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被苏明描写的情况吓了一跳，如果白光肆意蔓延，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所有动植物都杀不死，所以人就没东西吃；偏偏自己也饿不死，那岂不是永远活在饿肚子的情况下？想一想就觉得无比痛苦，还不如死了呢。
苏明倒是还在思考为什么这里会出现白灯电池，没有太注意其它人的表情。
维可更是要求皮特对于地面上密密麻麻的丧尸尸体大拍特派，也不管皮特不停地干呕，这个壮汉早就吐光了胃里的东西，现在什么也吐不出了。
辛迪则走到苏明旁边，一起靠在墙壁上，他们身边就是通往隔壁的门。她手里转着自己的手枪，抚摸着枪柄上的网状格子。
“那么黑光呢？你刚才把那个容器收起来了，它能做什么？”
“代表死亡的黑光，其实就更简单了，它能把所有死去的生物都变成丧尸形态，成为黑死帝的奴隶。”苏明拍拍芭芭拉让她回神，先去开门，又继续说：“哪怕是之前死过后又被复活的人，也立刻会被黑光控制，重归死亡，至于其他的作用么.......我倒是有个猜想，但还需要证实。”
“可是刚才那些丧尸，看起来毫无理智，我不知道你说的黑死帝是什么人，但明显它们并不受控制。”辛迪踢着一具没头的尸体，黑色的血液从它胸腔中流出。
苏明没有看到丧尸胸前有黑灯军团标志，这确实也证明了它们是不受控的，只是依靠本能行动。
“我不清楚，甚至这个电池都不该存在，但世界总有秘密存在。”他看着房间里遍地的尸体，把手枪放回大腿的枪套里：“现在我们已经开始遭遇魔法或者异种能量的造物了，要小心。”
“呵，那就让它们来。”辛迪不屑地说，她也想知道这些废物科学家能造出什么厉害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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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再一次开启，这次的房间里面美轮美奂，原本的各种实验工具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绿色的植物世界。地面和墙壁上铺满了青苔，四处都是藤蔓和落叶，一颗巨大的树生长在这里，它的头顶上有模拟阳光的高强度电灯。
在他们没有进来之前，这里应该是没有光的，按理说没有光植物就不能生长，可这里有一颗树。
目前没有看到动物，但在地面上，蘑菇和鲜花这样的东西混杂生长在一起，显得有些诡异。
“空气湿度升高了，这里是模仿雨林环境的实验室？还是说是个用来休息的公园？”辛迪这么说着，她向后伸手阻止其它几人进来，让她们在门口等待。
“可能性不大，隔壁是研究丧尸的地方，这里直接变成科学家们吃午餐休息的公园，你不觉得有些倒胃口么？黑光丧尸可也是吃肉的。”
苏明对辛迪说着，试探性地对大树开了一枪。
大树上木屑纷飞，被子弹打出一个洞来，但大树居然像是活过来一样，开始微微晃动，四周的藤蔓开始被收回，像是鞭子一样对着两人抽了过来。
一道深深的痕迹出现在了两人间的金属地面上，这力量比布莉丝的恐龙玩具还要强上几分。
藤蔓就像是从茂盛的树冠中伸出的触手，不断在空中舞动着，想要抓挠他们。
“好吧，这算是沼泽怪物的兄弟？森林怪物？”
辛迪和苏明向两头翻滚躲开，她在空中还和苏明对话，不过就像是她之前说的，她不喜欢对付植物，因为今天没有带除草剂出门。
“你们躲好！”苏明先向门外的三人喊话，让她们先到之前的房间中暂避，接着又躲开一条藤蔓的缠绕：“这是植物，它的弱点不是只有除草剂。”
辛迪也抽出刀来砍断一条藤蔓，可是源源不断的藤蔓开始向她涌来，她只能先行躲避，同时喊着和苏明交流。
“我知道！所有植物的能量都来自于万物之绿，植物生长需要阳光和水分，破坏树根植物活不了多久，藤蔓和大树本体是共生关系，火焰是克制植物的，关键是我们眼前这个东西弱点是什么？”
“我们可没有召唤地狱之火的魔法，也没有火系超能力。”苏明回答她，藤蔓对他们都紧追不放：“但植物也不应该有眼睛！它是怎么知道我们在什么位置的？想想之前的毒藤女。”
辛迪明白，之前的毒藤女通过震动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此时这个植物，应该也是通过震动，来判定敌人的位置。
那么，在同一时间，制造出比两人跑动或者心跳都要强的多的震动，就能有效地干扰大树和藤蔓的分辨能力。
“我知道了！我来制造震动，你去解决它！”
辛迪从制服上摘下两枚手雷，一左一右丢向了房间的无人角落，两秒之后，巨大的轰鸣声和震动传来。
紧追在他们身后的藤蔓，猛然像是蛇一样地挺起了身子，稍微晃动一下，就向着爆炸传来的方向而去。
苏明的分析是正确的，植物确实没有眼睛。
他立刻改变自己行动的方向，尽力躲开地上的藤蔓，向大树本身而去。辛迪则负责在外围制造出比他行动更大的震动，吸引所有藤蔓的注意。
大树脚下，是一片泥土，一些蘑菇和小花就生长在这里，围着粗壮的树干，像是给它戴上了花环。
树皮看起来坑坑洼洼，有一些金属的仪器被包裹在了那里面，只露出一些边边角角，它们是被自然生长所超越的科学残骸。
它的根须非常发达，茂密的树根不知道在地下还有多深，但暴露在地面上的，每一条都比苏明的大腿要粗。
苏明没时间去考虑一个植物的生长年龄，他从自己的腿包里掏出炸药，轻轻固定在大树的根周围。
不远的地方，辛迪依旧在争取时间。
给炸药插上雷管，苏明快步离开，同时示意辛迪寻找掩护。
紧接着，一声巨响传来，大树应声而倒，无数的绿叶和枝条掉落，泥土和木屑更是四处乱飞。
一股绿色的汁液溅到了苏明的肩甲上，传来了奇怪的草腥味，他没有理会，而是紧紧盯着烟雾中那些藤蔓的动静。
在像是垂死挣扎的抽风舞动之后，所有的藤蔓都软软地落回了地面上。
两人都走向房间的中心，回到大树的残骸处会合。
炸药让这里粉碎了，地上出现了一个大洞，但下面依旧是看不到头的泥土，并不是通往下层的路。
大树上半截的枝干，被炸药推飞了一截距离，现在可以看到它的横截面中，密密麻麻都排布着蛆虫般的藤蔓，这些藤蔓居然是寄生在植物内部的，这一次爆炸，也截断了它们，使之失去了控制。
“看起来像是包着木质外皮的电缆，里面都是铜质的导线。”辛迪也和他一样，先是检查了地下，然后看着那断掉的大树。
苏明叹了口气，这东西不能算强但也不能算弱，确实是对付冷兵器敌人的不错选择，如果没有丧钟这种速度，被这东西抽上一下或者缠住，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对站在一边的辛迪说：“现在这树已经不是问题了，但是我们搞出了大动静，法尔科内应该就在下面不知道什么地方，他肯定会察觉到的。”
辛迪整理着身上剩下的爆炸物，手雷其实还剩不少，虽然更多的军火都在吉普车上被炸了，但身上这些也足够，甚至只要有刀也够了行，只不过多费些力气。
“被发现也是早晚的事情，我倒是好奇他知道我们来了的话，会做些什么呢？”
辛迪和苏明也只是说说，实际上，毫无线索地去猜测，并不会带来什么结论，只是浪费时间。
他招呼三人进来，让芭芭拉继续干活，又对辛迪说：
“我们在这里被各种东西拖延了时间，但这明显不是给影舞者联盟准备的，这些怪物挡不住我们，自然也挡不住雷霄古。”
“没错，所以我觉得他实际只是想把雷霄古引进哥谭，在路上下手，估计会用到大规模武器，而这里位于地下，反而是安全的。”辛迪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她大概猜到了法尔科内的想法。
“那这么说，他把戈登绑来，其实是在保护他。”
“鬼知道他的想法，我也不在乎，反正你要问戈登事情，我们就去问，他抢走了戈登，他就是敌人。”辛迪毫不在意地说着，她只知道自己目前需要戈登那里关于蝙蝠的线索，至于其他的，她没兴趣。
芭芭拉在一旁破解着大门，指尖飞快地键盘上跳跃着：“我不知道什么是保护，但是他的手下真的在警局杀了很多人，这不像是要做好事，他有自己的目的。”
苏明和辛迪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芭芭拉还能看到这层关系，虽然也只是猜测，但比之前要好多了。
“很好，反正不管他打算干什么，我们都不会让他如愿，戈登必须跟着我们这边。”苏明整理着背带，把霰弹枪拿在手中，接下来的路上还不知道有什么。
不过想了想，他决定试试好运作弊器，于是他把维可叫了过来。
“维可，你的新闻素材够了么？”
“嗯......差不多了，最好是能找到罗马人，我想给他做个专访。”
维可笑着点点头，这里的各种怪物一开始还有些新奇，但是现在就有些平淡了，观众们也会审美疲劳的。现在只要找到大反派，给故事一个结局，就可以收工回家。
“嗯，那就好，芭芭拉，可以开门了。”苏明拍拍芭芭拉的轮椅扶手，示意可以了。
大门打开，隔壁果然就是通往下层的楼梯间和电梯。
就是这么邪门！
如果不是运气这东西虚无缥缈，太不确定，苏明都想直接去寻找前往主世界的方法，把地球负11的事情交给她算了。
不过凭这女人疯狂的程度，她估计会给巴巴托斯做个专访，然后要求拍摄他毁灭世界的过程吧？
地球不重要，还是她的新闻最重要！至于新闻拍好了去哪里放，疯子是不会在乎这种事情的。
这次的大事件，苏明是一点也不能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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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哥谭数千公里之外，冰天雪地之中。
有一片修筑在陡峭雪山断崖上的奇怪建筑群，这些建筑像是世界建筑风格的大杂烩，有着中东城堡那样的射击垛，还有着天朝园林那种联通每个建筑间的漂亮长廊。
在建筑群中，日式的庭院，哥特式的尖顶房屋都随处可见，它们错落有致地簇拥着一座宏伟的城堡，这座城堡雄踞在峭壁之上，就像是嵌入了山体。
这就是刺客联盟的总部，南达尔巴特。
除了刺客们本身，知道这里的人少之又少，南达尔巴特常年被积雪覆盖，居民们都过着简单又平静的生活——修炼自己的技艺，追求更高的境界，杀掉更多的人。
她们从这里出发，前往世界各地，去杀死自己的任务目标，或者死在外面。
刺客的活动都是为了钱，但是收集钱财是为了一个伟大的目标。
那就是毁灭这个世界！彻底推翻亚马逊这伙女人的统治！
雷霄古活了800多年了，那个时候亚马逊可还没有统一世界，出身于中东的他，从来不觉得女人有什么资格统治世界，她们只是奴隶和附属品，应该对男人俯首称臣才对。
确实这个世界女性的强者很多，其中有些人对付他只用一只手就够了，但雷霄古从来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她们就算再怎么强，也还是女人，就是弱。
弱在哪里呢？
不知道，但就是弱，别问他为什么，总之就是弱！
没有人知道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极端偏执的性别歧视者，这也让他成为了一个著名的恐怖疯子。
大概是八年前，本来在暗处谋划着毁灭世界的雷霄古，突然听说了哥谭出现了一个蒙面人，实力强大，而且智慧过人。
他对这个人有些兴趣，打算吸纳进入刺客联盟。
可那不光是个女人，而且一点也没有弱者的自觉，居然拒绝臣服于他？还说哥谭是她的城市，让他滚蛋。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忍者大师说话，于是他决定毁掉这个弱者的城市，净化这个世界中最大的污秽。
但是......
刺客联盟倾巢出动，都被这个蝙蝠装的怪女人通过种种方法打退了，这些年来发动了好几次的进攻，都徒劳而返，让他又羞又怒。
哪怕是他本人，面对这个怪人时也不是对手，她好像早就有计划，并且了解那座城中的一切，自己总是会莫名奇妙地因为小事失败。
不光是这样，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觉得能称得上是人的女人，他的女儿塔莉娅，第一次进攻过程中好像还和这个蝙蝠女发生了点什么，从那以后，就对于毁灭哥谭不太上心了。
如果塔莉娅不是他的女儿，他一定会杀了她。
此时的忍者大师，正盘膝坐在刺客联盟的大厅里，大厅只有三面墙壁，在面对群山的一面，则是一块开阔的大平台，露台外寒风呼啸，雪花纷飞，他把手凑近火堆取暖，同时看着那远处冰雪铸成的高山。
大厅中燃着能让人平心静气的熏香，淡淡的青烟环绕在古色古香的房檐和立柱上，他看起来心如止水，正在静静地等待。
塔莉娅跪坐在他的身边，拿着茶宪泡茶，碧绿的茶粉被她用细长的小木勺铺在茶碗里，冲入热水，然后用茶宪轻轻搅拌均匀。
她知道雷霄古是喜欢茶的，亚马逊人统一世界也不过是六七百年，原本世界有大大小小各种不同的国家，它们流传着自己的文化，甚至直到今天。
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亚洲，在那里学习格斗技术，当然他也喝茶叶，但是这里太偏僻了，好茶叶就算被刺客们带回来，也总是不如刚摘下的，那喝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就是在那里，学习武术的时候也接受了非常多的思想，他在那里领会了杀生取义，明白了荣耀的含义，看见了武者的命运。
可惜，他脑子里中东的思想更多，他与生俱来就有女子不如男的思想，拒绝承认一切女性强者，而且对事实视而不见。
这让他变得偏激和极端。
塔莉娅和他不同，她也曾经外出游历，走过她父亲曾经走的路，但是她领悟到的东西，则是强者为尊！
拒绝承认现实，已经成了她父亲的心魔，越不过这一步，他的战斗力这一生都难有寸进了。
尽管忍者大师已经是这个世界有名的强者，最强剑客就是他的名号，但塔莉娅明显感觉到他渐渐失去了平常心。
他太过于执着证明那个女人就是弱的想法，对哥谭这座城市投入了太多不该有的关注。
那里的小生意不多，因为那里的任何人都会突然变成杀手，小目标多是内部消化。可总也有内部无法消化的大生意，这些生意却没有刺客联盟的份。
因为之前在哥谭闹过大事，任何刺客联盟的刺客，只要出现在哥谭，几乎当天晚上就会被蝙蝠女找到，打得全身骨折失去意识，这还怎么和别人抢？
都是雷霄古造的孽，明明哥谭是很富裕的城市，现在刺客联盟只能眼巴巴看着丧钟啊，铜头蛇啊，死亡射手之类的人在哥谭捞金。
刺客联盟在哥谭只有一个小小的联络点，里面的两三个刺客还只能伪装成脱衣舞女来探查消息，日子很难过。
蝙蝠女深切地知道雷霄古的思想，仿佛钻进过他的脑子，故意给刺客联盟起了个女性化的名字，用她的手段在世界范围宣传，以此来激怒雷霄古，让他在战斗中大失水准，在又一次哥谭对抗中败下阵来。
她取的名字叫影舞者联盟，而且这个名号取代了传播数百年，联盟真正的名字——刺客联盟，传遍了世界。
影舞者联盟简直是雷霄古最讨厌的五个字，只要听到就会翻脸杀人。
塔莉娅不止一次怀疑过，自己的父亲是不是被什么地狱的东西附身了？因为据她所知，只有地狱的魔鬼才是无父无母的，有母亲的人，怎么可能觉得所有女人都是弱者呢？
在800年前，那个几乎没有医学的年代，敢生孩子的都是真正的勇士。
但她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在雷霄古的面前说出来，她恐惧着他，她从小就生活在对父权的恐惧之中。
除此之外，塔莉娅还有个小秘密：她违背了雷霄古的命令，私底下和蝙蝠女来往。她是刺客联盟中唯一能自由进出哥谭的人，只要她处于蝙蝠女的全程陪同之下。
因为蝙蝠女不相信她。
她和布莉丝有一点不同，她觉得强者为尊，战斗力是代表一切的标准。
而布莉丝则认为一个人，信念和意志才是衡量强弱的标准，克服了自己的恐惧，才是真正的强大。
雷霄古不算，因为他恐惧现实和这个世界；塔莉娅同样不算，因为她恐惧她的父亲；连蝙蝠女侠自己都不算，因为蝙蝠就是她的恐惧之源。
对于蝙蝠女来说，只有弄臣和丧钟寥寥几个人算得上强，因为他们永不恐惧。
就连发明了恐惧毒气的稻草人，自己吸入毒气后都吓得哭爹喊娘，让她啼笑皆非，如果不是当时她穿着蝙蝠装，她肯定会笑得直不起腰来。
不过这些分歧并没有影响到塔莉娅去找她，有时候去中城或者星城做完任务，她总是喜欢顺路去哥谭逛一圈。
虽然雷霄古说哥谭是世界的毒瘤，是最肮脏的地方，毁灭世界就要从毁灭哥谭开始。
但她觉得哥谭还不错。
那里充满了混乱还有疯狂，各式各样的面具疯子总是轮流登场，感觉就像是在看戏一样。
长期居住在寸草不生的冰天雪地里，无聊透了，她更喜欢热闹。
只要她到了哥谭，在薇恩塔或者警察局楼顶这样的地方转一圈，蝙蝠女就会不声不响地出现在她身边，用冰冷并且怀疑的眼神盯着她，监视她，防止她在哥谭闹事。
塔莉娅就喜欢这样，反正她就是和蝙蝠聊聊近况，说说自己最近杀了多少人，问问疯子们最近有没有出来表演，之后就会很快离开。
自从第一次交手，塔莉娅输给了蝙蝠女之后，她就对于这个强大的蒙面人充满了兴趣，并且单方面地认为布莉丝是自己的朋友。
因为蝙蝠女打败了她，却没有杀她，这在塔莉娅看来是不可思议的。
既然不打算杀人，为什么要打呢？杀人一劳永逸不好么？
其实她对于蝙蝠女的了解，远远不如弄臣，弄臣说蝙蝠和她是同类，一点没错。
弄臣尽管杀人，但她不经常这么做，因为她更喜欢看到所有人心中都充满她布下的混乱和疯狂，然后大家一起放声大笑。
蝙蝠从不杀人，因为她希望恶人心中充满对她的恐惧，对蝙蝠的恐惧。
她会打断敌人的手脚或者脊椎，用最残忍的方法虐待敌人，致使他们永远瘫痪在床，让恐惧折磨对方一生，就像是恐惧折磨她自己一样。
永远活在恐惧中，远比死去后获得解脱更加残忍。
所以，当戈登以及有些人觉得她是哥谭的女英雄时，布莉丝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是，只因她的行动中充满了私刑的意味，是为了用暴力手段发泄自己的恐惧。
哥谭只是她的猎场，而她狩猎恶人罢了。
这大概也是那么多的蒙面人前往哥谭的原因，因为她们发现了蝙蝠女和自己的相像之处。
布莉丝的这种战术一开始是好用的，但是之后反而变了味道。
因为出现了弄臣，这个疯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就算布莉丝把她打得全身骨骼变形，她依旧高兴地大呼小叫，笑个不停，仿佛布莉丝让她很舒服一样。
下一次出现，原本那会让她瘫痪或者残疾的伤势，总是莫名地早已康复，她可以继续和蝙蝠玩新的游戏。
除此之外，越来越多有医学背景的人汇聚哥谭，哪怕蝙蝠折断她们的手指阻止她们治疗自己，她们之间也总是乐于互相帮助，继续游戏。
比如缄默，她小时候是布莉丝的朋友，家族也是故交。长大后，她成为了疯子，但依旧是医学方面的超级权威，她自己能给自己动手术，只要一把刀，连镜子都不需要。
蝙蝠女无数次把她打残，下次出现她依旧活蹦乱跳。
雨果博士，猪脸，急冻人，稻草人等等，全部都是生物学或者医学专家，他们能治好任何被蝙蝠造成的伤势。
更别说暗处还有猫头鹰法庭了，她们唯恐天下不乱，也会提供给恶人们医疗援助。
这让城市中传出了蝙蝠侠患上圣母病的传说，说她是个连蚂蚁都不会伤害的弱女子，也放纵恶人一次次越狱出来伤害市民，不配称为女英雄。
蝙蝠女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因为她只是想要让恶人恐惧，所以她依旧我行我素，也没有必要去辩解，她从来都不是英雄。
她只是觉得自己需要更新自己的格斗手法了，怎么样把人致残后永远不能恢复呢？
暂时还没有答案。
不光是她，其它平行世界的蝙蝠们估计都有这样的苦恼，老式的格斗手段好像有些过时了，要是有哪种一拳打出去，就蒸发对方部分身体的格斗技就好了，最好是能把对方打得只剩大脑还活下来的那种。
这样敌人才会更好地体会恐惧，体会蝙蝠们在小时候经历过，却永远不能摆脱的恐惧......
因此，塔莉娅就觉得蝙蝠其实和她一样，都是残忍的人，只不过残忍的方式不一样罢了，哥谭市民都被她骗了。但是蝙蝠女总是不置可否，她好像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永远都是冷冰冰的。
塔莉娅每次都被布莉丝弄得无话可说，灰溜溜地回到南巴达尔，但是过一段日子，无聊的她又会跑到哥谭去。
雷霄古并没有察觉她的小秘密，因为从各方面来说，塔莉娅已经都不弱与他，甚至如果不是他永生不死，塔莉娅完全可以继任第二代恶魔之首。
塔莉娅已经可以被称为忍者大师了。
潜行，格斗，伪装，弓箭，凡是杀人技巧她样样精通，而且作为新时代的忍者，她还会使用黑客技巧和各种枪械，这已经超过了雷霄古很多。
尽管雷霄古觉得使用枪械并不能带来武者的荣耀，不过刺客杀掉目标才能拿到报酬，假如目标不讲荣耀，那自己也不必讲。
除了在性别和哥谭的问题上他会陷入心魔之外，大多数的情况下，他还是一个非常称职的组织领导人。
“塔莉娅，我的女儿。”
雷霄古面无表情地看着不断搅拌茶叶沫子的塔莉娅，她明显地眼神放空，哪怕手里的动作没停，但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嗯？怎么了父亲？”
她回过神来，疑惑地看着他，远处吹来的寒风正在把茶碗中最后一缕热气带走，如果再继续下去，它就要结冰了。
大厅中的火堆熊熊燃烧，火苗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像是黑乎乎的妖怪。
“你在想什么？”雷霄古扭过头，继续看着远处的群山，这个地方，一年中有一半是白天，一半是晚上，此时南巴达尔正处于极夜。
“没有想什么......只是......有些走神了，最近的天气真冷。”
塔莉娅找了个借口，她不可能说出自己在想哥谭的事情。
雷霄古轻哼了一下，不置可否，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在想什么，远处的群山也知道，她的小心思，就像是雪山上的一个黑点，就算再小，在雷霄古眼中也十分明显。
“我告诉过你，哥谭必须被毁灭，它的存在就是对这个世界的玷污。”
塔莉娅低下头，往碗里添了一点热水，重新把水壶放在一边的火堆上：“是的，父亲。”
雷霄古静静地坐在蒲团上，闻着抹茶的味道，塔莉娅的服从他很喜欢，而且之所以她能活着，享受拉撒路之泉的永生待遇，就是因为他就喜欢听‘父亲’这个词，充满家长权威的感觉。
她的母亲早死了，所以她只有父亲，也只能有父亲，尽管他早就有着拉撒路之泉，他也没有复活那个女人，哪怕她是自己的妻子。
“等到贝恩找来我要的东西，我们就开始行动，哥谭吞噬了联盟的人，我就让它血债血偿。”
尽管说着这样的话，但雷霄古的表情十分平静，仿佛只是想把雪地上的一个泥点抹去，而不是一座800万人口的城市。
哪怕哥谭城里空无一人，他也要把那代表丑恶的城市抹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平静。
这么多年了，他离平静已经越来越远，脸上的平静只是模仿以前，他的内心一直都是惊涛骇浪。
“是的，父亲。”
塔莉娅抿住嘴唇，淡淡地应和，她知道在雷霄古发疯的时候，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制止。偏偏这个时候蝙蝠女失踪了，就算以联盟的情报能力，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塔莉娅本来想要把这个消息压下，因为她知道蝙蝠女一旦不在，她父亲一定会打哥谭的主意。次次都是这样，哪怕明知道是陷阱，雷霄古都要冲进陷阱的底部去一探究竟。
联盟已经吃过很多这样的亏了。
可是情况恶化得太快了，原本潜伏在哥谭的刺客之一，于前天失踪，今天凌晨，另外的刺客发现了她的尸体被丢在路边，任由大雨淹没。
普通刺客无权使用拉撒路之池，死了就是死了。
当这个消息传来，她知道蝙蝠不在哥谭的事情再也压不住了，联盟的成员死亡，联盟必须为她报仇，这就是刺客的规矩，也是这么多刺客能团结在组织旗下的核心保障。
她硬着头皮把消息告诉了雷霄古。
雷霄古脸上波澜不兴，但是她能看到他眼中的火焰仿佛‘嗡’地一下就燃烧了起来。
他派出了手下联系贝恩，这个最熟悉哥谭的人。
............................
贝恩以前也是刺客联盟的一员，勇敢善战，力大无穷，直到不知什么原因触怒了雷霄古，被驱逐了出去。
之后这个傻大个也不知道投靠了谁，几年后再次见面时，居然戴上了防毒面罩，背上了毒液装置。
他身后的那种叫做‘泰坦’的毒液，能使他的体型和力量都翻倍，恢复能力和抗打击能力大大增强。但长期使用泰坦毒液会损伤大脑，并且造成内脏衰竭，目前只有贝恩一个人体质特殊可以承受。
雷霄古仿佛看到了当初被自己随手丢在路边的废铁，不知被什么人铸成了宝刀，而且就摆在面前。
他当然不会错过，当时他就派出塔莉娅联系贝恩去哥谭搞事情。
贝恩也不记仇，他和塔莉娅关系一直很好，只是一见面，他就同意协助自己的老东家。
在搞事的过程中，他用一个摔角动作掰断了蝙蝠女的脊柱，把她丢在中东自己曾经受过苦的‘死井’里，让她看着哥谭灭亡却无能为力，以此来折磨她。
结果没想到蝙蝠女被曾经的敌人，西瓦女士救了出来，不光治好了她断成数节的脊椎，还教了她新的招式和格斗技巧。
蝙蝠女于是回到城里又把塔莉娅打跑了，发现了贝恩的弱点是背后输送毒液的塑料软管，拔掉之后就轻松打败了他，把他抓进黑门监狱，用50吨重的特制设备关了起来。
直到前些日子，不知道怎么让贝恩在监狱里搞到了原料，重新配置出了泰坦毒液，实力大增的他，再次逃了出来，躲在哥谭某处。
忍者大师这次又想起了贝恩，派人通知他，刺客联盟需要一些特别的东西，就当刺客联盟欠他一个人情。
这所谓特别的东西，只有雷霄古和贝恩知道，连塔莉娅都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但是据她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此时的塔莉娅心情复杂，一边是蝙蝠女这个朋友，一边是自己的父亲和组织，就仿佛有两个声音在她脑海中不断拔河。
实际上，她觉得这次哥谭是在劫难逃了。蝙蝠女不知去向，就算想偷偷通知她，也做不到。
雷霄古当然也明白，所以他现在假装平静地等待着，等着贝恩的好消息，心情也是不错，甚至在大晚上拉着塔莉娅欣赏起了雪景，这幅他看了数百年的景色。
“啊，塔莉娅，我的茶好了么？”他轻声地问，轻轻摸着自己的胡须：“不会是等到哥谭毁灭之后，我才能品尝吧？”
“当然......不，父亲，已经好了，请用。”
塔莉娅跪坐起来，把茶碗放在木质托盘里，缓缓推向雷霄古的面前。
雷霄古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些慈祥的笑意，赞许地看着她点点头，端起茶碗，轻轻品了一口。
“很好，这次的京都抹茶很正宗，你泡茶的技术又增长了。”
“多谢父亲夸奖。”塔莉娅拜倒，她从小就是被这样教育的，服从父亲仿佛就是她的本能。
之前她一直在和自己的本能抗争，但这次看来，以后再也没有希望了。
“呵呵呵.......哈哈哈！”雷霄古仰天大笑，他强大的气息毫无保留地放射出去，火苗抖动得更剧烈了，就连远处的群山间都在不断回荡着他的笑声。
这笑声是得意，是解脱，也是疯狂。
“再也没人能阻止我了！毁灭哥谭，然后毁灭世界！”他摸摸塔莉娅的脑袋，把她扶起来：“我们将在亚马逊人的尸体和地球的废墟上，让世界浴火重生！属于我的世界！”
然而就在他憧憬美好未来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在房间中的黑暗角落响起，打断了他的美梦：
“我看未必。”
“什么人？！”
雷霄古瞬间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剑，那是一把东方风格的双刃长剑，是他最擅长的武器，他被誉为地球上最擅长用刀剑的人之一，是世界级的刀剑大师。
他从没想过会有人敢混进刺客联盟总部，而且距离自己这么近。
来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缓缓地往前走了几步，让晃动的火光可以照亮她的模样。黑色的斗篷，黑色的制服，黑色的面具，她留着波浪状的黑色卷发，披散在她的肩上，头顶有竖起来的两个尖耳朵。
她涂着黑色的唇膏，脖子上挂着一个画着蝙蝠的金色圆牌，既当做装饰，又是她的变声工具，一双蓝眼睛透过面具看着雷霄古，面无表情。
雷霄古眉头一皱，推开了塔莉娅，双手握住刀柄，提升自己的气势准备战斗。
“你怎么可能会找到这里？”
蝙蝠女甩出两个蝙蝠镖，直接命中火盆，飞镖里面喷出了奇怪的灰色雾气，火盆中的烈焰瞬间熄灭，连一丝青烟都没了，大厅陷入一片黑暗。
只能听到她经过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在黑暗中另一个方向响起。
“因为.......我是蝙蝠女！”
雷霄古戒备着，在黑暗中的行动，其实是忍者们最擅长的，这种让声音从另外地方传来的方法，也是如此。
通过这种手段能充分迷惑敌人，使之无法判断攻击即将到来的方向。
但这对于他没用，身为精通剑术的武学大师，一法通则万法通，他能察觉到，哪怕是微弱的呼吸或者是心跳。就算闭上眼睛都不会影响他的战斗力，更别说他也喜欢黑暗。
这个世界的布莉丝，不是刺客联盟的学员，她的本事，都是来自于自己的修行。
雷霄古感觉到蝙蝠女就在他的前方不远处，动都没有动过，身后传来的声音，只是小把戏，他不会上当。
“哼，幼稚！你们女人就会这些伎俩么？不如和我堂堂正正地交战，证明荣耀归属于谁？”
“不要用激将法了，荣耀与我无关。”
布莉丝的声音又从另一个方向传来，而雷霄古能感觉到她依旧没有动弹。
机会！
既然她拒绝了荣耀的决斗，那么自己也不需要遵守荣耀之道了，他向着黑暗中挥出了手中武器，挥剑之快，没有人能看清，特殊的黑色宝剑，也不会有任何反光或者风声。
心到，剑至，这是剑术大师凝聚精气神的一剑，也是最具威力的第一斩击。
以剑带动身体，只是下一瞬间，他就出现在了布莉丝原本所在之处，但宝剑砍中的却只有空气，别说蝙蝠女了，连她身上的一根线头都没有命中。
“怎么可能？”
雷霄古无法理解，他明明感觉到了，自己的感觉从来不会出错。
“也许你该问问你的女儿，她会告诉你，心跳和呼吸声，同样可以被电脑程序模拟，并通过微型扩音器播放。”
布莉丝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她居然在这大厅里布满了微型喇叭。
没人知道她在这里多久了，又是怎么安装上这些玩意的。
雷霄古吐出一口浊气，扭头看向身后，在他攻击的时候，布莉丝同时出现在了他身后，而且趁此机会，塔莉娅已经被她打晕在地。
“我没有感觉到你的心跳和呼吸，你就像是一具尸体。”
“西瓦女士教了我对付武者的方法，一种叫做龟息的南亚瑜伽术，很有用。”布莉丝面无表情，只有蓝色的眼睛在面具下闪着他看不懂的光：“那么，现在的我，足够可怕了么？是不是能让你放弃针对哥谭的计划？”
“做梦！愚蠢的蝙蝠，你就这么一个人闯进了我们的城堡，该放弃的人是你才对！”
雷霄古一翻手，一个小钢珠一样的东西就被他丢出了窗外，那个小小的东西，居然爆发出了可怕的烈焰，就像是一朵烟花一样在空中绽开。
山崖之上的建筑群，还有远处的茫茫雪原，都被照得苍白一片，如同白昼一般。
所有的刺客，不管是在山脉的哪个角落，都可以看到空中绽放的火焰，这是刺客联盟的讯号，她们立刻就会前往大厅集结。
可是让他疑惑的是，蝙蝠女没有阻拦他的意思，蝙蝠飞镖甚至都没有拿出来，只是微微扭头看了一眼。
雷霄古原本还计划如果第一枚被空中拦截，他会紧接着发射第二枚，可蝙蝠这种如同轻视般的反应，让他一口气卡在胸口，脸色铁青。
“自大！你以为自己可以对付三千刺客？今天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我会把你的脑袋挂在城堡门前，永远！”
“雷霄古，自大的人是你，我从没有告诉过你，我是独自前来的。”布莉丝摇摇头，扯了扯自己的手套，摆出格斗的架势：“来吧，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
雷霄古冷哼一声，按理来说距离最近的刺客应该已经到来才对，但现在没有人。
他不知道自己的刺客们怎么了，但正面对决，正合他意。
然而就在他面对布莉丝，摆出剑道起手式后，就感觉自己的后脑挨了重重一击，顿时头晕眼花，像是被车撞了一样，再也站立不住。
在昏迷之前，他脑海中最后浮现的两个字就是，骗局。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连帽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出现在他倒下的位置，他好像就是从空气中浮现出来的一样，之前并不再那里。
“呃，我会不会下手太重了？他有800岁了对吧？”那个人影挠挠后脑勺，缩了缩脖子：“我不会杀了他吧？谁叫个救护车？”
布莉丝把塔莉娅从地上拉起来，原来她是假装昏迷，她无法面对父亲和蝙蝠女中的任何一人，只能装作被打晕。
“你杀不了他，假如你告诉我的事情是真的，那他就死不了，拉撒路之泉会恢复他的伤势，甚至加快他清醒的速度，我们时间有限。”
“好的，那就好，呼......吓我一跳。”那个斗篷人放松地笑了起来，还轻轻拍了两下雷霄古的后背，像是在安慰他一样，接着他站起身，对着塔莉娅说：“抱歉，塔莉娅，再次见面就打你父亲，你变年轻了，呃.....我们好像不认识，你父亲也应该......”
塔莉娅：“？？？”
布莉丝摇摇头，打断了两人的尬聊：“首先，你之前没有见过这里的塔莉娅，无法比较就得不出变年轻这种结论。其次，如果拉撒路之泉能让人长生不老，想必你们的塔莉娅也是一样，所以如果你对你们的塔莉娅这么说，立刻会被发现是假话。”
塔莉娅：“？？？”
她好像从来没有听明白，布莉丝好像精神失常一样，什么你们的我们的？难道世界上还有另一个自己？
斗篷人倒是好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塔莉娅愿意和超人说话，都不愿意理我，果然还是寿命问题么？”
“和寿命无关，只是和心情有关。”布莉丝吐槽了一句，扭头看向塔莉娅，用额头顶着她的额头，无视了她满脸的绯红，对她说：“听着，塔莉娅，我长话短说，为了拯救我们的世界，我需要拉撒路之泉的水，交给我，或者我们自己动手找。”
塔莉娅咬咬嘴唇，都不说叙旧一下，来了就要刺客联盟的宝物，真是......
于是她乖乖地带着布莉丝和神秘人前往了后山，打开了密道。
没有办法，谁叫她就是喜欢蝙蝠呢？
这里是修筑在城堡后面，掏空山体建造的一间密室，在密室之中有一个小水池，看起来比浴缸大不了多少，一进门就能看到红色的液体在水池中翻滚，散发着淡淡的烟气。
“这就是拉撒路之池？”布莉丝问身边的神秘人。
“呃，大概是吧？抱歉，我没有见过。”斗篷人耸了耸肩。
“是你告诉我有这种东西，池水有特殊的效果，结果你没见过？”布莉丝挑挑眉毛，戏谑地反问。
塔莉娅连忙解释，她不想要布莉丝觉得自己骗她：“这就是拉撒路之泉了，但是想要复活，必须得整个人浸泡在里面，你们取水的话，喝下去只能使人获得自愈能力。”
布莉丝点点头，脖子上的蝙蝠金牌也随之晃动：“足够了。”
说着，她从斗篷下面的腰后取出一个大号金属罐，咕咚咚地灌上了一罐，银白色的金属在淡红色的池水中渐渐下沉，她看着这些明明冰凉却像是沸水般冒泡的泉水充斥其中，接着把金属罐收了起来。
“你自己不打算用么？我父亲不知道，你可以用的。”
塔莉娅偷偷对布莉丝提出了建议，如果两个人都能长生不老，以后就有更多的相处机会了。
布莉丝头也不回地返回密道，身后的斗篷被走路带起的风鼓起，就像是蝙蝠在黑暗中张开了翅膀。
“不用了，这罐泉水也不会用在我身上，我建议你立刻回到大厅，去原来位置躺好，你们所有人都被打晕了，我们先走一步。”
“可是贝恩......”塔莉娅打算说雷霄古联系贝恩的事情。
“贝恩已经解决了，他的核弹我也没收了。等事情都过去，你可以来哥谭找我，假如有多余的泉水我会还给你。”
布莉丝没有给她说完话的机会，急急忙忙地返回了来时的路，众人回到了来时的大厅，布莉丝盯着身边的斗篷人看，嘴巴抿得紧紧的，不发一言。
“嗯？就这样了？哦.....懂了，那再见了，塔莉娅！”斗篷人看看布莉丝，又看看塔莉娅，像是才醒悟过来，他们得走了。
“什么事情.......过去？”
塔莉娅原本还想要问询，但随着一道金光闪过，蝙蝠和那个人都不见了，只剩下空空荡荡的房间。雷霄古依旧躺在地板上，窗外的风卷起的雪花落在他脸上。
他好像微微动弹了一下。
塔莉娅立刻狠心给自己的脖子来了一掌，只有真的昏过去才能瞒过雷霄古。
昏迷前，她感受着脑后传来的疼痛，惦记着布莉丝答应她的‘约会’，脸上带着一丝喜意。
在塔莉娅视线之外，茫茫雪原，一道红光在厚厚的积雪上急速前进。
无数的积雪被高高地抛起，像是天女散花一样直直冲向高空，然而等不到它们落地，扬起它们的人早就消失不见。将视线凝聚于那团光芒的前端，可以看到正是那个斗篷人，一肩架着布莉丝，双腿疯狂地跑动。
时间仿佛都在他们身边静止了，因为他们速度太快，而世界太慢。
“怎么样？你有什么感觉？我从来没有带人在北极圈跑过。”
斗篷人关心地问着，同时脚下不停，雪花甚至都无法沾在他身上，两人都被金黄色的闪电所包裹。
布莉丝只是冷冷地看着前方那并不存在的路，漆黑的极夜在她的视野中无尽蔓延，雪原上的地平线不知在何处，但她知道自己正在急速靠近海岸线：
“如果你认识另一个我，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我有自己忍耐痛苦的手段。”
“呃，我是说，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你不用忍耐什么，蝙蝠女，呃，这么说还是好别扭。”斗篷人的斗篷随着双腿的迈动掀开一角，露出了下面的红色制服。
“实际上，你所谓的神速力，把我们都包裹在一个特殊的力场中，和之前那么多次都一样，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布莉丝幽幽地回答，她感觉世界变得陌生了，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这个斗篷人拿出了证据，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那别人口中所谓的未来。
“这个相对于外界时间静止的环境，叫做‘子弹时间’区域，我把神速力暂时分给了你一点，所以我们之间的交流是同步的，当我们的速度和加速度与神速力立场.......呃，你好像不在乎.......”
斗篷人顿时滔滔不绝地开始给布莉丝讲解神速力的理论，这是他这么些年积累的能力应用心得。
但是他发现布莉丝完全放空了，她好像在神游天外，根本不在乎他说了什么，这里的她和蝙蝠侠有些不同，布鲁斯从来不会这样在别人身边走神。
“好了，先停止你相对论的研究报告，我们还有正事要做，等解决了一切，我可以出钱让你在哥谭市体育场讲个痛快，你要多少观众我都可以雇来。”
“emmm......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能力告诉不相干的人？”斗篷人有些疑惑。
“那你也没有必要告诉我。”布莉丝摇摇头，如果她想知道，她只相信自己调查的结果，而不是这样主动说出来的：“所以先带我回哥谭，回家。”
斗篷人叹了口气，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是不是所有世界的蝙蝠侠都和人交往这么别扭？
“行吧，蝙蝠总是老大，我们要过海了。”
他一肩扛着布莉丝，同时已经跑到了雪原的尽头，脚步不停直直冲进了大海之中，周围海水中的浮冰和海浪，在他们的视野中完全静止，他直接踏在海面而行，激起了身后巨大的水花。
黑夜中，他们就像是在不断跑向日出的方向。
“把管家先生丢在小岛上，真的没问题？”
斗篷人跑动着，嘴巴好像就是和脚步一样停不下来，他又问了另一个问题。布莉丝翻了下白眼，尽管也正是这人话痨的表现才让她相信了他的话。
没人会派出废话这么多的人来骗她，因为言多必失，骗子必须句句小心才能保证不会出篓子，更何况对象是她？像这么话多的人，根本不可能注意自己说出的每句话，他的话只能都是真的。
“我再说一遍，那里是7号观测站，不是什么荒无人烟的小岛，阿尔弗莱德在那里是最安全的。”布莉丝纠正他的说法：“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的蝙蝠侠应该也会看上那个地方。”
“是的，布莉丝小姐，作为一个老人，赤道附近的热带小岛可能真的对我的腿脚有好处，但我们明天的早餐可不能再吃椰子和香蕉了，您也许需要改善一下食谱。”
布莉丝头上的尖耳朵里，传来了阿尔弗莱德的声音，那耳朵既是对讲机，还是蝙蝠雷达。
“不用担心，阿福，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布莉丝接受了他的好意，但总是习惯性地表示自己能行，斗篷人带着她已经在一个月里把世界转了好几圈，去了很多地方，做了各种准备，不过一般来说晚饭还是会去小岛上吃。
阿尔弗莱德强烈要求要由他负责营养均衡的伙食。
岛上的特产就是椰子和香蕉，这一个月里面他们已经尝试了所有海鲜和椰子香蕉搭配的菜谱，尽管阿福的手艺很好，但人不是猴子，香蕉再好吃也是会吃腻的。
“那么，小姐，你们是不是能先来观测站接上我？大宅已经近一个月没人打扫了，作为管家，这可是严重的失职。”
“目前还不确定哥谭的情况。”
布莉丝打算拒绝，之前为了避开敏感的地方，她没有靠近过自己的家，尽管一小时前打翻了贝恩，抢走了他的核弹，但也是在城市的地下。
对于她来说，只要还没有补上这个月的城市监控录像，了解城里都发生了什么事，那么哥谭的情况就处于不明中。
这就是她这次想要返回薇恩大宅的目的。
管家也不着急，反而依旧用他优雅得体的语调说道：“但是小姐您不是已经有了计划么？事情会被解决的，就像以往一样。”
布莉丝沉默了一下，蓝眼睛透出了思考的光芒。
“是的，你说的对，准备差不多了。”她拍拍斗篷人的肩膀：“先去小岛，然后再去哥谭。”
“那我们需要加快点速度，给我十秒。”斗篷人心算了一下，笑着说出一个时间：“这次我觉得来这里真的是一次减肥之旅，我已经瘦得太多了。”
斗篷人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加快了脚步，迈步的速度再也看不清。
他身体冒出了更多的闪电，彻底包裹了两人，就像是一颗金色的彗星一样，在海洋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波澜，拐弯向着赤道而去。
没有任何生物能看到他们的经过，因为时间短到他们甚至无法在视网膜上成像，大概只有神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仿佛话音刚落，他们出现在了一个热带小岛上，这里的太阳还没有落山，而阿尔弗莱德则在一旁的烧烤架上，准备着黄油烤香蕉。
斗篷人喘了口气，拿起一边烤好的香蕉就塞进嘴里，他感觉自己再不吃点东西，就要晕倒了，尽管香蕉会让他联想起猩猩，而他和一个猩猩建立的国家交战过。
“请允许我提醒一句，艾伦先生，您没有洗手。”
然而斗篷人耸耸肩，嘴里塞满了金黄的香蕉，温度让他把食物在嘴里不断倒腾，含糊地说：“其实我洗了，只不过洗得太快。”
阿尔福弗莱德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他是管不了小姐的超能力朋友了。
不过尽管他表情将信将疑，但实际上他是很高兴的，毕竟一直以来，他在哥谭见过了无数穿紧身衣的人，但是除了布莉丝之外，所有的都是反社会的疯子。
那些人仿佛野草一样，源源不断地从哥谭的黑暗中冒出来，每个人都有新奇的点子，就是想要毁灭哥谭或者毁灭布莉丝。
其中倒是有个想和布莉丝交朋友的，但那人可是疯子中的战斗疯。
不过一个月前出现的这个人，不光正义感强烈，而且为人开朗，十分友善。光是看着他，就能感觉到他待人真诚，不会是坏人。
阿福觉得也许布莉丝找到了同伴，这个人这个月的表现甚至可以说比小姐还更像是英雄。
不过在他出现的时候，也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据说他们的世界正处于危险之中，有可怕的势力在步步逼近。
布莉丝最后相信了这个事实，因为世界的改变她亲眼所见，一些蛛丝马迹总在表明着有什么要来了。为了阻止世界毁灭，他们已经忙活了一个月了，阿尔福雷德倒是还好，他只用留在这个小岛做饭。
布莉丝则是跑遍了世界，但好像没有什么收获。
“香蕉能提供的热量真的太有限了，我感觉自己可能要掉头发了。”
斗篷人一下就把准备好的香蕉都吃了，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感觉身体被掏空。
“等回到薇恩大宅再吃，我记得家里应该还有些东西？”
布莉丝摘下面罩，擦了下汗水，尽管路上处于神速力之内，实际上不用考虑风阻之类的东西，可她还是觉得脸上都是海水的细沫。
阿尔弗莱德立刻否定了她的想法，摘下了自己的围裙，整理着身上的燕尾服，尽管他这一身出现在海滩上非常不搭。
“需要说明的是，小姐，如果家里还有任何食物，那也是近一个月前我们离开时剩下的。”
“我对家里的冰箱很有自信。”布莉丝重新戴上面具，恢复了蝙蝠女的气势。
“食用冷藏一个月的食品，非常不健康，小姐。”阿尔弗雷德尽职地说着，他熄灭了炉子，开始收拾这个观测站的东西。
“可那是火鸡，我原本打算第二天早餐吃火鸡三明治的。”布莉丝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冰箱里是什么，一小时前到过哥谭附近，那里的天气可不像这边这么好，随便吃点东西就行。
阿福则丝毫不退缩，他仔细地关好观测点的门，把画着辐射标志的核武器锁在门里，双手背在身后，笔挺地站着，用充满欧洲古典范的语气拒绝。
“我想哪怕是凤凰，您也不能再吃它了，也许我们可以路过一家超市进行采购。”
“呼.......再说吧，现在我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布莉丝终于放弃了吃火鸡的想法，但现在明显不是购物的好时候。
斗篷人则插了进来，他挥挥手，像是想引起两人的注意一样：“咳咳，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人注意到，我其实非常擅长赶时间？”
....................
五分钟后，他们回到了薇恩大宅。
其中有四分多钟，是阿福用来采购所消耗的时间。
一回到城中，布莉丝就发现哥谭发生了大停电，这种事情，就连她也没有办法，因为没有人知道是哪里的线路出了问题，在这种天气里也休想能修好。
城里的积水已经漫过了膝盖，暴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好在处于子弹时间领域内，他们完全可以躲开雨滴。
这种天气没有超市或者便利店会开门，布莉丝非常直接地撬开了一家商店的门锁，取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后，留下了双倍的美金放在收银台上。
此时回到大宅中，大宅有着自己的供电系统，来自于蝙蝠洞中地下的地热发电装置。房子迎回了自己的主人，此时大宅每间房间都灯火通明。
阿福前往厨房去准备食物，布莉丝把头盔放在手边，懒散地靠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看着壁炉中的火焰扭动，放松了身体，她还把家中珍藏的好酒也拿了出来招待斗篷人。
之前两人见面都在薇恩大厦，这还是斗篷人第一次来到布莉丝家里做客。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穿大斗篷，这个世界没有人认识你。”
斗篷人当然知道这点，他其实只是想体验一下穿着黑色制服做事的感觉，感觉充满了蝙蝠风格。
“那我现在算是蝙蝠家族的一员吗？在这个世界我可以起一个蝙蝠代号！闪电蝙蝠、蝙蝠快客什么的.......”
“.........”布莉丝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好吧，只是说说。”他失望地耸耸肩，身型一晃，瞬间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斗篷就不见了，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大概只有二十多岁，非常年轻腼腆的男人。
深棕色的头发卷卷地耷拉在头顶，他皮肤白皙，身体看起来并不强壮，脸上露着一个腼腆的笑容，像是个大男孩。他穿着一件印有‘星辰实验室’（STAR lab）的红白短袖体恤，下身穿着普通的牛仔裤，只不过光着脚。
“那个，我发现了你家的客用拖鞋，还是在我们世界的相同地方......但我觉得还是说一声比较礼貌，我可以穿么？”
布莉丝的嘴角动了动，点头发出了‘嗯’的一声。
电光一闪，巴里就坐在了她身边，穿着绸缎面料的深色拖鞋，端起酒杯准备和她干杯。
“谢谢，面料很舒服。”
布莉丝都有些麻木了，幸亏眼前这个人暂时没有威胁，也看不出疯狂的倾向，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种能力者。
但布莉丝没有说出来，她只是微笑着和他碰杯。
“你也可以用二楼客房的浴室，在你们的世界，你和那个蝙蝠侠怎么相处，在我这里也可以一样。”
“实际上......我到韦恩大宅的机会不多，而且大多数情况，都是在地下，你明白我的在说什么吧？”
巴里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稍微喝了一口酒，但是被辛辣的滋味搞得连连摇头，身为一个科学家，他一直觉得烈性酒比神速力对大脑更有害。
布莉丝当然知道自己的家下方有什么，想必另一个蝙蝠侠也是一样：“那么有没有兴趣参观一下我的基地，和你们那边比较一下，谁的更好些？”
就在两人喝着酒聊天的时候，阿福推门进来了。
“抱歉，小姐，恐怕在我们离家的一个月里，有小偷光顾了我们的房子。”
“哦？家中的报警设备没有起作用么？”布莉丝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偷上门，原来家中被盗是这种感觉？心里酸酸的，还有些愤怒。
“家中的安保设备没有任何反应，我怀疑是军用EMP的作用，它们全部被烧毁了。”阿福点点头，依旧保持着优雅的风度。
布莉丝摸摸自己的脖子，像是在思考什么：“那么我们的损失呢？”
“我已经检查了所有的房间，目前为止，我们损失了一只烤火鸡，合计两公斤左右的胡萝卜和马铃薯、莴苣，200克左右的各种调料，包括你喜欢加在咖啡中的东南亚肉豆蔻。”阿福也不用笔记，大宅里的每样东西都在他的心中有数，此时更是娓娓道来：“哦，我们还少了一口大锅，一把长勺子，五个盘子和配套的餐具。”
巴里以前可是警局的法证学家，最常做的就是跑步和辨识犯罪现场，但是听到这一串的失踪物品，他头上仿佛冒出了一个问号。
“听起来好像有人在你家组织了一场露营？你赞助哥谭童子军了么？罗宾？”
“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童子军.......”
布莉丝明白了什么，眼睛眯了起来，摆出了蝙蝠最经典的表情——怀疑。
她端着酒杯，带着两人来到了会客室隔壁的书房，不用多说，就能看到地板上一串黑乎乎的脚印，蔓延向书架的后面。
钢琴的按键上，还有几个黑手印，是脏手套留下的。
“啊欧。”
巴里艾伦知道自己又见证犯罪现场了，而且这现场还是在蝙蝠侠的家中，尽管是平行宇宙的蝙蝠侠，但这也太罕见了。
布莉丝眯着眼睛看了看脚印，这是一种制服的特种战靴留下的，没有什么纹路，只是一截截金属材质的平面。
这种脚印她当然记得，只不过往常见到的，都是鲜血脚印，这次是污泥而已。
“丧钟？！她怎么来这里的？”布莉丝一下就炸了毛，被一个讨厌的杀手混到了自己的家里，这很难让人心情愉快：“阿福，打电话联系警察局，问问丧钟最近在城里做了什么？”
巴里艾伦倒是不太紧张，他仿佛听到丧钟的名字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反而好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
“哦，你们世界的丧钟？替我向她问好，呵呵。”他看了看辛迪在钢琴上留下的黑手印，有计算了一下步幅：“看来是她拿走了火鸡，你看这些脚印旁泥水的溅射距离，步幅一样的情况下，说明她来时要轻一些，走到时候负重了，大概只重了失踪的那些食物重量。”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这个变态杀手跑到我家来干什么。”布莉丝按下了钢琴上的那几个按键，书柜悄无声息地缓缓打开，露出了黑洞洞的通道。
“嗯？丧钟不应该是和我们一边的么？”巴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觉得有些奇怪。
在地球0的时候，很多英雄或者反派对于这次的危机只是逃避，只有丧钟这个雇佣兵主动赶来帮忙，怎么这里好像不一样？
布莉丝其实更惊讶：“你们的丧钟是和你们一伙的？”
这个问题有些难为巴里了，因为丧钟的所作所为......真的有些难以界定。
“怎么说呢......他首先还是跟钱一伙，这个估计是一样的。”
布莉丝点点头，赞同他的话。
“他做过很多坏事，杀过很多人，我手里有一半的悬案，我都觉得是他干的。”
布莉丝又点点，表示没错。
“但是很多次，他也参与了拯救地球，帮正义联盟赶走了外星侵略者和敌人，很多次出生入死，甘冒奇险，所以他其实是个复杂的人。”
布莉丝这回没有点头，而是捏着自己的下巴，两个嘴角向下撇着，进入了思考。
片刻之后，她回过神来，示意巴里和她一起前往蝙蝠洞，一边走一边说：“我们这边的丧钟，估计还不知道这毁灭世界的事情，如果我把消息告诉她，你觉得她帮助我们的概率是多少？”
“百分之百，蝙蝠女士，只要你能说服她，她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如果你觉得说服有难度，填一张大额支票也可以。”巴里明白斯莱德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这个世界的丧钟他不了解，只能给出这么一个推论。
“我暂时不计较她偷走火鸡的事情了，但是我需要知道她在我的基地里.......干了什么？！”
布莉丝话还没有说完，眼睛就睁大了。
蝙蝠洞里一片狼藉，四处都是被打砸过一样的痕迹，洞穴的地面上布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脚印，吃完的餐具丢了一桌。她喜欢的大恐龙，也被人在头上开了个洞，不时还往外喷出一两个电火花。
用来监控城市的系统，已经被入侵了，此时的大屏幕上还显示着不断切换的监控镜头，一截数据线露在主机下面，说明丧钟使用了物理连接来入侵系统。
丧钟能解决机械恐龙，她一点也不意外，因为那本来就是给毛贼准备的，不是丧钟这样世界级的杀手。但她从来不知道丧钟还是个电脑高手，甚至要高过自己。
电光闪过，巴里出现在了恐龙的头顶位置，他弯腰，检查恐龙身上留下的痕迹。
恐龙的头顶有些脚印，眼眶位置有黑手印，尾巴上有水渍。他很快推测出了苏明的战术，并且在脑中回放。
然而这更加证明了只有丧钟能执行这种手术刀一般针对弱点的打击，很多能做到的人，想不到这样的战术，很多能想到的人，身体素质却跟不上。
紧接着，他又鉴识了地面上的其它痕迹。
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一个穿运动鞋的壮汉，一个坐轮椅的人，他们还真是来这里进行了野营，桌面上杯盘狼藉，包括过期的火鸡。
唯一让他不明白的是，丧钟的脚印有两种，一种稍微大些，体重也重些，一种稍微小些，体重也轻些。
他咧咧嘴，想不通，于是回到了布莉丝的身边。
时间其实只过去了三秒，她还在为自己的系统被入侵而思考呢。巴里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她，结果哪怕是布莉丝，也一时想不出是怎么回事。
阿福从后面追了上来，他走下楼梯，在系统上按了几个按钮，调到了新闻频道。
“布莉丝小姐，我想你应该看看这个，我刚才无法联系到警署，但我从电视上看到了消息。”
电视上此时正是电视台在重播苏明的录像，怕死的电视台领导，把晚间时段全部新闻都撤了，换成了丧钟的专访。尽管现在城市内大规模停电，但只要有一个人还能看电视，她们就不敢不播这节目。
紧接着，就是苏明枪杀芭芭拉的一幕。
随着一声枪响在蝙蝠洞中回荡，老管家和巴里都是一哆嗦，不由地闭了下眼睛。
“没道理的，丧钟完全没有理由杀神谕的。”
巴里连连摇头表示不相信，神谕可比一般的超级英雄价值都高，丧钟可不会就这么杀了芭芭拉的，要是在主世界，这一枪就代表着十几亿美元打水漂了。
“艾伦先生，我们说的是丧钟，她是个为钱卖命的雇佣兵，她不在乎自己杀的是谁。”阿福纠正道，他曾经为政府效力，是有信仰的战士，而丧钟这种佣兵在他看来是毫无立场的狂徒。
战士需要立场，而生意人只在乎利益。
布莉丝自己趴在了控制台上，通过超级电脑把镜头慢放了二十倍，她没有为芭芭拉伤心，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子弹上。
“巴里是对的，丧钟没有杀芭芭拉，这颗子弹只是借位拍摄，实际上从她的脖颈后一厘米外飞过了。”
“然后她把芭芭拉带来了这里，让她破解了你的系统，这里留下的轮椅轨迹，和电视上芭芭拉的轮椅轴间距与轮胎周长相符。”巴里点点头，擦了擦控制台上苏明留下的黑手印，又看看几人站着的脚下：“她能破解你的系统，我一点也不意外。”
布莉丝依旧捏着尖尖的下巴，静静看着大屏幕上的回放，电脑正在自动地慢放这段新闻，她发现了一些奇怪之处。
“然而还是有让我意外的事情，这个穿着圣像制服的人，实际上并不是我们的丧钟。”
说着，她敲下一个按钮，屏幕上的画面定格，显示出了丧钟的特写镜头，那猩红的独眼盯着屏幕前的三人，空气陷入了安静。
巴里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他现在还饿着肚子，感觉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这里黑乎乎的，让他有些想睡觉。
不过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双手搓着自己的脸问布莉丝：
“你说丧钟不是丧钟，是什么意思？这是假冒的？”
“我们这里男人用枪能达到这种地步的，我印象中不存在。”布莉丝放大了图像，把丧钟的全身放大：“这个人的骨骼结构是男性。”
布莉丝说完，她又把丧钟背后的警局门柱，电视台的转播车，以及丧钟自身截图了出来，测算他们之间的水平距离，创建了比例尺。
“哥谭电视台的转播车，使用的是大都会生产的‘亚马逊’牌1999型，车厢高度为3.5米......哥谭警局的大门高度在官方记录中，是6.2米，而且因为地质原因，从1996年后每年会沉降0.01米......而辛迪威尔逊的身高......1.73米......”
把这些数据输入之后，主机发出了哔哔的声音，就差出现一个红色的大叉了，这让布莉丝耸了耸肩。
“不吻合，这个人身高1米84，男性.......现在不光是我个人的印象了，就连系统也确定哥谭没有这样的人。”
巴里早就发现了桌上剩下的食物，他从大锅里面捞出一点汤，用大木勺送进嘴里，难吃的味道让他打了个冷颤，这鬼玩意尝起来就像是粘稠的鼻涕。
但他给自己打气，他可是超级英雄，怎么可能吃不了这点苦？他需要营养，而且现在就要。
“这么说来，恐龙头顶的脚印就是他的，他杀了你的龙。”
“嗯，谢谢提醒。”布莉丝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心中给苏明记了什么黑帐：“在录完新闻之后，他和辛迪一起劫持了芭芭拉和电视台的两个记者，一起来到这里。”
巴里把难吃的甜汤送进嘴里，这汤已经降温凝固，还没有一丝的甜味，舌头的麻痹感让他说话都变得吐字不清：“然后他们其乐融融地在你这里吃了晚餐，拍拍屁股走了，芭芭拉和记者，都没有受到胁迫的迹象。”
“这正是我想不通的......”布莉丝从锅里也挑出一块莴苣，只是舔了一下就吐掉了，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巴里，摇了摇头：“记者的想法我可以理解，毕竟新闻是有价值的东西，但是芭芭拉......”
“......你有没有联系戈登局长？”巴里艰难地咽下一口，发出‘呃’的一声痛苦呻吟，喘息了一下，才开口提醒她。
“这个丧钟点名要他，我认为我是打不通电话的。”布莉丝开始用主机拨打电话，这样不会留下通话记录，同时她对阿福说：“你最好快些去准备食物，我们的客人正在吃丧钟做的菜，只是尝了一小口，我就觉得自己要被她杀死了。”
“当然，小姐，食物已经在炉子上了。”
阿福重新走上楼梯，去准备食物，让客人饿肚子，可不是一个管家应该做的事情。
“戈登联系不上，有趣的是，这台设备曾经追查过一个车牌号，还有我和阿福的位置。”布莉丝饶有兴致地坐了下来，就发现手边位置有一滩烟灰，她顿了一下，眯眯眼睛。
“应该是芭芭拉查的。”巴里拍着肚子，他觉得有些难受。
“芭芭拉的电脑技术很强？”布莉丝又问。
“强，可以说是地球上最好的一批人之一。”巴里说着他那边的事情，他对于神谕接触不多，因为他中城的同事们都是科学狂人，完全能给他提供全方位的后勤保障，他和芭芭拉唯一的接触渠道也就是在正义联盟里偶尔视频通话：“她不光黑客技术非常强大，而且具有指挥天赋和领导力，我们那边有很多女性英雄都愿意听她的。”
布莉丝静静地抱着自己的双臂，擦拭着桌面上发黄的烟疤：“这就有趣了，因为我们世界的芭芭拉，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从来没有显示过自己的天赋，我不知道，戈登也不知道......”
巴里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可是丧钟知道了，他目的非常明确地带着芭芭拉到了你这里，操作你的‘兄弟眼’系统来找人。”
“呃，我的系统没有名字，就算要起名字，也会叫姐妹眼......”布莉丝盯着屏幕，调出了之前等人查询的位置，一个叫做印第安山的地方正在地图上闪闪发光：“这个丧钟是你们世界的丧钟？”
巴里摇摇头：“不会，我们的斯莱德身高1米94，他和海王一起去亚特兰蒂斯找东西了，他们没有能力穿越维度，我才是负责寻找多元宇宙援军的.....结果出了点意外。”
“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了，通过融入神速力来穿梭世界具有不确定性，你遇到时间幽灵，好不容易逃出一命，掉在了我们的世界.......”布莉丝调出了印第安山的资料，认真地查看，可是一个废车场也什么都看不出。
“是的，就是这样，然后我发现时间倒流了一些，而且没有引发闪点效应，世界还是那样，哥谭还是这么乱。”巴里坐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他试图用神速力挥动手臂，帮布莉丝擦掉桌上的黄斑，但烟熏的黄斑越来越大了。
“我们的世界原本就不同，就算引发了你所谓的闪点效应，你也无法分辨......随即你发现本该是毁灭的世界，居然还存在，本该是你们敌人的我，其实还没疯。”布莉丝平静地说着。
巴里睁大眼睛，往桌面上吹了一口气，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就是这样，我现在怀疑在那个丧钟可能来自另一个平行宇宙，也许就是和我同时......很可能是我们在神速力界中相撞了，我到达的时间被提前，他到达的时间被推后，我们彼此抵消了速度，因此只有很少的余波造成了你们世界的改变。目前看来，这个改变是好的，我们的胜率增加了。”
“我只想保住自己的世界，至于帮助你们对抗巴巴托斯，我没有精力，我的世界不像你们有那么多英雄人物，在这里，全世界的疯子都喜欢到哥谭来，如果不是你有神速力，我甚至不会离开哥谭。”
布莉丝淡淡地回答，让巴里有些尴尬，好在几分钟后，阿尔福莱德的出现打破了奇怪的气氛。
“小姐还有艾伦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今天的主菜是红酒炖牛肉，配菜有烧牡蛎和香芹鸡肉卷、龙虾刺身，主食是欧洲面条，但限于时间不是很充裕，牛肉可能不够烂。”
“已经很好了，送到这里来吧，我需要做些准备，我好奇这个奇怪的人究竟想干什么。”布莉丝笑着对阿福说，觉得很自豪，能用十几分钟就做出炖牛肉的，只有她的管家。
同时她心中也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
“这个丧钟有着自己的明确目标，他知道很多事情。”
阿福很快送来了晚餐，通过一架隐蔽的电梯，他推着餐车下来了，还准备了全套的桌布餐巾和刀叉。
蝙蝠洞里的大桌面上都是苏明几人吃完的残羹冷饭，还有半锅辛迪制造的诡异甜汤，当时也只有苏明和辛迪仗着自己是改造人，勉强吃了几口，其它三人只是尝了一口就脸色铁青。
当阿福在收拾这些垃圾的时候，突然发现桌面上有个烟熏过的黄斑，旁边还散落着烟灰，地上也是。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了。
“小姐，如果想要和丧钟交朋友，我想我们应该订购一批烟灰缸放在蝙蝠洞里，可以选择天然水晶制品，你意下如何？”
布莉丝头也不回地继续看着屏幕上的资料，仿佛印第安山对她来说有点印象，可是情报中的历史记载只有短短几行字，这本身就是个问题，为什么以前自己没有发现？
看来以后需要研究一种不会被流浪者发现的摄像头，在城里流浪者密集的地方安放。
“没有人会和丧钟交朋友，我只是想和丧钟谈一笔生意。”
阿福歪着脑袋点头，眉毛向上挑起表示理解，有条不紊地把垃圾收走，铺好桌布，放上新的食物。
“哦，不过我建议和丧钟这样的雇佣兵商谈时，最好有律师在场，而且合同必须要严密。”
“巴里会和我一起。”布莉丝淡淡地说，离开了监控主机，坐到了大桌子旁，这桌子其实是她的工作台，她平时都在上面组装一些自己的小道具什么的，向来比较注意不能沾上油腻什么的。
但今天这工作台被丧钟开发出了新用途，也被搞脏了，那她也干脆就在上面吃饭。
“嗯？可我是法证人员，虽然算是法医的一种，但合同法不是我的专业啊？”巴里更是瞬间出现在了桌旁，已经自己铺好了餐巾和刀叉，就等着上菜了。
布莉丝用你在逗我的眼神看着他，巴里智商很高，可以说是她见过最好的光电物理学家和材料学家，但是和所有的科学家一样，他好像就是在日常生活中少根筋。
“不需要准备文件，只要你穿着制服和我一起去就行了。”
“哦，你说的是这个意思......”巴里恍然大悟，青涩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懂了，你说话比戴安娜还要难懂，呃，我们那边的戴安娜。”
“我明白，这里的奇侠是个变态的疯子，自私又阴险，就算在电视中看到采访我都会觉得恶心。”
布莉丝铺好了自己的餐巾，阿福则首先上了餐前的开胃菜，一盘绿油油的鱼肉沙拉。
“那么你们这边的海王呢？我是说海女王。”巴里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终于感觉自己的舌头又恢复了知觉。
“****疯子，她试图创造一个由亚特兰蒂斯人统治的世界，为此目的可以让全世界都陪葬。”布莉丝吃着东西回答他的问题，用叉子挑着食物放进嘴里。
站在一旁服侍的阿福则用眼睛盯着她，布莉丝居然嚼着东西说话，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教导过小姐能这么做。
巴里则点点头，他大概明白什么情况了：“恕我直言，布莉丝，我现在觉得你并不会再成为我印象中的那个人了，但亚马逊人和亚特兰蒂斯人一旦爆发大规模战争，我......见过那样的场面，在一个错误的时间线上见过，世界同样会毁灭。”
布莉丝则神色平静，蝙蝠洞中的幽暗仿佛深入她的骨髓，冷漠的表情永远伴随着她。
“我能猜到，如果世界情势继续恶化下去，以前的我很可能把亚瑟当做世界级的威胁而去对付她，我原本有个非常类似的计划。”
“以前的你，就是世界的导火索，现在我令你改变了主意，但无法使巴巴托斯也改变。他还在继续他邪恶的计划，用黑暗多元宇宙的力量，试图把光明多元宇宙拉过来，一旦成功，那样大家就全完了。”
巴里已经吃完了自己的东西，正等着下一道菜呢，他用餐巾擦着嘴，说出了之前的话。
“我听过你的宇宙平衡和重启的理论，尽管那只是假设，你无法证明.....但这个世界只要有亚马逊和海底人的存在，威胁就一直存在，也许我们的世界就是个不完整的，注定要毁灭的世界。”布莉丝放下了刀叉，示意阿福继续上菜，不要等待了。
“那是巴巴托斯想让你这么认为！没有世界会注定被毁灭，人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巴里严肃了起来，脸上孩子气的笑容也收敛了，他认真地说：“不要受他的影响，他可能会出现在你的梦里，满口都是谎言，我们马上就会去制止这场战争，世界将延续下去。”
布莉丝看了他一眼，露出个说不上是什么含义的表情：“我知道，我们先去找丧钟，我有好几次都想拿出全力和她拼个你死我活，这个罪犯是我最讨厌的，但现在情况特殊。”
“他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罪犯，他做过好事，也许有一天会改过自新，尽管这说法我自己都很难相信......我知道你一旦不留手确实会很强，但不杀人是我们俩的原则.......我吃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电光闪过，巴里坐在一旁剔着牙齿，他在一瞬间吃掉了所有菜的一半，还换好了自己红黄相间的闪电制服。
布莉丝叹息一声，起身戴上自己的蝙蝠头盔，把各种各样的小道具重新补充好。
“阿福，剩下的菜我回来再吃，我和巴里出去一趟。”
“当然，小姐，我会在家里等你。”
阿福微微弯腰，露出一个儒雅的笑容，慈祥地看着一道红光带布莉丝从眼前消失，就像是以前无数次看着她离开去行侠仗义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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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第安山地下研究所，三层。
苏明和辛迪在这里遭遇了枪林弹雨，刚刚从楼梯下来，还没有走几步，就迎来了全方位的火力覆盖。
这里像是一片员工宿舍区，或者干脆就是用来关押准备作为试验品的普通人的地方，总之亮如白昼的走廊两边，都是小小的房间。
在遭遇攻击的瞬间，苏明就把毫无武力的三人推进了一间房里，而辛迪则自己闪进了走廊对面的小房间。
“武装人员47人，冲锋枪，火箭筒，大口径猎枪，小型反坦克炮还有一些不认识的武器，你的决定？”
辛迪在房门口探了下头，一眼就记住了对面的情况，在接连不断的枪声中，她快速向苏明打出一串战术手势。维可在一旁让皮特赶紧记录，可是壮汉的腿软得像面条一样，迫不得已的维可只能自己扛起了摄像机。
苏明的脑中立刻就出现了这种建筑形式的结构图，就像是一颗藤蔓上对称生长的叶片，走廊两边的房间就是如此。房间中只有一张残破的不锈钢小床，别的东西什么都没有，墙壁使用的是隔音材料，尽管几十年过去，但现在看起来质量还算不错。
“闪光弹。”苏明也以战术手势回应她，对方的火力打得门附近水泥乱飞，短短十几秒内就连走廊地面都被削下去一截。
辛迪在走廊对面微微点头，无数子弹拖着尾焰和气流从他们视线中穿过，热力让空气微微扭曲，这战术正合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