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卢瑟归来之前，茉茜的日子过得很苦，也不要指望她家里能有什么好酒。
最廉价的草莓香槟，口感一般，度数倒是很高，是酒鬼们的最爱，不少人自杀的时候也会选它来吞服安眠药。
据说能让死尸的口气芬芳，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小丑只是喝了一小口，他那两个总是向上翘着的嘴角伤痕就向下弯了，变得跟蝙蝠侠一样，明显是对这酒很不满意。
这时，卫生间里也传来了冲水的声音，那个分尸女一脸轻松地甩着手走出来了：
“嗨，甜心，跟你的朋友和好了？我还以为有机会打断他秘书的脊椎，剥光她的衣服来拍照呢。”
“呵呵，不错的笑话，拿过去发生过的美好记忆作梗，永远也不过时。”小丑乐不可支，随即突然变脸，一脸不耐烦地把酒杯塞进她手中：“不过我这边谈正事呢，你到一边玩去。”
“好吧我的大宝贝，我帮你先叫一份披萨怎么样？你是吃樱桃口味的？还是吃葡萄的？”
女人走到沙发边弯腰亲了小丑一口，干脆地转身离去时，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笑眯眯地询问。
“葡萄，一定要是黑葡萄......因为那样才够黑暗！哈哈哈哈......”小丑又开心了，在沙发上的身体扭成一团翻滚，大笑着鼓掌。
他喜欢自己的新助手，不光会听笑话，还会讲笑话，这些天一直都让他很满意
比哈莉强多了，不会要去逛街，不会要这要那，也不会问那么多为什么。
“行了，说说你是怎么回来的吧？不要说那些哲学问题，说点真实发生的事情。”卢瑟看着女人们各去忙各自的事情，他打断了小丑的狂欢，随后把酒杯放回了茶几上。
他也喝不惯这种鬼玩意，工业酒精兑香精？产地是哥谭？即便火星人的混种身体也受不了。
小丑喘匀了气躺在沙发上，那戴着白手套的手放在额头：“我在夏威夷的海滩上醒来，发现一只海鸥正在啄我的肚脐眼......”
“这就是开端？”
卢瑟示意暂停，他想要知道明明已经死透了的小丑是怎么活过来的，同时还能留一具尸体在蝙蝠洞里。
带着笑容的人一蹬腿，翻了个身：“这就是我新的起源故事，你爱信不信，反正我就在沙滩上醒来的，一只海鸥正在啄我屁股上的眼......”
“不，刚才不还是肚脐吗？”卢瑟露出了怀疑的神色，他觉得疯子是在编故事。
“你这个人怎么变得这么多事？是哪只眼重要吗？”
小丑笑着挤眉弄眼，他快速地搓着两只手，表演着拧断海鸥脖子的动作：
“总之我醒了，突然想起自己和蝙蝠侠的游戏还没有结束，所以我马上离开海滩，去路边买了两杯饮料，超大杯，顺便把冷饮车老板杀了，藏在他的冰柜里，这是起床之后的热身运动。听懂这个笑话了吗？冰柜，热身，呵呵......”
卢瑟一点也不想笑，小丑的笑话估计只有疯子才能欣赏，他自认为还是个正常人。
一个人笑了一会的小丑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然后我就上路了，左手拿着雪碧，右手拿着可乐，突然！我觉得后脑勺有点痒，我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助手了，一个在我双手都忙活的时候，能帮我挠挠头的人，所以我找到了她。”
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打电话订餐的女人，对方也撅嘴回了个飞吻。
“她叫什么？小丑女？女小丑？”卢瑟这才第一次正眼看那个女人，能够被小丑看中的人，都不会简单。
“你这个人还是那样，一点想象力都没有。”小丑叹了口气，像是对他很失望：“她以前的名字已经不重要了，总之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在杀人，还在哭。那很不好，明明杀人是应该高兴的事情，应该笑才对，所以我帮了她一把，给她取名叫‘笑点’，因为她总能逗我笑。”
客厅中尘埃落定，只有地上的一滩血迹还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这个情报对我来说没有太多参考价值，除了证明你的存在是世界的异常点之外，代表不了更多的东西。”卢瑟用拳头顶着自己的下巴，脸上的表情显得略有失望，他以为小丑在这些日子里会有更多发现来着。
是真的没有别的进展吗？还是他刻意隐瞒了什么？
“那我们就行动起来吧，我来之前你是打算对付狂笑之蝠对么？啊，那个滑稽的二流模仿者，学谁都不像。”小丑又抖了起来，他的花衬衫被他扯了又扯，紧紧包在身上，甚至能露出下面肋骨的形状：“你想要超人，我想要蝙蝠，一起先弄死狂笑是我们的共识，而我恰好有个新的玩法，想试试么？”
卢瑟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平静地站了起来，这就代表了他的态度。
说得再多，不如立刻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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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小丑走进卢瑟秘书的公寓同时，哥谭，阿卡姆疯人院内。
尽管城市中放鞭炮般的枪响声渐渐落下，但这里的居民们其实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在地下深处的一个牢房中，一个骨瘦如柴的人正目光呆滞地用头撞击墙壁。
“咚，咚，咚......”
他撞得不重，却很有规律，就像是在计算时间的流逝。
铁门之外透来了一点走廊里的光，在黑暗中这难能可贵，但走廊中各式各样的鬼哭狼嚎，还是让这位老乡很明显地精神失常了。
突然，他停住了，在脑袋距离墙壁还有几毫米的时候猛然停下，睁大了眼睛。
他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或者说是突然清醒过来了，四肢并用骤然从地上快速爬行了一截，想要从房门出去。
可惜，已经晚了，还不等那肮脏的手碰上冰冷的金属，他猛然干呕起来，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口鼻中都喷出了雾状的血液。
他跪倒在地，双手用力抓挠自己的胸口，那病号服的胸前被他撕得破破烂烂，依稀看到他的胸腔中有什么活物在移动，甚至将骨骼都顶到变形。
肉包一路向上，出现在口腔里了，那是一颗肉瘤，十分巨大的肉瘤，它明显是活的，并且想要从这病人的嘴里钻出来。
不符合常识的情况在下一秒出现了，病人就像是蟒蛇一样，上下颚张大到了一个极度夸张的程度，让这颗比篮球还大的肉瘤喷出了口。
病人吐出它之后，就像是解脱了一样，乏力地倒在监室角落中。
尽管如此，他好像知道那是什么，整个人都剧烈地颤抖着，尽可能地缩成一团，紧贴墙壁。
“不要，不要......”
他这样说。
但染血的肉瘤并不听话，它就像是小皮球一样，在地上蹦蹦跳跳，飞速旋转，把血液甩得到处都是。
十几秒后，它突然停下了，并且渐渐融化成一堆红色的烂泥，一个诡异的人影从泥中缓缓站起，就像是从地板下钻出来的一样。
怪人的身上套着一层薄膜，他在用力地从内部撕扯这层膜，用脸去顶，看上去像是被丝袜套头的人一样五官滑稽，但发生在这里，就显得阴森恐怖了。
伴随着噗的一声轻响，他脱困而出，立刻高兴地跳了一段光屁股的踢踏舞。
“哒哒哒，哒哒，哒！”
他旋转，跳跃，闭着眼，在嘴上配着的小曲结束时，他还十分讲究地加上了谢幕动作。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墙角处的病人身上：“哎呀，这不是那个......那个谁嘛！我的肉好吃吗？我知道，我的肉......让你天天喜笑颜开，忘记了忧愁，嘻嘻！”
很明显，他把人家的名字忘了，不过那都不要紧，他活动了一下脖子，抬手捋了一把还湿湿黏黏的绿色头发，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简陋的小汤匙来。
“现在到你该付账的时候了，诚惠一条命哦，你的衣服我也要了。”人影迈着探戈一样的步伐走向了墙角的病人，像是疯狗一样扑上去，拿汤匙在病人胸腹部一顿狂捅，血液狂飙而出：“嘘，嘘，不要动，很快你就会感觉轻松了，我只是睡得太久，想要热身一下而已，哈哈哈......”
几分钟后，神秘人穿上了病号服，把碎尸丢到了一旁。
接着，他又拿起迟钝的汤匙捅开了自己的两侧嘴角，用手掌蘸起地上的血液，给自己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又提提裤子，溜溜达达地走到门口，朝外面吹了个口哨。
尖锐的口哨声回荡在走廊中，外面之前那些怪叫的病人突然都安静下去了，很快，有警卫来主动打开了这扇门，释放了这个刚刚杀死一个人的家伙。
不光没有对杀人表示任何看法，守卫反而十分狗腿地在脸上堆满了笑容，点头哈腰地问道：
“J先生，你睡得好吗？”
这个小丑无语地看了看这个傻子，反手一汤匙就从他的下颚捅了进去，无视了对方像鱼一样的挣扎，把脑子搅了个稀巴烂：
“明知故问，最讨厌你们这些有脑子却不用的废物，我要是睡得不好，能高兴到杀人吗？”
杀了早先收买的守卫，小丑捡起了他的钥匙，就像是逛街一样在这地下三层溜达起来了。
他记得以往贝恩的房间会在最角落的地方，那里总是会发出怒吼声。
可他不打算释放贝恩，他不喜欢那个傻大个，尤其是把哥谭改名成贝恩之城？噗！
这里是犯罪王子和蝙蝠侠的城市，贝恩算是老几？他有什么资格统治这里？真是一点也不可笑的笑话，让人感觉到发自内心的悲哀。
小丑并不着急，他甚至悠闲到能扒在每个铁门监视窗上去看里面有什么，就像是圣诞节的第二天早上去袜子里看礼物一样。
并且他随机释放一些他觉得有趣的人出来，或者自己钻进去把人杀掉，没有什么理由，纯粹就是高兴或者不高兴而已。
就这样，以他往日的威望，很快就拉出了一支囚犯大军来，稍微用了点手段，就骗得这些人去上面冲击警卫们的防御阵线了。
他则还留在地下，寻找过去自己的房间。
“汤匙先生，你猜我们以前挖的地道还在吗？”他一边狂笑着一边和手中的勺子说话，这是他的小宝贝。
在他的疯狂视觉中，他看到汤匙张嘴回答了他，还指了个方向。
“哦？你说这里有狂笑之蝠来过的臭味啊？那我得去参观下他的失败作了，嘿嘿，哈哈。”
一番自言自语之后，他蹦蹦跳跳地走向了医务室，一路上还像是狗那样不断地吸溜鼻子，就像是狂笑真的有味道一样。
他推开了医务室的门，看到了病床上的尸体。
这里就像是屠宰场一样，尸体上有大量被啃咬过的痕迹，肠子肚子更是丢得到处都是，墙壁上还画了个大大的笑脸。
“嗯？这不是......这不是布鲁斯的便宜爸爸吗？他被狂笑之蝠杀了，还是恼羞成怒痛下杀手的那种。”小丑抱着自己的汤匙先生，走进了房间，来到尸体旁边慢慢观赏。
狂笑的杀戮手段毫无美感，他不喜欢爆炸，也不喜欢解剖，只是想要赢，所以这个杀手活放在哥谭就显得有些粗糙了。
小丑觉得也许杀手鳄都会比他下手更干净些，至少是在处理内脏的问题上。
可这怪得了谁呢？那个冒牌蝙蝠侠原本也是奉行不杀原则的人，就算疯了之后大开杀戒，能交出这样的作业已经凑合了。
“汤匙啊，你说这可怎么办？来晚了一步，托马斯拒绝了狂笑的邀约，然后被杀害了，我们该去哪里找那疯子呢？”
“......”餐具无声。
“嗯，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现在不能去蝙蝠侠家报丧哦，不是很合适，呵呵。”小丑亲了一口汤匙，又舔舔自己的被切开的嘴角，感受着刺痛的美好：“不过狂笑之蝠在城里活动的话，蝙蝠应该也快找到这里来了，我得先遛，哦嚯嚯......”
汤匙被他按着动了动，这同样被视作点头。
“走了，先去换身紫色西装，然后配点笑气出来，我还要去趟猩猩国面见国王陛下呢，嘿嘿，总不能失了礼数，你觉得我送格鲁德加料的桃子他会喜欢吗？”
汤匙：“......”
“就这么定了！走喽，嘿哈！”
第二个小丑仰天大笑出门去，今天还是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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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不愧是最了解蝙蝠侠的人，在阿卡姆发出警报后，连后者需要多少时间能赶到都算得一清二楚。
差不多他刚离开这里五分钟，蝙蝠侠就裹着一团黑影冲进了疯人院里。
一路上越狱的那些犯人被他逐个撂倒，没有耽误太多的时间，很快，他就来到了医务室门外。
虽然蝙蝠侠知道这个托马斯不是他真正的父亲，但是那张脸，那说话时的语气，相同的记忆，都让布鲁斯心中抱着那么一点点的希望。
这是安慰剂效应，他很清楚。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希望托马斯能被永远关在这里，以便自己想起时能来看望。
看什么呢？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只是单纯地想看他活着。
可惜，如今看起来是无法实现这个目标了，被开膛破腹，骨头都被砍成一段段的老人，此时正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
黑色披风晃动间，蝙蝠侠也走到了病床边，甚至也踩在刚才小丑站立的位置上。
“刚才病人们都说是你放了他们出去，你怎么说？”他自言自语。
“不是我，这是显而易见的诽谤。”他换了个尖细滑稽的声音，再次自言自语：“你知道的，我和你同在，嘎嘎，我是多么的听话啊，对了，这家伙死了你应该心情很复杂吧？现在有没有想要杀人的冲动？”
蝙蝠侠看向一旁的墙壁，那里用血液画出了一个笑脸，他知道这是狂笑之蝠的标志，因为那笑容看起来像是蝙蝠展翅。
“我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死亡而高兴，因为我是蝙蝠侠。”
不能笑，不能高兴。
“啧啧，瞧你，又严肃起来了，多笑笑，我一直相信笑容就是力量。”那个尖细的声音，或者说另一个小丑又说话了：“如果你不打算给他举行葬礼，那我们不如玩一会捉迷藏？你觉得杀父仇人会在哪里？”
“他应该早就撤离了，甚至不在主世界。”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还有，蝙蝠侠，你的嗓子听起来出了点问题。”
蝙蝠侠转身，果然看到了丧钟。
能够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后的人可不多，而这个异世界丧钟是其中做得最好的。
因为丧钟不是一个人，他左胳膊夹着猩猩侦探，右胳膊搂着哈莉，能让这两个话唠保持潜行状态才是最难的。
“丧钟。”蝙蝠侠扯起了自己的斗篷，挡住了下半张脸庞，只露出那对白眼睛来。
“下午好，蝙蝠侠，从地球负三回来的你看上去有点收获，介意共享一点情报吗？”丧钟红色的目镜闪了一下光。
“我的情报不适合你，而且我不会在哥谭久留。”
蝙蝠侠和丧钟擦身而过，朝波波和哈莉点了下头，就直接消失在了走廊里的黑暗角落中。
哈莉吹了下泡泡糖，发出啪的一声糊在脸上，她一边用小舌头把糖卷回去，一边含糊地说：
“不对劲，蝙蝠侠这个异世界来的爸爸死了，他好像很高兴不说，居然还直接走了？他还没有用严肃的眼神拷问我们呢，甚至都没有察觉丧钟的问题。”
“他的疯狂一直都是用斗篷挡住了而已，只是今天特别疯。”波波指着自己的眼睛，表示他早就知道：“行了，异世界的托马斯死了，老头拒绝了狂笑之蝠的招揽，倒也不是所有蝙蝠侠都会屈服于黑暗的诱惑嘛。”
丧钟沉默了一会，直到确定蝙蝠侠已经走远，这才抬起手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一张漂亮的脸来。
她拍拍自己的金色短发，从腰包中摸出一根烟点上，平静说道：“但斯莱德防备托马斯变成下一个疯子这步棋是没错的，他有着和主世界蝙蝠侠父亲一样的脸，一旦他被改造成武器，后果不堪设想，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人性上，尤其是男人。”
波波捏着自己的烟斗深深吸了一口，虽然他严格来说不是男人，是只公猩猩，但辛迪的话好像还是泛指了所有雄性。
地球负11来的人太怪了。
可没办法，谁叫她也是丧钟呢？
歪了下嘴，他把头顶的帽子摘下，哀痛地给死人鞠了个躬，接着就变了脸扭头对女丧钟说：“我们得把他的脑子取走，斯莱德的黑泥宠物有读取记忆的能力，只要大脑完整就可以用。”
“可以让我来吗？我最喜欢砸别人脑袋啦！”
哈莉叫喊着举起了手中的动力战锤，笑得舌头都吐出来了。
“给你们说一个我最黑暗的秘密，每当我的警员因公殉职，我十分痛恨我作为局长不得不通知他们家属时的感觉。”
黑暗中，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在这个牢房中没有光，因为这里是正义大厅地下，蝙蝠侠的私人地牢里。
一个男人就这样陈述着，向特质钢化玻璃另一边的人们说着自己的心路历程。
那语气在颤抖，听起来情真意切。
“哥谭的警员们总会悲惨地死去，死于小丑的笑气，被猪面改造成小猪，被贝恩撕成碎片......日复一日，不断重演。”
“我不可能和每个死者都很熟悉，所以很多时候我都要装出悲伤的样子，走到他们的家中去，告诉他们的亲人这个坏消息，然后我会撒谎。”
话说到这里，监狱中的人艰难地挪动着步伐，他整个人都被困在束缚衣中，就是精神病院里常备的那种。
他凑近了玻璃，露出了苍白且满是疯狂之色的脸，他的双眼中一片漆黑，脸上却带着笑容。
“我会告诉悲伤的亲人们，他们死得非常英勇，生前救了个孩子或者什么别的东西......我不会告诉亲属们真相，那就是他们死得毫无价值。”
“那里是哥谭不是么？人人都知道蝙蝠侠很快就会赶到，我们警察的位置总是十分尴尬，法律也在保护加害者，他们白白死掉了，只是让疯子们在阿卡姆多住几天休息而已，人人都知道这点。”
“但我的这种谎言从来不会被拆穿，因为我和死者亲属们都能从中获得慰藉，找到生命的意义，谎言能让每个人都更轻松。”
“那么撒谎的好处想必你们也知道了，我现在想要问问你们，丧钟，绿箭，你们能识破谎言吗？是愿意清醒地死去，还是永远活在谎言之中？我们的宇宙就是个谎言，是狂笑之蝠让我们醒来，你们休想让我出卖他！呸！哈哈哈哈......”
苏明看了一眼奥利弗，示意今天的审问就到这里了。
戴着绿帽子的小胡子按下了旁边墙壁上的蝙蝠小按钮，一层厚厚的金属门从地下升起，将疯狂戈登局长以及他的叫嚣声全部隔离。
“你们不可能永远装睡！我等着你——”
“啧，还真是够有劲的，戈登局长的疯狂程度比唐娜她们还要更高一层。”苏明大概听懂了老头话语中的意思，无非就还是狂笑之蝠的那一套，说大家都生活在虚构的世界中什么的。
但这些事不用和绿箭说，奥利弗太擅长胡思乱想了，现在则是他最不需要思考的时候，因为丧钟就在身边。
狂笑之蝠在这方面和小丑一样，他会通过种种手段搅乱对手的脑子，然后从出乎意料的角度发动突然袭击，面对这种家伙的时候除了需要谨慎外，更多时候则是要相信本能。
他想要赢，那么一切计划都必定是为了达成战胜所有敌人这个目的来的，前几次的失败，是他想要一口吃成胖子，因此被丧钟抓住了破绽，这一次恐怕他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了。
“我还以为你会惊讶戈登为什么在这里。”
绿箭转身和苏明一起走出蝙蝠侠的私人区域，严格来说，他们这是违规闯入来着。
每个英雄在正义大厅地下都有自己的小区域，能够让他们自由改造后住在那里，是非请勿入的个人领地。
这是当初就商量好的，每个人都需要自己的隐私空间，需要喘息的机会。
“这么说来，他什么时候被送进来的你完全不知道？”苏明递给奥利弗一根烟，两人凑在一起点火。
“如果不是你召回了泰坦小队，钢甲在不久前检查正义大厅监控时发现了一点端倪，我想我过很久都不会发现。”奥利弗十分坦然地接受了现实，他带着自嘲的笑容拍拍脑门：“蝙蝠侠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带任何东西绕过所有警戒手段潜入正义大厅，毕竟他留下了太多的后手。”
程序有后门，通道有机关，房间里甚至可能有传送器。
正义大厅是蝙蝠侠设计，超人负责建造，戴安娜进行装修，他想在后两者的眼皮下面搞小动作，简直不要太容易。
因为他们都相信他，而信任是可以利用的。
“这么说来，在我和戴安娜等人被困在腐国的那一个小时里，蝙蝠侠抓住了疯狂的戈登，并且随后偷偷把他送到这里关了起来。”
苏明勾着绿箭的脖子走出‘蝙蝠洞分洞’，头顶天花板角落处的蝙蝠机枪正处于休眠状态，画着巨大蝙蝠的钢铁大门在他们身后落下，倒是走廊反而比那片宿舍区里明亮许多了。
奥利弗思考了一下时间顺序，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没错。”
“看来辛迪和波波他们要无功而返了，蝙蝠侠抓住戈登却没有放到他最爱的‘手办陈列柜’——阿卡姆疯人院去，反而谁也没有告知，偷偷送到了这里来......这说明他认为阿卡姆那边有危险，狂笑之蝠可能会找寻戈登。但既然局长被藏在这里，那狂笑在疯人院找不到人一定会很生气，必然也作出了什么事情弥补，不管他做什么，都赶在我前面了。”
苏明叹了口气，缓缓走向电梯的位置，现在一线超英们都放假了，这一层里显得很冷清，空气中泛着淡淡的清洁剂味道，像是橘子香型。
而这时他也接到了赛普尔克的通讯，在另一边，波波告诉了他最新的事情进展。
“知道了，波波，接下来我会让副官传送你们去世界熔炉，你去找世界锻造者，让他准备‘那个东西’，我很快过去和你们汇合，遇到问题的话听辛迪的指挥。”
波波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随后绞杀切断了通讯。
一旁的绿箭凑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疑问的表情，想要了解更多，但他表现得很克制，只是安静地等待。
他这个人比蝙蝠侠还要更加内敛，习惯了苦大仇深。
“和我猜想的一样，狂笑之蝠知道了蝙蝠侠抓捕了戈登，他第一时间就去了阿卡姆，也许是想要救援，也许是想要灭口。”
两人进入电梯，苏明捏着自己的下巴，绞杀按下了面板最底端的按钮，大门关闭：
“但蝙蝠侠猜到了他的思路，所以把戈登藏到了这里，于是狂笑扑空了，他杀掉了在那里住院的异世界蝙蝠侠，托马斯·韦恩，辛迪说刚才她找巴里给我托运了点东西过来。”
“这么说来我们需要加强正义大厅的防御？”
奥利弗看着电梯通往最底层的黑暗正义联盟总部，眉头却皱了起来。
“一线英雄除了你之外，几乎人人都在之前的一连串事件中变得心力交瘁，所以我才让戴安娜召回了泰坦小队不是么？他们能力不差，只是少点经验，有你指挥就能弥补这块短板了。”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了最底层，在上一次大战后还没有完全修复的魔法秘殿再次出现在眼前，那具龙骨又一次挂了上去，丧钟拍拍绿箭的肩膀：
“狂笑之蝠一定会料到正义大厅在严防死守，所以他大概率会用一个调虎离山的计策，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搞出点事情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你无论如何也不能派出泰坦小队，明白了么？只要渡鸦和钢甲在这里，狂笑之蝠他进不来。”
绿箭点点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小胡子也销魂地翘了一下：“我明白了，放心吧，我这人是出了名的谨慎，必要的话我可以带他们进下水道打游击，保证戈登丢不了。”
“我相信你在下水道里的实力，这样我就放心了，走吧，去看看扎坦娜的情况。”
作为黑暗正联的管家型角色，人蝠腾出了一间小仓库，在里面摆了张床，把扎坦娜安放在那里。
房间不大，没有窗户，连灯都没有，只有点蜡烛来照明。
艾比已经驱散了扎坦娜体内的腐蚀，最终机器也修复了她大部分的器官损伤，但是她还没有醒来。
苏明和绿箭抵达的时候，戴安娜和渣康他们都挤在小房间中，商讨接下来的治疗方案，因为艾比认为小扎是陷入了一个未知的噩梦中，她自己拒绝醒来。
戴安娜帮不上什么忙，她只是在这里数落渣康伤了小扎的心，而康斯坦丁一脸坦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他正在小床的周围布置一个庞大的法阵。
“人蝠，她情况怎么样？”
苏明来到了门口，和第一个察觉他的人蝠打招呼，不得不说，蝙蝠的感官还是挺敏锐的。
“如你所见，丧钟，她醒不来，但是脑皮层的活动程度高得惊人。”人蝠一手平板电脑一手魔法书，倒是有些双修的味道了，只不过他的脸上现在也是全是愁容，明显一筹莫展。
“你们继续加油，这件事我帮不上忙，戴，你出来一下，我有些话跟你说。”苏明拍拍绿箭的后背，示意暂时就这样，接着他转身离开，飘到仓库门前等着神奇女侠。
戴安娜对于指责渣康也已经词穷了，人不要脸真的是天下无敌，他觉得自己进入腐朽之心去追梦，小扎在外面受到袭击根本不关他的事。
这可把戴安娜气坏了，就这样还想和小扎和好？去死吧。
不过丧钟叫她了，她瞪了渣康一眼后还是先离开，走出小房间，就看到丧钟在不远处的仓库门前招手。
宝库大门暂时还没有修复，魔法金属的重新铸造不是那么容易，此时那些危险的魔法物品就都先当于暴露在环境中，走到这门口就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了？我还准备捆住约翰让他说真话的，他现在在布置恶魔法阵，说是要给小扎招魂？她又没有死，招什么魂？”
她明显还是一肚子气，在和丧钟说话的时候还不停往身后看。
“你我都不是专业的巫士，别说你从小就生活在充斥着魔法的环境里，几岁就杀魔兽的事。”见到她还想分辨，苏明赶紧摆摆手，搂住她的腰走进秘库里，看着古往今来的一件件强大圣器：“康斯坦丁可能会坑死我们任何人，但他不会坑扎坦娜，你无需在这方面担心。”
“你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戴安娜缓缓排出了肺中的空气，她垂下的卷发也被轻轻吹起，她抬手捋了一下：“我怎么看那个法阵都像是活人祭祀，他用了干尸猩猩爪做法器。”
苏明带着她经过一件件魔法道具，它们分列在狭窄的过道两侧，放在一个个含有N金属成份的玻璃柜中。
即便如此，这道屏障可以挡住它们的能量外泄，却无法挡住它们的辉光，五颜六色的光让这里就像是个迪斯科舞厅。
“乔瓦尼·扎塔拉死前让康斯坦丁照顾他的女儿，这就是大法师为了世界牺牲的条件，而那个人渣很认真地答应了。康斯坦丁这个人，答应活人的事情不一定做得到，但是答应死者的事情他总是会尽力。”
戴安娜沉默地思考了一会，她的目光飘过了几件熟悉的法器，随后吸了口气，点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管他怎么操作了。对了，你找我来这没人的地方是打算做什么？现在不太方便，你懂的......”
她的脸红了一下，偷偷看看身后，明显是误会了丧钟的打算。
“我需要问你女巫之刻的事情，亲爱的。”苏明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无语地从腰包中取出了黑钻：“你说过，曾经在巫术之月里，瑟茜从你的体内剥离了最后的刻印，但是我看过黑钻了，情况明显有变化......”
这块黑色水晶就像是一面镜子，里面的瑟茜正盘腿而坐，手中托着巫术的月亮，就像是她被封印时一样。
唯独有一点不同，那银色的光芒暗淡了不少。
“哈莉说你失踪时，我立刻就检查了它。”苏明歪歪脑袋，让戴安娜也自己看看黑钻：“能量不会凭空散逸，它只会转变形态或者通过未知的方式转移，我本以为你会主动跟我说这件事情。”
神奇女侠歪歪嘴，心虚地看着脚趾，可爱的小豆豆都蜷缩了起来：“我这不是还没顾上说嘛，和小扎的问题比起来，我这只是小事。”
“并不是小事，把你的星光冠冕摘下来我看看。”苏明抓住了她的套索威胁道：“快点，不听话我就把你绑起来。”
戴安娜翻了个白眼，干脆地抬手摘掉了额前的头环。
果然，就像是丧钟预料中的一样，在她的额头上，一个月前已经消失的刻印位置，此时正泛着淡淡的紫光。
虽然这些光芒还不构成三月标志，但已经朦朦胧胧有了过去的影子，这说明在瑟茜被封印后，巫术的力量正在自主的转移。
通过也许只有巫士才能理解的途径，它确实在以一个极为缓慢的速度流回它以前的宿主那里，哪怕是这段日子丧钟去了好几个别的世界，世界壁垒却依旧无法阻挡这种原本就来自起源墙之外的力量渗透。
简直就像是水往低处流一样，戴安娜这里原本就有个河道，而巫术之力正在流回来。
苏明亲眼看到这一情况后，才知道了颠倒人为什么还没有对戴安娜下手，很可能是因为时机还不到，果实没有成熟。
“这样下去不行，我必须把你送到赛普尔克去，让天穹议会集合起来研究你的问题，除非彻底切断巫术能量的回流，要不然你一直都会被颠倒人视作猎物。”
赫卡忒收走黑兰花她们的刻印后没有什么后遗症，但是使用黑钻封印来钻空子却不行？
这就是研究的重点了。
戴安娜重新带回了头环，她的脑袋摇来摇去，双手牢牢抓住男友的双手：“我不，现在正义联盟需要我，还有黑暗正联......”
“duang！！！”
伴随着一声巨响，话还没有说完的戴安娜缓缓地倒在丧钟的怀里，露出她身后的绞杀触手以及它缠绕着的金色平底锅。
“以为抓住我的手就可以不听话了么？呵呵。”他在她的头发上亲了一口，又帮她揉揉脑袋后面的包：“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只有‘接受’这一种选项，女王陛下。”
几分钟后，苏明一个人溜溜达达地走回了大家聚集的地方，绿箭就靠在门边上看热闹来着，他也一样帮不上什么忙。
见到两个人去只有一个人回来，他还有点纳闷，询问道：“戴安娜呢？”
“哦，她有点疲劳，所以回天堂岛去了，你懂的。”苏明笑着和在场的人点头，随后勾着奥利弗的脖子离开，暂时送走了戴安娜情况要好得多，至少需要防守的点少了一个。
奥利弗拉长了脸，表情变得有些滑稽，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我是听说过你接触过巴里的神速力，这让你速度也很快，但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
“你才快呢，你全家都快。”苏明没好气地松了手，自顾自地走进电梯里：“跟上，我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你们。”
绿箭一副已经看穿一切的表情，摇着头走进了电梯：“好吧，如果你想要问泰坦小队的情况，最大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夜翼归队了。”
“他的脑震荡和灵魂损伤康复了么？”
苏明成功岔开了话题，虽然脸上表现得不高兴，但...绿箭这不就什么都不怀疑了么？
他的注意力从戴安娜突然失踪，被转移到下三路的话题上去了，像他这样的已婚男人，又和黑金丝雀分居，荷尔蒙有时候会影响他的判断力。
加上他原本就比较信任丧钟，所以这个计划完美实施。
什么都不知道的绿箭笑了，他笑得是那么开心，还挤挤眼睛小声道：“除了脑袋上留下一朵梅花一样的伤疤外，他被某个女人掳走配种之后，奇迹般的康复了，我猜可能是非洲草药什么的东西拉回了他，也可能是受到了太多的刺激。”
“嗯......整件事只有一个问题，那位女士带走夜翼并不是为了繁衍后代，人家只是过节，享受过程来着，你要尊重人家的文化。”
苏明看着电梯里的向上箭头，耐心地给绿箭分析，这件事看起来不是什么秘密了，也不知道夜翼会不会觉得没脸见人？
奥利弗耸耸肩，表示只是看热闹：“正义联盟是个求同存异的集体，对于成员的私生活我们可不会干涉，就像巴里，看着是娃娃脸，但他很可能是我们中年龄最大的，因为在神速力位面里一跑动，可能就是几百万年过去了。”
“嗯？我好像听到有人说我的名字？”
电梯门打开了，巴里手里提着个小箱子，一脸茫然地看着电梯里的两人。
“咳，我先去监控室了，你们聊。”绿箭干咳一声，呲溜一下钻走了。
巴里挠挠头，不过还是没有想到什么，所以他决定不要纠结那个。
他十分高兴地和丧钟拥抱，满脸笑容：“欢迎回来，斯莱德，我听波波说了你们的腐国之旅，真遗憾我没有帮上什么忙，我家里有点私事。”
苏明也笑着和巴里抱抱拍拍，站在电梯前说话，自己从回到DC这边都两天了，也只有哈莉和巴里欢迎了自己，还真是好人啊。
“神速力的事情？”苏明的胳膊仿佛感受到了磁力一样，自然地搭上了巴里的脖子后面，粘住不动了：“我们去餐厅说话，我正好还没来得及吃晚饭。”
巴里点点头，他还是那么乐观的样子，手里的箱子随着大步走动，被他一甩一甩：
“好，我们去吃牛肉汉堡吧，最近我们的牛头人厨师从山德士上校那里买了一批牛肉呢，这可是世界末日期间的好东西。对了，虽然我说是私事，其实就是神速力位面中的事情，沃利他......时间管理方面出了点问题。”
小闪还是那样，高兴起来后一直说个没完，被丧钟勾着也很老实，不像绿箭那样扭来扭去。
“我还以为大家一直在吃土豆呢，那个，你手里的箱子是给我的么？”苏明提醒了他一句，因为那里面的东西可不能甩。
“哦！对，这个是辛迪给你的。”巴里笑着挠挠头，他见到丧钟太开心，把正事都差点忘了，不好意思地把箱子递了过来：“就是那几个人表现得很奇怪，我问辛迪这里面是什么，她不告诉我，而哈莉骗我说是冰淇淋，哪有冰淇淋用药箱装着的？”
不愧是法证专家，他还看出了这个不透明的箱子是个密封的药箱，估计就是从阿卡姆的医务室就地取材的。
“要说是冰淇淋，到大概也算，但不是人类吃的那种。”苏明指了指走廊旁边的卫生间：“我进去方便一下，稍等。”
“哦。”巴里眨巴眼睛，不明所以。
因此丧钟拎着小箱子进了卫生间，几秒后就传来洗手的声音，再出来的时候，他手里的箱子就不见了。
“你箱子收起来了么？空间装备真方便啊。”巴里有些羡慕地看着丧钟的腰包，他不止一次看到佣兵从里面拿出各种武器，又放进去各种东西了。
丧钟脸上还是淡淡的笑容：“没错，其实箱子里的东西挺重要的，谢谢你跑一趟。”
“不客气，反正我就擅长跑步。”小闪不在意那些问题了，他高度活跃的大脑活动，让他想起另一件事：“对了，我来的时候听到了泰坦的小家伙们在开会，听说蝙蝠侠抓到了发狂后的戈登局长，还把他关在大厅地下了？”
“是的，而且他谁也没通知，是钢甲无意中发现的，在不久前我和戴安娜进入腐国的时候，蝙蝠侠做了很多没人知道的事情。”
丧钟一边说话，一边推开了餐厅的玻璃门，那种香甜的气味顿时铺面而来，但在这里吃饭的如今没有多少人，大多数都是二三线的英雄，有些连代号都叫不上的那种。
“呃......这其实才正常，你懂我的意思吧？”巴里决定坐吧台旁边，他挑了个高脚凳，问牛头人要了菜单：“蝙蝠侠做事不告诉任何人，不向任何人解释，不才是常规做法么？”
苏明也点了一份快餐牛排，掏出腰包里自带的酒水：“你说的有点道理，不管他了，一会吃完饭你能送我去一个平行世界么？”
“通过神速力吗？当然可以，只是可能现在这个时间点有些麻烦，不过也许你可以帮上我们也说不定。”巴里笑着答应，随后就开始搓手手，期待自己的牛肉汉堡。
“你管这叫‘一点’时间管理问题？”
刚吃完饭就进神速力位面剧烈运动，这明显对身体没有好处，而对于巴里来说，这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他在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基本上处于一个特殊的循环中，那就四处狂奔行侠仗义，抽空吃些高热量食物补充体力，然后接着去狂奔。
神速力的使用者基本都是这样，他们并不是体能无限，而是补充的速度很快，食物消化得快，能量也吸收得快。
在漫画中曾经有一次小丑给巴里下了点毒，这种‘仓鼠病毒’让他必须得不停地快速奔跑，停下来就会暴毙，当时蝙蝠侠向正联的大家说出了一个秘密情报。
那就是巴里最多只能一口气跑八个小时，接下来就必须要停下来进食喝水，补充体力了。
至于他一个外人，又没有神速力，是怎么知道极速者的秘密？
因为他是蝙蝠侠！
反正他用七小时找到并打败了小丑，又用五十九分钟造出了解药，最后关头救下了闪电侠，一如既往地稳健，并且符合八小时工作制。
那是巴里连续奔跑时间最长的一次，解毒后停下来，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就像是一具骷髅。
其他的极速者还不如巴里持久，小闪每一次迈步都会产生神速力，而其他人都是使用者，这个差距就太大了。
神速力归根结底还是一种能量，尽管它无法被人类现有的科技认知，但就像是魔法一样，产生魔法的源头和其他使用魔法能量的客户，完全不是一个阶级。
“一开始确实只是一点。”巴里扛着丧钟的一条胳膊在肩上，狂奔的同时还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没想到它会对神速力位面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大概是蝴蝶效应或者再加上一些什么？”
“你也经历过闪点事件并且保留着记忆，在沃利想要玩时间线的时候，你应该阻止他的。”苏明无语地叹了口气，在神速力的包裹下自己的质量无限趋近于零，倒是不会影响巴里的奔行。
小闪眨眨眼睛，脸上露出了可怜的神情，金色的电流萦绕在他的红色紧身衣上，说着标准的超级英雄台词：
“沃利他好不容易从神速力迷宫中脱身，他在里面迷失了十年，我甚至以为我永远失去他了，他终于回家了，我只是想对他好点。”
“唉，沃利连主世界的老丧钟都玩不过，他比你差远了。”苏明叹了口气，扭头看看身后追赶两人的黑影：“你想要对他好点，可以给他买辆车，介绍个女朋友什么的，但不该让他在神速力位面里闲逛。他曾经被困在这里那么久，就算再豁达的人，重回这里也会恐惧，心态出了问题，做事就不可靠。”
神速力位面是能够困住人的，时间和速度的结合体就是最顶级的迷宫，人要是迷失在时间流中，不管在哪个宇宙来说都十分要命。
更别说是十年，普通人单独被困在怪像百出的迷宫中一晚上，恐怕精神就崩溃了。
如今巴里的跑道更像是一条隧道，上下左右围绕着的都是斑驳光斑，它们快速飞过，连成一片浮光，那是种种时间点上的画面在高速移动中拖出的残影。
进入那个画面，就等于进入了一条时间流，而图像都是扭曲且浮动的，除了极速者之外，其他人都无法看清，一旦走进某个将要破灭的时间末流无法离开，那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会很恐怖。
当然，再恐怖也不如身后正在追巴里的那个黑影，那是黑闪电，代表着所有‘极速者死亡’的概念具现体。
黑色的电光笼罩着那个亡灵一样的躯体，哪怕黑色制服下的脸孔已经腐烂到嘴都合不拢，外形犹如干尸木乃伊般酥脆，但他跑得飞快，一直吊着巴里不放。
小闪点点头，他认真思考了丧钟的话，轻快地说道：
“你说的对，我应该给沃利送一辆车，他一直想要自己的闪电车来着。”
“他搞得黑闪电冒出来追杀你，你还要给他买车奖励？你应该把他送到心理医生那里去接受治疗，除了哈莉之外的心理医生，也许你也该去做个咨询。”
苏明无语地摇摇头，巴里真是老好人了，尤其是对于闪电家族的那些人总是好得过份。
小闪觉得丧钟是在说笑话，蝙蝠侠都没去看心理医生呢，沃利还不到那种程度啦。
这个丧钟笑话一如既往地冷呢，不过还是配合地笑笑吧。
随后他稍微加快了一点速度，身上的电流更加密集了一些：“放心吧，我经常被黑闪电追的，他从来没有跑赢过我。”
“要是他追上你，哪怕只是用枯枝一样的指头点你一下，你都会立刻死去，化为神速力电流融入这个位面中去。”苏明也笑了，巴里如果曾经被黑闪电追上过那早就死翘翘了，哪还能在这里？
不过巴里说得也对，黑闪电虽然难以消灭，但它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DC有一大堆的极速者，穿黑色制服的也有不少，很多人分不清黑闪电，黑色跑者，黑霹雳，因为名字太像了。
其实稍微说一下就很好分辨，黑闪电（Black
Flash）是神速力死神，起源未知，但很可能是某个时间末流上的巴里本人，也可能是来自未来的巴特，甚至可能是死去后的逆闪电干尸。
只要知道它并没有人性，是个单纯的死亡行者就行了，它的使命就是结束DC宇宙中的极速英雄和恶棍的生命，将他们拉回神速力，变成神速力位面的组成能量。
黑色跑者（Black
Runner）是一个创世星的新神，早先平平无奇，因为是致敬隔壁的银色滑翔者搞出来的角色，所以那是个穿着一身黑，脚踩两条滑雪板的家伙。
后来在达克赛德战争期间，那个新神附体了巴里，双人合力后差点一脚踢死宇宙暴君，那就是他最高光的时刻，当然后来他回归神速力了，也就是俗话说的死掉了。
至于黑霹雳（Black
Lighting），更像是黑人版本的‘电光人’，倒也算是正义联盟的三线英雄，只不过他的‘皮尔斯家族’和闪电家族关系一般般。
因为他不是极速者，制服上却绣着金色闪电，这涉嫌虚假宣传。
“一直被追着也不是个办法，找个时间线进去，我找机会打飞他一次。”丧钟对巴里耳语，他加速了，身后的黑闪电也加速了，相对的距离并没有拉开，双方之间只有大概五米的距离。
这样下去不行，巴里的体力是有极限的，而死神是不会疲劳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试试挡拆战术。
“好，那我们挑个未来的时间线吧，影响小一些的。”巴里是最听话的了，到了如今，已经不会质疑丧钟的任何决定。
听了战术，他脚下一转，那道电光嗖地钻进了一块浮动的光斑里。
巴里还是挺会选的，他对于神速力位面的认识胜过绝大多数的极速者。
选中的是个将要破灭的时间支流，在这里人类已经没有了踪迹，感觉有些像是隔壁漫威的时光之末，一个破败的末世世界。
空气中满是带有辐射的尘埃，地面上则随处可见可疑的绿色液体，放眼望去除了黑漆漆的地平线之外什么都没有，标准的辐射终曲。
即便这样，金色和黑光一前一后跑过陆地的时候，身后还是掀起了滚滚的烟尘。
“巴里，寻找地形优势，峡谷、海沟、高山都可以，我会飞而你们都不会，这就是战术上的优势，在平原上我不可能拦住黑闪电。”
“正在找，我正在努力。”巴里的两条腿已经变成了一团模糊的残影，他的声音却十分稳定：“这个未来应该是被核战所终结的，所以想要在地球上找到新的地形，过去的地理知识就不管用了。”
苏明一边从腰包中抽出夜幕大剑，一边回答他：“往北半球跑，通过你的电来感受地球磁场，然后绕着纬度线转，总能找到喜马拉雅山脉，人类的武器不可能炸平那座山。”
话音刚落，巴里就跑出了数十万公里，来到了略微还能看到一点形状的山脉之下。
以往的圣洁雪山，如今只剩黑秃秃的扭曲一片，就像是蛋糕上的巧克力裱花。
“那边！”
苏明直接指出了一个类似一线天的地形，不知道是谁那么闲用核弹炸喜马拉雅山，但一个核爆坑的出现，恰好让山脉开裂出了一个完美的狭缝。
只要巴里跑进去，半途中把丧钟丢下，那么就一定能挡住紧随其后的黑闪电。
可能出剑的机会只有一瞬间，但苏明拿出大剑来只是借用X金属进行防御，真正的攻击还是创世之光，来自于十枚灯戒的力量。
想要攻击极速者有很多方法，用低温或者电力来封走位是比较常见的战术，而想要正面对决的话，攻击手段必须达到光速以上，才能算是有命中的可能性。
天然封闭的地形，大大提高了命中率。
苏明不是极速者，他不用担心DC死神的触碰，或者说，有死亡小姐姐在背后顶着，被神速力死神摸两把也不是大事。
它还能摸死漫威来的共生体不成？
“你小心。”
巴里在短短时间内作出了正确的决定，扛着丧钟的胳膊，勾引黑闪电钻进了挑选好的战场。
黑闪电满脑子都是弄死极速者，它只会一味地跑，却不会去思考战术层面的问题，因为它过去不需要任何战术，只要追赶，等到极速者精疲力尽后，它自然就会抓住他们。
所以它毫不迟疑地也跟了进去。
今天不一样，它很显然就没料到迎面而来的七彩霞光。
那道光束就像是银河倒灌，巨大的动静甚至可以用开天辟地来形容，狭窄的缝隙完全无法容纳这强大的力量，整座山脉都在这一击下化为飞灰。
创世之光是创造的力量，毁灭只是新生的开始，而苏明印象中的喜马拉雅山正在平整的地面上缓缓地由虚转实，被具现出来。
甚至还可以在某个山头上，看到徒有建筑外形的卡玛泰姬。
这就是思想和情感的力量，它们在DC能爆发出的战斗力算得上是多元宇宙顶级，就这么一下，淹没在彩光中的黑闪电已经不见了。
“干掉它了？”巴里一脸难以置信地跑了回来，在丧钟身边滑出好长的两道刹车痕。
苏明拉着他升上天空，低头看着山脉成型，摇了摇头：“没有，它在最后的亿万分之一秒中跳走了，直接融入了神速力，我的时间宝石在这里可用不成。”
“时间宝石是什么？”巴里歪歪头，显得很好奇。
“一个小玩具，专门用来对付乱玩时间线的人。”苏明让绞杀遮住手指上的戒指，他带人重新落回白雪皑皑的雪山顶上：“至少黑闪电短时间不会来烦你了，我们出发吧。”
“在神速力位面中时间没有意义，严格来说，我们都处于量子态的转移过程中。”巴里在雪地上用脚尖写了几个公式，随后用鞋底擦掉：“不过对于我们所处的时间点来说，你的话没错，死神追杀一次不成后，它确实会去追名单中的下一个人。”
“不是，你也看过‘死神来了’？”丧钟的胳膊很自然地搭上了巴里的肩膀。
闪电侠耸耸肩，在往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后含糊道：
“那当然，经典电影不是么？而且那电影确实说对了一些东西，我逃过了这一轮黑闪电的追杀，它就会去找另一个极速者了，这是它的时间管理哲学，先从事较为容易的工作，把难点留在下一轮。”
“听起来有点怪，不过这是个好消息，其他人的死活不关我的事。”苏明拍了一下巴里的屁股，笑道：“驾，我们去地球15，我要找个人。”
小闪无语地咽下了巧克力，活动着脚踝慢跑起来，每秒几十公里的那种。
“我又不是马，你拍打我也不会有什么明显的速度改善，还有，地球15如今就是个死地，它就像是悬浮在多元宇宙中的小石块，没有任何生物存在。”
苏明收起巨剑，黑闪电当时要是冲过来还是可以当作拒马来用的，结果就是没用上。
“如果不是它当年炸成了粉末，我早就让赛普尔克传送我过去了，就是因为难找才让你送我的啊，你经历过天地大碰撞，应该知道地球15在哪里吧？”
“知道是知道，只是它如今最大的碎块可能就只有篮球大小，过去其中的生命和意志都被浓缩成了‘宇宙圣杯’，如果你想要找圣杯许愿来咒死狂笑之蝠的话，希望太渺茫，那东西没人知道在哪里，还不如去找许愿机器呢。”
虽然嘴上说着不好的消息，可是巴里已经重回正轨，扛着丧钟进入了神速力位面，疯狂奔跑起来。
想要穿越到其他的平行宇宙，超光速只是其中一个必须满足的条件而已，同时还要找到天血层和神速力位面相接的‘气孔’，然后从中进行旅行。
“许愿机器只限于在单体宇宙内实现愿望，而宇宙圣杯则不然，我怀疑它在除了地球33之外的所有地方都有权限，因为它代表着人性最后的真善美。”
说到这里，苏明突然笑着摇了摇头，这就是个宇宙级的冷笑话。
想要在DC多元宇宙中寻找‘真善美’？呵呵，宇宙圣杯找不到才是理所当然的啊。
地球0的正义大厅风平浪静，只是往日里的热闹不在。
过去即便不是周末，也总是有很多人会来正义大厅参观，在对外开放的那部分区域，能看到英雄们过去的故事，以及他们为世界付出的牺牲。
有出售纪念品的摊位，有对外开放的餐厅，还有闪电侠录制的导游语音，亲切友好的AI会让每个人都宾至如归。
只不过在主世界经历了一连串的重创后，现在人们绝大多数都在为生活而奔忙，尽力寻找晚饭的土豆，加上对于英雄们不再信任，所以过去那人流如织的热闹场面是不再有了。
绿箭按照丧钟的吩咐，对于正义大厅的后半部分以及地下区域严防死守，但对外展览的区域依旧开放着。
毕竟宣传的阵地你不去占领，敌人就要占领，如今还愿意来参观正义大厅，期望和超级英雄偶遇的人们，谁不是狂热的铁杆粉丝呢？
这是最宝贵的基本盘，一定不能丢掉。
人总不能因噎废食，防御狂笑之蝠可能的入侵，不代表正义大厅要立刻升空，或者传送到天血层里去之类的。
而在临近黄昏的时候，一辆脏兮兮的N手破车冒着烟停在了正义大厅门前的广场上，走下来了四个‘超级少女’打扮的人。
就是经典的红蓝制服，胸前有S标志，下身红色超短裙，脸上画着浓妆。
只不过其中有个人皮肤超白，而另一个人好像戴着假发。
她们走过了广场前不再喷水的喷泉，那克鲁星风格的雕塑上也落了一层灰，但这些人并不介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们都很高兴，不光走路蹦蹦跳跳，还唱着童子军的军歌。
正义大厅的台阶一共有七阶，代表着作为基石的七巨头，漂亮的宽敞大门上，玻璃依旧一尘不染的干净。
“啊！正义大厅！我们终于到了！”
四人中有个女声高兴地喊叫了起来，一路小跑来到门边，拉开门后热情地朝朋友们招手，显得非常活泼。
其他三人则各有各的风格，比如有一个就仿佛觉得裙子太短，一直在伸手抓住裙摆边缘往下拉扯，小声跟身边的人说道：“老板，这裙子太不雅了。”
“嘘，小心蝙蝠监听器，进去后不许你说话。”一个捏着嗓子的女声回应了她。
声音的主人穿着小裙子，却龙行虎步地走进了大厅。
“放松，小莱莱，不要那么紧张，这里是公共区域，往日里人山人海，在这里装窃听是没有意义的，所以这里不会有监听设备，蝙蝠是有钱，但是他不傻，浪费钱是没意义的，嘿嘿。”
另外那个皮肤超级白，画着超级浓妆的‘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扭动腰肢走上了台阶，步伐风骚地穿过了大门，那走路的样子像极了电视里的模特，扭得十分夸张。
四人就这样进入了正义大厅，站在那些制服的陈列台前。
门厅中有一大片区域是楼梯型的结构，那里分层陈列着许许多多穿着超英制服的假人，代表着正义联盟全员的身份。
第一排当然是正联七巨头，它们身后的台阶上陈列的制服，则来自于‘国际正联’，‘美国正联’，‘泰坦’，‘末日巡逻队’，‘风暴英雄’等等加盟团队。
四人中身材最高大的那个假发女子，盯着其中超人的制服看了又看，像是能看出花来一样地专注。
而此时地面上行驶过来了一台机器人导游，它看起来有点像是卡丁车，只不过上面扛着个大屏幕，上面正播放着正义联盟的宣传片。
“你们好，请问你们的来访目的，我们还有三十分钟闭馆，我可以帮你们合理安排时间。”
机器人发出了机械的电子合成音。
假发女向身边揪裙子的女孩歪了下脑袋，后者主动上前，蹲下来和机器人答话：“哦，太棒了，一个真正的人工智能系统！正义联盟太棒了！”
她激动得捂住了胸口，表现得情真意切，那惊喜的感觉惟妙惟肖。
“谢谢您的夸赞，这对我们意味着很多，我是闪电侠，代表正义联盟全体成员，感谢每一位善良公民的支持和帮助，同时，也欢迎你们来到正义大厅。”
小机器人作为低级AI是没有情感的，毕竟连布莱尼亚克都没有达到那种级别。
它只能分辨话语本身的用词是善意还是恶意，甚至完全听不懂阴阳怪气是什么味儿，更别说识破表演了。
按照程序设定，游客夸正联了，它就要播放巴里录制好的感谢语，所以这段录音是闪电侠的声音。
假发女子翻了个白眼，看向另一处天花板的角落，而白得渗人的女孩，正和另一个嘻嘻哈哈的女孩打闹。
“我们想要和英雄们合影，如果可以的话，还想要在餐厅吃饭，超级英雄套餐。”蹲着的女孩双手压着裙底，十分真诚地说：“我们是从加利福尼亚开车赶来的，做好了很多旅游攻略，但是路上堵车，所以来晚了。”
“那么我建议你明天再来，充足的时间将带给你更好的参观体验。”巴里的声音这样回答道。
“不行啊，我的这位朋友。”她指了一下还在打闹的惨白女士：“她得了绝症，明天就要入院治疗了，很大概率回不来了，参观正义大厅是她最后的心愿。”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惨白女士听了这句话，就像是一口气没喘上来一样，软软地倒在了朋友的怀里，气若游丝地呻吟道：
“正义大厅，正义联盟......我的爱。”
“是啊，你看她，也许明天就死了呢，噗......”抱住‘病人’的朋友也帮腔道。
小车上的镜头转向了虚弱的女士，一系列的体检数据瞬间被列出，即便没有采血，它拥有的科技也能探测出这位‘异装癖’女士体内的各种化学毒素含量全部超标。
她甚至不该还能走动，入院治疗迫在眉睫。
当然，比起这个来，她特殊的衣着癖好就无足轻重了，谁不喜欢超级少女呢？再说了，正义联盟代表着正义，是绝对不会歧视LGBT群体的。
小机器人沉默了一会，巴里的声音也变成了电子合成音：
“特殊条例已激活，正义联盟会实现你的心愿，女士，今日闭馆时间将会尽可能延后，餐厅也会继续营业，我们先从虚拟人像合影开始吧？请这边走。”
“哦，谢谢，谢谢善良的你们，我好感动啊，嘻嘻，呵呵，哈哈哈哈哈......”
惨白的女士喜极而泣，她翘着兰花指，轻轻擦去了眼角的泪珠，露出了满足的超大笑容。
参观，合影，就餐。
四人中有三个人都像是真正的粉丝一样，一路上都兴高采烈，至少看上去是那样。
其中重病在身，命不久矣的那位，还表现出了对蝙蝠侠的疯狂迷恋，她甚至还想去用舌头舔蝙蝠的虚拟投影。
只有戴假发的那位异装癖女士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就算是吃饭的时候她也没有动手，只是盯着自己胸口的S标志看个没完，也许是在懊恼自己假胸垫得太大了吧。
“喔，真不错，真不错，小莱莱，那个三明治你吃吗？”负责导游的小机器人暂时离开了，让几人能够安心地吃饭，所以惨白的女人又对假发女开口了，脸颊塞得鼓鼓囊囊像是仓鼠一样含糊道：“怎么，胃口不好？想听笑话吗？猜猜为什么鲨鱼不吃小丑鱼？”
假扮成女人的卢瑟已经后悔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赞同小丑的疯癫计划，男扮女装来玩什么潜入游戏。
当然，更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简单的伪装都能混进正义大厅。
这防御力度也太低了，上次自己入侵这里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那动用了毁灭的门把手以及高科技传送。
“外面的人们还在为土豆拼命，而在这里用以前的物价就能买到相对精美的食物。”卢瑟拿起叉子，翻了翻盘中的三明治，里面夹有生菜、火腿、煎蛋，他兴致缺缺地把盘子推给小丑，看着后者和笑点互相喂食，还拿手机接连自拍，冷笑道：“这就是诱饵，收买人心的诱饵，简单却有效地拉拢贫困的群体，因为他们基数最大。”
“你猜不到吧？因为小丑鱼吃起来太‘可笑’了，哈哈！”小丑像是根本没有听他说什么，只是手舞足蹈地说出了自己的笑话包袱：“话说回来，正联想怎么喂养世界，跟我们有关系么？你想要的只是超人，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卢瑟沉默了一下，而这让他身边的茉茜有些害怕，自家老板在过去只要一沉默就有人要倒霉了，在场的人里看起来自己最像是倒霉蛋。
不过这次不是以往，卢瑟也许真的改变了，他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微微摇头改变了话题：“我还是想不通，我们只是换了身女装，凭什么就这么容易进入这里？”
小丑露出了一个笑容，嘴角处的遮瑕膏都要挡不住那恐怖的疤痕了，他用力把三明治切成两半，翘着兰花指捏起其中一片，塞进自己嘴里，嘟嘟囔囔地说：
“你总会下意识把问题复杂化，比如说现在，你以为进入正义大厅会很难，有多少重防御设计，多少个警报器，电子程序又是怎么样的，吧啦吧啦一大堆，但这些问题都可以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那就是一点小骗术，外加一些个人魅力。”
说起个人魅力的时候，小丑还撩了一下头发，故意让自己显得很骚，为了模仿超级少女他还染了个金发，不过发根周围都是绿的，十分古怪。
“说人类语言。”
卢瑟始终觉得两人的脑电波对不上，小丑太难以琢磨了。
“呵呵，听不懂只能怪你自己没有幽默感，可怜的莱莱，好吧，谁叫我总是心地善良呢？告诉你正确答案——你走进正义大厅，下意识地认为就要对付正义联盟，研究如何攻克他们群策群力的造物。可我不一样，我知道自己只需要过了我家蝙蝠宝贝那关，在这里就会畅通无阻。”
女装卢瑟开始反思，小丑说中了他的想法，这个疯子仿佛能看到人心。
自己真的那么容易被看穿么？
“又来了，你又来了。”吃东西的小丑丢下了手中的刀叉，抓了抓自己的头皮：“不要思考，不要有那么多顾虑，你只需要面带微笑，然后跟随心中的本能就行，就像我的本能总会把我带到蝙蝠侠的面前，或者什么他藏起来的东西面前，嘻嘻。”
“你还是没有说自己是怎么过关的。”
卢瑟冷静了下来，他发动了战术后仰，靠在了并不算太柔软的卡座沙发靠背上。
“你不了解蝙蝠，一点也不，你知道哥谭每年在蝙蝠侠手上受重伤的女坏蛋有几个么？答案是零。”
小丑也靠上了沙发，笑点十分识趣地给他开始按摩肩膀，他表情惬意地继续说道：520
“是的，你没有听错，数字是零。你知道他为什么也被叫做黑暗骑士了吧，明明伏击作风更像是忍者或者是贼，但她们叫他骑士，因为他在对待异性的时候总会留手，充满了该死的风度！”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最后的时候小丑突然不高兴了，他一把就捏爆了制服下胸口位置的气球，发出沉闷的一声。
参与哥谭游戏的人很多，自然有男也有女，凡是男恶棍‘工作’的时候只要撞上蝙蝠侠，最轻的伤势都是全身十几处骨折起步。
而女人呢？
过去像是哈莉，毒藤，虎蛾，蜻蜓，滑蛛，灰烬，达拉等等坏女人，在做大坏事的时候被蝙蝠当场抓包，最多也就是脑袋被敲一下，打晕就完事了。
没有肉体和精神的折磨，没有恐惧，没有后遗症，只留给她们风度翩翩的蝙蝠背影......
真是气抖冷，男性反派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不过小丑又突然笑了，虽然以前每次他都感觉哈莉是在和蝙蝠假打，确实很气人没错，但这样不是很有意思很好玩么？
游戏嘛，为什么要那么严肃？
“总而言之，莱莱，超级英雄们奉行着一套潜规则，那就是只有女人才能打女人。”
“正联七巨头虽然有八个人，但其中只有可爱的戴安娜女王是女人，我们现在扮作女人，最大的危险来自于她。”
“但根据我的独家消息来源证实，她之前被蝙蝠侠联手颠倒人丢到腐国里去了，蝙蝠还留下了一个后手，想必只要丧钟发现了那个隐患，一定会把戴安娜送去治病，这样一来......嘻。”
小丑张开了双臂，眼睛睁得大大的，意思是女装的他们如今在正义大厅里已经没有天敌了。
扮女人这一招对蝙蝠侠有着奇效，小丑以前就扮演过中风的老太太，扮演过黑人妇女超市售货员，甚至和哈莉互换过身份。
每次小蝙蝠都会中招。
那么只要是对蝙蝠侠有效的办法，全都能拿来对付正义大厅的防御机制，把这里看作另一个蝙蝠洞就好，就这么简单。
“小丑王子想进蝙蝠洞，不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样简单吗？小莱莱，现在你明白大蝙蝠和疯子蝙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的蝙蝠侠了么？因为他们都知道，只要打败了蝙蝠，正义联盟不堪一击。”
卢瑟一直在思考，小丑的思路清奇，还真让他发现了过去没有发现的隐藏规律，真诡异。
但恐怕小丑忘了一个人，自己必须提醒：
“你没有提到丧钟，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平行世界冒出来的丧钟，你该怎么应对他？他现在又潜回黑暗中了，也许此时就在不远处偷听着我们的谈话，准备突然跳出来给我一刀。”
小丑两手一推，显得十分坦然：
“这恰好是最不用担心的事情，你觉得如果他想设计我们，会忽视掉正义大厅这么明显的漏洞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那个丧钟显然更喜欢让我和蝙蝠侠玩。”
卢瑟：“......”
小丑高兴了，他挠着自己的下巴，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他不会干涉我的游戏，我也愿意偶尔给他帮点忙，这就是聪明人之间的无声默契。呵呵，话说回来，他也真够疯的......”
饭吃完了，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哥谭犯罪王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肢，红色的小裙子被他甩得左右摇摆。
“莱莱，我告诉过你，一切的关键都在于故事，当故事太宏大的时候，那个丧钟就会借机从中谋利。”小丑摸着笑点的脑袋，看起来像是撸猫，实际上是在拿她的头发擦手：“反之，只要我们的故事中没有他看得上的利益，他才懒得参与我们的小游戏呢，去马戏团看猴子钻火圈不好吗？”
卢瑟也站了起来，戴着假发让他头皮发痒，但此时听了小丑的话，却感觉天灵盖都凉快了。
小丑说得对，如今毁灭军团的所有人都活着，甚至格鲁德都回到自己的国家去了，丧钟也只是勒索了他三只大猩猩而已，这甚至算不上什么代价。
自己如果只是和超人进行比赛，把事态限制在一个程度以下，那个丧钟还真不一定看得上这种程度的冲突。
雇佣兵向来都是在冲突中获利的职业，但他们不是职业军人，他们会挑选自己喜欢的任务。
就像是小丑和蝙蝠侠之间的游戏，费脑子不说，故事也全都限制在哥谭之内，明显无利可图。
“很好，你果然对我们很有用。”卢瑟十分满意，他上次招募小丑加入毁灭军团，正是看中了他的聪明劲：“你想要找化学实验室的事情，我会让茉茜给你安排。”
“呵呵呵呵......那个倒是不急，我们得先找到好局长，弄点他的血出来才行啊。”小丑的脖子缩回到了肩膀上，笑着搓手：“我有很可靠的消息获知，疯狂的戈登被蝙蝠抓了，没有关在阿卡姆，那么一定就在正义大厅了，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找熟人叙叙旧。”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在地牢里了。”卢瑟毕竟还是聪明人，他没有追问小丑的消息来源，而是肯定了队友的猜测。
“唉，戈登啊戈登。”说到这里，小丑还有些感慨：“你说局长那么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怎么说疯就疯了呢？狂笑的病毒真的那么好吸？比我的笑气更香吗？”
“只有死人知道，也许你该问问那些吸了你的毒气，在大笑中窒息而死的人。”
卢瑟站起身走向了柜台，他通过随身携带的电子设备屏蔽了餐厅中的所有监控设备，给所有信号输出途径中重复播放普通就餐的录像，这才是他们能在这里安心交谈的原因。
虽然小丑保证蝙蝠侠不会在这里装窃听，但卢瑟现在犹如惊弓之鸟，处处都透着小心。
小丑打了个哈欠，手掌在嘴上怕了拍，随后搂着笑点的肩膀凑了过来：“我们现在只需要找到小蝙蝠的一条密道，就能前往他的温暖小窝了，嘻嘻，至于怎么找，还是要看你这个科技天才的。”
“通过点餐的自助设备，骇入监控系统，再从监控找到真正正义大厅的主机兄弟眼，但解密一定需要很多时间。”卢瑟从裙子下面掏出个大宝贝来，那是一台便携式的光学投影终端。
他连上了共用WIFI，立刻开始寻找程序的后门，进行破解。
不得不说，看他的发量就知道他的程序水平如何了，程序员中的强者排序都是看头顶阴影面积来决定的。
卢瑟很秃，秃得发亮，所以他超级强。
小丑像是树獭一样扒住卢瑟的肩膀，把惨白的脸凑到卢瑟耳边，小声说：
“试试密码，玛莎，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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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乘坐战舰，也不是爆音传送，光靠两条腿跑过天血层。”漂浮在一处宇宙废墟上的苏明给巴里比了个大拇指：“什么法拉利，宝马，都没法跟你比。”
巴里都有些分不清这是夸他还是什么了，为什么要把他和车子相比啊，就算是普通的闪电车也比它们跑得快吧？
所以他只是翻了个白眼，岔开了话题：“这就是你要找的地球15了，它最后就剩下了这么一点东西，你能相信吗？它里面曾经也有一个地球，有着银河系，近乎无限的可能。”
如今的地球15单体宇宙，看上去就像是块黑色的天鹅绒幕布上，洒了大概一个烧饼上那么多的芝麻粒。
这些芝麻就是宇宙的残骸，而黑色是多元宇宙的底色，再往下就是红色的天血了。
破灭的单体宇宙内没有光，没有方向，甚至变成了一个平面，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死去，只剩下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碎石带，分布在大概还剩一个足球场大小的空间内。
“嗯，地球15，永远的乌托邦。”苏明撤去了面具，这里看似是宇宙空间，但有空气能呼吸：“我要找的就是这里。”
闪电侠双手叉腰，在丧钟身边走来走去，四处打量。
因为几乎一眼就能看清这里都有什么，他不认为有东西能吸引丧钟专程来一趟。
“所以你来这里找什么呢？你也看到了，这里只有被毁灭嚼过后吐出来的东西。”小闪接住了丧钟丢来的巧克力，美滋滋地吃了起来：“这里接下来的处理应该去找世界锻造者，不，应该找巴巴托斯回收？”
巴里的脸皱了起来，他挺讨厌巴巴托斯的，后面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从它那里开头的。
但那货是多元宇宙的清道夫，要负责把破灭的世界拖回宇宙熔炉，交给世界锻造者重铸，这么一看少了它还真不行。
如今这种情况就是因为它被链子锁在家里了，这地球15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收尸。
苏明笑着掏出了弑神者，将其变成一个电喇叭放在嘴边：“试音，试音，窝窝头，一块钱四个，嘿嘿！”
声音很洪亮，至少在这个有限的范围内，足以。
他把大喇叭稍微拿开了一点，对巴里说：“这里其实一直都有人在，只不过需要对暗号而已，那个人能在接下来对付狂笑之蝠的战斗中帮到我们，而且颠倒人也无法影响到他。”
闪电侠已经明白丧钟说的是谁了，但是那个家伙，真的会配合么......
不管小闪怎么想，苏明已经把计划付诸行动，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大喇叭唱了起来：“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望外边，外边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何日重返我的家园......”
《铁窗泪》不愧是世界名曲，还不等丧钟唱出下一句，一道红蓝相间的光就冲向了他，那个长发披肩的青年男子满脸痛苦，在飞行中低声喝到：
“该死的别唱了！你是想讽刺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