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之绿做建筑装修绝对是一把好手，什么盖房子，造家具，修园林，全都在它的能力范围内。
以前五月皇后还只能使用藤类，毒藤女最多也就让她帮忙做个小吊床，或者帮着上下楼什么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执掌万物之绿后，皇后还能驱使树木和鲜花。
就在众人眼前，她直接就给韦德表演了一下什么叫‘花树界降临’，让韦德脑中的‘异宇宙小知识’再次刷新。
原本黑乎乎，光秃秃的永恒之岩，现在上下两面都变成了美丽的开花树林，一切都宛如在梦境之中看到的那般美好，除了没有动物，这里就是一片完美的公园。
“比起毁灭的力量，还是创造看起来更加赏心悦目。”波波叼着烟斗，一脸欣慰地说着。
虽然不知道丧钟让永恒之岩这种地方种上树有什么用，但光是好看这一条，就已经足以说服猩猩他了。
苏明褪去了面具，甩甩手，看着绞杀用自己的组织勾勒出血肉，盖上血管和皮肤，又变出装甲。
他掏出酒来，笑着对波波说：“这话说的好像你跟着我行动，一路上光是见到毁灭了一样。”
“那你倒是给我们解释一下总合体是怎么回事啊。”猩猩无奈地叹了口气，小眼睛眨巴了一下：“你就算搞出这种大动静，想要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但该存在的问题还是存在。”
死侍走了过来，一把抱起了猩猩，红黑面罩后的两个嘴角也像蝙蝠侠那样向下弯曲：“你这猩猩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丧钟一生行事又何须向他人解释？对不对，表哥？”
说后半句的话时，他瞬间变脸，扭头一脸媚笑地看着苏明，搓搓指头。
这意思是颠倒人哏屁了，五万块钱该付了。
“我要让卢瑟继续活下去，他为此付出了一些买命的代价，就这么简单。”苏明又掏出纸笔写了个白条，递给死侍的同时回答波波的问题：“光头佬和超人一家的关系亦敌亦友，又有不知道多少种复活的手段，我没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还是留给超人慢慢玩吧。”
就像小丑之于蝙蝠侠，豹女之于戴安娜，卢瑟对于超人来说也非常重要。
有时候超人在和外星人的战斗中失踪了，露易丝就会去找卢瑟，而光头偏偏每次都帮忙，总是能把超人救出来。
可你要说他们关系有多好？那也不对，因为这两人的对战已经成了大都会居民们习以为常的街景。
“我的意思就是想让你别杀卢瑟，他的情况毕竟和狂笑之蝠不一样。”波波抬起头来，那猩猩脸上都是轻松的神情：“我发现我们的宇宙十分依赖‘故事’和‘平衡’，所以多想一点没坏处。”
苏明塞给他一瓶酒：“行了，我心里有数，留着卢瑟将来还能三天两头去坑他些科技，或者让他帮我做点事什么的，只要他老老实实地和超人继续玩游戏，不要把事态再度扩大，那他的命就算是保住了，你没意见吧，克拉克？”
至尊小超人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自己什么事情，他一脸茫然地点点头：“我虽然杀过我们地球的那个卢瑟，可地球0的卢瑟跟我又没有关系，我也懒得去理会一只笼中鸟的死活。”
“看看，人家小超人都比你看得清楚。”苏明走动间和波波拿酒瓶干杯：“你肯定是酒喝少了才操这种没用的闲心，我的行动一切都围绕着保下地球0的计划，正义联盟成员们最爱的玩具，我是不会弄坏的。”
波波一仰脖猛喝了一口酒：“所以你上次捅了格鲁德一剑，还想杀他，只因为他不是人，是一只猩猩对吧？太黑暗了，我们灵长类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哎？你还学起天朝古诗词了？”丧钟揉了揉猩猩脑袋，笑骂道：“喝你的酒吧，如果我真想杀毁灭军团中的任何一个人，那他们早凉透了。”
猩猩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要说什么，然而最后还是一耸肩，乖乖喝起酒来。
众人走进了永恒之岩的第一层，五月皇后十分大气，不光帮忙装修了所有的走廊和房间，制造了家具，甚至连卫生都打扫了。
三个女孩一路上都在左顾右盼地参观，小超人在寻思距离重塑自己的地球还有多远并和波波讨论，一路上显得十分热闹。
重新回到二楼的大厅中，苏明再次坐在王座上，思考着如何处理永恒之岩的问题。
这座‘浮空城’被神秘的力量固定在多元宇宙的裂隙中，本身是被锁定了空间无法移动的，它如今还只能作为一个能量阀门存在，其他作用完全都发挥不出来。
可丢下不管又不行，让万物之绿帮忙盯着点只是备用的手段，还是得有自己人留在这里。
“副官，传送一个中队的星际战士过来，让他们死守这里，改建成修道院，要修建智库和传送中继站。我会把猩猩他们留在这里等待交接，他对魔法界了解较多，有事问他。对了，记得命令中强调一下，猩猩不是异形也不是异端，不需要净化，当他是猿人看待就行。”
丧钟跟赛普尔克通话后，再度把目光投向了一旁喝酒的小猩猩，后者在其宛若实质的注视下，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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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打了个冷颤的不止是波波，在遥远的黑暗多元宇宙中，某个未知的地方，在一片漆黑的太空中漂浮着另一座巨型的建筑。
那里有一只仿佛大乌龟一样的怪兽，但它却长着一张小丑的笑脸，在它的背上驮着一座阴森的黑色城堡。
城堡中央矗立着一座调音叉，上面缠绕着黑色的电光，隐约可以看到有些人被困在上面，陷入了痛苦的黑暗梦境，为城堡提供能量。
就在这座宏伟的哥特建筑地下，处处可见蝙蝠装饰的地方，手里捧着金属小球的罗宾王正快步走在只有火把照明的走廊里。
但随着X金属的共振从未知之处传来，他猛地哆嗦了一下，一种让他极不舒服的能量使得他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某个方向。
手里的小球也因此掉下，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出一段距离。
“嘎？”
罗宾王皱着眉头，小脸上满是不爽的表情，在原地摆出了准备战斗得姿势，好半天都没有动弹。
直到几分钟后，发现并没有什么超级英雄袭来，他才小心地捡起那从狂笑尸体脑袋中取出的小球，快步走向了一个房间。
在那个房间中有很多其他的蝙蝠侠，以及好几个阿尔弗雷德，正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终于来了，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一个脖子上戴着红色宝石的魔法师蝙蝠侠这么说，他手掌一翻，小球就飞了过来：“魔法再度自由了......这宝贝怎么有点脏？”
他朝着银色小球上吹吹气，有些无语地看着罗宾王。
“嘎嘎......”罗宾王笑了起来，说着无人能懂的语言，就像是午夜里的猫头鹰。
“是时候了，是时候发动他最后的计划了。”
疯狂且扭曲的蝙蝠侠们这样说着，而房间中的罗宾猎犬们也从嘴里吐出绿色的泡沫，高笑着用噪音附和这句话语。
他们彼此争先恐后地涌向一座铁门，搭起人梯，按下了门边的电动按钮。
说起来，那个按钮看上去就像是‘笑匠’的笑脸徽章，明黄的底色，黑豆一样的眼睛。
只不过，和异世界丧钟手里的那个徽章正好相反，这个徽章上的脸两个嘴角向下，它是哭泣的。
伴随着一阵轰鸣，门扉打开了，露出了里面一个纯蓝色的人影，那人影的额头上还有着标靶一样的同心圆。
他的身体上不由自主地散发着蓝色的光，这是能量的自然飘散，但他并不是人们熟知的那位曼哈顿博士，他是曼哈顿蝠。
黑暗多元宇宙中，除了有52个编号世界外，还有许许多多，难以计数的未成形世界。
这些所谓的世界，有的干脆就是一块浮空大陆，有些稍好一点，是宇宙里只有一个地球或者太阳系的小环境。
这都是在漫长的岁月里，世界铸造者闲来无事，敲打出来练手玩的。
眼前这个全身蓝色的家伙，原本也是黑暗多元宇宙某个未成形世界中的蝙蝠侠，一开始也并不是这个样子。
和其他的蝙蝠侠故事一样，他的父母在小巷中遇害，他跪在尸体边哭泣，路灯下有蝙蝠飞过。
区别在于大多数布鲁斯看到的蝙蝠都很小，只是激发了他的恐惧。而这个布鲁斯，看到的那只‘蝙蝠’超大，而且蝙蝠还在狂笑！
狂笑之蝠带走了这个布鲁斯，破坏了他的脑神经，然后把他像猪狗那样饲养起来。
这些都发生在一切故事的开始之前，狂笑当初就安排红死魔使用神速力，加快了这个白痴蝙蝠侠的发育速度。
接着，在收集了必要的情报后，大笑着的蝙蝠又在这个白痴身上重现了当年曼哈顿博士的实验意外。
于是狂笑得到了想要的东西，一个无需吃喝拉撒，却蠢到只会吃喝拉撒的白痴曼哈顿，一个掌握着‘量子’概念的人间之神。
为什么他能完美重现一个意外？答案很简单。
因为他是蝙蝠侠！
不过说白了，曼哈顿蝠就是活死人，这具量子构成的躯体中并没有任何主管意识，让他活着，只是为了恶趣味的肉体保鲜而已。
到了现在，就是使用这具肉体的时机了。
通过一次假死脱身，狂笑之蝠再度换取到了时间，一切都和他的计划中一样，他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了那颗小球里，这是当初那个纳米化的黑暗骑士——‘杀戮机器’的技术。
‘现在想起来还真有点物是人非的悲凉呢。’
小球中暂存的狂笑之蝠假惺惺地想着，露出了不自觉的笑容：
‘红死魔和杀戮机器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可是他们都死了，真可怜，好在他们的阿尔弗雷德们都愿意为我继续效力，我会连带他们的份一起胜利的，嘻嘻嘻......’
缅怀结束，接下来，就是将自己的意识，通过魔法以及科技的手段上传到这具白痴的身体里去了。
丧钟会去对付颠倒人，狂笑知道，因为实际上颠倒人也来找过他，想要结盟。
在被地球0那个蝙蝠侠骗了之后才来找自己吗？狂笑之蝠礼貌地拒绝了这次投效，因为他也需要丧钟除掉颠倒人，以便能让魔法再次自由流动。
刚才那X金属的共振，他也感受到了，和当初巴巴托斯被击败时几乎是一模一样。而后‘蝙蝠法师’也说魔法能量重新自由了，计划可以实施了。
这就是为什么说一切都在狂笑之蝠的预料之中。
“轻一点，阿尔弗雷德，轻一点，这具身体可是我主所需要的，尽量保证切口的美观。”
蓝色的曼哈顿蝠被架上了手术台，三名阿尔弗雷德同时操刀手术，在掀开了他的头盖骨后，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大脑取了出来。
至于为什么要小心，当然是为了追求剔除得足够干净，曼哈顿类的躯体自愈能力太强，必须得一次性在最短时间内，干净利落地完成这一切。
“我不明白，把这个小球放进这个蓝色果男的头壳里，接着就能......启动？”
手术室里的另一只蝙蝠侠这么可，它是一只身上有着蝙蝠花纹的恐龙，原本生活在一个所有生命都是恐龙的世界里，代号‘蝙暴龙’。
它的黑暗世界中弱肉强食，是一片巨大的雨林，它擅长蛮力和捕猎，对于科技和魔法都是两眼一抹黑。
一旁的蝙蝠法师掐动手印施法，并且解释道：“这具身体更类似于能量体，而非血肉之躯，如果我们主人的计划正确，那么这具身体就会把他暂存球体内的意识当作渴求已久的理智而接收，让他重新变得完美，变成......近乎拥有无限神力的存在。”
蝙暴龙歪了一下脑袋，不再说话，它根本听不懂，但只要知道是主人的计划，那就没可题了。
阿尔弗雷德们的手术技巧自然是无与伦比，那颗被罗宾王带回的小球刚刚放进空荡荡的颅腔中，就看到周围蓝色的骨骼蠕动着，像是触手那样缠了上去。
他们忙不迭地想要缝合放在一旁的头盖骨，然而那头盖骨自动飞起，‘哐’地一声自动扣了回去。
严丝合缝，甚至看不出它们曾经分离过。
“先生，你要变成蝙蝠之神了吗？”
其中一个阿福擦着手，弯腰询可手术台上的男人，他恭敬且严谨。
手术台上的身体坐了起来，他的躯体仿佛软泥般蠕动着，变成蓝色版本的狂笑模样，那大嘴再次咧了开来。
“神？我觉得那可不足以形容我，哈！我可是蝙蝠侠，而所有神明都将向我屈服。”换上了新身体的狂笑之蝠飘了起来，量子的能量他还不是很熟悉，但是已经可以催动物质来分解或者重组了。
他随手试了试，只是一个响指就把蝙暴龙炸成了分子状态的碎末，随后吹了口气，又把他重新拼装了回去。
如此伟力，引得其他的疯子蝙蝠们都跪伏在他的面前，念诵着他们主人的伟大。
而这时，狂笑之蝠将自己变成了漆黑的高大鬼影，就像是万圣节南瓜灯在地上投下的影子，他变化成了‘危机’的概念体。
随后他笑个不停，好半天后才说：“你们都是黑暗骑士，而我比你们更加黑暗，蓝色的身体是代表着晨曦和光明的颜色，我不喜欢，所以我改变了它，就像我将要改变所有世界，我是万物的‘至黑骑士’！是所有自称为英雄之人的噩梦！”
“那么，我主，下一步的计划......”蝙蝠法师十分狗腿地询可道，脸上全是献媚的神情，他可能是整个多元内部最会拍马屁的蝙蝠侠。
“没错，嘻嘻，就是你想的那样。”高大的黑色阴影笑了起来，他身上得黑烟猛然暴涨，就像是一团乌云：“现在，该塑造属于我们的多元宇宙了......”
在哥谭，巴里和戴安娜一行人正在寻找律师，但很显然并不顺利，想要在晚上找到这些人，居然以正义联盟的力量都暂时无可奈何。
绿箭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蝙蝠侠动了什么手脚，当正联窥视这座属于他的城市时，隐藏了很多东西。
“不行啊，绿箭，这一家也没开门。”
巴里拿着手机，和在正义大厅提供情报支援的奥利弗对话，显得十分无奈。
绿箭那边更加无奈，隔着电话仿佛都能看到他揪胡子的动作，只听他说道：“那就去下一个地方，哥谭这些律师仇家太多，几乎每个人都没有固定住址，我只能帮你们碰运气，却不能保证你们能达成目标。”
戴安娜也听到了话筒中传出的声音，她扯了一下自己的斗篷：“要不我们明天再找律师吧？也许可以通过警局给我们介绍一个，白天更方便。”
“可是沃利还在监狱里，我十分担心，再说罗伊还要去完成存在之灵的任务，我们时间紧迫。”巴里叹了口气，显得忧心忡忡：“我对黑门监狱的廉洁程度一直都有怀疑，那里的守卫们不一定会保护沃利。”
罗伊在一旁抽烟，站在楼门洞里看着霓虹灯下的哥谭，插话道：“我们就不能找个外地律师吗？而且不一定需要我也在场吧？”
神奇女侠否定了这种说法，她也转身看着城市，这座小楼位于一个小山坡上，视野很不错。
“这是不可行的，美国不同于英国，每个州的法律都与其他州不同，外地律师不懂哥谭市的法律，这是会出问题的。”
“是的，就像女侠说的一样。”巴里叹了口气，拿着手机等绿箭给他发下一个坐标：“比如在阿拉巴马州，你把冰淇淋放在口袋里都是触犯法律的，但在哥谭可不一样，在这里打老婆甚至都是合法的。”
罗伊歪了一下嘴，无聊地开始玩自己的弓：“所以这座城市才这么黑暗，他们的市议会就没有想过改变法律吗？上一次立法是什么时候，一六几几年？”
“议会都是由政客们组成，他们的背后资金来源全都不明，各自维护着不同的主子，怎么可能改变对犯罪有利的法律？”戴安娜叹了口气? 拿蝙蝠侠的城市没有一点办法：“要是我住在这里? 那些恶棍应该都被我忍不住杀光了，真不知道蝙蝠侠是怎么克制住的。”
“不提蝙蝠侠的事情了? 他又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巴里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记住了地图：“绿箭发来了新的一位律师资料，我们......”
正在他说话的时候? 他突然也感觉到了那种从天空中传来的震动，并且立刻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是X金属的共振? 丧钟看来是搞定颠倒人了。”
小闪露出个笑容? 虽然他不懂魔法，但处理掉一个危机，总是好消息。
戴安娜望着天空出神，她摸摸自己的手镯? 目光重新恢复到坚定：“那我们也该加快些进度了? 如果必要的话，奥利佛那边的审核程序就不要查律师的祖先三代了，背景稍微有些瑕疵不要紧，只要能拿钱做事就好。”
巴里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可能是标准订的有些高? 在哥谭想要找个完全清白的律师确实有点难哈？
但他只是想要给沃利最好的，这也没错。
然而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好吧? 我再给绿箭说说，筛选条件放宽一点? 只要律师没杀过人就行。”他呲溜一下拖着电光跑掉了，几秒之后又再度返回? 显然是已经交流结束了? 扛起戴安娜和罗伊开始朝一个方向跑：“说起来? 你刚才那语气有些像是丧钟会说的话。”
神奇女侠笑了一下，也收起了自己的手机，岔开了话题：“钢骨和荣恩他们正在赶来和我们汇合，马上就到，但是绿灯侠那边出了点问题，约翰出了车祸，他说还在医院正骨。”
“车祸？绿灯侠出车祸？”罗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像是拼命地憋着笑：“约翰过去总是跟我吹牛，说自己打拳的时候反应有多快多厉害，结果就这？”
“事情可能并不像看上去这么简单。”巴里停下了脚步，把两人再次放在了一扇门前，这里是一处十分豪华的独栋别墅：“约翰不是那种过马路都会走神的人，也许是他过去的仇家在报复他。”
“他没有看到袭击者的样貌。”戴安娜摸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眼前的宅邸：“只说是听到了哧哧的笑声，嫌疑人一男一女，像是幸灾乐祸[悠悠读书 ]。”
“算了，我相信他能自己处理好。”巴里按了一下门铃，侧着脑袋听门里的动静：“现在只缺一名律师，希望这位能够帮我们吧。”
.............................
于此同时，城市另一边的海礁上，沃利依旧睁着眼睛躺在牢房里，看着天花板发呆。
“沃利·韦斯特。”
突然，他听到了有人喊他的名字，同时，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他，不管是什么人，那人就在床边。
定睛一看，原来是钢梁，这个恶棍不知道如何进入了他的牢房，而且......一拳砸了过来。
钢梁可以视作是DC的钢力士，区别只在于他不能恢复人形，而且是个恶棍。
他是在和巴里对抗的时候掉进了炼钢炉，在液化钢水和神速力的奇特作用下，他的全身变成了钢铁，刀枪不入且力大无穷。
沃利有个前女友叫万磁女，她曾经通过电磁力把钢梁撕成了两半，揉成了一团废铁，因为手段太残暴，沃利还和她分了手。
然而钢梁的同伙事后随便到街上雇了个电焊工，就把钢梁救回来了，跟没事人一样。
万磁女很漂亮，钢梁不怪她，只是把账都记在了沃利头上。
和沃利关在同一个监狱里，他备受煎熬但一直忍耐着复仇的怒火，终于今天在巴里探视了沃利之后，他等到了一个摸清沃利所在监区的机会。
闪电小子没有了神速力，勉强一个懒驴打滚才躲开了那势大力沉的一击，别说是沃利睡觉的床铺了，就连水泥地面都被一拳打爆，石块乱飞。
“你怎么进来的？还有你的超能力抑制项圈呢？”
沃利连滚带爬地躲到了监牢角落，一脸凝重地询问对方。
就像所有得标准反派一样，超级英雄一提问，中城的恶棍就要有问必答，钢梁从地里拔出了自己的拳头，站在原地和沃利聊起天来：
“这里可是哥谭，守卫们总是可以被收买的，我给了他们五十美元，保证不会给他们惹麻烦，接着他们就同意解开我的项圈，给我你房间的钥匙，让咱们......亲近亲近。”
“可是如果你杀了我？事情就会闹大。”
沃利本来是活够了，但此时，他发现了好奇的领域，因为他对于哥谭的逻辑实在是难以理解。
钢梁将两只拳头对撞了几下，伴随着打铁一样的声音狞笑着：
“只要没有尸体，那就没有凶杀，闪电侠，你准备好在痛苦中死去了吗？”
如果是吃饭的时候别人要杀他，沃利表示还可以接受，毕竟在满是敌意的环境中去吃饭，那算是自己找死。
但这种情况，什么罪犯贿赂狱警，进入别的牢房来行凶，外面走廊里的守卫反而在替他们放哨......
太黑暗了，以至于沃利又不想死了。
他毕竟还是个超级英雄，他想要与这种黑暗现象抗争。
钢梁身高足有三米多，如此大的块头在堵死了监室铁门的同时，也意味着他十分难以在狭窄空间中腾挪，远不如沃利灵活。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钢梁没有戴项圈，可以使用自己的能力，而沃利脖子上还套着圈，没办法发动神速力。
此消彼长之下，这位曾经的闪电侠躲闪得十分困难，基本就是从这个墙角躲到那个墙角，或者绕着钢梁的两条腿玩秦王绕柱。
钢梁那一对巨大的拳头就仿佛是拆迁设备，把监牢里能打烂的家具摆设全部打烂了，还碾成了细细的粉末，搞得尘土飞扬。
也多亏了这些尘土，虽然钢梁全身都已经金属化了，但他的双眼却没有获得视力方面的强化，在傻大个被这些烟尘所阻碍视线的时候，沃利猛然间一个滑铲，从对方裆下冲向了牢门位置。
他想得很好，只要能冲进走廊里，外面的守卫就算是想要帮助钢梁谋害自己，也只是普通人携带枪械的水平。
沃利练过几天拳脚，虽然是些三脚猫功夫，连达米安都能虐他，但在没有神速力的情况下，对付几个普通人还是可以的。
近了，距离大门近了，沃利的眼中看到了走廊的墙壁，看到了微弱的光。
然而还不等他的脸上露出笑容，门外又出现了一个人，那黏糊糊的大手直接一把就抓住了沃利，然后一拳把他打回了牢房中。
“晚上好啊，沃利。”
新来的怪物‘热情’地和沃利打招呼，随后一拳把沃利打回牢房中，像一幅画般挂在了墙上，软绵绵地滑落下来。
“咳咳！焦油坑？你怎么在这里？”
好在神速力虽然被限制了，但这种神秘力量依旧被动地流淌在沃利的身体中，替他实现了自愈效果。
每个极速者都有一项或者几项绝活，比如巴里就是产生神速力以及逆转时间。而沃利则是能用双臂制造气旋飞行? 还能用神速力来治疗自己或别人。
这才让沃利从墙上滑下来依旧能动? 还能咳嗽着喊出对方的名字。
焦油坑和钢梁击掌，表示配合得不错? 又中止了动手的打算? 开始回答沃利的问题：
“我还以为你在杀了那么多超级英雄后，会忘记我们这些中心城的小人物呢? 不过你既然记得我那么就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有忘记你? 也从来没有原谅过你！”
仿佛一团烂泥般的巨人这么说着? 他那发光的大嘴里喷出了带着臭味的风。
这话听上去，焦油坑和闪电侠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焦油坑本名乔伊·蒙特里昂尼(Joey Monteleone)，原本是中城隔壁的楔石城人? 也是那边的毒品大王‘糖果人’杰克的弟弟。
比起他那手下成千上万? 制毒工厂遍布全美的哥哥，乔伊根本没混出人样，偷了哥哥一点钱后跑到中城定居。
也就是糖果人不想跟弟弟计较几万美元罢了，要不然你躲出几十公里算什么跑路？
总之乔伊的钱很快就花完了，于是他在中城就开始干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维持生活? 偷个超市啊，偷个电动车什么的? 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不说，有一天? 还被警察抓住了。
他被关在监狱里闲得无聊，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是有超能力的? 他可以把自己的意识转移出身体? 到处游荡。
于是他开心了? 这种‘魂魄出窍’一样的技能好强啊，以后出去了，再偷东西时可以用来踩点。
他就以意识状态在监狱里乱转，偷窥一下女监区，守卫们看小电影的时候他也跟着看，做了一大堆的无聊事。
结果有一天监狱里想要修路，运来了很多沥青，乔伊手贱地用意识体去摸了一下沥青池。
于是他被粘住了，掉落并陷进去了，意识融入沥青之中无法摆脱。没办法，只能放弃自己的肉身，选择控制这池沥青成为新的身体，他也变成了反派‘焦油坑’，并成功从下水道越狱。
至于他和闪电家族有什么仇？说起来也很可笑，逃狱之后的乔伊继续做着他的小偷工作，有一次他想要偷楔石城的冰球奖杯斯坦利杯，被去旅游的巴里堵了正着。
他能够变成焦油池，粘性特别大的那种，铺在地上后，巴里都没处落脚，这让闪电侠也一度落入了下风。
可是无赖帮的寒冷队长‘恰好’路过，看到焦油坑欺负巴里就不高兴了，出手用冰冻武器打败了乔伊，救下了小闪，低温天生就克制沥青。
巴里十分感谢冷队，在焦油坑撤退后两人还一起出去吃了个饭，然后小闪就回中城去了。
他前脚刚走，冷队自己就重返体育馆，把奖杯偷走，带回无赖帮的老巢让大家观赏。
结果喜欢冰球的乔伊也找上了冷队，十分羡慕地说只是想摸摸他的奖杯，义薄云天的寒冷队长自无不可，不光招待焦油坑一起欣赏盗窃成果，还带他和无赖帮一起玩，双方成了好朋友。
没错，这件事就是焦油坑和闪电家族的恩怨开端。
只不过因为冷队表示巴里是他的，不许别人碰，焦油坑只能退而求其次，把报复目标定在了沃利身上。
怎么说呢，过去的每次报复行动都像是喜剧，比如在沃利家门口挖个坑，把沃利的自行车加几道锁，偷走沃利家的面粉试图害他点外卖浪费钱，等等。
可想而知这些计划对闪电侠都是没用的，而且每次都被沃利反击，倒是弄得焦油坑自己狼狈不堪，梁子就这样越结越大。
几百次的失败导致仇恨累积，直到今天，焦油坑和钢梁一起来了，看架势是想要沃利的命。
当两个身高三米的彪形大汉进入牢房后，能够闪避的空间几乎就没有了，沃利挣扎了几下后，就被焦油坑抓住，接着就被对方二人组像是排球一样暴打，甚至全程浮空，脚都没法落地。
“这里没有你的朋友，闪电侠，因为你的朋友都被你杀了。”
钢梁的重拳猛击沃利的胸口，就像是打沙袋，砰砰作响，一串连击加升龙拳把沃利顶在天花板上猛锤。
“当你无声无息地死掉后，没有人会知道的。”
焦油坑这回也来劲了，把掉落的沃利从半空中接住，接着往地上猛咂。
身材高大的力量型人物总喜欢一种招式，那就是抓住敌人的腿，然后左右左右地在地面上来回摔打。
不过，也是这样的招式选择导致了乐极生悲，在一次次的暴力攻击下，沃利脖子上得超能力抑制项圈，嘎嘣一声，断开脱落。
“坏消息，伙计们。”自愈完成的沃利猛然翻身：“你们把我的项圈打坏了。”
蓝色的电光瞬间笼罩了整座监牢，在不到0.0001秒之内沃利就反败为胜，因为只需要去走廊里取个干冰灭火器来对付焦油坑，再去扯一根电线过来给钢梁通电。
看着倒地的两位反派昏迷过去，沃利叹了一口气：“多少次我都劝说自己要放弃，然而看样子，恐怕就算死了也要和黑暗继续斗争......”
“说得对，沃利，你还有使命没有完成。”
就在他自言自语并试图控制自己的神速力不要暴走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在牢房中响起。
伴随着强光，一个浑身缠满蓝色布条，脸孔却犹如金色面具的巨人出现在了牢房中，他手握一根古怪的权杖，口鼻中都在流出紫色的血液。
“你是谁？！”
沃利吓了一跳，这个新来的，明显比他还要快得多。
新出现的高大巨人自称是时间之神斐济涅特，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冒着生命的危险才来见到了沃利。
因为斐济涅特并不唯一，他们时间一族全都叫这个名字，按照规定，他不能出现在有异世界同位体的世界里。
而他来自黑暗多元宇宙，违反了族中的法规，来到主世界地球0。
尽管还没有遇到这边的斐济涅特，但双时间神的存在，这种违背多元宇宙规则的行为，等于违规给地球0的时间支流数目翻了一倍，这行为已经让他受伤颇深，他不能在这里久留。
大概解释了一句，他就卷走了沃利和半间牢房，进入黑暗多元宇宙的选择界面，交给闪电侠一个任务。
就从不久前，这里出现了许多的黑暗属性的神秘物质，它们开始侵蚀黑暗多元中的编号宇宙，就像是一张张黑色的大网，包住一个个地球，然后将其同化，染黑。
一旦黑暗多元宇宙全部屈服于这种更深层的扭曲，那么光明多元宇宙那边也必将毁灭，天平将失去平衡，到时候一切都完了。
狂笑之蝠将要获胜。
目前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只有沃利·韦斯特，其他的极速英雄们缺少沃利身上的一种东西，那就是能够融入这些世界的‘黑暗’。
因为时间之神的存在，沃利能够有每个地球五分钟的时间来拯救它们，这就是极限了。当五分钟过去，那么当前所在的世界就会彻底沦陷，那时间也无法倒流。
说完这些背景介绍，时间神为沃利变出一身新制服，接着把蕴含时间之力的权杖塞给他，接着把他踢进了第一个地球，地球负23，一个除了蝙蝠侠是白人，所有超级英雄全是黑人的世界。
“开始吧，阻止这一切。”
神这样说完就消失了，而沃利被动地接受了任务，开始拔腿狂奔，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自杀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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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丧钟也离开了永恒之岩，正在行动。
他留下波波、渡鸦和唐娜在那里，等着和山寨版的星际战士们交接? 毕竟要常驻DC宇宙? 还是自己从忠嗣学院培养出来的战团更可靠。
丧钟则带着哈莉和小超人回到了地球0，确切一些来讲? 目前位置是在洛杉矶。
“哎? 我突然发现这里也挺繁华的嘛，我们去酒吧玩好不好？”
哈莉搂着丧钟的胳膊? 兴致勃勃地欣赏着天使之城的美丽夜景，这座城市有着不亚于哥谭的繁华? 还有著名的好莱坞坐落于此? 却没有哥谭那种淳朴的民风。
倒不是说这里治安条件有多好，而是因为这里是恶魔们在人间重要的一个根据地，很多恶棍还没有成长起来，灵魂就被像韭菜一样割走了。
路西法的酒吧就在这里? 在他放弃了撒旦之位来人间胡混之后? 很多恶魔也都有样学样，在这座城市里做点小生意。
然后他们就很快发现了一点，那就是只要把人类灌醉，你给他们什么样的合同对方都会签。
灵魂换一杯酒，签！灵魂换一个吻? 签！灵魂换几美元，签！
醉鬼们就没有不敢签的东西? 而作为西海岸最繁华的城市，洛杉矶的夜店简直不要太多。
恶魔们因此收入暴涨? 生意简直不要太好做了，而且有路西法在的地方? 其他小天使根本不敢下来找事。
就算米迦勒或者拉斐尔下来? 也只会去找路西法谈判? 不是动武，无非是让路西法稍微约束一下自己的手下。
你一座城每天暴毙数千人，灵魂还都划拉到地狱去了，吃相太难看，好歹给天堂留一些吧？
按照上帝的规定，有罪的灵魂去地狱，纯洁的灵魂上天堂，无功无过的去灵薄狱，你们地狱现在全都要，不合适。
可是路西法每次都把昔日的兄弟们糊弄过去了[悠悠读书 ]，他才懒得管呢，于是这座城市中的恶魔们还是该干嘛干嘛。
大天使们没有办法，只能让跑腿天使们多多下来，尽力保全天堂应得的份额，结果就是，这里的街道上充斥着两家的‘业务员’，罪人和善人在这里都是抢手货。
尽管有魔法伪装，恶魔和天使们看上去与常人无异，但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涉及到神魔的事情一多，很多巫士也就来这边讨个生活。
或许是为恶魔们做灵魂掮客捞点介绍费，或许是帮天使们做个带路党，巫士们谋生的手段各种各样，在这座城里混，不是骗人，就是被人骗。
康斯坦丁喜欢这座城市，因为这里总是有很多醉醺醺的人，他稍微用点骗术就能混吃混喝，有时候还能白票几个美人陪睡。
但他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大多数时候就是办了事，顺便放松一下就离开，因为这里是阿尔贝拉的大本营，那个女人和渣康外形太相似，并且彼此关系还非常不对付。
“路西法不在，他的夜店现在由麦子和苍蝇头打理。”苏明帮哈莉顺顺毛，哄道：“你想去苍蝇经营的酒吧喝酒吗？看他那满是黑色纤毛的小手手在高脚杯里为你放橄榄？”
“噫！”哈莉缩回了脖子，小脸变成了痛苦面具：“虽然都是黑毛调酒，但我宁愿喝波波调的。”
“人家波波的毛色虽然黑，但不代表他不讲卫生，其实他比很多人都干净得多。”苏明笑着搂着她起飞，一旁小超人很有眼色地保持了一点距离跟上：“是的，我就是在说韦德，我让他先回家了，如果他还跟着我，我怕自己会先发疯。”
死侍帮忙搞定了幽灵和颠倒人，赚了十万零一千美元，有了钱他的心就开始骚动，想要出去找点乐子，消费一下。
不让他去，他就通过装成基佬并撒娇来恶心人。
DC世界这个情况，怎么可能放任他去玩？所以苏明直接就让副官把贱人丢回40K地球了。
“咯咯......如果他听到你这么说，应该会要求加钱的吧？”哈莉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她其实和死侍挺合得来的，因为那家伙贱得很有趣：“你们兄弟之间的相处方式还真是有意思。”
“亲兄弟明算账，就算是我给他帮忙也一样要收费的，收多少是另一回事，但雇佣兵不做没有报酬的事情，这是我们的准则和职业精神。”
丧钟带着哈莉来到了联邦银行大厦的天台，这里是洛杉矶最高得楼，却只有三百多米。
哈莉挤眉弄眼地拍拍他的胸甲，离开了他的怀抱，在天堂上跳舞转圈：“我懂，就像是卖热狗的人，每天都要去进货香肠一样。过来和我一起晒月亮吧，再说说接下来的计划？嘻嘻。”
“计划很简单，你跟着我，多笑笑就行。”
苏明褪去了面具，露出自己的脸孔来，他抓住了像是疯子一样旋转到头晕的哈莉，笑着说：
“我向正义联盟隐瞒了一点情报，那就是狂笑自己也可能会引发‘黑暗多元宇宙类别’的危机，他布局了很久，不管发动什么计划都不会简单，虽然左轮枪现在站在我们一边，可还需要一个正面战斗中的‘保险’。”
三人在天台上观察了一下城市中的情况，众所周知，如今天使们都疯了，洛杉矶会产生什么样的变化还说不准。
但在喝酒聊天看了十几分钟后，苏明又和副官研究了一下综合结果，发现这座城市依旧运行得很稳定，并没有多少疯狂恶魔会在街上捕猎，更没有疯子天使会下来强制把人带走侍奉上帝。
一切都按照着既往的规矩在运转，看起来麦姬肯对恶魔们的掌控力依旧保持得很好。
“行了，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苏明抱起哈莉，小精神病高兴地把脑袋放在他肩上，可是还没有享受几秒，就已经到达了城市的另一边。
这是一座破旧的小楼，没有门卫也没有物业，脚下的木地板老化得吱吱响。
而苏明的目标就是二楼的一间办公室。
“里面没有人。”小超人发动了一下超能力，他能看到房间中的情况：“满是乱七八糟的空酒瓶和外卖盒子，这里好像很久没人来过了。”
“绞杀，开锁。”让共生体从锁孔里流入，苏明扭头朝小超人说：“没错，这是阿尔贝拉的事务所，我几个月前雇她去找路西法和睡魔，结果她一直都没有回来，我现在来看看她出发前有没有收集到什么线索。”
小超人一撩自己的披肩长发，点点头：“我来帮你找，不管她藏了什么我都能找出来。”
咔哒一声，门开了，一股灰尘混杂着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
总是香喷喷的哈莉捂住了鼻子，闷声闷气地讲了个笑话：“她可能在家里藏了尸体，而且那些尸体已经木乃伊化了，我们刚才吸入了尸体粉末！等等，也许我可以发明一个新单词，尸末怎么样？”
“不，其实只是风干的变质泰国菜，她从来不会收拾房间，以至于每次路西法来找她都没地方可以落座，不得不帮她先打扫卫生。”苏明解释了一句，绞杀已经嗅出了空气中的成份。
“唔，真是个聪明的女人。”
听到丧钟的说法，哈莉一脸很欣赏的神情，小脑袋连连轻点，因为她自己也是这样，从来不收拾房间。
这样每次小红来找自己玩的时候，就会帮忙打扫了。既然能让别人做的事情，为什么要浪费自己的时间呢？
这就是时间管理。
“不过泰国菜还是不怎么好吃，女巫的审美可能有问题，她肯定不如我可爱。”
哈莉又摇头晃脑地补充了一句，她更喜欢美国化一些的食物，比如说汉堡，热狗，蛋糕之类的东西。
丧钟走进了房间，顺手打开了门边的电灯开关，这里既是办公室也是女巫的家，可以说是乱得像倒闭的快餐店。
他不是来打扫卫生的钟点工，是来寻找线索的，越是跨过堵门的各种垃圾，大步走进客厅。
随手把桌子上的几个剩饭盒子拨拉到一旁，里面的食物已经完全腐败分解了，只留下无数的空苍蝇蛹壳。
“她是个康斯坦丁一样的酒鬼和老烟枪，你跟这样的人说味觉？”苏明从一堆垃圾下面拿出了几张纸，抖抖上面的污渍：“她连嗅觉都快要丧失了，神经细胞麻痹......这里有一张图，你们过来看看。”
这是一张普通的A4纸，让苏明注意到它的原因，则是因为阿尔贝拉根本就没有打印机或者传真机。
巫士用不上那些东西，她也没钱购置那些。
这张纸上有很多的污渍，看起来有咖啡渍，酒渍，泰式冬阴功的汤水，还有许多干燥后的粘稠液体，也许是呕吐物？加上那乱七八糟的线条和密码一样的自造符号，这绝对是超现实主义的一副作品。
不过这都不是问题，小超人在这里，那透视能力可以直接看到纸面最底层的笔迹，而不会破坏纸张。
这张纸就像是油画一样，由污渍一层层涂出来，但在超人的眼里，他想要看哪一层就能看到哪一层。
另一方面，从少数露在外面的笔迹来看，阿尔贝拉书写这张纸的时候应该是大醉的状态，哈莉能够通过心理分析来推断当时醉鬼本意是想写什么，因为有些精神病人也有类似永远醉酒的症状。
小超人接过了纸张，一眼扫过去，皱起了眉头：“她这画的符号我看不懂，还有很多疑似魔法界黑话的短语，我只能照着它重新画一张出来。”
“那就麻烦你了。”苏明直接从腰包中取出自己平时写契约的纸笔来，他早有准备。
小超人办事十分痛快，要是带原本地球0的克拉克来，闹不好现在还在较劲要不要私闯民宅呢，牵扯到一大堆什么法律和道德的问题。
三秒之内，小超人就完成了作品，他原本就是喜欢漫画的狂热粉丝，画同人更是看家本领。
复制出来的鬼画符图案，被交到了一直踮着脚尖想看的哈莉手里，她反手就从夹克口袋里取出一副金丝眼睛来，放在小巧的鼻梁上推了推，瞬间进入职业状态。
“嗯，唔，哎......”
一边看，她还一边连连点头，像是领悟到了什么。
“你发现什么了？”
小超人好奇地询问，因为他自己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甚至如果不是丧钟让他画，他还会认为这是没有意义的一副涂鸦。
心理医生又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两个镜片闪了一下光，她说：“我确定了，这位女士应该立刻入院治疗，我可以在阿卡姆给她安排个床位。”
苏明叼上了一根烟，点燃后轻轻抽了一口：
“凡是巫士都多多少少有心理问题，她从小就被父母当作赚钱的选美工具，后来离家出走后又沉迷于各种麻醉品，学会魔法后更是和各路恶魔打交道，你只要说她这张纸上那片区域的信息你认为最重要，翻译鬼画符的任务我来。”
“团队合作吗？这让我想起了猛禽小队的宝宝们。”
哈莉笑着眨眨眼睛，把纸张放在桌面上，像是随手指了其中的一角：
“凭我的感觉来说，这个角落处的符号和暗语应该是结论。如果超人完全模仿了她再写下这张纸时的笔迹，那么就该注意到，这里有很多不该有的停顿，她在写写停停，十分慎重。”
“哦？这个我是可以保证的，我复制的时候甚至连用的力气都和她书写时一样。”小超人来了点兴趣，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那你觉得这写的会是什么？”
哈莉摘下了眼镜，一耸肩膀：“要我猜得话，这是遗书......开玩笑的，她的字里行间都充满了混乱和疯狂，这种人是不会想死的，就像我一样，虽然有时候突然就会觉得好难过，可还是要坚强地活着。”
“所以？”苏明摸摸她的头。
“所以我猜这是一副地图，用文字和符号隐藏的地图，也是那个女巫留下的后手。”哈莉咧开了嘴，无声地大笑了起来。
把绿紫相间的手机收起，看着至尊小超人打翻颠倒人的场面，苏明却没有任何放松。
他只是远远地旁观着，像是在感受维度中的风，或者是感受着这片银灰色笼罩下的寂静。
“颠倒人，你确定要这样吗？”片刻后，丧钟走入了队伍中间，黑黄相间的战靴从猩猩面前迈过，高声说道：“我了解你，了解你的本领和能耐，而且已经看穿了你的计划，我们还是跳过这哑剧，直接开始交手吧。”
“什么计划？”
唐娜举着剑盾负责保护渡鸦，她听了丧钟的这个说法，顿时皱起了眉头。
“假死的计划哦。”哈莉扭头对唐娜说，远远指了指颠倒人所在的反方向，七彩的指甲油闪闪发光：“颠倒人想要塑造出一个实体，被超人和丧钟消灭，这样一来大家就有可能以为它死了，这样它就有机会夺走永恒之岩，彻底弥补自己最后的短板。”
“你是怎么知道的？”
渡鸦有些惊奇地看了哈莉一眼，自己作为巫士也只是单纯地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结果不是施法者的丧钟和哈莉却最先看出破绽......
哈莉说的没有错，颠倒人是魔法的化身，是无形的概念具现物，不管至尊小超人再怎么强大，是不是能拳破虚空，物理攻击对于这个白鳞怪物都应该是效果极差的。
“哦，蜜糖，你的问题实在是太简单了，我甚至都不用思考。”哈莉咧嘴一笑，两条眉毛疯狂抖动：“答案当然是我‘看’到了啊，如果被打的颠倒人是真的，那为什么远方的空气中会有‘思维泡泡’呢？”
气氛变得沉默了，就连暴打颠倒人的至尊小超人也停下了拳头，转而试图用手将面前的白鳞怪物生撕开来。
“撕啦！”
伴随着扯开牛皮一样的声音，眼前的怪物被超人强大的蛮力扯爆，但就像丧钟所说的那样，这就是一个替身。
这个有形躯体中没有血肉，没有能量，只有一缕轻烟，跟那响声一起缓缓飘荡着。
“嘘......真是拿你们没办法，为什么总有人凭着一些奇怪的能力，非要破坏魔法的乐趣？”
另一个颠倒人从哈莉指的方向出现了，在灰色的月亮笼罩下，它宛如从空气中荡开了水波，也仿佛始终在那里那一样，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视野中。
它的一根指头还竖在嘴前，像是想要让哈莉安静。
“啊！！！”
发现自己被耍了，小超人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声音的传播远不如那道红蓝光更快，在众人听到这声怒吼的时候，新出现的颠倒人又被小超人锤飞了出去。
“它又换位置了，被打出去的还是个分身。”自愈之后的死侍一边用订书机给伤口周围加固，一边对表哥这么说着：“我也看到了，真相只有一个，这个怪物觊觎我的那啥，他想要......嘤嘤嘤！”
表弟一边假哭出声，一边伸出一只手快速搓动指头。
苏明嫌弃地看了表弟一眼，递出500块现金作为刚才砍他一剑的补偿，顺便让他别恶心人，接着又问道：
“哈莉能看见，是因为她有这类似读心的能力，你是看到了什么了？”
韦德飞快地收起了钱，即便只有五张钞票他还是数了一下，把钱收回裤兜中才安心。
“当然是影子啦，你看。”
死侍说这话的同时伸出了两只手，捏了一个狗头的形状，于是地上的影子也传神体现了这形象，他得意道：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颠倒人的影分身之术明显没达到‘奥义皆传’的程度，魔法果然还是不如查克拉，影分身没影子，这都可以打电话投诉假货了吧？”
“你说的线索总体来说是正确的，但那些微妙的比喻和想法是怎么回事？”
面具后的丧钟叹了口气，看向了另一处空白地带。
漫威可没有查克拉这种东西，即便是特殊的40K地球也没有，虽然依旧存在手合会等忍者组织，但人家修炼的是当年从天朝偷师了‘气’这一体系，外加一些障眼法的道具制作方法。
影分身术这种东西同样不存在，在美漫世界中看到敌人使用分身，第一时间要考虑自己是不是中了魔法或者幻术，第二反应则是判断对方是不是超能力者，第三则要确定自己是不是中了毒。
韦德歪嘴一笑，面罩下勾出了一个类似‘√’标志的笑容，他也看向另一处无人的区域：
“谢谢直播间的观众们科普，你们就是我的家人......对了，表哥你是怎么知道颠倒人用了分身术的？”
苏明轻轻拍拍自己的肩膀，那黑色豆芽状的共生体就冒了出来，朝表弟呲牙。
“我有绞杀，之前我让你站到一边去，就是因为我了解颠倒人对于你有所偏爱，于是我把你当作了诱饵。”丧钟拄着巨剑，盯着那片空白之处：“看到你落单，它就袭击了你，于是沾染了某些气味，并因此，绞杀能够轻松锁定它的位置。”
其实这只是三分之一的理由罢了，即便绞杀没有闻到气味，斗篷对于能量的洞察也足以锁定颠倒人的真实位置。
就算宠物们全部失灵，丧钟还可以依靠哈莉那作弊一样的手段来配合自己的空间感知能力。
但颠倒人还在旁边听着呢，没必要说那么细，现在苏明正在等待卢瑟的‘好办法’抵达，拖住颠倒人才是关键。
而且，事实并不像丧钟给死侍和小超人说的那样，什么‘小超人是对抗颠倒人的主力’，什么‘全看至尊超人的了’等等。
那些全是鬼扯，小超人只不过是另一个魔法抗性比唐娜还高，而且更加经打，速度更快的超级肉盾罢了。
真正的杀招，还是要看涉及到概念层面的力量。
植物有时候就在岩石的缝隙中悄悄存在着，即便只有微弱的光和湿气它们也能存活，长出小小的嫩芽，人们最常见的概念代表就是‘生命’，而偏偏所有人都会忽视生命议会总是无处不在。
苏明从哈莉手中接过了那张纸，按照她的说法换了个角度来看线索。
女人则先去开了窗户，好给这个房间透透气，这房间里的气味和她自己养猫的房间差不多。
深夜洛杉矶的风还带着喧嚣，不远处夜店里的音乐声清晰地传了进来，即便没有亲眼看到那店在哪里，光是听劲爆的音乐就知道应该生意不差。
可怜的哈莉有些向往地看着窗外，变得心不在焉，她突然想起自己好几天没有去蹦迪了，听了这曲子就好想跳舞。
于是她的小脸拉了下来，一脸不开心地咬牙切齿道：
“烦死了，狂笑之蝠烦死了，他最好快点死掉，然后你就有时间和我去哥谭，咱们去黑面具的夜总会玩，他一定不敢收你的钱，到时候我要免费畅饮他最好的酒。”
苏明在脑海中构图，并且寻找对应的暗语和符号，嘴上却说：“黑面具哪有什么好酒？他的家族底蕴可比不上企鹅人。不如等这次事情结束带你去我的地盘上玩，我有一座城市叫新伦敦，那里好玩极了，外星人都知道。”
“能带小戴和小红一起去吗？她们都很擅长捆绑，我爱她们。”哈莉眨巴着大眼睛，颠颠地从窗口跑了回来。
苏明抽着烟笑了一声，把手里的纸转了个方向，说道：
“戴安娜是不会离开这边的，她有自己的责任和想法，做正义联盟的一线超级英雄本就压力很大，她还有天堂岛的那一堆破事。毒藤女应该也没时间，五月皇后如今掌控了万物之绿，作为代言人的她，估计得满世界去打击破坏植被的罪人了。”
哈莉的小嘴歪向一边，发出了哀鸣声，肩膀也耷拉了下去：“呜......好吧，还是先看这张图吧，需要我帮你继续分析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听听你的观点。”
丧钟把纸张放在了桌面上，那张纸上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几群蚂蚁在钻几个毛线团。
再次戴上眼镜切换人格的哈莉开始了她的讲述：“首先，我们要确定一件事，那就是阿尔贝拉在写出并画下这些东西的时候? 对于自己的思维控制力下降了? 从之前那张纸上的呕吐物来看，她应该是喝了不少酒? 也许处于依赖本能做事的阶段。”
“从她离开时并没有带上那张纸也可以看出来? 她也许第二天彻底忘记了这件事，把它压在了一堆垃圾的下面。”
“既然这样? 这些图案就能反应出她当时的心理状态，以及内心的愿望和诉求? 我们也要倚赖这些来判断她的去向? 这没错吧？”
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欲望驱动类型的，他们会先想要做什么事，有了想法和计划，然后才有行动。
而如果没有任何想法和欲望? 就突然作出了某些事? 甚至自己都不知道，那就是精神疾病或者心理问题了。
很显然，阿尔贝拉作为巫士，不可能是精神病人，在施法者群体中? 发疯的人往往自己早就把自己玩死了，也许是死于某次实验? 也许是死于神魔和同行之手。
如何让一个正常人暴露出本性和欲望？答案就是给他使用麻醉品，比如酒精和药物? 会让大脑失去脑皮层的控制力，从而表现出释放自我的那一面。
而女巫画出的诡异笔迹? 就可以用类似的理论来逆向破解。
一旁有些无所事事的小超人抱着自己的胳膊? 那两块巨大的二头肌就像是两个橄榄球那么大：“能直接说结论吗？没有冒犯的意思? 我只是想节约点时间。”
“当然可以。”哈莉笑了，她的手指在纸张上滑动：“你见过精神病医生怎么测试病人吗？有些医生会让病人画画，从画面中来分辨病人的精神状态，这里需要用到的一种基础技能就是‘罗夏墨迹测验’。”
“是我知道的那个罗夏吗？”小超人的手指在自己脸上绕了两圈，代表那个不断变幻的黑白脸谱：“我看过他的故事，一个坚持追寻真相的人当场爆炸的故事。”
苏明点点头，他叼着烟，也递给小超人一瓶汽水：“对于我来说，真相有时候并不重要，但是为了解决问题，有时候又必须找到真相。罗夏的死，只是因为他所求的真相可能会引发更多问题，他死于曼哈顿博士那不知变通的二元逻辑。”
“代号罗夏的那个人就是因为他脸上的图案而得名，而那些图案最早是用来判断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和心理需求的。”哈莉叹了口气，自己难得正经一会，结果身边的人又跑题了：“让病人自己绘画，则是罗夏测试更高级的一种实验性运用，因为没有具体的量化标准，作出什么样的诊断全看医生的水平。”
丧钟用手指也按在了桌面上，那厚厚的灰尘被他抹出了一条痕迹，露出了下方的木质纹路。
“继续吧。”
“总而言之，整个测试分为四个阶段，五种分析方法，这里我就不和你们细说了。”哈莉的手指停在了纸张上的一个地方：“首先是这里，纸片的中心，这里是阿尔贝拉绘画的起点，她在这里画了一团凌乱的线头，代表了她当时的内心十分混乱。”
“接着，她从这里开始歪歪扭扭地朝四周写字，我们把这些字在想象力中往一起靠拢，看作几条线段，这些线上有着像树叶一样的各种符号和文字。我看不懂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些并不重要，因为这是心理学上的‘类比阶段’，代表受测者在内心提出了一些计划，然而选择了其中之一。”
小超人举了一下手：“有计划，这么说来我们要找的女巫就不是个精神病了。”
“她本来就不是，继续听我说。”哈莉白了克拉克一眼，选择了那个黑色线团明显偏移且文字最多的方向：“这是文字构成的最长线，她思考了最多，应该就是最终计划，拿远点看，将其看作图案后再看大局，也许文字和符号是咒语什么的东西，我不懂，但我们可以断定，她离开的方式是通过了魔法，这是她最擅长的东西。”
“然后，这里有个停顿，在这条线的中段，这里她暂停了一下，并且画了几个不一样的符号。”女孩拿起了纸，点点那个位置：“这意味着她在起点和目的地之间还有一站停顿，就像是加油站，如果我们能够找到这一站在哪里，就有可能找到她的行踪。”
苏明仔细打量了一下纸张被拿捏之处，也认可了哈莉的分析，毕竟她才是专业的。
“很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个靠得住的巫士，破解一下可能存在得咒语或者密文部分。”说完，他就向着门外走去：“对了，克拉克别忘了关窗户和关灯，虽然她这里没什么好偷的。”
丧钟搂着哈莉直接从窗户飞出去了，被留下的小超人耸了下肩，按照丧钟的吩咐做事，只是嘴里还嘀咕着：
“等我有时间了，我也要学临床心理学，虽然听不懂，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颠倒人被除掉了，虽然事情发生在多元宇宙的夹缝中，但这和每一个巫士都息息相关，他们可以感觉到身上的枷锁松动了，欠下的代价也仿佛同时消失。
魔法再次自由，它开始像大河一样奔涌，任何人都可以从河中取水，只需要自备一个容器。
容器就是巫士们自己，他们还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个管理者，但至少现在，他们可以放松一下，毕竟无债一身轻。
所以，他们也许正在丧钟看不见的什么地方狂欢。
苏明当然不可能允许这样的状况持续太久，他有个备用方案，只不过先让他们高兴一会而已，现在还是先做正事吧，寻找一个靠得住的巫士。
不能是小年轻，否则知识积累不够。
最好是地狱法术的使用者，因为阿尔贝拉也是，魔法细分要对口。
同时，要知道丧钟不能欺骗，恐惧撒谎的后果。
这些条件一拿出来，候选人就只剩下了没几个，抱着逮住蛤蟆攥出尿的想法，苏明带着哈莉和小超人抵达了灵薄狱。
“这栋破房子还是这个样。”走到了破破烂烂的神秘之屋门前，苏明叹了口气：“我和康斯坦丁做个交易，你们不要随便说话。”
小超人无所谓地飘在丧钟身后：“可他是个人渣。”
“那也是有用的人渣。”丧钟抬手敲门，在灰色的寂静天空下，这响声传出了很远：“对于我来说，渣康只不过是个为了求生而挣扎的可怜人，见过溺水的人吗？他们总会下意识地把营救他们的人往水里按。渣康只是淹死的人更多，而且一直像在澡堂里面那样，泡在水里不出来......但我是在大海里玩冲浪的，所以他的选择和我没关系。”
“哈哈！这个故事不错。”哈莉拍打着苏明的肩膀十分满意这个笑话：“下次我要说给小扎听，她对前男友一类的笑话总是无法拒绝。”
不过她的笑声没有持续多久就停止了，因为随着丧钟敲门的动作，眼前的小门居然无声无息地打开了，露出了里面黑洞洞的门廊。
“这不对劲，准备战斗。”苏明抽出了弑神者，它既能作为武器，还能拿来照明? 他一直用得很顺手：“神秘之屋和奥秘之屋是一对? 它们在获得其主人允许前，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进去的。”
“我知道这个。”小超人的双眼发出了淡淡的红光? 这是在为热视线蓄力：“这样悄无声息地开门? 只意味着......它的主人没了，房子在寻找下一个主人。”
哈莉也从夹克衣兜里取出了暴风锤? 丧钟给她的丝绸小包被她塞在了口袋里当作内衬使用，她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向屋里张望：
“虽然我也觉得康斯坦丁有点讨厌? 但他应该不会是那么容易死的人? 我听小扎说，天堂和地狱一直在拿他当拔河的绳索，谁都不会松手，于是那个男人正好停在了人间这个中间线上。”
“天堂里的‘上帝之躯’早已经死了? 那些天使们一直都在发疯? 恐怕没工夫拔河。”苏明将武器变成剑盾模式，举着它走进了房子：“可是三大地狱目前都忙着打永恒之战呢，应该没有心情来找渣康要账才对。”
房间之中不算太凌乱，别看康斯坦丁在纽约租住的房子跟猪窝一样，但是神秘之屋能够自动清洁? 把存放其中的东西自动归类，是一个非常好用且安全的小基地。
就是太破旧了一些。
路过了上次来时喝茶的小会客室? 那个圆桌还在那里，上面的白瓷茶壶甚至都还在? 而黑漆漆的房间中，同时也有一种什么东西在偷偷向你脖颈后吹气的感觉。
书房? 实验室? 大客厅? 卧室，卫生间，地下室和监牢，三人都寻找了一遍。
别说康斯坦丁了，就连他的残骸都没有看到。
“看样子他完了。”小超人叹了口气，他急着要恢复自己的地球呢，要是卡在这一步上就难受了：“丧钟你的名单上还有别的备选者吗？”
“其实我们也可以去找‘魔督’和其他几位，不过......”苏明突然笑了，他收起了武器，从腰包中掏出一枚星球炸弹来：“既然康斯坦丁死了，那么我就把这个地方炸了，给他陪葬吧，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星球炸弹，这是我从一个科技神明那里换的，只要一发就能摧毁星球，就是不知道灵薄狱这种特殊维度能不能撑得住，我还没试过呢。”
哈莉眼珠一转，嘴角微微上挑，小脑袋点个不停：“对对，炸了这里，我要看烟花，我要喝啤酒！嘻嘻......”
眼见丧钟开始启动炸弹，一副想要设置定时器的样子，在背后朝他们脖子里吹气的人还是忍不住了。
渣康从空气中跳了出来，拉住了丧钟的胳膊，一脸无奈的样子：“别炸，我还没有死，不需要陪葬品。”
此时的康斯坦丁嘴角带血，眼眶发黑深陷，头发更是乱得像鸡窝，他轻轻动作几下，那头皮屑就像下雪一样落了一地。
“呵，不装死了？”苏明收起了炸弹，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贱人：“你这是又得罪谁了？连假死这一套都玩出来了？”
渣康叹了口气，轻轻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空间幻像就仿佛镜子般崩裂，露出了神秘之屋的另外一面。
这座屋子内含无限的空间，甚至可以拿来做多元旅行，而渣康想要在它里面发动一个大型幻术，就像是往锅里下饺子一样简单。
“来吧，我们去客厅坐下谈，我记得我还收藏了一点好酒。”康斯坦丁转身首先走开带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也许今天不喝，就没有机会再喝了，唉......”
苏明和哈莉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知道，不能接这个话茬，要不然这个贱人肯定要随棍而上，说出一大堆东西来。
而进门之前丧钟就交代过，让他来负责沟通，所以小超人直接就闭口不言，完美地扮演了一个哑巴保镖。
众人来到客厅落座，以往小气吧啦的渣康还真的拿出了珍藏好酒，给大家都倒了一杯后，自己率先一饮而尽。
“唉......我可能要死了。”
他又长叹一声，小眼睛偷瞄丧钟。
“这酒味道还不错，我以往不太喜欢冰岛的威士忌，总觉得煤味太重。”苏明只是和哈莉干杯，一副品酒的架势和女孩交流。
哈莉也喝着酒连连点头，笑着吐出了舌头：“我听说那煤味其实是羊粪作为燃料的味道，不过这瓶酒我没有喝出来，还挺好喝的，你快看看我的舌头，是不是变红了？嘻嘻。”
渣康搓搓手，扣了一下鼻孔，又加大了一点声音：
“唉......活不下去了。”
“还没有，再来一杯？”苏明主动地拿起了桌上的酒瓶，给女士倒酒。
“那就再来一杯，你那里有冰吗？”哈莉伸过杯子来，看着淡黄色的酒液在玻璃容器中滚动：“冰岛的酒也许要配着冰喝？”
“有道理，那我们就走吧，去北极搞点冰，既然康斯坦丁没死，那就没事了。”
说着话，手里还举着酒杯的丧钟就站起来了，而且哈莉和小超人也一副要走得样子。
渣康终于绷不住了，他一个虎扑就从桌面上滑了过来，抱住了丧钟的腰：
“我跟你交易还不行吗？这次只有你能救得了我了。”
苏明这才笑着桌下，掏出准备好的合同往桌上一拍：
“早这样不就好了，你在这长吁短叹地试图引起我们的同情心，你觉得我们三人有那种东西吗？理智是能克制好奇心的，而我恰好是很理智的人。”
丧钟给出的合同是一份保密契约，为的是让渣康帮忙解密阿尔贝拉的书信之后，无法再向别人说出信中内容，他自己也不得使用信中记载的独门咒语。
这份契约是万物之绿做见证人的，如果违约，那么当下一次康斯坦丁躺下想睡觉的时候，他的床就会活过来，用长满木刺的枝条爆了他身后的那朵‘花’。
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为了寻求丧钟的帮助，渣康毫不犹豫地把契约签了，反正虱子多了也不痒，债多了不愁。
“行了，说吧，你这回又是躲谁的债呢？”苏明坐在柔软的老式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按理来说，不管是麦子还是伊邪那美命，还有初堕者他们，这会儿还忙着应对天堂对地狱的攻势呢。”
看着自己的珍藏好酒被哈莉像是啤酒那样猛灌，渣康比自己签了不平等条约还要心痛。
所以他干脆和哈莉比赛谁喝得更快，只要酒进了自己肚子里，也是减少了损失。
一边疯狂地喝酒，酒瓶中剩下的液体肉眼可见地变少，他一边快速回答道：“三宫要来找我麻烦，这回他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为什么？就因为渡鸦的事情？”苏明挑起了一侧眉毛，用眼神示意小超人警戒，又向渣康提问：“可如果是关于他女儿的事情，他一般也只是高高举手，轻轻落下的。”
“不光是那件事......”康斯坦丁露出个笑容，十分油腻地一抹嘴边的湿痕：“之前我为了救小扎，冒充了三宫的气息，从地狱引了一批天使们围攻颠倒人来着，后来那些疯子天使们开始进攻三宫的异世界了，虽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吧，可是那魔王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的计划，现在正要来杀我。”
“你这是不老实啊，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你如果想要我帮忙就告诉我事情的全貌，否则我现在就走。”苏明摇头，表示渣康的话他一句都不信。
康斯坦丁呲了一下牙，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好吧，也许是造成了那么一点破坏? 真的? 就一点。”
“行了，我知道了? 肯定不是一点。”丧钟放下了空杯子? 用手指关节敲敲桌面，随后把那份复制的信拿了出来：“你看看阿尔贝拉写了什么? 三宫我来和他谈，算你运气好? 我今天搞定了颠倒人那个叛徒? 心情还不错。”
双手在风衣上擦了擦，渣康笑着露出一嘴黄牙来：“看起来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唔，阿尔贝拉原来喝酒后喜欢绘画吗？还真是多愁善感呢。”
旋转着手里的纸张? 康斯坦丁开始施法? 就像是丧钟猜想的一样，这张纸上很多他们看不懂的东西，确实是魔法咒语。
虽然意义不是很明确，有几个干脆是变形后的照明术或者小火球之类的法术，但是康斯坦丁一个个试过去? 也许很快就会找到答案。
而就在这时，窗外灰色的天空突然像是天亮了? 一切都被红色的光芒笼罩，一个巨大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康斯坦丁！你这卑微的虫子? 出来面对我！”
这声音是如此宏亮，以至于神秘之屋的天花板都在簌簌地往下掉灰。
“我出去和他谈? 哈莉? 你给人渣讲讲你的分析? 别让他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克拉克，你保护好他们。”苏明站起身来，从腰包中掏出夜幕大剑抗在肩上，推开窗户就翻了出去。
身后的窗户啪地一声就关上了，像是渣康害怕三宫会钻进去一样。
巨大的羊蹄子就像是两栋摩天楼，红色的皮肤散发着强烈的光，那巨大的脸上有好几对眼睛，头上的弯角更是又粗又长，这就是三宫魔，一个超然物外的魔神。
怎么说呢，这位的外貌和力量类型都和隔壁的赛托拉克有些相似。
赛托拉克的深红宇宙独立于漫威多元体系之外，而三宫的‘异世界地狱’，也是一个独立的多元体系。
他们都无法真身降临主多元，一般出现的都是分身或者能量化身，不过即便如此，也不是一般的巫士能够应付的。
魔神三宫也算得上能力强大吧，只不过三宫的战绩实在太差，经常失败来着。
此时他的怒吼甚至驱散了灵薄狱天空中那永远不散的乌云，露出了一片漆黑的虚空底色，可以看到他嘴里和眼眶中都在喷火，可想而知确实是十分不高兴。
“你叫这么大声干嘛？行了，我代表灵薄狱小区物管来了，你有什么诉求？好好说话。”苏明飞起来飘在三宫面前，和巨大的魔神相比，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蚊子，但他还是说出了标准台词：“我们可以谈个条件。”
魔王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一种炽热的感觉随之在丧钟的体表升起。
不过为了看清眼前的小东西，三宫的几对眼睛都变成了斗鸡眼，倒是挺有趣的。
“丧钟......我听说过你，我的女儿提起你的时候，说过你和颠倒人才是多元宇宙做主魔法界的人。”
三宫的语气稍微平缓了一些，但即便如此，依旧是吵得厉害，让人的耳朵嗡嗡响。
苏明点头点了根烟，朝一旁吐出一口烟雾，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你的情报过时了，在半小时之前我已经把颠倒人做掉了，现在魔法界我一个人做主，你可以叫我——至尊法师。”
“至尊法师，口气倒是不小。”三宫笑了，那声音就像是闷雷：“可我没有在你身上感觉到一点魔法能量，你根本就不是巫士。”
只见丧钟无所谓地摆摆手，随手弹了下烟灰：“我是不是法师不重要，你毕竟不是全知全能，根本无法理解我的‘物理之道’，直接说正事吧，康斯坦丁欠了你什么？我知道你是个讲道理的人，这才没有立刻动手。”
“你不知道吗？”魔神先是一愣，随后冷笑了一声，紧接着就是一拳打来：“他用送还我女儿的借口，把秩序，天堂，地狱，全都用我的名义得罪了一个遍，接着又偷偷带走了我的女儿，说是你要她作小妾，你会不知道？！你们都得死！”
这一拳蕴含着恐怖得能量，拳头未到，那热风就仿佛近距离接触太阳一样炽热。
苏明咬牙切齿地一剑劈下，激发X金属的联结之力与之抗衡，眼睛睁得浑圆：
“渣康这个贱人，他为了激怒你而获得逃走的机会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先停手，我去杀了他给你消消气，咱们其实才是一伙的，我也被他骗了，这个该死的畜生！”
没有戴面具的丧钟看上去一脸愤怒，嘴里更是吐出了芬芳，这让对面的魔王犹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