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前往曼哈顿区的巴克斯特大厦，飞过去明显是最快的方法，然而韦德抱着丧钟的大腿苦苦哀求，说自己有恐高症，受不了那种连栅栏都没有的‘飞毯’。
不过解决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不用斗篷了，苏明直接像是拎垃圾袋一样抓住表弟的皮带，自己飞过去。
几乎是下一秒，两人就到了大厦所在的街道。
此时抬头向上看去，能看到摩天楼的火光和浓烟遮蔽了月亮，许多自动无人机正像是蜜蜂一样绕着大楼飞舞，不断喷出灭火剂一类的东西。
这里稍微有点问题。
隐形女苏珊的能力其实是可以拿来灭火的，她只需要形成闭合的力场来隔绝空气，就能一块块分割火场使火焰熄灭。
然而现在这样，是说明她暂时没能力处理了么？
副官所谓的没有造成物理层面的伤害，指的是对地球产生损害的程度，实际上大厦周围的道路上一片混乱，许多车辆发生了连环车祸，惨叫声和各种求救声不绝于耳。
不过雇佣兵两兄弟都站在街边一动不动，根本没有救人的意思，韦德还舔舔手指试了下风向：
“唔，今晚是东南风啊，那这些人死的时候应该挺舒服的，如果有一天我要死，我也希望是吹着海风，有美女相伴死掉。”
丧钟的面具下发出了阴沉的笑声，像是对表弟的笑话给予肯定：
“那你只需要住一所海边的医院，美女护士哪里都有，不过这些人里死于爆炸的最舒服，而死于失血或者烧死的则肯定挺痛苦的。”
韦德挠挠屁股，脑袋像是雷达一样旋转，嘴里还配上嘟嘟的声音：
“哎，那边有一辆标着化学警示标志的卡车，里面的绿水流出来了，被它卡住的那辆车里困了个小姑娘，我能去救人吗？”
“想去就去呗，腿长在你身上，不过人家还小，你可别犯错误。”
苏明看了一眼那边的情况，按理来说运输化学危险品的卡车不该出现在市区中，但它偏偏出现了。
也许是在巴克斯特大厦爆炸时，司机吓了一跳，车辆失控撞上了路边停着的快餐车。
这造成了一系列的追尾事故，在卡车后面的是一辆小轿车，此时车头已经完全塌陷了下去，驾驶座和副驾驶上的两个成年人已经变成了馅饼，卡车车斗上黄色油桶里装着的绿水，就从破裂的车顶流进了小轿车的车厢里。
后面的车也怼上了轿车的尾部，这样使得轿车车门变形卡死了，形成了一个类似浴缸的结构。
在轿车的后排座位上，一个男孩已经撞死了，而一个小女孩正在绿色液体里扑腾着，拍打着玻璃，像是在喊救命。
但她的声音在这么混乱的环境下传不出多远，死侍能发现她，八成是因为他幻想出来的‘美女雷达’。
“放心吧表哥，我怎么说也是光伟正的主角型人物，在我的故事里，是不会有任何儿童和动物遭遇不幸的。”韦德潇洒地摆摆手，从小书包里取出了一个指甲刀准备去救人。
指甲钳的原理其实就是杠杆，韦德觉得只要找到合适的支点，它也是可以当撬棍用的。
之前的破案之旅中自己被表哥鄙视了，现在就要好好表现一下自己高绝的智慧。
一开始被困在车里的小女孩还是挺激动的，毕竟还是被人听到求救了嘛，然而当看到好心人拿着指甲刀过来的时候，被水淹没的她，眼睛变成了死鱼状，透露出‘你是认真的？’这样的疑问。
死侍跟车门较了一会劲，发现指甲刀真的撬不开卡死的车门，又和看不见的观众们说了一大堆废话后，最后他还是拿出手枪，打爆了轿车的后窗玻璃，把奄奄一息的女孩捞了出来。
苏明怀疑女孩其实是被气晕的，任谁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气急攻心吧？
而死侍开枪也造成了连锁反应，经历过911的人们以为这又是一次恐怖袭击，刚才勉强还算是有些准备救人的热心人，现在都差不多被吓跑了。
“唉，救了个人也没报酬，以后不能做这种亏本事了，赔了一颗子弹，2美分呢，话说有没有记者在附近来采访我一下啊？”死侍把女孩放在路边公交站的长凳上，双手开始拧自己的制服，上面的绿水滴滴答答地淌了一地：“还有这究竟是什么废水？也没有腐蚀性，喝起来还有点甜。”
“你喝它干嘛？”
苏明无语地摸摸女孩的脖子，脉搏还在跳动，嘴角也没有冒水，说明没有溺水的情况。
果然是情绪造成的昏迷么？父母和哥哥都在眼前惨死，遇到的救命稻草又完全不靠谱的样子，大概是绝望后导致的假死吧。
“有水流到嘴边，总会下意识地尝一下吧？”韦德挠挠头，他好像打算摘面罩。
“正常人可不会去尝标注着化学危险品的绿水。”表哥阻止了表弟摘去头罩的动作：“她没有什么事，一会会有人把她送到医院的，我们现在该上楼去了。”
死侍直起腰来左右看看，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没有跑开的孩子。
男孩推着一辆自行车，车后架上还有几盒外卖，此时正担心地看着女孩，只不过死侍手里有枪，他没有敢过来。
韦德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他此时表现得又好起来了，他收起了武器朝男孩招手，喊道：“过来吧，你认识她吗？现在需要有人送她去医院，如果一会我们把楼弄塌了，她可能会被压死。”
小男生把自行车靠在一个邮箱上，鼓着脸走了过来，他明显很紧张：“是的，先生，我认识她，她是我的同学，我们都在皇后区的中城高中上学。”
韦德面罩上的白眼睛眯了起来，随后用拳头一敲自己的手心，热情地搂住了男孩的脖子，伸出小拇指在孩子面前勾勾：
“我懂了，其实她是你马子对吧？挺行的嘛，咻，咻。”
他像是小学生一样开始起哄，弯下腰用肩膀去顶男孩的肩膀，挤眉弄眼地怪笑。
男生显得十分纯情，低下了头：“不，不是这样的，我有喜欢的人，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行了，这么晚了你们这么大的孩子还在外面闲逛，全是不良少年，别掩饰了，我也是过来人，你今年应该有十四五岁了吧？我今年也才......算了，记不清我今年几岁了，反正比你大不了多少。”
韦德转身抱起了长凳上的女孩，准备帮男孩放到自行车上去：
“不过为了防止你在她昏迷的时候做出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我需要知道你们的名字，方便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我能更快找到你并杀你全家，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我才不会那么做！我叫彼得·帕克，她是我的同班同学杰西卡·琼斯，先生，你叫什么呢？！”彼得又一次脸红，但还是鼓起勇气询问死侍的姓名。
目前这次大楼爆炸的事故究竟是怎么造成的，彼得不知道，他只是今晚打工送外卖经过这里附近，结果一来就看到了自己的同学遭遇车祸。
这个穿着红黑衣服的男人手里有枪，不远处那个黄黑盔甲的人光是坐在公交站里就让人毛骨悚然，但聪明的彼得还是想记住蒙面人的姓名，如果真是他们干的坏事，自己可以事后告知警察。
男孩设想过很多种结果，比如男人心虚后勃然大怒，或者是像各种蒙面人一样拒绝说出姓名，却没有想到对方清了清嗓子，拿出当年托尼召开记者会时一样的官方发言腔：
“摊牌了，我是韦德·威尔逊，一个帅气迷人的雇佣兵，我就是死侍！”
而也就是这时，一具金红相间的盔甲从天而降，那道红光‘哐’地一声落在死侍和彼得中间，半蹲着的装甲在地面上留下一圈蛛网状的裂纹。
伴随着滋滋声和明亮的蓝光，站起来的铁人举起双手对准了死侍，那掌心炮开始充能：
“放开那个女孩，动作慢一点，我刚从酒会上赶过来，今晚喝了好几瓶，现在恐怕一激动就会炸掉你的头。”
“唉，果然是好人没好报，黑暗，太黑暗了，这些超级英雄就喜欢误会别人然后开打，这也太老套了吧？”死侍叹了口气，把女孩丢给了钢铁侠，扭头朝一旁车站遮阳篷下说道：“表哥，钢铁侠他欺负我！”
黑黄色的盔甲从黑暗处走出，红色的目镜骤然亮起，一个恶魔般的沙哑声音幽幽响起：
“托尼，好久不见了，你为什么这么严肃？”
“嗝！”
上一次托尼还是在绿巨人闹事时见过丧钟，当时这黑黄色的面具下是霍华德那七孔流血的脸，把托尼吓得落荒而逃。
虽然事后渐渐回过味来自己是被耍了，可托尼一点也不想这次看到死去母亲的脸。
一紧张，他就发出了打嗝一样的怪音。
“贾维斯，为什么刚才你没警告我丧钟也在这里？”
托尼侧了一下身，把女孩藏在身后用自己挡住，小声地和智能管家絮叨。
“先生，丧钟使用了某种技术手段屏蔽了所有监控，只有你近距离和他接触后能够看到他。”
贾维斯给出了答案，而这也让托尼难以置信：
“不可能，地球上怎么可能有人在科技上胜过我？再说他可是比我老爹岁数还大的老古董，这样的原始人懂什么科技？你立刻运行自检程序，看看是不是感染了计算机病毒或者什么木马。”
钢铁战衣内部，托尼看着眼前的屏幕花花绿绿地一阵变化，贾维斯的声音响起：“自检运行完毕，系统正常。”
“再运行一遍。”钢铁侠把杰西卡又放回了一旁的公交站长凳上，他自己叉着腰站在一旁：“等我回去给你升级程序，也许是网络加密算法上出了问题。”
看到昏迷的杰西卡就要送过来了，钢铁侠又把人抱了回去，一旁的彼得帕克急得上蹿下跳，他拉住钢铁侠的胳膊：“那个，斯塔克先生，我能把我同学先送到医院去吗？还有这两人......”
托尼这才从技术狂的偏执中回过神来，他咳嗽了一声，铁人战甲那金色脸蛋上仿佛都红了一下。
“呃，没事的，我认识丧钟，他可不是闲得没事干炸大楼的那种人，我这就帮你把人送到医院去。贾维斯，启动‘全家桶’协议，来这边救人。”
所谓的全家桶协议，就是把储存在斯塔克大厦中的所有战甲，通过贾维斯的遥控飞过来干活。
在前些年和神盾局的交易中，托尼用做神盾顾问的代价从卤蛋那里换来了父亲的‘遗物’，不光解决了自己钯中毒的问题，也利用新元素制造了新的方舟反应堆。
他的盔甲型号如今更新到MK14了，早就具备了被AI远程操控的可能，它们能像是真人一样活动，去行侠仗义。
毕竟托尼只是一个人，不可能全天二十四小时满世界飞着去巡逻，但科技能避免这种尴尬，只要战甲数量够多，他就可以无处不在。
这些无人的战甲还可以播放托尼的装逼语录，比如在救了人之后丢下一句：‘不用谢，我是托尼·斯塔克，我就是钢铁侠。’
小词一撂，然后嗖地一下飞走，感受着身后人们感激的目光，托尼觉得胸前的反应堆都更加鲜艳了。
眼前这种情况，托尼决定让战甲们来救人，自己和丧钟他们聊聊。
托尼总有一种感觉，丧钟并不会杀自己，因为他过去说过，他是霍华德的朋友，而且见过他和美国队长他们共处。
别的不说，队长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所以托尼才能大大方方地从丧钟身边走过，不担心会遭到攻击，就是有些害怕丧钟变出父母死状来，那太恐怖了。
斯塔克大厦距离这边只是几个街区而已，几乎是托尼话音一落，就能看到远处另一栋摩天楼顶上有一道道焰火升空，几秒之后就有一具盔甲落在身旁。
它打开了胸甲和腿部，露出里面能容纳人的空间，准备把杰西卡送到医院去。
“等一下。”苏明这才说话，他身上的绞杀贴着地面窜向女孩一家的车辆，从她父亲尸体上翻出了威尔逊钛金手机，缩回来后又塞进女孩手里：“人家全家死光了，给她拿个遗物作个纪念吧。”
事情又有些变化了，苏明记得在616和MCU等宇宙中杰西卡应该是姓坎贝尔的，在全家死翘翘后被人收养，才改名姓了琼斯。
40K宇宙一步到位了么？还是说这是宇宙升格造成的突变？
现在顾不上她的事，先让她把她爸爸的钛金手机拿着，里面有定位和窃听的后门程序，开始实施观察研究。
托尼揉揉脸，他看着昏迷的女孩抓着那手机，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错，他的家人本来不用死的。”
“嗯？难道那辆装化学品的车是你的？”
韦德还记得托尼，而且感官其实还不错，当初自己和托尔还在托尼船上跳过舞呢，但如果废水车是托尼的，韦德这回肯定会敲一笔，就说绿水造成了心理上的伤害，不赔个几千美元不算完。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运输车是我的了？”托尼看了一眼巴克斯特大厦的火势，里德的那些无人机已经把灭火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如今自己的战甲也开始救人了，问题不大：“话说你是谁啊？”
死侍看到托尼已经因为表哥在场没有动手的意思了，他嘿嘿一笑，窜到了托尼身边，搂住他战甲的脖子，把脑袋靠在坚实的肩膀上：
“以前一起出海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今天一见面就要打人家，你好坏坏哦。”
一旁听着的彼得后退了几步，随后却镇定下来，露出了理解的神色，有钱人也可能是基佬嘛，钢铁侠先生还是个好人的，性取向并不会影响到他是个英雄。
不过托尼此时打了个冷颤，这种熟悉的恶心劲上头了，是了，他想起来了！
“是你，韦德，那个舞男。”
顶级科学家的记忆力是不用怀疑的，托尼认出了韦德之后，警惕心可以说是差不多都放下了。
毕竟韦德以前是哈皮的朋友，而哈皮是托尼的贴身保镖，是绝对受到信任的。
这么一来，丧钟有美国队长担保，韦德有哈皮担保，那就没问题。
“是雇佣兵，不是什么舞男啊！”死侍开始把钢铁侠当作钢管，抬起腿蹭来蹭去地跳着钢管舞：“对了，别想岔开话题，你还没说人家一家死翘翘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托尼向后跳了一下，战甲的脚底和手掌都喷出火来让他顺利摆脱了死侍，干脆悬浮在半空中说道：
“最近我的公司和威尔逊企业搞联动活动，购买我们生产的新款手机就可以参加抽奖，中奖者获赠威尔逊乐园的全家游门票，我刚才查过了，这女孩的一家就是中奖者，刚才我调出并结合园中的监控录像，我发现他们这是在玩了一天后返城的路上。”
所谓的威尔逊乐园，就是把以前威尔逊娱乐拍过的各种电影背景和角色放在一起，凑出来的一个大型游乐场，也就是苏明山寨那个有老鼠有鸭子的公园搞出来的东西。
而且因为穿越者优势，他把历史上那些经典影片基本上全抄了，所以只要能想到的经典影视人物，都能在那里找到。
除此之外，威尔逊企业还有包括美国队长在内的很多超级英雄肖像授权，在那里出售一些英雄周边或者代言的商品，全世界这样的乐园一共有二十多座，各国的大孩子小孩子们都希望能在节假日去那里玩。
门票价钱一点也不便宜不说，园中的项目还有二次收费，而托尼拿去做活动的那些套票，则是可以在三天内无限游玩所有项目，并且还带豪华酒店住宿和三餐的超级大奖。
杰西卡家中四口人，四张套票的价值在三万美元以上，虽然她爸爸用得起钛金手机这样的高奢产品，但无疑还是乐园门票更能让孩子们高兴。
可惜漫威宇宙就这个德行，人不能太高兴，一旦高兴过了头就会乐极生悲。
“你杀了他们，你个野兽！”死侍嫌弃地朝托尼吐口水，结果又忘了掀面罩，最后只能嗦回去又说：“不过，如果你给我些封口费，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本来托尼还有些自责呢，觉得是自己的奖品害了这幸福的一家，可是听到死侍的指责后，他一点也不愧疚了，因为套票是他送的没错，可是今天女孩一家出门不是他选的啊。
自己只是回馈客户而已，这是再平常不过的商业行为，为什么要内疚？
“不是我，再胡说我告你诽谤啊。”托尼摊摊手：“给人送钱有什么错？你肯定是嫉妒我。”
见到讹诈托尼不成，韦德又扭捏地向丧钟走来：“表哥，人家好受伤哦，也想去游乐园玩嘛。”
“不，你不想，游乐园没有，想不想去丧钟妙妙屋啊？”苏明也踢开了扭着走来的死侍，看着钢铁战衣包住杰西卡把她送往医院：“这件事跟托尼无关，旁边还有孩子看着呢，韦德你别胡扯。”
“就是，还是你丧钟最明白道理。”托尼落在了苏明身边，掀起了面具透气：“你的表弟一点也不像你......对了，那孩子，说你呢，没有误会吧？”
小蜘蛛连忙摇头，向着自己街边的自行车走去：“我一点也没有误会，虽然你们看起来都基基的，但我理解，超级英雄间的战友情嘛，呵呵......”
他的语气一听就是言不由衷，不光如此，他还一边走一边摩擦自己的胳膊，像是在按下鸡皮疙瘩。
托尼叹了口气，作为一个聪明人，他怎么可能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呢？
不过现在顾不上那些事，先看看今天里德又搞出什么事吧，真是心累，他朝男孩摆手告别：“行了，那个女孩我会送去中央慈善总医院，医疗费我也先垫付了，如果你和同学们想要看她就知道在哪里了，有困难就打我助理的电话，号码我推送到你手机上了。”
话音一落，彼得口袋里的小破手机就发出了叮铃一声，托尼抵达的时候就查过了男孩的全部资料，当然也有他的号码。
只是资料很奇怪，关于彼得父母的事情完全查不到，只能看到男孩仿佛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从一出生就跟着叔叔婶婶一起生活，平凡得像是假的一样。
好奇心让托尼选择关注男孩，科学家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好像不简单。
“谢谢先生，我替杰西卡感谢你，只是你知道那些绿色的水是什么吗？”
小蜘蛛放心了，他不知道托尼脑子都转了多少念头，因此他笑着骑上了自行车，单脚倒腾了一下脚蹬，让变速器上的链条重新上紧。
“我擅长的是工程学和物理学，这些绿水需要用实验室的光谱和色谱仪器才能确定成份，事后我会继续跟进的。”托尼先是摇摇头，不过很快就笑着走了过去，拍拍彼得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很热心，等到再过几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来斯塔克工业来实习面试，工资福利都好说。”
彼得是个实心眼，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是算了吧，等到后年我需要实习的时候我想去奥斯本集团，他们的生物科技更清洁......”
“生物科技？年轻的先生，这件事不算完，等我闲下来会找你好好谈谈的。”托尼一听生物就变了脸，严肃起来：“只有物理才能救美国人，生物科技全是添乱，我得让你认识到世界观错误才行。”
彼得露出个苦笑，他自己的目标可是成为全才啊，物理，化学，生物，这些都是科学进步的方向，为什么身为科学家的托尼对生物学那么讨厌？
想不通就不想，他干脆地道别之后，骑着自行车准备去医院了。
“你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啊，托尼，你还真是童心未泯。”苏明叹了口气，看着天上昆式战机几乎和黑鸟战机几乎同时赶到，他叹了口气：“算了，随你吧，话说是你通知神盾局了？”
“怎么可能？我只是做个编外顾问而已，他们就对我实施了全天监视。”托尼抱起了胳膊，两架战机同时抵达还真有点意思，他玩世不恭地说：“像是担心我有什么恐怖计划，想要毁灭世界那种，呵，他们有那个时间，不如去盯着军方实验室......”
托尼明显是知道了一些什么，情报很有限的那种，还显得神神秘秘地岔开了话题。
这两架飞机都直接悬浮在爆炸发生的楼顶位置，没有降落到地面的意思。
而在混乱的街道两头，特警队和医疗队也已经抵达，开始封锁现场并救治伤员了，甚至苏明还看到了防化小组。
纽约有个很有趣的现象，哪怕是同一座城市，但应急管理方面的速度天差地别。
像是上东区，曼哈顿这样的富人居住区，不管怎么堵车，警方和救护车出警到抵达的时间往往在七分钟以内。
而像是地狱厨房所在的克林顿区，小蜘蛛生活的皇后区等穷人居住地，这个时间基本都在二十分钟开外。
也就是说在报警之后，差不多要等半个小时才能看到警察到来，能不能破案就更是遥遥无期。
这也是为什么漫画中很多时候蜘蛛侠抓住了街上的坏蛋，把人捆绑丢到警局门口警方还没有任何察觉的原因，至少在漫威这个宇宙中，警察往往都是不作为的。
隔壁DC还有戈登和一些好警察，而这边的好警察，最后都被逼成以暴制暴的蒙面人了。
“火灭了，我们也上去吧，看看里德的新发明？”丧钟抓住了表弟的裤腰带缓缓升空，韦德又因为蛋蛋被勒住而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托尼合上了战衣的面甲，嗖地一声向上飞去：“比比谁更快。”
“呵，幼稚鬼，我会跟你比这个么？”苏明摇摇头，一拍身后的魔浮斗篷：“发动闪现，送我们上楼。”
当苏明拖着韦德来到残破的顶楼实验室时，看到的则是一个相当混乱的局面。
石头人在和霹雳火对打，里德在一旁地上坐着发呆，苏珊则不知所踪。
同时抵达的神盾局小队和X战警也发生了对峙，因为这次来的是希特维尔特工和金刚狼，罗根跳下黑鸟战机就问敌人在哪里，他要砍谁。
“咔嚓。”
韦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拍了个照，这是他从阿芙那边拿的。
神盾局的光头特工倒是十分光棍，看到丧钟也在，立刻就带人撤离了，走之前还客气地朝丧钟笑笑。
说是神盾局的小队，倒不如说是九头蛇小队，不过这和苏明没关系，小光头那么聪明，留着给弗瑞玩呗。
倒是韦德不太安分，在冒烟又摇摇欲坠的废墟中来回乱窜。
“我得拍下来发个推，第一手消息会给我拉不少人气。”他这么说，随后侧着脑袋像是听不存在的观众们说了什么：“那边那小子就是金刚狼？我体内植入的自愈因子就是他的？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有实验，我也不会毁容？”
想必他是又从虚空中获得了答案，二话不说就抽出了背后的双刀朝着金刚狼冲去，两人顿时打在了一起。
“你TM是谁？”
罗根看到了死侍是和丧钟一起来的，却万万没想到这个红黑怪人会冲过来动手，简直莫名其妙。
不过在被捅了一刀后，他也毫不客气地还手了，一下就用爪子把韦德的肠子掏了出来，带着怒气询问。
“一个路过的帅哥而已，你以为我会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叫韦德·威尔逊吗？休想！呃，好像不小心说出来了，算了，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总之我要弄死你！”
韦德又是一刀挥出，准备把金刚狼的脑袋砍下来，对于自己被开膛破肚视而不见。
艾德曼合金的骨骼就是硬，韦德连砍几刀，刀上顿时出现了几个波浪状的缺口。
可是罗根尽管后颈飙血，骨骼却没事，脑袋依旧没有掉下来，他反应过来就是一个回首掏，一顿乱挠，把韦德的肠子切成了紫菜包饭那样的一截截。
两人的战斗血肉横飞，B级片都用不了这么多血浆。
带队的奥罗萝犹豫了一会，只是叹了口气，带着几个学生走到了丧钟旁边：
“他们怎么回事？熟人吗？”
“宿命选中的好友就是这样的。”苏明摊摊手，继续看热闹：“他们两个都是军方‘武器X’计划的产物，再说两人都有超级自愈，就让他们玩吧。对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暴风女看着金刚狼和死侍互相捅爆了对方的眼睛，那汁水四溅的样子，不由地咧了下嘴：
“我们是出来寻找变种人的，听说附近有流浪汉看到了疑似变种人的存在，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带回学院去。”
“结果飞行过程中看到这里爆炸了，就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暴风女身后的小淘气露出个脑袋，补充了答案。
苏明叹了口气，摸摸罗刹女的脑袋，她本来还有点躲闪，因为她的能力还无法控制，发生肢体接触的话会吸收别人的超能力以及体力，十分危险。
平时她戴着手套避免这种影响，可是她没戴帽子啊。
但丧钟的大手落在她头上揉了又肉，人却好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很轻松的样子，这让她受到了莫名的高兴。
总算有人能和自己接触了么？
这时只听他又说：“你们不该来的，你们这一出现，军方又有机会给你们套黑锅了，说变种人发动了恐怖袭击什么的。”
“那就让他们说好了，我们问心无愧。”
冰人插了句话，他还挺起胸脯，做出一副英雄模样来。
他的眼睛还偷瞟小淘气，像是想看看她的反应，是不是被自己的英雄气概迷住了，可是这会安妮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丧钟，不知道在想什么，明显是走神了。
苏明干脆就当没听见冰人的话，继续着跟暴风女的交流：
“查尔斯带着琴他们一起度蜜月的时候，你们应该守好学院而不是出来乱转，野兽和钢力士留守可挡不住那些军方疯子，也许现在已经有哨兵机器人过去了。”
守不住的问题主要在于野兽，身为变种人的他还兼任着政府的‘变种人公平交流办公室’主任，他总是对美国政府抱有不现实的期望。
也不想想政客们的嘴里说出的‘公平’能是真的么？无非是打算温水煮青蛙罢了。
野兽这个主任的权利就是抗议最近军方又杀了多少变种人，然后上面的政客们给些杂七杂八的解释糊弄一下，还要让他回去安抚变种人们，不要激动，只是误会。
已经差不多误会十来年了。
可是这个破职务不坐还不行，只有坐在那个位置上，才能一定程度上保证泽维尔学院的安全，如果弃官而去，恐怕连最后的沟通渠道都没有了。
X战警们很重视这个交流渠道。
不管是查尔斯还是他，政治方面都属于那种比较天真的，要换了丧钟的话，有时间当那个破芝麻官还不如去砸钱收买国会参议员。
“我也知道现在离开学校很冒险。”暴风女扶着脑袋显得有些头疼，她黑色的脸显得更黑了：“可是我们也不能天天提心吊胆地活着，因为一些威胁就放弃我们的理想，也许此时此刻那个同胞就身处危险之中，我们得向任何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
一条死侍的胳膊飞了过来，苏明在空中抓住，看也没看地反手向身后一丢，那胳膊打着旋地落下数百米，精准掉进了街边的一个垃圾桶。
“好吧，说说你们要找的是谁，我也许知道，给我点特征什么的。”
丧钟褪去了一只手上的装甲，朝罗刹女勾勾手指，同时跟奥罗萝说话。
小淘气试探着伸手抓住了他的指头，发现丧钟依旧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后眼睛一亮，但嘴里还装作没事，吐了吐舌头说：
“吹牛，只要我们说出目标特征来，你就能找到人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丧钟的面具后还是那沙哑的声音，显得十分有信心。
奥罗萝用眼神示意小淘气松开手，眼睛瞪得老大，看到小姑娘悻悻地松了手后才继续说：“我们要找的据说是个小女孩，蓝色头发，能力是使用电......”
还不等她说完，丧钟就抢答了。
“你们说的是芦田则子，一个日本姑娘，她确实现在正在地狱厨房的街头流浪，以黑吃黑维持生活。”
小淘气睁大了眼睛，她觉得难以想象，真的有人是万事通么？虽然听老师们说过丧钟强得可怕，却没想到连情报能力都这么强。
她眨眨大眼睛，仿佛见鬼了一样：“你真的能知道......”
“你肯定上课的时候偷偷睡觉了吧？我可不相信查尔斯没给你们教过美国近代史，那里面可是有我的哦。”
黑黄面具后传来阴森的笑声和话语，让人汗毛直立：
“我不光知道那女孩是偷渡过来的，还知道她今年13岁觉醒了能力后把家人吓得半死，把她赶出了家门，她原本是打算偷渡去天朝，那边变种人生存环境更好一些，结果在码头上坐错了船，被送到了纽约。”
小淘气一缩脖子，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居然连她上课走神看风景都知道。
暴风女看着她眯起了眼睛，决定回去就给小淘气补课！
不过现在，她还是想多听一点。
这点情报不值什么钱，苏明也多送了一些。
芦田则子的家境都不能用富裕来形容了，她的祖上是芦田龙村平藏，那是在德川时代就负责供应大奥所有物资的大商人，并由德川家康赏赐了芦田家名和武士身份。
如今她家里也是日本最大的百货商之一，专卖和风高档商品的，在日本的百货市场占有率和随着二战美军一起外来的威尔逊企业平分秋色。
她家里长辈都是极端的变种人仇视者，认为她的出现玷污了家名，本来是打算杀了她的，可是平日里和她关系好的哥哥偷偷放走了她。
“你们要找她就快去吧，这边的事情我来解决了。”苏明按住奥罗萝的双肩，把她转了个身，在背后推了一把：“黑吃黑可是会上瘾的，你们也不希望将来的学生变成杀人狂吧？到时候万磁王又要高兴了。”
“谢谢，那我们走了。”
暴风女是比较干脆的，简单的道谢了一句后就带着学生们离开了，黑鸟战机很快进入了隐形，在漆黑的夜空中升起，眨眼消失不见。
苏明一回头，就看到托尼在身后捏着自己的下巴，还发出啧啧的声音：
“你好像和变种人们也很熟悉？”
“这是当然，要不然那么多年我不是白活了么？”苏明敷衍了一句，走向战场那边的里德，霹雳火和石头人好像打累了，两人躺在一边的地上都直喘气，只有里德还是一副走神的样子。
托尼跟了上来，他犹豫了一下，又搓搓手，低声问：“那你和我父亲熟悉么？”
“当然。”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那个，就是，咳，关于我的事情？”
托尼又问，虽然金色的面具挡住了他的脸，可是苏明能想像出此时他是什么表情。
丧钟的脸上也有面具，所以窃笑的表情也不会被托尼看见，只是说：
“他死前来见过我，说是为了你只能去和九头蛇谈判，结果你也知道了，他们夫妻都死在那次谈判的路上了。”
“......”
钢铁侠如遭雷击般站在了原地，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战甲关节处发出‘喀喀喀’咬牙一样的声音。
耍了托尼之后让苏明心情很愉快，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里德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理查兹博士？”
“噫！我对了！”
里德在被碰了一下后大笑出声，他在原地又蹦又跳，像是穷鬼中了五百万的彩票一样，整个人都陷入了狂喜，满脸潮红。
好在他身边的人是丧钟，对付疯子和精神病都很有经验，立刻请他吃了最好的大嘴巴子。
啪！
一巴掌过去，里德的脖子就像是橡皮泥一样扯得又细又长，脑袋掉在了丧钟脚面上，却依旧听到黑黄相间的恶魔问话：
“孽畜！你对了甚？！”
如今的神奇先生里德看起来是个麻烦鬼。
虽然他在科研上可以说是天才，比他爸爸纳撒尼尔都要强得多，但他太不稳定了。
苏明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他。
根据前世的情报来看，1610和616那些宇宙的里德都是搅屎棍，早点弄死早点好，但平行宇宙的情报不能直接套到自己的40K地球，这点也是肯定的。
丧钟不会因为异世界同位体的作为就对当前世界的人产生什么歧视，毕竟里德可是顶尖的科学家，是能够为人类文明的进步做贡献的。
可是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后，丧钟表面上和朋友们有说有笑，实则暗中已经起了点心思。
40K的里德和平行世界的那些家伙一样不安分，甚至好像还更疯一些，一上来就玩出空间异常这种事件，将来岂不是要日天？
得搞点动作，不能明着干，要不然纳撒尼尔那边解释不过去，这件事必须做得隐秘且安静。
好在丧钟总有计划，计划A是鱼目混珠，计划B是借刀杀人，计划C是祸水东引......一共二十多种计划，总有一款适合他，而这些计划基本上都需要毁灭博士稍微帮点忙。
当然，这件事还不算太急迫，目前还是先解决这次里德搞出来的麻烦。
眼前废墟中的里德算是清醒过来了，他看着周围残破的场面，挠了挠头，突然想起了什么：
“苏珊，她被空间裂隙卷走了。”
里德的脖子就像是被松开了卷尺那样飞速回收，那脑袋弹回了肩膀上，还左右摆了摆。
回过神的托尼也走了过来，他掀开了面甲，脸上的神色很严肃，他把父母的事情再次压回了心底，把正事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里德，我们都需要一个解释，你做了什么？斯塔克天文台观测到了火星附近的不正常宇宙射线纠缠，你到底向宇宙发射了什么？”
同为物理学家和工程学家，托尼和里德算是比较有共同语言的，就像是霍华德和纳撒尼尔。
可是此时托尼也显得十分生气，因为好在那次射线暴发生在太空中，如果发生在地球上，纽约人现在都死完了。
在这之前，里德甚至没有通知神盾局他的课题，也没有发表任何有关这种现象的论文，也许是暗中进行了末日武器级别的实验，他对自己和人类都不负责任的态度让托尼很不高兴。
“你害死了我姐姐！”不远处的霹雳火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身上的火苗勉强的点燃，他喘着粗气对里德喊叫：“你个人面兽心的疯子，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别的不说，苏明发现他长得真有点像史蒂夫。
坐在一旁的石头人赶紧抓住了霹雳火的脚腕，劝解道：“冷静些强尼，苏珊她没有死，只是暂时失踪了，里德肯定不是故意的，我们还有机会救她！”
虽然都是玩火的，可霹雳火的能力和X战警里的火人是天差地别。
前者能够元素化变成火焰本身，吸收火焰释放火焰就跟操纵自己的能量身体一样，十分像是‘火炬手’的能力。
而后者只是能够控制火焰攻击，自己都可能被火伤害到，他不能产生火，只是火的搬运工，随身带着的打火机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后来漫画中的火人更是背上了火焰喷射器。
火人的能力其实不差，有成为欧米伽级的潜力，毕竟只要能操控太阳的火来烧烤的话，想也弱不到哪里去。
可他自己不争气，能力开发不出来，更别说还有凤凰这样的火系最强者在队伍中，差距大得让人绝望，导致火人心理上也出了些问题。
将来等到‘太阳黑子’加入X战警，火人直接就边缘化了，干脆离开了教授投入了万磁王的怀抱，兄弟会那边一个玩火的都没有，过去地位就上升了有没有？
“我不听！就是他害了我姐姐！”
霹雳火进入了元素化，石头人的大手哪能抓得住火焰？自然是从中穿过了。
不过本也有办法，就是拿自己的石头身体当作盾牌，阻挡强尼向里德发动的进攻。
之前他们就是这么纠缠在一起的，甚至就连周围的火都是霹雳火放的。
但说实话，他们还真是墨迹啊，一个嘴里不停说着‘我不听’，另一个一直在重复‘冷静点’，这是哪里来的言情剧吗？
“快说吧，没看你妻子的弟弟都要杀你了么？”
托尼催了里德一句，搞出事情丢了老婆还这么高兴的人，他还真只见过里德这一个。
里德拍拍身上的灰尘，他的白大褂在爆炸中变成了洞洞装，不过里面穿着的那件蓝色紧身衣质量不错，胸口上的‘4’符号甚至连颜色都没掉。
“强尼，苏珊我能找回来的，也只有我能找回来。”面对要打要杀的强尼，里德十分了解对方的性格，那霹雳火的外号也不是白叫的，自己的小舅子本来就是个十分不冷静的人。
现在只要点出自己才是唯一能救回苏珊的人，强尼怎么说也没办法动手了。
果然，霹雳火虽然还是很生气，但听到姐夫也说姐姐没死，还能找回来，他从鼻孔中挤出个哼声：
“哼，我再信你最后一次。”
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队友，强尼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嗖地一下飞走。他也没想着下楼去抗险救灾，而是兜风散心去了。
本的石头手抹了抹身上被熏黑的地方，那土黄色的石块一动就会掉渣，他看看一脸兴奋的里德，又看看丧钟和钢铁侠。
方方正正的石头脸上表情很少，但他的眼睛透出了无奈和责备的神情。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叹了口气，从一旁墙壁的缺口处跳楼下去救人了。
里德甚至都没有在意丧钟也在场，直接就给托尼讲起了他的想法和实验，并且说出了一大堆科学名词，兴高采烈地讲着自己的成果。
经过他许多年的研究，猜测一定有着平行世界的存在，而今天的实验，就是一次通过量子力学打开空间通道的尝试。
“双缝干涉是量子力学的核心实验，其中包含了量子力学最深刻的奥秘。”
里德拉着托尼的手，想要拉他去看看仪器设备，然而那些东西都在爆炸中变成废渣了，他只能用嘴来说：
“在经典力学的波动学说中，双缝干涉就是对光的波动解释，并没有神秘的地方；但是在量子力学中，光是由一份一份的光量子组成，每份的能量大小为E=hυ，其中h为普朗克常数，υ为光子的频率。”
托尼摸摸自己的小胡子，他当然知道这些，可这也不是里德在地球上做实验的理由啊。
不过他只是脸上挂着不屑的神情，继续聆听。
神奇先生摸摸自己的头发，他根本没有察觉到托尼的神情，或者说看到了也不在乎，他的心中正在为证明了新的发现这件事而狂喜。
“有一个很简单的现象，一束单色光穿过狭窄的单缝后再次穿过双缝，就会在双缝后面的屏幕上产生干涉条纹。如果我们一个一个地发射光子，也能得到干涉条纹，甚至我们把光子换成电子，甚至是分子，也能得到干涉条纹。”
苏明没有吭声，他一边耳朵听着两位科学家的交流，一边看着另一边死侍和金刚狼片烤鸭的过程。
X战警走的时候甚至都没带走罗根，也许是不知道该怎么让他从狂怒中醒来吧？
看来罗根上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人人都知道他反正死不掉，这里又是纽约，打完架他自己就算跑步也能回到学院的。
韦德的双刀正在削金刚狼的臀尖肉，金刚狼则在挖对方肚子里的杂碎，他们恐怕还能打一会。
区别就是罗根打架的时候不说什么话，最多就是骂些脏字，而死侍一直在喋喋不休，时而跟看不见的观众对话，时而又嘲讽罗根的家伙太小，无法让他满足。
嗡嗡嗡地像是苍蝇一样。
里德这边还在继续讲自己的思路，甚至恨不得钻进托尼的怀里，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塞进托尼脑子里：
“如果从粒子的角度看，粒子穿过单缝后，再次穿过双缝时只有两个选择，应该在屏幕上得到两条亮纹，可事实是得到了多条明暗相间的干涉条纹，说明单个粒子在该实验中能进行自我干涉......”
钢铁侠则没有他那么激动，恰恰相反，他很平静。
他从来不会因为自己发明了什么东西，或者有了什么科学发现而激动。
因为他知道自己托尼·斯塔克是个天才，那么带领人类的科技发展只是早晚的事情，有什么可激动的？
这就是强者的余裕。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打断里德的话：“这个我也知道，单个粒子不是通过了一条缝，而是同时通过了两条缝，是单个粒子在同一时间，同时通过了双缝，就好似单个粒子一分为二后通过了双缝，然后再进行干涉组成一个粒子落到后方的黑色屏幕上。”
“有趣的是，一旦我们试图探测粒子到底穿过了哪条缝，比如在双缝处加上探测器，那么干涉条纹会立刻消失，就好像粒子知道你对它进行观测了一般。如果从粒子的角度看，粒子穿过单缝后，再次穿过双缝时只有两个选择，应该在屏幕上得到两条亮纹，可事实是得到了多条明暗相间的干涉条纹，说明单个粒子在该实验中能进行自我干涉。”
“是否观测实验过程，居然会影响到实验结果，这就造成了著名的‘薛定谔的猫’，而这一切就是关于量子的干涉性，你直接说你用干涉性实验做了什么吧。”
托尼的嘴皮子可比里德要利索多了，人家抖抖索索地半天说不完的话，都被他那两片嘴叭叭地说了，说完后还露出个轻蔑的笑容。
这只是量子力学中基础的基础，大家都是搞科技的，扯这些基础知识难道还是说给丧钟听的？他听得懂吗？
里德被打断了思路，结巴了一下，好几秒后才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我让苏珊用她的能力配合我，制造出了既可以观测又不会影响到实验结果的立场‘箱子’，随后使用‘负子’来进行了干涉实验，将其加速到光速，从而打通了另一个广阔的空间。”
托尼一听这个就感觉牙疼。
所谓负子，其实不是地球的发现，而是在很多年前尼克弗瑞安排人手，从初代惊奇队长迈·威尔尸体上提取出来的一种克里能量粒子。
虽然负子手镯终究被甬罗格夺走了，但经常使用负子手镯的尸体上还残留了一些能量，这些特殊的粒子就被保存在神盾局的机密实验室里。
里德和托尼同样作为神盾顾问，他确实有权利研究那些，甚至这件事很可能就是弗瑞授意里德做的，只是瞒着托尼。
可这纯粹是在跳黑科技了，下面连一点与负子相关的基础科技都没有。
甚至里德在实验中还加入了苏珊的超能力，这也是无法解析的变量，这个实验根本不具备重现性，纯粹是碰运气，这就不是一个科学家该有的态度，而是科技投机者的行为。
就像是那些AIM的疯子一样。
托尼长长吐了一口气：“里德，我觉得你完全疯了......贾维斯，联系尼克弗瑞，把我和里德的交谈录音传过去。”
里德还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他还在展望美好前景呢：“你不懂，托尼，想想看，如果我们真的获得了通往平行世界的手段，那么那边会有多少资源供我们利用啊，如果那边还有一个地球，我们所拥有的资源不是翻倍了吗？”
钢铁侠闭上了眼睛，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前提是那个地球上没有人。如果你的平行宇宙理论成立，真的那边有个地球，那么按这个逻辑来说那个地球上就会有另一个你，他也会想要我们地球上的资源，你想过这个么？哦，对了，那个你还有老婆，不像你这样把苏珊弄丢了。”
“呃......也许我和另一个我可以合作？”
里德这才意识到了麻烦，提出了补救的方案，想一想两个自己这么聪明的人合作，还挺带劲的。
托尼收到了弗瑞的回信，他应付地哼唧了几声，抬起头对里德说：
“我可不像你这么乐观，我大概算是保守派吧，我更愿意相信假如有平行世界存在，另一个我肯定是我的‘邪恶双胞胎’。行了，队长会过来接你，弗瑞的原话是‘想要敲开里德的脑袋看他在想什么’，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也在等着问询你呢，你这次真的错了。”
史蒂夫来得很快，这次过来是跟科尔森一起来的，老好人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只不过他身后机舱深处还藏着鹰眼，那特制的弓箭就搭在弦上。
看到丧钟的时候，史蒂夫还愣了一下，他本来不想参合神盾局的事情，但弗瑞又死皮赖脸地缠着他要他出山拯救世界。
没有办法，他只能给病床上的巴基盖好被子，登上了来接应的科尔森小组昆式战机。
详细情况他还不知道，只知道里德这位故友之子可能搞出了什么灭世危机，因为托尼暗中给弗瑞发了红色警报。
说起霍华德和纳撒尼尔，史蒂夫都认识，但人总有个亲疏远近。
霍华德是什么人？史蒂夫还是小鸡仔的时候，那都是用了厄斯金博士的药剂和霍华德的实验舱才能有今天的。
更别说自己的一身装备都是霍华德研制的，两人更是一起身处二战前线，霍华德提供了数不清的帮助，还教会了史蒂夫打麻将。
那时候纳撒尼尔在干什么？鬼知道。
所以从美队的角度上来说，就算里德是和托尼一个层次的超级科学天才，他也更愿意相信托尼的判断。
“丧钟。”
不过说到底，美国队长还是先和丧钟打招呼，毕竟他拳头最大，他的意见在这里至关紧要。
只是......怎么科尔森都没说过丧钟在这里啊，这也太突然了，还有那边两个抱在一起滚来滚去的人，上半身都血肉模糊，露出骨头了是怎么回事？
猛地一看还以为是两个红骷髅呢，吓一跳。
“当我不存在就好了。”丧钟摆摆手，示意美国队长自便：“我和表弟晚饭后出来逛街，只是过来看热闹的。”
史蒂夫来得匆忙，制服也没穿，还是穿着他那件皮夹克，只不过拿上了盾牌。
听了丧钟的话，他才跟托尼打招呼，随后看向了还在瞎高兴的神奇先生：“里德，唉......跟我们走吧，这边托尼会收尾的。”
“也好，我正好可以给代表们讲讲这项科技的好处，你们会发现我是对的。”
里德并没有搞出什么拒捕的幺蛾子来，虽然也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面谈，可他对自己的科研前景十分看好，一点也不担心。
昆式战机带走了罪魁祸首，像是偷鸡一样飞快撤离，嗖地一下天台上最后只剩托尼和丧钟，包括两具骷髅。
“唉？法克！我算是发现了，弗瑞那个阴货把烂摊子甩给我了啊。”
托尼眯着眼睛想了想，顿时发出了儒雅随和的感慨。
他抱着胳膊看向天空，那月亮都好像不亮了。
制造出空间裂口的里德被带走了，那关上裂口的责任不就落在自己身上了么？
摩天楼顶的风挺大的，钢铁侠却感觉有点喘不上气，因为贾维斯不断报告那个节点一直在扩大，也让他随之而来的压力越来越大。
谁都不知道里德究竟连通了一个什么样的异空间......
这时丧钟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以沙哑的声音说道：“我觉得，弗瑞应该是把营救苏珊的事也丢给你了，在封上那个节点之前，不如先看看她还有没有抢救的可能？”
托尼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失踪女人的事情，那女人还是向来最刺头的神奇四侠成员。
如果自己现在就说放弃苏珊，今晚霹雳火就会来找自己拼命。那个小子根本就不讲道理，而且还是个姐控。
“贾维斯，把三曲翼附近的土地都买下来，对，溢价也要，都拿来堆粪便有机肥，别问为什么，问就是足够臭！弗瑞那个黑煤球，真是一套又一套，怎么做人能这么阴险？”
钢铁侠跺了一下脚，这就是被坑了，自己虽然是想做英雄，可也不能被这样坑吧？
不过随即他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对了，如果我家传的那张名片没错的话，丧钟你应该是雇佣兵吧？”
“准备甩锅给雇佣兵了么？你还真适合去从政啊。”
苏明笑着摇摇头，面具口唇处露出一个小圆洞，他塞了根烟点上抽：
“你可付不起我的佣金，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不过我给你个注意，你大可以雇佣我的表弟嘛，别看他像一滩婴儿呕吐物里滋生出的怪胎，但他其实挺强的。”
说着，他还指了指那边的碎肉，韦德和罗根正在比拼自愈速度，他们从彼此身上剔下来的肉和杂碎，拿去涮火锅估计够开个小店了。
不知道是韦德听到了还是怎么的，他突然就不和罗根打了，通过在自己裤子里嘘嘘，迫使罗根松开了他。
不松？尿你一身！
金刚狼经常斗不过死侍，就是因为罗根还有底线，他无法接受别人抱着自己的时候嘘嘘。
被掏空的死侍仿佛能被一阵风吹走，他连滚带爬地冲向表哥这边，一个飞扑抱住了托尼的大腿。
“亲，第二单九折哦。”
面罩上的小白眼睛眯成了月牙状，脸用力在战甲上蹭来蹭去，虽然肚皮里内脏全没了，但这不影响他犯贱啊。
“你知道是什么任务吗就接单？”
苏明把他拎了起来，丢给他一盒订书针，让他先把肚皮合起来。
“我跟小狼狗玩的时候一直听着呢，不要紧，不就是去异世界找个女人么？”韦德前后送胯在模仿引擎的活塞：“我最擅长找女人了。”
托尼总觉得不太靠谱。
这嬉皮笑脸，毫无自尊心的烂泥，真的会很强么？上一次在游轮上的时候，自己没有看到他能有丧钟一样的战斗力啊。
不过，雇用他的话，到了危急关头丧钟总会救人的吧？
“五万美元，我用火箭把你发射到那个空间节点里去，只要你找到苏珊发信号，我再想办法把你们接回来。”托尼干脆地掏出支票本来，写下了押金的数额：“我会留在地球寻找封闭那个节点的手段，至少我认为人类还没有做好面对平行世界的准备。”
只要有钱，韦德什么任务都敢接，尽管这一去一回好像根本没有保障，他还是立刻点头。
“爽快，怪不得直播间老铁们都这么喜欢你，富可敌国，英俊潇洒，纯爷们！”
托尼的小胡子翘了起来，写了个两万美元的数字丢给韦德：“咳，别太张扬，在场的人知道就行了。”
钢铁战衣居然还自带打印机的功能，抓过一张纸来，他可以用指头上的激光烫出黑字来打印契约，韦德立刻签下。
这时丧钟表哥才从面罩上拔出了燃烧的香烟，喷出一口后说：
“那边可不是什么平行世界，里德想打穿世界壁可没那么容易，他如今打通的只是‘负空间’维度，我愚蠢的欧豆豆啊，这次你可有口福了。”
韦德猛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好像也被表哥坑了。
负空间？”跟一头雾水的韦德不同，托尼又开始摸起了自己的小胡子：“听起来像是全部由负物质构成的地方？那什么又是维度？”
丧钟的面甲后发出了嗤笑声：“你不说我是老古董？又不懂科技吗？干嘛现在又跟我打听情报？”
“我收回我之前的话，你一点也不老，这总行了吧？”托尼摊开了双手，他的战衣表面摩擦时发出沉闷的声音：“但地球上没有人比我更懂科技，这一点我的看法不变。”
说完，他还骄傲地抬起了下巴，双手比出了两个OK的手势，仿佛它们之间有看不见的线一样，被他向两端一拉。
“你觉得我是不是年轻，是不是懂科技，那都无关紧要。”丧钟摇摇头，他伸出一根手指指指天：“但你不会认为不支付任何代价就能换到雇佣兵掌握的情报吧？小伙子，我对钱不感兴趣，来点能打动我的好东西，如果我心情好了，也可能帮我表弟一起过去看看。”
丧钟拍拍旁边的韦德狗头，他此时看起来感动得眼泪汪汪，红黑面罩的两只白眼睛下挂着宽面条般的湿渍。
铁人就知道会这样。
他故意没有提报酬的事，还低声下气地改了口，就是为了掏情报而已，结果又被丧钟识破了！
无奈，他只能叹了口气：“你想要什么？”
丧钟左右看了看，找了一块破损的墙壁处坐下，还翘起了二郎腿：
“你的小玩意我都看不上，不过我的表弟刚刚重获自由，我想送他点礼物，他的刀在砍金刚狼的时候全部卷刃了，我要你给他做一对新的武士刀。”
“可以。”两把冷兵器嘛，就算是用跟自己战甲相同的太空合金来做，能值几个钱？托尼一口应下。
然而丧钟摇头：“别答应得这么快，我要碳钠钢。”
听到这个，托尼面露难色，因为这种东西不是他的。
碳钠钢（Carbonadium）是前苏联科学家为了对标艾德曼合金而发明的一种特殊金属，各项数值都很接近，但带有强烈的辐射性，如果自愈能力者被它制成的武器砍伤，自愈因子就会受到严重抑制。
同时它也几乎只能被自愈能力者所使用，普通人即便只是携带着它，时间长了，轻者因为种种幻觉而发疯，重者死于种种辐射病。
如何制备这种特殊合金是个谜，而它当年的产量也非常有限，契卡们只是武装出了一个名叫‘红色欧米茄’的超级疯子。
在苏联解体后，所有的碳钠钢储备和制备它的设备都不知所踪，目前只有国际黑市上偶尔能看到少许流通。
它的价钱比从瓦坎达走私出来的原始振金还要贵，能不能买到不光要看运气，还少不了和各种灰色地带的人打交道。
“贾维斯，监控全球暗网，一旦发现有流通的碳钠钢出现在黑市上，就下单买下来。”
托尼十分干脆地下达了命令，随后眼巴巴地看着丧钟，示意自己该做的都做了，韦德什么时候能拥有新武器，那就看有没有这个命了。
交易成立，苏明料想托尼也不会赖账，否则自己天天变成霍华德七窍流血的模样晚上去他家里玩，还不玩得他欲仙欲死？
所以丧钟拍拍自己身边的断壁残垣，让钢铁侠过来坐着说话，两人一起看着夜空。
“不错，托尼你跟你父亲霍华德一样是个实在人，我很中意你啊，这次的地球危机我会陪着表弟一起过去的，帮他压阵。”
“那就好，光是他的话，我还真不放心。”托尼看了一眼旁边用脑袋蹭丧钟肩膀的死侍，他好像一条狗啊：“现在能告诉我情报了吗？”
苏明还在看天。
因为大气层厚度，行星大小，星球光线反射率的不同，人们在火星上看地球，看到的会是一个乒乓球大小的蓝色水球。而在地球上看火星，只能看到一个普通的小星星，最多略带一些暗红色的光。
即便距离不变，站在不同视角上看对方，看到的也是不一样的东西，这很有趣。
“首先，负空间（Negative Zone）也叫负波带，属于科学侧的维度之一，是第七苍穹诞生时所出现的早期特殊区域，它虽然本质上是维度，但里面包含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宇宙。”
佣兵开始拍着托尼的大腿，给他讲起了过去的故事，虽然钢铁侠是地球的顶级科学家，但他的眼界还是太窄了，需要补补课。
“所谓的维度，位面，一般来说都是依附于独立现实的特殊空间，只不过前者有着独特的自有规则，而后者则大多数更像我们生活的现实世界。”
“比如说多玛姆的黑暗维度，在那里空间概念就是可以被他操控的，你丢出一个东西，它很可能永远不会落地，甚至违反常识地向上飞，那就是因为规则的不同。”
“而在阿斯加德那样的位面里，重力常数还是9.8，水在100度会沸腾，所以我们的常识可以在阿斯加德通用。”
刚开了个头，托尼就举起双手投降了，他的胡子都无精打采地随着嘴角耷拉了下去：
“等等，为什么你解释那些特殊名词的时候会说出我完全不知道的地名啊？这不是越听越糊涂了么？”
“别打岔，不知道的东西自己回神盾局查资料去。”苏明敲了一下托尼的脑袋，让他认真听讲：“接下来，你要认识到负子（Nega）和反物质（Anti-Matter）的区别......”
托尼呲了一下牙，终于涉及到专业知识了，他立刻举手抢答：
“这个我知道，反物质在粒子物理学里是反粒子概念的延伸，它由反粒子构成的。反物质和物质是相对立的，两者碰撞会发生湮灭并释放出高能光子或伽玛射线。”
不远处罗根的自愈也完成了，但是韦德不想跟他打，两人就在废墟中你追我赶地玩了起来。
“别跑！我要杀了你！”金刚狼挥舞着爪子，疯狂切割废墟中挡路的各种垃圾。
“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死侍扭着屁股在前面跑，还翘着兰花指向后面抛媚眼。
看了一眼那两个货，苏明没有打扰他们的意思，在腰包里掏了掏，塞给托尼一瓶啤酒，继续讲课：
“没错，而负子，你可以理解为带有负电荷的反质子，所以结合之前的维度理论，我能告诉你的情报有以下几点。”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是，负空间完全由反物质组成，从我们的宇宙前往那里，人和物都会被套上反物质的属性，也就是和正物质接触的话会产生湮灭，因此在那边不能制造和使用正能量。第二，负空间是一个已经开始收缩的宇宙，它终将塌缩毁灭。第三，那边的时间流速更快。第四，那边不管有什么生物，恶劣的环境都让他们无比狡诈凶残。”
铁人想了想，他抱着自己的胳膊思考着，这几条，倒不是不能解决。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想听听别的：“那些都是不太好的消息，有对我们有利的条件吗？”
“当然也有好消息，那就是每个平行世界的负空间都不相同。”苏明耸耸肩，从面具上的小孔抽着烟：“虽然大多数世界的负空间都是虫子窝，但也有几个世界的负空间很好玩，比如1610宇宙的‘N空间’，或者9047宇宙的‘幽默空间’，你如果喜欢玩蛇，还可以去135263宇宙的负空间，那里面全是蛇。”
托尼的目光变得犀利了：“果然平行世界是存在的，你还去过，甚至给它们编号。”
“是啊，我想去就能去，可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虽然隔着面具，托尼还是能感觉到丧钟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连爬都不会呢，还想飞吗？进负空间去捞苏珊的事情交给我和表弟了，你还是在地球上想想办法怎么封住口子吧，那才是科学家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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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科学和救援的问题都丢给了托尼，苏明就抓起正在和金刚狼快乐玩耍的死侍飞走了，还丢下一句话给气得七窍生烟的金刚狼。
“我表弟才二十多岁，你都一百二十多岁了，你追着他打不嫌丢人吗？”
说完话也不等什么回复，嗖地一下兄弟俩都不见了。
如果不是艾德曼合金掰不断，恐怕罗根当场就把自己的爪子给折了，然而没有办法，他不会飞就是最大的短板，只能疯狂地挖身边的水泥混凝土撒气。
“表哥，我的新刀什么时候能到啊？”
飞在天上的死侍好像忘记了自己恐高症的事情，被拎着腰带的他，满脑子都想着礼物。
这还是第一次有家人给他送礼物呢，感觉好高兴。
“碳钠钢确实有点不好找，给托尼一点时间吧。”苏明向着天朝方向飞行，他准备从老郑那边给韦德弄点装备，至少一套宇航服还是要有的：“实在不行我就带你去找红色欧米伽，把他体内的管子拔下来给你做武器。”
红色欧米伽也叫‘骑兵’，是苏联版本的金刚狼，体内不光有碳钠钢骨骼，还有两条可以伸缩的粗大触手，没有碳钠钢的话去把解剖了就有了。
“现在就去好不好嘛，你说的那个人我也不认识，杀了他取走他的宝贝不是很正常吗？”韦德又开始发骚了，他还抱着表哥的大腿微微摇晃。
“苏联亡了之后他就溜了，鬼知道现在在哪里，再说我拿情报给你换了装备，你以后要听我的话知道不？”
苏明踢了他一脚，把他放在天环基地的门前。这次飞得快得多，不过韦德反正死不了。
“我知道了，以后表哥你让我杀谁，我就杀谁，只要给钱就行。”死侍搓手手笑道，他还发出了吸溜口水的声音：“也不多要，杀个人给个千八百的就行。”
“行了，别BB了，跟我进去见个老朋友。”
..........................
郑贤还是那模样，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他办公室里全是香烟的浓雾，也闻不到死侍身上的味道。
作为老交情，那当然是靠得住的，听丧钟说只是需要一点基础的太空装备，他很快就让王朝小队的人送来。
婉拒了他留下一起去吃杀猪菜的邀请，苏明带着韦德直上宇宙，来到了火星轨道的周围，寻找空间裂隙的位置。
“哇哦，我成太空人了，老铁们，看到地球了吗？礼物走一波！”
韦德穿着一套笨重的太空服，现在他还没有剧情合理性宝石，可受不了太空中的缺氧和低温，只能用这个比较麻烦的办法。
不过他却乐在其中，就像是不知道宇航服气罐中的气体是有限的一样，一直按着推进按钮，屁股后面喷着高压气体不断飞来飞去。
苏明则按着自己头盔的耳朵位置：“副官，帮我标定目的地。”
目镜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箭头的标志，感觉像是前世玩魔兽世界时那考古用的插件一样，在视线里指出了一个方向。
目标在火星的另一边，拖着表弟绕过那赤红色的行星后，苏明也看到了它。
那是一个扭曲的漩涡，边缘处甚至还有空间如玻璃般破碎的痕迹，它从这边吸入了宇宙的不明物质，却也同时向这边喷吐着什么光线。
苏明知道那是某种能量射线，它是银白色的光，在视网膜上留下犹如焰火一样的痕迹。
一开始它被里德制造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大，然而现在这个裂口已经差不多有篮球场大小了，对面传来一种让人不太舒服的气息。
“表哥啊，你觉得那个失踪的女人还活着么？”
韦德用手指头在丧钟胳膊上写字，他听观众们说了，绞杀能把触觉也传递给表哥。
“苏珊？她肯定是活着的。”苏明用能量震动空间回答他：“她的儿子女儿可是未来的大人物，现在她可不会死掉，但我其实一直在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被吸进负空间了。”
“我也有件事不明白。”韦德顺时针地漂浮着，此时整个人好像倒立一样：“既然爆炸是发生在实验室的，为什么这个裂口会在火星附近？”
“哎呀，你还发现疑点了啊，不错嘛。”苏明勾住了他的脖子，向着裂口处飞去，一种强大的吸力笼罩在两人身上：“果然，是吸力，它原本应该会和地球相撞的......看样子是有人移动了这一块空间，应该是魔法的效果。”
看着眼前不断蠕动的漩涡，死侍咽了口唾沫：“斯莱德，我们真的要钻进这个仿佛恶魔菊花一样的洞里吗？我现在有点慌啊，进去以后还能不能回来了？凡妮莎也许还在家等我呢。”
“放心吧，我是有把握的，再说了你都毁容了，要是再没有钱，人家凭什么跟你？听哥的，等你赚到托尼的那份佣金后，背着一包钱回家，你想想是不是更有底气了？”
韦德歪着头思考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吧，赚钱也不错，也许我还可以买个人皮面具什么的。对了表哥，你的共生体在哪买的？我也想要一个，它是不是能变成我以前的相貌？”
苏明拖着他飞进了裂口，那瞬间有一种过去穿过世界壁的感觉，他们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绞杀是特殊的，它具有的易容变形能力别的共生体不一定有，它们更喜欢保持自己漆黑油腻的样子。”
死侍不说话了，他在打量周围的环境，回头再去看两人穿过的洞口，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了，两人身后空空如也，退路不见了！
他立刻像是驴叫一样地喘息起来，指着那块地面：“哥？没路了。”
“安心，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这是鲁迅说的。”苏明依旧十分冷静地观察周围，他需要确定自己目前在负空间的什么地方。
周围看起来像是某个文明的城市残骸，里面供奉了一些奇怪的神像，虽然看样子至少有数千年没有人打理过这里了，但那些倾颓的神庙的雕像依旧异常宏伟。
相较于人类建筑来说太过于巨大的废墟倒伏在尘埃之下，也许曾经受庇于其中的文明早已消亡，这是一座死城，虽然城中远远地能看到许多发光的地方，可真的不像有生物活动的样子。
至少绞杀是这么说的，附近没有什么生物，只有腐朽的气味。
“衣服脱了吧，装进我给你的空间袋里收起来。”苏明拍拍表弟肩膀，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绞杀说这里的大气成份和地球差不多，人类是可以存活的。”
死侍脱衣服总是特别主动的，他甚至还跳起了充满诱惑力的舞蹈，一点一点地把宇航服从腿上踢掉。
当然，这在苏明看来就更恶心了。
“斯莱德，你知道我们在哪里了吗？”他扭着跟上了表哥的脚步，手里也拿着小匕首：“观众们告诉我这里是外星球，我觉得他们是在说废话骗我，这里可能是你的老家。”
苏明也撤下了面罩，从战锤世界回来后，他是越来越不喜欢戴着头盔了。
“哦，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那边，来。”他像是猴子一样蹦蹦跳跳，翻过了倒塌在地面上的石头墙壁和廊柱，来到一个废墟拐角处招招手：“你看水池里面，有个超大的蝙蝠侠雕像。”
苏明走过去一看，嗯，还真是有点像。
假如蝙蝠侠是昆虫的话。
那个雕像虽然穿着打扮上看起来有点黑暗的劲头，但它身后有两对也就是四只蝙蝠状的翅膀。
虽然脑袋上也有两个尖尖的耳朵，可是脸上有四对眼睛，还是那种圆溜溜的正圆形复眼，就跟麻将的八饼一样排列在面庞正中央。
一张横断下巴位置的大嘴，里面探出了四根用来辅助进食的螯肢，显得既残暴又神秘。
它看上去像是蝙蝠和昆虫的杂交品种。
但这也算是情报，既然它被人塑了像，就说明它曾经是被这里的文明所崇拜的神或者英雄，嗯，虫族文明。
“算是中奖了，我们40K地球的负空间也是虫子窝啊。”
苏明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水池走去，虽然水面上覆盖着一层油腻状的污垢，还有不少破烂石块和建筑残骸掉进了水池，但它依旧在向天空中喷涌着金光。
在漆黑的天幕下，这暗淡的光泉并不刺眼，它仿佛也要耗尽能量了，这就是最后的一点明亮。
“虫子好啊，我其实也挺喜欢虫子的。”韦德还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他高兴地摇头晃脑：“观众们告诉我，只要是活的东西，去掉头都可以吃，要是再裹上面包糠下锅一炸，隔壁的傻子都馋哭了。”
“这你倒是说对了。”丧钟坐到了水池旁边，探头向水池里看去，这些液体就像是会发光的酒，但是什么气味都没有：“在这里你不吃别人，别人就要吃你，这个维度中的宇宙正在塌缩，生存环境就是这样。”
韦德也来到了他身边，像是猴子玩水一样伸出爪子，去撩了一下液体的表面。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种金色的液体对于人体没有任何危害，相反，他还觉得挺清凉的，有点舒服。
“我反正是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线索，没有脚印，没有记号，那个叫苏珊的女人真的和我们抵达的是同一个地点吗？”韦德又开始脱身上的红黑制服，他像是打算在这里游泳：“我想要在这个浴池里泡一会，之前我全身接触了卡车运输的绿汁，又和那大胡子折腾了好久，现在觉得身上黏黏的，表哥你去找线索吧。”
苏明起身开始工作，他本来就没指望小表弟能有什么观察力，还是要靠绞杀的。
40K地球是丧钟的私人地盘，维度通道这种事情必须解决，更何况跟着来还可以和刚刚失忆后的小表弟联络下感情，同时给托尼留下丧钟和死侍都是好人的心理暗示。
一举多得为什么不做？
死侍嘿嘿一笑，他在水边做了一下热身动作，然后一个猛子扎进了水池，形成了非常漂亮的水花。
自由泳，蝶泳，蛙泳，他像是一条腐烂的腊肉一般，漂浮在金色的液面上。
不过韦德之前说的也没错，至少两人抵达这个维度的落脚地，是没有人类出现后留下的痕迹。
接下来就看绞杀能不能在微观层面上发现什么了。
所以丧钟开始绕着大水池走动，绞杀的一条条触手则伸向可能供人通过的各个缝隙，尽力搜寻着。
人类和大多数地球生物一样，都有着非常简单的趋光性，如果苏珊真的到了这里，那么在城市废墟中的一个个发光水池旁总会留下踪迹。
但死侍游泳的这个池子附近没有，苏明也不想看那烂脸。
所以他飞了起来，准备去城中的其他水池看看。
第一个没有，第二个也没有，死寂的城中万籁俱寂，空荡破败的街道上如今只有那些雕像还睁着眼睛，注视着新来的生命。
这并不能算是一个星球，因为它就是一个漂浮在维度中的平面陆地，在城市的边缘处，苏明还飞下去检查了一番背面有什么东西。
背面是十分平整的镜面，甚至能映出人的面容，但毫无疑问，那不是生物能存活的环境。
这座城市非常大，和战锤那边的黑色巢都面积差不多，而且也并不是绝地。
在陆地正面的城市废墟中，他发现了一些植物，这些植物有着红色的长叶子，像是蒲公英那样摊在地上，挖掘之后，获得了一个拳头那么大的根茎。
“嘤。”
绞杀咬了一口，表示味道像蜡烛，但它可以吃，能提供一些有机体可以吸收的能量。
苏明也从根茎上撕下来一块，那触感有点像是蔫巴的腌萝卜，塞进嘴里后，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的水份，反而瞬间吸干了嘴里的唾沫。
毫无疑问的难吃，丧钟吃过很多稀奇古怪的食物，但无疑这是至今为止他吃过最让人无语的东西。
不过，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在他把自己和绞杀都啃了一口，还剩下大半的块根随手丢在地上的时候，他的战士直觉敏锐地感觉到了有一道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带着杀气。
“给我过来！”
绞杀随着宿主的心念而动，黑色的触手猛然爆出，飞快地钻进了不远处的一座建筑废墟里。
下一秒，一个蓝色皮肤章鱼脸的怪物被拖了出来，它挣扎着，挥舞着手里的简陋武器，却根本无法摆脱绞杀的束缚，被带到了人类面前。
但这不是最出人意料的，苏明感兴趣的事情在于，它被捆住之后，一直都在用英语骂街。
“法克！戴母！@#%！@%......”
这可是负空间，听到英语必然不是宇宙翻译机的功能，而是这个生物真的会说英语。
“别乱说话，我问什么你在回答，否则我就活剥你的皮。”
苏明掏出了弑神者变成一把锯子，轻轻搭在这个生物的脖子上，它流出了一些金色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