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好消息，亚瑟的眼睛睁大了，揉了揉他那乱糟糟的胡子：
“什么好消息？你已经打败珀佩图阿了？”
“......你还真看得起我，也真敢想。”
苏明褪去自己的头盔和亚瑟勾肩搭背，监视者三兄弟过来后倒是守着门跟保镖般温顺，像是被丧钟驯服了一样，怪不得海王这么敢想：
“没有那么好，程度往下调一档。”
亚瑟两个眼珠向上翻去，看着头顶上满是杂物搭建的洞顶，思考了几秒：“那就是你打败了狂笑之蝠，帮蝙蝠侠带着援军回来了？”
“蝙蝠倒是回来过一次，不过什么土特产都没带，然后又走了。不过你思考方向对了，再往下一档。”
苏明伸出手来，用拇指和食指在两人面前掐出一个小小的缝隙。
“那还能有什么算是好事啊？”亚瑟挠挠头，进行思考简直比不喝酒还难：“对了，那就是地球的粮食危机解决了？又有粮食酿酒了？”
说完，他还露出了美滋滋的笑容，像是已经开始幻想啤酒放开喝的场面了。
伴随着一声叹息，苏明已经完全放弃让亚瑟猜谜语的努力了，他的猜测一个比一个不靠谱，还是直接说答案吧。
“星侠跑了，回收总合体碎片的计划被废弃了，开不开心？”
“等等，你说跑了？”一直在旁听的钢骨竖起了金属手掌，示意苏明缓着来，把事情说清楚：“星侠的离开已经被你归为好消息了么？”
“鉴于他数次都差点把我们坑死......是的，我认为这是个好消息。”
苏明丢给钢骨一个你懂的眼神。
星侠要是不逃，那苏明一定会坚持弄死他或者送进监狱关起来，而这一点上，根据性格来看，超人肯定要唱反调。
光伟正的大超对什么事情都充满希望，之前星侠的数次计划失败，超人也只会怨自己能力不够，他可从来没有责怪过星侠，只是希望星侠下一次的计划能取得进步，自发领悟并改掉疏漏之处。
然而指望一个外星王子嬉皮士能够改过自新？不如直接送他去投胎转世还来得快些。
苏明知道有些人不会变，这不是他自负地做出判断，而是因为天朝有句老话，叫做‘狗改不了吃屎’，这是先贤们的智慧结晶，数千年来的生活经验总结。
他是有坚实的理论依据作为指导的。
而超人希望每个人都变好，如果星侠不走，他还会一次次给星侠证明自己的机会，哪怕超人自己被坑死，他也是心中充满对战友的信任而死。
这大概就是普通人和超级英雄之间的思考方式差距吧。
超人可以满足于‘下次一定’，但苏明更倾向‘现货现结’。
星侠身上的锅已经一大摞了，本来脑子就不完整，还在压力下变成了总想证明自己的偏执狂，这种人就是内部敌人。
现在不用动手，不用跟超人起争执，就解决掉了星侠可能带来的隐患，这当然是好消息。
钢骨的金属下颚动弹了几下，像是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变成了撇嘴耸肩的动作。
尽管他也知道，作为超级英雄这么想不好，但钢骨的内心其实对星侠的计划不抱一点希望。
之所以走进传送门，是为了超人和海王，他愿意和这两人并肩作战，充当一个通讯器的角色。
至于计划看起来像是送死？维克多倒是不太在乎。
不过那是没得选的情况下啊，现在能选择了，能活谁要死啊？丧钟既然来了，就说明有其他更好的计划了。
超人一直默默无语，原本是大家都听他的，结果就因为自己对星侠的信任，好像让大家都处于了危险境地，还连累丧钟要专程来未知的时间点上救援......
克拉克在反省自己，总之别人都没错，他认为错了的只有自己。
正和钢骨以及海王说话的苏明突然停下了，低头一看，只见到有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在伸手摸自己大腿，表情十分猥琐，像是要流口水一样。
苏明伸出一根手指把小孩推开，这么小年纪就变成基佬了，这还得了？
“这是谁？”
指着小孩他询问钢骨。
钢骨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硬盘收起回答道：“他叫卡曼迪，自称是地球最后一个男孩，他只是对你盔甲所用的金属好奇。”
“嗯？”
苏明皱起了眉头，目光锁定在孩子身上，绕着明明不知所措却强自镇定的小孩转了一圈，上下打量，随后蹲了下来，递给他一瓶汽水。
目光转移到一边穿得像斯巴达战士一样的红披风老虎，又看看穿着绿军装，戴着圆眼镜却总像睡不醒的狗头人......
“老虎头是塔夫坦？狗脑袋是卡努斯博士？”
他把卡曼迪的汽水瓶盖打开，示意这是能喝的水，然后询问小孩带着的这些人。
男孩大着胆子喝了一口汽水，他相信自己的同类不会害自己，随后感受着二氧化碳在嘴里的奇妙触感，他有些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你认识我们？”
“啊，认识，但你们不该在这里，啧。”
得到了确认的苏明吸了口气，果然在未来的时间线，DC升级到了超大宇宙么......
根据前世的记忆，苏明记得《地球最后一个男孩》，漫画大师杰克·科比的作品，世界观和DC世界完全不同。
讲述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末世世界里，人类最后一个男孩帮助老虎人打猩猩的故事，没有超能力，没有什么神明和救世主，战争也依旧非常残酷。
故事整体而言是个悲剧，因为卡曼迪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女孩，那个女孩还在战斗中死去了。
最后他只能继续在残破的世界中去寻找同类，危机四伏的世界中都是危险的变异生物，直到结局也没有给出答案。
苏明在穿越之前，看到过一个类似世界背景的电脑游戏预告片，叫《突变元年：伊甸之路》来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向这漫画致敬。
杰克·科比的代表作是《美国队长》，《绿巨人》，《钢铁侠》，《X战警》，《复仇者联盟》等等。
作为地位很高的漫画大师，他也在漫威和DC两家公司之间反复横跳，在DC这边，他创作了《最后一个男孩》，《第四世界》，《新神》，《永远的人》等等艺术性的作品，代价是帮DC创作出《绿箭》和《超人伙伴吉米》。
除了后面两者，前面那些都是跟超级英雄毫无关系的世界，并不属于超级英雄的多元，就像是隔壁漫威的《黑衣人》一样。
但此时，地球0的某个未来却出现了最后一个男孩，这里再没有任何超级力量，是原版世界观，这可以看作多元宇宙升级超大宇宙的证据，因为不同的故事开始勾连兼容了。
这不是地球51，不是杰克·科比那个有超级英雄的大杂烩宇宙，这是未来错乱的主世界。
难道《宇宙巨人希曼》和他妹妹希瑞也要来了么？《RWBY》和《战争机器》的世界可能也能够通行了，还有《魔宫帝国》，也就是‘真人快打’的世界。
苏明有些感慨，如果自己现在所处的宇宙真的升级了，那不少‘老熟人’就能看到了。
果然事情都有两面性，起源墙爆炸释放了珀佩图阿的同时，也去除了多元最后的限制么？
不管怎么样，先做好备用计划比较好......
“什么？你说要离开？我不走。”
糊弄了卡曼迪一番，以及短暂的闲聊之后，苏明表示星侠的计划作废，大家回正义大厅先开个会先。
然而超人表示不愿意离开，他看到了布莱尼亚克在这个时间点上的作为，以及平民们的悲惨生活，他决心改变这一切。
他想要留下来，帮助世界战胜多元入侵，也许还要帮忙他们重建。
苏明顿时就无语了，这真是走到哪就要把希望带到哪。
“你真不回去？”
超人挺起了胸膛，他的目光从一张张疲惫的面孔上扫过，变异人们也眼巴巴地看着他，他郑重地回答道：“是的，这里也需要我，我会尽快地帮他们重建新世界，然后回去和大家汇合。”
不知道怎么回事，苏明感觉超人整个人都在发光，好刺眼！这难道就是人性的光辉么？！
不过自己也不是只会说‘竟恐怖如斯’的那种废物，超人的弱点太多，简直都不用仔细去想。
“呃，随便你吧，不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达米安从塔莉亚那里救回了露易丝，只是......她现在情况不太好......如果你现在回去，也许还能见她最后一面......”
此言一出，哪怕超人拥有钢铁之躯也不由地晃动了一下，像是头晕要昏倒一样。
他的鼻翼微微张开，呼吸变得急促，脸色也苍白起来，人类的种种情绪反应都体现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苏明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从腰包中掏出一件防弹衣递给卡曼迪，是很早很早以前准备给霍勒威的链甲防弹衣来着。
那货又不穿，最后就一直在空间包里放着，此时倒是可以拿来送人，就是有些大了。
不过苏明还是一脸善意地说道：“将来你会找到一个雌性人类幼体，记得把防弹衣给她穿上，你们俩加油繁殖，看看能不能重塑人类社会。”
卡曼迪只是一个少年，听到这里本能地脸红了，他确实见过很多变异人繁衍的举动，毕竟战争中也要繁衍后代嘛，不然末世之中哪来的兵源？
“你能看到未来么？......好的，我知道了。”他接过了防弹衣。
“没有这个大块头帮忙你们也能战胜猿猴帝国，因为正义必胜。”苏明又笑着指了指超人，灌给孩子一口鸡汤。
卡曼迪用力点了点头，脏兮兮的脸上也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是的，如果你们不在这里和布莱尼亚克对战，他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就会离开，我们必胜。”
“哎呦，不错哦，我看好你，居然比超人还聪明，他都想不通的事情偏偏你看明白了。”苏明一脸佩服的模样，又给了男孩一些零食甜点，给老虎人们一些酒水：“是的，如果没有对手，布莱尼亚克不会在这里久留的，他的主子会叫他回去的。我再送你一本《孙子兵法英文版》，好好看，好好学。”
“谢谢。”男孩郑重地点点头，接过书籍就像是接过无价之宝。
确实是这样，在人类文明完全湮灭的末日里，知识的传承其实就是无价的。卡曼迪从来不指望依靠超人的能力施舍渔获，他更希望学会如何自己捕鱼。
苏明满意地点点头，先不提这里同样是错乱的时间线，究竟有没有拯救的必要。
就算这个未来形成新的，独立的平行世界，那卡曼迪妥妥的就是天命之子，这要换成玄幻世界的说法来讲，他是肩负所有人族气运的孩子。
这样的人，想死都难。
苏明转过身去招呼钢骨和海王，向着传送门的黑虫洞走去：“亚瑟，维克多，我们走吧，超人想留在这里就随他好了，唉，我真不知道回去该怎么给乔说啊......”
超人本来就站在那里摇摆不定，但是听了丧钟和卡曼迪的对话，才发现如果自己留在这里，反而可能因为和布莱尼亚克的交战把地球打碎，那不是好心办坏事了么？
他本就担心露易丝，现在又听到丧钟提起自己的儿子，他终究放弃了留下的念头。
“等等我，我也回去吧。”
超人健壮的身躯飞了起来，落在苏明身边跟上了他的脚步。
丧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他微微一笑，黑黄色的面具从皮下溢出遮住了脸孔。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因为没人逃得过真香定律。
............................................
“我回了一趟家，露易丝和乔都很好......”
一回主世界的正常时间点，超人在问清妻儿去向后就急匆匆地回家去了，然而回到家才发现，露易丝正在捞锅里的煮土豆准备开饭，小乔则在和达米安短信聊天。
哪有什么‘不太好’，‘见最后一面’的迹象啊？！
超人是单纯善良，又不是傻，看到这情况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被丧钟骗了？他当时就打算回正义大厅找苏明算账。
然而露易丝眼睛一瞪，当场使出了‘克拉克，我们得谈谈’的超级英雄绝技，即便超人再怎么想糊弄，也不得不乖乖坐回餐桌边上，吃了两个土豆，把露易丝先安抚好才得以脱身。
可惜等他回到正义大厅，正好看到人们都说说笑笑地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原来他不在的时候，苏明已经把接下来的计划全部安排下去了。
甚至连超人都因为‘精神状态不佳’这种问题，被排除在计划外了。
在超人缺席的状态下，正义联盟其他人外加监视者三兄弟一起投票表决，全票通过了丧钟的计划，并且已经开始施行了。
超人一脸苦逼地和人流相向而行，幽怨地看着和哈莉以及戴安娜闲聊的苏明，飘到对方身后像是地缚灵一样地说出了之前那句话。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苏明笑着摆摆手，低着头接受哈莉点烟的服务，放松地说道：
“没事就好，如果你不回家跟露易丝把事情讲清楚，她还会离家出走。上一次是去了塔莉亚那里，那女人看在蝙蝠侠面子上还不算极端。如果下次露易丝去找了天眼会的肥婆，你想想会怎么样吧。”
想起阿曼达沃勒，即便是超人这么宽容的人，脸色顿时也暗了下来。
那个黑肥婆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坚定‘爱国者’，但之前在利维坦事件中，也证明了肥婆其实是露易丝的父亲——莱恩将军的老部下。
如果因为这个，让阿曼达找到了利用露易丝信任的途径，并且使露易丝落入天眼会的掌控，那超人的妻子恐怕会成克制超人的最大一张牌。
顺着苏明提供的思路想了想，超人顿时觉得好有道理，还好自己回来了，万幸。
一家三口吃饭的时候把事情讲清楚了，她好像也不怎么生气了，大都会的社会秩序还可以，至少白天没有名目张胆上街闹事的。
生活很美好，自己之前却很暴躁，这可不好。
超人想通了之后，随即飘着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笑着对苏明点点头，反省之后的他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诚挚地说：
“谢谢啊。”
哈莉之前开会的时候她都溜走玩去了，等会开完了，她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一个土豆回来了。
非要让苏明评价一下她给土豆起的名字怎么样，因为她觉得土豆刚才和她说话了，于是她叫它亚历山大，意思是土豆中的大帝。
面对越来越疯的哈莉，苏明应付得有些头疼，好在超人准时回来了，给了他转移话题的机会。
超人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看着丧钟笑，苏明则笑着看回去，两人都像是犯傻一样，好半天没有首先说话。
房间中只有哈莉哼儿歌的声音，一边哼哼唧唧，一边用匕首给土豆削皮。
因为她给土豆起了名字，但土豆不回应她的呼唤，她觉得它很没礼貌。
所以它得死。
最后还是克拉克比较沉不住气，他揉揉有些发僵的脸，做了个投降一样的姿势：
“好吧，接下来我能帮到什么忙？你们刚才开会的时候我不在。”
“没什么正经事，你可以回大都会去巡逻，或者回家睡觉都可以。”苏明一摊手，拿起面前的白瓷缸子喝了一口茶水。
戴安娜在桌子下面踢了苏明一脚，怎么能这么说呢？
这听起来像超人是因为没用所以被开除了一样，她懒得去管削土豆的哈莉，朝超人解释道：“他不是那个意思，他是说你可以自由行动。”
超人点点头，他对于戴安娜更是信任：“原来是这样，你们说的对，比起急匆匆地对付珀佩图阿，不如仔细研究一下对策，那我先去非洲巡逻一圈。”
说完，红蓝色的光带就一闪而逝。
见到克拉克离开，戴安娜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双手叠在桌面上，脑袋也搭了上去：“真的不用把我们的计划告诉超人么？”
苏明放下茶杯，慢悠悠地抽了口烟：“超人要用到，但每个超人间是不同的，就算是地球26的胡萝卜队长，地球30的红色之子，地球47的神力哥（powerguy）都比咱们这个超人好用。人家正义化身的战力在那摆着，你们却不会用，真是......我两个多月前给你们的提议都浪费了。”
戴安娜把自己的套索放在桌面上，用双手挤着它像是毛毛虫一样蠕动：
“前两位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可是神力哥是‘迪斯科超人’，你难道指望斗舞打败珀佩图阿么？对了，你知道我也经历过迪斯科时代吧？我很会跳那个呢。”
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也会尬舞技能之后，她显得很自豪。
苏明也趴在了桌面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感觉很放松，他也伸出个指头去拨拉套索：
“虽然神力哥是个留着爆炸头发型的黑人，穿着带穗的喇叭裤和翘头皮鞋去舞厅，可这也不是你歧视人家的理由。”
戴安娜翻了个白眼，用手拍了苏明一下：“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当然，我只是开个玩笑。”苏明抓住她的手捏了捏：“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凡是没有蝙蝠侠做战友的平行宇宙，那里的超人都智勇双全。”
神奇女侠的手指不动了，她看着金色发光的套索思考了一会：“好像还真是，这是什么原因？”
“因为......他是蝙蝠侠！哈哈。”
面对认真严肃的戴安娜，苏明趁机讲了个冷笑话，见到她好气又好笑的表情，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铛！”
被削了一半皮的土豆被丢在桌面上，刚才那一声是匕首穿过土豆和金属桌面碰撞的声音。
哈莉在苏明的另一侧扶手上坐了下来，靠着椅背发呆：“无聊死了，我剥了它一半的皮，它居然都不惨叫，没意思。”
“这样啊？”苏明转过头来，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我让秘客把你也送到天堂岛去，唐娜和卡拉应该差不多醒了，正是需要心理医生治疗的时候。你觉得这怎么样，奎泽尔医生？”
哈莉咬着手指想了想，从口袋取出自己的金丝眼镜来戴上，顿时切换了一个人格出来，十分稳重地回道：“我觉得很有必要，如果能够通过心理学的手段唤醒他们被病毒压制的真正意志，那么不排除治愈她们的可能。”
“可以吗？”苏明又问戴安娜，毕竟天堂岛是她的家。
戴安娜无所谓地点点头，毕竟是闺蜜，女生去天堂岛其实并不怎么被排斥：“如果她答应我不捣蛋的话，当然可以。”
“呣啊！我自己去和秘客说。”哈莉笑眯眯地站起来，在戴安娜脸上亲了一口，随即一溜烟跑掉了。
随着自动门的响声，会议室里只剩下了苏明和戴安娜，其他人各有各的任务，倒是他们俩变成了闲人。
苏明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照明灯组，随手弹了弹烟灰，有些感慨：“果然我还是不习惯坐在这么亮的地方，感觉一点隐私都没有。对了，你的宿舍不是打算建神庙来着？建好了么？”
戴安娜摇摇头，她站起身来重新别好套索：“上次我们搬运的石柱还在那里呢，最近一些日子我连休息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盖房子？”
“很好，那我们就去继续玩堆积木吧，我曾经剿灭过一伙吸血鬼，弄到不少古董烛台之类，正好用来做装饰。”苏明也站起身来，两人一起往正义大厅走廊深处走去：“监视者他们三兄弟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准备好我要的东西，我到时候再过去就行。”
脚步声回荡在空荡的走廊中，戴安娜纠结了很久：“你确定不用我们都去么？”
“不用，只要有我和监视者三兄弟就够了，在52频道我可是给珀佩图阿准备了一个大宝贝呢。”苏明笑着把身上的装甲换成了花格衬衣配牛仔裤，看起来像是个木匠一样。
戴安娜点点头，在验证器上刷脸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在充满科技感的全自动门后，谁也不会想到会是一个像是山洞中神庙般的建筑。
看着基本上空荡荡的地下空间，戴安娜有些尴尬地用手指挠挠脸：
“我还没想好正殿中的神像用谁的，按理来说该是宙斯，可我想起他的脸就觉得恶心。”
“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建议，用你母亲的雕像怎么样？”
苏明看着只盖到一半的神庙，觉得现在考虑神像是有点早了。不过看到她高兴得像是解决了什么大难题一样，他还是笑着挽起了袖子，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咳，看起来情况有变，卢瑟。”
三个浑身上下破破烂烂，身上还冒着热气的身影通过传送的光柱回到了神性号上，这艘珀佩图阿的母舰停留在创世星系的某处无光带中，静悄悄没有一点生气。
在控制台前敲打键盘的卢瑟转过身来，他光溜溜的脑袋在泛着光。
“看起来是这样，你们都受伤了？”
“我们遭遇了一支魔法军队的突袭，TMD一整支军队！”豹女身上的黄色毛皮都有些焦了，红色的血液沾染在上面，让伤口也显得湿答答的：“我们在执行你分配的任务，去平行世界给正义化身捣乱，可是你没有提过会有一支巫士构成的大军在我们身后尾随而至。”
她的伤势看起来不算重，因为她还有力气和卢瑟炸毛。
“哦。”卢瑟应付了一句，转过身去在控制台上按下一串按钮：“瑟茜？我们得谈谈，瑟茜？在么？”
答案当然是不在，甚至卢瑟的通讯装置都无法锁定瑟茜的位置，尽管之前也不行，瑟茜会通过巫术扰乱信号，但不是现在这样。
仿佛在和一片满是银色月光的空气讲话......
“不用试了，不是瑟茜的人。”赛尼斯托身上也破破烂烂，以往那梳得一丝不苟的大背头此时也仿佛被闪电打过一样，刺毛乱炸：“我们遭遇了黑暗正联，影契小队，常胜七勇士，暗影局和一些自由人的联合队伍，三十多个施法者追着我们三个打，我们......太难了！”
以赛尼斯托的心性都短暂失语了一瞬，最后只能总结为太难了。
原本对上施法者，豹女的速度和格鲁德的心灵控制都是很有效的手段，然而对方的黑爱丽丝实在是太强了，完全复制了两人的能力后，其他的施法者就像是痛打落水狗一样，对着三人一顿各种魔法轰炸。
要不是赛尼斯托的紫外灯戒无法被模仿，还能具现出炮灰怪物来掩护三人跑路，格鲁德的静滞力还能用用，恐怕三人当时就交代在哪里了。
最贱的就是猩猩侦探波波，那个货躲在一群魔法师身后上蹿下跳，三人想出了一些反击计划全部被识破，而且真不知道一只猩猩怎么会那么多垃圾话的。
卢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闭上眼睛思考了一瞬间，随后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来，我们那不称职的盟友完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知道，我虽然了解一些关于洛阿神以及魔法道具的知识，但我是个考古学家，不是魔法师。”
豹女的黄色眼珠露出了无奈的神色，爱漂亮的她，慢慢舔着手背上的伤口。
“这不是好消息。”卢瑟转身靠在了工作台上，抱着自己的胳膊和三人说话：“我们完全失去了神秘学的阵地，异世界的丧钟夺取了它，这无疑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大猩猩身上的伤口最多，因为他在三人中体型最大，速度最慢，毫无疑问变成了靶子。
他靠在墙角坐着，看上去和动物园的猩猩并没有什么区别，有些埋怨地开口说道：“是你告诉我们，那个丧钟的立场像是鬣狗或者秃鹫，他只看重能不劳而获的利益，我们双方的利益还有重合之处，可现在呢？”
大光头走了过去，拿出个小仪器来给猩猩治疗：“稍安勿躁，我的多毛朋友，看看这宇宙，毁灭的印记已经升起，我们大势已成。也许我对丧钟的评估是出了点差错，但这只是小问题，只是我们前进的道路上多了另一块碍事的小石头而已。”
“但愿如此吧，我有些不好的预感。”赛尼斯托的小胡子抖了抖，从肚皮上拔出一枚尖锐的冰晶：“我早就告诉过你，能同时掌握七色灯戒的人绝对是疯子，而疯子是不可预测的。”
原本卢瑟还带着矜持的笑容，像是贵族一样，然而听到疯子这个单词，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丑和狂笑。
这两个疯子都让卢瑟吃了亏，就因为他们行事根本没有逻辑可言，像是全凭心情。
不过再联想到情报中小丑死亡的消息，以及狂笑的病毒已经被自己破解，卢瑟又抬起了头。
疯又怎么样？最后赢的还是我卢瑟。
“我并不是针对你，赛尼斯托，但你需要明白，情绪的力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无是处。想想我们伟大的女神吧，我们只需要在准备好前奏之后再把正联带到她的面前，到那时，那么无论他们是愤怒，还是恐惧，亦或是依旧充满希望，都将无差别地被多元之母踩碎。”
卢瑟十分自信地回答了赛尼斯托，珀佩图阿的实力是他生平仅见，无与伦比。
即便他自己认为自己是地球上最聪明的人，可在女神面前，面对绝对的实力，一切计谋都是虚妄。
“那她需要一双好鞋子了。”豹女缩回了舌头，快速地说着：“我了解正义联盟，他们不会投降或者束手就擒，他们会反抗到底......”
“我知道。”卢瑟朝她笑笑，随后看向窗外无光的星球，脸上浮现了怀念之色：“他们就是不肯放弃希望以及可笑的超越之道，‘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狗屎，人这种生物啊，是不会主动进化的，必须由外力来进行筛选，由伟大存在为他们安排方向，这就是毁灭之路。”
确切来说，并不是进化，而是返祖。
珀佩图阿制造的掠食者被从‘存在’上拆分成了火星人和地球人，现在卢瑟就希望人类能变回去。回到那时刻充满饥饿，拥有无尽开拓欲望和野心的种族，这是为了伟大的将来而计划。
豹女扶着墙爬了起来，她的尾巴翘了翘：“你的演讲稿我们看了很多次了，不用再背了，我只想知道事成之后能获得我要的报酬么？女神说好会在毁灭后新生的世界里给我安排一个好位置。”
卢瑟站起身来，把治疗喷枪丢给格鲁德让他自己玩，他本人则走向宽大的控制台旁：“当然，在全新的未来中，你会成为亚马逊的女王，戴安娜会是你的专属玩具，新的普罗米修斯，你想什么时候掏出她的肠子或者心肺都可以，她会不断自愈，承受你的无尽折磨。”
豹女满意地舔舔嘴唇，猫脸上露出个笑容：“我简直迫不及待了。”
“那你呢？卢瑟，豹女可以像玩老鼠一样摆弄她的宿敌，我能成为唯一的持戒者并且虐待哈尔·乔丹，格鲁德能够尽情用心灵控制怪物和动物，包括巴里·艾伦......你自己呢？你的愿望是什么？”
赛尼斯托从来没有听过卢瑟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安排，或者说从未来获得什么好处。
卢瑟背着手转过身去，在控制台上按下了几个按钮：“我？那时候我的旅程才刚刚开始呢，你们还是不明白多元之外的世界有多么广大......”
格鲁德是只大猩猩，但大块头也有大智慧，作为猩猩城的国王，他的智力并不比另一只无家可归只能开酒吧的小猩猩差多少。
当然，这智力基本上都用来思考怎么炮制闪电侠了。
对于卢瑟的话，格鲁德有些意见：“你总是说多元之外还存在什么世界，可是又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这一点，我们过去的经验告诉我们，起源墙之外只有混沌之海，那会摧毁一切的‘概念混乱地带’。”
卢瑟摇摇头，已经失去了对话的兴趣：“类人猿的智慧，呵，你就没想过大海的另一边有什么吗？历史告诉我们，海的对面总是有新大陆的。”
“可我们没有足以抵抗混乱概念的‘船’，这也不是大航海时代。”大猩猩爬了起来，把治疗喷枪丢还给卢瑟。
“我们脚下就是船，将来毁灭后新生的多元宇宙就是我们的海港，大航海，大殖民，大开拓，随便你怎么叫都行。”
卢瑟的目光悠远，目光仿佛看透了整个宇宙，舱室中绿色的灯光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阴森森的：
“目前对我们所处多元宇宙的改造，只是因为我缺少战无不胜的水手和船员，将多元宇宙内的所有人类进化为更加合适开拓的状态，只是大战略中的第一步而已。这在地球的东方地区被称为‘深耕易耨’，意思是精心经营自己的田地，即时除草施肥，让它茁长成长......算了，给你们说了，现在的你们也听不懂，你们只要听我安排就是了。”
豹女三人面面相觑，怎么说呢？他们现在一致认为卢瑟有点疯。
“现在让我们看看正义联盟在执行星侠的计划同时，掉进我们的陷阱后有多少损失吧。”
卢瑟邪笑了起来，他启动了手边上的时间机器，然后开始联系不同时间点上的伊沃博士以及布莱尼亚克。
他确实对星侠的脑子做了点小手脚，然后还故意放跑了对方，当作一个侦察机使用，使得他时不时可以偷窥到正义联盟的一些动向。
要不然上上次怎么可能那么正好堵上正联去修起源墙的时候？
星侠体内的能量来自于总合体，也等同于来自于珀佩图阿，起源墙是监狱没错，然而实际上总合体是女神用来保护自己的外壳啊。
正联的傻子们还真的以为总合体碎片可以克制女神，还进行了分兵以及去不同时间点回收碎片的骚操作，把卢瑟都给整笑了。
他轻而易举地就把己方两个能暴兵的存在，送到了那两个时间点前两周的时间上，不出所料，顺利占领地球，就等着正义联盟的小队自投罗网了。
网布下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就是起网收鱼的时间了，究竟抓住了多少正义联盟的成员，还真让人期待呢。
结果答案是——零！
“是我听错了？你们告诉我一个人都没抓到？我差不多可以说是亲眼看到正联的小队进了时间流。”
卢瑟的脸色十分难看，屏幕中的布莱尼亚克和伊沃博士也是一脸无奈。
“他们是来了，但是又走了......这种行动计划就像是蜘蛛在结网，网结成了之后，猎物会不会撞上来，纯粹是个概率。”
布莱尼亚克根据自己的算法，给予了卢瑟回应，两个光头在不同的时空中熠熠生辉。
卢瑟深深出了口气，发出像是狮子低吼一样的声音：“不！这不是蜘蛛网，这是挖在动物去河边喝水必经之路上的陷阱！结果你告诉我它们突然改主意了？不喝水改去上厕所了？！”
伊沃博士也是个光头，只不过因为经历过正联引起的火灾，他被烧得面目全非，看上去像是干尸一样。
听了卢瑟的话，他小心地补充了一句：“也许是因为厕所也有水......”
人类中最聪明的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博士不说话，目光中的意思很明显：‘我就是举个例子，结果你都当真了？智商都分给亚魔卓了么？玩机器人手办玩傻了吧？’
一直以来，卢瑟都为毁灭军团在智商方面的优势而感觉自豪，除了黑蝠鲼那个早就被开除的傻子之外，人人都是聪明人。
正联除了蝙蝠侠就是荣恩，现在这两人都废了，又有星侠那样的内奸，怎么看都是己方优势更大啊。
他是忘记了那个谁的存在，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结果，是人家正联走到陷阱边上兜了一圈，结果又回去了，也许临走前还评价了一下坑的质量如何，挖得不够大不够圆什么的，这让卢瑟怎么能不生气？
他的手颤抖着搭上了自己的脑袋，轻轻按上了自己的太阳穴，这是他摆脱人类之身之后第一次感觉到头疼。
而这毫无疑问都是那个丧钟带来的影响，毕竟正联只剩下他一个有脑子的了。
“蝙蝠侠......就算离开主世界还是摆了我一道么？”卢瑟怒极反笑，他的眼神认真起来了，自顾自地开始了分析：“蝙蝠侠看来是把正联的指挥权交给了异世界的丧钟啊，即便他完全信不过那个人，他还是这么做了，真是有胆量。”
身处未来的布莱尼亚克过得十分滋润，他坐在自己的骷髅战舰里，把玩着一个装着星球的罐子：“能不能请女神帮我们把蝙蝠侠找出来？”
卢瑟摇头，想也不想地拒绝了这个建议：“如果事事都要求到女神那里，她还要我们做什么？没用的废物会有什么下场，就不用我告诉各位了吧？”
“要不我们回去开个会商量一下？”伊沃博士给出了建议：“我制造了很多亚魔卓，他们可以在战场上派上大用场。”
“我们又不是正义联盟那些废物，动不动就开会！”卢瑟用双掌拍击控制台，许多屏幕上都出现了雪花，但他很快平静下来：“这样，布莱尼亚克你先回来，你所处的时间点是未来，回来不会引起什么大的变故。而伊沃博士你继续留在那边吧，你制造的历史和我们现在的时间流有差异，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什么？你这是要抛弃我吗？”伊沃博士顿时大惊失色，他这可是相当于被困在上世纪四十年代了，没有卢瑟帮忙他可回不去啊：“你答应过会支持我的研究，帮你制造新人类的。”
“如果你能自己制造出时间机器，那你当然可以回来。”卢瑟轻飘飘地回答：“如果不能，那你也只是个废物而已，废物没必要存在于我的时间线上。”
“是我帮你修复了布莱尼亚克！我为毁灭军团立过功！”
伊沃博士趴在了镜头前，情深意切地开始恳求，当然，他背后的手语给亚魔卓下了命令，如果卢瑟把他和军队带回来，他第一时间就要把卢瑟杀了。
“呵呵。”卢瑟只是切断了通讯。
“你太让我失望了，波波。”
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条胳膊下面夹着一根石柱的苏明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只有火把照明的地下洞窟中，他正和戴安娜沉迷搬砖呢，结果猩猩侦探打电话来，告诉他毁灭军团的几人没被留下。
“我给你了三十人，还都是顶级的巫士和战士，结果你们抓三个人都让他们跑了。”
身处遗忘酒吧的波波拿着黑色的电话听筒，稍微也显得有些失落：“大猩猩有静滞力，虽然不至于完全静止我们，但大大影响了施法速度和移动速度。”
“我以为静滞力是乌龟人婴儿的能力，而他被我杀了呢。”苏明放下了石柱，沉重的家具落地轰起了一片尘土。
波波把烟头塞进嘴里，咂吧了一口，看着酒馆里零散坐着的人，他给特蕾西打响指要啤酒。
“我原先也以为是这样，但很显然，你当初的一剑把乌龟人和格鲁德扎了个对穿，也许是乌龟人的血流进了格鲁德体内，让他领悟了静滞力。”
苏明转身坐在石柱上，摸出一根烟来抽着，示意不远处雕像的戴安娜也过来听：“你跟我说笑呢？人类和猩猩的血液混合只会引发排斥反应吧？静滞力又不是魔法，通过滴血什么的能够转移能量。”
“很明显，我们都不清楚静滞力究竟是什么。”波波一口烟一口酒，十分潇洒：“而且那大猩猩确实掌握了静滞力。”
“......好吧，小问题而已，剪除卢瑟羽翼的计划失败，并不会影响到大局。”看到戴安娜有些担忧的目光，苏明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随后继续对电话说道：“我们的人没事吧？有没有伤员？”
“这个倒是没有，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波波虽然没有带队抓住敌人，但也没有让人伤到自己人。
“带上你身边的所有人，先通过你酒窖里的‘暗道’来黑暗正联总部，接着你来戴安娜的宿舍区域找我。”苏明给出了下一步的计划，总而言之先见面再说吧，这电话交流可不太保险。
“我记得戴安娜的宿舍根本没建好吧？应该只有岩洞里的一张床来着......咳，我懂了，你们收拾一下啊，别故意让我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然后你借故把我灭口了。”
波波的猩猩脸变成了滑稽的表情，挂掉电话，带着人开始行动。
戴安娜无语地伸手拿过电话想要分辩几句，结果对面只有断线的忙音，再拨过去也没人接了，她不由地叹了口气。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说完，她还用有些埋怨的小眼神看着苏明，在晃晃悠悠地火光照明下，她的脸有些发红。
但雇佣兵摇摇头，淡定地叼着烟站起身来，身上的工作装扭动着变成黑黄装甲：“不，他们不会知道任何事，波波的嘴巴很严的，他什么都不会说。”
女侠将信将疑地去找毛巾擦汗：“那样最好，就算我们的事要公之于众，那也该由我来给大家讲清楚，而不是像什么街头流言一样传出十几种版本来。”
“你高兴就好，给你汽水。”
苏明干脆就在原地等着波波了，猩猩的动作很快，这种大事上不会拖拉。
没有过一分钟，穿着绿色花格西装的波波就按门铃了，进来后还一副闭着眼不敢看的模样。
戴安娜好气又好笑地敲敲他的头，波波才送开了捂眼睛的手，装作很痛苦的样子：“啊，要死了，有人虐待动物了。”
“少来，快给我们讲讲行动是怎么回事。”戴安娜抓起猩猩把他放在地面的石柱上。
波波也收起了笑容，很简练地把交手过程说了一边，随后等着丧钟的判断。
他自己倒是翘着二郎腿抽着烟，一副放弃了思考的样子。
....................................
“到手了。”
再度和夜枭汇合的蝙蝠侠，一边默默处理自己的伤势，一边把罪孽三神器放在了两人间的桌面上。
“这......好像跟我们的计划不符合。”
夜枭翻检了一遍面前的东西，随后又推向蝙蝠侠面前。
黑暗中的蝙蝠侠只有一个淡淡的影子，最显眼的就是腰腹部染着红色的绷带，尽管伤口在战斗中再次开裂，他的语气依旧平静。
“是的，原计划是将狂笑之蝠手里剩余的人质全部救出来的，但他不愧是另一个我，防备太严密了，我只能趁机取回了三件由丧钟交易给他的魔法道具，并且尽快离开。”
现在两人的位置依旧是地球0的哥谭，在召集了蝙蝠家族守家之后，蝙蝠侠自己根据一些蛛丝马迹，顺利锁定了位于哥谭东郊海底处的一艘潜艇。
是的，就是当初地球沉没事件时，绿箭曾经乘坐过的那艘潜艇，后来一直被他停放在某处，又被人偷走的那艘。
蝙蝠侠去了一下现场，确定了小偷是狂笑之蝠，这也解释清了为什么狂笑的行动一直以来都没有被察觉，因为在水下来去确实很难监控。
但既然知道是绿箭的潜艇，蝙蝠侠就有办法锁定其位置了，激活了留在核潜艇上的后手，也就是电脑程序后门之后，蝙蝠侠通过自己的蝙蝠密制小潜艇，贴上了那个大家伙。
顺利地用蝙蝠切割激光切开外壳，潜入了进去。
狂笑之蝠看起来完全没有料到失踪已久的蝙蝠侠会突然出现，而且还好像变得更黑暗了。
蝙蝠侠将蝙蝠催泪弹接上了潜艇的空气循环系统，然后出其不意地放倒了除狂笑之外的所有人。
接下来，两个蝙蝠侠就在黑灯瞎火，又十分狭窄的潜艇中比起了智商和拳脚。
狂笑之蝠出了一拳，蝙蝠侠就认出了接下来这一拳会有五种后续变化。
然而狂笑之蝠知道蝙蝠侠能够看出这五种套路，他秘密钻研出了第六种，顿时让蝙蝠侠吃了一亏。
但蝙蝠侠撕裂了伤口后，又拿出了应对的第七种新方法，用蝙蝠镖也给狂笑之蝠还了一击。
不得不说，狂笑之蝠现在拿蝙蝠侠有点麻爪，要是来的是超人或者闪电侠，他还可以试图用病毒感染那两人。
然而现在的蝙蝠侠已经够疯了，和他对战的时候一直笑个不停，让狂笑之蝠都有些怀疑究竟谁是疯子了。
他从被发现时就输了一筹，又开始担心蝙蝠侠会呼叫援军，所以一心想传送离开。
而蝙蝠侠的目的是救人，但被狂笑发现，等于计划是失败了，所以也一心想着离开。
于是到了最后，结果就是潜艇炸了，狂笑带着泪流不止的手下们跑路，蝙蝠侠则夺走了道具，开着小潜艇逃出生天。
双方都没赢，也都没输，再度平手。
只有火把照明的岩洞中，猩猩侦探一边抽着烟斗，一边喝着异世界的汽水，看起来根本没有思考。
或者说，他没有思考当前的问题，而是在想蓝魔鬼的事情，接连失去朋友对猩猩来说也是很大的冲击，坏心情让他的黑毛都没有光泽了。
这时苏明说话了，他手里拿着汽水的瓶子，低头看着里面的气泡缓缓上升破碎：“这么说来，赛尼斯托他们三人并没有完成任务？”
“就像你的分析一样，他们在科瓦德遇到星侠三人后却没在主世界才出现，应该是想要去平行世界制造骚乱，让正义化身的成员们不得不首先撤回以拯救各自的世界，从这一点上来看，他们确实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
波波回过神来，他伸手揪下自己的帽子，食指像是钩子一样在头顶划拉了几下。
苏明点点头，仰脖喝光了瓶子里的橙色液体，两个嘴角像是蝙蝠侠一样向下撇去：“那我不太看好他们接下来的命运了。”
“什么意思？”戴安娜也拿着汽水瓶，听到这里她不由地提出了疑问。
昏黄的光线下，绞杀从肩膀上冒出，把宿主喝完的空瓶子送到门边的垃圾桶里去，玻璃和金属垃圾桶相撞发出了一声脆响，苏明沉默了几秒才开口：
“只是说我有些猜测，你算算毁灭军团那几位在正联手上失败过多少次了吧，除了卢瑟之外，其他人都像是可有可无的。”
波波皱起了眉头，他用力嘬了一口烟斗，青色的雾气下一秒从鼻腔中溢出，短暂遮住了他的面孔。
“你是说，珀佩图阿可能要放弃他们了？”
“只是也许。”
苏明摸出烟来点着，他抬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恶棍们可没有正义联盟这么高的道德水准，在这里，不光是超人，其他人包括蝙蝠侠在内，也都愿意给星侠一次次机会。但毁灭军团不同，也许那些家伙是卢瑟的老熟人，任务失败后卢瑟多少还会给他们留些脸面，但珀佩图阿实际上才是毁灭军团做主的人......豹子人也好，机器人也罢，亦或是外星人，对她来说都是虫子或灰尘。”
“想证明自己的价值却失败，所以就变成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了么......”波波咂吧了一下嘴，发出了一声叹息。
给超级反派打工无疑是最难做的工作了，干得太好，让老大觉得有威胁了不行。干得不好，被老大认为是废物也不行。
不管是哪种不行，最后的结果都是会被‘处理’掉。
丧钟看着墙壁上的火把扭动，说是猜测，却以很肯定的语气回答道：“我们都知道，恶棍们是怎么处理手下废物的。”
听到这里，戴安娜有些担心：“那豹女她会不会死？”
别的敌人死不死她不管，但她不想让大猫死掉，那是她的朋友。
尽管立场不同，豹女大多数时候都站在坏蛋一边，可她和戴安娜的恩怨持续了那么多年，不是死亡就能抹去过去一切的。
她曾经帮过戴安娜很多次，帮她在迷路后回到天堂岛，也帮戴安娜打败了维罗妮卡，有很多次都救了戴安娜的命。
尽管那是因为她觉得戴安娜只有自己能杀，别人不能杀的缘故，但救了就是救了，客观事实摆在那里。
“我们救不了她。”苏明摇摇头，递给戴安娜一个节哀的表情：“我们甚至不知道毁灭军团和他们的神在哪里，连插手的前提条件都没有，更别说我们仍旧处于被动防御的状态，完全没理由放弃阵地和布局去主动寻找珀佩图阿。”
“......我知道了，是我有点任性了。”戴安娜坐了回去，转着汽水瓶喃喃地说着。
苏明摸摸自己的胡子，看着猩猩那吱溜溜转的眼睛，微微摇了摇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再说实在不行，将来我去平行世界抓一个新豹女来陪你玩，这样总可以了吧？”
戴安娜却坚决反对，她果断拒绝：“那对平行世界中其他的我不公平，不能因为我的朋友遇难了，就去偷别人的朋友。”
波波举手请求发言，黑毛爪子又挠挠下巴，猩猩就是这样，有时候盐粒会在毛发上结晶，觉得痒痒，最近两天忙得没有顾上洗澡来着。
“我觉得你和豹女完全算不上朋友啊，小戴，她想杀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可我还活得好好的，她并没有杀掉我，只是有这个意向，其实她过去有很多次机会的，却都没有动手。”戴安娜摊开了双手，她的大波浪长发耷拉到了膝盖上：“是她对我的恨让她加入了毁灭军团，如果因此出事，恐怕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如果在事发之前我能和她认真谈谈就好了。”
波波挑起了一侧眉毛：“我听道上有人说是你骗了她，骗了她什么？”
“她让我杀了她，她找不到变回人的办法，也受够了野兽一样的生活，我假装答应了......”戴安娜垂头丧气，回想起过去，果然不该答应豹女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就该当场把她打倒，然后送到阿卡姆疗养院去接受科学的治疗。
苏明点点头，用拳头敲了一下自己的膝盖：“我明白了，你喜欢豹女并不只因为她是大猫，还因为她曾经是你的好朋友。”
“就是这样。”戴安娜朝天吹了口气，额前的头发一阵乱晃：“是她教我怎么融入人类社会，还有怎么去欣赏并创作艺术的。”
“好吧，但恐怕你在这里的担心并不会影响到现实。”
苏明掏出手机来给巴里打电话，当然他用的是钢骨新捏出来的手机，带有爆音通讯功能的：
“巴里，有时间抽空去帮我找找合适的松木，对，做棺材用的......不是我要用，给豹女准备的，戴安娜说她是老朋友，准备厚葬她......什么？你说我们都可能死无全尸？没事，就算衣冠冢也可以嘛......嗯，对，你说的对，她确实不穿衣服，只有一身毛皮。这样，你看看能不能找到她以前掉的毛？我记得猫狗过冬后都要褪毛的......这我不管，你是法证学专家，平时不就是以找别人毛发为生么？撂了啊，这边摇头呢。”
神奇女侠和波波确实在摇头，他们都一边摇头一边用死鱼眼盯着打电话的苏明，嘴角不断抽搐着，像是在忍耐什么。
“欢迎回来，布莱尼亚克，还有我的朋友们，时间正好，女神要在这个时间召见我们。”
卢瑟使用时间机器召回了布莱尼亚克，这个绿色的人形AI在未来的时间线上再度进化了自己，此时他的脑袋看起来像是颗绿色的金属骷髅头，而他给自己找了一个新的版本号，叫做布莱尼亚克‘百万’。
是的，什么2.0啦，plus啦，都弱爆了，新的版本号直接就往百万位上去了。
毁灭军团的另外三人此时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们现在正在小声议论了女神现在召见他们是有什么事。
现在毁灭军团形式大好，正义联盟好像已经坐以待毙了，因为很多英雄都被放出去维持治安了，看起来就是认命的意思。
“是要给我们奖励了吗？”
豹女美滋滋的翘着尾巴，她亮出了尖尖的爪子，仿佛在幻想手里捏着戴安娜的心脏。
赛尼斯托一边随着众人向前漂浮，一边点头回答道：“我们的准备工作基本都完成了，只要让全多元宇宙的人类一起见证到女神毁灭正义联盟，那么最后第七种力量也将解锁，多元宇宙就是我们的了。”
在最前方领路的卢瑟背着双手，不紧不慢地走动着：“这毫无疑问，我们必胜，但不要为眼前的胜利过度兴奋，我们还有一片大海和新世界去探索呢。”
红脸的汉子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不得不承认，我曾经怀疑过我们是否能成功，但现在的事实已经说服了我。”
卢瑟笑着扭过头来，他的脖子像是麻花一样变形，身体还在向前走：“得了吧，谁会怀疑我们最终能够胜利？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
“是啊，而现在，我们就要收到忠诚的回报了，神的回报。”豹女的眼睛闪闪发光。
穿过走廊和门扉，一行人走进巨大的王座间。
深红色的光芒笼罩着这里的一切，星系当中并没有光，这光芒的来源是女神的红色长裙。
星球和世界构成的项链在她的脖颈间缓缓旋转，而高贵的神明依旧冷淡，她手中扶着火炬状的长杖，那就是她用来毁灭世界的武器。
惨白的三角脸庞上，有一对像是太阳般燃烧的眼睛，那就是女神的目光。
在毁灭军团向她躬身行礼后，她仿佛才注意到了几人的存在：“你们是来寻求奖赏的吧？多元宇宙将要完全落入我手，也是时候给你们奖励了。”
在试探性地毁灭了地球19后，珀佩图阿判断正义化身根本没有抵抗自己的力量和心思，她已经赢定了。
多元宇宙就是她的家，家里捣乱的老鼠看起来马上就要咽气，是时候打扫一下卫生了。
就差第七种黑暗创世之力解锁最终权限了，那就是‘心’，当多元内所有生物认识到自己的无力，认识到毁灭命中注定，他们才会被激起进化的念头。
恶棍之年只不过是热身罢了，那只是为了给智慧生物们一个黑化的借口，摧毁正义联盟这个‘超越’的象征，才是关键的一步。
当所有人都愿意成为掠食者，登上毁灭的‘战船’后，珀佩图阿就可以用他们试着对抗起源判官，以及还在那之上的法庭了。
格鲁德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拍拍自己健壮的胸口：“女神，我请求在将来能够完全掌握几个世界的生物思维。”
布莱尼亚克百万的机械下颚也一开一合，数据从他的眼中流过，他倒是比大猩猩会说话一些：“是的，陛下，我们来请求你的赏赐。随着您的崛起，我们都能在您的神系中占据一席之地，我请求您，让我成为掌握所有历史的储藏库。”
“那我要每个世界的戴安娜。”豹女也举手表态，粉色舌头舔舔猫嘴。
珀佩图阿微微一笑，她伸展了手臂，长杖被她立于面前，此时身高十多米的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所有人：
“我听到你们的请求了，太不值一提了，因为我有更好的安排给你们。”
布莱尼亚克的运算速度最快，于是他立刻顺杆爬了上去：“您是对的，我的女王，我现在就是布莱尼亚克百万，手指之间就掌握了无数宇宙的信息，也许我该定个更高的目标。”
多元之母的目光骤然亮起，黄色的光芒变成了两朵绿色的漩涡，她幽幽答道：
“的确。”
随着诡异的绿色能量在王座间内瞬间散布开来，犹如蛛网般的细密闪电充斥着每一寸的空间，布莱尼亚克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接着跪倒在地。
他的纳米机械身躯在珀佩图阿操纵主世界万物的能力下，被扭曲拉伸，不断变形，发出了金属的喀喀声。
“你在干什么？！”布莱尼亚克此时已经变成了墓碑一样的形状，他被迫延展的发音系统挤出了最后一句话。
然后更剧烈的变形瞬间完成了，女神用行动取代了回答，她把外星AI变成了一张高达数十米的王座，在王座的踏脚之处，还有三个像是营养仓一样的棺材结构。
新的线路接入了神性号，能源接通，椅背上装饰性的灯光亮起，拼成了毁灭的印记。
珀佩图阿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中，施施然地坐上了新椅子，开口说道：“这就是你该取得的一‘席’之地，成为......我的王座！”
赛尼斯托久违地感觉到了恐惧，失去了黄灯戒指后，这种情绪少见地再度找上了他：“她......她把他变成了......”
格鲁德也惊讶地露出了所有的大牙，他的眼睛都要跳出眼眶了：“TMD家具！”
豹女也呲牙咧嘴，做好了防御的姿势：“为什么？你答应过要给我们超乎想象的好处！”
卢瑟虽然也无法理解，但他还算镇定，他站在双方之间的位置上：“冷静！大家，我确信珀佩图阿会有更尊贵的角色给你们！这样做肯定是有理由的，对么？我的女王。”
说着，他还转过身去，用期盼的目光看着高大的女神。
她坐在王座上，用胳膊支在扶手上撑着脑袋：“是的，我的孩子，这个理由就是你，莱克斯......”
说完她一挥手中的火炬，王座中伴随着破风之声，飞出了一条条电缆般的触手，卷住了除卢瑟之外的所有人，向着王座方向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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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黑色的触手性质非常独特，被它缠住之后，三人几乎瞬间失去了所有能力，只能像是木偶一样被扯着，向王座滑去。
“卢瑟！救我！”赛尼斯托被拖倒在地，他用双手掰着缠绕于脖颈间的触手，同时发出了求救的话语。
“你欠我们的！我们侍奉着你......啊！！！”大猩猩也不能幸免，即便他身体的蛮力很强，但也不是珀佩图阿的对手，被猛地拖走。
卢瑟有点慌了神，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看着朋友们的脸：
“不......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卢瑟！咳咳咳......求你！”
赛尼斯托放下了高傲，不得不向卢瑟求助，毕竟每个人都被捆住了，除了卢瑟。
“一定是有......不！她会犒赏我们的！”然而地球上最聪明的光头此时显得茫然无措，只会不断地否定眼前看到的一切：“听我说，豹女！”
他突然坚定了自己的信心，伸手想要抓住在面前被拖走的豹女，她尖锐的指甲在地面金属上划出了几道深深的痕迹。
然而豹女被拖走得太快，卢瑟并不坚决的举动也没有抓住她的手，只能听到她最后的诅咒。
“诅咒你！卢瑟！你会下地狱的！”
豹女的话音刚落，那些触手就将三人塞进了王座下的棺材里，他们顿时就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一动不动了。
珀佩图阿满意一笑，发动王座提取三人的能力，随后伸手一指卢瑟，一道金色闪电就劈在他头顶，将这些能力都灌入了卢瑟的新躯体内。
布莱尼亚克的算力，赛尼斯托利用情绪的能力，格鲁德的心灵能力，豹女的速度。
除此之外，还有珀佩图阿自己掌握的，除了‘心’之外的其他六种黑暗创世之力，现在都是卢瑟获得的奖赏了。
“别紧张，孩子，就像我说过的，这些都是为了你准备的。”女神显得很平静，就像是安排了几只虫子的命运。
卢瑟呆立在原地，他已经没法去在意朋友们的生死了，他深深地被自己体内如今的伟力所迷倒。
“我的天......这股力量，我无法形容，它涌上来了！”
珀佩图阿扶着长柄火炬坐在王座上，大手用尖尖的指甲摸了摸卢瑟的光头：“这是我的创世之力，还有他们废物再利用的力量，这都是你的力量了，看到了吗？你现在是我最喜欢的孩子了。”
卢瑟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握紧拳头又松开，他的目光扫过王座下的朋友们，然后看着珀佩图阿的脸。
女神的黄色眼珠和他对视，其中没有任何感情。
新生的卢瑟颤抖着，像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一样适应着身体内的力量，他艰难地向前迈了一步，跪倒在她面前：
“谢谢母亲。”
珀佩图阿一挑手指，卢瑟就适应了所有新力量，而且被传送到了王座间的门口处，背后传来新妈的声音：
“找到星侠那小虫子，然后去杀了你的三个叛徒哥哥，我等你的消息。”
...................................
喝汽水，抽烟，闲聊等等一连串有意义的事情后，苏明居然还升了一堆火，将弑神者变成炉子，在岩洞状的宿舍区域里搞起了烧烤。
“话说我们现在这样......真的合适么？”
波波看着丧钟手里的一大把羊肉串，吞着口水询问着。
脂肪和香料的气味在火苗上方不断钻进他的鼻孔里，唾液腺此时全力分泌着什么，对于处于混乱世界中两个多月的猩猩来说，烤肉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苏明一边让雪白的盐粒顺着自己的胳膊肘落在烤肉上，一边飞快地旋转着木签：“不是我自己串的，是我公司生产的半加工品，用来供货超市的，算是凑合吃吧，你不想吃现在就可以走，我和戴安娜吃。”
“不，我是问你要辣酱么？”
波波也不管了，至于别人都去辛苦办事，三人却在这里玩野营是否合适也不在意了，自己眼前有烤肉，不吃就可惜了。
他知道接下来可能就是大决战，要是不小心死掉了，那最后一顿饭吃烤肉自然比吃煮土豆强。
苏明摇摇头，摘下嘴里的烟到一边弹弹灰又叼回去，接着开始给烤肉撒孜然：“又不是墨西哥做法，还抹辣椒酱？我这是土耳其烤肉。”
戴安娜和波波的想法应该也类似，觉得这是要吃最后一顿饭了，尽管她还担心豹女的事情，可是还是把其他的情绪压了下去，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你在另一个宇宙中有一家公司？是做什么的？该不会是......私人军事承包商吧？”
所谓的军事承包商，差不多就是雇佣兵集团披了个合法外衣，毕竟像是丧钟这样的独行佣兵毕竟是少数，更多人喜欢抱团求存。
苏明十分熟练地撒着辣椒面，弹了弹手指：
“一点小生意而已，金钱只是实现目标的一种捷径，却不是必经的道路。我现在对钱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企业下一阶段的方针是发展星际贸易和太空采矿，我需要更多的资源，地球可算不上资源星，未来会向行政星或者农业星转型。”
“......已经走出地球了么？”
猩猩有些无语，他记得丧钟好像说过，那边的时间线还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呢，结果现在来一句太空采矿？还要安排地球未来的发展方向？
“基本操作而已，坐下，接串。”
苏明表情平静地给猩猩发了二十串烤肉，让他先吃着，别说心烦的话题了。
毕竟要不是当初征服者康捣乱，迫使苏明不得不进行绕道式的发展，他至于几十年才进入太空时代么？
波波顿时兽性大发，接过烤肉就啃去了，什么也不说了。
见此，丧钟才满意地点点头，把剩下的串和戴安娜分了分：“先吃吧，我在等韦德的消息，可不能让他看见这些，你们绝对不想看见他吃饭时的脸。”
“嗯？我听到你好像在叫我，是想念你魅力无匹的表弟我了吗？”
就在苏明的嘴巴还没有落在喷香的烤肉上之前，伴随着一道闪光，死侍一手拿着枪，一手扶着自己的传送腰带出现了。
他好像还打算说什么，结果看到众人在吃烤肉他又停住了，制服下的脖颈处，明显有着喉结进行吞咽的滑动。
有些尿骚味又有些腐臭的气息开始在不大的地下空间中扩散，并且随着死侍的走动，越发浓郁。
某人的表哥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羊肉串都递给身边的戴安娜，站起身来，抓住了正往炉子旁边蹭的死侍，向门外走去。
“我交待你的事情办好了？”来到门外，他压低了声音问小表弟。
死侍的目光还像是在透过大门看里面吃东西的两人：“啊，办好了，找到星侠轻而易举，其实我觉得他是个好人，可惜长了头，影响了他的角色定位。那个，斯莱德，我想吃烤肉。”
“不，你不想。”苏明伸手进腰包，取出一摞钞票来，在手里拍了几下：“先给你结算一部分佣金，你可以回漫威吃个烤全羊什么的。”
红黑面具上的菱形白眼睛顿时显得可怜巴巴，两个嘴角向下撇去：
“可我想吃你烤的，斯莱德，或者苏明，或者帅哥，不管你真名叫什么，但你是我表哥，我们是家人。你就没有发现我们从来没有过共同就餐的经历吗？感恩节或者圣诞节什么的，你在家开趴体也不叫我。”
“是你的脑子又丢失记忆了，你仔细想想，我们去释放天启的路上，不是在沙漠里一起喝了我煮的咖啡吗？我们一起吃饭太频繁了，以至于你都习以为常地忘了。”
苏明面不改色地胡诌，有病才会想和死侍一起吃饭呢，有那闲心还不如想办法进入‘生化危机’的世界去观赏丧尸吃人，反正恶心的程度都差不多。
韦德犹疑地点点头，他想起来了，大家当年确实是一起喝那稀粥一样的咖啡来着。
至于一起吃饭的记忆？那是一点都没有了，果然是自己的脑癌又调皮了么......
“哦，原来是这样，我错怪你了，我还以为你嫌弃我呢，呵呵。”韦德高兴地接过钱去，掀开面罩一角，蘸着口水快速数钱：“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苏明错开了目光，他[八一中文网 ]的视线看上去正在研究走廊中天花板上的灯光照明原理：“先说说你怎么找到星侠的？”
死侍腐烂开裂的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把钱收回小包里：“小看我了不是？我怎么说也是佣兵界的顶尖水平，做情报分析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已知星侠是个老古董嬉皮士，还是个没家没爸妈的外星人，又在和你对线中遭遇了重大挫折，他还曾经是正义协会的成员，所以......”
说完这些，他手掌一翻，示意答案不是显而易见么？
“你就是祖安佣兵？星侠的父母确实早就死了，可是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不对味......”苏明摇了摇头，尽量减少呼吸次数：“所以你在纽约的某处酒吧找到了他？”
“没错，世界铸造者确实把他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然而星侠自己是有行动能力的，他根本在外星待不住，又没有别的地方可去。”韦德满意地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小声给表哥汇报着任务进展：“所以我猜他会去最熟悉的地方，果不其然，这个家伙的行为太好预判了。”
“所以你去了炮台公园，找到正义协会那些老古董，询问他们当年最喜欢的酒吧是哪个，你猜星侠会去那里借酒浇愁，或者飞点叶子？”
苏明已经明白韦德的思路了，不得不说，自己的表弟要是正常起来，能力还是有的。
死侍把手伸进身后裤子里挠了挠，扯了一块带血的死皮出来丢在地上，得意道：
“嬉皮士嘛，爱与和平嘛，但DC没有爱与和平只有黑暗。那么怎么让世界变得充满爱？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个地方来点药物来点酒，让自己嗨翻天问题就解决了。我锁定了几处酒吧挨个转一遍然后就找到了，嬉皮士就是不能离开大麻，对吧？”
“可以啊，你最近精神状态不错嘛。”苏明轻轻拍打着韦德的脑袋：“以前都没见过你逻辑这么清晰过。”
韦德突然不笑了，他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那是因为我发现自己也可以走黑暗系的路线，在DC果然还是黑暗吃得开啊，只要把事情和人往坏处去想，一切都尽在掌握。”
他确实变得黑暗了，因为他说话间还掏出一大块黑布来披在身上，像是斗篷一样。
“夸你胖你还喘上了，行了，你确定星侠相信你说的话了么？”丧钟抱着胳膊，轻轻摸着自己的胡子。
韦德拍拍胸口，结果却不小心震碎了一块癌变的肺，他吐了口血，但依旧笑着：
“在我的人格魅力之下，他坚信不疑，如今已经知道赛普尔克的存在了，并且相信正联都在那里准备跑路，同时也接受了我给他的‘珀佩图阿专杀方案’。”
苏明对于韦德的说辞一个字都不信，他伸手扯了扯韦德的黑布斗篷，发现下沿是有弧度和尖角的翼膜状......
“趁着他嗨的时候，你假扮了蝙蝠侠，对吧？”
韦德有些心虚地错开了目光，吹起了口哨。
“我猜你告诉他，你是某个平行世界经历过火灾后毁容的蝙蝠侠，老古董们对于平行宇宙缺少认识，他们并不了解正义化身中没有这种蝙蝠侠，但是对主世界蝙蝠侠智慧的盲目信任同样会蔓延到其他蝙蝠侠身上，他只是相信了‘蝙蝠妙法’。”
丧钟看穿了真相，一如既往。
“也许大概我是跟他说过我是蝙蝠侠，反正真的那个也不介意背黑锅，这种事情没什么影响吧？”死侍收起了黑布，面罩上的白眼睛变成了滑稽状：“我记得有人说过，蝙蝠侠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标志。”
苏明点点头，鼓励地拍拍表弟的后背：“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不要让任何其他人知道，佣兵保密原则，懂？”
“果然你派出逐星女他们去寻找星侠只是为了装样子，装好人，实际上你还是想让他死啊，真不错，只是我好奇你为什么不亲手杀了他？”
韦德说完最后一个问题，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会说出表哥的秘密......除非忍不住。
“他好心办了坏事，只是因为他能力不够导致没得选。再说了，已经知道他是卢瑟的‘活体侦察机’，那他还有利用价值，我会给他证明自己是英雄的机会......”
苏明幽幽地抽了口烟，不算明亮的走廊中，烟雾遮住了他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