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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天降:老公有话好好说txt下载

    付启学觉得眼前的女人简直不可理喻,以前觉得秦蓁什么都好。家世好,学问好,样貌好,人品好,现在觉得她不过空有一身外壳,内里早已经被无数的欲望和权力填充,不过一个被利欲驱使的傀儡罢了!

    “这跟王素兰毫无关系,你最好不要迁怒于她!”

    付启学对王素兰的保护让秦蓁更加笃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以前付启学跟王素兰是相互不对盘的,现在两个人瞒着她交往,本身就触犯了她的禁忌!

    秦蓁冷艳一笑:“最好是这样,我明天再来看你!”

    付启学快气疯了,这女人听不懂他的话吗?

    再说了,以前她对他弃之如同弊履,现在莫名其妙来示好,这种被人当成货物一样来衡量的感觉,付启学感觉很愤怒!

    “秦大小姐,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我现在对你毫无感情,请你自重!”

    秦蓁哈哈一笑,非常宠溺地在付启学额头上亲了一下,依旧说:“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

    付启学气得差点给秦蓁一巴掌,她把他当成什么了,一个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宠物吗?

    秦蓁却不想再跟付启学做无用的口舌之争,无论何时,她都必须要保持良好的风度。

    走出病房后,秦蓁直接拨通了王素兰的电话:“我知道你还没有离开,我们谈谈吧!”

    王素兰其实已经离开了,不过她六神无主,一边莫名其妙地发怒流泪,一边在医院附近乱走,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但其实离医院不远!

    王素兰也不想见秦蓁,可是长久以来对秦蓁的一来和畏惧,让她对秦蓁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再说了,她跟秦蓁本来就是好朋友,现在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秦蓁的事情,为什么不可以见?

    两个人约在附近一家很普通的咖啡馆见面!

    王素兰心不在焉地喝着咖啡,明明她心里无愧,不知道为何,面对秦蓁那双莫测高深的眼睛,她还是很紧张,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什么!

    “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下来聊天了!”王素兰受不住压力,首先开口。

    王素兰喝了一口咖啡,目光别有深意:“是啊,以前你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我的,现在居然交了男朋友,我都不知道了!”

    “男朋友?你是说付启学吗?你误会了,我们之间根本没什么!”王素兰本能地解释,她还是很怕秦蓁的,秦蓁父亲手中有太大的权力,只要动一动手指,王家就会更艰难!

    朋友之间,一旦掺杂利益关系,就不会单纯了!

    秦蓁对王素兰所说根本不敢兴趣,也不相信,她道:“说吧,你怎么样才肯离开他?”

    王素兰被问得脸上燃起了一片火烧云,她莫名其妙地笑道:“我说小蓁,你真的误会了,我现在跟他朋友都算不上,什么离开不离开的,我根本就没在他身边好吗?”

    秦蓁冷漠地牵出一抹微笑,“那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在和他交往,什么时候开始的?”

    被逼问,王素兰心里非常难受,这事的确非常难说。

    “我并没有和他交往,如果你不高兴,我以后再也不见他好了!”说完这句话,王素兰心里更难受,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你是斗不过我的!我可以让我父亲给你们家牵牵线,你们家的危机很快就可以解除了!”秦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王素兰突然觉得很苍凉,她一直讨好秦蓁,的确是想过要利用她的关系,可这么多年来,她心里早就对秦蓁有了真的感情,不管家里多么困难,她也从来没跟秦蓁开过口!

    现在,非常突然的,秦蓁想要帮她了,她应该感觉到高兴,可一点高兴不起来。

    秦蓁那种高傲的口气,不是帮助一个朋友,而是在施舍给一条狗!

    或许是她一直不明白吧,人和人之间是不一样的,不平等的地位,又哪来什么真友谊之谈!?

    “不需要了,没什么事我走了!”王素兰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她跟秦蓁的友谊已经画上了句点,不过并不特别难过了,不曾拥有的东子,自然也谈不上失去。

    秦蓁再警告了一声:“我现在突然间又喜欢上付启学了,我们本来就是一对的,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王素兰忍不住爆发起来:“你树错了敌人,他心里根本没我,我也很讨厌他,我们之间绝无可能,不要再拿这种破烂问题来烦我!”

    说完,王素兰怒气冲冲地离开。

    她不知道要去哪,无数跟付启学相处的镜头浮上来,以前相互看不顺眼的种种都已经模糊,记忆从付启学从付启明把她救回来的那一刻开始!

    他看过她最狼狈的时候,又怎么可能喜欢她呢?

    她该何去何从?

    秦蓁真的会放过他们王家吗?

    最近都跟付启学混在一块,虽然总是吵架,可是突然间要从生活中划除这一部分,她以后的日子应该做什么?

    突然觉得生命好苍白,王素兰已经不知道自己活着有什么意义!

    付宏儒跟付启学住在同一家医院之中,他的助理孔国信突然到来。

    “老板,已经查到了,我发现二少爷的助理寒松每天都会到一个地方去,那个地方登记在大少爷的私人助理侯吉名下!”

    “果然如此,启明他肯定还在!”付宏儒的眼睛亮了起来,付启学虽然号称自己杀了付启明,但是付启明的尸体一直没出现!

    付宏儒冷静下来后分析,付启学并不是一个很有胆的人,他就知道他一定不敢杀兄,只是把付启明藏起来罢了!

    现在终于有信了!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孔国信问道!

    “这还要问我吗?赶紧去把大少爷找出来啊!”付宏儒奇怪地看了孔国信一眼,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还要问?

    “可是外面……”孔国信为难地看了一眼门外,自从事情发生之后,付金宝就找了不少的人来监视他们,如果事情计划不周,可能会打草惊蛇!

    付宏儒刚才激动,没想到这一点,如果让付启学事先发现,再把付启明转移,以后就更难找了!

    “让我想想!”付宏儒坐在床上,开始沉思起来。

    事情的转机就发生在第二天。

    早上,付宏儒说自己好了,需要出院,他的确好得差不多了,这谁都不能拦着。

    付宏儒能够在付家当家做主这么多年,手下也是有点人的,已经发现来了迹象,他叫人给寒松身上装了个追踪器,很快通过寒松的踪迹发现付启明!

    原来付启明被关在地下室里面,这隐藏得真够深的!

    也还好他们并没有鲁莽行事,不然就会再次让他们把付启明转移!

    付宏儒亲自出马,等寒松进了地下室,他一路跟进去。

    地下室里面,付启明正在发瘾,而侯吉和寒松两个人都制不住他!

    “大少爷,你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过去了!真的不能再吸了!”侯吉鼻涕眼泪横流,以前他一直觉得自己跟着付启明是活在地狱中,可亲身经历过才知道,这几天才是真正的地狱!

    “把东西给我!”付启明目露凶光,他吃了替代的药,能够暂缓他身上的瘾,可远远不够,这不上不下的劲头让他变得比以往更加暴躁危险!

    “大少爷,你真的想死在这里面吗?忍一忍,忍一忍!”侯吉扑过去抱付启明的腿,苦苦哀求着!不管付启明变得怎么样,他都不怕他!

    “给我!”付启明还有一点点理智,没有继续对侯吉拳脚相向,反倒去威胁寒松!

    寒松一脸冷峻地把一个小药瓶扔在地上,事实上他真的很想毒死付启明,反正外界都说他已经死了,现在他真的死烂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发现!可付启学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付启明不管不顾,眼睛里只有那个小药瓶,他一脚把侯吉踹开,扑过去,捡起小药瓶,倒出里面的全部东西,就想灌进嘴里!

    侯吉又扑过去阻挡:“大少爷,不能吃那么多啊!”

    “滚开!”侯吉又挨了一个窝心脚!

    付宏儒震惊了,他没想到自己看到的会是这样的场景,他有些颤抖地道:“你在吃什么?”

    付启明冷冷地扫了父亲一眼,似乎父亲出现在这里,他毫无感觉,他狰狞着脸把手上剩下的那两个药扔进嘴里,咬烂,吞下去!

    “我问你在吃什么?这是不是付启学干的?”付宏儒心里已经明白过来,气得老泪纵横,原来付启学不是杀了付启明,他只是给付启明喂了毒!

    这个畜生!

    “不要把我家老板想得那么坏,这是你儿子咎由自取!”寒松冷着脸说了一句,他就知道付启明不除,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付宏儒跺着拐杖,心脏处已经被绞得一片血肉模糊!

    他最优秀的儿子,居然吸毒?

    付启明刚才多吃了一颗药,现在非常亢奋,他低着头,神经质似的狰狞着说:“是我自己吃的,你来做什么?”



    付宏儒对付启明痛心疾首,可现在什么也比不上付家的存亡重要!

    身体可以以后再调,一时之间付启明也死不了,但是如果他现在不出去,付家就真的要名存实亡了!

    想到这个厉害关系,付宏儒变得镇定了一点,“你得赶紧出去,不然我们付家就糟糕了!”

    “怎么回事?”付启明在暗房里简单的沙发上坐下来,他的药效还没过,手脚有点微微地抽搐。

    付宏儒看了侯吉一眼,他还弄不清楚状况,侯吉是付启明的死忠,为什么会合着付启学一起绑架付启明,难道已经背叛了吗?

    付启明明白父亲的心思,解释道:“这是不是他们做的,靳司礼下的手,启学是为了避免我们跟靳氏鱼死网破,所以才囚禁我!”

    付宏儒没想到其中有这种缘由,看来他们错怪了付启学!

    但付启学也有私心,如果他好好地说,付家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现在靳司枭还不是对付氏穷追猛打?区别只在于,现在付家的掌权人变成了二房,说到底,付启学不过是借着这个名义,谋夺权位罢了!

    心里一旦有了这种确认,付宏儒心里对付启学那点愧疚立即消失了,他道:“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必须出去,你爷爷已经中风,你母亲疯了,你二叔无法担当,现在我们的股票差不多被靳司枭收了一半,很快付氏就会 易主!”

    付启明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因为药物的关系,他不断有鼻涕流下来。

    侯吉给他拿过一盒纸巾,他弄干净后道:“我可能无法正常工作,这点启学并没有骗你,我可能一出门,马上就会暴露了!”

    “暴露了有什么关系?你只要出现一会,让别人知道,我们付家的希望还在,那些想要背叛我们的人就要重新考虑了!其他的,我们可以尽量减少跟你接触的人,我看也不见得一定会被别人抓到把柄吧!”付宏儒的眼中燃起希望来,他太看重付启明的能力了!

    “你想得太极简单了父亲!”付启明又狠狠吹了一下鼻涕,有点喘息地道:“不知道靳司礼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我现在一刻也离不开,你现在看到我鼻涕横流,这还是比较好的状态。只要我坐在人前站一分钟,立即就会暴露!”

    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付家现在需要的是正面形象……

    付家的情况一天也无法耽搁了,付宏儒深深地想了会,建议道:“要不你吃着,等撑过这段时间再说!”

    寒松已经发完信息通知付启学,转过头来刚好听到这句话,他嗤笑道:“居然这样放纵儿子,真是要钱不要命!现在我们已经坚持了一个星期,就快要成功了,他一吃,一切都前功尽弃!”

    付宏儒吼道:“一切都不如付家重要,为了保护付家,我可以做一切事情!”

    寒松冷冷地讽刺:“你真的是为了付家吗?现在付启明出去也阻挡不了付氏的灭亡,你只是不想权力落到二少爷手中罢了!”

    “是又怎么样?他们根本不配掌管付家!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在这里跟我说话?”付宏儒发起怒来!

    寒松便不再说话了,这事最好的处理方法是将付启明真的杀了,可付启学一直不允许这样做!现在付宏儒已经发现了,他也无能为力!

    “父亲,就算我想配合你,也不行!靳司礼给我吃的东西是特制的,无可取代!”这才是付启明心甘情愿呆在这里的原因,他想要彻底摆脱靳司礼,只有戒掉!不然仅凭一个付启学,怎么可能将他困住?

    他早试过了,市面上流通的那种东西都没有效,不然他根本不在乎!

    “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了靳家出气吗?他不是已经被靳氏开除了?”付宏儒大怒起来,没想到会栽在靳司礼手里!

    “他需要钱,如果我要立即维持正常,必须要从他哪里拿货,如果断不掉,我们付家就成了他的金库了!”付启明还没有失去理智,这几天没有出去,其实也是在努力。

    付宏儒点起一根烟来,烟的味道一出,本来通风就不是很好的暗房显得更加逼仄压抑。

    “怎么样才能找到他?”过了许久,付宏儒沉沉地问了一句,看来他还是没有放弃让付启明立即出去的念头。

    “以前他的联系方式都作废了,不过我有和他专用的交易账户,如果我往里面打钱,他自然知道我已经妥协,会联系我的!”不知道是不是那点烟味让付启明有些难受,他站起来朝一个角落背过身去。

    付宏儒没有直接回答,交待付启明再在这里休息一晚,他需要考虑。

    所有人都知道,他心里至少决定了白分之八十,没有立即做决定,只不过心理残存的那一点父亲的形象作祟罢了!

    寒松通知了付启学之后,付启学很快也带伤来到这里。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付启明也没必要再留在逼仄的地下室中,他们回到正屋来。

    气氛有点尴尬,付启学做不了任何决定。

    如果现在他对付启明动手,付家的一切都属于他,不过他这么多天都下不了这个决心,现在也下不了。

    如果跟付宏儒对比起来,付宏儒对付启明的父爱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话,那么他除掉付启明的心思也只有百分之二十,这点程度,自然是成不了事的!

    付启学想起了靳司枭,靳司枭说过要扶持他,不知道如果付家的大权再落到付启明手上,靳司枭会怎么办?

    还有秦蓁,今天她才来跟他谈结婚,如果知道他继承家业无望,不知道她又会怎么做,是干脆放弃了,还是恼羞成怒?

    总之,每一个结果对他都是不好的,可他实在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你真的决定要出去吗?”心思非常烦乱的情况下,付启学不知不觉寄希望于付启明,希望他能够自己妥协!

    付启明道:“你看我不出去行吗?才几天,家里就已经被你搞成了这样!”

    付启学道:“可是你出去了也于事无补,现在大股东差不多全部叛变了,就还是剩下周家那边,也在跟思行闹离婚!”

    付启明道:“我自然会有我的办法。”

    他表现得很笃定,他能在付家经营这么多年,或许确实有什么暗招是付启学不知道的。

    付启学觉得自己现在跟付启明是两面相对的海水,付启明涨一点,他就落一点,直到最后被付启明完全吞没。

    “你就不能再等等等吗?或许只要十天半月,你就会恢复,我自然会有一切都还给你!”付启学试探地瞟了付启明一眼。

    付启明道:“并非我不愿意等,我能等,靳司枭能等吗?十天半月,付家早就改姓了!”

    “付家改姓也比你永远被别人控制好!你现在才沾了一点,结果就这么严重,要是久了,可能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了!”付启学大声地吼了起来,心里非常愤怒的是他一直扮演好弟弟的形象,难道把付氏交给他几天都不成?难道他们就这么害怕他把付家给吞了?如果他要这么干早干了,付启明根本不可能还站在这里!

    付启明好像看穿了付启学的心思,不过却并没有用言语攻击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是为付家生的,权力也意味着责任!你并不适合做一家之主,你太优柔寡断,如果你真的够手腕,就应该真把我杀了,可你做不到!放心吧,我如果死了,家主之位还是会落到你的头上,那时候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不需要背负杀兄之名了,那可能只要两三年的时间而已!”

    付启学心里非常难受,他都不敢想付启明要是真的死了会是什么境况!

    跟付启明的死相比,好像一切失去的权位也不算什么了!

    付宏儒的决定来的很快,都还没等到第二天天亮,他回去两个小时后就给付启明打来电话。

    他说得很简单,只是语气中透着一点疲倦:“你回来吧,钱我已经给你打到你账户上去了!”

    听到这个决定,付启学知道尘埃落定,再也没有必要挣扎了。

    靳司枭一直在监视有关付启明的一切动向,付启明的账户一动,莫庭举立即来报道:“老板,有动静了,付启明果然没有死,我发现今天晚上付宏儒和付启学都去了这个地方,付启明应该就藏在那里!还有,他的账户有一笔神秘的汇款,汇款人的名字是注册的是一个外国人,但我怀疑就是四少爷!”

    “很好!监视这个账户,一旦他动,立即追查!”靳司枭呼出一长口气,监视了这么多天,总算有点收获了!

    “付启明那边怎么办?真的让他出来吗?”莫庭举问道。

    靳司枭道:“他现在出来也影响不了什么大局,现在阿礼的事情比较重要,我要用他来钓出阿礼!”

    “可是,鹰蛇势力那边……”鹰蛇势力一直是跟付启明对接的,这几天付启明遭殃,广野优太也一直没有动静,所以他们才那么容易得手!



    这的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付启明回归,鹰蛇势力可能会输入大量的资金,现在周天赐的股票还没到手,靳司枭就算成为大股东,也还没有绝对的发言权!

    还有,付启明和没有付启学好说话,靳司枭和付氏合作的打算可能会泡汤……

    “让我想一想!”靳司枭紧握双手,开始沉思!

    靳司枭在书房里坐了很久,他似乎有了什么决定,出房门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个很安静的表情。

    靳司枭先去病房里看了一众伤员,这些人为了热闹,将所有的床都搬到一个大房间里。如今,聂云躺着,全身裹满绷带,袁成明包着脑袋,左腿吊着,殷翼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左腿三颗子弹从正面打的,右肩部三颗从后面打,左肩膀上也有一颗,因此不管他是仰着还是趴着,或者侧卧着,都会压到伤口,感觉真操蛋!

    聂风也在这里,他只是右肩膀被砍了一刀,相比起来,他受的伤算是很轻了!

    “老板!”看见靳司枭进来,他们纷纷想起来打招呼,不过有心无力,聂风还主动给靳司枭拉了一把椅子过来。

    “都别客气了,感觉怎么样?”靳司枭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拘谨,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下来。

    聂云道:“我们都没事,休息几天还能上战场,就是这几天,我们都不能跟着您,您要注意安全!”

    靳司枭道:“别担心这些了,我从迈克尔那边调了人,别人想要动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话虽如此,这些人还是都不能放心!他们都是靳司枭的近卫,一旦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都觉得有一种心慌慌空落落的感觉。

    殷翼顿了一下,有些艰涩地开口:“老板,屈成和闵关,您准备怎么处理?”

    屈成和闵关是那两位已经死掉的隐卫。

    他们这些隐卫基本上是不结婚的,可去年,闵关在一次行动中受伤,被一个平民女子所救,两个人产生了感情……

    靳司枭其实并没有阻止他们结婚,只是他们自己认为有了家庭有了拖累,就无法尽职尽责……

    在大家的鼓励下,闵关娶了那个女子,现在那个女子刚生了一个小孩,却偏偏死了闵关……

    靳司枭也觉得很痛心,“放心吧,他们的身后事我都还没有处理,等你们好起来!至于闵关的妻子,我可以把她接来,你们大家一起照顾着!”

    也只能如此了,他们这么多人,还照顾不了一个女人和孩子吗?

    涉及到这个话题,气氛有点沉重,靳司枭没有多打扰他们,交待他们先不要想那么多,好好休息之后,他便回了房。

    房间里面,苏北也睡不着,她还在不断地想着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以前记忆的事情。

    靳司枭看见她皱着眉头似乎在苦苦思索着什么,便问道:“怎么还不睡?”

    苏北道:“我睡不着!关于记忆置换的事情,你了解得多吗?”

    靳司枭没想到苏北会问这个,只能说:“不多,现在估计除了黑杰克那边,估计也没有别人了解!”

    苏北敲着脑壳道:“你觉不觉得奇怪,如果我的记忆真的被置换了,为什么我现在还能想起以前的事情?是他们扫得不干净吗?为什么之前我又一点都没想起来?”

    这靳司枭真的不懂,他坐到床上,带着一个微笑俯视着苏北道:“可能之前我不在你身边吧,你没有接触有关的人和事,没有触发点,当然想不起来!”

    这好像也说得通,但苏北还是觉得这不是最佳的答案,不过更多的东西,她也想不到了。

    靳司枭跟苏北说起闵关的事情,身为一个母亲,苏北听了觉得很难过。

    “你让她来呗,我们这里这么多人,难道还养不起这一个吗?她之前是做什么的?”

    靳司枭道:“好像是一个幼儿园教师,只是现在她已经辞职了,在家带孩子!”

    “那更好了,我正缺少一个贴心的人帮我照顾孩子,等以后博恩也回来,她可以帮我看孩子,她的女儿我们也可以一起养大!”

    “我就知道你最心善了!”靳司枭在苏北脸上亲了一下,尝到了苏北的味道,便有点欲罢不能了。

    他星眸紧锁着苏北的脸,声音低沉道:“你好了吗?”

    苏北知道靳司枭问的是什么,她例假的时间不长,只有五天,现在已经到了尾声,不过想起之前的疼痛,还是心有余悸!

    “还没好!”苏北下意识地压紧腹部!

    靳司枭自然不能勉强,又在苏北脸上亲了两下,只能遗憾地去洗澡了!

    苏北松了一口气,心里又更加郁闷,摊在床上,望着窗外一轮明月,她不会以后真的就不行了吧?

    这日子怎么过?

    夜深人静,万芳华的公寓里却上演着让人不安宁的 一幕戏。

    “过来!”迈克尔摊在沙发上,向万芳华招了招手。

    他的伤看起来恐怖,却是皮外伤,经过这两三天的休养,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但是他以伤口痛,生活无法自理为由,一直赖在万芳华这里。

    万芳华几乎崩溃,这男人在这里,不停地在她耳边嗡嗡,严重影响了她的创作!

    “你回你自己屋去!”万芳华用毛巾擦了擦刚洗过的头发,一开始她连洗澡都很紧张,害怕欧阳弘毅会乱来,好在他没有!

    “我肚子饿了!”欧阳弘毅委屈巴巴地说了一句,摸了摸自己的胃。

    这倒也是,万芳华一工作起来就没有时间观念,上一顿还是中午的时候吃的,叫的外卖。

    可是这男人饿不饿跟她有什么关系?

    “饿了自己叫外卖!”万芳华没声气!

    “你过来教我,你们华国的软件我不会用!”欧阳弘毅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拨拉了几下,他高大的身体蜷缩在空间不怎么够大的沙发上,像一只受了伤的慵懒大猫!

    万芳华差不多气吐血,这人看起来一副精英像,怎么可能一个点餐的APP会难得到他,他明显是装的!

    万芳华置之不理,回房吹头发去了,不久,厨房里就传来一声巨大的“哐当”声。

    万芳华猜想欧阳弘毅是想引起她的注意,顿了两下,还是没有动!

    不久,又传出“呼”的一声,欧阳弘毅哇哇大叫起来,“快来,怎么办着火了!”

    万芳华忍五可忍,丢了毛巾跑出去。

    她的厨房已经乱成一团,一个装着速食燕麦的盒子倒在地上,鸡蛋碎了一地,油瓶子打翻了,最糟糕的是煤气灶上的一口锅正燃着熊熊大火,而欧阳弘毅正要徒手将那口锅取下来!

    “你做什么!”万芳华跑过去,先将煤气关了,然后将锅盖取下来,盖在锅上。

    火灭了,她气不打一处来!

    “我只是想做点吃的!”欧阳弘毅委屈地说,手擦了擦衣服,刚才被烫伤了,表情像一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万芳华一看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也不知道欧阳弘毅刚才是怎么搞的,他的眉毛和额头上的流海被烧掉了一小撮,现在还在滋滋冒着焦糊味,非常搞笑。

    欧阳弘毅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一层黑糊糊的粉屑落到他被烫的红彤彤的手上,他好像要哭了!

    “真是服了你了,简直一无是处!”万芳华又气又好笑,像牵着小朋友的一样,牵着欧阳弘毅的大手到水龙头上冲水。

    欧阳弘毅变老实了,也不开口调戏了,万芳华做什么他都很配合!

    冲好了凉水,欧阳弘毅指了指厨房里的一团乱,“这里怎么办?”

    万芳华也不是个喜欢下厨的人,看了看乱糟糟的厨房,几乎绝望!

    “我先给你煮一碗面,外面等着去!”都已经这么晚了,她也饿,但她更不想洗完澡后再去收拾厨房,只好等到明天叫家政。

    欧阳弘毅非常听话,“好,你下面给我吃!”

    万芳华没听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她厨艺还是不错的,虽然不常做。

    很快,两碗香喷喷 的香葱挂面出锅,万芳华一小碗,欧阳弘毅一大汤碗,万芳华还给欧阳弘毅的那一碗卧了四个鸡蛋!

    这家伙的食量不是一般的大!

    一个病人能吃那么多真是少见,万芳华恶质地想着,等下别把肚皮撑破了,她可没兴趣再帮他缝一遍!

    刚想完,欧阳弘毅也把那一碗面解决了,他有些难过地道:“我的肚皮破了!”

    万芳华以为他在开玩笑,欧阳弘毅却解释道:“我看见你橱柜里面有速食燕麦片来着,刚伸手拿的时候,扯开了肚皮!”

    难怪放在上层橱柜的燕麦片会翻倒在地上,万芳华将信将疑,“我看看!”

    欧阳弘毅吸了一口气,将外层的棉质家居服掀起来,里面的棉质秋衣已经猩红了一片。

    万芳华简直被他气死,“你怎么不早说啊?”这血肯定是她还开始煮面的时候就开始流了,现在都快过去半个小时了!

    欧阳弘毅很委屈地说:“我怕我说了,你就不给我煮东西吃了!”

    万芳华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越来越接近年关,天气一日寒冷过一日,很快就要到龙城最阴冷的时节,天上又下起了鹅毛大雪。

    周家的天马广告公司就跟这天气一样,笼罩在一团寒冰气氛当中。

    周天赐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吸烟,他的正对面墙上是一大块液晶显示屏,显示屏上是今天的股市动态,付家的股票再次跌停。

    周天赐喷出一口浓重的烟雾,好像他的心脏也停止了跳动一样。

    “我不知道你还在犹豫什么,一个女人而已,一个女人能抵得过这流出去的白花花钱币吗?”周天赐的父亲周家豪十分不满,看儿子毫无反应,他又数落道:“现在靳司枭还能够按原价收购我们的股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相当于是给我们送钱!”

    “就算没有这笔钱,我们周家也一样生活,不会垮!”周天赐仰头闭上了眼睛,微微抽搐的眉梢显示出他的内心绝对不想表面那样无动于衷!

    “不会垮?你简直是在痴人说梦!你以为靳司枭就是吃白饭的吗?他现在是先礼后兵,还不想于我们周家为敌,如果你不能满足他的条件,你以为就我们一个广告公司,能跟他靳氏集团斗?”周家豪将手上的文件狠狠扔下,简直不知道这个儿子在想什么!

    “现在所有的朋友都知道她是我的女人,要是我把她放弃了,别人会怎么看我?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在靳司枭面前抬起头来!”周天赐还是不肯松口,其实在朋友之间的面子是次要的,他只是不想放弃何艳晴罢了!

    “你简直是以卵击石,不知所谓!你以为靳家是什么,我们周家又是什么?难道你娶了那个破鞋,我们就有面子了吗?说得好听一点,我们天马在广告界有一定的地位,算得上一匹黑马,可是在靳氏集团面前,我们的实力不过相当于他们的一家二级分公司,他们捏死我们,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周家豪气愤地说着,并非他给他人长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事实如此,他不过是认清自己的地位而已!

    “爸,你太言过其实了!”周天赐胡乱应了一句,他也明白周家豪说的是事实,只不过不甘心罢了!

    “我是不是言过其实,你自己心里有数!再说,你是有老婆孩子的人,跟思行离婚,你让你那一儿一女怎么办?人家思行自从嫁进我们家,一直知书达理,相夫教子,我没看出来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是你不停地花天酒地,被外面的狐狸精迷晕了头!”

    周天赐心里沉沉的,付思行好不好,难道他这个做丈夫的人不知道?

    这人太拘谨了,永远端着一副清冷孤高的模样,晚上和她一起睡觉,像是身边躺着一个木乃伊,逼得他这个丈夫不停地需要在外面找人!要这样过一辈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周家豪也是男人,就凭付思行的性格,他也能想得到儿子跟她单独相处的时候是什么情形,他把话又说得开了一点。

    “天下的女人何其多?我知道思行可能比较保守,身为男人,我不反对你偶尔在外面荒唐,可为什么一定要是姓何的?难道她就比别人香吗?她能够抵得过着几十亿的资产?”

    周天赐还是不说话,一开始他也只是对何艳晴身体上迷恋,可是相处久了,何艳晴身上也有她自己的闪光点!何艳晴的工作能力,她的魅力,都是别的女人所没有的,这样被逼着放弃,他不甘心!

    “不管你同不同意,等下我就去找靳司枭签约,这个家,还是我说的算!”周家豪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绝对不能看着自己辛苦一生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事业被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毁掉!

    “那你就会永远失去我这个儿子,我会和艳晴远走高飞,这样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周天赐终于把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实际上他有这个念头已经很久了。

    周家豪现在还年轻,掌管公司完全没问题,他跟何艳晴在外面躲个十多二十年,风花雪月,不知道多惬意!

    “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我和你妈就你这一个儿子!”周家豪差点喘不上气来!

    “叩叩叩!”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何艳晴推门走了进来。

    她现在是“天马”公司的策划部总监,她的工作能力真的不错,能坐上这个位置,并非周天赐徇私,而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她现在干得很好!

    “大事不好了,周董,周总,我们明天要播广告被洪盟剽窃了!”何艳晴紧张地说了一句,她将手上的平板拿给周天赐看。

    周家豪也歪过头来。

    平板上播放的是他们明天要播的爱丽丝内衣广告,广告以四季时节变化为主题,从春天的清新到夏天的浓烈,秋天的优雅成熟再到冬天的寂静……广告上除了内衣的品牌不同,其他场景都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

    洪盟是陆铁则手下一个广告公司,跟他们天马一直相对,而洪盟代理的莉莉安内衣也跟天马代言的爱丽丝是老对手!

    “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走漏了风声?”周家豪立即紧张起来,带着怀疑的心思看了何艳晴一眼,这广告他们花费了大量的心思,参与制作的人也都是公司的老骨干,创意怎么会被剽窃?

    “你用不着看她,不是她!”周天赐果断地说了一句,因为心烦,又点了一支烟。

    “不是她是谁?这个广告是你亲自定的,参与制作的就那几个人!”周家豪索性将话挑明了,他一开始就不喜欢何艳晴,现在更加!

    “你先出去,把我们的备用方案赶制出来!”周天赐的话语不容置疑,何艳晴有点凄怨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对她还有信任,可是在强大的压力和家庭利益面前,这种信任会有多久?

    女人啊,不能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必须学会自保和自救,她已经是过来人了,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何艳晴什么都没说,就像一个尽职的手下一样,转身出门去。

    “你还护着她?”门一关上,周家豪指着门口大吼一声!

    “我只是对事不对人,陆铁则是靳司枭的朋友,就算她想出卖,他们也不会买她的账的!”周天赐沉稳地分析,才这么一小会,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浓重的烟雾中,让人看不清神色!

    “什么对事不对人,现在就是除掉她的最好时机!这就是靳司枭给我们的警告!今天是创意被剽窃,明天呢?明天他会不会把我们的广告航道都给封了?”周家豪说到这里,突然心中一凛!

    爱丽丝广告是他们今年接到的最大一单,为了配合广告,他们花了大量资金发开了一套电子航道,可以全球同播!

    创意广告被剽窃了,还可以有预备方案,万一航道被截断了呢?

    爱丽丝公司要求明天十点全球同播,要是到时候广告出不来,就是违约金,也够他们赔得倾家荡产!

    “我立即去看看!”周天赐也紧张起来,这是他最后的砝码了,他绝对不允许这个出问题!

    “现在是看这个的时候吗?那套软件我们已经测试过无数次,现在没问题,你能保证它在最后一秒的时候没问题?现在有问题的人是你!”周家豪狠狠给了儿子一拳,他真的气疯了!

    “要我出卖自己的女人,我绝对做不到!”周天赐也大吼起来,他现在就是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就快要被压垮了!

    “她是你的女人,那你告诉我,思行是什么?她还是你孩子的母亲!儿子,离婚是要赔大量的财产的,你告诉我,我们周家能够有几赔?”周家豪老泪纵横,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问题儿子就是看不明白?难道他整个周家在儿子心里就抵不过一个女人吗?

    “我……”周天赐无话可说,他也爱财,到底是江山重要还是美人重要?这句话听起来这么容易,但是做起来,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叮铃铃响了起来,周家豪疑惑又责备地看了儿子一眼,走过去接起来。

    “周总,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刚才给你们的那份礼物还满意吗?”靳司枭气定神闲,爱丽丝广告泄露的事情果然是他干的!

    靳家的商业间谍遍布整个华国,想要取得这样一个小公司的机密,不过是信手拈来!

    “靳总,我知道你们靳家家大业大,可冤家宜解不宜结,兔子被惹急了也还会咬人!”周家豪压抑着怒气说了一句,靳司枭此举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说过了,我无意针对你们周家,只要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按照付氏股票还没有跌盘时百分之八十的价格收购你们的股票!”靳司枭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他抛出的诱惑足够大!

    “好,我答应你,我们在哪里签约?”周家豪立即同意了,他跟钱没有仇,也不会像儿子一样看着周家走向灭亡!

    “周总果然是个爽快人,比您的儿子识时务多了!”靳司枭说了碰面的地点,放下电话的同时,心里也落下一块大石头。

    实际上,他也是在赌,付启明还没有死的消息还没有泄漏,如果让周家接到这个信息,他们还会不会卖,这就很难说了!



    “老板,怎么样?”莫庭举紧张地问了一句,他们一直在监视付启明的那个账户,但是靳司礼那边一直没有动静,这估计也是付启明没死的消息还没有暴露出来的原因,他们还在等。

    “周家豪答应交易了,地点约在绿竹商务餐厅,你走一趟!”靳司枭说着沉沉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这事还有蹊跷。

    “老板,为什么你要以那么高的价格收购?现在我们的资金……”这是莫庭举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现在他们的资金也很紧。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现在我需要尽快拿到付氏最大的控股权,他们的企业没有问题,价格还会起来的!”靳司枭有些疲倦,他的压力也很大,如果拿不到绝对的控股权,收了也白收!

    “我知道了!”莫庭举没有多言,转身去财务办公室约了财务部部长,两个人一同前往!

    周家豪挂了电话,转身对儿子说:“付氏的那些股票证书呢?”

    “我已经转给思行了,你要用,问她拿吧!”周天赐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他就是怕自己顶不住压力,所以一早把股票都转给了付思行。

    “你——”周家豪气得快要吐血,他怎么会有一个这么糊涂的儿子!

    “爸,你不是一直怕我对不起思行吗?这也算我对她的离婚赔偿,我已经和她说好了,他们付家的事情和我再无瓜葛!”周天赐摊在沙发上舒了一口气,无事一身轻,这种感觉真好!

    “那我应该怎么跟靳总说?”周家豪问了一句,他都已经答应靳司枭了。

    “我不知道,你可以去找思行,你不是说她一直是个好媳妇吗?你可以看看她是更爱我,更爱她的孩子,还是更爱他们付家!”周天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你这个混账!”周家豪把周天赐揪起来,面对那样一张颓败的脸,他也打不下去,怒气冲冲地出了办公室,找付思行去了!

    付启学的这个妹妹和付启学大不一样,她的面容冷清,性格内敛到有点冷漠,五官只能算得上清秀,但是配合她的气质,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周家豪回到家的时候,她正带着两个孩子在暖房里看书。

    她的大儿子三岁,小女儿才一岁,小家伙醒了,在母亲的怀抱里咿咿呀呀的,似乎要抢母亲手上的书。

    走到门口的时候,周家豪突然顿住了脚步!

    付思行嫁到他们周家四年,生了一儿一女,平时她很少出门,几乎没什么小姐妹。她总是在家中侍弄花草,看看书,或者自己跟自己下围棋……

    周家豪一直都只知道付思行是一个好媳妇,但是她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低到他们经常会忽略她!

    现在突然有正事找她,不知为何,周家豪心里一个咯噔,总觉得此事难成!

    “爸爸,有事吗?”付思行看周家豪在门外站了老半天,终于主动开口。

    周家豪一接触付思行那个冷清的眼神,心里的感觉更加不妙,总有一种付思行什么都没说,但是已经看穿所有的感觉。

    “是,是有点事!”周家豪硬着头皮进去,瞎扯了两句诸如今天宝宝乖不乖,有没有正常吃饭和拉屎之类的废话。

    付思行用她那双清透的眼睛看着周家豪,幽雅问道:“爸爸有事不防直说!”

    周家豪心里升起一种羞愧的感觉,但靳司枭那边还在等着呢,他眼神闪烁了几下,还是道:“我听天赐说,他已经把你们付家的股票给你了!”

    付思行似乎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她给周家豪斟了一杯茶,依旧以一贯平静的声音说:“是,他说这是给我的离婚补偿,而我也已经同意了!”

    周家豪觉得很诧异,他一直以为付思行是个很传统很注重家庭的人,离婚可能对她来说是个很重大的打击,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同意了,周家豪在付思行脸上一点悲凉的感觉都看不出来。

    “思行,你不爱我们天赐吗?”周家豪忍不住问了一句。

    付思行清雅笑道:“爸爸为什么这么问?我要是不爱,会生下这两个可爱的小宝贝吗?”

    “那你怎么……”怎么会同意离婚?周家豪没敢说完,他也一直觉得付思行性格太过冷淡,但只是过于内敛,不善于表达,现在看她,真是冷清得可以!

    “怎么同意离婚吗?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您知道,我一直很尊重你们,既然天赐觉得离开我会比较幸福,我自然成全他!”付思行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在冷笑。爱是相对的,她一直没做过任何错事,周天赐已经给她扣了一个冷淡的帽子,既然如此,她又怎么能不遂他的意呢!

    “不是,我和你妈一直不同意你们离婚!以前不同意,现在也不同意!”周家豪加重了语气,这是他的真心话,跟股票无关!

    “爸爸,我想您这话应该跟天赐说!从结婚开始,他一直不断在外面有人,你们从来没有反对过!他的偶尔回来,给我带来了两个孩子,我依旧纵容他!现在他要娶别人了,也请你们尊重我,我也不是你们家摆设的花瓶,不是吗?”这几句话真是绵里藏针,说的周家豪无地自容!

    “我知道,我们周家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是现在我,我需要你手中的股票……这也是靳家开出的条件,你把股票给我,天赐就会离开那个女人!”周家豪希望最后补充的那句话能够打动付思行!

    “我跟天赐婚姻的破裂,跟别的人没有关系!是他看不上我,就算把股票给了你,这样用条件交换来的婚姻,我也不稀罕!”付思行将心底所有的愤怒都隐下,淡然地喝了一杯茶!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天赐他一直在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给了他四年的时间回头,现在你们周家有难了,就想到我了!你们没有理由让我一直仰着脸给你们抽,然后到了最后关头,还要让我心甘情愿地被你们踩一脚吧?”付思行似笑非笑,看周家豪的眼光像是说:你一定不会那么脸皮厚的!

    周家豪一直没想到付思行看似温柔贤淑,言辞却如此犀利,他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可是莹莹和宁宁呢?难道你就不管他们?你想看着他们没有父亲吗?”周家豪看了看一对可爱的儿孙,希望作为一个母亲,付思行能为孩子着想!

    “爸爸你真会开玩笑,我们付家现在虽然落魄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我们付氏易主,就凭我们手中的股票,也不是你们一个周家可以比的!我不欠周家任何东西,相反,我欠我父母的,这股票来得正是时候!”付思行终于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就凭她,难道还会嫁不到一个好男人吗?孩子从来不缺少父亲,他们缺少的是一份好的父爱,相信很多男人都会比周天赐强!

    周家豪几乎被付思行的话蛰了一下,他平时真是太小看她了!

    没想到付思行一直忍而不发,一发起难来,简直叫人无法招架!

    “宁宁和莹莹是我们周家的骨肉,我不会让你带他们走的!当然,我更希望你能留下来,我们都做错了很多事,但是人生还很长,你总要给机会给我们弥补!”周家豪有些急了起来,他最舍不得的还是付思行,这也和她的家世无关,他真心喜欢这个媳妇!

    “人生不会有很多次机会的,至于莹莹和宁宁,你们是宝贝的爷爷奶奶,我当然不会阻止你们交往,但是天赐在让我签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已经答应了将宝贝的抚养权给我!”

    周家豪又惊了一下,没想到周天赐居然把离婚协议书都给签了,这小子,简直是脑袋被驴给踢了!

    “思行,这事就没有缓和的机会了吗?你知道,我和你妈妈一直都很喜欢你,也从来都没亏待过你!”

    “我知道你和妈妈对我都很好,不过很可惜,我嫁的是男人,不是公公婆婆,所以我只好辜负你们了!”付思行不为所动地说着,而且把话说得特别直接,简直铁石心肠!

    “你就看着我们周家这样灭亡吗?没有这份股票,靳家会迁怒于我们!”周家豪发起怒来!

    付思行特别冷酷地回答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宝贝我带走了,周家的存亡与我无关!相反,其实我很愿意看天赐能够受到点教训,我们是人,不是畜生,你们都选择了放纵欲望,我也很想看看欲望能不能够支撑你们走一辈子!”

    这句话算是说得很露骨了,周天赐不喜欢她什么,不就是觉得她在床上没有别的女人嗨吗?

    如果没有了钱,没有了权,看他还嗨不嗨得起来!

    周家豪的身份到底是公公,他被付思行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同时,周家豪也理解了儿子对媳妇的那种恐惧,这哪里是妻子?这是神,她的境界太高了,不是他们这种凡夫俗子可以驾驭的!

    跟付思行的谈判无功而返,该如何拯救周家?



    莫庭举在绿竹餐厅里等了许久,才等到周家豪姗姗迟来。

    周家豪一进门就不停地抹头上的冷汗,莫庭举心知不好,细问起来,才知道股票已经落到付思行的手上。周家豪请莫庭举宽限几天,自己再去做做付思行的工作。

    莫庭举也不知道付思行的为人,不知道周家豪这个工作能不能做好,只好先回公司,把这个信息告诉了靳司枭。

    靳司枭听了心里沉了沉,没想到周天赐当真被何艳晴迷晕了头脑,居然连这么大的一笔钱都能给付思行,就是要跟付思行断绝关系!

    不过这件事情,仍然不是最坏的结果。

    付思行是付金宝的女儿,她拿了股票,回到娘家,股票自然还是归父兄使用的,他只要保住付启学就能成事。

    关键是不要让付启明再度掌权。

    靳司枭打了好几个电话,把相关人员调度一下,交待他们等下可能发生的情况,最后才把电话打到周家豪手上。

    “周董,你这样办事,似乎很没有诚意!”他的语调不疾不徐,配合着一口香烟,给人沉沉的压力。

    周家豪额头上的细汗不停地流下来,一边抹汗一边赔笑道:“我也不知道那个臭小子这么糊涂,靳总,您大人有大量,给我宽限几日,我一定将股票双手奉到您手上!”

    靳司枭将烟头掐灭了,语气依旧沉沉的,“股票能不能收回来,你心里有数。我一直说,我不愿意和你们周家为敌,可你们这样包庇我的杀父仇人,我是绝对不能善罢甘休的!”

    “什么杀父仇人?”周家豪吃了一惊。

    “怎么?令郎没有告诉你吗?我父亲死在姓何的女人之手,你们却公然要娶她为你们周家的媳妇!这明摆着是要与我为敌,既然你们不给我面子,我只好不讲人情了!”

    周家豪从未知道此事,心脏跳得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好一会,才缓过气息,虚着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杀人偿命,靳总你放心,我们周家跟那个姓何的女人毫无关系,我现在就去教训那小子,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待!”

    周家豪慌忙地挂了电话,整个人脚步都发飘了,他走进周天赐的办公室,一句话都不说,揪起周天赐的衣领,反手掴了周天赐一巴掌!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靳家那是什么人?是我们能得罪的吗?你平时把你老婆放在家,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以为你只是有点心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也就算了!现在你把你老婆孩子玩没了,还要娶姓何那个贱人!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杀人凶手,就凭这一点,不管她跟靳家有什么恩怨,也绝对无法进我周家的门!”周家豪气有点短,说完这长段话,有一种连气也喘不上来的感觉。

    周天赐莫名其妙挨了周家豪一巴掌,还以为他是为了股票的事情生气,没想到说到后面,扯出那一段话来!

    周天赐惨笑道:“爸,你还真是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艳晴是姓靳的杀父凶手?他有什么证据?既然有命案,为什么不交给警察处理?他不过是诬陷罢了!”

    “人家靳家家大业大,为什么要诬陷一个平白无故的女人?吃饱了撑着吗?现在我什么都不管,靳家只要人,你赶紧把人交出去,不要把这把火烧到我们自家身上!”

    周天赐道:“艳晴她十七岁就跟了我,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是你们硬要把我们分开的,逼我娶姓付的女人,这才整出这么多事!现在她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她落难了,你让我把她往火坑里推,这绝对做不到!”

    周家豪差点被儿子气死,“你这个不长进的东西,姓何的到底给你吃了什么,居然让你完全分不清是非黑白?你把我们周家放在哪里了?她要真是个好货,她能给人做情妇?现在被人踢出来了,又来破坏你的家庭?我看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狐狸精!”

    周天赐好像没什么精神,不管周家豪怎么发怒,只管找话来怼他,意思上,却完全不肯松口。

    “狐狸精也罢,什么都罢了,总之她还是我的女人一天,我就护着她一天!”

    周家豪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好,你不顾我们周家,只顾那个烂货,我们周家没你这个儿子!我明天就去登报,说我们跟你脱离关系!”

    周家豪只有周天赐这么一个儿子,平时是极宠的,这一番话说下来,周天赐还没有反应,他已经热泪盈眶了!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叩叩敲了两下,策划部的副经理于经理走了进来,神色慌张道:“周董,周总,不好了,我们哪里都找不到何经理!”

    “怎么回事?”周家豪眼泪收了,一张脸沉下来。

    “不知道,周总叫我们赶制预备方案,这事一直是何经理负责的,可她人找不到,电话也不接!”

    这事还没有说完,财务部的汪经理又来汇报:“周董,周总,刚才何经理让我给她划了一笔款,周总说过数额在一千万以下,都可以直接给何经理划款,我看数额比较大,特地上来跟你们说一声!”

    汪经理看周家豪的和周天赐的脸色有些不对,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周家豪哪里还能不明白什么回事,指着儿子怒斥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心心念念护着的白眼狼!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发动人追啊!”

    汪经理和于副经理完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边追着周家豪冲忙的脚步出去,一边问事情的缘由!

    周家豪赶紧给靳司枭打电话,一边道歉一边发誓要把人追到。

    周天赐将脸埋入手掌中,他佝偻着身子,发出凄怆的笑声。

    他一直没想过要舍弃何艳晴,没想到紧要关头,倒是何艳晴自己先放弃了……

    靳司枭挂了电话,心里更加沉重。

    正想着怎么办,苏北来了。

    看见心爱的人,靳司枭赶紧从座位上走出来,“外面下着雪,你怎么出来了?”

    苏北看见靳司枭,心里很欢喜,露出一个笑脸道:“我丈夫受了伤在外面上班,我这个做妻子的,冒点寒气算什么?何况事情都是他们做的,在家有人伺候,出门有人开车,我不过是空走几步路,给你送饭来了,你要不要?”说着,将一直藏在大衣里的一个有着一只可爱小猪佩奇的保温桶拿出来,往靳司枭怀里一放。

    靳司枭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甜,最近都忙,苏北又不在身边,还真恢复了以前饱一餐饿一餐的日子。

    如今,老婆的爱心午餐在怀里,真好像拥抱了整个世界一样。

    “要的要的,我正愁今天的午餐没有着落,你吃了没有?”

    苏北脸上挂着笑容,她是真想逗靳司枭开心,何况走出来了,心情也比在家里的好,于是脸上笑得更加甜美可爱。

    “我也没有吃,想来陪你,我们一块吃吧!”

    靳司枭心里更加放出了一个大晴天,自从苏北离开公司后,两个人已经很少能这样忙里偷闲的相聚了。他也不叫手下人帮忙了,自己到里间找出两个能用的大碗来,到沙发上坐下,手脚麻利地给苏北盛饭。

    外面的天气寒冷,屋子里却蜜里调油,有着一种暖洋洋的融洽气氛。

    苏北食量小,小口小口地往嘴里拨着饭粒,靳司枭胃口好,何况苏北准备的菜又十分合他的胃口,不久就灌下去一大碗饭汤!

    苏北看着靳司枭吃得好,心里很开心,看来自己今天 来对了,于是越发用包含爱意的眼光时不时瞅靳司枭一下。

    靳司枭顿时有点心猿意马,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用满是喜欢和宠爱的眼光看着,浑身的皮都有点痒了起来。

    他挪过去,故意在苏北的身体上蹭了两下,假装委屈地问:“你那是什么眼神,难不成在外面看,你对我的感情比在家里的多一些吗?”

    苏北笑道:“那是自然的,你在家里只给我看居家的一面,但男人自然是在事业上更有魅力一点!我心里对你仰慕,你不高兴吗?”

    靳司枭舀汤的勺子顿住了,“你这可让我犯难了,在外面你再仰慕我,可只能看不能吃!原来你这两天都躲着我,是因为我在家里的魅力不够!那以后我们把办事的地点挪到外面来,你什么时候有心情,我们就什么时候办,你看好不好?”

    苏北的本意是撩拨靳司枭几句,没想到靳司枭把话题扯到这个地方来了,顿时有些紧张了。

    “你把话说到哪里去了?我并不是躲着你,只是怕身体再有问题,自己紧张,也怕你不高兴!”

    靳司枭没想到苏北怕的是这个,便邪气地挑挑眉眼,把苏北往里间里拉:“会不会有问题,试一下不是就知道了吗?难道在眼里,我就是那么混账的男人?明知道你身体不适,还要硬来?”

    苏北更加紧张,这还在吃着饭呢?怎么越来越跑偏了?



    “你别说风就是雨的,先把饭吃完!”苏北装出一个发怒的样子,心里却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畏惧。

    靳司枭不是常人,力气又大,势头又猛,即便他肯温柔,那也很叫人吃不消!

    苏北对那种难以言喻的疼痛是记忆犹新,倒不是不肯奉献,只是怕自己撑不住,如果事情进行到一半,又让靳司枭扫兴,恐怕他心里也有阴影了。

    如此想着,露出一个甜美又有点心虚的笑容:“我身体还不太好,等过阵子,我再好好伺候你!”

    靳司枭心里一个咯噔,看来这几件事情对苏北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他停住了脚步,捋了捋苏北腮边的白发,柔声安慰道:“不要害怕,我说过了,不会勉强你!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要是我永远好不了呢?”苏北试探了一句。夫妻之间,缺少了这种事,真是少了很多趣味,就像上层建筑缺少经济基础一样!

    不说靳司枭是否真的能忍,就是要他忍的这个事实的本身,也会让苏北很愧疚!

    “你瞎说什么,你的身体根本就不会有问题,我们要相信十一,同时也要相信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北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没有底,不过靳司枭这几句坚决的话还是安慰了她。

    “你真的这样觉得吗?”

    “那是当然!人的一辈子很长,医学在不断地进步,今天解决不了的事情,明天可以解决!我们都还很年轻,我不相信,有什么问题是永远也解决不了的,不要给自己压力了!”靳司枭爱怜地抚了抚苏北的脸蛋,如果苏北不是遇到她,她的人生根本不会有这种磨难,他又怎么忍心把所有的痛苦都让她自己承受?

    “阿司!”苏北很感动,投到靳司枭怀中,紧紧地拥抱着他。靳司枭还说他不会和女人相处,事实上,他就是最好的男人!他不仅长得英俊,还在所有的事情上不停地鼓励着她,只要在他身边,她就能获得无穷的力量,从而战胜一切困难!

    “好了,别难过了,我答应你,以后只要你不愿意,我绝对不再提这方面的要求!”靳司枭温情地回抱着苏北,只要她在怀里,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不会让你委屈!”苏北深情地凝望着靳司枭,明媚的眼睛里浮现感动的泪花,有夫如此,十生何求?

    “别哭了,这么漂亮的眼妆,哭花了多可惜?我们继续吃饭!”靳司枭擦了擦苏北的眼睛,露出一个温柔又宠溺的笑容,他一点都不想让苏北难过,她的眼泪把他的心都融化了!

    “嗯!”苏北重重地点一下头,等今天回去后,她要更加努力地翻看各种医书,就不信会找不出问题来!

    两个人重新坐下来吃饭,因为刚才那一番谈话,苏北心里舒服了不少,照顾起靳司枭来越发的殷勤。

    靳司枭看着心爱的女人,她的明眸皓齿,她饱含爱意的眼光,她整个人散发出来的迷人魅力,将他一颗心都填得满满的。

    外面的暴风雪越来越大,可他的心里已经拥有整个春天的温暖,又怎么还会感觉到凄苦寒冷?

    雪越下越大了,何艳晴提着一个大箱子,紧张地在码头张望。

    船还没有来,可她一点紧张的心情都没有!

    天地之大,她到底应该去什么地方?

    世界上有无数的房子,可没有一个地方是她的家!天底下有无数的男人,可没有一个人再会对她展开怀抱,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又有什么意义?

    突然,一道明亮的车灯穿过无穷无尽的雪花,由远而近,最后在码头上停下!

    周天赐打开车门,“哐”的一声将车门甩上,然后大步朝这边走来。

    他的手上夹着一支烟,猩红的火光在他的指尖一闪一闪。

    他穿了一件肃穆的黑色长风衣,羊毛的衣领竖着,他一张平时玩世不恭的脸看上去格外英俊冷酷。

    何艳晴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她从来没有发现过,这个比自己小了三岁的男人是这样帅的,那一瞬间,他好像让整个天地都为他失色!

    “你来了?”何艳晴不退不避,脸上露出一个凄艳至极的笑容!

    “为什么要携款潜逃?”周天赐将烟头扔在脚下,踩灭了。他的眼神犀利如刀,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究竟有没有爱过他?为什么当他将一切都奉献给她的时候,她会选择背叛?难道她从来没有想过无论如何,他都会和她一起共进退吗?

    “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的吗?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我会选一个终年下雪的地方。我住在山脚下,山上要有一座大教堂,我每天什么都不做,就呆着屋子里,听教堂的钟声。大雪无声地落下,可以掩埋我一身所犯下的罪过!”何艳晴说着,像一个小女孩一样伸出手,接住天上掉下来的轻盈雪花。

    这些雪花多么纯洁,多么美丽,可她周身都是黑暗的气息,这些雪花肯定不喜欢她,所以一落到她手上,就化了。

    “我问你,为什么要逃?”周天赐捉住何艳晴的肩膀,狠狠问了一句。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在这个女人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位置,为什么她会这么狠心?

    “我不逃,我能去哪里呢?难道你可以为了我,跟整个靳家做对吗?”何艳晴转过身,一双美眸变得晦涩无比!

    “我可以!为了你,我已经放弃了整个周家,我早就把手中的股票还给付家了,靳司枭再也无法用任何东西来威胁我!”周天赐大吼起来,他真的没有为任何女人这样疯狂过,他知道靳司枭不会善罢甘休,可他心里就是有这样一个声音,哪怕放弃一切,都绝对不能失去眼前这个女人!

    何艳晴被深深地震撼了,她凝眸望了周天赐几眼,很快又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这一切,不过很可惜,没有用,靳司枭不会放过我的!只要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就不会放过我!他爸爸是我杀的,我不想连累你,你走吧!”

    “我不信,我也不在乎,他爸爸死不死跟我毫无关系!我只要你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周天赐的困兽般的声音在空旷的码头上回荡,他也不是个善良的人,天底下的人,谁没做过错事?难道靳司枭手上就干净了吗?他只想知道他想知道的东西!

    何艳晴再次被周天赐的坚决所震惊,这个男人竟然可以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不过,还是很可惜,她一开始就居心不良!

    何艳晴顿了顿,坦然道:“你现在对我所说的所做的一切,是建立在你爱我的基础上,可你真的了解我的为人吗?我并不爱你,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是看中了你的家世还有你对我的那种迷恋,我只是想利用你而已!”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药,凄然道:“这就是我以前给靳鲲鹏吃过的东西,我留了一点下来,也给你吃了!这药有迷幻的作用,所以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你对我的迷恋也建立在这一包药的基础上!等你的药效一过,你会发现,你对我毫无感情,你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爱我,我不想看到那一天,所以,你走吧!”

    这是何艳晴第二次叫周天赐走了。

    周天赐震惊地看着何艳晴手上的那包东西,往事历历在目,她的哭,她的笑,她在商场上的才干,以及两个人在床上的如鱼得水……

    不,他不相信自己是被药物控制了,他非常明白自己的心。

    “我不相信!”周天赐一掌将药包拍掉,更大声地吼,也更用力地捉住何艳晴的肩膀。

    “你骗我的,我不相信你对我毫无感情!你这么漂亮,如果仅仅是爱财,你为什么不找更有钱的男人,或者走得远远的,这样谁都抓不到你!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逃跑,只是不想连累我,是不是?回答我啊!”

    何艳晴的心思被说中,她大怒起来,同时大眼睛上的眼泪迅速冲出来。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我不爱你,一点都不爱,我只爱我自己!为什么不让我走,我只拿走了你一千万而已,就算我这几个月陪你的过夜费,难道我不值得吗?”

    “你不值得,因为你值得更好的!我已经失去了家庭,我不能再失去你,否则我什么都没有了!”周天赐的热泪也蒙上眼睛,没有任何一个时候,他像现在一样清醒!他就是想要眼前的这个女人,哪怕失去全部,也在所不惜!

    “你怎么那么傻?你跟我在一起,靳司枭不会放过你!我一辈子都没有做过好事,难道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何艳晴再也忍不住地大哭起来,为什么这个男人会这么执迷不悟?她根本不值得他这样做!

    一个人是死,两个人也是死,为什么不能少死一个?

    难道她想给他一点点回报,就这么难吗?

    “呜!”这时候,大雪中突然传来了游轮的声音,船终于来了!



    “你让我走,船来了!你回去好好跟付小姐道歉,她是个善心的人,她会原谅你的!还有,去找秦书记,我知道你爸爸跟秦书记有点交往,只要我走了,靳司枭会看在秦书记的面子上,放过你们一马!”何艳晴迅速擦干眼泪,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不,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周天赐紧紧将何艳晴抱着,他才不相信靳司枭会放过他们周家,再说,他也不在乎!就算家破,只要人未亡,就凭他的本事,难道还找不了一口吃的吗?靳司枭就算再怒,也不可能将他们全部给杀了!

    “你怎么那么糊涂?我答应你,只要我到了那边,我会联系你,你还可以再去找我!”何艳晴急得跳脚,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不,你说的一个字我也不相信,要么你让我跟你一起走,要么就一起留下来!”周天赐说什么也不放手,还是这一句!

    “呜!”轮船的声音更响了,转眼就到了眼前,即将停靠在码头上。

    “你放开我!”何艳晴看了看轮船,越发心急火燎,大喝了一声。

    “不!我跟你一块去!”周天赐紧紧拉着何艳晴的手,一双眼睛前所未有的坚毅。

    “你跟我一块走,你爸爸妈妈怎么办?你的一双儿女怎么办?”何艳晴被这人气得疯笑起来。

    “爸爸妈妈只有我这一个儿子,他们会原谅我的!至于孩子,我已经将最值钱的股票都留给他们了,相信思行会将他们照顾得很好!我一直都不是个称职的丈夫,或许离开了我,她还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周天赐说得有条有理,反正他已经认定了,一个人不可以总是三心二意,管他前面是什么,他也要闯一闯!

    “喂,你们要上船吗?”轮船的一扇门突然打开了,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喊了一声。

    何艳晴看了看门口,又感觉了一下这个男人拉住自己的坚定力量,一时间无法决定。

    码头上只有何艳晴和周天赐两个人,那个男人又喊了一声:“不上的话我们要走了!”

    何艳晴更加心思杂乱,留下来靳司枭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要走的话……

    这条船在每一个城市的码头都会停一下,或许她可以先上船,然后再想想。

    “孽障!孽障!”周家豪接到手下汇报上来的信息,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

    “辛辛苦苦养这么大,没想到让个狐狸精给刁走了!”周家豪的老婆白氏在沙发上直抹眼泪。

    付思行带着两个小孩也坐在一旁,小女儿莹莹正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喝奶,大儿子宁宁在玩他的小汽车玩具。

    付思行一直低着头,好像无动于衷的样子。

    “妈妈,爷爷在说什么?爸爸给狐狸精叼走了是什么意思?”周宁宁放下玩具,小声地问付思行!

    付思行一股一股地泪意往眼睛上涌,却慈爱地摸了摸周宁宁的笑脸,柔声道:“爸爸他喜欢上别的漂亮阿姨了,以后宁宁跟妈妈过好吗?”

    周宁宁一知半解,问道:“以后爸爸还会回来吗?”

    付思行将脸仰起来,将眼泪倒回去,“可能不会了吧,妈妈不知道!”

    周宁宁扁扁小嘴,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宁宁要爸爸,不要妈妈,宁宁要爸爸……”

    付思行心里更加难受,平时两个孩子都很难见周天赐一面,周天赐更没耐心陪他们玩,没想到关键时候……还真是会捅刀子啊!

    “宁宁为什么喜欢爸爸不喜欢妈妈?难道妈妈不好吗?”

    周宁宁无法回答这种问题,只是哭喊着:“宁宁要爸爸,宁宁不喜欢狐狸精!”

    周莹莹更加不懂了,看见哥哥哭得凄惨,她也放声大哭起来。

    白氏更加忍不住了,将周宁宁抱在怀里,一边心肝啊肉啊地叫着,一边哭诉道:“我可怜的孩子哟,你们怎么摊上个这么不负责任的父亲?你爸爸不要你们了,也不要奶奶了!”

    两个孩子哭得更加大声。

    付思行抱着周莹莹站起来,突然冷酷无情地说了一句:“我要回娘家去!”

    周家豪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他指着付思行不满地道:“这个家已经够乱了,你就别添乱了!”

    付思行冷漠道:“如今天赐都走了,这个家跟我还有什么关系?宁宁过来,跟妈妈走!”

    白氏死命地将孙子抱住,用纸巾清理了一下鼻涕,朝付思行不满地喝到:“你就这么铁石心肠吗?我们周家从来没亏待过你,要走你走,我的孙子孙女必须留下!”

    付思行平时对二老很恭顺,可如今对周天赐的一腔怒火无法发泄,便无法控制地全转接到两位老人身上来!

    “不曾亏欠?你们怎么说得出口?我娘家给我陪嫁了百分之五的付氏股份,这足足是你们原来资金的一半!你们是每天好吃好用地供着,可你们把我当成过一个女人来看吗?这些东西,我本来就有,我嫁的是男人,不是钱!”她气得浑身发抖,本来也不是擅长吵架的人,说这几句过格的话,已经到了她的极限!

    周家豪也觉得这几句话特别刺耳,一谈到家世这种东西,一方压不过另一方,总是很伤自尊的!

    他还没有开口,情绪更加无法控制的白氏道:“这你能怪谁?自己的男人都看不好,每天端着个冰雕一样的冷脸,给谁看?要我是个男人,我也不喜欢你!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就觉得全世界都亏欠你的,难道你自己就没有错吗?”

    付思行气得脸色都白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嫁给周天赐,是奉了父母之命,两家联姻,可是她自问从来没有对不起周家!

    她跟周天赐,身子是清白的!结婚第一个月她就怀孕,来年为周家生下一个大头孙!怀孕到喂奶期间,周天赐一次都没碰过她!

    后来,又有那么几次,她又为周家生下个女儿,敢问,世界上有几个女人能做到这样命好,这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吧!

    怀孕的时候,周家二老爱惜孙子,一直教育她说房事不要频繁,以免影响了孩子,她也都听着,恭敬孝顺!

    周天赐更加像奉了圣旨一样,对她能不碰则不碰,还说怕自己忍不住,要分房睡!

    怀孕期间的孤寂艰辛,夜晚冷床的寂寞,她向谁说去?

    她也是个女人,难道就不想有个男人爱惜体恤吗?

    所有的苦都自己咽了,没想到到头来,全成了她的错!

    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欺负人的了!

    付思行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将所有的愤怒委屈都咽下去,只说一句:“好,都是我的错!不过这两孩子是我生的,他父亲已经不要他们了,这白纸黑字写着,如果你们想把我们母子分开,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媳妇到底是媳妇,不是自己的女儿,两婆媳平时都克制着自己,勉强维护表面的平和,这时候付思行狠话一放出来,白氏所有不满也都爆发,她凶狠道:“你威胁谁?你要死回你们付家死,别脏了我们周家的地!孩子是周家的血肉,你要带走,除非我死!”

    这话说得忒狠了,付思行没想到四年生活下来,婆婆竟然心狠至此,连让自己死的话都说得出来!

    还嫌弄脏他们周家的地!

    她在这个周家,到底意味着什么?

    这四年来的辛苦隐忍又意味着什么?

    一下站不稳,付思行连自己带女儿都倒在沙发上。

    周莹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害怕,然后哭得更加大声!

    周宁宁懵懵懂懂的,瞅着母亲,只是睁大了泪眼,也没有过去。

    付思行并没有昏,只是无数的心思煎熬着,说不出来,咽不下去,一个劲地流眼泪!

    周家豪看场面无法收拾了,而且刚才白氏确实说得太过火,他怒骂道:“你在吼什么?还嫌家里不够乱吗?思行她为我们家生了一男一女,没用功劳还有苦劳,这事是你儿子的错,还不快跟思行道歉!”

    付思行现在并不需要道歉,只觉得到处都冰冷冷的,家不是家,只剩怀里这个女儿,相依为命!

    其中各种滋味,不是光一个“凄苦孤寂”可以形容!

    周家豪倒真动了点恻隐之心,他蹲到付思行身边,小声道:“思行啊,你别听你妈妈胡说,她是因为天赐,气坏了,才乱说话,爸爸给你道歉!”

    付思行对周家豪是没有这么多怨言的,此刻听到他的声音,只是觉得更加凄凉。

    这算什么?

    男人都走了,公公再好,难道他能陪她过一辈子吗?

    周家豪看付思行死鱼眼一样盯着空中某处发呆,连眼泪都不流了,心里更加难受,又安慰道:“你看,天都这么晚了,你现在回去,叫你娘家人怎么想?就算不为我们着想,也不应该让你父母难过!我看你还是住下来,天赐这事,这也不会是结局,我会把他找回来!至于那个女人,她杀了靳司枭的父亲,靳家不会放过她的!你看在儿女的份上,给天赐一个机会!”



    付思行一动不动,却把周家豪的话听进去了一点。

    她确实不应该这个时候这么落魄的回去,这会让父母担心。

    可是不回去她能去哪呢?这个家是一定不能再住了,刚才婆婆把话说得太难听了,她住在这里,完全没有任何尊严!

    怀里的孩子又哇哇哭起来,付思行心里一阵紧缩,只有孩子是最真实的,也只有怀里的这一团肉,才可以永远跟她紧密相连,什么力量都无法分开!

    “好,爸爸,我听你的,我不回付家,但是我也不能住在这里,我先带孩子去宾馆住一晚上!”

    “什么,你还要带孩子走?我告诉你,你去哪我都不管,但是孩子必须留在家里!”白氏凶巴巴地站起来,朝着已经偃旗息鼓的付思行呵斥。

    “你给我闭嘴!”周家豪毫不客气地瞪着自己的爱人,女人真是短见,他已经尽力挽留付思行了,她还一个劲把付思行往外推,这算什么?

    “我闭嘴?你骂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如今儿子已经没有了,要是她再把我这两个孙子带走,你叫我怎么活?”白氏声音嘶哑,开始抹眼泪!

    “那两个孩子都是她生的,你心疼,她就不心疼吗?”周家豪骂了自己老婆两句,又回头劝付思行:“思行,我知道,是我们周家对不起你,但是你也不要走,哪里都不要去,再在家里住一段时间,我相信天赐他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他会回来的!”

    付思行一言不发,公公和婆婆她都可以原谅,可周天赐真的会回来吗?

    他们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感情,等周天赐回来,她不过是自取其辱!

    可孩子怎么办?真的就让他们从此没了父亲吗?

    本来她跟周天赐签离婚协议的时候,是非常果断的,可这种问题,就怕深想,越想越纠结!无论选择什么,都不可能两全其美!

    周家豪看付思行有点动摇了,又进一步道:“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宝宝也要睡觉了,你先带孩子回房休息吧!你看我跟你妈,我们都还年轻,就算这个家里暂时没了天赐,周家也不会垮,我们还能帮你看看孩子!你一个人回娘家有什么好?别人说得难听不说,就是两个孩子,他们已经跟惯了我们,突然回去,也很难适应!”

    白氏也不知道哪根神经被触动了,这时候也突然说了一句:“刚才妈说话太冲了,我也是看你要把我两个孙子孙女带走给急的!妈对你并没有意见,可这夫妻相处之道,你也应该学一学,如果你平时对天赐多点关心,根本不会闹成这样!”

    她这也算道歉了,付思行被他们说得心里更加乱,是走还是留?

    走了又能怎么样?

    不走又会怎么样?

    付思行对白氏倒真没往心里去,婆媳嘛,气过也就罢了,平时大家遮遮掩掩,能过得去就行,关键还是周天赐!

    付思行也说不清楚自己对周天赐到底是什么样的心里,到底爱还是不爱?

    除了周天赐对她冷淡,周天赐个人魅力还是值得肯定的,他长得帅,有才干,有这样的男人做丈夫,女人也应该满足了!

    除此之外,他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这是不争的事实!

    付思行知道自己爱惜名誉,性格也很钢,之前对周家豪说过,她有万贯的家产,又年轻漂亮,就算带着两个孩子也不愁嫁!

    可她真能嫁到一个比周天赐更好的男人吗?别人又会对她的孩子怎么样?

    她知道自己家根本不可能再嫁,只能在付家终老,可这又算什么?对付家的名誉是否有影响?

    孩子没了父亲,又该受什么样的白眼,能健健康康地成长吗?

    而这一切,都取决于她的一念之间,到底是为了自己的尊严一走了之,还是为了孩子的未来委曲求全?

    付思行心更加乱了!

    这样一犹豫,走的态度自然就不那么坚定了。

    周家豪看付思行犹豫不决,立即给保姆使了个眼色,保姆愣了一下,搓了搓手,赶紧上来抱付思行怀里已经睡着的周莹莹。

    “少奶奶,宝宝睡着了,我先带她去睡觉!”

    付思行自己摇摆不定,一个愣神的功夫,孩子就被保姆给抱走了,这样更加走不成了。

    周家豪又进一步安慰道:“好了,别难过了!先去休息,天赐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的。就算天赐不再是我们周家的儿子,你也永远是我们周家的媳妇,是我孙子孙女的母亲,这点谁也无法改变!”

    白氏也在一边怂恿周宁宁:“去,叫你妈妈回房洗澡睡觉去!”

    因为周莹莹还小,付思行只能带一个,所以自从妹妹出生后,周宁宁一直是白氏帮带,所以周宁宁跟白氏也很亲近!

    听了白氏的话,周宁宁也上来摇晃付思行的手,“妈妈!”

    周宁宁这一声叫唤,把付思行最后一缕柔肠都牵动了,付思行将周宁宁拥在怀中,无声地不停流眼泪!

    这一耽搁,付思行是更加走不成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如何回的房,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也不想洗澡,无声地流泪到天明。

    周家豪和白氏也回到房中,白氏因为自己之前说错了话,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老公。

    周家豪把外衣脱下来,倒是忍不住数落道:“你怎么那么糊涂,那样伤人的话,怎么能说出口?”

    白氏现在也很懊悔,捶胸顿足道:“我那不也是急的吗?我对她并没有那么大的意见,可你看她,平时冷冷清清的,怎么可能留得住儿子?她要是肯主动一点,我看天赐也不会这样!”

    周家豪道:“别以为自己的儿子就没毛病,他这都是让我们给惯的!一个男人结了婚,就应该对家庭有责任!你说人家姑娘冷清,难道你儿子就给人家好脸了吗?我看你儿子比人家女儿更无情,你叫人家姑娘怎么把热脸往你儿子冷屁股上贴?”

    在母亲的心里,自己的孩子总是最好的,即便有什么毛病,也应该由别人来多担待一点!

    白氏道:“他们俩根本没感情,还不是你,看中付家的权势,硬要把他们撮合在一起!”

    周家豪道:“我看中付家的权势怎么了?这几年你没享福吗?我们天马的规模比原来大了一倍!”

    白氏争道:“大一倍又怎么样?你儿子幸福吗?现在付家已经倒了,这些东西还不是要还回去!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家豪瞪了白氏一眼,“什么叫幸福?难道在外面花天酒地,这就叫幸福吗?我们也到了这样的年纪,难道你还不明白,那是年轻人的冲动,这些东西总会过去的!到了现在,什么都不比家境殷实,儿女孝顺好!天赐他已经玩了这么多年,该成熟了!”

    这几句话,倒是说到了白氏的心坎上,所以白氏一时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周家豪继续道:“再说付氏吧,付家的企业不会倒,只是换老板而已,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看靳司枭是个挺能干的人,我们手中的股票只会增值!”

    有关切身利益,白氏也着急起来:“你还说股票,现在股票都给了思行了,我们怎么办啊?”

    周家豪道:“所以才要留住她啊,这俩孩子都是她的,难道她能不心疼?明天我再找她做做工作,另外,也找秦书记去说说情,希望能宽限些日子!那个混小子,等我把他找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两夫妻一番商议,事情还是悬而未决,躺在床上,谁都无心睡眠!

    闵关的妻子邱秋是个很普通的女人,她年龄大约二十五六岁,身高一米六左右。她有一张很普通的圆脸,一双看上去很可爱的圆眼睛,身材微胖,平刘海,黑发,穿着一件也是很普通的羽绒服。

    这个人以前是个幼儿园教师,就凭她这长相,对小朋友应该很有亲和力,只可惜,这两天她有点伤痛过度,整个人都失去了光彩,无论是皮肤还是眼睛,都呈现出一种干巴巴的状态。

    他们的小孩还在襁褓之中,邱秋把她养得很好,胖乎乎的。

    孩子接邱秋,也是一张圆脸,邱秋到来的时候,孩子已经睡着了,红苹果样的小脸显得安静祥和。

    孩子的小呼吸一呼一嗤,打着小呼噜,全然还不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人已经离开了人世。

    苏北一看见这两母女,心里不免难受,同样是做女人,而且同样是做孩子的母亲,靳司枭和宋博恩都还在,而这对母女……

    “是邱秋吧,来,来这边坐!”苏北尽地主之谊,尽量摆出亲切的样子。

    “闵关呢?我想去看看他!”邱秋眼睛中包含泪水,声音哽咽。

    她是昨天才收到消息的,丈夫什么时候死,她都不知道,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天翻地覆,而且也没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

    “他还在冷库中,我,我带你去!”负责去接她的封秦有些局促地说了一句。

    苏北回过头,发现几个平时绝不轻易显身的影卫都已经显出身形,除了受伤的龙武和殷翼,还有已经牺牲的闵关和屈成,还有几个。



    这些人苏北都叫不出名字,甚至也没见过几次,倒是封秦看了看苏北疑惑的脸色,介绍道:“这是雷贺、荆戈、顾念!”

    苏北看那些人,都是十成十的硬汉,身型清拔,面色白皙,穿着统一的黑西装。他们平时肯定是面无表情,只不过因为现在死了屈成和闵关,又面对闵关的遗孀,他们眼神中都有一种沉痛的样子。

    “嫂子,你 别难过,以后我们会保护你!”

    “有我们在的地方,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几个影卫平时情同手足,所以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用笨拙的语言安慰着邱秋。

    邱秋的眼神滑过他们,眼中的泪意更浓重了,“带我去见闵关!”

    几个影卫明显都不太会说话,在邱秋强烈的要求下,只好带着她往医院的冰库走去。

    受伤的殷翼和龙武知道邱秋来了,也都拄着拐杖或者坐着轮椅出来。

    几个人一起往太平间进发,苏北想着自己是女人,这些男人可能不太会安慰人,也跟了去。

    闵关和屈成的尸体都还没有处理,封秦把抽屉拉出来,将里面黑色的裹尸袋打开。

    闵关伤的是腿,断了一条腿,而且脖子上也被蹦了一枪,但脸还好!

    邱秋一看他那张青白的冰冻的脸,“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

    “你怎么这么狠心,就这么走了,以后你叫我跟孩子怎么办?”

    所有隐卫都不忍心看到这样一幕,默默地别过脸,孩子受到惊吓,也在邱秋怀中大哭起来。

    苏北怕邱秋抱不稳孩子,赶紧接过,抱在怀里轻轻地哄着。

    苏北其实并没有哄孩子的经验,更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如今怀里沉甸甸软绵绵的一团肉,又听着孩子的母亲在耳边哭得悲怆,自己也免不得流下眼泪来。

    “你别哭了,会吓坏孩子!”苏北也笨嘴拙舌地安慰。

    邱秋哪里忍得住,看到孩子凄惨,心里更加难过,她抱过孩子,将孩子凑到闵关的尸身面前,哭泣着道:“你看看你爸爸,他已经永远地离开我们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孩看见青幽幽大的一张脸,吓得哭得更加大声。

    “你别给她看,她会吓坏的!”苏北赶紧去把孩子抱过来,邱秋却不肯放。

    “这是她爸爸,她怕什么?见了这一面,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了!”邱秋趴在抽屉上,哭得眼前一片迷糊!

    大家都知道这种状态不太好,却又着实不会安慰,只能稀稀落落地,偶尔有人说一句:“别难过!”

    “我们会帮闵关报仇的!”

    “闵关的女儿就是我们的女儿!”

    “我们自从做了靳先生的影卫,就已经把命奉献给他,闵关这是求仁得仁!”

    话虽然如此,可被留下的人如何想得开?

    邱秋一直不肯走,说想要跟闵关多呆一会。

    苏北上去问邱秋要孩子,说这里太冷了,孩子在这里呆久了可能受不住。

    好在邱秋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把孩子交给了苏北。

    几个影卫也觉得在里面待得太憋闷,陆续退出房去。

    苏北看孩子哭得厉害,可能是饿了,抱着孩子回到大厅,给孩子冲奶粉喝。

    这孩子还没开始认人,只是刚才被吓坏了,无论苏北怎么哄,她都停不下来。

    “怎么了?”靳司枭走出房来,看见苏北怀中的孩子,逗了一句:“这孩子长得真漂亮,像闵关!”

    苏北心里难受,也顺着开一句玩笑:“你哪只眼睛看见她像闵关了?这明明长得像孩子的妈好吗?”

    靳司枭被苏北贤妻良母的样子打动,在她身边坐下来,一边逗着孩子一边道:“那是你看她脸圆,孩子长大后会变的!我手下的孩子,自然长得像我手下!”

    “你这是偏见?博恩不也长得像我吗?”

    靳司枭道:“那是因为你基因强大啊,我们的孩子当然要继承我们所有的优点!”

    宋博恩不在苏北身边,其实有这么个孩子,对苏北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苏北叹道:“唉,也不知道博恩怎么样了?你看,博恩只是不在我们身边,我们就已经如此想念,这孩子,这么小就没了父亲……”

    靳司枭道:“这是她的命,原来我一直不反对他们结婚,现在看来,我还是反对的好!要是没这一对孤儿寡母,就没那么多事了!”

    苏北也知道,做隐卫和保镖的命就是如此,可一想想这种日子,万一有一天落到自己头上,自己也不知道到如何承受!

    “以后还会打打杀杀吗?”

    靳司枭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一点,叹道:“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这种牺牲就在所难免!更何况,天底下不幸的事情,是谁也阻止不了的!就算是平民百姓,高高兴兴出门上班,也可能遇到劫匪,遇到车祸,还有疾病等各种,都能夺去人的生命!”

    话虽如此,可真正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叫人难受!

    苏北不想说太多的话,以免影响了靳司枭的判断,原来她还想给靳司枭生一个女儿,现在倒有点畏惧了。

    “别难过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靳司枭像是猜到了苏北的心思,将她搂在怀里安慰。

    邱秋一直在太平间里呆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出来,晚上,苏北睡得很不安稳,孩子一晚上哭闹,她自己有心事,一点点声音就能将她惊醒。

    到了五点的时候,孩子再次哭起来,苏北再次醒来,人感到很困倦,但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靳司枭感到怀里的人的不安,吻了一下妻子道:“怎么不再睡了,时间还早!”

    苏北心思烦乱,见靳司枭也醒了,索性跟他说说闲话。

    “你今天准备做什么?”

    靳司枭道:“还是常规的事,不过有一点,何艳晴跑掉了,我要去把她抓回来!还有一点,周家包庇她,我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何艳晴是杀害靳鲲鹏的凶手,这是苏北亲自查出来的,苏北对何艳晴完全没有好印象,惩罚她也是应该!只不过刚刚经历了闵关的事情,苏北现在很不想再看到什么流血牺牲,更不想让靳司枭手上再沾鲜血!

    “就不能放过她吗?或者把她交给警方处理?”苏北忧心忡忡地问了一句。

    靳司枭又在苏北头上亲了两下,闷闷道:“放过是绝对没有可能,交给警方处理,也不可行!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

    苏北是向来不太想干预靳司枭的事情的,靳司枭是一匹狼,她不能把他养成一条狗!

    靳司枭在那样的位置上,如果自己不凶狠,很容易被别人反咬,苏北不能让自己的优柔寡断影响靳司枭。

    天亮后,靳司枭还去上班,苏北在家里待得烦闷,索性穿上厚厚的衣服,准备去美容院转一圈,等下再去看看宋博恩。

    苏北刚到美容院,下车来,就被一个男人截住了。

    “靳太太,能不能耽误您几分钟?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说说!”周家豪有些焦急地说了一句,现在苏北差不多是他全部的希望!

    “你是……”苏北有些疑惑地盯着眼前这个人,有些眼熟,龙城能排的上名字的富豪,她在当靳司枭助理的时候都看过照片,不过时间太久远了,她只能隐约知道这个男人是其中的一张照片,具体是谁,她已经想不起来了!

    “我是周家豪,天马的董事长!”周家豪向苏北伸出手,尽量摆出成稳的样子!

    “原来是周董,你找我有什么事?”苏北疑惑地跟周家豪握了一下。早上朦朦胧胧的时候,她好像还听见靳司枭说周家包庇何艳晴,他要对付周家,难道与这件事有关?

    “外面天冷,我看那边有一家咖啡店,我们能不能到那里坐坐?”周家豪露出一个笑脸。

    “如果是因为令郎的事情,我恐怕无能为力!”苏北直接拒绝了,这种话越听会越难解决,还不如不听。

    “不是不是,那混小子是咎由自取!是因为我的两个孙子,我知道您是个很优秀的医生,可能可以帮到我!”周家豪故意说得含糊其辞!

    “他们怎么了?”苏北更加疑糊了,莫非两个孩子身体有什么问题?

    作为一个医生,这种理由苏北是无法拒绝的,所以她只能跟着周家豪到了咖啡店!

    周家豪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询问过苏北后,给苏北点了份五谷拿铁,他几次想开口,却做出一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的样子。

    “周董有话不妨直说!”苏北谨慎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心里提醒自己不要上当!

    周家豪再三犹豫,开口道:“是这样,今天我们有一个很重要的广告要播出,靳总因为姓何那个女人的事情,迁怒到我们家……”

    绕了一个圈子,还不是公事吗?

    “周董,对不起,我从不甘于阿司的公事,恕我不能帮你这个忙!”苏北站起来想走了。

    “靳太太,您先别走!”周家豪焦急地将苏北的手拉住,看苏北已经冷下脸,意识到自己唐突,又赶紧放下,赔着笑脸道:“我知道您是个菩萨心肠的人,如果靳总是想惩罚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我是一句怨言都不敢说的!但是可怜我那一对孙子孙女,大的才三岁,小的一岁,如果我周家倒了,您叫我那对孙子孙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