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19，工业废气和下水道热气中的哥谭，煤气灯提供的照明十分微弱，而生活在这座城市中的居民们，一如既往地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夜生活’。
哥谭嘛，不管是哪个时代，晚上总是比白天热闹的。
然而今天不同了，就在月亮升到天空正中之时，突然天地间都暗了下来，几秒之后，月球消失了，一个巨大的‘毁灭’标志占据了整片天空。
它原本是绿色的，但是因为空气中的黑烟影响，此时在地面上看来它变成了一种诡异的紫色。
城市中的人们发出了惊呼，他们推开自己的门窗跑上了街道，他们能从徽记中感受到恐怖的压迫。
“这不洁的脏物是什么？！”
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摔掉了自己的眼镜，他惊恐地倒在湿滑的路面上，夜间的潮气很快就浸透了他的华丽大衣。
“审判日降临了！”
一个穷苦人家的妇女当场跪下，开始向着未知的神明祈祷。
自然，驻守在哥谭警局的戈登探长也发现了这一变化，他立刻爬上了屋顶，点燃蝙蝠煤气灯，然后抽着烟斗等待蝙蝠侠的到来。
“这一定是某种幻觉，也许有人给城市饮用水下毒了。”
他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道。
在上次和蝙蝠侠一起抓住开膛手杰克后，双方的默契又更近了一步，然而这还是没有让他注意到身后黑影的到来。
“我觉得情况更糟，戈登探长，比你想象的最糟还要糟。”
蝙蝠侠穿着他的黑风衣斗篷，腰间挎着短剑出现了，那沙哑的声音传入了探长的耳朵，让他心里一松，但很快又咯噔了一下。
“更糟？是什么意思。”
然而不用蝙蝠侠回答他了，就在两人站在警局楼上说话的时候，一个瘦高到畸形的青色皮肤女人出现在了天地间。
她穿着红色的长裙，一串星球仿佛项链般在她的脖颈处转动，光是目测，蝙蝠侠就判定她身高在四万米左右，而且她手中还握着一根上万米长的巨型火把。
她吸了一口气，很快又露出了不满的神情，她开口说话，而声音响彻整个单体宇宙。
“这个地球......这个宇宙......都被阻滞了，停滞在原始的工业启蒙时期，各种毒雾和烟尘窒息了所有蜷缩于煤气灯下的人。但它的居民依旧坚持着错误的‘超越’理念，被误导的正义观念，真是可悲。”
街道上的人都抬起头看向那天地间的虚影，每个人的嘴巴都长得大大的，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景象。
“妈妈，这个女人是谁啊？”
就在距离警察局门口不远处，一个小女孩询问自己的母亲，她们原本是来投诉孩子父亲家庭暴力的。
鼻青脸肿的母亲此时仿佛都忘记了身体的疼痛，她只是无神地看着天空，告诉自己的女儿：
“疯了，我们的世界疯了......”
蝙蝠侠不会坐以待毙，他反手就从腰带中掏出了一个砖头大小的设备，快速地抽出几根天线来：“这里是地球19的蝙蝠侠呼叫正义化身，我们遭遇了珀佩图阿的多元入侵，我的世界无力反抗，我们需要帮助。”
“滋滋滋......”通讯器的回应只有噪音。
蝙蝠侠叹了口气，正义化身如今全天24小时都有人执勤，如今这种情况，只能说明珀佩图阿已经阻碍了所有的通讯手段，将这里变成了孤岛。
如果说地球19和地球0的区别在哪里，最大的区别就是科技方面，地球19的科技树点歪了，走上了充满蒸汽朋克风格的那条线，也因此他们的世界中没有钢骨。
没有钢骨就没有母盒，没有母盒就没有爆音通道，因此，他们此时孤立无援了。
“没有回应。”蝙蝠侠看着手中的设备，语气低沉。
戈登局长的大胡子动了动，他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用力吸了口烟斗：“愿上帝保佑我们。”
也许是听到了上帝之名，也许是她本来就在搜索蝙蝠侠，佩珀图阿那看起来比太阳还大，比太阳还炽热的眼珠转向了警局楼顶上的两人，她伸出手指，尖尖的指甲仿佛擎天玉柱一样突破大气层降下，直指蝙蝠侠的位置。
“你本可以加入我，我会让你成为宇宙级别的猎食者，我们可以一起为多元宇宙的永恒而战......但这个宇宙正从核心处腐烂，它听到了响彻一切现实的毁灭回音，却依旧坚持着正义，我不会允许它继续存在了。”
“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戈登探长在强烈的风压中按住了自己的帽子。
“平行宇宙！还有其他的世界，戈登！有着另一个我，另一个你的许多世界，在那里有人对抗过许多匪夷所思的危机，并且取得了胜利，这就是我成立正义联盟的原因！”
蝙蝠侠的斗篷也被狂风高高扬起，他虽然呼吸都有些困难，但是依旧冷静。
他知道甚多情报，但从来不会告诉戈登，平行宇宙乃至于正义化身，都是黑暗中的秘密。
“好吧！我只想问你，其他世界的我是不是当上局长了？！”戈登用屋顶上的烟囱遮住了自己，他还讲了个英式幽默的笑话，但呼啸的风声让他不得不大吼着和蝙蝠侠交流：“现在我们的敌人比整座城市都大！你能做什么？或者我的人该做什么？！”
蝙蝠侠也大喊着回应：“做我们能做的，探长！即便是面对世界末日！”
珀佩图阿举起了手中的火炬，毁灭的能量从她的体内向着火焰中聚集，她将之高高举起，世界亮如白昼。
“太久了，自从我回到多元宇宙之中已经过去太久了，是时候让一切回到正轨了！”
说完，她将火炬倒转过来，向着地面插去，紧接着，以落点为中心，地面，天空，乃至于世界，都像是玻璃般开始碎裂。
裂缝中透出了毁灭的能量，而这能量则让反应的速度更加剧烈。
刺耳的脆响中，现实开始扭曲粉碎，除了珀佩图阿自己之外，从火炬的一端形成的冲击正在消融一切。
“妈妈，你去哪里了？！”
楼下的小女孩，她母亲掉进了突然出现的地面裂隙中，瞬间就变成光消失了，小孩惊恐地呼唤着母亲。
蝙蝠侠从楼顶跳下，把女孩抱进怀里，躲开了地面上不断扩大的裂隙。
然而已经晚了，剧烈的红光顺着街道像是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天空和地面全部被抹消。
蝙蝠侠知道自己也只能走到这里了，他扯起了自己的斗篷包住孩子，用身体挡住光芒来袭的方向：“不要回头！孩子，闭上眼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
话没有说完，哥谭和蝙蝠侠就都消亡在毁灭之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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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到此为止，伏击虫的绿脸又出现在屏幕上，播放录像的过程中他一直嘴不停地讲解着，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他又喝了一口咖啡，吐出一片热气：“这就是事情的经过，蝙蝠侠死了，地球19完了，我也得溜了，我可不想在这里给他们陪葬......咻，好了，我回到地球0了，还好我是只虫子，不合多元女神的胃口。至于为什么我之前不看好地球19？因为我亲眼看到它完蛋了嘛，哈哈哈！”
他身后的光芒此时已经快扩散到北极了，但下一瞬间就换成了一件卧室，伏击虫还装作很紧张一样擦了擦汗，讲了个笑话。
编导则立刻播放了录制好的笑声进行配合，搞得像是在录影棚里录制情景喜剧一样。
主持人也配合地笑了一下，撩了一下自己的金色长发，从凳子上转过身来重新面对摄像机：
“呵呵，十分风趣的报道，谢谢前线记者。接下来让我们稍事休息，广告过后我们将邀请资深专家一起探讨一个观众们都关心已久的话题——海王和星侠，两个留着披肩发的壮汉，究竟，谁的发质更顺滑？”
休息时间节目外放停下了，环境自然也安静了不少，丧钟身边的动静就显得很明显了。
“咯吱吱......”
从录像播放到一半，他就一直承受着身边戴安娜磨牙的声音。
而看到地球19毁灭，神奇女侠已经出离了愤怒，指骨都要被她捏碎了，她低声嘶吼着向苏明质问：“你想要寻求这些人的帮助？他们根本就不算是人！是冷血怪物！”
苏明也没料到有这么不凑巧，到了这里就看到这么刺激的场面，所以他只能给哈莉丢了个眼神。
哈莉笑了，小眼神中的意思是‘最后还不是得靠我’？
“小戴，看我，你想吃糖吗？”
她掏出一个棒棒糖，让它像是怀表一样在指尖摇摆，对戴安娜发动了心理催眠。
短时间内经历大喜大悲实在是太刺激了，外加戴安娜对哈莉太过于熟悉，催眠术什么用都没有。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只是剧烈地喘息了几下，看了丧钟一眼，按下自己的脾气接过了棒棒糖。
“地球19被我们的敌人毁灭了，我们失去了50亿人口，以及一支正义联盟！”她叹了口气，指骨在黑暗处显得惨白：“珀佩图阿在屠杀我们的盟友，可这电视台的人把一切都当作笑料。”
即便压低了声音，她的语气依旧很愤怒，像是恨不得要去地球19和珀佩图阿同归于尽。
哈莉也小小地叹了口气，挤到苏明和小戴中间，果然想要催眠小戴得用冰淇淋么？自己喜欢棒棒糖，泡泡糖，可这些东西对小戴没什么诱惑力。
“那你还指望他们能做什么呢？”哈莉把脑袋靠在苏明胳膊上，对于小戴那杀人般的目光仿佛无视一般：“这里的人都算是我的老熟人，他们几乎一点战斗力都没有，除了能跑来跑去尖叫之外，做不了别的，你不能要求别人为你认为对的事情去赴死。”
戴安娜抿着嘴，伸出一根手指，把哈莉的头从自家男友肩膀上拨拉开，才说：
“可他们能够事先通知正义化身，我们......”
“正义化身不会相信。”哈莉的脑袋又歪向了戴安娜的肩膀，小脸在白嫩的肩头上蹭了两下，嘴里却说着残酷的话：“正义化身由多元宇宙的蝙蝠侠们把持着，他们都是坚定的现实主义者，对于疯子们的态度向来不好。再说你也看到了，珀佩图阿毁灭一个宇宙只用了，大概二十秒？这点时间即便有闪电侠帮忙，也不够蝙蝠侠们开会争论出结果的。”
戴安娜失语了，以她对蝙蝠侠们的了解，哈莉说的确实是事实。
蝙蝠侠获知任何事情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也只有他自己取证求实之后才会采取行动，那必然是来不及的。
偏偏所谓的第四面墙更像是一种精神状态，而不是物理存在，只有发疯的人能感知到它，但疯子里也只有哈莉算是好说话的了。
她有些茫然，随即把手搭上了丧钟的手：“你有办法么？”
然而苏明摇摇头，他的头盔在黑暗中褪去，露出自己的脸来：“救下地球19的办法？没有。如果珀佩图阿一直像这样亲自突袭某个世界，那么除了地球0之外，我不认为有哪个平行宇宙是可以通过临时防御保下来的。抱歉，亲爱的，我并不是全知全能，我们和珀佩图阿之间有着实力上的鸿沟。”
“那怎么办，如果连对付珀佩图阿的办法都没有，那我们救回唐娜他们不也是徒劳？就为了让他们死在另一个战场上？”
戴安娜咬着嘴唇，以前也许充满信心，但见到珀佩图阿瞬间毁灭一个单体宇宙后，她觉得自己恐怕冲上去也是飞蛾扑火。
她不怕死，但不想死得毫无意义。
苏明拍拍她的手背，又把像小狗一样闻戴安娜脖子味道的哈莉脑袋拨开：
“阻止她毁灭平行世界没戏，但当她进攻主世界，对付她的办法还是有的，而且有很多种。第一种，就像瑟茜和命运博士的计划一样，只不过稍作改变，我们召唤终极审判者降临，让它抹杀珀佩图阿重启宇宙，我们自己则想办法找个地方保命，比如留在这里，或者前往赛普尔克。”
“这也不错，至少我们能活下来。”哈莉觉得可以接受，坐在两人中间的她，脑袋又歪向了苏明的肩膀：“等到重启完成，新宇宙就是我们三个的了，嘻嘻，亚当，夏娃，蛇。”
她依次指了指丧钟小戴和自己，还坐在椅子上跳起了蛇舞，扭来扭去。
戴安娜伸手扶住哈莉的脑袋，固定了一会才松开：“坐好，你非要靠着一个人吗？......这个办法不行，如果不能保护所有人，正义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哈莉撇撇嘴，脑袋保持不动，但是笑容渐渐扭曲：“小戴你要求太高了，这样可不讨男人喜欢，我们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你还要他救根本没关系的人？太过份了。我们做女人的虽然要独立自强，可是也要对自己的男人好才行，对吧，小明？”
“作为男人，我根本没有理由反对你的话，但不要叫我小明。”
苏明敲了她的脑袋一下，他当然料到了这个计划虽然简单，但戴安娜必然不会同意，确切地来说，正义联盟全体都不会同意。
他可以强制性地把朋友们塞进幽灵宇宙去，保全他们的生命，但这只能得到他们的人，得不到他们的心。
如果真的让他们看到元宇宙毁灭，恐怕连巴里都会跟自己翻脸，因为自己阻止了他们为大义捐躯，对于超级英雄们来说信念总是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戴安娜被哈莉说得哑口无言，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有点过份，因为风险实在是太高了，即便是为了正义，她也不能强求。
所以她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等着听下一个办法。
广告时间过去了，演播厅中走进来两个怪物，一个类似于全身长毛的猿人，另一个则是头发胡子都非常长的北欧老头，在掌声配音之后，他们就海王和星侠的毛发问题展开了辩论，而且双方从外貌来看都很有发言权。
苏明靠坐在折叠椅上，点上烟抽了起来，继续小声给戴安娜讲计划：
“当然，我想过是不是能把所有人都送进幽灵宇宙，毕竟那里空闲的星球也很多。但这样一来，需要转移的是多元宇宙的所有人口，外加黑暗多元那么多宇宙。超人不光想救地球人，外星人他也要救，他的敌人他也要救。幽灵宇宙能不能容纳那么多人另说，我们的运输力量就不够，能够通行多元宇宙的大型星舰只有如今运输土豆的穹极号，可那是战舰，本就没有多少运载空间不说，珀佩图阿也不会给我们这个大移民的机会。”
戴安娜点点头，主世界的居民也许还来得及转移，但其他宇宙很难了。
正义化身来到主世界帮正联对抗敌人，现在却要自己抛弃这些人的宇宙，戴安娜做不到：“我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麻烦，可我......”
丧钟没有让她继续说，只是点点头：“我知道，所以类似于逃避的战略你们都不会选择，我也只是随便一提，目前需要的计划是在尽可能保存更多平行宇宙的前提下，主动击败珀佩图阿，拯救所有人，对吧？所以我来到这里，看看能不能集思广益。”
不知名的北欧老头支持亚瑟，理由是亚瑟不光发质顺滑，还有络腮胡子。
这样搭配起来，披肩发就显得不是那么娘了，星侠没有胡子，看起来就娘们唧唧的。
而毛人大脚怪支持星侠，因为星侠从宇宙第一次重启之前就留披肩发了，是DC宇宙中男人留长发的鼻祖，后面所有人都是向他致敬。
辩论到激烈处，两名专家甚至在演播厅里上演了全武行，打得稿件和板凳乱飞，最终不得不以一次平局结束了辩论。
贝瑟安十分平静地下班了，于是主持人换成了日历人，这眼袋肿得像两枚鸡蛋一样的哥谭反派有着一如既往的的大心脏，他面无表情地指挥保安们把专家拖出去之后，接管了主播台，开始用像死人一样的语气念起了黑暗的新闻。
比如哪个宇宙的哪里发生了惨案，或者是母亲吃了自己的儿子之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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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历人在P52时期只是个哥谭的连环杀手，但他最后终究还是被蝙蝠侠逼疯了，从而迈过了那道门槛。
怎么说呢，他和大多数连环杀手不一样，他的疯狂显得十分冷静，总是面带微笑，显得十分优雅，他也是极少数能够靠智力赢过蝙蝠侠几次的人。
他的犯罪理念像是汉尼拔，但杀人手段类似竖锯，他是个很不错的机械师，能够制造种种处刑道具，并且乐此不疲。
不过他很有原则，杀人需要看日子，除非是周六或者周日，否则他不杀人。而像是独立日或者万圣节之类的日子，他会出去搞点破坏或者偷点东西，作为庆祝。
当然，如果哪一年的这些节日和周末重合了，他就要做大事了，至少一个受害者上两位数的连环杀人案是少不了的。
曾经在蝙蝠侠对付‘假日杀手’的时候，他不得不去向关押在阿卡姆的日历人请教，为什么两者都是只在周末杀人？而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日历人穿着笔挺的病号服站在牢房中央，和蝙蝠侠隔着透明的玻璃墙对话，他小肚子微微挺起，脸上却带着矜持的微笑，像极了一个贵族。
他愿意帮助蝙蝠侠，毕竟哥谭只是一座城市，而这座城市中在周末杀人的人只要有他一个就够了。
但他想要蝙蝠侠说出自己的秘密来交换，那种黑暗的，让人痛苦的秘密。
比如蝙蝠侠为什么觉得蝙蝠是恐惧的象征？又为什么不杀死小丑？他自己在害怕什么？
日历人强大的心理学能力，让他提出的问题就仿佛在扒蝙蝠侠的衣服，让蝙蝠觉得自己像是赤身果体般站在大街上。
不过在接下来好几天的咨询过程中，也是他帮忙锁定了假日杀手的身份，那是法尔科内的儿子阿尔伯特。
然而，在蝙蝠侠和戈登赶到时已经晚了，主世界的世界线和地球负11不同，从小不受待见，精神变态的阿尔伯特早已经杀掉了自己的父亲法尔科内，并且冒充他发号施令很长一段时间了，蝙蝠侠只能把假日杀手抓回阿卡姆。
但就在他出警的时间段里，日历人则借助蝙蝠侠给他的一根铅笔成功越狱，通过一系列骚操作逃出了哥谭。
几天后，他抵达了夏威夷，还给蝙蝠侠打电话，恭喜对方抓住了假日杀手。
他还说自己一直都不喜欢法尔科内，而借助蝙蝠侠的调查去施加压力，逼迫阿尔伯特杀掉自己的父亲，也在他的计划之内。
蝙蝠侠成了他的帮凶，他甚至想请蝙蝠侠吃饭。
可惜，他不该打这个电话的，蝙蝠侠立刻锁定了他的位置，在一番智斗后把他也抓了回来，和假日杀手做了邻居。
也因此，日历人和阿尔伯特，马里奥，索菲亚，这三个法尔科内的子女之间关系非常差，天天都想着如何杀死对方。
这也是哥谭少见的，反派之间是生死宿敌的情况。
后来在小丑成为皇帝小丑的时期，日历人还做过一阵时期的阿卡姆副院长，但后来终究还是被关押，变成了背景板。
被关在监狱里，节假日不能自由杀人，也看不到谋杀的场面，这终于让他走向了冷静的疯狂极端。
在闪点大事件重启宇宙之后，他疯了，也变强了，入职了52频道，成为一名新闻主播加视频博主。
他喜欢记录残忍和黑暗的内容，并且通过心理学分析给出辛辣的评论以及讽刺，十分受欢迎。
当然，除了种种怪癖外，他本身也有超级能力，那就是随着日期的变化，改变自己的年龄和外貌。
年初的时候他看起来像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而到了年底，他看起来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嗯，就是这样了，玩脑子的人其实不太需要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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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莉站起来，高兴地朝日历人挥手，作为哥谭的老相识，哈莉和这些人都能搭得上话。
同为心理学专家让哈莉和他关系不错，哈莉从阿卡姆的治疗医生变成囚犯的心路历程，也让日历人觉得她很有趣。
口播新闻的他看到了哈莉，不着痕迹地点头示意了一下，他现在是52频道的主播，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他如今不需要再通过杀人满足自己的心理需求，因为在这里能看到更多的惨案以及黑暗，甚至电视台的超级能力能把他送到犯罪现场，近距离亲眼见证别人杀人却不让对方发现。
他是个机械师，原本就不亲手杀人，要么通过心理操纵借别人的刀，要么就借助杀人器械让受害者在选择中自杀，这是他的惯用手法。
现场观看别人杀人已经能满足他了。
“简讯播送完毕，在恶棍之年到来之际，虽然这些天的节目中一直强调，但我还是要老生常谈，代表52频道建议大家注意人身安全，在发现别人有任何对你不利的嫌疑时，最好先直接杀了对方，无论他或她是你的父母还是朋友。”
日历人放下了手里的稿子，死鱼眼直视摄像机，露出一个邪笑：
“广告过后，继续回来，我们将一起观看前线主播瓦多克斯（Vartox）从地球44带来的最新消息。”
摄像机上代表录制的红灯熄灭，大厅中又乱作一团，PD和工作人员开始忙碌起来。
日历人站起身朝着丧钟一行人走来，他显得十分客气，远远地就伸出手来准备握手：“异世界的丧钟，久仰。”
苏明也笑着和他握手，吹捧了几句：“哪里，毕竟你才是杀手界的前辈，你是为了个人爱好杀人，我是为了利益杀人，我的境界不如你。”
日历人谦虚地笑着摇摇头，他一边和哈莉握手一边回答丧钟：“不用安慰我，我杀了一辈子的人都不如你的零头多，直接毁灭第三维度，真的是大手笔。”
说完，他还准备和戴安娜握手，但是神奇女侠一把就把他的手拍开，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也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看起来这些年在52频道确实让他过得很不错，他以前是最讨厌没礼貌的人的。
而苏明一边和日历人闲聊，一边心中暗自计算，他从两人的对话中发现了一些端倪。
如果说他们真的翻过了第四面墙，那么日历人刚才就不会是提到第三维度的事情了，因为实际上第三维度里都是些怪物，杀了也没什么好吹的。
要吹，也应该吹漫威那边的事情才对，在那边苏明这么多年杀的人类更多。
果然第四面墙的存在还是不能证实么......韦德的自言自语，哈莉的开挂操作，终究还是发疯？
不过52频道果然能看到DC多元的很多事情，这目前就够用了。
广告时间很短暂，日历人只是借着休息时间过来和丧钟以及哈莉聊几句，很快就回到演播厅中央位置去了。
接着就像预告一样，开始连线身处地球44的瓦多克斯。
苏明再度坐回黑暗中，进行着观察和回忆，并将眼前看到的一切和过去的情报对比。
三人仿佛消失了，就连哈莉都安静了，从远处看，只能看到这边有烟头的火光一闪一闪，就像是红色的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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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44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世界，这个世界没有超级英雄，或者说唯一的超级英雄是威廉·马格努斯博士。
他制造了金属战队，也就是一群机器人，成员有黄金，铁，铅，锡，汞，白金，铜等，让他们维持和平。
因为误会地球0的英雄们杀了他的妻子，他曾经发动过多元入侵进攻地球0，结果却被当年的卢瑟用人造超人打退。
后来澄清了误会，他将自己的金属战队进行了升级，改造出了机器超人，机器蝙蝠侠，机器神奇女侠等等新型号。
但他没有使用正义联盟的称号，也没有加入正义化身，只靠自己和机器人们维护世界和平。
当然，这是从比较积极的角度来看，他们世界的反抗军一直认为他是个机械独裁者，通过杀人机器来维持所谓的正义。
但那无关紧要，地球44的金属战队依旧是正义联盟的盟友。
开场白过去后，日历人身后的大屏幕中出现了一个胡子壮汉，那个人光膀子穿一件红色马甲，下半身只穿一条三角，脑袋留着后面齐敦敦的那种披肩发。
这就是前线主播瓦多克斯，一个长得很人类的外星人，腿毛和胸毛特别茂密，麦克风在他手里显得像是朵小蒲公英。
他曾经是超人的反派，超能力是飞行以及......克妻。
没错，除了身体素质还凑合之外，他的战斗力根本和超人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他最有特色的方面就是在于他娶谁谁死，而且种种线索都会指向超人是凶手。
他原本生活在一个外星球上，是个警察，和妻子过着不错的生活，结果有一天超人从他们星球外飞过，下班回家的瓦多克斯就发现自己的妻子在家暴毙了。
除了热视线的痕迹外只有一滩黑灰，没有任何其他线索，于是他认为是超人做的，追到地球来跟超人拼命。
外星人也不是都很强大的，被超人用指头弹了一下，他就倒地不起了。
事后才得知，原来他妻子是个超级罪犯，假死只是为了脱身去进行犯罪计划。
他跟正义联盟道了歉，回到老家把自己妻子送进了监狱，和她离婚，然而他的第一任妻子为了让他痛苦，自杀了。
他大概痛苦了五周左右吧。
在那之后，他又娶了第二个老婆，过着平静的生活，然后又有一天，超人从他们星球外路过，下班回家的他发现第二任妻子又死了。
现场除了残破尸体和蛮力造成的痕迹外，还有一块红蓝相间的破布。
这次他稍微学聪明了一些，先验证了尸体真的是自己妻子，然后才追到地球来和超人开战，再次被打趴。
强制他冷静下来后，蝙蝠侠帮他破了案，原来是另一个穿红蓝两色衣服的外星人做的，原来宇宙中还有数万亿的其他人穿红蓝两色。
于是他跟正联道歉，回自己星球去抓凶手去了。
几周后，他又娶了第三个老婆，又有一天，超人从他们星球外路过......
咳咳，总之他老婆就是不断地死，他不断地来找超人算账，然而次次都是误会。
爱谁谁死，这残酷的现实终究还是逼疯了他，N52之后他加入了52频道。
他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好人，因为外星的法律，他基本就是‘特警判官’那种类型的，警察、法官、刽子手三合一，杀人不眨眼。
但他也不是坏人，他来地球找超人战斗，却从来没有伤及过无辜。
疯了之后，他觉得轻松多了，整个人都有精神了。
只不过他目前还是单身，沉迷于橄榄球，喜欢给美女送花。
52频道一共四个主播，除了伏击虫、日历人、瓦多克斯之外，就之前看到的那一个女人，贝瑟安·斯诺。
她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大都会电视台主播，但为了往上爬赚更多的钱，她加入了血之教派，一个欧洲小国赞迪亚的秘密教派，相传是十字军东征时期的幸存者，P52时期已经扩散到全球各地，在暗中操控着政府。
她被分配到的任务，就是占据舆论高点，往死里黑少年泰坦，也就是如今的泰坦。
其中的野兽小子更是她的主要目标，因为野兽小子做事最毛糙，被发现了一大堆黑点，天天在大都会电视台播放。
就算没有黑点，贝瑟安也给他编出一些来，比如栽赃野兽小子变形后没有自制力，在林肯的雕像上随地大小便之类的，把绿皮小子都气得变红了。
贝瑟安十分漂亮，但泰坦众人最恨的是丧钟，下来就是她，因为她是那种高级黑，总是以看似客观的理智角度，变着花样说泰坦坏话。
她的能力就是黑别人，没有任何特殊的，就以种种刁钻角度在节目里黑别人。
而在言论自由之下，泰坦小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人人都气得磨牙。
他们阻止了犯罪，她就在电视里谈公共设施的损害；他们为了不损害公物放跑了罪犯，她就在电视里说泰坦不作为。
海少侠在街上买金鱼，因此上电视被黑成变态佬。钢骨带渡鸦去公园散步缓解施法后的精神压力，在节目里就被黑是人机畸恋......
泰坦怎么做都不对，她总能挑出刺来，这种种的独特观点让她在主播界混得风生水起。
只不过后来血之教派被泰坦击败，彻底从地球上抹消，贝瑟安也失去了幕后支持者，美好生活一下就垮了。
她欠下了一大堆贷款还不上，什么包包、珠宝、高跟鞋、新衣服和大房子，都被法院拿去给银行抵债了。
这也影响到了她的工作，她失去了在大都会电视台的职务，流落街头发了疯，还是超人好心把她送到了阿卡姆疗养。
于是她也变成了冷静的疯子，N52之后加入了52频道。
大多数的时候她是个优秀的主播，逻辑清晰，思维缜密，博学风趣。
可一旦新闻牵扯到任何世界的泰坦小队，她过去的职业病就会发作，瞬间变成铁黑子，冷嘲热讽地大肆挖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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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频道究竟是什么立场从这些主播的身上就能看出来，两个反英雄两个反派。
戴安娜指望他们能热心帮正义联盟？那是别想了。
而丧钟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来谈交易的，这才是成功率最高的手段。
人物表现和自己记忆种的差不多，风格还是那样，不过为了示好，还得等人家今天的节目录制完毕才有谈判的机会。
地球44此时正在面对珀佩图阿军队的入侵，她本人没有来，倒是放出了掠夺者和食腐者的大军，和那些机器人们打得十分激烈。
马格努斯博士也拿着小手枪亲临一线，嘴里叼着烟斗进行战斗，乍一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可是食腐者是什么样的怪物？别说.45口径的小手枪了，就算拿坦克炮来对它们也无效啊，所以博士的攻击也就听个响，还是的看他制造的那些机器人发挥。
苏明默默地坐在黑暗中，认真地看着日历人身后的屏幕，那里瓦多克斯转播的视角很好，正好是战场一侧的一个俯视角，能够看到很多东西。
当然，要是他那胡子大脸少往镜头前凑就更好了。
马格努斯博士是个唯一性的存在，其他的平行宇宙并没有他这么个人，他看起来有点像是老年版本的卢瑟，同样是光头，同样是天才。
区别就在于他嘴里什么时候都叼着烟斗，而且和一般的科学家不一样，他是个火爆脾气。
现在就表现出来了，尽管子弹对怪物大军没有一点威胁，他却打得十分尽兴，在特写镜头中可以听到他一直在破口大骂，种种不能上电视的词汇都出现了。
简单来说，听起来就是‘哔——’，‘哔哔！’，这样的消音词，搞得整个人跟蜂鸣器似得。
哈莉有些难受地捂住了耳朵，而戴安娜已经想要走了，她不知道丧钟带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但是这里的一切都让她不舒服。
倒不是因为博士口吐芬芳，而是因为他那边的局势不容乐观。博士是正义联盟的朋友，她不想看朋友孤军奋战。
好吧，戴安娜是只看到了博士一个人，忽略了他身前的数万战斗机器人......
苏明则在整理情报，首先他发现了52电视台的一个规则，那就是在这里说粗口会自动被和谐。
“哔——。”
他小声试了一下，果然如此，这么说来，这里还是被某些‘存在’管理着的。
其次，马格努斯制造的机器人很有意思，除了金属结构十分明显之外，机器英雄们居然和地球0的原版一模一样。
不光是能力方面，就连性格也一样，博士给他们装上了人格系统，这就很有趣了。
一般聪明人对于机器人或者AI的态度都是比较谨慎的，而博士却给自己的造物赋予人格，仿佛就像是寂寞了太久，专门造出一支正联来陪自己玩一样。
这大概就是宅男玩手办的最终形态吧？
看着电视中那超人机器人的强大战斗力，那单靠蛮力就能打死食腐者的表现，这让苏明都有些感慨，科技真的能做到这种地步么？
这个机器人看起来比地球0如今的超人还要强得多，而且一直在高喊着饱含希望的各种正能量口号，性格上好像也比主世界超人更稳定。
该不会是以无限危机之前地球一（Earth-one）的超人做蓝本的吧？
那可是没有弱点的白银超啊，这种存在真能用机械工程学造出来吗？
只不过博士在制作女英雄方面就有些敷衍了，金属战队中的机械戴安娜看起来就像是星球大战里的那个金色机器人C3-PO，只不过多戴了一顶大波浪假发，穿着小裙子而已......
战斗力倒是没有丝毫问题，苏明身边的这位不解除手镯封印应该打不过机器版本的自己，可是视觉感受上差太远了。
只是苏明有一点暂时想不通，博士的机器超人那么猛，那多造个几百具不就好了么？为什么非要正联成员每人对应仅仅一个机械版？
这是对限量版手办的执念？还是他真的把机器人都当作独一无二的人？
不管是哪种想法，这都是他的弱点，如果被毁灭军团发现恐怕博士就要糟了......
不过那暂时还是没影的事，地球44愿意牺牲自己给大家拖延时间，也是苏明乐意见到的。
“地球44问题不大，博士的机器人大军对上怪物军团甚至还优势不小，只要珀佩图阿没有亲自下场，这个均势就能一直维持下去。”
看了一会后苏明跟身边两女解释了一句，虽然看起来怪物大军的进攻犹如惊涛拍岸，灰色的海洋连绵不绝。但博士的机器人防线就像是礁石一样，甚至从开战到现在都没有后退一步。
机器人有机器人的好处，不会疲劳，不用进食，也不受任何疾病或者毒药的威胁，用来对付虫族或者亡灵都是上上之选。
戴安娜一直情绪低落，她只是低着头咬着棒棒糖小棍出气，一句话也不说。
这个鬼地方太黑暗了，简直是精神病人聚居地，疯狂的程度比阿卡姆还高一级。偏偏丧钟还要在这里等情报，她也只能陪着，觉得全身都不舒服。
和她相比，哈莉就像是回了老家一样自在，还掏出手机来准备自拍几张。
然而，不管她怎么照相，拍出来的相片都像是一张白纸一样，什么画面都没有，哪怕她的脸都要贴到镜头上去了。
“瓦多克斯的报道好平淡，机器人连血都没有，不好看。”哈莉气鼓鼓地收起了手机，她大概猜到为什么这里无法成像了：“我们还要等多久？多元宇宙中时时刻刻都在发生各种案件，他们的节目没个完的。”
苏明从腰包里掏出几块巧克力给她，她顿时就不抱怨了，眼睛眯成了月牙状。
见到她平静下来，他才接着说道：“四个主持人都出现了，两个出过外勤，两个上了节目，接下来必然会是一段休息时间。以前你看电视的时候也知道吧，在新闻类以及访谈类节目之后，总是要播放连续剧或者纪录片的。”
哈莉的嘴角吃得黑乎乎的，但她瞬间就明白了：“哈，我懂了，接下来他们台会播放一些‘真人秀’，就类似小红给我的那些录像一样，发生在多元中的一些喜剧。”
“是的，至少我的判断如此，而且52频道偷拍的手艺更加高超。”苏明又把烟也分给哈莉一根，两人做好了准备：“所以注意观察，也许狂笑家族或者珀佩图阿的情报就会出现在录像中，这是我们免费获取情报的机会。”
与此同时，在苏明三人于不存在的地点看着不存在的节目时。
华盛顿DC，正义大厅。
星侠用能量变成画面，向众人们展示着自己脑海中所预见的景象，那是宇宙毁灭，火光变成一个巨大笑脸的景象。
在烈焰之中，卢瑟和珀佩图阿踏碎了正义大厅，宣告了所有人的死刑。
毁灭崛起，世界向女神屈膝，被迫迎接未知的黑暗命运。
“剩下的就没有必要给你们看了，总之比任何人想象中都要恐怖得多，我们都将死去，而这一切都发生在从现在开始起的三天后。”
会议室里，明亮的灯光让刻有‘超越’符号的大圆桌泛着冰冷的光，听到星侠的话，每个人都感觉凉意从心底泛起。
“等等，这应该不对，丧钟判断我们至少还有九个月时间，因为自卢瑟宣布恶棍之年开始后，才过去三个月。”
巴里首先举起手表示了反对意见，他不觉得星侠这个说法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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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钢骨、巴里他们是留在迈亚的，可是星侠突然带着铸造者和监视者回到大厅，监视者帮他发出了通讯，召集迈亚的大家回正义大厅开会。
除此之外，星侠还召集了更多的英雄。
钢骨和巴里商量了一下，他们决定带人回到正义大厅去。
迈亚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有天堂岛卫队驻守，那么多超级英雄留在那里就是浪费，还不如回到主维度帮忙去维持治安。
波波倒是表示反对，因为丧钟让他们留在迈亚，过去已经星侠已经好几次证明自己就是个大坑，一点也不可靠。
可超级英雄们轮流用大义说服他......
“就算他过去犯了几次错，不代表他的意见没有参考价值，你要知道之前蝙蝠侠还用罐罗从星侠脑子里读情报呢。”这是钢骨。
“我们总不能躲在这里看珀佩图阿毁灭世界吧？伙计，那可不好，亚瑟现在也需要帮助。”这是巴里的话。
“我觉得我现在很强。”这是掌握了欧米伽能量的杰西卡。
“我要求按照日内瓦公约获得战俘待遇，正义大厅的监狱是单间吧?”这是午夜老爹。
波波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放弃了对别人的劝说，真是好话都劝不住要死的鬼，作为一只猩猩，他还真没有靠蛮力把所有人强制留下的能力。
但想要让他陪星侠一起去送死？想都别想。
他自己拉着犹豫的扎坦娜和假死不方便现身的巫童，还有上都夫人那些巫士们，外加一只灵星，一起护送蓝魔鬼的石像回遗忘酒吧去了。
红灯魔对于正联一点也不感冒，倒是在见识了神器的占卜术之后，它对于魔法有了些兴趣。
而黑火则表示要返回幽灵宇宙，她的国家还在那里。
奥里安和摩纳克依旧在城堡中昏睡，他们对此毫不知情。
于是就是这样，在丧钟三人离开不到五分钟后，迈亚的队伍就原地解散了......
..............................
星侠听了巴里的质疑没有什么情绪，他只是绕着大圆桌缓缓走动起来，白色披肩发随脚步迈动而摇摆。
现在超人和鹰女都被找了回来，和铸造者以及监视者一起，排排坐着听他讲话，这次他确定自己不会再错了。
星侠神情严肃，鼻翼微张，但眼神中却显得胸有成竹：
“我的能力允许我去看一眼‘超时间之心’本身，那是支配我们现实的时间线和历史的时间流，这惨淡的未来不是做梦，也不是骗局，更不是虚构的故事，这是迫在眉睫的真实。”
巴里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掐住皮肤前后活动了几下：“可我没有从神速力位面中看到这样的景象......”
“那是因为毁灭军团掌握着静滞力，它遮住了你的眼睛，也许从一开始，乌龟人的静滞力渗入你的体内就是个阴谋。”星侠一副看穿了真相的模样，他转过身来把双手撑在圆桌上，语气沉重。
小闪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他只能叹了口气又靠回椅背上：“好吧，你继续。”
“朋友们，这就是为什么我将你们召集回此地，因为我不能独自解决这个危机，我需要大家的帮助。”星侠苦笑着摇摇头，他坐回到世界铸造者身边：“这景象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回放，它让我时时刻刻都感受着可怕的紧迫感。”
超人虽然因为最近的烦心事显得有些疲惫，但他还是点点头，蝙蝠侠不在，戴安娜也不在，火星猎手失踪，那么现在拿主意的人其实就是他了：
“请讲，如果是我们能做到的事，正义联盟绝对不会推诿，但这次一定要确认计划严密再实施，否则上次的起源墙碎裂的失误将会重演。”
星侠笑了一下，他点点头：“我确实有个计划，但是它听起来有些疯狂，所以还请大家有些耐心。”
没有座位，并因此抱着胳膊靠在会议室墙上的黑金丝雀笑了一声：“莱克斯·卢瑟变成了蜥蜴人国王，正义联盟非战斗减员一半，现实让我们已经够疯了，所以请讲吧。”
对着女士礼貌地点点头，星侠讲起了一个故事。
就是七巨头知道，但二三线英雄们不知道的珀佩图阿起源，以及她和总合体之间的关系等等，接着又讲了点新的情报。
“世界铸造者告诉了我，当年他们三兄弟一起合力，再加上终极审判者的帮助，他们将珀佩图阿封印进了总合体中，又把总合体封印进了起源墙。”
“如果说起源墙是监狱，那么总合体就是牢笼，它才是对付珀佩图阿的关键，也是双重保险。”
“卢瑟获得了他父亲留下来的一块总合体碎片，这个碎片被铸造成了‘门把手’的模样，这让他能够操纵毁灭的力量，并且渐渐解锁着隐藏在多元中的七种黑暗创世之力。”
“目前他已经解锁了六种，而第七种也在恶棍之年的现在，随着毁灭的传播而渐渐扭曲人们的信念。”
“可以预见的是，珀佩图阿很快就会完成力量的积蓄，并且对我们发动致命一击。”
星侠一边在手中用能量投影出万天仪，一边进行着详细的讲解，不得不说，作为老牌超级英雄，他确实有着那个年代的条理分明。
不过大厅角落处专程赶回地球来帮忙的绿灯侠盖·加纳德叹了一口气，他举手示意星侠开始正题：“呃，我以为你是要说你的计划，而不是分析现在的状况，过去的事情现在研究也没有什么用。”
星侠点点头，又摇摇头：“按照常理来说，确实是这样，然而不久之前，我发现了另一件事情。”
一边回答盖的提问，星侠一边取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一道星光，缓缓地在他面前凝聚，然后变成一把金色的长杖，落进他的手里。
星杖，以星光为能量的驱动器，从一代星侠一直到第十代的逐星女，这把武器都为他们提供了很多的帮助。
而这道星光，是属于威尔自己的，是从‘过去的未来’穿越到如今的那一道光。
双手握住自己的武器，星侠怀念地摩挲了一下它，才开口继续说道：“总合体在坠落地球的过程中，它是如此之快，以至于穿越了时空，并且掉落了一些碎片。”
“老兵俱乐部，也就是‘野人’汪达·萨维奇的组织，在60年前获得了最大的一片，又被卢瑟的父亲铸成了门把手，现在在卢瑟手里。”
“另一片小一号的，则在距今50年后的某条时间线上的未来，融入了一道穿越时间的星光，也就是我的星杖。因为总合体碎片间有着特殊的联系，所以我之前可以通过它来感应其他碎片的位置，但我当时不知道，还以为是星空的某种指引。”
“这很可能就是卢瑟攻击我并且探查我大脑的原因，因为他知道总合体的碎片很可能被重铸为牢笼，用来对付他的女神。”
“也许还有其他碎片，但我不清楚在哪里。不幸的是，他确实夺走了属于我的那片碎片，目前我已知的两块都在卢瑟手里了。”
“所以，我的计划就是进行时间旅行，同时前往过去和未来，回收这两片总合体碎片，铸造属于我们的‘正义总合体’，再借助世界铸造者、监视者、反监视者的力量，再度封印珀佩图阿。”
“这就是我的计划，大家现在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提。”
星侠收起了星杖，他环视会议室中的人们，等待着别人的建议。
然而这时就算是平日里再冲动的超级英雄也没了声音，每个人都若有所思，空气变得凝重起来。
时间流不是那么好玩弄的东西，巴里深刻地知道这一点，多少极速者都死于神速力，而想要通过改变过去来改变现状，尽管不是用神速力，听起来依旧不是好主意。
但超人回来了，巴里作为正联吉祥物的话语权一直远远比不上三巨头，他只能给超人打眼色，示意超人不要答应。
超人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方块一样的下巴活动了几下，神情有点纠结：“这么说来，如果我们在当前的时间点失败，我们就输了。前往过去的小队失败，我们也输了，前往未来的小队失败，同样还是输？”
盖·加纳德啐了一口吐沫，跟身边的‘狼蛛’小声吐槽道：“听起来还真是振奋人心。”
星侠也没有隐瞒计划的风险，他点点头答复超人：“是的，不管在哪个时间点上战败，都意味着我们输了，而且现在我们也没有找到反监视者的踪迹，还得派出一支小队去找他。”
鹰女揉着自己的脑袋，显得非常悲观：“我们输定了，我们会失败的，我们都要死。”
星侠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对她安慰的同时盯着超人：“但这已经是最可行的办法了，我们需要心怀希望，并且勇敢地为之努力。”
希望，这个词非常合超人的胃口。
“我同意了，就按你说的来吧。”超人站起身来，看向周围的人们：“你来挑选人手，安排具体细节，在场的人包括我在内都会无条件配合你，我们将为了宇宙竭尽全力。”
小闪的眼睛都眨出残影了，超人依旧视而不见，见到超人要走，巴里一把拉住他的手：
“克拉克，我们得谈谈，换个地方谈。”
超人一脸疑惑，他朝星侠笑了一下后又宣布散会，他粗壮的胳膊也搭上了巴里的脖子：“什么事非要去别处谈？有任何意见都可以在会上说出来的，我们都是亲密的战友和同伴。”
不过即便这么说，他还是尊重了巴里的意愿，两人瞬间抵达北极的孤独堡垒门前。
巴里正准备说什么，却突然发现堡垒门户打开，那坚固的‘超人金’大门敞开了一个足以让坦克进出的通道。
“先等等再说，你的‘男人窝’好像遭贼了......”
“不好！”
超人顿时一惊，孤独堡垒里可存放了许多危险的东西，而且看大门上那用血液画出的红色笑脸就知道谁来过了。
他也顾不上和巴里客气，一头就扎进了自己的分基地里。
......................................
“总有些不详的预感啊。”
52频道里，节目已经临近了尾声，苏明掐灭了香烟，对着身边的哈莉说道。
“嗯？”哈莉歪了歪脑袋，十分疑惑，下一秒又突然笑出了声：“你是预感到了地球44的悲惨下场么？可我现在看来，这个光头还能坚持很久呢。”
苏明吐出一片烟雾，皱着眉头摇头：“我也说不好，只是单纯的第六感，像是有什么糟糕的事情要发生了。”
“在这里我已经觉得够糟糕了。”
戴安娜面色不爽地插话说道，虽然她去援助地球44的念头暂时被战场上的势均力敌所打消，可日历人和瓦多克斯对于战况的冷漠以及讽刺让她很不高兴。
“再忍耐一下，想想唐娜，她还等我们去救呢。”
苏明站起身来，这边的节目录制结束了，52频道果然开始播放起了凶杀案的真人秀，一个普通人是如何在恶棍之年变成杀人狂的故事。
场面比毒藤女给哈莉的小电影还要血腥得多。
日历人首先过来闲聊，然后是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的贝瑟安，接着是从员工通道进来的伏击虫，最后则是瓦多克斯也从地球44回来了。
他们像是知道丧钟要找他们谈事，而且早有准备。
“嗨，你好，我是贝瑟安，我关注你很久了。”主播们笑着和丧钟握手，然后贝瑟安主动充当迎宾，领着三人穿过工作人员们走向剪辑室：“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来意，让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吧，一个不会被人窥视的地方。”
苏明眯了一下眼睛：“再好不过。”
黑暗中，一个似有似无的呼吸声间隔很长时间才会响起一次，但不时的，还会有几声轻笑夹在于其中。
这个笑声听起来就像是漂浮在云端上的水汽，有一种很不稳定的感觉，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泪水坠落天际。
“安静一会，我需要思考。”
黑暗中的影子这么对自己说道，然而他下一秒又自言自语地笑了起来，像是捏着嗓子用又尖又细的声音回答自己。
“嘻嘻，有什么关系呢？不如让我来帮你思考，我们先玩一个有趣的游戏？”
“......你的计划只是让我们两个活下来。”低沉嘶哑的声音这么说。
轻佻快乐的声音则反问：“这还不够么？只要有管家，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有了蝙蝠侠，再组建一支偶像乐队也是轻而易举。”
蝙蝠侠面无表情，他手里抱着罐罗，把它贴在自己的胸口，外星来的小海星看起来像是在睡觉。
“如果其他所有人都死去，那蝙蝠侠也没必要存在了，我会变成布鲁斯·韦恩，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于灾难后幸存的人类。”
小丑的幻影从黑暗中跳了出来，坐在蝙蝠侠身边的椅子扶手上，他伸出手指捅捅蝙蝠侠胸前的黑色标志：“哦，亲爱的蝙蝠，你又在吓唬我了，我好怕啊......所以我们来玩抽鬼牌怎么样？谁抽到小丑，谁就出去杀人。”
“你如果打算用我的身体出去杀人，罐罗就会执行最终协议，通过心灵异能彻底抹消我的意识，以此来杀掉我。”蝙蝠侠依旧冷静，他甚至以一种特有的黑色幽默感回答道：“至于之后你拿我的身体去做什么都无所谓了，不过我建议你去找丧钟，他会让你永远活下去。”
“它不会杀了你，它不敢！我会先杀了它！”小丑的脸拉了下去，黑暗中他的面容显得十分狰狞，绿色的头发被他抓在手里疯狂撕扯着。
蝙蝠侠用拳头支着自己的脸，撑在另一侧椅子扶手上：
“事实上，你杀不掉罐罗，它独特的生命形态以及分裂能力只会让你的行为被视为‘外界刺激’，从而促进它进化，变回征服者斯塔罗，然后以宇宙级的实力杀了我，用海星永远控制你。接着按照预定计划，它会控制着这具身体去找丧钟，继续为这个宇宙尽最后一份力。”
小丑呼哧呼哧地喘了起来，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的密集血丝几乎从四面八方都连到了眼球，他用可怕的眼神和蝙蝠侠对视着。
然而蝙蝠侠一如既往地平静，那双眼里只有坚定。
从一开始他就有计划，他的身体本就是座监狱，用来关押小丑，也关押着自己。
如果真到了必要的时候，他早有拖着小丑一起同归于尽的预案。
“哦，喔呵呵，哈哈哈哈哈......”
小丑仿佛瞬间切换了人格，他大笑了起来，从椅子扶手上掉了下去，在蝙蝠侠面前滚来滚去地大笑：
“有趣，太有趣了！还是蝙蝠侠哈？一个又一个的备用计划，但你觉得我真没有办法对付一只海星么？不过算了，在我们的游戏开场之前把多余的人都清理出去是我们共同的愿望，我会帮你的，先解决那个盗版的你我，再解决卢瑟。”
“得先应对珀佩图阿，这才是燃眉之急。”
蝙蝠侠深深吸了口气，他再度取得了对小丑的胜利，一如既往，而且只是暂时的。
“巴拉巴拉巴拉......随便你好了，但盒子打开之前，你永远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的巧克力，哈哈哈哈......”
小丑不耐烦地摇头晃脑，随即大笑着消失了，一切又都归于平静。
这时大厅的门开了，外界的一抹光投向室内，蝙蝠侠眯起了眼睛，看着进来的人在光芒中的黑影。
“我好像听到了你在笑，我的兄弟。”
夜枭走了进来，他还带来了一台巨大的仪器，用板车拖着。
“你听错了。”
蝙蝠侠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走向那台机器，他的黑色披风像是翅膀般展开，在黑暗中卷起空气扰动的声音。
这机器类似于主世界的神速力跑步机，但在构造上有些许不同。
“这里是辛迪加大厅，我在这里有无数摄像头。”夜枭抱着自己的胳膊，神情十分严肃：“我看到并且听到了你的自言自语，以及歇斯底里的大笑和自杀宣言，你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蝙蝠侠看了他一眼，却没有透露任何情报的打算：“我不是你的家属，没有义务告知你所有事情，我们只是结盟。如果你真的这么好奇，那么就去推理吧。”
“我只是不想让你的状态影响我们的计划。对付珀佩图阿？我同意。但白白送死？免了。”夜枭笑了一声，他那和布鲁斯十分相似的脸孔上，情绪却表现得更加直白。
蝙蝠侠蹲下来检查机器的状态，他把手伸进机器内部去摸索什么东西：“我们的计划不会出问题，但我不看好地球0那边的计划。”
“你现在在地球负3，我的世界，又是如何知道地球0情况的？”夜枭也蹲了下来，帮助蝙蝠侠一起调试设备。
“和你一样，我在正义大厅也有无数的摄像头，我看到了他们开会，并且准备进行的事情。”蝙蝠侠先是把昏睡的海星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双手都伸进了机器内接线：“通过罐罗的能力接入天血层广播，我看到了，只不过这对心灵能力者负担很重。”
“那你不需要回去么？”夜枭擦擦头上的汗。
“不，因为如果星侠说的是真的，那他们的计划很可能就是唯一可行的。”蝙蝠侠将一些东西从腰带中取出，慢慢地加入机器内：“但我不相信星侠，也不相信丧钟，我会在确保正联成员安全的前提下多观察一会。”
夜枭沉默了一会，这也是他的常规做法，因此他选择岔开了话题，指着面前的机器：“修好了么？”
蝙蝠侠也站起身来，两个嘴角向下撇去：“它受损有些严重，但我应该让它恢复到能够正常运转的程度了。”
“那就来试一试。”夜枭也不犹豫，他按下了机器上的红色电源键，然后进入语音控制模式：“阿尔弗雷德，执行计划B。”
机器发出了嗡嗡的响声，像是在碾碎一些东西，随后，它又传来了流水声，喷出了一些蒸汽，这看起来和所谓的正常运转有些差距。
但蝙蝠和夜枭都没有说话，他们只是站在一起，默默等待着。
三分钟后，两人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蝙蝠侠端起白色的瓷杯喝了一口，缓缓吐出了一口气，表情也显得舒缓多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喝到阿福泡的咖啡了，这味道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少了些肉豆蔻。”
夜枭也在他身边做着同样的事情，喝上一口，闭眼享受片刻，随后才看向身边的蝙蝠侠饶有深意地说道：“啊，感觉又活过来了，这大概就是家的味道吧。”
当然，在战争的间隙中喝一杯咖啡对于蝙蝠侠来说就是少有的奢侈了，他本人其实也就这点爱好。
不管是红茶还是咖啡，只要是阿福泡的就可以，夜枭的阿尔弗雷斯早就死了，但他有参考阿福手艺制作的全自动咖啡机。
在不久前地球负3的动荡中，韦恩大宅也受到了一些冲击，好在这台机器损坏的并不彻底。
短暂的休息后，蝙蝠侠和夜枭约定了联系方式后分头行动。
夜枭接过了在黑暗多元宇宙拉拢帮手的任务，而蝙蝠侠自己则准备前往反物质宇宙，看看能不能找到反监视者的踪迹。
对于一个侦探来说，这是个很合适的任务。
离开的他虽然还带着伤势，但熟悉的味道好像再次激活了他，他要继续为了哥谭和地球努力。
..............................................
“有很多东西被拿走了。”
超人趴在控制台上，看着屏幕上的对比清单，孤独堡垒内部如今像是被龙卷风袭击过一样，到处都是凌乱。
他的表情很无奈，被感染的超级少女带着狂笑之蝠一伙顺利进入这里，然后大肆洗劫了一番。
看到失物的清单，感觉稍微有些肉疼。
巴里的脑袋转了转，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超人，只能发动神速力帮他把卫生打扫了一下，最后才把沙发翻过来，坐在了破破烂烂的布料上。
“我刚才看了一眼，除了很多外星科技之外，狂笑之蝠还拿走了几种金属，他想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
超人实话实说，因为那些疯子不光取走了各种武器和资源，还拿走了几套超人的旧制服，几条睡袋，一些酒和食物，以及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甚至这些在战斗中无用的道具，在失物中占据的比例更高。
这根本就不合理，狂笑一伙表现得不像是准备毁灭世界的反派疯子，倒是像要准备出门野营却没有钱买工具的童子军。
巴里倒是有些想法，他用拳头一锤自己的手心，把双腿也盘到了沙发上：“我猜狂笑之蝠还是来拿那些金属的，黑暗多元宇宙的人好像都对金属非常沉迷。”
“钷金属，N金属，超人金，神金，我这里有的全被拿走了。”超人揉了一下自己的脸，他眉头紧锁，显得有些忧虑：“也许我们应该先去对付狂笑之蝠，再去执行星侠的计划。”
“伙计，这就是我想说的事情。”巴里在背后掏了掏，从沙发垫子中取出一个空瓶子，发动神速力放进垃圾桶：“星侠的计划有问题，我们不能再分散兵力了，而且还是去向不同的时间。如果有人切断了时间通道，行动小队就会被困在某个时间点上，就算我通过神速力救人回来，也有可能不再是他们本人，而是时间流上的另一个同位体。”
超人抬起手示意巴里别说了：“星侠是老牌的超级英雄，他当义警的时候我们甚至都还没出生，我相信他，他永远都是心怀善念的，也许计划是不太严密，那我们就通过更加认真谨慎地执行计划来弥补。”
闪电侠挠挠头，超人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有时候很固执，如果说蝙蝠侠是不愿意相信别人的代表，超人则恰好相反。
他太愿意相信所有人，只要是表现友善的人，超人他就对那些人敞开心扉。
就连卢瑟当初想要加入正义联盟，找到超人说一声：‘我错了，我改了，现在我想要当好人了’。
就这么简单，他相信了宿敌的话。
超人不顾蝙蝠侠的反对把卢瑟也抬进了正义联盟，结果自然是......被卢瑟利用正联数据库，查到了‘毁灭门把手’的存在，接着才出了如今这些事。
要知道戴安娜和豹女感情那么好，两人见面都是姐妹相称，她都从来没有提过让豹女加入正联的事情，蝙蝠侠也没同意让小丑加入。
小丑确实找上过蝙蝠侠，说自己想加入正联和蝙蝠长相厮守，因为蝙蝠侠经常在华盛顿特区执勤，他一个人在阿卡姆好寂寞哦。
结果换来的就是迎面几拳，这就是你越狱的原因？
希望能和自己的宿敌做好朋友，巴里虽然理解这种希望劝人向善的想法，可他自己也做不到，因为人类本就会担心，会怀疑。
但也正是如此，超人才显得伟大，他对敌人的改变也抱有希望，希望每个人都会变得更好。
小闪吐出一口气，虽然和正联伙伴们的合作对于他来说，几次重启间加一起都有几十年了，可是这些朋友们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
“计划的出发点是好的，我毫不怀疑。”巴里捂着自己的脑袋，在沙发上缩成一团，他觉得心好累：“但美好的愿望并不是成功的保障，克拉克，我们都知道现实是残酷的。”
“是的，我知道。”大超露出了笑容，他阳光的表情仿佛能融化北极的寒冰：“但我相信希望，我们是正义联盟，每个人都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并且帮助更多的人而团结起来的。星侠的计划有可行性，那么在三天之内我们就必须一试，至少比什么都不做，等着那世界末日发生要强吧？”
巴里躺倒在沙发上，滚动了几下，失去了蒙布的弹簧顶得他很不舒服，他像是死鱼一样看着天花板：
“也许那三天后的景象是幻觉呢？星侠的力量来自于总合体，等于来自于珀佩图阿，比起他来，我更相信苏的判断。”
超人摇摇头，他坐到巴里的身边，把大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神情诚恳地回答：“但万一是真的呢？这么可怕的未来，我们只能信其有不能信其无，因为一旦我们无视了它，它却发生了，那我们每个人就都辜负了这个世界。”
巴里闭上了眼睛，他被超人说服了，这确实是个问题，而且他自己也向来不喜欢和朋友争论太严肃的话题。
比起自己的生死，他更加看重和大家的友情，向来做事也只需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好吧，那就让我和沃利去，我去过去的时间点，沃利去未来，有神速力的配合，我们应该能从老兵俱乐部以及卢瑟手里夺回总合体碎片，并且安然返回。”
超人摇摇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无畏：“不，既然要去就不能只让你们去，因为我了解卢瑟，他握有时光机器的发明，很可能在不同的时间点上对你们发动攻击，我们分出的每一支小队都必须有正面抗衡毁灭军团那几人的实力。”
听到他的回答，巴里把双手搭在了自己的脑门上，整个人都躺平了，有气无力地说道：“真是麻烦，要是蝙蝠侠或者丧钟在就好了。”
“他们能做到的事情我们确实做不到，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我相信努力可以弥补我们那些没有天赋的方面。”超人笑着勾住了巴里的脖子，把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对于孤独堡垒的失窃也仿佛遗忘了：“走吧，我们先回正义大厅，大伙还等着我们呢。”
几个月以来都被用来运输土豆的穹极号上，世界铸造者和监视者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
他们在库房中搬运土豆，腾出了一些位置，并借助战舰能源搭建起了巨大的时空门，利用的是监视者的超级科技，以及铸造者的高超手艺。
不算明亮的大厅中矗立着两扇大门，在蓝色的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光。
铸造者曾经用肩膀上的锤子塑造世界，此时用来制造机器更是轻而易举，连材料都不用，只是看了一眼自己兄弟的设计图纸，然后拿着锤子往地面上一锤。
光芒闪过，金属甲板就开始活化变形，随即开始搭建它们自身，转化为铸造者设想中的形状。
每一根螺丝，每一寸电缆，它们都像是拥有生命般自行生长。
人类，哪怕是正义联盟也需要搭建数月之久的两扇巨型时空传送门，包括它们附属的能源设施以及时空网络，对于铸造者来说只需要一个念头。
这就是概念的力量，他为‘铸造’而生，而这就是他的特长，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再次铸造出一个类似巴巴托斯那样的生物。
从北极归来的两人正好赶上时间，和准备前往不同时间点旅行的其他人汇合。
经过商量后，超人也多少从巴里那里获得了一些警示，他确实决定要去不同的时间点上努力一把，但绝不能让太多的人冒险。
因此最后决定下来的队伍分配，是由巴里以及黑人绿灯约翰前往过去，因为是过去的地球，那里应该有那时的超级英雄们存在。
寻求他们的帮助，这样即便面对毁灭军团的突袭，也能够有应对之力。
而前往未来的队伍，则[ fo]是超人，钢骨，以及海王。
相比起过去，未来更加不可知，那么选择生存能力强的三人前往更加稳妥。
超人只要有太阳，就有战斗力。而钢骨是机械单位，还有爆音通道可以进行联络。海王则因为他身强力壮还能下水，地球毕竟是个水球，有大海存在的话，他可以作为后手。
这个分队计划星侠也没有什么意见，他会和铸造者以及监视者一起，留在当前的时间点，维持好这些设备，同时派出人手去寻找反监视者。
“时间漩涡的刻度似乎，好像，应该，是正确的......”监视者拖着自己的长披风，扛着他那宽宽的肩甲蹲在地上给设备接线：“你们确定已经计算过时间变量了么？”
而不远处另一扇门前，世界铸造者用大锤给大门充能，蓝色的皮肤让他在蓝色灯光下很不显眼：“兄弟，我的力量在这艘飞行器上减弱了不少，但我依旧能够用双手搭建超时空虫洞，这些大门已经准备就绪，能够把我们的盟友送到任何他们想去的时候。”
星侠看向超人，严肃地点点头：“准备好了么？”
超人和他握手，又揉揉巴里的脑袋祝他好运，高大的身影走向一侧门扉：“当然，我们一直都时刻准备着。那么，在我们离开后，媚拉和肯德拉，你们要协助星侠寻找反监视者，拜托了。”
“......”
肯德拉抱着自己和荣恩的儿子默默无语，但是从她头盔下面的半张脸来看，她对于这个计划一点也不看好。
‘要死’，‘完蛋了’，‘没戏’，种种负面情绪都写在了她的脸上。
媚拉状态倒是不错，她把海神三叉戟递给亚瑟，又拍拍自家老公的‘玉米粒’胸甲，扭头说道：“放心吧，超人，我会守好这里的通道，直到你们安全回来。”
盖则和约翰讲着笑话，两个绿灯侠看起来都很放松，而杰西卡情绪明显没有另外两个灯侠好。
“要是哈尔在就好了，就算让我陪你去也好......”
她小声地给巴里抱怨，多少显得有些嫌弃约翰，倒不是说约翰战斗力不够强，而是因为他太毛躁。
和哈尔这种灯团的传奇人物比起来，约翰多少还是缺少了些战绩。
她和约翰都是代班灯侠，可她现在明显比约翰强多了，约翰被紫外灯的存在干扰，那个纹身一样的戒指还刻在他的手上，这怎么看都是定时炸弹，哪里比得上她的欧米伽射线？
怎么说也是达克赛德的看家本领，破坏力是无需证明的。
看着杰西卡担心的眼神，那眼巴巴仰着头的模样，巴里鬼使神差般地抬起手，帮她把一侧长发捋到耳后.....
接着他看到杰西卡陡然涨红的脸，他自己也瞬间脸红了。
完了！做错事了！身体动作比脑子还快，没有意识到这么多人看着，做这种动作会引起误会了！
难道自己真的像是丧钟话语中说的那样，本质上是个渣男么？？
现在这种要去执行星侠计划的时候，再次证明丧钟的先见之明可不是好兆头啊......
“咳咳！那个，我，我走了哈，没事的，很快回来。”
巴里顿时怂掉，转身溜走，还拉上了和盖笑个不停的约翰，到大门前排队了。
监视者和世界铸造者向大门注入能量，瞬间这两扇门中出现了发光的漩涡，这个漩涡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两个漂浮在空中的白洞。
“我倒是希望我们能去恐龙时代。”为了打消刚才的尴尬，巴里跟约翰没话找话。
约翰不明所以，他跟上了巴里的脚步，走进光芒中：“你逗我？我可不想被恐龙吃掉。”
“并不是所有的恐龙都吃肉，告诉你个闪电小常识，食草龙类的数量远远高于食肉龙类，因为它们是食物链的更下层。”巴里见到约翰接茬顿时松了口气，都到了这里，他还能感受到身后杰西卡那火热的眼神，仿佛要把他的后背烧出洞来：“再说，和珀佩图阿以及毁灭军团比起来，死在恐龙嘴里应该痛快多了。”
超人也在同步进入另一边的大门，他显得有些无奈，朝这边喊话：“巴里，别闲聊了，注意定时通讯，保持沟通。”
“好的，你也小心。”随着闪电侠的话音落下，两支小队都失去了踪影，大厅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目前看起来一切顺利，这种时候，没有坏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