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过去一把就将壮汉抓了起来，用手肘卡脖子顶在其身后的墙壁上。
她自己并不是戴安娜那种类别的猛女，所以她的小身材和对方那两米多高，满身肌肉块的样子呈现了强烈的对比。
那壮汉身穿一件红色的跨栏背心，下半身穿着军用绿色帆布裤，脚踩十分高质量的军靴，那胳膊比猩猩整只猴都粗，还满是各种军队纹身。
扑克牌啊，骷髅头啊，丰满女人啊，都是军队纹身的代表系列，有些纹身还是某些部队的专属，甚至还有番号，很好辨认。
壮汉脸上是伤疤摞伤疤，身体上也是同理，他曾经中过不少枪，外加长得本身就满脸横肉，看起来就不好惹。
但他见了蝙蝠女孩和罗宾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甚至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投降的动作也不知道他练过多少次，特别地熟练。
“还记得我吗？！告诉我，你这次是在为谁工作？！”
也许是熟人的关系，芭芭拉没有立刻给对方上刑，卡脖子让对方呼吸困难只不过是走个形式，算是尊重传统。
“我不知道，真的，我只是拿钱办事......真的，求你们了，别让丧钟靠近我！”
壮汉脸色涨得通红，有点艰难地回答着，因为他看到了经典的黑黄配色盔甲从黑暗中缓缓走出，那红色独眼目镜也转向了他。
顿时他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尿意，每个细胞都在尖叫，告诉他‘会死的，会死的’......
“让他喘口气，蝙蝠女孩，他已经开始翻白眼了。”波波提醒了一句，这个壮汉块头很大，可胆子出乎意料地小，现在还没动手呢，光是吓唬他，他自己就要晕过去了。
也许是从马戏团逃离太久了，波波都不知道哥谭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人？
达米安手里拿着几个对讲机走了过来，男孩仿佛看穿了猩猩的疑惑，作为刚才波波提醒他丧钟爱好的回报，此时他主动介绍了一下对方：
“这位是‘龙套大师’，我们哥谭的名人，号称佣兵界的常青树，也是我们的老熟人。”
“不！我不是！罗宾你不要害我！丧钟才是佣兵界的传奇，我不是，我就是个打工的！”壮汉挣扎了起来，恐惧地剧烈颤抖了起来。
“你刚从黑门监狱那边出来吧？”芭芭拉多加了一点力气，重新把壮汉控制住：“我们这个丧钟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他没有那么残酷。”
“那他是和你们一样不杀人的吗？”壮汉用小眼睛偷看丧钟，脸上的肌肉让他的双眼看起来就是窄窄一条缝。
芭芭拉歪头思考了一下，随后摇摇头：“不，他还是会杀人的。”
“不！请不要杀我！”壮汉用力推开了蝙蝠女孩，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缩成一团：“除了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们想问什么我都说，我是环保主义者，而且我还热爱大自然，知道保护动物。”
他又看向刚才说话的猩猩，指望小动物能帮他说话。
波波则有点无语，他叹了一口气，拿起烟斗嘬了一口，问身边你的达米安：“他过去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感觉被你们吓破胆了？”
“他严格来说算不上雇佣兵，而是雇佣打手，或者说保镖。”
男孩抱着自己的胳膊，走到壮汉身边用束带将他捆起来，又给波波科普：
“凡是你在哥谭能想到名号的那些坏蛋，我们的这位朋友都为他们工作过，企鹅人，双面人，小丑，贝恩，急冻人，雨果博士，等等......只有你想不起来的，没有他没跟着混过的。”
“啊这，难道混过小丑帮的人里还有正常人？他能活着退出？”波波表情更奇怪了，要知道小丑可是个标准的疯子，他最喜欢用笑气杀自己的手下了。
说起这个，达米安也觉得有点好笑：“因为他真的是哥谭能用钱雇到的最好打手，虽然对雇主来说忠诚度完全没保证，可他人是挺聪明的。”
“看出来了...投降动作这么顺滑，想必是老哥谭人了。”
波波笑着朝对方点点头，雇佣兵嘛，混口饭吃，也不是不能理解。
要是做过太严重的坏事，蝙蝠侠也不可能放任他乱跑不是？就算监狱关不住，那也早送阿卡姆去了。
达米安将壮汉扶了起来，让他靠墙上：“说吧，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在为双面人打工，这次的事情可不是双面人风格了，你说不知道雇主是谁，那对方是怎么给你钱的？别告诉我你是在热心地进行社区服务。”
“比特币，佣金是比特币。”龙套大师立刻回答，他可不想受伤，毕竟钱货都是老板的，身体是自己的。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比特币交易就没法查了。”芭芭拉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问点别的。”
“对方是怎么找上你的？酒吧？互联网邮件？熟人介绍？”达米安又追问俘虏，目前看幕后黑手的手笔不小，如果是有钱人，想要认识龙套大师这种社会渣滓，就必然有某个途径。
“邮件，我上了‘哥谭找工作论坛’，手机在我口袋里。”壮汉侧身展示自己的屁股，他手机在后裤兜里：“我就发了个找工作的帖子，是对方联系的我。”
大米掏出了手机，丢给一旁的芭芭拉，让她来调查这事，他继续询问俘虏：
“你们知道自己运输的是什么吗？”
“粮食，因为发洪水又下大雪，粮食很值钱，幕后老板说是卖粮食，赚大钱。”壮汉如此回答，他的眼珠没有乱转，回答也没有停顿，说明他说的是真话，他对于实情并不清楚。
也是，就算再有名，他也只是个打手小头目，哪会知道那么多。
“你们的粮食从电厂搬出来的吧？从哪进的货？”波波叼着烟斗也开始询问了，他好久没见过能正常回答问题的敌人了，好怀念。
壮汉露出了一点难以形容的表情，他语气也变得神神秘秘的：
“说起来很奇怪，我们从来都是去一个仓库搬货，可从来没有人见到过货是怎么进库的，也没人知道它们是哪里来的，但我们这一行要是想活得长久，那就要记住别太好奇。”
“行了，足够了，说清楚哪个仓库你就可以走了，回家睡觉，出去喝酒，都随便你。”苏明满意地摆摆手，准备自己去那仓库里看看，如果有多元宇宙设备，就能找到线索，比如使用者的指纹？
“从这个门进去，坐电梯下楼，沿走廊左手走一百米，第三个绿色的门后就是仓库。”壮汉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看看两只蝙蝠：“你们要是没问题了就把我打晕吧，要不然被人发现我逃走，下次工作就难找了。”
达米安跳起来给他脖子后面一手刀，壮汉带着幸福的笑容倒下昏迷，这让男孩无语地只能发出一种声音。
“哼。”
怎么说呢，龙套大师这个人虽然战斗力不怎么样，但他真的是哥谭打手界的顶尖人才了，关键就是他足够聪明。
虽然勉强算是雇佣兵，可他做的具体工作更像是保镖或者保安，跟过许多老板，无数次面对蝙蝠家族。
但他一次次从疯子老板和蝙蝠家族面前全身而退，最多也就是被打晕，或者在医院躺几天这种轻伤。
一方面是因为他不做坏事，送毒品军火那些单子他不接，更不会欺负老百姓，这让蝙蝠侠没有理由对他下狠手。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足够会演，很多跟着大佬混的打手遇到蝙蝠侠都想要好好表现自己，希望能打倒蝙蝠侠，升职加薪，出人头地，走上打手巅峰。
很多人这么想，可只换来被黑暗骑士一顿暴打，最终导致终生瘫痪。
而龙套大师不一样，哪怕只是被蝙蝠侠的斗篷蹭一下，他就趴下不动了，反正就混口饭吃，没必要拼命，于是渐渐地他就和蝙蝠家族有了默契。
什么时候撞见了，他配合地把情报说一说，然后到一边昏迷或者假装昏迷都可以。
就算案子特别恶劣，他的情况最多也就算是个最边缘的帮凶，有期徒刑和假释政策注定他就被关不了多久。
要知道哥谭的很多帮派大佬都是疯的，比如双面人，比如黑面具，这些都是特别喜欢杀自己手下人撒气的典型，但龙套大师硬是把这么挑剔的人都做成了自己的长期客户，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生存窍门。
人家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好为难他的，苏明让斗篷把昏迷过去的壮汉送回地面上去，随后就开始向大坝内部进发。
潮汐电站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在海边上挖个大坑，然后修大坝将大坑入海口堵上。
每当潮起潮落的时候，海水进出大坑时流经大坝底部的孔洞，推动发电机涡轮，就有电力产生了。
苏明等人如今所在的地方虽然没有玻璃，但想想就知道在两侧水泥墙体之外，就是数千万立方的海水，所以这里的环境潮气很重，又因为废弃的这段时间显得阴森森的。
电梯并不是很灵光，运行的时候还会发出拖拉机一样的声音，甚至半途中还停了一次，苏明用脚跺了一下轿厢的地板，它才继续运转起来。
“看来它的电机当初也泡水了，随时可能让乘客自由落体，这些人为了钱，真是连命都不要。”
波波坐在丧钟肩头，感慨生活的不易，打手们的命是不值钱，但像是运毒品一样运输罐头，老板能发几个子啊？
达米安抱着胳膊站在一旁，他反而看得更清楚一些：“这就是哥谭的生存之道，全世界的恶棍都会朝这里来，希望能在这里发家致富，因为他们相信自己比别人更黑暗，更可能获得成功。”
“但这里依旧是那个男人的城市，他才是最黑暗的。”
波波露出个滑稽表情，眼睛歪向一边。
“先不提恐惧魔王和他的病情，我们到地方了。”
电梯停稳，打断猩猩说话的苏明首先走进走廊，按照龙套大师指出的路线，顺利地找到了仓库，半点虚假都没有。
路上还有几个守卫的打手，但不用丧钟自己动手，绞杀就把他们全敲晕了，只是触手轻轻一甩，这些人就会飞出去很远，撞在墙壁上掉落地面滚好几圈，大概没死吧。
仓库里堆放着很多的货箱，和之前大家在东岸码头上看到的差不多，里面自然都是豆子，这里有着很多的存货没有运出，房间中弥漫着一股木头泡水后的怪味。
“猩猩我还是不明白啊。”波波歪着头抽了一口烟，他眯着眼睛四处打量：“如果从多元宇宙运输高科技武器，运输危险的生物病毒，这些我还能猜到坏蛋打算干什么，可走私的东西是异世界大豆，他们图什么？”
大豆本身不值钱，做成罐头还是不值钱，除了有辐射这个点算比较特殊一些以外。
但想用辐射搞大屠杀？这效率也太慢了，有那精力去搞核武器或者生化武器不好吗。
猩猩侦探见多识广，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从多元宇宙走私大豆的。
“我倒是有个猜测，但不一定准确，先寻找证据吧。”苏明在仓库里走动着，主要就是看地面上的脚印，靠近门口的位置，脚印很乱很杂，都是打手们搬货时踩出来的，根本没有价值：“找找这里有没有机关和暗门，看脚印和指纹。”
达米安和芭芭拉都有着蝙蝠腰带，身上的装备那叫一个全面，此时都掏出类似紫外线灯一样的小设备来检查墙壁，并且芭芭拉那边很快就有了发现。
“这里，丧钟，这面墙上有几个指纹，这应该是个电子锁。”
说着，她就伸出手在墙壁那块附近一顿抓挠，随后又掏出自己的电子设备来解锁，十几秒后就打开了一扇十分隐蔽的暗门：
“果然，是蝙蝠侠留下的后门，但不知道怎么被坏蛋利用上了。”
探头往里面一看，芭芭拉就知道情况了，因为这是一个连着秘密通道的小安全屋，应该是直通某处下水道的。
只不过此时安全屋的设备都被连在一台她从未见过的巨型设备上，那看起来像是一个竖立起来的巨大呼啦圈，一条条电缆链接在它下方的基座上，并且这基座附近有着不少走向隔壁仓库的脚印。
“这个是...多元宇宙传送门？”波波的烟也不抽了，跳下丧钟的肩膀，绕着那机器圆环走了一圈：“发动这玩意的能量又是从哪里来的？”
苏明则走近了银色的金属圆环，伸手摸摸那冰冷的机械，擦去一些灰尘后，看到了熟悉的字母符号。
他笑了一声，摇摇头对大家说：“我们在这里胡猜也猜不到这究竟是什么，所以不如打电话问问制造者呢？”
猩猩走过来向他手指的地方看去，那里是白色喷漆的三个字母，lex，顿时他也变成了死鱼眼：
“果然还是那个死光头搞事吗？”
丧钟接过达米安递过来的蝙蝠安全手机，熟练地拨出一个号码：
“不，这设备是卢瑟制造的，不过这次搞事的肯定不是他，因为他手里有着神性号和毁灭堡垒，用不着这个破铁圈。但我想他那里应该知道这玩意为什么出现在这漆黑一片的地下，还成为了某人的走私通道。”
7017k
“你好，莱克斯集团总裁办公室。”
电话拨通，对面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虽然时间已经是半夜了，但对方依旧精神满满，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动力。
大概是钱吧？卢瑟对手下职员们其实不错，他挺舍得砸钱的。
“是茉茜小姐吗？我是丧钟，让你老板接电话。”苏明靠着密室的门框，示意其他人先检查一下这个房间，找找有没有线索。
对面的女人发出了轻声惊呼，不过很快就稳住了情绪：“啊，是丧钟先生，可我们老板和正义联盟的超人他们一起出去了，就在不久之前才出门的。”
“这样啊，行，那我联系超人，晚安。”
苏明的表情有点古怪，卢瑟那光头不久前还被人起诉呢，结果现在就彻底洗白成英雄人物了？还跟着正联一起去正义之堂开会？他究竟给超人灌了什么迷魂药？
不过正联也好，超人也罢，和自己又没什么关系，就算克拉克想要和卢瑟结婚，那苏明也只会笑眯眯对送上掌声。
他们爱咋样就咋样吧。
“副官，爆音通讯，给我接一下正义之堂那边的通讯室。”
“好的警长。”
副官立刻回应，并且很快完成了这次沟通，正义之堂位于外太空的某处高维度空间里，那里肯定没有手机信号，不过只要在天血层之内，爆音通讯就总是有用。
苏明干脆让绞杀变个投影镜头来，直接把沟通过程升级为可视电话，投在一旁墙壁上让大家都看看。
很快通讯就接通了，不过出现在镜头里的不是自己要找的超人，而是那个黑人总统超人。
也算是认识吧，苏明和对方寒暄了两句，黑人很快就把地球0的卡拉克找过来了。
怎么说呢，哪怕几人位于大坝地下深处，可当超人出现的时候，他的笑容简直像是阳光一样刺瞎了几人的眼睛，连达米安都忍不住扭头躲开那中光伟正的气息。
不管隔着多远，超人终究是超人，让人看到他一眼就觉得要被心灵净化了。
“斯莱德，找我有什么事吗？我们这边正在开会呢，现在会议因为我而被打断，不太好。”超人笑着打招呼，很诚实地说出了自己在做的事情：“哦，芭芭拉和达米安也在啊，你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当然是在哥谭，你看到这么黑也大概能猜到吧？”苏明无语地摇摇头，有些时候超人因为太实在而显得傻乎乎的：“另外，要叫他们蝙蝠女孩和罗宾，我们这是在进行任务，不要叫真名。”
“好吧，我的错，抱歉啊。”超人笑着摸自己后脑勺，显得很不好意思：“对了，有什么事吗？我这边不好离开太久。”
“确切来说我们是找卢瑟有事，另外，你们怎么会想起带他一起去正义之堂开会的？”波波蹲在丧钟肩头，作为因为肤色太黑而被超人忽视的猩猩，他赶紧张嘴露出牙齿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啊，不好意思，你们那边光线太差，我没看到你，猩猩侦探。”
超人再次道歉，满脸都是诚恳，随后神色就严肃起来，回答说：
“我认为任何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莱克斯也不例外，他也许是做过了一些错事，但他现在已经放弃了毁灭之道，愿意和我们一起成为更好的自己，所以我觉得应该给他一个成为好人的机会。”
苏明反手就拍了波波屁股一下，叫你问这个了吗？你是没听过超人讲大道理还是怎么滴？
“停，我懂，任何人都有向善的可能，说得对，实在是妙啊。”丧钟连连摆手，打断了想要长篇大论的克拉克：“可我又不是正联成员，你跟我说不着，现在能把卢瑟叫过来了吗？”
超人点点头，后退了几步：“不要为难他，他真的已经变好了。”
苏明翻了个白眼，卢瑟那偷偷摸摸干的事情看来超人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也对，就连蝙蝠侠都溜到40k地球调查了几圈了，克拉克同样被蒙在鼓里。
红蓝紧身服退出了屏幕范围，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系着紫色领带的光头出现在屏幕中央，卢瑟看起来心情不错，至少笑得挺欢的。
“晚上好斯莱德，是什么事找我？如果只是单纯想要聊天的话，我们天亮之后我有时间可以见一面，对了，咱们俩还没有一起吃过饭对吧？”
“一起吃饭没问题，但明天估计是没时间，先说正事。来，你看看这个马戏团火圈，认识吗？”
苏明走向房间中央的那个环形机器，绞杀则保证图像稳稳地投影在墙上。
光头甚至都不用仔细看，立刻就答应下来：“是的，这东西是我制造的，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为什么造了它我也记不清，但后来那段时间我把它也当礼物送出去了。”
不是卢瑟记不清了，而是他所处的地点不好说明，这玩意是他当初用来抓捕星侠，以及杀掉其他平行世界的自己时所用的东西。
要是在正义之堂里说这些，怕不是又要被超人听见哦，被听到就是麻烦。
他不用仔细说，只需要让丧钟明白，这玩意是他在发动恶棍之年时，派发出去的赠品之一就是了。
既然能把死光武器送给办公室白领去杀领导，送外星火焰喷射器去给家庭主妇杀自己老公，那送一台多元传送门出去，也很正常吧？
当时为了把自己塑造成英雄，把黑锅扣在正联头上，他可是挺下本钱的。
“你认识就好，我知道你分配那些礼物的时候是有登记的，告诉我，你当初把它送给了谁？”苏明撤去面具，摸了一根烟点上，这里灰尘味有点大，稍微遮掩一下。
“送出去的礼物，我真不知道给谁了。”卢瑟笑着摇头，他还指指屏幕里的机器位置：“都是我一时冲动犯的错，但我可不会在自己送别人的礼物上做手脚，留后门，因为我不是蝙蝠侠。”
听了卢瑟的话，芭芭拉的小嘴歪向一边，她又想起钟楼楼顶上那个暗门的事情了。
压根不相信这话的苏明抽了一口烟，也更卢瑟同步笑着摇头，表情唏嘘地说：
“莱克斯，我的朋友，我们都是成年人，也都知道圣诞老人是骗人的把戏。假扮成圣诞老人的好父亲总会安排孩子们获得自己想要的礼物，平安夜过去后的第二天早上，出现在孩子们袜子里的东西可不是惊喜，而是早已被规划好的道具。现在不是要追究责任，你只要告诉我，被你安排着收到这个道具的大孩子叫什么名字？”
“卢瑟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淘气。”切断了通讯后，苏明笑着对队员们这么说着：“我稍微严肃一点他就说实话了，都学会以后怎么和他打交道了吧？”
达米安若有所思，他似乎又脑补了一大堆东西。
倒是芭芭拉连连摇头，非常没有信心地说：“我们应该做不到吧？大概是因为你杀了珀佩图阿，他有点怕你。”
多元之母是思维超人打败的，苏明也就补了个刀，但这件事的细节没几个人知道。
现在大家普遍认为珀佩图阿是丧钟杀的，要是迷糊一点的人，也许连哪个丧钟都还搞不清呢。
“别这么想，力量并不是一切。”苏明拍拍女孩的肩膀，示意她可以开始干活了：“先查查卢瑟说的‘圣徒工业’是什么，我怎么过去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我倒是知道一点，他们的老板叫西蒙·桑特博士，据说以前是在硅谷那边的高科技公司，在大概两个月前，他们把总部搬到了哥谭，买下了韦恩大厦旁边的另一栋高楼。”
一旁从思考中回过神的男孩立刻给出了情报，虽然不多，但至少他听说过这圣徒工业。
“对了，就是那家公司，他们搬家的时候我还偷看过一些他们的资料呢。”芭芭拉掏出个小小的蝙蝠平板电脑来摆弄，这是远程操作位于钟楼里的超算在调查：“当时看起来他们挺清白的，连偷税漏税都没有，要知道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甚至他们在合法缴税的同时，还给每个员工都买了医保，包含牙科在内的那种。”
“这就是最不正常的了！”波波尖叫了起来，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连我都没有医保，这家公司却给员工都买，那肯定有什么阴谋！”
资本家的本性就是贪婪，能省的钱一定会省，要是这个桑特博士不在乎钱，那他肯定就和蝙蝠侠一样有着双重身份。
“高科技公司，有多高？”苏明在意的点和别人都不一样，毕竟卢瑟已经说出了这家公司的名字，显然他们是有鬼的。
被提问的达米安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看了一眼那巨大的金属圆环，回答说：
“圣徒公司几个月前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并且很快成为了美国国防部的合作企业，他们最出风头的产品是作战机器人，不会流血，没有恐惧，真的能适应复杂战场的机器人，是互联网上曾经很热闹的话题，丧钟你可能不太经常上网，所以没注意到。”
“原来如此，这就是个生意，那么就说得通了。”丧钟笑了，他看着眼前的圆环，准备把它拆下来带走，并且立刻就让绞杀这么做了，去赶紧拧螺丝。
“什么生意？”波波好奇。
“大豆生意。”苏明摸摸猴头，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绞杀干活：“圣徒工业掌握了这个门扉，对面通向某个我们不知道的世界，一个充满辐射的世界，那么假设一下，如果那个世界上还有在核战之后幸存的人，他们想要重建家园，又不想暴露在辐射尘下，那么......”
“那么他们就需要机器人干活。”芭芭拉立刻接上话，她还在敲打键盘，既然圣徒工业搬进了哥谭，那哥谭的网络上她就是女王。
“但他们没有可以用来交易的货币，所以就用唯一有点价值的农产品大豆抵账，通过这扇门，和我们的桑托博士定期交易。”达米安还是抱着自己的胳膊，一副人小鬼大的口气说着。
“是了，这个交易短时间来看是不公平的，但那些人格局太小了，因为这样的交易继续下去，只会有一个结果。”
丧钟笑着竖起了一根指头，话也不说完，只是看着波波，把最后的推理机会留给了他。
猩猩也不负众望，他歪嘴一笑，推了一下自己头上的绿色猎鹿帽，眼中仿佛闪过一道亮光：
“那就是他们世界里的粮食都落入了圣徒工业手中，换来他们的世界里到处都是圣徒工业的杀人机器人，这位桑托博士就兵不血刃地获得了一个地球的统治权，因为粮食和武力都握在了他手里，甚至对方想过来反抗他都做不到，因为这扇门也由他掌控着。”
推理由四个人一起完成，大家都很舒服，达米安也流露出一丝笑意，这才是和家人在一起的感觉啊。
“没错，我的多毛伙计，你说的和我想的差不多。”
苏明摸出一瓶好酒来奖励波波，看着少年和少女的眼睛，发给他们巧克力吃，糖份会让他们记住此时的愉快相处：
“我的推测大概就是你们说的这样，而且我还觉得，桑托博士甚至已经开始自己的移民计划了。想想看，人们现在天天在网络上看到多元宇宙好，多元宇宙妙，要是有一天，圣徒工业宣布自己有办法送人去平行世界，那么饥渴难耐的人们立刻就会一掷千金买下一张船票。”
“所以圣徒工业搬家来了哥谭，因为这里有最胆大的亡命徒，他们生活在和地狱差不多的地方，根本就不怕什么多元世界的危险。”
波波补充推理，并立刻拧开酒瓶来了一口，它肚子里的酒虫密度和康斯坦丁肚子里的差不多：
“啊，而且这设备还经过了二次改装，大概率已经不是把人送到多元1的某个平行世界了，而是能送去别的多元。”
抽烟喝酒烫头，这个人能成为魔法师；而如果只是抽烟喝酒，那就只能当侦探了。
一口酒下去，波波推理的大胆程度也上来了一截。
“到了别人的地盘上，再回来就难了。另外，要是人们都知道了还有一条退路，大概就没有决心抵抗达克赛德了。”达米安向来多疑，他不介意把人往黑暗面去想，因为人性就是这样。
要是真的大家都知道有退路离开多元宇宙1，可能躲开达克赛德的进攻的话......
正联七巨头肯定要抵抗到底，但是下面很多七八线的超级英雄可没有那么坚定的意志力，人们总是想要活下去的，舍身取义这种事情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
“这个推理暂时没有依据，因为我们现在还不确定圣徒工业和达克赛德存在联系。”
内心已经把多元宇宙1视作自己囊中之物的苏明摸摸达米安脑袋，看着男孩乖巧的模样，笑着说：
“但还有一件事我能确定，今晚不管是豆子船暴露，还是我们发现这里，都是针对蝙蝠侠的一个陷阱，侦探的好奇心大概率会驱动他启动这扇门，并且穿过门去一探究竟，到时候桑托博士只需要给这扇门一断电，咔嚓！”
“那蝙蝠侠就被困在另一个平行世界，不，多元宇宙里了。”芭芭拉睁大了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要排除了蝙蝠侠，接下来就该对付我们了吗？他连哥谭都想要？”
“人类熟悉黑暗并不是一件坏事，尤其是要培养人才去黑暗森林中探索的时候。”苏明也摸摸芭芭拉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而哥谭的人才可是在全能宇宙中都美名远扬啊......”
如果是蝙蝠侠那样好奇心很重的侦探，他大概率会钻进传送门调查对面的情况，不过苏明和他比起来有个优势，那就是有空间袋这种东西可以用，能够把门拆走，再找个安全的地方慢慢研究。
巨大的圆环大概能通过一艘军舰，但拆开后放进背包里，大概也占不了几个格子。
但问题在于圣徒工业是个科技公司，得到了卢瑟的发明后肯定是进行了拆解和研究，这大概率不是唯一一扇他们掌握的门扉，反而有可能是最低级的‘原型试验机’，是用来钓蝙蝠的诱饵。
不过嘛，不管怎么说，遇到就拆回去好了，省得蝙蝠侠将来再踩雷，也让芭芭拉顺便通知他一下，让他心里有点数。
水坝底层一片漆黑，在这样的环境下干活的速率有点影响，绞杀拆东西虽然快，但想要拆开机器后换个别的地方还能拼起来，那就稍微需要小心一些。
就在丧钟一行人于黑暗中工作的时候，在这同样黑暗的城市某处也正在发生一场对话，关于决定哥谭未来的对话，至少他们是这样想的。
其中一位是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和松垮牛仔裤，戴着圆圆眼镜，发际线和五官都有点像苹果公司创始人的男人。
他的身高大概只有一米六，年龄六十多岁，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和财富，这样的人丢在大街上是最不起眼的那一种。
但他就是圣徒工业的董事长兼ceo，西蒙·桑托，天才科学家，充满爱心的慈善家，神秘的大富豪，以及美国军方的新宠。
此时这位博士正在向几个观众发表自己的演说，他声情并茂地做着各种肢体动作来增强自己的语言感染力，仿佛要将自己对于哥谭的深情全部灌入其中。
“我在硅谷建立了圣徒工业，我相信这是自从我出生时起就背负着的使命，那是一场科技朝圣之旅，我受益良多。但在我赚了钱之后，脑中最大的想法，则是如何报答我的故乡。而现在，我终于带着圣徒工业回到了哥谭，这昔日里曾经温暖人心的地方。”
他说话的时候带着回忆美好的微笑，就像是哥谭真的曾经给他快乐一样，不过听他演讲的是一个独眼的日本人以及他的几个保镖，这个显得十分疲劳，连领带都松垮垮的男人，是最近上任的哥谭新市长。
他以前是gcpd的政治部探员，主要工作是反腐，而这对付‘自家兄弟’的工作性质注定他并不怎么受人欢迎。
所以即便他在警局工作了二十年，也没几个人知道他的全名，要是在警局走廊上面对面遇上，实在躲不过去了，才会叫一声‘中野警官’当作打招呼。
从某些方面来看，他也算是个好警察，只不过在严格要求自己的同时，对别人也太严格了。
举个例子来说，戈登要是发现下属在值班无聊时刷刷短视频，看美女跳舞什么的，他基本上都不管，毕竟人脑子里有根弦，崩断了就会变成疯子，而哥谭的疯子已经太多了，警官们应该在保护别人的同时也保护好自己，关键就是要保证精神健康。
但中野警官完全不同，他认为哥谭警察就应该时刻警惕，永不放松。
看互联网上美女跳舞的短视频？那就是堕落的开始，今天看视频看得心动难忍，那明天就会因为欲望去嫖娼，后天就因为没有钱了开始收黑钱。
所以要是被他抓到值班时候看小姐姐视频，那就是停职扣钱写检讨，还要外加去参加心理医生咨询。
光是上班玩个手机被抓住就这么惨了，更别说真的有拿黑钱或者玩忽职守会有什么处罚了。
除了戈登之外，过去大家都不怎么喜欢他，如今他能当上市长，一方面是圣徒工业赞助给他的竞选资金太充足了，选民们这边投票，那边就能当场领钱的那种充足。
另一方面，当时的另一个市长候选人是企鹅人，如果选了他，到时候这里必定迎来新一波的军火销售热潮。
此时中野市长听着圣徒先生的演讲，眼角耷拉着打了个哈欠，因为过于严格要求自己，他已经一周没有睡觉了，一直在处理各种烂摊子。
不过对于金主的邀请，他还是出席了这次对谈，所以他此时抬抬手，示意西蒙继续说，他听着呢。
戴眼镜的秃头叫自己手下扎着小辫子的胡须男秘书去磨咖啡，自己则掏出一些设备来播放投影录像，继续眉飞色舞地讲话。
“我出生在哥谭三角地区，一栋破败的老公寓里，早在那片区域夹在三大帮派之间以前，那里就是这座城市贫困的孵化地。”
说到这里他话题一转，控制设备投影出一个人的照片来：
“不过总有些值得尊敬的人向我们伸出援手，比如我的偶像托马斯·韦恩先生，一个大家族出来的好人，一个技艺高超的医生，他为这座城市付出了一生，直到哥谭的黑暗将他吞噬。”
市长打了个哈欠，接过秘书送上的咖啡，点头向对方道谢，继续聆听自家金主的发言。
中野只是喜欢秩序，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他清楚地明白，桑托博士掏出真金白银帮自己成为市长，那么在事成之后就必然有所需求，政治投资就是美国富人的常态。
新市长先生就想听听对方的要求究竟是什么，如果不是太过份，那答应下来也无妨，要不然总是欠着别人人情的感觉，可十分不好。
西蒙伸手按住自己的毛衣高领，左右轻轻转动脖子，他的下巴高高扬起，看人的时候那一对眼珠就像是沉在眼眶底部一样。
说好听一些这是自信的表现，说难听点，这就是骄傲和自负，他似乎看不起任何人，就像是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
也许他真的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关于这个城市，或者关于整个宇宙。
但他现在没有说，只是继续之前的话题：
“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韦恩先生死了，他的继承人远远比不上他，而哥谭也从代表美国自由精神的地方，变成了黑暗的巢穴和疯子们的狗窝，请看，中野市长，我请电视台的朋友随机采访了数千个其他城市中的市民，看看他们是怎么看待哥谭的。”
三维投影设备无声地运转起来，在两人之间播放起了一段视频。
这是一个摄影机的第一视角，连主播都没有出镜，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以及看到他伸进屏幕中的麦克风。
采访所在的位置是星球日报门前的小广场上，能够看到那报社房顶上的大铜球，那就是经典的地标。
“你好，我们在做街访调查，请问你愿意搬家去哥谭吗？”
被主播在路上拦住采访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士，她很肥胖，就连上镜的同时还不忘往嘴里倒着高热量的饮料。
听了问题后，她先是露出‘你在逗我’的表情，随后在确定主播是认真的之后，她才翻了个白眼回答：
“搬去哥谭干嘛？被一个小丑谋杀吗？哔——！”
说完芬芳短句，她把麦克风往边上拨拉开就快步离开，仿佛听到哥谭这个单词就脏了她的耳朵，已经完全没有回答其他问题的兴趣了。
因为是新闻节目，所以脏话被消音了，只剩下哔的一声。
作为新上任的市长，中野先生深爱着这座城市，听到别人骂哥谭，他稍显不快地皱起了眉毛。
但录像投影还在放映，很快镜头切换到了星城，一个正在游行示威的黑人市民成为了第二个采访对象。
主播还是问了那个老问题，随后将麦克风伸向对方，而黑哥们主动伸手将话筒抢了过去，像是rap歌手一样直接怼在自己嘴唇上：
“兄弟你真幽默，大白天就搞笑，为啥不回家去问你老妈，她爱不爱哥谭的哔——！哔——！哔......”
也许真的是种族天赋，黑人兄弟当场来了一段freestyle，但遗憾的是，文学素养超凡的他，显然说的全是屏蔽词，以至于采访毫无成效，听到最后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不想搬到哥谭来。
接下来主播又采访了一对中城的情侣，还是同样的问题。
情侣中的男人一脸嫌弃，哪怕穿得很寒酸，他依旧很有气节地拒绝：“给我一百万美元我都不愿意去，那是哥谭，伙计，你疯了吗？”
而他的女朋友抬起双臂在身前摆了个‘x’的符号，低着脑袋一阵猛摇：“不行，那可是哥谭，那座城市在地震后就不该重建。”
对外说是地震，其实就是当初巴巴托斯搞出来的那大动静，显然普通市民们是不知情的，这没有问题。
接下来画面一转，来到了洛杉矶，采访对象是个衣冠楚楚，貌似高级白领的英俊男人。
听了记者的问题后，他只是微微一笑，十分理智地斯文回答：
“你说哥谭？那里有蝙蝠侠，所以我的答案是绝不！他会找上我的...不，难道他已经找上我了？！你们是他的人？！撒旦啊，我的主人！求你救我！不要让我落入哥谭的黑暗深渊！”
说着说着，这人就发疯一样跑掉了，通过镜头可以看到他连滚带爬跑进了路边一家名为‘来世之光’的夜总会，所以他大概是在白天就喝多了。
但这样更能说明问题啊，一个醉鬼听到哥谭的名字都被吓疯了，可想而知这座城市是多么不可救药。
看到这里，桑托博士心满意足地开口了，他看向沙发上坐着的市长说：“是的，没有好人愿意来哥谭，但这能怪他们吗？城市总是被坏人掌握在手中，残害和谋杀越来越稀松平常，一次次威胁接连不断，可我们只有杀气腾腾的疯子义警。”
说着，他动了一下手里的小机关，设备投影出蝙蝠侠的漆黑模样，等中野市长看清之后，他稍微了对方一些消化时间，才说：
“我们深爱的城市正在坐以待毙，它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疯子身上，可我们也不能罔顾一个事实，那就是自从蝙蝠侠出现，哥谭一直在越变越糟！请原谅我的失礼提问，中野市长，你以前曾经在哥谭警局工作，但上次你们在没有蝙蝠侠插手的情况下，独自解决超级恶棍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个问题就相当尖锐了，因为蝙蝠侠总是插手一切与蒙面人相关的事情，中野市长用拳头撑着自己的脸颊：
“蝙蝠侠很少给我们机会去完成工作，桑托先生，你也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明白...但我不敢苟同，警察本来就是应该用来对付罪犯的，而特殊的罪犯，就应该用特殊的警察来对付，比如我发明的犯罪斗士。”
桑托博士捏着兰花指，就像是拔出了空气中看不到的一根线头，他露出得意的笑容，将蝙蝠侠的投影抹去，换上了一个高大威武的机器人形象，那机器覆盖着重型装甲，携带着各种致命武器：
“这就是我的执政官项目了，它们能帮助我们对付任何一个想要摧毁哥谭的犯罪份子，不管是小丑还是稻草人，或者任何精神病......不会再有纵容，只有无情审判。”
“你想要我批准机器人的执法权？”中野有些惺忪的睡眼中透出一抹精光，他开始思考该如何拒绝了。
毕竟机器人这种东西，一旦玩不好，《终结者》电影里的末日就是大家的下场。
“哦，不，中野市长，我要的不是执法权，而是哥谭美好的未来，我有着一整套计划，当扫清了那些城里的罪犯后，我会重新建设这座城市，提供超过五十万个工作岗位，用科技将我们的gdp总量在一年间超过过去五十年的总和，让你成为美国最棒的市长...以至于，可能是最棒的总统，你知道，我总是说到做到。”
毫无疑问，桑托博士是在诱惑我们的市长先生，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成功了。
哪个日裔移民不想做美国总统呢？这可是很多日本人心中的民主灯塔啊，自从吃了美国产的核弹之后，他们认为什么都是美国的好。
“让我回去考虑一下，我得承认，你的许诺让我的脑子嗡嗡直响。”市长站起身来，他抓起一旁的大衣准备穿上：“但你不能否认，蝙蝠侠对于城市的影响力远在你我之上。”
博士笑着摇摇头，他走回沙发旁边，亲手倒了两杯酒：“那是以前，只要你现在签署法案，我来确保市议会通过，那今天过去后，就不一样了，我给你看看他现在有多疯狂。”
说着，他又用投影仪开始播放一段新的视频，大概是某处的监控录像。
在录像中可以看到蝙蝠侠、蝙蝠女孩、罗宾还有一只嗜血的黑猩猩，他们残忍地杀害了许多码头工人，并且把码头和一艘货轮全部炸毁。
而众所周知，视频是不能ps的，所以桑托博士双手一摊，表情肃然地说道：
“这就是刚才发生在城东的事情，被炸的是我的仓库，被杀害的是我的员工，那么我现在想要控告蝙蝠侠谋杀。市长先生，如果你不采用我的执政官计划，那么你过去的警局同事们能确保发疯的蝙蝠侠出现在法庭上吗？蝙蝠侠也会杀了他们，杀了我们，他已经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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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的小玩具，虽然不知道卢瑟制造它的原理是什么，但我寻思吧，我应该可以正常操控它。”
波波看着丧钟把巨大的金属环收进小小的腰包里，对他来说已经司空见惯的场面完全激发不了什么好奇心了，他一边抽着烟，一边说着‘神秘机械学’的话题。
他不太懂科技，但不管什么科技造物，到手里摆弄几下，那他就知道怎么用。
这大概也算是某种超能力吧？就和超级幸运差不多？
“要用也不在这里用，这里的供电都是被圣徒工业控制的，虽然就算被困在别的多元宇宙里我也能把大家带回来，但最近我没有废土旅行计划。”
苏明这么说着，扛着猩猩往外走，毕竟已经找到了线索，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侦探和警察做事需要证据，但雇佣兵不用，既然卢瑟没有胆子撒谎，那么就直接把圣徒工业从地球上抹掉就是了。
他们究竟有没有和达克赛德苟合在一起，是不是还有什么后续阴谋，苏明都不在乎，既然疑似有威胁，那直接动手就好。
只是达米安和芭芭拉在身边，做这种事情有点不方便，得先出去把他们支开。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不知道丧钟想要抛弃她的女孩跟在佣兵身后，一边在平板上比划，一边询问接下来的安排。
“芭芭拉，我需要你回到钟楼去，帮我调查圣徒公司的所有情报。”苏明干脆掏出一大包各种零食给她，有辣条，菠萝罐头，方便火锅等等威尔逊公司特产：“达米安，你也过去，在芭芭拉敲键盘的时候保护好她的身后。”
达米安顿时皱起了眉头，他不想和丧钟分开，明明和生父在一起的机会就很难得，他身边不是戴安娜就是哈莉，而他更希望亲生父母能在一起。
但理智告诉他，丧钟的决定是对的，芭芭拉操作电脑的时候往往手里拿着零食，双脚翘在桌面上，这时要是被人从身后偷袭，她根本反应不过来。
而且钟楼基地并不隐秘，达米安怀疑小丑连那里电脑的开机密码都知道，而芭姐因为当年的事情，现在看到小丑都会触发幻痛，严重到腰疼得动弹不了。
所以他像是考拉一样拥抱了一下丧钟的腰，没有多说什么就接下了任务安排，好孩子就应该这样。
倒是芭芭拉看看丧钟，又看看零食，纠结道：“我想和你一起行动，蝙蝠侠最近都在忙别的事情，成里自从小丑和笑点闹事之后也变得太安静了，好不容易才......”
“听话，接下来你的电子战技术很重要，你需要钟楼里的超算。”苏明笑着摸摸芭芭拉的棕色头发，手指掠过那尖尖的蝙蝠耳朵：“现在我们不知道圣徒工业究竟和达克赛德有没有关系，如果想要彻底扳倒一家美国军方支持的企业，正义联盟也需要证据。”
一边说着话，众人走进了电梯，这仿佛随时都可能会掉落的垃圾筐再次艰难地把众人送进了地下污水处理设施。
“呼，好吧，既然正义联盟需要我的话。”芭芭拉有点遗憾，她拍拍丧钟的胳膊，露出个笑脸：“不过正联那边平时不都是钢骨在负责网络调查吗？”
“他最近中了病毒，奇迹先生正在给他检修呢，现在没时间。”苏明摘下斗篷，让它先送蝙蝠和小鸟去钟楼：“所以不光是我，就连正义联盟都全靠你了，加油。”
“我会的！”芭芭**上飞毯，还在胸前握紧了小拳头，听了正义的号召，她顿时感觉到使命在肩。
这种时候个人的情感和想法都不重要了，为了正义！
嗖地一声，斗篷就带着两人消失在来路上，苏明则扛着小猩猩慢慢晃悠，准备找个井盖翻出去。
“呋~~~”波波抽了一口烟在黑暗中缓缓吐出，猩猩看穿了一切，毕竟他可不是小孩子，他趴在丧钟耳边小声说：“好了，斯莱德，你把拖油瓶打发走了，接下来是打算做点什么残酷黑暗的事情？”
“你又懂了？”苏明摸摸猩猩脑袋，摸出一根烟来和他一起吞云吐雾：“确实我打算玩点有趣的游戏，达米安虽然应该可以接受，但芭芭拉够呛，所以干脆就让他们姐弟俩都去吃夜宵吧，我换个小机灵鬼进队伍里来。”
即便没有斗篷，有宇宙能量的苏明依旧可以超光速移动，就是扛着一只毛猴才放缓了脚步，不过说话之间，他就找到了一个井盖，熟练地爬上湿漉漉的梯子，来到了水库旁边。
海风带着寒意从海面上吹来，还有着咸腥混合着化学制品的气味，雨下得更大了，以至于远方阿卡姆岛上的灯塔都显得朦朦胧胧。
“小机灵鬼哈？”波波翻了个白眼，因为被丧钟这么描述的人，往往都不是正常人。
苏明飞到水泥铸就的堤坝上，敲敲自己的耳朵位置走了个形式：“副官，哈莉现在在干什么？”
副官的投影立刻浮现在面前，漂亮的人偶抬起双臂在面前十指交叉，笑着回答道：
“任务都是爱菲拉尔修女在做，而奎茵女士自始至终都是在玩，现在她正在被护戒小队追击，因为她把至尊魔戒戴跑了。”
说着，副官切换了一下画面，将另一个宇宙的进展投影给警长观看。
只见哈莉开着一辆粉色的敞篷汽车哈哈大笑，副驾驶上坐着的毒藤女还戴着墨镜，两人的长发在车子飞驰中自由飘荡。
至于她们俩身后，甘道夫和弗罗多他们在骑着巨鹰狂追，而在护戒小队身后，戒灵骑兵们也同样骑着黑色飞马追前方的两伙人......
“认真的，这是《魔戒》的中土大陆？”波波一副血压升高的模样，赶紧摸出酒瓶来了一口，伸手摸摸自己的气管位置：“你的女人又毁了一个名著。”
苏明看到哈莉那笑得整条舌头都伸出小嘴的模样，同样也笑着摇摇头，对波波的说法不置可否。
小疯子最多就是创造了一个新的平行世界，因为她的选择还不足以改写真正的名著。不过没想到猩猩还是个魔幻文学爱好者，是托尔金的粉丝吗？
也对，一个不会魔法的猩猩混魔法界，那必然要了解很多的魔法设定，《魔戒》在魔幻中的地位还是挺高的，故事总能激发人的想象力。
“她高兴就好，不过她应该更喜欢回哥谭玩，另外，我也需要毒藤女的能力来无声无息地拆楼杀人，我自己上手的话，动静就有点大了，到时候蝙蝠侠面子过不去。”
放哈莉出去玩，她的身上自然是带着蜘蛛图腾的，通过那个定位，副官把她直接连车带人一起传送了回来。
狂奔中的车辆在水坝上向着丧钟冲来，不过他只是一抬手，就用绿灯戒指具现了四个千斤顶把车子抬了起来，只剩下轮胎空转。
苏明扛着小猩猩走到车边上，抬手敲敲车门：
“亲，先把油门松掉，你到家了。”
哈莉的小嘴歪了一下，显得意犹未尽，那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丧钟：
“可我还没有玩够呢，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和我玩过赛车了，尽管他们是骑马的。”
副驾驶上的毒藤女摘了墨镜，朝丧钟甩了个飞吻当作打招呼，随后她翻身下了车，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并立刻意识到这里是哥谭。
老哥谭人一闻空气的味道就知道是回家了，而且这水坝修得挺高的，从这里能看到城市另一端的阿卡姆灯塔，那个她可太熟悉了。
至于哈莉，她确实有着飙车的爱好，只不过是以前她做了坏事引得蝙蝠侠开车在后面追，从某方面来讲，能跑得过蝙蝠车，也足以证明她车技很好了。
“喜欢飙车等过些日子咱们去《疯狂麦克斯》的世界里玩，那里的车子都装机枪和火箭筒呢，更刺激。”苏明弯腰把车钥匙拔了，像拎小猫一样把哈莉从车里拎出来放在地上：“不过现在，先陪我干点坏事。”
听到有更好玩的地方，哈莉就开心了，把猩猩拨拉到一边去，她在苏明脸上亲了一口：
“那就这么说好了，蜜糖，对了，你看这个，至尊魔戒。”小疯子贴着男人一阵扭动，把猩猩都腻得逃走之后，她才抬起手展示自己的魔戒。
因为手比较小，所以这戒指被她像扳指一样戴在大拇指上，伸手的时候就像是在个丧钟点赞。
不过货应该是真的，刚刚送人回来的斗篷就飘在一旁，两个尖领子摆来摆去地像是在看戒指，它应该是感应到了某种能量。
搂住她的腰肢，苏明从包里掏出一把红色雨伞给她打上：“戴上戒指后有获得什么特殊能力吗？”
“完全没有！嘻嘻！什么狗屁魔力都没感觉到，只是在那边的时候感觉到有些色迷迷的眼睛总在偷偷盯着我，但我早已习惯被人注视。”
哈莉主动接过雨伞，轻轻地转了几圈，像是舞台剧女主角一样跳起了舞，边跳边说：
“不说那些了，既然又回到了哥谭这个梦开始的地方，不如说说要做什么坏事吧？抢银行？或者去把阿卡姆里的朋友们都放出来？还是说我们去找赛琳娜，教教我的好姐妹该如何花费她从蝙蝠那里偷来的钱？”
她眨巴着眼睛，显然已经有了不少计划。
“最近有一家大公司从硅谷搬到哥谭来了，他们的老板是个坏家伙，也许是达克赛德新收的小弟，所以我准备把他全家都杀了，还有他公司里的所有人。”
听到这里，波波就摇头走开，他选择去一旁不远处找看风景的毒藤女聊天。
因为丧钟实在太黑暗了，自己还是不要听大屠杀的计划比较好，不听就可以就作当不知道。
今天哥谭的风儿，还真是喧嚣啊，猩猩叼着自己的烟斗，走向了全身都有毒的女人，而后者正在淋雨看风景，她身上的绿色叶片都显得更青翠了。
而打着雨伞开始跳舞的哈莉并不在意丧钟想杀什么人，杀多少，或者杀谁。
她要的只是开心，并且希望那些人死法足够有趣。
红色的雨伞转啊转，她的两条马尾辫也在旋转，回到了哥谭她就像是充上了电，那笑容根本就停不下来：
“哦，听起来那些人不太聪明，究竟是什么样的傻x才会搬家来哥谭啊？这里只有怀揣发财梦的疯子们，哈哈哈哈......呼！要是抓住坏人头子可先别杀，让我问他一些问题再说，我怀疑这是一种新的精神病症状。”
哥谭的空气有毒，只要吸上几口，人就会变得轻松不少，因为疯子总是无忧无虑的。
这不是某种比喻，而是事实如此，猫头鹰法庭当初控制了哥谭绝大多数建设工程，他们在建筑材料中掺杂了‘琥珀金’，每当酸雨降临在这座城市时，那种能够让人致幻的成分就会缓缓析出到空气中，让整个城市都生动起来。
而哥谭总是在下雨。
“现在的问题在于，蝙蝠侠大概率是盯上这个新手办了，要是我把他的新玩具玩坏了，他可能会生气。”苏明抱着胳膊靠在车门上看哈莉跳舞，说着黑暗的比喻：“小糖豆，你和蝙蝠比较熟，我该如何在哥谭搞大屠杀，还要不会被蝙蝠侠讨厌呢？”
糖豆像是芭蕾舞演员一样旋转着回到他身边，扑在她的怀里，用歌剧一样的怪腔调笑着说：
“哦，我的蜜糖，热爱总是让人盲目，蝙蝠侠也不例外，他把小坏蛋们当作他的玩具，他的所有物，整座城市都是他的展览柜。所以我们只需要‘玩具小动员’一样的计划，让玩具的事情由玩具们自己解决，牛仔要是杀了宇航员，小主人是不会说什么的，人怎么能和玩具生气呢？对吧？嘻嘻......”
作为一个心理学专家，哈莉现在的状态是知道自己有病，丧钟有病，蝙蝠也有病，所以她分析得很到位。
苏明也笑了，拍拍哈莉的脑袋：“和我想到的差不多，那么现在知道我叫你回来是干什么了吧？”
小糖豆舔了一下嘴唇，掏出自己的手机来：“当然了，小蜜蜂，我这就帮你联系还在城里的老朋友们，我觉得他们中有些人也不想失宠呢，对了，会面地点还是选冰山餐厅怎么样？我和小红夜宵想吃龙虾。”
“企鹅啊，他的复活还有我的功劳，告诉他，今晚这顿还是他请。”丧钟点了头，好久没有见那些淳朴的人们了，还怪想念的。
..........................
就在哈莉打电话约老乡们叙旧的同时，正义大厅的控制室里，绿箭和黑金丝雀正在无聊地值夜班，唯一的消遣方式大概就是和丧钟分别时，雇佣兵给他们的一小袋瓜子。
今天的世界很平静，一晚上也不过只有几百次谋杀案被各方英雄们撞见，至于灭世级别的危机，暂时还没有，所以两人还算放松。
“刚才奇迹先生说钢骨的情况恶化了，原本只是开机自检过不去，但现在是干脆连开机供电都做不到了。”金发美女坐在自己前夫的腿上，不知为什么就说起了刚刚医务室那边发起的通讯：“你觉得会是丧钟对维克多做了什么吗？”
“不会，其他人都有可能，唯独丧钟不会。”奥利弗几乎想都不想就回答了，他一手摸着自己前妻的网袜大腿，空着的那只手拿着瓜子磕个不停：“如果你见过赛普尔克的宏伟和恐怖，那你就能明白钢骨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不管他要进行任何计划，都没必要先搞钢骨。”
“这样啊，可维克多现在的情况给了我一种不好的预感。”黑金丝雀捏着自己的下巴，靠在前夫肩头：“说不上为什么，但总感觉我们像是被监视了一样......”
绿箭将嘴巴贴近黛娜的耳朵，看似是想要亲她一样，但随着动作却发出了不该有的声音，他在其耳边小声说：
“嘘，我知道，随机应变。”
在另一处空间中，正义化身也结束了会议，地球0的几个正联成员在一旁的会客厅里就地开起了小会。
“现在大家都分头回自己的地球寻找可能存在的布鲁屠斯了，但我觉得大概率是找不到，甚至没人知道他是从何处来，又如何回去的。”
超人抱着自己的胳膊，说话的时候就看着身边的卢瑟，其实就是想听听光头的意见。
至于光头科学家呢？他的表情很平静，因为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那个牛角怪物，但听希波吕忒女王描述，那传送手段可不像是那个莽汉自己能掌握的科技。
众所周知，单体传送要比群体传送更节约能量，因为物质的质量在消不少公式里都和结果挂钩，传送的东西越多，那消耗的能量就越多。
可听正联的几位说，每次布鲁屠斯离开的时候，都是钻进一扇红色的传送门里。
如果是单人传送，为什么要开门？直接锁定个体一道光不就带走了吗？
对方甚至还被亚马逊女王追进过那光门，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自己逃离时还把女王丢到了中城，但这都说明那个怪物只不过是个过河卒子，背后还有更多棋子在配合他，他们都应该是那个祖巴多的手下。
而像他们这样的先锋，数量不会少。
自始至终，正义联盟的目标都找错了，他们找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潜伏在未知宇宙的势力，对方可能有一整个单体宇宙作为后勤保障，因为那牛头怪面对超人时也说‘等我做好准备就回来’。
他无法自己做准备，需要身后的人帮他，那么想要硬碰硬地对付超人，至少也需要一颗星球的所有人来集思广益。
是的，不是每个地球都像是地球0这么幸运，能有自己或者蝙蝠侠这么聪明的人单独就能抗衡超人。
但即便知道了这些，有必要和超人说吗？如果找不到对方所在的位置，那么说再多，也无非是给本来就不聪明的几位施加更多压力罢了。
“别看我，我没有什么发现。”卢瑟朝超人摇头，他脸上带着诚恳的表情：“毕竟只有你们见过他，而我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啊，那看来下次我们应该带个摄影机的。”
巴里叹了口气，他对于卢瑟没有什么敌意，至少要比身边的海王情绪要好得多。
亚瑟因为外星海神们的事情，此时正用凶巴巴的眼神盯着光头，要不是身边几个队友都看着，他大概是想要和卢瑟练练的。
“既然如此，那就没捷径可走了，只能等他下一次的入侵行动。”
超人对莱克斯的话没有丝毫怀疑，他只是揉着自己的脸，叹了口气：
“这样，我和卢瑟去大都会，去翻仓库找点他以前能干扰传送的发明。鹰女，巴里，亚瑟，希波吕忒女王陛下，你们去亚特兰蒂斯，查一下那里的图书馆有没有关于古代科技的记录。”
亚特兰蒂斯是目前已知存在于地球上历史最悠久的国家，甚至在人类的远古时期，他们都造火箭出来玩了，也许那里会有关于这种没见过的传送机制的原理，巴里应该可以看懂。
和正义化身开会，不是没有任何收获，但更大的意义是提醒其他平行世界的超英们提高警惕，倒是对于地球0的正联没有什么帮助。
开会嘛，就是这样的，如果蝙蝠侠不在，大家向来是商量不出什么东西的。
海王瞪了卢瑟一眼，干脆地转身离去，而巴里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朝光头笑笑，拉着肯德拉跟着走了，而希波吕忒女王一直都处于满头雾水的状态，她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懂听不懂，只会跟着别人跑来跑去。
这时她难免会想，要是戴安娜在这里的话，女儿她会怎么做？
但戴安娜不在，所以女王还是只能听超人的安排。
“我呢？”黑人绿灯侠指指自己的鼻子，约翰·斯图尔特感觉自己像是被遗忘，因为没有分配给他任务。
超人拍拍对方壮实的胳膊，这个曾经的建筑工程师有一副好身体：“我需要你去一趟欧阿，去灯团那里看看，如果那种传送能够穿过不同多元宇宙，那一直监控各个扇区的灯团应该会有所察觉。”
灯侠锤了超人胸口一拳，又用双指点点自己的眼睛，指了一下卢瑟，警告光头自己会盯着他的。
可卢瑟对于这种程度的威胁只是不屑地笑了笑，不是每个人都是丧钟，区区一个灯侠的威胁，就和苍蝇嗡嗡叫差不多。
等到绿灯侠走了，超人才有些歉意地对光头说：“对不起莱克斯，他们可能对你还是有点成见，不过日子久了肯定会好的，我相信你是真的变好了。”
“无妨，我理解他们的心态，因为我过去确实做得过火了一些，但那都是为了人类寻找未来的路。”
卢瑟露出了笑容，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毁灭的门把手，凭空打开了一扇门并做了个请的手势：
“对面是我的一个仓库，当初有些没送出去的东西都堆在那里，你先请。”
...........................
就在各方都开始行动的时候，苏明带着两女和猩猩也走进了冰山餐厅，这里还是老样子，透明的墙壁，华丽的吊灯，还有那冰山一样的音乐喷泉。
企鹅人脸上带着有点僵硬的笑容，站在门口充当迎宾，见到丧钟等人从天而降的时候，他迈动有点瘸的短腿迎了上来：
“欢迎，欢迎，斯莱德，真是好久不见了，快请进。”
“我订的龙虾呢？我今天穿着粉色袜子过来不是听你说废话的，龙虾在哪里？”苏明还没说话，搂着小红的哈莉就先打断了企鹅，她一把抓住科波特的礼帽，模仿扎坦娜变兔子戏法时的准备动作玩了起来。
企鹅不愧是整个哥谭最能屈能伸的人，即便又被哈莉变相嘲笑了身高，可他笑容分毫不变：
“当然准备好了，亲爱的，老企鹅怎么会忘记你的要求？你知道的，整个哥谭没有人不爱哈莉·奎茵，呵呵呵.....”
“嘻嘻！这还差不多，你今天的衣服也很可爱。”哈莉眼珠转了转，笑着重新把帽子给小矮人扣上：“走了小红，我们进去吃东西吧，让男人们说他们的事情。”
接下来她们俩就溜了，苏明则扛着猩猩和企鹅闲聊了几句，比如对方在狂笑之蝠入侵时，被疯子杀掉后是什么感觉，有没有在死者的国度寄个明信片回来什么的。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提醒企鹅自己能救他，也同样能杀他。
所以这几分钟的等待时间里，科波特觉得度日如年，陪笑笑得脸都僵了，汗水在清冷的雨夜里，从帽檐下滚滚淌下。
如果说哥谭的疯子们除了淳朴之外还有什么优点，那应该就是守信与守时了。
说是半夜十二点要杀人全家，那就一定会竭尽全力做到言行如一。
今天哈莉约了不少人过来一起吃饭，原本不想来的人大概也不想丧钟上门去请，所以只是半小时内，一位位往日里声名赫赫的大佬们都差不多到齐了。
除了黑面具，双面人，企鹅人等等这些道上大哥，也有急冻人，稻草人，侍僧等这些哈莉的病友。
这些人聚在一起，精神面貌就和正义联盟开会不一样，除了点上雪茄倒上酒还算客气之外，他们之间更多则是阴阳怪气地嘲讽身边的老友。
这像是仇家见面会，如果不是丧钟就站在喷泉的台阶上拄着巨剑盯着他们，也许这里早就变成火拼的现场了。
因为大哥们出门总不会是孤身一人，他们还要带打手和各种小弟，人多了难免会有人胆气过剩，需要丧钟带来的恐惧给他们降降温。
见到人大概来的差不多了，苏明看向远处卡包里坐着的小疯子，想让她确定一下邀请名单。
但女人现在一手拿着一个龙虾的大钳子，正和毒藤女吃得高兴呢，压根没注意丧钟在看干什么。
苏明有点无语地摇摇头，示意波波也过去吃饭吧，自己要和这边的几位谈谈接下来的条件了。
猩猩和这么多神经病共处一室，他早觉得浑身不自在了，得到丧钟首肯后，他立刻就跑向了哈莉那边，并且也加入了龙虾小队。
“各位老板们，朋友们，有些人认识我，有些人也许和我不熟。”苏明坐在了喷泉边上，他拄着剑用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但接下来的事情关系到在场各位每个人的利益，我希望大家还是能耐心听听。”
“呼...你说吧。”双面人丢出一枚硬币，不知道正反，但显然结果是让他继续听下去。
黑面具抱着自己的胳膊坐在手下搬来的凳子上，一言不发，只是平静地等待着。
“请讲吧，丧钟，既然大家都来了，那么一定会愿意听听事情的来龙去脉。”企鹅人笑着搓搓自己的手掌，那一枚枚金戒指在摩擦时发出轻微的响声。
散人们都没有什么意见，他们能来的基本上都是看在哈莉的面子上，所以此时也都出声附和企鹅的意见。
“既然大家这么热情，那我就长话短说。”苏明满意地走下喷泉台阶，用原力控制着一张大桌子和饭菜飞来，落在几位大佬中间：“都请坐吧，我们一边吃，一边说，简单来讲，就是哥谭来了家新公司，那家公司的老板打算把所有的哥谭混乱斩草除根，推行绝对的秩序。”
圣徒工业有没有这个想法？说不好，但他们是制造军用机器人的公司，这种低级机器人依靠程序和规范执行行动，所以是守序的概率比较大一些。
不需要说太多，误导别人思路的时候要少说话，让他们自己脑补。
“圣徒工业吗？”黑面具显然知道，他没有吃东西的打算，只是摸出自己漂亮的金色烟盒，取出一根纯白的香烟点上：“就凭一个外来者？他有几个师？”
“他有多少人并不重要，你也许不知道军用机器人是什么样的鬼东西，有钱有物资就能无限制造。而如果他要把机器人提供给哥谭警局，恐怕你们以后就见不到蝙蝠侠了，因为对于程序来说，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那只猩猩，全都得判死刑。”
苏明也点上一根烟，顺手在桌子上散了一圈，严肃地看着黑面具那骷髅一样的棺材脸。
“他要杀我们？呵呵。”双面人又投了一次硬币，他看了一眼结果后系上了餐巾，拿起刀叉来切前菜：“那我们就先杀了他！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丧钟，我们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的骗局？”
“因为我没必要骗你们，要是我想杀你们，只需要三秒钟。”苏明竖起三根手指，同时也开始用餐：“我今天叫你们来，只是因为我更尊重哥谭的传统，他想要对付你们，也想对付蝙蝠侠，我觉得这应该是你们哥谭居民的私事。”
在这种场合提到蝙蝠侠，打手人群中有不少人都开始发抖了，就连那些恶棍散户中也有不少皱起了眉头。
但他们各自皱眉的原因却不一样。
比如急冻人，他和蝙蝠侠已经成了朋友，他不希望蝙蝠出事。
而稻草人则一直想要和蝙蝠比较谁更能让人恐惧，在这个游戏结束之前，那谁也不能杀蝙蝠侠。
这回能和丧钟坐一桌吃饭的都是狠人，在哥谭能算得上‘德高望重’，几位道上大哥交换了一轮眼神，最后纷纷点头，因为丧钟说的有点道理。
蝙蝠侠虽然经常给大家找麻烦，但他从来不杀人，要是狗屁新市长和他的金主沆瀣一气，换上一批会杀人的机器人来执法，那大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作为大哥也许不会在一线冲锋陷阵，可光是小弟的抚恤金也是每年支出的大头，没有人可以无视这些，毕竟要是不给抚恤金，谁还跟你混？
“大概明白了，你说的对，这是我们哥谭人的事情。”黑面具开口了，他的声音就像是嗓子被火烧过一样：“我们会先调查一下，如果和你说的一样，那在场的每个人想必都会愿意打扫一下城里的新垃圾。”
“不用你麻烦，我已经让蝙蝠女孩帮我收集情报了，现在给你们看看。”
苏明伸手敲了一下面前的桌面，绞杀变成的投影再次展现芭芭拉回到钟楼后的新发现：
“另外，我只是个送情报给你们的人，不会试图向你们证明任何事，你们爱信不信。反正就算要死也是你们和蝙蝠侠一起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会带着哈莉和毒藤女一起加入正义联盟，然后让超人来给蝙蝠侠报仇。”
之前说好要给正义联盟的情报，芭芭拉大概猜不到会出现在老朋友们的桌面上。
她真的很上心，分别后短短几分钟，她就查到了圣徒工业的不少资料，包括公司老板西蒙·桑托博士和中野市长达成的协议，刚刚在政府网站公示的‘执政官计划’。
就是通知一下闲得没事干的市民们，我们要在城里投放执法的杀人机器了，不是征求意见，也不接受反驳，就是单纯的通知。
看到新法案的公示，又看到那全副武装的杀人机器人投影图，在场的老板们都没了疑问。
双面人不丢硬币了，企鹅人也不玩拐杖了，黑面具把烟也掐了，他们同时摸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摇人，准备直接把嚣张的新人直接送到火葬场去。
哥谭大佬们其实这半年也过得不太好，巴巴托斯入侵，地球沉没，狂笑之蝠入侵，恶棍之年，贝恩之城，小丑战争，天降大雪，一连串的事件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重担。
圣徒工业搬家来了哥谭，更像是肥羊落进了狼群里，不少狼都想单独吃掉它，但今天丧钟把事情挑开说了，大家发现这只羊在居然在狼群中憋高达，而且任何人独吞它都不可能了。
那么老哥谭人们再度携手合作，也不是不行。
“看来你们选择相信我了？明智之举。”苏明取出十几瓶香槟来，让绞杀打开后给在场每人都来一杯：“敬各位，敬自由，这才是哥谭精神的所在，干杯，然后解散，希望大家都能给我们那从硅谷来的新人...真正的哥谭式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