有人朝她奔来,她本能地去寻找逃跑的路线。

    可惜这个蛋糕店很小,身后的状况一目了然,只有一堵墙而已!

    她退无可退!

    蛋糕店外面,蔡建安开枪放倒了两个,可惜对方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勇猛得好像是敢死队,全然不顾他的火力,顶着子弹冲上来。

    他只来得及放了两枪,手枪便被一个壮汉一脚踢开,然后被迫跟五六个黑衣人近身搏斗。

    好吧,就算他武力值不错,最近跟着聂风和聂云学了几手,已经比原来有所进步,可他能一打六吗?还是吨位如此悬殊的一打六!

    看见苏北被两个大汉迷晕了扛出去,他心里急得像被热油浇,却只有挨打的份。

    马汉那边的情况一样,别看他结巴,但是反应比蔡建安更灵敏,表现出来的身手也比平常更加犀利,可是被三四个人围着,也无力回天。

    对方似乎并不想跟他们两纠缠,见苏北那边已经得手,一人给了他们一老拳,让他们暂时陷入昏眩,便纷纷跳上车子,逃窜而去。

    蔡建安和马汉足足过了十几秒才醒过神来,一回神,蔡建安就意识到这次的事情大发了。

    今天早上出来的时候,他还跟靳司枭立国军令状,说什么“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没想到才是第一天保护苏北,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绝对不行,他自己的个人得失是小,万一苏北出了什么事……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一脚跳上车,甩了甩依然眩晕的头脑,一边对马汉吩咐:“通知少爷!”然后一脚踩下油门,朝车子消失的方向追去了。

    这个时候,已经被吓得呆滞的路人才纷纷行动起来,有人大声呼号,有人悄悄掏出手机报警。

    -

    靳司枭那边,首先接到赵晓鑫的电话,说苏浩德已经救出来,但是人却昏迷不醒,他脉象平稳,带去的医生也看不出什么毛病,请求指示。

    靳司枭让他们把人送到自己投资的一个私人医院,并打电话通知了黄老邪过去。

    挂了电话,苏北的语音信息弹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听,马汉的电话又打进来。

    马汉是跟苏北在一起的,按照常理,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他绝对没有权限直接给靳司枭打电话。

    靳司枭略一犹豫,选择先接听马汉的电话。

    马汉在那边报道:“二二少爷,我我们遇遇袭……“

    靳司枭没预料会听到这个,一颗心立即纠了起来,“少奶奶呢?”

    马汉本来酝酿好的话被打断,说得更加不顺畅了。“少少少……已经被劫走了。对方人太太多,我和和和……不敌,阿飘已经追上去。”

    靳司枭异常冷静,打开免提让车上的人都听到,一边打手势让莫庭举着手处理,一边问道:“对方是什么人,在哪里?”

    马汉道:“在在在XX街的XX蛋糕店,对方不不不明,但但但都是外国人!”

    “你原地待命!等待警察来处理,随时保持联系。”

    简单地吩咐完,莫庭举已经把迈克尔的电话接通了,靳司枭接过来直接道:“苏北被人绑架了,你立即处理。”吩咐完这句,才问道:“现在人过来了多少?”

    迈克尔显然也很擅长这种突发情况,立即开始行动,从听筒中可以听见他跑路和指派人手的声音,他交代清楚才回答靳司枭:“只来了两批,加起来总共两百多个人。苏小姐的电话号码或者任何联系方式,提供一份给我。”

    靳司枭知道这是用来追踪信号用的,立即让莫庭举把苏北的电话号码、等所有联系方式都发过去。

    迈克尔立即吩咐手下定位苏北的信号,很快发现她的信号正在一辆飞驰的汽车中,而汽车正往龙城国际机场开去。

    迈克尔立即传了一份信号地图到靳司枭的车载电脑系统。

    有了方向,靳司枭吩咐袁成明立即启动车子,一边自己坐到了驾驶座。

    袁成明当然知道靳司枭开车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可这时候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恨自己没有靳司枭的那种技术。

    靳司枭一脚踩下油门,汽车立即朝着信号的方向飞驰而去,这个时候,他才腾出手来联系蔡建安。

    “情况怎么样?”

    蔡建安明显也在高速奔驰中,话筒中可以听见呼呼的风声。他道:“我正在追,对方的人手大约有十五六个,但是他们分成了两拨,我正在追的有两辆车子,大约七八个人!“

    靳司枭听了心里一凛,“你在哪里?”

    蔡建安道:“大约还在新城区,很快就要出市区了,出了市区,地广人稀,会更加难追!而且对方有两辆车子,如果他们分开走,我也很容易跟丢!”

    靳司枭的脚底上升上一层凉意,蔡建安所说的新城区和他现在所追的苏北的信号南辕北辙,苏北到底在哪里?

    难怪对方没有掐断苏北手机的信号,原来是一招干扰视线的毒计。



    靳司枭的车速下意识地放慢了一点,声音发紧问:“你能确定少奶奶在你那边吗?”

    蔡建安听了也顿了一下,随即实事求是道:“我不能!因为我追上来的时候晚了几秒钟,我只看到了这两辆车子,所以我只能追他们。”

    “该死的!”靳司枭气得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砸得汽车“叭叭叭”直叫。“把你那边的车牌号报上来。”

    这点蔡建安显然熟悉于心,很快报了两个车牌号码,并把汽车的型号和颜色也报了过来。

    靳司枭听罢,凭空喊了一声:“迈克尔?“

    迈克尔和靳司枭的信号一直是通过车载的特殊通讯系统连通的,迈克尔已经听到了靳司枭这边的对话。他那边的听筒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的声音,然后他道:“我们的卫星真在定位那两部车子,但是现在正好是下班高峰期,车子太多,需要一定时间。”

    这“一定的时间”感觉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靳司枭心乱如麻,如果一个判断不准,就有可能和苏北失之交臂!

    奇怪,到底是什么人绑架了苏北?

    他的敌人是不少,可是多数是在境外,华国这边……

    他不认为有什么人能够动用这样的力量,因为从一系列反应看出,这些人是真正的擅长劫持绑架,这一点,就连一般的黑帮都办不到。

    莫庭举显然也是这样思考,他插了一句嘴:“会不会是宋君颐,他一直想带走苏小姐。”

    靳司枭道:“他回国只带了几个保安,没有这样的力量。你帮联系一下五爷,看看他那边的人有没有消息!”五爷就是前不久苏北和魏楠去酒吧买醉,遇到的那位酒吧的老板王老五,龙城这一块的地下世界是他的力量。

    莫庭举立即去打电话,几经辗转才接通了王老五,自报家门后,王老五对这件事情感觉到很奇怪。

    一来是因为跟靳司枭不熟,二来是因为居然敢有人在他眼皮子地下做这样的事情。

    王老五道:“莫助理,告诉你家少爷,这件事不是我的人做的,我也没有有关此事的任何消息,如果需要配合,只要靳少一声话!”

    莫庭举只好先感谢了他,至于要不要配合,还得看事态的发展状况才知道。

    靳司枭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因为马汉说过对方都是外国人,这明显不是王老五的手下。

    只不过,微小的希望也破灭了,这让靳司枭心情更加沉重一点。

    时机是稍纵即逝的,靳司枭略一思索,毅然扭转方向盘,来了一个漂亮的甩尾,朝蔡建安的那个方向追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苏北就应该在那里。

    迈克尔的信号终于发过来:“枭,车子说已经锁定了,信号已经给你发过去了!“

    靳司枭一边架势汽车飞快地腾挪转移,一边道:“你能看到车上是什么人吗?”

    迈克尔道:“这个不难,他们前面正好有一个测速系统,如果他们走那里的话,我应该可以通过摄像头看到他们,按照现实速度计算,可能需要五分钟!”

    靳司枭一分钟也不能等,同时吩咐莫庭举:“再联系布莱克,看最近是否还有针对我的刺杀或者绑架行动?”既然都是外国人,说不定布莱克那边会有一点消息,而这时候如果再要自己上内网去查,明显来不及。

    莫庭举立即拿出卫星电话拨过去,得到的答案是没有,布莱克甚至还开了个玩笑,说上次靳司枭他们下手太狠了,害他白白失去了十四个S级雇佣兵,要求靳司枭赔偿。

    当然,布莱克热情洋溢的声音还没有说完,就被莫庭举切断了。

    莫庭举受靳司枭凝重气氛的影响,建议道:“他们如果是来自境外,要把二少奶奶运出去,最好的方法自然是飞机,我们可以查一查龙城机场有没有私人飞机准备起飞!”

    “我立即查!”莫庭举提的这个意见立即得到了迈克尔的采纳,迈克尔已经指挥专门的技术人员黑进机场的系统,他一边报告最新动态:“枭,你不要太着急,我们的人都已经派出去了,一路追向你那边,一路追向机场那边,无论苏小姐在哪边,都绝对不可能逃出我们的手掌心。”

    靳司枭自然有把握能把苏北救下来,可是如果这些车子都是疑兵,苏北根本不在这几辆车子上呢?

    如果对方用一辆他们根本不知道的车子悄悄把苏北运走,或者把她藏起来……

    龙城这么大,一旦失去了线索,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更恐怖的是,如果对方的目的不在于绑架,而是想要杀掉苏北……

    想到这个,靳司枭的手心泌出一层冷汗。

    “联系王五爷,让他帮查宋君颐现在的下落以及苏茜那边有没有行动!”靳司枭再次吩咐,他必须把每一种可能性都考虑到,不能漏掉任何一条线索。

    莫庭举只好立即又去打电话。

    迈克尔那边机场调查的结果还没出来,蔡建安的电话再次打进来。

    果然,最让靳司枭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蔡建安道:“少爷,他们开始分开了,一辆往东,一辆往北,我应该追哪一辆?”

    靳司枭看了看迈克尔给他的信号图,往北的那一辆正好要经过那个交通测速地段,要不是凑巧,就是对方背后也有高人指点,对龙城的交通地图了如指掌。

    靳司枭道:“追东方!”同时向迈尔克发布命令:“让你的人,一部分去追北方那一辆!”人手分得太散自然也是大忌,但是他不敢丝毫大意。

    他自己驾着车,朝蔡建安那个方向追去。

    很快,警察厅厅长的电话也打了进来。“靳少,你们在搞什么鬼,现在大街上到处都是你们的人,你们的车子已经比警车都多了,这对我们的市民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现在大街上,王五爷的人和靳司枭的人都大量出动,无数辆黑色的宝马奔驰呼啸而过,再加上蛋糕店那里出现了当街持枪杀人,警察又出动了不少,所以已经引起了市民极大的恐慌和猜测。

    靳司枭现在哪里有心情跟警察周旋,闻言冷声道:“李厅,我的太太被绑架了!我才回国一个月,先后就在你的地盘上上遭遇了一次刺杀和一次绑架,我怀疑你们的治安很有问题!”

    李厅长闻言也流下一层冷汗,“靳太太被绑架了吗?你们怎么不立即报警,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时候,迈克尔的信号接了进来,靳司枭把电话扔给了莫庭举,让他去处理李厅长这边的问题。

    他接迈克尔的信号问:“查到了什么?”

    迈克尔道:“机场那边有两辆待起飞的私人飞机,一辆是柳良翰的,半个小时后起飞。另一辆是吴昊的,一个小时后起飞。“

    这两个人都是龙城有名的富豪,而其中那位柳良翰正是柳芊芊的父亲,柳芊芊是付茗蕊的好朋友,难道此事还跟付茗蕊有关?

    靳司枭很快排斥了这一可能,应该只是凑巧而已,付茗蕊应该调动不了这样的力量,也还没有这个胆子。

    但是事情也不绝对,因为毕竟他对付茗蕊也一点都不了解。

    很快,迈克尔的另一则消息解除了靳司枭的这个疑虑。

    “枭,查到了,绑匪中我们所拍到的这两个人居然是阿诺德的手下。”

    “阿诺德?他的手下怎么可以跑到华国来作案?”

    迈克尔道:“这个大约真的跟宋君颐有关了,据我所知,宋家在M国那边跟黑帮很有关系的。”

    没想到查来查去,还是追查到宋君颐的头上。

    靳司枭一边操纵车子,一边道:“你帮查宋君颐以及他的助理安瑾的信号,另外帮我联系欧阳先生。”靳司枭所说的欧阳先生叫欧阳豪生,是M国华人那边最大的黑手党教父,而沙里特·阿诺德正是他的一个手下。

    迈克尔一边吩咐人追查宋君颐和安瑾的信号,一边亲自联通了欧阳豪生。

    不久,欧阳豪生的信号就在靳司枭的车载卫星系统上亮了起来,“枭,你不是回国了吗?怎么会有时间联系我这个老头子?“

    对方的话说得很亲热,但是靳司枭完全没心思跟他开玩笑。“欧阳先生,你手下是不是有一个叫做沙里特·阿诺德的?“

    对方听他问得严肃,态度也立即变得认真起来:“是,他是我手下一个分堂的堂主,怎么了?”

    靳司枭道:“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人来到了华国,并且绑架了我的夫人!”

    靳司枭“夫人”这个词明显让对方一愣,但是现在却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欧阳豪生道:“有这样的事情吗?我并不知道,我明确规定过如果有境外的行动,必须要向我申请!我现在去查,你等我消息!”说完,电话立即纠挂断了。

    迈克尔的消息也立即传过来:“宋君颐和安瑾的电话都已经切断信号,我们已经扩大搜索的方范围,他这次带回国的这些人我们都查了,也完全没有消息。”

    靳司枭美丽的星眸中涌起一层无法发泄的怒火,他一直忙于靳家和调查苏浩德下落的事情,并没有放太多的心思在宋君颐身上!本来以为他翻不起什么大浪的,没想到就是他那一环节出现了问题。



    “靳总,李厅长答应我们会配合我们调查,在找人方面,他们比我们更擅长。”莫庭举也收了电话,向靳司枭汇报。

    “让他们封锁机场和码头,还有各大高速的出口,我现在怀疑少奶奶根本不在这四辆车子上。还有,宋家的所有车子以及他朋友的车子也查一查,还有有没有这两天失窃的车子,也都查一查。把交通监控系统全部启动起来,对过往的车辆一一甄别……还有邻近城市的机场也要封锁起来,如果让他们逃出龙城……我们,我们只好在M国的机场守株待兔了!“靳司枭想到每一种可能性都一一说出来,吩咐莫庭举一一照办。

    他预计到的这种情况都还是好的,最担心的问题是,如果宋君颐不急着把苏北带出龙城,或者带回M国,而是找一个地方把她藏起来,那要找到她,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靳司枭现在万分后悔,没有在苏北的身上装一个定位器,这样以后无论她去到哪里,都能找到她,就不会仅仅依靠手机这种随时可以被抛弃的信号了。

    随着靳司枭的这一串命令,整个龙城包括周边城市的警察局全部出动,无数辆警车呼啸着涌上大街。警务人员持枪封锁各大路口和机场码头,对过往行人一一查看……

    再加上迈克尔和王五爷的人,市民们都以为有什么重大的打黑行动,或者追查什么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纷纷涌上街头,打探情况……

    各大媒体也闻风出动,拦住执勤的警务人员,要求采访,但通通被以”无可奉告,请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打发了。

    即便是这样,各种猜测也飞上网络,有说警察正在搜捕毒枭的,有说龙城警察正在进行演习的,也有说正在王五爷黑了太多的钱,然后分赃不均,龙城警察正在对他进行扫黄打黑的……异彩纷呈,五花八门。

    这样闹了一阵,连龙城的市长都惊动了,龙市长打电话去问李厅长:“你们在搞什么?现在整个城市都被你们搞得人心惶惶!”

    李厅长苦笑道:“是靳家那位太子爷的夫人被绑架了,如果我不配合调查,现在涌到街上的就不是警车,而是龙城的整个地下势力了!”

    龙市长斥道:“那也闹得太大了!你把警车至少撤回去一半!”

    李厅长反问:“龙市你想正在建设的新城区陷入瘫痪吗?你想引起整个亚洲金融股市的动荡吗?你害怕某一天你走在大街上突然有一颗子弹飞向你的脑袋吗?我也不知道那位太子爷到底结交了什么朋友,但现在王老五的人有一小部分已经出动,还有一些神秘的外国人,我刚才查看了一下,这些人全是‘夜枭’组织SSS级以上的佣兵!“

    龙市长听得一头冷汗,骂了句:“这些无法无天的黑社会,总有一天我要逮到他们!”当然这句话也只是说说而已,也许对王老五他们还能打击一下,找个扫黄的理由,随便查一下,关闭他几家夜总会什么的,可“夜枭”组织,那根本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之内。

    即便是王老五的人,那也不能随便打击啊,他们做的都是合法生意。万一关闭了,他的人就会出来闹事,龙城的社会秩序就会动乱,这也是王老五能够在他们眼皮子低下存活这么多年的原因。

    龙市长顿了一下,骂道:“总之,你的事情我不管,但你要负责安定民心!”

    最后,李厅长不得不动用电视台,插播了一则实时新闻,说是警察正在追捕一名要犯,跟广大市民无关!要求市民没有紧急事情的话尽量待在室内,不要出来给警察添堵,以免造成误伤,然后如果碰见了可疑人员要举报云云。

    -

    靳申泰和靳司礼以及靳炳云集中在一家KTV的包间里,正在通过电视看现在“警察追捕逃犯”的实时报告。

    靳司礼呷了一口洋酒,讽刺道:“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弟弟的实力,你在龙城混了这么多年,你能一声话就让整个警局的人都为你出动吗?”

    靳申泰气得一拳砸在沙发上,“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靳司礼道:“实力!身份!他一生下来就是靳家合法的继承人,这一点,恐怕你再努力十年,又或者成就比现在大十倍,别人也不一定买一的账!”

    靳申泰道:“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靳司礼斜着眼睛看靳申泰:“谁说没有?到底谁才是靳家的继承人,这又不是由警察决定的!你现在关键是要做出成绩!”

    靳申泰炸毛:“我也知道我要做出成绩啊,可我怎么做?现在大权都被那小子把持着!”

    靳司礼嗤之以鼻,这种蔑视的表情他甚至不屑于掩藏,嘴唇一掀,道:“你身边就放着一个宝贝,怎么不知道利用?成天和你那死鬼老爸的女人鬼混,这要传出去,像什么话!”

    靳申泰被戳到了痛脚,整张脸都涨红起来,神情变得遮遮掩掩,“你胡说些什么?”

    “呵呵!”靳司礼身姿疲懒地靠在沙发上,嗤笑:“我说我亲爱的哥哥,我们都是自己人,这点就不需要再隐藏了吧!”

    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我们知道了不打紧,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但是你想想,要是这件事情被二叔公知道了会怎么样?还有你那个弟弟,我们跟你离得这么远,我们都知道了,他跟你朝夕相处,难道他会是个瞎子吗?“

    靳申泰已经面如死灰,因为靳钊的确是个六亲不认的人!当时他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呢?

    不管他取得什么样的成绩,光凭他勾搭老爹女人这一条,就足够他被流放了!

    靳申泰突然怒从心起,上去抓住了靳司礼的衣襟,咬牙切齿地问:“上次的刺杀事件是不是你安排的?你故意要把二叔公召回来是不是?”

    靳司礼揪住靳申泰的手,表情一番狰狞后,把他的手狠狠甩掉了。“你搁这跟我发什么火,我要是有心害你,现在就不会出言提醒你了!”

    说着又讽刺地笑道:“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以为我愿意干这种棒打鸳鸯的事情?”

    靳申泰现在完全不觉得自己跟何艳晴是一对什么鸳鸯,何艳晴已经成为他手上的一块烫手山芋,烙在胸口的一块烙铁,恨不得甩得远远的。

    “那你们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反正我完蛋了,你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要是没有我这块挡箭牌……”靳申泰发了狠,把只能放在心里绝对不应该说出口的话也说了。

    靳司礼脸上一如既往地不屑,并不因为靳申泰揭穿他们的真面目而恼羞成怒,反而道:“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我这不正在给你出主意吗?你把你们家那妞给争取过来,这一去一得之间,不需要我再教你算了吧!“

    “我们家那妞?你说的是小蕊吗?“靳申泰听得十分惊奇,因为他从来没打过付茗蕊的主意。

    靳司礼哂笑道:“我说大哥,你怎么那么傻?现在阿司摆明了不想娶她,也就是说他注定了是要违背你爸爸的诺言的!我们靳家是个信守承诺尊老爱幼的家族,在这一点上,阿司在长辈那里绝对讨不了好!如果你把这刺头儿接过来,形象不就立马高大起来了……“靳司礼说着,还做了一个拔高靳申泰光辉形象的动作。

    靳申泰的脸色却纠结起来,以前说靳司枭不肯娶付茗蕊的时候,说得出一番大道理,原来这事落到自己头上了,也不是那么好接受的。

    他一想到要跟付茗蕊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过一辈子,就觉得心里膈应得慌。

    就她那个小身板,应该不耐折腾吧!

    更何况他娶那女人,只能在长辈那里博一个好名头,实际利益是一点没有,怎么算都是自己亏了!

    靳司礼的段数明显比他高多了,靠在沙发上,悠闲道:“你是不是想着娶了她一点实际利益都没有?别忘了她的身份!”

    靳申泰不屑道:“她还能有什么身份,不就是靳家的一个童养媳——”突然想到什么,他霍然开朗:“你是说付家那边?可是付家向来对她不理不睬的啊,付老爷子简直没当有这个孙女!”

    靳司礼道:“事在人为嘛,以前没当,那是她父亲造的孽,跟她有什么关系?所谓血浓于水,现在付家那边男多女少,再加上付老爷子也慢慢退出历史舞台了,现在当家的人是付老爷子的大儿子,此人重利忘义,你只要给他足够的甜头……”

    靳申泰想到和付家联姻那源源不断的利益,总算不再排斥这桩婚姻,反而变得兴奋起来,他搓着手道:“阿礼,还是你有办法,就冲你说的这番话,以后有我一口肉吃,就绝对有你们一口汤喝!哦不,你们吃肉,我喝汤也行!总之,这大头不能让阿司给拿了!真不知道他为什么鬼迷了心窍,放着一个聚宝盆不要,反而把姓苏的野草当宝贝……”他已经高兴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靳司礼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随意道:“当局者迷呗!他年轻气盛,英雄难过美人关有什么稀奇!你赶紧地去哄得美人心吧,这个时候她最需要陪伴了!”

    靳申泰还有点不好意思,不断搓着手,”那,三叔,阿礼,我先去了,你们慢坐!“说着,两脚好像踩上了风火轮,一阵风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