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曾经给仙宫人传播过火之意志？他们相信了吗？”
佣兵兄弟二人，来到了世界树不远的弧形平台上，这原本由金色岩石打造，围绕着大树而建的平台，此时已经残破不堪，落脚处不断向下方的深渊掉落碎石。
韦德并不为自己的脚下而担心，他更想打听些有意思的事情。
“奥丁相信了一半，所以才有了他后来对我的妥协......”丧钟看着眼前的火焰，伸出手像是要烤火一样感受着什么，随后摇了摇头：“但那些已经不重要了，我们接下来需要对付的是‘影中众神’，准备好了吗？”
“等等等......你一个电话把我叫来，什么都没说先给我来了一枪，脑组织损伤肯定会导致失忆，因为我现在根本就不记得你曾经跟我提过这些神的情报，她们是美女吗？或者说长得像美女？”
死侍的脑袋疯狂摇动，张开双臂挡在了表哥面前，一脸见鬼了的模样。
“你不记得是正常的，因为我确实什么都没和你说过。”苏明耸了下肩，帮死侍调整了一下面罩弹孔所在的位置：“我只是问你准备好没有。”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准备什么？如果你要问我今天有没有灌肠的话，我只能回答你没有，但我带来了美白乳液。”死侍从身后的小马书包里摸出一个白瓶子，往手里挤了一坨膏状物，反手搓了几下抹在面罩上：“OK，我准备好了，听名字那些家伙应该就很黑暗，但没关系，我是个白人，我不会有事的。”
苏明无语地摇摇头，摸出一瓶酒递给死侍，火光中黑黄装甲闪闪发光：“我问的是你准备好下死手没有，不是让你准备出卖屁股，影中众神的不死性来自于时间。”
“你还没说他们是什么人，就算不知道，至少也能猜一猜吧？”死侍扬起头来，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浪，等待面罩加乳液这样的DIY面膜慢慢吸收：“要不我们把失踪的蝙蝠侠叫回来问一句？我打赌他肯定就藏在某处暗中偷窥，因为总感觉有人色眯眯地盯着我，这叫什么......对了，视奸？”
苏明看着世界树在火焰中崩解，从腰包中取出宇宙立方握在手中：“我确实有些推理，因为真要说起来，我几十年前就见过他们了，那时候他们给人的感觉......很奇怪。”
“奇怪？什么事情还能让你能有那种感觉？”死侍挠挠头，眯起了眼睛，他的面具在高温下开始冒烟，那些乳液好像要沸腾了：“比我们在负空间里见过的那些东西还奇怪？”
可是表哥不再回答了。
从立方中涌出的蓝光像是流动的水一样爬遍丧钟的体表，他空着的另一只手按上了胸腔之中的时间宝石。
两者同时生效了，正在坠落的阿斯加德被硬生生地停住，确切来说，是整个维度内部的时间被暂停了。
别说身边脸上冒热气的死侍，脚下坠落的碎石，就连世界树上的火焰都被固定在那里，仿佛冻结的红色海浪。
“现身吧，藏身在黑暗中的神明们，你们除了在这里打倒我之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松开按在胸前的手，丧钟抽出了巨剑插在地上：“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具体身份，有时间宝石在手，你们躲不掉的。”
“唉......”
天地之间传来了一声叹息，世界树倒塌了，从那火焰的阴影中冒出了一团扭曲的烟气，这烟气在空中折叠着，翻滚着，渐渐扩大，并且包裹了剩下的整个金宫，众神们再度出现于半空中。
他们端坐在黑暗中，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剪影，有人戴着牛角盔，有人手持双面战斧，看上去和阿斯加德的风格十分一致。
“你为什么非要参与这个循环？这一切和你与地球都没有关系。”
影中人坐在最中央王座上的那位说话了，他们看起来并不想打，也许是还没有从几十年前死侍留给他们的心理阴影中解脱出来。
“我的想法说出来你们也许无法理解，但我可以举个例子。”丧钟把宇宙立方按在胸前，绞杀蠕动着将其包入宿主的胸腔：“就像是我准备了一艘太空船想要去宇宙航行，结果发现除了我自己安装的空调系统外，还有人在船里装了一套落后的锅炉......现在明白了吗？”
“我们听不懂你的意思。”
这回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十分粗豪，一听就知道是个猛女的那种。
“呵呵，以为我在诈你们？还伪装听不懂科技术语？上次交手之后，我一直都在思考你们的身份，说实话，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推理。”
苏明抬头看着天上的神明，单手拄着剑柄，摸出一根烟来抽着，吐出一口烟雾：
“呋......但我知道，等到诸神黄昏到来，我缺少的最后一块拼图会自己冒出来。因此就在不久前，我已经确定了你们是谁，当黑暗中的人暴露在众人目光下，秘密不再，你们的生命也因此犹如风中残烛。”
“......不可能，你不可能猜到我们的身份，就连奥丁也做不到，因为我们是阿萨神族的先祖，远超于一切历史的记载。”
影中神们有人说话了，他听起来倒不算气急败坏，可语速依旧很快。
“你们是认真的？呵呵，是想要笑死我嘛？”丧钟揉了揉自己的脸，低下头无语地摇摇脑袋：“一群神秘侧的二代神向维山帝的代言人叫嚣自己的存在无法被记录，简直愚昧至极。也罢，时间暂停了，那我就来给你们讲讲我的推理吧。”
“首先，你们可以被直视，还组成了团体，形体也不是不可名状的怪物，而更类似于人型，所以你们不是古老者。毕竟那些存在普通人看一眼就会发疯，而且个体已经够强，不需要抱团取暖。”
“其次，你们的黑影形象中能看到每个人身上或者手里的盔甲和武器，因此你们也不是古神。因为古神不是地球上的动物就是植物进化而来，它们从来不需要武器，你们也不认为奥淑图或者赛特动手还要拿家伙吧？”
“再次，你们说古挪威语而不是英语，说明你们也不是外星神，因为全宇宙的外星神明都说英语，你们选择古挪威语，只是因为你们处于‘另一个’时间线的开端。”
“最后，金宫的残骸如今留下了什么，彻底暴露了你们的身份，不过也对，我是个外来者，还成了至尊法师，你们所在的时间线上没有我，根本不会想到我这个普通人还看过《埃达史诗》，了解诸神黄昏之后的预言。”
“说到这里，还不打算承认吗？要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早死早投胎，争取下辈子好好做人，这不香吗？”
丧钟抽一口烟说一句话，一支烟嘬完，该说的也都说了。
“......”
天地间一片寂静，几秒之后，黑暗天幕中传来兵器和盔甲摩擦的声音。
苏明摇摇头，用冒出绿光的手拍拍身边死侍让其恢复行动能力，同时掐灭了嘴里的烟头收好，深深吐出一片烟雾：
“敬酒不吃吃罚酒，原本的惨死套餐不要，我就只能给你们安排死翘翘了。”
“所以到最后，你还是没说他们的名字。”
韦德从裤兜里抽出自己的碳钠钢双刀，和表哥背靠背地面对天空中扑下的黑影，他还顺手把面罩摘了，希望自己英俊的面容能争取一些近战优势。
“我还以为你的思维也被暂停了呢。”苏明并不紧张，他胸有成竹地从地上拔出自己的巨剑。
“我思故我在，也许是因为我把哲学电影当毛片看，所以我脑子里的直播间可没有停播，游乐园也在正常运转。”死侍腐烂的脸上露出个笑意，朝一旁吐了口带血粘痰：“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但你好像很肯定，他们的身份就是杀掉他们的关键？”
绞杀把背后滑腻的感觉传递到宿主的神经中，韦德也许是背后的脓包又爆炸了，也搞得丧钟背后黏黏的。
不过现在还有正事，等解决了影中之神们再和他算账。
“我平时就说多让你看点书，扩展一下知识面，如果你真的照做，现在应该已经明白了。”
天地间并不昏暗，但是那些神仿佛自带阴影效果，向着两人冲来的看上去只是一片片漆黑的立体影子，或者说是一个个‘小黑’。
风中充满了烟火的气味，那是世界树的尘埃，和普通受潮的木柴也没什么不同，闻起来同样呛人。
“我看了，我订购了全年的《花X公子》和《阁楼》杂志，经常和凡妮莎一起看，你不能说我不爱学习。”众神们看似很近，但是半天还没落地，韦德趁机把双刀插在地里，掏出个吃了一半的墨西哥卷饼咬了一口：“如果你还想说什么，最好赶快。”
“那你听好了。”
看着敌人越来越近，黑影构成的武器甚至都到了眼前，表哥开口了。
.........................
最重要的拼图，也是让丧钟锁定这些人身份的线索，其实就是如今金宫中还矗立的那座圆顶宫殿。
在接连不断的爆炸，冲击，地震之后，它有如神助一般毫发无伤，这昔日作为奥丁寝宫之一的‘金雳塔’，或者叫‘日轮宫’，其实在预言中占据着另一个重要地位。
根据那诸神黄昏的预言，仙宫陨落并不是终点，在那之后，还有未来新生的故事。
所谓的美丽新世界，在《埃达史诗》的预言中是这么描述的，为了没文化的表弟也能听懂，先翻译成通俗的说法：
‘苏尔特尔点燃世界树的大火在国度中燃烧了许久，几乎将一切都烧成了灰烬。终于，火光黯淡了下来，气候的异常变暖导致永夜中的冰雪融化变成大海，海水浇灭了最后一点火光，而阿斯加德坠入地球。’
‘某一天，一座巨大的岛屿从大海深处浮了起来，这是昔日国度的残骸，一片生机勃勃的大地，上面的植物随着春风吹拂，勇士们的骨灰让植物不用施肥便生长了起来。’
‘为父报仇杀死巨狼芬里尔的神祇维达，杀死黑暗之神的瓦力，都没有被大火烧死，他们都还顽强地活着。托尔的儿子摩帝与曼尼也在，摩帝手持父亲的雷神之锤。他们在阿斯加德的残骸中发现了完好无损的金雳宫，并搬了进去，组建了新的神族，繁衍生息’。
‘驾驭太阳的娑尔被恶狼吞噬，她的女儿继承母亲的职位和名字，继续驾驶着太阳在天空中运行，大地又恢复了光明，一个崭新的世界蓬勃发展。’
‘光明来临，宇宙树尤克特拉希尔从地球中吸收水分，这棵老树重新抽出嫩芽，长出新的枝干与绿叶。’
‘有两个人从树洞中走了出来，他们在末日那场大火中躲进宇宙树的根系之间，靠吸食甘露存活下来。当光明来临后，他们伸了个懒腰，走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他们在草地上打滚嬉戏，爬上树摘野果子，高兴时便跳进河里洗澡，庆祝这新世界的来临。’
‘这两人分别是一男一女，男的叫利弗（生命），女的叫利弗诗拉希尔（生命的继承人），他们成为了新世界人类的始祖。’
‘诸神们漫步在青草地上，他们只要想起往事就不胜唏嘘，虽然奥丁已经不在，但卢恩文字永存，阿斯加德再次升入天上，诸神从此在金雳宫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预言被丧钟改变了很多，比如海拉的傻狗没死等等，但即便有了他的参与，却有一件事在蝴蝶效应中没有变，那就是金雳宫确实完好无损......
是什么人在暗中保下了那座宫殿呢？那座宫殿对谁很有意义？答案不言自明。
...........................
凡人和神灵们交手了，随着丧钟每说出一个未来神灵的名字，黑影中就会有一个人被赋予色彩。
他们的盔甲有了金属的光泽，身后的披风变得鲜艳，黑暗构成的面纱从脸上被扯去，露出和常人无异的相貌来。
如果说之前他们只是能够说话的影子，那么现在他们就是活着的神。
可他们显然并不高兴，因为只要是活着的东西，丧钟就有办法弄死。
“所以他们不光不是大前辈，反而是未来人。”死侍挥舞着双刀，和某条时间线上托尔的儿子曼尼对战，或者说单方面被爆锤：“诸神黄昏，这不光是在给仙宫体系烧锅炉或者顺应世界树的枯荣对么？”
苏明让绞杀出手帮死侍稳住阵脚，自己手中的大剑上下翻飞，同时交战剩下的所有神灵：
“那只是他们目标的一部分，诸神黄昏以前进行过六次，可在过去每一次轮回后故事都被重启，托尔他们都被洛基的‘故事’复活，根本搭不上这些未来神所在的那条‘时间流’，因此影中之人才会装神弄鬼，一次次推动这个轮回，就希望自己能真正地降临于世。”
“懂了，可是当你用时间宝石帮他们搭上了现实的线，他们又不愿意了，贱人就是矫情。”死侍突然跳起，在空中转体七百二十度，并且脱下裤子露出腐烂的屁股：“吃我这招破坏死光！”
他腐烂流脓的屁股确实有点湿润的反光，俯冲而下的众神们顿时难以抑制地集体干呕，在空中摇摇晃晃。
苏明身上五彩之光翻腾，X金属和宇宙能量，宇宙立方加时间宝石，各方面的能力都被瞬间催发出来，在如此加持和表弟的配合之下，只凭蛮力就一剑砍爆了托尔的另一个儿子，夺过另一把妙尔尼尔随手捏碎，笑道：
“因为这不是他们的时间线，而是我创造出的，只有我们和他们的另一个‘诸神黄昏’啊，差不多了，绞杀，变个蛇......”
绞杀确实变成了一条小蛇，不过蛇头上那月牙状的大眼睛，还要满嘴多层次的尖牙，怎么看都不像蛇类的样子，说白了还是一条触手。
身后的韦德扭过头来，有些羡慕地叼着手指：“我不久前也捡到了一个共生体，但是它连嘤嘤嘤都不会，还喜欢乱咬人，我就把它扔了。”
“看着你的敌人，不要东张西望，虽然他们此时已经被我拉到了台前，失去了最大的依仗，但依旧是神。”
表哥这样说着，大剑纷飞之间又让绞杀再次帮死侍挡住了对方的一次攻击，那是一道犹如冰风暴般的寒潮，蓝白色的龙卷风滚动着从对方手中的一个盒子里喷出。
金宫宝库中遗失的那些道具不出意料地也在这些家伙手里，其中有几件稍微有点麻烦，因为它们和古老者有关联，一个玩不好就会引发后患。
说起来，影中众神倒真的是这些道具的合法继承人，毕竟是仙宫的遗产嘛，尽管不在一条时间线上。
“光是这样防守反击效率太低，还是要主动出击才行。”死侍面罩下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像是螳螂一般摩擦着自己的双刀，小小的白眼睛扫过战场：“我去和这些神挨个单挑，表哥你掩护我！”
说完，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挑选着自己的目标，随后准备朝一个已经落地的家伙冲锋。
然后......他就摔倒了，因为刚才空中转体使用破坏死光之后，落地忘了提裤子。
苏明默默地摇了摇头，他已经懒得管表弟如何去战斗了，随他高兴就好，反正韦德也死不掉。
至尊法师的目光放在了瓦力身上，因为那个长相有几分类似奥丁的神此时正戴着金色的无限手套。
这个东西虽然丧钟用不上，可也不能流落在外面，至尊法师还是有必要代表地球保管它的。
此时那手套上一枚宝石都没有，瓦力纯粹是把它当作拳套状的能量放大器在用，通过它射出一道道金光作为攻击手段。
说起来他们倒是也不笨，分出一部分人手牵制两个人类，剩下的人都在进行什么仪式，像是打算脱离这个时空封锁的维度。
不过他们很快就会明白，为什么丧钟要挑选世界树毁灭的时间点和他们交战了......
没有尤克特拉希尔的能量供给，这些未来神根本无处借力，想要领悟符文之力，则必须向大树古神献祭一颗眼球，在把自己穿刺到树枝上，挂上七天七夜才有那么一丢丢的可能性。
刚才苏尔特尔把树烧了，这些人现在就算想临时抱佛脚，挑个人往树上挂，也没有机会了。
光凭他们自己想要拧过时间宝石加宇宙立方，那是想多了，丧钟也不会给他们任何翻盘的机会。
身后的斗篷被摘下甩出，让它去骚扰敌人后方在空中实施仪式的那些人。苏明自己则以超光速射出了绞杀，那触手仿佛绳索一样套向了瓦力。
对方想要闪避，然而时间仿佛发生了跳跃一般，绳索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脖子上。
“什么？这不可能......”
他反手抓住了脖子上的黑绳，想要挣扎，可是巨力传来，他不由自主地被扯飞。
几乎是瞬间，黑黄相间的面具就出现了他面前，大剑穿胸而过，握剑的手还左右撕扯了几下，充分破坏内脏器官：
“没有什么不可能，阿斯加德可以被视作世界树的维度，而它如今已经陨落，你恐怕是不知道时间宝石在这种无主的维度中能发挥到什么程度吧？”
心，肺，气管，主动脉，全部被夜幕大剑搅了个稀碎，丧钟用力一抖，将尸体一分两半，剑花一闪，于半空中削掉了对方戴着手套的小臂。
黑黄相间的手甲探出，一把接住了金色的神器。
影中众神之前也许一直在旁观，但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穿丧钟的布局。
他们以为丧钟去找安格博达谈的是什么？苏尔特尔离开时所说的来日方长又是暗示什么？至尊法师又为什么要让明显比死侍靠谱的海拉离开？
除掉大蛇，除掉巴德尔，坑死或者送走所有阿萨神族，等等一连串的布局，他们全都没看懂，也许只当热闹看了。
可就是这一连串暗中的操作，造成了阿斯加德没有维度魔神可以掌管的现状，以便丧钟可以通过宇宙立方的权限暂时将整个维度掌管，就连蝙蝠侠这个陌生人的出现都被拿来转移注意力，一切都利用到了极致。
连这些都看不懂，影中众神拿什么和丧钟斗？
看着手里的无限手套，苏明微微一笑：“绞杀。”
共生体蠕动起来，将金色的装备吞下嚼碎，虚空中仿佛传来了一声怒吼，但又像是什么错觉。
几秒之后，丧钟的左手甲上也浮现了类似于无限宝石卡槽的空位，复杂的电路结构编织在一起。
“没必要，我的宝石只需要嵌在骨骼上就好，不需要这种程度的转接器。”苏明摇了摇头，拒绝了共生体的好意，随后挥舞巨剑向着敌人们冲去，银色的光芒不断闪耀：“韦德，朝天空笑笑，配合我。”
死侍侧身在地上一滚，摆出了卧佛一样单手趁着脑袋的姿势，此时他还流着混有脑浆的鼻血，倒是更恶心了。
................................
三分钟后，苏明拍了拍死侍的肩膀。
此时表弟正骑在一个神身上，用手死死掐着对方的脖子。
不过看对面那已经被呕吐物糊满的脸，估计这个神不是被掐死的，而是被恶心到窒息而死。
“行了，他已经死了，你就算再演我也不会加钱的。”
“真没有吗？你难道没有看到我表现出的专业程度，还有他身为龙套的那种‘不想死’的挣扎感？”韦德有点失望地站起来提着裤子，小心地扣好传送腰带：“就算加一百也好啊，他那份给我就行。”
“你让他吐得到处都是，给我打扫战场的工作都增加了不少难度，我没扣你钱就算好的了，一边去。”
表哥像是赶苍蝇一样挥挥手，示意死侍让开地方，他和对方摔跤的小战圈里到处都是呕吐物和排泄物，能站人的地方本来就没有多少。
从腰包中掏出热熔手雷，这种星际战士专用的武器看起来像是个红色煤气罐一样，丧钟按下电钮，将其贴在尸体的身上。
伴随着烈焰和腐蚀的声音，尸体眨眼间就变成了一滩骨灰被风吹散，也许和他的同胞们一起飘荡在空中。
苏明按了一下胸口的时间宝石，让周围的时间再度流动起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动用X金属供能时间宝石，暂停一个维度几分钟还是稍微对精神有点负担，恐怕接下来要回家睡几个小时了。
“哦，我们又开始速降了，目的地是地球吗？希望不会砸到墨西哥。”
世界树已经消失不见，原本的树池里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空洞，死侍凑到那里迎着狂风向下看了一眼，当然只能看到无尽的虚空。
“阿斯加德坠入地球是注定的，平行世界一般也都是这个结果，不过你应该知道他会掉到哪里。”苏明一边回答表弟的问题，一边收拾着战场，至少要把对方从金宫宝库拿出来的那些危险物品妥善地保管起来。
丝绸小包里面就很妥善。
微型方尖碑，收着；无尽之环，收着；不认识的玩意，同样收着。
死侍点点头，他背起双手有点雀跃地转了个圈：“我知道，又是美国对吧？而且还是纽约。”
“是的，在几分钟之后，它就会坠入纽约中央，把托尼的大楼砸个稀巴烂。”苏明瞄了一眼副官通过绞杀传入进自己大脑的情报：“不过在那之前，还有点小事要处理。”
一边用巨剑挑起身边不远处掉落的寒冰之匣，丧钟一边把目光投向金宫大殿前方的巨坑，踢了一块几十吨的建筑残骸过去。
“咚！”
深坑中发出金铁交击的声音。
“你现在离开我可以放你一马，但如果想要搭便车进入地球，那你就死定了。”不知道丧钟在和谁说话，但死侍知道肯定不是蝙蝠侠。
巨坑内部原本黑乎乎的，可随着苏明话音一落，就突然亮起了一对绿色的超大光团。
那黑色流动了起来，鳞片摩擦的声音传来，黑暗仿佛活了。
正是尼德霍格，在鹰神降临的时候他在城外挖坑把自己藏了起来，当大蛇露脸的时候，它又打地洞挖进了仙宫之中。
大蛇打飞了海拉，巴德尔杀死了大蛇，尼德霍格就一直藏在那个战斗造成的大坑中，静静旁观着一切。
“诸神黄昏结束了，走向了我从未想过的方向，至尊法师，你真是一个伟大的人类。”尼德霍格叹了口气，它张开了翅膀，腐臭的毒液从嘴里流淌而下，身上还背着一些当作粮食的尸体：“我会离开，并永远不再回来，我和阿萨神族的万年怨恨，也与今天终结。”
苏明点点头，朝头顶做了个直升机起飞的挥手指手势：“你的实力在宇宙中不够看，小心些，别死得太早。”
巨大的龙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它腾空而起，拍打翅膀带来强风，向着远方的虚空飞去。
飞过正在因摩擦燃烧的大陆板块边缘，那身影进入了主维度，瞬间消失。
韦德看着那巨龙消失的方向，难得地深沉了起来：“哥，你说我们早饭吃什么？”
“给你签个条，自己吃饭去吧，我还有点事情，比如想办法让阿斯加德别掉在纽约，找个地广人稀的地方。”
丧钟掏出纸笔来写了个取款白条，让死侍过些天找琴酒要钱，接着他向地块的边缘走去，准备调整坠落的方向。
.......................
“佐拉的仿生蜜蜂，就是它们配合另一伙外星人给的名单抓住了所有的斯克鲁人吗？”
钢铁侠的手掌上托着一只小虫子，咬牙切齿地看着，人都变成了斗鸡眼的样子。
生物学的底子，搭配物理学的机械和电子辅助么......异端！要是手里有火把就好了！
小蜜蜂什么都不知道，它还欢快地在铁人掌心爬来爬去，摇屁股跳着‘8字舞’。
“是的，虽然我有点好奇克里帝国是如何知道斯克鲁间谍名单的，而且还找上女雷神却不是我......”卡萝尔挠挠自己的金发，无语地摊摊手：“不过事情的结果好就行，我不太在意过程。”
一旁的黛西笑而不语，只是手里翻动着自己的锤子玩。
她已经配合卡萝尔抓捕了美国所有潜伏的外星间谍，艾菲拉尔那边也会很快完成地球其他地区的净化工作，如今再说出真相则毫无意义。
光是看神经兮兮的托尼搞出来的什么‘反丧钟装甲’就够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害怕丧钟，所以就不说整件事都是那位的安排了。
“队长和猎鹰那边的进展也很顺利，亚历山大·皮尔斯和一众九头蛇都被除掉了，空天母舰没能升空，天眼计划更是被彻底破坏。美国队长腿上中了一枪，猎鹰的飞行装备报废，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损失。”
幻视飘了过来落在托尼身边，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至少说出来的都是好消息。
托尼把小蜜蜂丢回了一旁的箱子里，走向了斯塔克大厦顶楼房间才有的漂亮落地窗，他看着天边微弱的晨光在海岸线上镀起金边，又低头看看刚刚复苏的城市，人们忙忙碌碌地涌上街道，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他笑着朝身后的朋友们挤挤眼睛：“关键是整件事我们都没有给民众们造成恐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才最好。”
“检测到反智言论，我对此持反对态度，人类应该拥有平等的知情权。”
幻视也飘向了窗口，浮在铁人身边，没有任何情绪地吐槽。
“是否通知民众发生了什么，如果要，又怎么通知，那都是神盾局的事情了。”小胡子科学家摆摆手，开始让贾维斯帮忙脱掉战甲，玩世不恭地一笑：“我只知道我有点饿了，我想吃汉堡，你们谁还要？”
“嗯？要吃饭了吗？算我一个！”
在一旁沙发上躺了一夜，什么事也没干成的二代蚁人突然跳了起来，一听要吃饭他就醒了，引来了在场‘复联科学组’成员们鄙视的眼神。
托尼也不介意，虽然自己一群科学家等于是白忙活了一宿，可熬夜对于搞科研的人来说不就是正常操作吗？
记下来每人的汉堡都要什么类型，特意还问问班纳博士的饭量，然后他准备叫小辣椒去订威尔逊快餐的专业厨师上门服务。
“先生，突发情况。”可就在这时，贾维斯突然在客厅中弹出了一个投影画面来：“检测到大质量天体接近地球，将于两分钟内坠落于纽约曼哈顿中央，你们需要紧急疏散。”
“什么？不可能！”托尼招手间套上了战衣，皱着眉头开始在虚拟键盘上疯狂操作：“为什么彗星这么近距离才被监测到？NASA的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这并不是他们的责任。”幻视已经通过自己的网络看到了情况：“这个天体是突然出现的，没有任何征兆。”
“连通我的卫星，贾维斯，也许不是什么大质量天体，而是外星战舰......”托尼快速地下令，他临危不乱，甚至没有想过疏散的事情，而是想搞清楚这突然出现的彗星是怎么回事。
于是几秒之后，投影画面一转，出现了一座太空中破破烂烂的城市废墟，就仿佛是一座倒过来的小山，光滑的那一面上修建了一些破墙。
也不算特别破，至少有一座圆顶的高塔完好无损，甚至还在太阳光芒下闪闪发亮。
“这不是彗星，是阿斯加德，托尔的老家，我见过它。”黛西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事情突然变成了这样。
“可以联系到托尔吗？”
托尼第一时间询问贾维斯，然后立刻得到了否定的答案，AI管家表示对方的通讯器不在服务区。
“我们得拦截这座天空城，托尼。”班纳博士凑了过来，他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不能让这种质量的东西砸在纽约，辐射，海啸，地震，会杀死城里所有人。”
“我知道，我正在想办法，但是动用核弹拦截需要计算，时间不够。”托尼咬着自己的嘴唇，大脑中的思绪飞快旋转：“把消息通知军方，现在能飞并且能进入宇宙的人跟我来，我们尽量在大气层外削减它的面积，把它打成没有威胁小块。”
在场的人，能够飞出地球的，也只有他自己，外加幻视，还有卡萝尔以及黛西了。
卡萝尔一点也不慌，甚至还有点想笑，毕竟这种体积的单位，她可以轻易破坏掉。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她自信地一甩头发，伸手去开窗户，胸前的双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情况有变，先生，卫星观察到丧钟出现。”
可就在卡萝尔准备出发解决问题，众人用炽热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贾维斯破坏了这气氛，并且将投影中的画面放大了。
只见废墟之中飞出了一个黑黄相间的小小人影，他的体型和城市废墟比起来就像是拿蚊子和邮轮对比一样。但他飞到了那块大陆的下方，用肩膀顶住整座城市，轻松地将其减速，扛着慢慢降落。
像是察觉到了有卫星在偷窥他，那个男人的红色目镜还转向了镜头，人也朝这边无声地挥了挥手。
卡萝尔关上了窗户，折返回来看了看视频，随后小嘴一撇：“......又耍帅，硬扛这个也太危险了。”
黛西则放心地笑了，重新坐回沙发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丧钟会出现在阿斯加德，那金宫又为什么破破烂烂，但她知道肯定是没事了。
“哼！如果给我一点时间，我也可以做到。”
托尼不服气地抬起下巴，不过也同样是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绕到一边吧台的后面，自己倒酒喝去了。
“根据我的逻辑计算，托尼是在嫉妒。”幻视一本正经地跟在场众人解释。
“我嫉妒？呵，你说我嫉妒丧钟？”托尼就像是听了笑话一样摇头晃脑，端起酒杯猛灌一口：“我才不会嫉妒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头，我又帅又有钱，女孩们最爱我了，谁会爱丧钟那种吓死人的家伙？行了，大家都散了吧，我要一个人在家不甘心地撕咬手绢。”
“那饭还吃吗？”斯科特抱着蚁人头盔试探地问了一句，他还从没吃过大厨上门制作的汉堡呢。
.............................
丧钟扛着金宫废墟，在大气层外调整了一下位置，随后降落在阿拉斯加的某片苔原上。
北半球的夏天，北极圈内也处于极昼，此时的温度并不低，积雪平原仿佛人类斑秃一样一片一片地凌乱融化，那些红棕色的地衣湿漉漉地从融雪下冒出头来。
他把金宫丢在荒地上，轰隆一声巨响之后，轻松地拍拍手上的土。
“大师，我们到了。”
身后传来了叫他的声音，扭头一看，是小胡子法师带着一些学员们传送而来。
“斯特兰奇，来的时间正好。”苏明笑着落地，拍拍对方身后背着的巨剑：“来看看我捡到的阿斯加德。”
“是我们学过的那个阿斯加德吗？”
奇异博士惊叹地打量着眼前的城市，即便是废墟，但那些金色的墙壁残骸上满是血迹，城中还在融化的冰雪中全是死尸，怎么说都不像捡到的。
“没错，是在《九界书》中记载的那个阿斯加德，诸神黄昏到了，我救了几个阿萨神族，不过他们还不在这里，你们先进去打扫一下战场。”苏明挨个拍拍学徒们的脑袋或肩膀，以亲近的行为表示鼓励：“记住，魔法物品，科技物品，尸体，只要你觉得用得上，都归卡玛泰姬了。”
斯塔兰奇微微鞠躬，表示恭敬从命：“遵命，大师。”
“嗯，记得用‘多玛姆的镜像空间’把它暂时藏起来，你已经能施展这个魔法了吧？”苏明在腰包里掏了掏，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笑着取出一条从奥丁孙子尸体上剥来的红色高领披风，给弟子披上：“这个送你了，别让我失望。”
说完，丧钟一飞冲天，消失在晴空之上。
感受着身上的温暖，烫发头的斯特兰奇感动不已，他扯住了斗篷的边缘，无视了上面的大片血迹，从怀里掏出烟来叼上，深吸了一口。
“同学们，准备联合施法，我们先将它藏起来。”
因为脑子聪明，学习速度也很快，在这一批入学的新生中，斯特兰奇还算是有点威望。
众人分配了任务，于金宫废墟的各个角落布置法阵，随着光影流动，着庞大的的残骸就被藏进了异空间之中，接下来要面临的就是蝗虫般的搜索。
蝙蝠侠是不是还在那城里，苏明不知道，也懒得去找，反正也困不住他就是了。
等到他回到DC，接下来的动作才能确定他的想法，现在找他也没用。
因此苏明这时准备去看看弗丽嘉她们，毕竟金宫还是人家的，他还不至于要欺负别人孤儿寡母的，对了，还要派人手去打听一下洛基他们逃到哪里去了。
嗯，原罪还在海拉那里，之前看上去是有点精神崩溃的迹象，也得安排一下。
魔浮斗篷渐渐加速，几个闪烁之后，丧钟就回到了冥界，这里还是过去的样子，只不过脱离了世界树之后，它相当于漂浮于内层维度中的一座孤岛。
在冥宫的门前，海拉正在和芬里尔玩丢球游戏，所谓的球是一个巨人的骷髅头，白骨被舔得亮晶晶的，应该是傻狗平日里喜欢的玩具。
看到丧钟降落，海拉露出了一个笑容，而她身后站着的刽子手恭敬地弯腰行礼，表达对至尊法师的谢意。
“平身，勇士。”苏明抬手用宇宙能量扶起光头，又朝过来牵狗的战神提尔点点头，才对海拉说：“走吧，我们去英灵殿，看看棺材里保管的那两位。”
“我过去合适吗？”海拉虽然这么说着，但脚步已经跟上。
“合适极了，毕竟你才是神王。”苏明笑着眨眨眼睛，把折断后如枯枝般普通的冈格尼尔重新放回她的手中：“现在，物归原主。”
一天之后，赛普尔克的王座大厅。
坐在金色王座上的丧钟沉默地依靠在黑暗里，宏伟的大厅中十分安静，黑黄两色的长长旗帜悬挂在庭柱上，由不知何处而来的风微微撩动。
红色的目镜在阴影中随着呼吸时眀时暗，仿佛鬼火般飘忽不定。
宫殿的大门打开了，快频率的脚步声随之响起，琴酒的声音也同时传来：
“原来你在这里，为什么不开灯？”
这句话就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大厅在下一秒变得灯火通明，金色的刺眼强光从天花板上落下，将丧钟整个人都变得耀眼夺目，无数婴儿天使外形的颅骨伺服器不知从何处飞出，开始播放咏叹调一样的圣歌。
管风琴的宏大旋律回荡着，赞美帝皇的诗歌被以大合唱的形式高声唱响。
这新曲子主要讲述帝皇的怒火化作雷霆，而异族们的尸骨匍匐于地，人类的父英明神武，无数宇宙都终将沐浴天恩。
“......”苏明用无语的目光看着女人，这就是开灯的结果。
琴酒笑着缩了一下脖子，像是知道自己错了，不过更像是幸灾乐祸，她迈步走向自己的男人，登上铺着红地毯的御阶，大咧咧地坐在王座扶手上。
“你难道不喜欢被人吹捧吗？我觉得这歌和词都写得不错，在我的印象中，就连奥丁也喜欢看那些纪念他丰功伟绩的戏剧。”
“所以他死了。”苏明撤掉了面甲，摸出一根烟叼上，绞杀立刻伸出小触手帮忙点火：“沉溺于过去的事情没有任何好处，我正在统合打听到的情报，思考我们的将来。”
前女武神笑了一下，她淡金色的长发随着弯腰垂落下来：“你总是很有危机感，可我不明白，你请蝙蝠侠到40K旅游了一圈，究竟和他谈了什么？”
“将来你会明白的，有些事情不能说。”苏明指了指头顶，暗示着什么：“往坏处想想，准备点计划总是没错......”
“那好吧，我懂的。”琴酒凑过来贴贴脸，随即站了起来：“我找你是想问问，华纳海姆将来的安排。”
“等世界树重新长出来，再把树叶插回去，九界还是那个九界。”丧钟没有怎么思考，只是抬手捏住了香烟转动了一下：“根据我和安格博达的协议，还要成批量的弄丧尸过来做肥料，派不会感染的仿生人去未来韦德探明的那个世界捞吧。”
琴酒点点头，干脆地转身离去：“行，那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做了火坑烤骆驼，一会让人给你送过来。”
“......”丧钟无言以对，又是烤肉，而且她根本就不是征询意见，只是通知。
王座间门口冒出个小脑袋，来人往里面看了看才走进来，和正离开的琴酒打了个照面。
“琴女士，早上好。”
“早上好，格兰杰小姐。”
两人手拉手站在门口说笑了一会，闲聊了一些毫无意义的话题，比如夸奖对方的衣服好看，最近实力好像变强了之类的话。
好半天琴酒才离开，更坐实了她其实就是来通知烤骆驼这件事的，她对华纳海姆的事情根本就不着急。
“教授，我来了。”
赫敏笑眯眯地走到了丧钟面前，她看起来心情不错，手里还提着一些糖果。
“来的时间正好，一会烤骆驼就送来了。”苏明瞄了一眼自己的学生，示意她自己随便找地方坐：“你那边最近情况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我去看了老校长和黑魔王，他们在夏威夷隐居过得不错。”赫敏的小脸皱了一下，她根本不喜欢烤骆驼那种油腻的东西，但恐怕是没办法逃避：“哈利最近和马尔福好得像是同一个人，罗恩吃醋得不得了。”
“没有发生异世界或者异维度入侵吧？”
苏明掏出一些小零食，递给一旁自己取出椅子坐的学生。
女孩把巧克力蛙等带来糖果送给丧钟，自己则从教授给予的物品中挑出了一瓶饮料喝着，随后轻轻摇头：
“据我所知，没有，虽然妖精们之前有段时间不太安分，想要插手霍华德斯塔克先生在那边的生意，不过我已经处理好了......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苏明有些怀念地咬掉了一只青蛙脑袋：“没什么，就是DC宇宙升格之后，我想了解一下这对其他赛普尔克连通的宇宙会不会产生影响，免得有人趁虚而入。”
“我会注意的，接下来就减少和希里一起出去玩的时间吧。”小姑娘认真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睛眨了眨，像是在思考什么：“不过我的艾露猫三花得带回去。”
苏明看着被机仆们端进来的烤肉大餐，轻轻叹了口气：
“希里是个猎魔人，她最喜欢的东西就是冒险和自由，可是狂猎的问题一天不解决，她就一天说不上安全。”
“她自己也知道，不过以她的能力，不会连求援的机会也没有吧？所以我觉得问题不大。”赫敏摸摸自己的柔顺的棕发，在使用了威尔逊魔力洗发水之后，她的头发再也不打卷了。
“行，那就先吃饭，吃完了东西，我带你去别的几个世界玩会儿，搞点专业人手回来。”
教授轻轻一笑，用弑神者卸下一条骆驼腿来，塞进赫敏的小手里。
小姑娘翻了一下白眼，像此时地球上的很多人一样，心里有很多事情，却根本说不出来。
.......................
美滋滋的死侍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拿着存折从威尔逊商业银行走了出来。
不久前从琴酒那里用白条领了十万美元，存了一千到存折上，再取九万九千的现金，该上哪里去玩呢？
凡妮莎今天又不在家，回去也没事干，不如自己去度个假？
背着彩虹小马书包，他思考着这问题，漫无目的地走在街边。
“来来来，都过来看看啦，以钱赚钱啦！”街边有小黑人摆出的摊子，玩三个纸杯一个小球的街头骗术，吆喝的声音传进了死侍的耳朵里。
他微微一笑，朝一旁的空气说：“朋友们，看到了吗？表哥让漫威宇宙变得多么黑暗，以前街上的这种把戏好歹还用白色的小球，但现在换巧克力豆了，操作者还是黑人，玩这个不就相当于隐形魔术，明摆着骗钱嘛，黑暗，太黑暗了......嗯，不过用钱生钱，倒也没错，决定了，我要去拉斯维加斯。”
想去就去，获得了传送腰带的死侍就是这么自由，毕竟要是再过一会他害怕自己把这个念头忘了，脑癌就是如此奇妙。
大街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传送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正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亮光一闪，他直接传送到了著名的一家黑道赌场内部，一对小眼睛色眯眯地环顾场地，思考自己是先去拉老虎机，还是直接去玩大轮盘？
就在这时，他突然眼睛一亮，因为在不远处他看到了两个姣好的身影正在玩21点，正是骗了他钱的多米诺和法外者。
两女现在穿着昂贵的修身连衣裙，戴着名媛一样的墨镜，手里端着酒水好不快活。
“看来我的运气也不太差，嘿嘿，这次我要玩‘女教师和坏学生’的那一套，吸溜！”死侍朝着不存在的观众们眨眨眼睛，咽下了口水。
事不宜迟，他像是尾行痴汉一样偷偷潜行接近，伸出罪恶的小手，准备去搭她们的肩膀......
可就在要触摸到柔嫩肌肤的前一秒，两女突然站起，变魔术一样地从裙子下面掏出冲锋枪来朝屋顶扫射，让赌客们抱头鼠窜，打得保安人员像骨牌一样倒地。
多米诺还丢给了他一个大包，同样奸笑着眨眨眼睛：
“我就知道你会来，我和法外者看住场子，你去给兑换筹码的房间那边装钱，我们又是一伙的了。”
“黑吃黑吗？我其实不太喜欢抢劫的，因为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死侍有点纠结，看着趴了一地的宾客们，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如今应该已经说不清了：“除非......嘿嘿嘿，你们要打扮成女教师和我来几发。”
多米诺和伊内兹对视一眼，心情愉悦地点了头，说起来死侍还是挺会玩的，她们倒也有需求，那就继续合作吧。
“吱！”
伴随着汽车轮胎的摩擦声，黑色的小轿车停在了路边，两个戴着墨镜，西装革履的人出现在了施救现场。
年龄稍长的那一位白人有着大大的鼻子，发际线有些上移，目光中满是饱经风霜的淡然神色。
而从副驾驶上钻出来的年轻人是个非洲裔美国人，他显然是个逗比，因为摘墨镜都手滑了一下，差点把眼镜腿戳进鼻孔里去。
中年人摇了摇头，没有理会自己搭档的日常脱线，而是走向了一旁的消防车，在车前方找到了消防队的队长，掏出了怀里的皮夹出示证件。
“联邦动植物生态平衡保护局，简称ABCDEFG。”中年人的特工证件在消防队长眼前停留了很久，才啪地一声合上：“我是胡佛探员，身后这位是肯尼迪探员，这个现场我们接管了。”
黑人探员手忙脚乱一阵，还是把墨镜从领口里扯了出来，塞进西装的口袋里，严肃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可......我们只是来救下不了树的猫，至于派出联邦探员吗？”
众人一旁的路边大树上有一只小猫，是很漂亮的蓝猫品种，脑袋从树叶里探出来看着下面的黑衣人，又缩了回去，只发出喵喵的叫声。
消防队长放下了手里的梯子，推起头顶上的帽子，额头上的皱纹就像是波浪一样。
他实在是难以理解，过去经常听兄弟部门的警官们说什么出了现场，却当场被FBI抢走案子，多么多么气人。
没想到做消防也有这一天吗？
生气倒是没感觉到，就是感觉难以理解。
“有问题可以联系你们的上级，现在，所有人后退。”中年特工勾了勾手，示意所有消防员远离那棵树：“说你呢，把梯子留下，人退到我们身后去。”
这里是个非常普通的美国中产社区，位于纽约市的郊区，安静祥和的夏日早上，人们都去上班了，除了消防员们之外，只剩下报警想救猫的老太太还在旁观。
“我会向上级申诉的，这是我们的案子！”消防队长也没见过这种阵势，只能学着警察们朝探员撩狠话，但本人却一脸好奇地带手下退后了。
中年特工的墨镜后面翻了个白眼：“再远一点，离开五十米，除非我让你们过来，否则不管看到任何事都不要尖叫或者跑动。”
“队长？”
“退！”
消防员们扛着斧头和液压钳等工具，懒懒散散地后退了，每个人都挺新奇的看着政府探员两人。他们穿着黑西装和发光的皮鞋，怎么看也不适合爬树啊。
而黑人扭头看了看他们，只是得瑟地一笑，显得神神秘秘的地凑到中年人耳边，用带有嘻哈节奏的英语小声询问：
“K，知道它是什么了吗？”
“未经注册的艾布拉什星人，非常危险。”大鼻子白人探员看着树叶中的小猫，此时一条灰色的尾巴露了出来，但很快就像是怕凉一样缩了回去：“J，这个家伙你可能对付不了，帮我拿着衣服。”
“喔喔喔喔喔，等等，你说我对付不了？”
黑人连连摇头，像是被逗笑了，他按住了搭档那解西装扣子的手：
“你怎么还用老眼光看人呢？我们可是一起不止一次地拯救了地球，时间旅行都挡不住我们这王牌搭档，这次我坚持我能行，你就在一边看着好了。”
K探员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扣上了西装口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J微微一笑，帅气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西装领子，下巴一扬，来到大树下面绕了几圈，接着就以猴子般的灵敏度爬了上去。
他以前是运动员出身，体能非常好，爬树这种活更是不在话下，K毕竟上了年纪，这种体力活还是应该让自己这个年轻人来做。
这是一颗少见的榕树，在树冠之下的枝干甚至还形成了一个平台状，那只蓝猫就蹲在一条树枝上，金色的眼睛盯着黑人看，脖子上还挂着个小金牌。
“嘿，伙计，投降吧，我们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黑人特工爬上了树枝之间，首先尝试劝降对方：“未经出入境手续登陆地球，我们恐怕得把你遣返并且列入黑名单，但嘿，你喜欢牛奶吗？如果你现在投降，我们车上就有牛奶。”
“喵？”蓝猫歪歪脑袋，像是在反问什么。
“奇怪，我的翻译机好像出问题了。”J朝着树下十几米外的K指指耳朵，无语地摊开手：“我居然听不懂它说什么，后勤部的那四只蝗虫究竟在干什么？”
“他们沉迷扭扭乐和健身。”K探员平静地回答，他摸了摸胸前口袋里的墨镜：“如果你不行......”
“不！我行！你就在下面看着，别过来！”J立刻睁大了眼睛，摆手表示自己不需要帮助，不就是听不懂外星语言吗？对方能听懂自己也行。
他再次看向蓝猫的双眼，试图建立情感上的交流，把手伸了过去。
“呜！”
蓝猫的后背弓了起来，身上的毛都根根竖立，亮出爪子并发出了威胁的低吼声。
“别激动！我们可以再谈，不喜欢牛奶的话，小鱼干也可以，我们回去的路上可以开车去买。”
J缩回了手并举起在脑边，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我知道你们这些危险的外星人都喜欢缩小自己，曾经我还见过一个大蟑螂套着人皮，我钻进他肚子里把他炸碎了之后，才认识到洗澡也是噩梦的一种延续，所以现在我不想再惹同样的麻烦，但也希望你不要让我难做。”
先是诱之以利，随后给予威慑，甚至不惜拿出自己平时喝的牛奶，J觉得自己的计划没有任何问题。
“喵！嘶！”
蓝猫更激动了，它不断伸出小爪子想要抓挠探员，还发出更大的威胁声。
“唉，这是你逼我的，那么我只能动粗了。”J探员用拇指一抹鼻翼，随后紧了紧自己的领带，蹲起在树杈上，准备用饿虎扑食式擒拿对方，再给它戴上手铐。
人类的阴影下，小猫咪的瞳孔变成了针尖大小，在见到威慑不管用之后，它步步后退，树枝也因此剧烈颤抖起来......
“喵！！！”
蓝猫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纵身跳跃，但并不是要扑向J来进行殊死一搏，而是直接跳到了树下，落入了早就张开手等待的K探员怀中。
但即便蓝猫脱离了树枝，大树的摇晃还是没有停下，反而有着愈演愈烈的情况，树叶就像是被狂风吹拂一样响个不停，树干更是剧烈抖动，仿佛下方的树根要破土而出。
下一秒那树枝就猛然弯曲回来，像是蛇一般把J探员缠成了春卷模样，随后其伸长化为触手，拎着他就是一顿左右抱摔。
“咚咚咚咚！！！”
仿佛打鼓一样的声音传来，这是J探员脑袋和地面接触后缩进胸腔的声音，大树活了，它把爬到自己头上的J一顿暴打。
先是一招老树盘根，再来一套苏联深蹲，完全把J的脑袋当核桃在敲。
不远处撸猫的K探员叹了口气，自己早就说过J不行，他非说行，结果到最后连究竟哪个是外星人都没搞明白。
掏出自己的墨镜戴上，把小猫交给一旁等待的老太太，这只猫有项圈就说明有主人，再联想一下老太太报警的事情，很显然这只猫是地球土著啊，一只普通的猫咪而已。
J跟一只猫对话，翻译器当然不起作用，否则爱宠人士就有福了。
他身后的消防员们目瞪口呆，他们经常需要剪树救猫，或者砍树处理电缆，如今看到‘树木的复仇’，怎么可能不惊讶？
手里的斧头都吓掉了，各个都张着嘴一副金鱼模样。
但K探员面无表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犹如指甲刀大小的枪，两指捏着举着对准大树，高声宣布：
“你被逮捕了，艾布拉什星人，现在停止抵抗，把探员放下，否则我将根据地球安全协议采取极端武力。”
正在摔打黑人的大树停下了，它的树冠之中冒出了一个类似蛇类的脑袋，看了K一眼后，朝他丢出了手里的垃圾。
它认为K会接住自己的搭档，然后两人摔作一团被拖延时间，这样自己就可以逃跑，毕竟赤手空拳怎么跟武器打？
但算盘落空了，当沙包一样被丢出的J来到K面前时，中年特工娴熟地侧身闪避，两人擦肩而过。
于是J就尖叫着被砸进了路边的消防车里，车头凹陷下去了一大块，各种零件乱飞。
而大树外星人呢，则趁机向着朝阳奔跑，仿佛章鱼般的一条条根须就是它的脚，跑起来还挺快的。
用两根指头捏着武器的K稍微瞄准了一下，随后对着那背影扣下了扳机，小小的手枪射出了一枚巨大的蓝色光球，精准命中大树，巨大的后坐力推得K连退好几步。
伴随着一声爆炸和大量的木屑纷飞，外星人当场被炸成了飞灰。
K平静地拍拍肩头落下的木屑，走到消防车前把搭档从金属废料中拉了出来：“没受伤吧？”
黑人探员活动了一下脖子，呲牙咧嘴地从烟雾中坐起：“没事，就是有点疼，它死了吗？”
“死了，任务结束，戴好你的墨镜。”K从内衬口袋中抽出一根银色的金属棍，用它敲敲小伙胸前的墨镜，随后调整短棍旋钮的同时走向在场的消防员和猫主人：“先生们，女士们，请靠近我，对，看着我手里的麦克风，这里有个红点。”
他按下小棍上的按钮，那棍子伸长了一截，上面有一个亮点来回流动着，十分有趣。
消防队长指着远处街头铺面一地的木渣，激动地询问政府探员：“刚才那究竟......”
“咻！”
还不等他的问题说完，小棍的前端就亮光一闪，众人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收起小棍，摘下墨镜，K探员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他热情地和消防队员们挨个握手：“你们执行任务的时候消防车撞上了大树，所幸无人受伤，我代表保险公司已经定损完毕，你们可以离开了。热心的夫人，你只是路过，正要回家做汤。”
“哦。”
一众消防员还有抱着猫的老妇人，包括那只猫本身，都是一脸呆滞的模样。
他们麻木地随着K探员的话语点头，然后叫拖车的叫拖车，清洁路面的去打扫路面，众人各回各家。
K转身笑容就消失了，他拍拍J的肩膀，走向自己的车子，按住耳朵里的通讯器：“总部，我是K，警报解除，不需要清场。”
“明白，K探员，干得漂亮。”耳机另一边传来了接线员的声音。
呲牙咧嘴的J特工还在揉着自己的脖子，不高兴地拍打身上的衣服：“我真倒霉，不过你能安慰我一下，今天可以让我开车吗？”
“不行，上车。”K无语地翻了他一眼，坐上了驾驶座：“只有我能开车，现在我们去吃煎饼。”
黑色的轿车轮胎猛转，在刺耳的噪音中漂移离开了这个宁静祥和的社区，只留下消防员们处理碎裂的树木和剩下的大坑。
也就是这时，不远处一家人的花园篱笆后面冒出了两个脑袋，两人一共三只眼睛，都看着那离去车辆的尾灯。
“教授，这不科学，也不魔法。”赫敏虚着眼睛吐槽，小鼻子皱了起来：“刚才那人被大树卷起来到处砸，路面都砸烂了，还丢飞出去几十米砸坏一辆车，居然事后还能跟没事人一样？要是打人柳也这么温柔就好了。”
“正常，你的脑袋和手掌都能摘下来，人家承受几十吨外力攻击不受伤有什么不对？”苏明从灌木后面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走，跟上他们，想办法混进MIB总部里去。”
赫敏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辆玩具车来，走出庭院把它放在灌木丛后，用魔杖点在上面：“速速变大。”
车子变成了真货，她拉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打火：“怎么混进去？伪装成外星人吗？”
“不，外星人反而会被提防，还是人类最好。我们只需要见到他们的领导，然后伪装成从天朝来交流学习的‘白衣人’。”苏明坐上了副驾驶，他身上的黑色西装瞬间泛起波澜，像水里加入牛奶一样立刻变成了白色：“开车吧，其他的都交给我。”
“这个世界除了黑衣人，还有白衣人这种组织吗？”赫敏熟练地挂档，同样以烧胎的弹射起步冲出了社区。
苏明耸耸肩，变出两瓶汽水来一人一瓶，还帮学生的那瓶插上吸管，让绞杀帮忙举着：“以前是肯定没有的，但现在我来了，那就有......”
赫敏的红色小跑车跟着前方那辆牌照奇怪的黑色轿车，穿行在纽约的繁忙街道中，保持了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作为丧钟的学生，跟踪目标也是教授所谓的‘法师基本功’之一，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后视镜内视野有限，而人们心中都有一个安全距离，利用这种心理就是关键。一般来说，和跟踪的车辆保持间隔十辆车，距离五十米以上时，是不会有暴露风险的，当然，一般人做不到就是了。
不过小赫敏很轻松，一边用余光盯着目标开车，还一边打开收音机听歌。
细白的手指转动按钮，切换到纽约的电台，听着新闻也是一种收集情报的手段，尽管之前教授抵达纽约后仅凭绞杀的嗅觉就找到了那棵大树。
“说起来，这个世界除了有外星人之外，好像其他地方都和我们认识的几个世界没有不同。”
她嘴里说着话，还用大眼睛看看自己的教授。
“只是貌似如此而已。”苏明摇下车窗，把胳膊搭在上面，看着路边快速闪过的风景，感受着狂风吹过脸颊：“这里可是在漫威，宇宙都是超越神族手中的一颗弹珠，只不过普通人看不到那些罢了，实力层次是一点也不差，主要体现在人类和外星人密切接触后产生的科技大融合。”
“那只有我们两个人过来，会不会有点冒险？”前方的黑车进了过河的隧道，赫敏不动声色地继续跟上：“而且我是个巫师，也许比其他巫师多懂一些麻瓜科技，可这外星科技也超出理解范围了。”
苏明笑着摇摇头，仰头喝了一口汽水：“所以才带你过来学习嘛，这次过来不会搞什么大动作，就弄点好东西回去，不会被注意到的。”
车子行驶在隧道中，黄色的灯光一处处闪过，倒灌的风带着轰鸣声，让赫敏有点听不清教授的笑声。
不过她揉揉自己的长发，也歪头通过吸管喝了一口汽水，还是问：“有什么好东西是你能看上的呢？先告知我目标啊，我也好配合你行动。”
“嗯，主要是看看能不能拷贝A网的制造方法，40K地球只有魔法防护阵还不够，需要一些科学方向的东西。”
丧钟收起了空汽水瓶，开始闭着眼吹风：
“其次还要学习一下这边先进的宇宙旅行技术，能量武器的制造工艺，管理外星人的组织结构，能普及到普通人的科技制品，还要看看‘深空之门’的原理等等，也许还有我不知道的好东西，总之遇到什么就捞什么，随机应变吧。”
赫敏的小嘴撅了一下，前面的黑车出了通道，走了辅导出口，她也跟了上去：“所以你带我来这里，是因为希里太活泼，艾菲拉尔又太极端。”
“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吧，毕竟你是我最聪明的学生。”
丧钟靠在座椅靠背上摇摇晃晃，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懒洋洋的，只有依旧坚定的声音传来：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所有外星人都当作‘异形’净化掉，而是要想办法让他们为我所用，不光是40K地球需要管控，还有幽灵宇宙内部几十颗外星人居住的星球没有有效利用起来，总是用兵力弹压也不是长久之计，我需要一些专业人士来为我打理外星人问题。”
小女巫咬着吸管发出吸溜空气的声音，她摸摸绞杀的触手表示喝完了：“所以艾菲拉尔的审判庭是大棒，你这次出来还要找胡萝卜。”
“是的，副官和布莱尼亚克21毕竟都是AI，它们对于人性的了解不够，更别说管理外星人了，这件事还得找人类来做。”教授摸摸学生的脑袋，又用指节敲打挡风玻璃：“保持距离，他们去吃煎饼了，我们不要进停车场，就停路边。”
两位探员的车听到了一家路边餐厅门前，那破房子看起来就是美国常见的那种早餐店，十分不起眼。
赫敏把车子在路边熄火，又用魔杖改变了车子的颜色：“这家的煎饼有什么特殊之处？也需要带回去让副官逆向破解吗？”
“不用，只是普通的煎饼，面粉糊加上海量的糖，接着在平底锅里烤，出锅后加樱桃酱。”苏明就仿佛能看到锅里的煎饼一样，给学生描述着美国食物：“你别这么敏感，不是什么东西都要抄走，至少煎饼不在其中。”
学生白了他一眼，哼哼了一声：“我是英国人。”
“那没事了，你想要抄煎饼的做法就抄吧。”丧钟揉揉脸，瞬间变成了自己前世的模样，黑发黑眼的外形更符合要伪装的人设：“你也改变一下长相，记住，我们现在是天朝的一个秘密机构，是过来谈条件并且学习交流的。”
.........................
两位特工吃饭还是挺快的，K探员虽然非常喜欢吃这家的煎饼，但每次来只吃半个，喝一杯橙汁，十分克制。
而年轻的J吃饭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和自己的搭档速度差不多。
吃饭过程中两人随意地聊着天，黑小伙说着笑话，中年人只是淡然地笑笑，这一切都被丧钟伸过去的绞杀触手看在眼里。
出了门的两人又开车上路，没有接任何通讯，看样子准备回总部了。
事实也是这样，跟车二十分钟后，那两人走进了一栋连窗户的都没有的建筑物里，那大楼看起来有点像是图书馆，但却只有一个小小的木头门。
门上没有牌子，更没有警卫，路边来来往往的行人就仿佛看不到它一样，行色匆匆。
而在两位探员进去后不久，又一辆车停在了路边，车上下来一对年轻的亚洲男女，都穿着整洁的白色西装和皮鞋。
男帅女靓，确实吸引了一点目光，但这里是纽约，繁忙的大都会，行人们的注意力根本不会放在与自己无关的事务之上。
男人抬手看了看表，朝女人点了点头，两人也走向了大楼，推门而入。
一楼大厅中空空荡荡，只有另一端尽头处的电梯，还有中途坐在靠墙折叠椅上看报纸的老头，老头身穿黑西装，身边还趴着一条长得很滑稽的狗。
光洁的大理石地板能映出人影，皮鞋和地板撞击的声音回荡在空旷大厅中，来人走到了门卫面前停下，笑着用稍微有些口音的英语说道：
“你好，F探员，我们是从天朝来的‘白衣人’，能请你通知一下O探员吗？”
老头继续翻着自己的报纸，一旁的小狗抬起头来，用黑溜溜的眼睛打量着两人，还抽着鼻子闻闻味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F？”
狗子开口说话了，一脸人性化的怀疑表情。
“我们自然有情报渠道。”男人微微一笑，矜持又礼貌：“其实我一直很仰慕MIB的伟大事业，但在大洋的对面，这项事业起步晚了点。”
“你们能找到这里来，说明也不简单，有外交部的介绍信或者其他能证明身份的公函吗？”F从狗窝里站了起来，身上盖着的小被子滑落，这才显露出它也穿着一身小号的黑西装。
“没有。”男人丝毫不慌，只是蹲下在狗子面前张开了手掌：“你看，我没有指纹，我们都是不存在的人，这样的人，介绍信有用吗？”
微微发白的手掌上果然光溜溜的，黑衣人们只是消除了指纹，这人干脆是连掌纹都没有。
见到这个，F探员反而松了口气。
因为这本就是个试探，如果对方真的拿出什么身份证明来，那才是骗子。
大家都要处理外星人的事务，这种事情不能让普通民众知道，当然需要消灭过去存在的一切痕迹了，就连它自己都是查无此狗。
“你们不要乱走，我现在联系BOSS，见不见你们是她说了算。”
“谢谢。”男人变魔术一样地掏出一份热腾腾的牛排来，带盘子一起推到狗狗面前：“一点小礼物，请务必收下。”
“咳，不要诱惑我，我可是意志力无比坚定的黑衣探员。”狗狗伸出后腿，不着痕迹地把盘子藏到自己狗窝后面，这才从被子下面掏出一个大哥大模样的通讯器来，前爪按下通话按钮：“我是F探员，帮我接O探员......女士，我这里有两个天朝人找上门来，他们说要来学习交流......不，您听我说，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还叫出了我和你的代号......好的，我明白了。”
狗的嘴巴快速地蠕动着，一个电话打完，通讯器上都是它的口水，不过它用袖子擦了擦，小爪子指向尽头的电梯：
“O同意见你们了，不过应该要按规矩搜身和检查，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没问题，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身上没有任何武器。”苏明站起身来，朝赫敏使了个眼色，两人就走向了电梯。
电梯快速向下，至少也有个几百米深，很快玻璃外面的黑暗骤然亮起，一切都豁然开朗。
赫敏眨巴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下方的一切，这里与其说是什么神秘机构的总部，不如说是繁忙的机场，因为除了穿黑西装的工作人员之外，还有各式各样怪模怪样的外星人，在这里办理登记手续，并且挑选将要伪装的人类外貌。
明亮的大厅中十分喧闹，然而却乱中有序，每个人都忙忙碌碌地干着自己的事情，而外星人们好像也十分配合。
远处悬挂的大屏幕上，不时还会出现很多熟悉的脸孔，原来那些名人和明星中也有不少是探员，或者干脆就是外星人。
“果然，地下和地面上完全不同，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赫敏有些感慨地朝教授说着，她双手扒在透明玻璃上，显得十分高兴。
毕竟她才十几岁，依旧是个小女孩，就算丧钟有意开阔她的眼界，但同一时间看到这么多的不同外星人和人类和平相处，她当然会感兴趣。
“是啊，是不是突然就感觉宇宙离我们很近？”苏明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又看看电梯的天花板：“行了，主人家已经等着我们了，别失了礼仪。”
这是暗示她有监控和监听，说话要小心。
她当然明白，很快就收敛了心神，重新回到波澜不惊的状态。
在电梯下方的大厅中，站着一个白头发的熟女，看起来气质很好，正带着礼貌的微笑和一群打手在那等着呢。
电梯门无声无息地打开，这时各种声音才通过广播传进两人的耳朵里，更像是机场或者火车站了。
“通向仙女座II星的1444航班开始检票，请旅客们前往四号通道。”
“从谷神星搭乘2702航班抵达地球的旅客们你们好，请有序到20号柜台排队办理签证手续，滞留地球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请参考旅游手册中的具体条目。”
“通知，探员们请注意，四楼右翼第三男洗手间内，有卡巴莱星人因暴饮暴食昏迷，重复......”
外星人和人类共存的世界，就这样突然地展现在两人面前。
不过这些和丧钟没有关系，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参观动物园。
那个熟女笑着伸出了手，热情地迎了过来，双方第一次见面的气氛十分友好，随后她带着的那些黑衣人就一拥而上，用各种奇怪的设备把两人扫描了个遍。
“没有问题，女士，都是人类，也没有武器。”
搜查只持续了几秒，其中一个黑衣人就汇报了结果。
这时女人才笑出了声音，用眼神示意众人离开，用力握了握丧钟的手：“欢迎大洋彼岸的朋友，我是MIB美国分部的管理者，你们可以叫我O探员。”
“很荣幸见到你，女士，你如此年轻美丽，甚至让我刚才都说不出话来。”苏明笑着客套，反正两人都是说假话。
MIB能欢迎陌生人才怪，尤其是直接找上门来的这种。
要不是O探员如今还摸不清两个天朝人身后是什么势力，刚才恐怕就是记忆清除棒照过来了。
可没关系，丧钟很有把握，这个半老徐娘一定会答应自己的条件，没有人能拒绝至尊法师，如果有，那就想办法让其答应。
“一路上来辛苦了，但很抱歉，我们这边没有收到任何你们要来的通知。”女领导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两人去办公室，同时又在刺探，打听交通手段，背景，抵达时间，她全想问。
“不辛苦，都是为人民服务。”丧钟虚以委蛇，蝙蝠侠都没办法从自己嘴里套出情报，这女人更没戏：“在天朝，我们认为上门拜访更加郑重，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女人隐蔽地抿了下嘴，显得很失望，但又扭头笑眯眯地说：“呵呵，没有冒犯这种说法，毕竟我们都很务实，但我还不清楚你们的来意，请进办公室详谈。”
“呵呵，请。”苏明也笑得很热情，像是没有任何戒心一样，笑眯眯地接受了邀请。
领导的办公室位于最高处，在这里能够看到整个大厅的动静，可谓是登高望远，但实际上这里就是个密封的盒子，如果O一声令下，墙角肯定会翻出几座激光炮台来的那种。
双方就这样各自心怀鬼胎地分宾主落座，开始了漫无边际的攀谈，赫敏无聊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