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的漫画起源实际上非常复杂，她既不是奥丁的女儿，也不是洛基的女儿。
她是一个由洛基的念头变成的女孩，这就是她不在诸神黄昏预言中的原因，因为她本身是不存在的。
在如今这个时间点的未来，洛基会因为死亡重生变成小孩，心地也变得善良。
有一次，他受了很重的伤，于是在心中幻想出了一个不存在的姐姐，照顾自己，说白了也就是人格分裂具现化。
这个女孩叫做莉亚（leah），她像是真的姐姐一样照顾着洛基，治疗他的伤势，和他一起聊天玩耍。
但是在对付大蛇之后，托尔战死，新的雷神诞生。
洛基为了换回托尔，他和一大堆的魔神或者诡异存在签订了契约，使用了时间、空间、修改命运、欺骗现实、塑造生命等等一系列的魔法。
过程很艰难，但到了最后，一切还是都准备好了，因为洛基察觉了海拉的真实身份。
洛基以此与海拉交易，需要她把托尔找回来。
海拉答应了，她把莉亚送回了遥远的过去，送去了当时空无一人的冥界。
洛基使用魔法欺骗了世界，莉亚的身份被他设定为半生半死的冥界之神，奥丁之女，他和托尔的姐姐。
莉亚非常不理解洛基的做法，她诅咒着洛基，被丢进了时空通道。
海拉告诉洛基：“她以后会理解你的。”
到达冥界后，莉亚一开始还自称是冥界的莉亚，但是随着时间流转，她以冥界本身为名，改名海拉。
她返回了金宫，因为她在诞生之初就具有‘奥丁之女’这样的幻想属性，奥丁很自然地就认可了她，因为世界意识的影响，她就是他的女儿。
海拉并没有母亲，甚至左边身体是死者，右边身体是生者，可这被所有人都忽视了。
她成了阿斯嘉德的长公主......
如果洛基不把莉亚送回过去，海拉就会不复存在，如果没有海拉，灵魂就没有去处。
一切都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时间逻辑闭环。
而当诸神黄昏降临，托尔战死之后，灵魂会出现在冥界，洛基至少还有希望能在冥界找到傻子哥哥。
这是一个横跨万年的计划，未来洛基的手段非常强大。
而知情人，唯有海拉以及未来洛基。
所以当苏明说出了海拉的本名，她一时间大脑彻底死机，根本无法反应外界的现实了。
她陷入了对时间的疑问，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件事奥丁为何会知道。
为什么？难道奥丁一直都知道？或者是自己早就被算计了？未来的洛基又做了什么？
她脑袋上的黑色尖刺丛，仿佛都弯成了一堆问号。
答案是......因为这样，苏明才有时间逃跑啊！
他可是冒牌货，还带着琴酒和这么多灵魂，万一撤离时，被海拉从背后来上一下怎么办？
苏明自己应该没问题，但琴酒和飞马却没有自愈能力。
因此，他甩了个谜题出去，他不能确定海拉的起源是不是和漫画一样，但随口说出来，试试又不要钱......
结果是非常有效。
海拉甚至无法注意到众人的离开，她只是站在尖刺的顶端，抬着头凝视乌云密布的天空，久久地默默无言。
“女王？刚才那个是奥丁吗？”
提尔自己无法肯定，虽然有些感觉不像，可是处处细节都是奥丁无疑。
他此时被昏迷的巨狼压在下面，一时间难以脱身。
海拉被他的呼唤叫回了神，她从尖刺上跳了下来，伸手抓住芬里斯的一条腿，把它从提尔的身上扯了下来，拖着向着宫殿内走去。
芬里斯漂亮的毛皮，就是抹布一样清扫着街道，很快就变成了黑色。
“我不确定，如果......算了，总之他只是要走了女武神，对我们没有什么影响，你去查看一下最近米德加德来的灵魂，看看有没有人知道大蛇或者冬之锤的事情。”
提尔转动了一下自己的机械手，默默地领命而去，尽管现在对于阿斯嘉德众神还有信仰的凡人越来越少，但可以碰碰运气。
.................................
此时的苏明已经飞远了，在确定海拉不会追上来之后，他也是松了一口气。
琴酒被他抱在前面，而身后的魔浮斗篷还卷着十几个幽灵。
他看了看这些半透明的身影，又看了看她们茫然的表情，不由地抿了抿嘴。
灵魂虽然救回来了，但是如何让她们复活也是个问题。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送她们去英灵殿，在那里她们能够获得新的身体，并且恢复神智。
但那也等于和英灵殿绑定了，她们会无法离开那里，除非奥丁在诸神黄昏时放出她们去攻击敌人。
苏明可是说好了，让琴酒和她们团圆的。
费了那么多的力气，流了好几公升的血，送进英灵殿的话，那不是替奥丁白打工了么？
因此想要让她们复活，需要一些别的手段。
比如跟某个地狱领主达成协议，或者寻找其它一些绕路的方法。
现在可以把她们暂存在阿斯嘉德，如果布伦希尔德的房子还可以住，琴酒应该也有自己的家。
海拉的问题已经解决，苏明亲眼所见大军已经休眠，那就是说明她原本是没有再用兵的计划了。
把大蛇出现的事情告诉了她，她则是无论如何都会对付大蛇的。
不管是独自对上也好，还是和阿斯嘉德暂时结盟也罢，那对于苏明都很有帮助。
现在该做的差不多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等泽莫和大蛇这两拨地老鼠钻出来。
八足天马在空中奔腾而过，群星仿佛就在两人周围，苏明察觉到琴酒稍微往后靠了靠，像是放松了不少。
“谢谢你，老板。”
“不用谢，你也帮过我很多。”
琴酒的手一直抓着马的鬃毛，她扭头看了看苏明，又看看那些灵魂。
“这不一样，能再次见到她们几乎是我的梦想。”
“那你现在可以准备个新梦想了，你的老板会让梦想成真。”
苏明笑着摇摇头，琴酒变回原本的模样之后，好像客气了不少。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琴酒转过了头，看着前方，飞行时的风让她额前的头发微微卷动着。
因为一开始定下的计划目标，已经全部实现，而九头蛇和大蛇的问题，其实都和他们无关。
九头蛇苏明说不好，泽莫太聪明了，他的准备也很充分，现在依旧无法被海姆达尔看到就说明了问题。
不过不管是哪个泽莫，他们父子都不算太疯，这是个好消息，危险性有限。
但如果奥丁一直狂睡不醒，大蛇没人应对的话，危险性就高了。
“接下来先返回仙宫，等着九头蛇的动静。”
泽莫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但是他现在的‘盟友’不是，就算出现在阿斯嘉德的是巨者，但也同样是打破了双方的协议。
那么只要想想奥丁的报复，劳菲就算不想介入这件事，也不得不入场了。
冰霜巨人应该是想找回寒冰宝匣，顺便杀阿斯嘉德人。
但泽莫的目的，到现在依旧不为所知。
就这么思考着，苏明有一句没一句地和琴酒闲聊，天马的速度很快，感觉没有过去多久，他们已经看到了阿斯嘉德的轮廓。
“先别降落，小八，带我们兜一圈，看看情况。”
苏明随口就给八足天马起了个外号。
天马现在其实也是迷糊的，它根本无法分辨这个奥丁究竟是不是真的，不过它还是接受了小八的称呼，带着苏明他们转了一圈。
墨菲斯托已经撤军了，看来高天尊那步棋应该是走对了。
至于以后托尔还要不要去当角斗士，苏明觉得他应该逃不过。
而苏尔特尔借给古尔薇格的那些巨兽兵器也不在战场上了，应该是已经处理掉了。
现在战场上的人们正在救治伤员，打扫战场，很多地方的血都能漫过脚脖子，但他们的表情却十分高兴。
谈论的话题，也是今天战友的死亡是多么荣耀，以及自己砍下了几个强大敌人的脑袋，又是何等荣耀。
这个国家的人都被荣耀洗脑了，也许只有到了晚上，举行葬礼的时候他们才会严肃一点。
城区毁坏了一部分，大多数都是民宅，金宫毫发无伤，依旧在夕阳下烨烨生辉。那高耸入云的金色城堡，此时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它的光彩照耀着整个阿斯嘉德。
不过苏明的眼睛，还是观察到了一些不对劲，那就是世界树。
原本烧得焦黑的世界树，现在颜色变了。
它的表面罩上了淡淡的白色。
苏明可不觉得自己一把火能把这玩意烧成白灰，那么......
“琴酒你带着你的队友去你自己家，别让人看到她们。”苏明让飞马降落，他再次变成奥丁的模样，把幽灵们和琴酒放在地上：“我去查看一下世界树。”
“它好像结霜了。”
她的视力不如苏明，但她还是尽力看了看。
“看来我们的九头蛇朋友已经动手了，偏偏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战场上，让他钻了个空子。”
这种钻空档捡漏子的战术风格，应该是小泽莫，这个家伙滑得很。
“他们想对世界树做什么？”
琴酒还是十分不放心，毕竟世界树太宝贵，不容有失。
“我这就去看看，你先把她们安顿好，看着点，有一个要走了。”
原来是一个鬼魂好像恢复了一些过去的记忆，她好像是打算回自己家一样，朝着一个方向踉跄着走去。
琴酒赶紧跑过去，抓住了她。
这种徒手能抓住灵魂的能力，是瓦尔基里特有的，苏明如果不借助斗篷，他的手只会从灵体上穿过去。
看着琴酒只能带她们先去安顿，苏明骑马赶向了世界树周围。
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在这里了，见到‘奥丁’的出现纷纷向他行礼。
他摆手，示意免礼，又骑马绕着世界树飞了几圈。
原来是有人通过冰霜的力量，绕着世界树修建了一条巨大的旋转楼梯，通向了下方无尽的云层中，不知去了哪里。
苏明往下看了一下，世界树长出的洞口下方，现在除了云雾什么都看不到。
不光是冰冻形成的雾，还有一些昨天燃烧时造成的烟，就像是在一口井里塞满了雪白的棉花。
骑在马上带起的风，搅动着这些棉絮，让它们微微颤抖着。
一圈宽敞又陡峭的冰制楼梯，绕着世界树本身直达云层中，向下盘旋着延伸。
九头蛇和霜巨人都不会飞，但泽莫居然想出了用冰制造楼梯的方法，而且时间再久一些楼梯还会化掉，彻底湮灭踪迹。
此时楼梯已经开始滴水，在阳光下泛起了彩虹般的光，时间已经过去不少了。
关于世界树的根部有什么，苏明知道一些情报。
命运三女神在那里，她们就在智慧之泉旁边纺线。
尽管她们其实属于奥林匹斯神系，但是她们很喜欢世界树周围的静逸，以及它和世界的紧密联系。
命运的金线从虚无中流出，经由她们的手，整理通顺后汇入智慧之泉。
时间带给人智慧的积淀，也同样会将人带离世间。
这就是命运的本质，从世界中来，回归到世界中去，一个循环。
密米尔之泉，传说中的泉水，也就是智慧之泉，看起来像是一片不太干净的池塘。
上面有时候会漂浮着垃圾，有时候则是长满了莲花或者浮萍。
任何人，只需要喝一口，就能获得无尽的智慧。
但是，必须支付代价，不管是力量还是智慧，都没有平白获得的道理。
哪怕是奥丁，也为此付出了一只眼睛，而知识的重压，让他从此以后脸上再也没有笑容。
除此之外，世界树下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空洞，那里是阿斯嘉德等级最高的牢房，不光能困住天父级实力的存在，而且还自带维生系统。
所谓的维生系统是一条巨大毒蛇，它会不断啃食世界树的根，然后将一种特殊毒液吐到囚犯脸上，这就是囚犯在这里唯一的食物和饮品。
总体来说，被关在这里就是生不如死，这种毒液虽然并不致命，相反还很有营养，但是无论任何人喝了毒液，都会五内俱焚，痛不欲生。
整个漫画的历史上，只有洛基享受过这个待遇，一般的罪人都被关在金宫的地下。
除此之外，世界树的根部就没有什么别的有价值的东西了。
那里的花草很漂亮，小动物也很稀奇，但苏明觉得泽莫不是喜欢这些东西的人。
也许可以在那里捡到一些世界树掉落的枝杈，能制作一些魔法装备，但是价值也不是很大。
如果泽莫兴师动众地带着一群人，去世界树根部只是为了捉蝴蝶，那苏明就算彻底服了他，以后他再搞任何事苏明都不管了。
今天能带九头蛇和霜巨人捉蝴蝶，明天就能带齐塔瑞人的大军捉蛐蛐，这还需要担心什么？
真要是那个水平，也就闹不出大事了。
“守好周围，我下去看看。”
冒牌奥丁朝着周围的士兵们交待，让他们戒备可能发生的意外，然后他自己骑着马直接向下飞去。
穿行在云雾中的感觉很奇怪，没有人能说清这棵树究竟有多高，路程中几乎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只有一片白茫茫。
目镜上的数字不断浮动，各项数值和指标都在飞快的跳动，唯有高度那一栏是显示错误。
深入云中，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绿色的地面出现在眼前，天马立刻急刹车，才避免了坠毁的结果。
此时的地面状况已经完全改变了，不说树根周围的草地被各种脚印踩得乱七八糟的，就连命运三女神都想是被强暴过一样，披头散发地靠在大树上。
苏明拍了拍天马的脖子，示意它到一边自己吃草去，他则大步走向了三个目击证人。
地面上的金线已经被揉成一团，它从中间断成了好几截，三个女神都双目无神地看着天空中，那厚厚的云层。
“咳！还活着吗？”
苏明把长枪插进泥土里，黑色的土层翻出了一些，小草微微弯曲。
三女神中年纪最小的少女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
“局外之人，你来晚了，命运直线已经被斩断。”
他现在依旧是奥丁的模样，但是命运女神能一眼认出他来，这有点意思。
但是命运之线断就断呗，反正苏明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命运可安排不了他。
不过看这三人一脸死灰，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样子，出于人道主义，还是要问问的。
“怎么回事？”
“冰霜巨人和人类军队袭击了我们。”
三女中的少妇回答了问题，她头上的花环都掉在地上，花瓣洒了一地。
“他们都做了什么？除了剪断命运之线以外。”
“一个戴着紫色头罩的人类......他还......还凌辱了我。”
年纪最大的老妪目光中闪动着泪花，残花败柳般地瘫倒在树根处。
她就像是一滩烂泥，又像是一堆碎肉，目光中都透出了绝望。
“咳......啥？”
苏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泽莫凌辱了她？
这里三女神中有如花似玉的小萝莉，还有丰腴饱满的少妇，泽莫偏偏挑中了身材如骷髅般干瘪，面孔如陈年橘子皮的一样的老妪？
这口味也太重了。
再仔细看看老妪那模样......苏明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他突然不想听细节了，对于泽莫的评价也上升到了精神病的层面。
但是老妪是不会放过他的，她补充了一句。
“你凑近些，看看他对我做过的暴行。”
“不，我不看。”
看着老妪撕扯着胸前的轻纱，像是打算给他看看证据，苏明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他只有一只眼睛了，留着还有用呢，万一看到太刺激的场面，烧掉了怎么办？
但老妪只是露出了自己的脖子，给他展示在脖子上的青紫手印。
“他掐我的脖子，说是要扼住命运的喉咙，呜呜呜......”
苏明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啊。
吓他一跳，还以为是那个啥呢。
这些女神就是没见识，不就掐个脖子么，在战斗中掐脖子不是很常见的吗？
不过情报倒是有一点。
从青紫的手印来看，现在小泽莫的身高还不到一米七，手掌的大小也几乎是个孩子。
但是从掌印来看，他能单手掐脖子举起人来，这说明他可能经过了药剂或者机械改造。
冰霜巨人的脚印密集却不凌乱，这说明泽莫对他们的控制力很强，应该是给出了很大的甜头。
三位命运女神虽然受惊吓不轻，但实际上没有什么伤势，只是命运之线断了。
泽莫为了让某一件事在未来不发生，专门来这里斩断了命运之线，而这件事苏明未知。
最后，就是小泽莫是贝多芬的粉丝，而nazi其实更多的人喜欢蓝色多瑙河，是小施特劳斯的粉丝。
苏明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池塘，里面的睡莲正在开花，一艘金色的小船正无风自动。
“他喝水了吗？”
少妇去安慰老妪，让她不要再哭泣，而少女则扶着大树站了起来，拍打自己的衣裙，回答了苏明的提问。
“他喝了，用双手舀起了一捧，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的代价给出了什么？”
少女指了指水中，用颤抖的声音回答。
“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苏明仔细向浑浊的水中看去，在不深的池塘里，水底下沉着一张完整的脸皮......
在听说泽莫喝了智慧泉水之后，苏明随手帮她们把命运之线系了系，断掉的地方重新续起来，把线塞到她们手里，示意她们继续玩吧。
他则需要赶紧回到金宫去，泽莫的意图他可能猜到了一点。
这小子把念头打到了符文上。
现在获得了智慧泉水，他就获得了认知所有符文的能力。
奥丁发现符文的过程，在任何一本北欧神话集里都能找到，这简直就是普及版的成神指南。
泽莫还有一大堆的手下，以及霜巨人盟友，就算是为了临时安抚他们，苏明也猜测他会选择一个收益面更广的好处。
获得了智慧，可不会直接转化为战斗力。
泽莫对于阿斯嘉德的了解，不一定还有苏明多，他学会了符文之后，必然需要更新情报。
存放有大量资料的图书馆，就在金宫的内部。
苏明赌泽莫会去那里。
而且他还对小泽莫如何能做到无声无息，随意在阿斯嘉德走动很感兴趣。
返回了金宫，门口的守卫表示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而不管是走廊还是经过的房屋，也没有任何的异常气味。
是的，苏明得到了布伦希尔德的提醒，他凭借绞杀的嗅觉来寻找霜巨人。
那些家伙生活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了，原本的武器就是特产的铁石岩柱，连生火都不会，就更别说洗澡了。
几百年的体味沉淀下来，普通人估计光是闻到就要头晕目眩。
但是绞杀一直没有提示他，别说是冰霜巨人的恶臭了，就算是泽莫以及九头蛇士兵的味道，都没有闻到。
这就有些奇妙了，刚才在世界树那里，地面上的脚印都有数百个不同尺寸和形状的，也就是泽莫一直带着大部队在行动。
苏明脚步一拐，先去找医疗室的海姆达尔了。
海姆达尔补充了一些情报，据他所说，他见到敌人的时候，.
上面刻着卢恩符文。
至于具体是做什么用的，彩虹桥的看守可不知道。
他以为奥丁是知道的，但是奥丁的脸色却看不出什么来。
那是当然的了，现在的奥丁是盗版的嘛。
海姆达尔被奥丁按回床上，看着那高大的苍老背影若有所思地离开。
苏明对于阿斯嘉德有些了解，但关于北欧神系的核心家底，卢恩符文这个力量体系，知道的就很少了。
看起来那种东西就像是随手找块石头，或者是树皮什么的，在上面刻上个鬼画符，然后按照一定的顺序组合它们，就会拥有超凡力量。
原理不明，但苏明猜测应该是通过这种特殊仪式，从世界树获取力量。
就像是拼密码，密码对了，就能从世界树那里取钱。
密码越长，说明保密级别越高，获得的力量也就更多。
而世界树本身的力量，估计也不是完全来自光合作用，应该和下方的智慧泉水，以及那命运的丝线有关系。
那这么说来，世界树其实是个上古魔神？只不过是植物人......
阿斯嘉德他们的魔法随便用，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后遗症和代价，很可能都是基于这棵树的。
苏明有了些内疚，人家大树这么好，这世界上哪还有这么好的魔神？
自己居然还烧他，真是惭愧啊。
大概惭愧了0.01秒，这情绪就被他抛之脑后。
先去看看奥丁，如果有必要，把真的永恒之枪拿在手里保管比较稳妥。
苏明是从合理性来考虑泽莫的计划，但他不能确定，泽莫本人知不知道，非阿斯嘉德血脉无法获得符文王力量。
也不能确定，泽莫知不知道自己是个水货，真的奥丁和永恒之枪都睡在金宫的深处。
所以苏明决定，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两把永恒之枪都放在自己手里最保险。
他自己已经有两把传奇武器了，夜幕和弑神者一点也不比永恒之枪差，甚至还超过它不少。
夜幕大剑极为锋利，至今为止砍不开的东西非常少，而且x金属还能用来切世界壁垒，穿越必备。
弑神者则是功能性极强，既是武器又是防具，战斗之外还能变成烧烤叉、琴弦、开瓶器、下水道疏通器，是克制小表弟的不二选择。
这么一看，永恒之枪不光没有什么优势，还会把苏明自己的幸运值变成e，太不吉利。
所以就算永恒之枪到了手里，苏明也就丢进丝绸小包里存着，不会用的。
一边如此思考，他在金宫深处到处乱转，时不时还用手指骨敲敲墙壁，像是在寻找密室。
没办法，奥丁在哪里休眠他不知道，这个问题也不能问别人，弗丽嘉虽然可以问，但她回寝宫去了，去那里不太方便。
不过金宫就这么大一些地方，既然觉得泽莫可能会来，那如今苏明到处乱转，一方面是巡逻，另一方面则是熟悉地形，一举两得。
走到一半，看到桌上的酒，就拿起来喝点，看到烤肉，也就随手尝尝。
仙宫不愧是仙宫，这些食物如果在凡人的宫殿里，放置于走廊之中是显得有些奇怪的。
但是在这里，那壁炉一点，兽皮往地下一铺，到处都是金碧辉煌，再放些食物饮料，倒是不错的装饰。
在他快要酒足饭饱的时候，他终于算是找到了奥丁休眠的小金屋，奥丁之眠。
一扇很普通的大门上，上面雕刻的内容也很普通，一群维京人模样的神明，坐着长船出海战斗的画面。
苏明知道这小房间，其实就是奥丁真正的家了。
长船上的看似普通的人，是奥丁的父亲包尔王，他的兄长‘威利’和‘维’，而那个肩膀上站着两只乌鸦的，就是奥丁自己。
本来在船尾位置还有一个人，但是这个人的雕塑被抹去了，那里的黄金有摩擦的痕迹。
苏明猜测那原本是大蛇的雕像。
父亲是站在船头的，指引航向，遮风挡雨。
而长子是站在船尾的，战斗中断后，用盾牌保护家人。
其实严格来说，阿萨神族还是比较有家庭味道的，如果不是种种意外，他们的兄弟关系也都相当牢固。
只不过现在雕像上的人，除了奥丁和大蛇，其它三人都死了。那时候可没有海拉，死了就是彻底烟消云散了。
苏明叹了口气，伸手推开了大门。
沉重的黄金门扉缓缓打开，出现在里面的只是一间小小的房间。
这件房子比布伦希尔德的家还要小，从入口看的话房间呈现菱形，四面高大的墙壁上都有火炉，此时炉火正在熊熊燃烧。
没有什么额外的装饰，除了一张床，一些酒壶之外，这里什么都没有。
但是金属墙壁，金属地面，金属床，这是五行全金啊，壁炉中散发的热量，被反射集中在了房间正中的床上。
那床如同是长船一样，只不过小了一号，奥丁就躺在里面。
“这么热，你也不怕长痱子......”
随手关门，走近了一些之后。
苏明看着长船型的床上躺着的老人，在那身上还盖着十几层兽皮后，他忍不住吐了个槽。
这算是什么？
肢寒畏冷就吃药啊，睡在桑拿房里算什么事？还是干蒸......
不过他的目标，永恒之枪，正被奥丁两手紧握，放在胸前。
太热太难受，拿了就走吧，绞杀明显不喜欢这里。
苏明弯腰，抓住长枪，扯了一下。
长枪纹丝不动。
苏明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果然不愧是奥丁，睡死了手劲还这么大。
他双手抓着枪，脚踩在了床沿上，随着不断用力，金属发出了形变的吱吱声。
但奥丁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死死抓着武器。
“我说你们阿斯嘉德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握着武器就不松手？”
苏明一边和奥丁角力，一边和昏迷的老头闲聊。
泽莫可不会像苏明这么温柔啊，要是他想来取永恒之枪，闹不好会把奥丁双手砍掉的。
一个昏迷的病人手里攥着一件宝贝，这可不好。
但是奥丁的力量太大了，昏过去仿佛了永恒之枪融为一体，不管是撬还是拽，长枪都纹丝不动。
苏明满头大汗，折腾了半天都气笑了。
这老顽固，看来自己得出绝招了。
“绞杀！”
和宿主一心同体的共生体立刻心领神会，它瞬间从苏明的胸口冒出，蔓延到了奥丁的身上。
它的几条触手下又变出无数小触手，变得像是几条类似巨型马陆，开始沿着奥丁的肋下给他搔痒......
在海姆达尔治疗之前，苏明自然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检查了海姆达尔的身体状况，自然也知道了阿萨神族和人类身体的共通性。
既然大量失血会造成昏迷，那么就说明阿斯嘉德人具有完全类似人类的内脏器官，以及神经系统。
而搔痒则是一种敏感神经的干扰手段，通过外界触碰干扰肋间上臂神经皮枝，会使得上肢犹如过电，失去力量。
这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什么物理抗性，魔法抗性，在这方面都不好使。
根据前世某个闲得无聊的实验统计，怕痒的人在总人群中占比高达九成，几乎是可以视作具有普遍性。
尽管每个人怕痒的位置不同，但无非是侧肋、脚心、其它位置的区别罢了。
在绞杀骚扰奥丁的时候，苏明又把手搭在了永恒之枪上，只要奥丁一松劲，这武器就到苏明手里了。
苏明不想和奥丁耽误太多时间，他得去制止泽莫呢。
现在的泽莫只是喝了泉水，获取了符文知识，但如果他学会通过符文来解读世界，他知道的就会越来越多。
不过这个多，也是有局限性的。
任何神系所谓的‘无穷力量’，‘无尽知识’，‘无上神通’什么的......听听就完了。
如果那知识真的那么无尽，奥丁不早冲出全能宇宙了么？还在九界这一亩三分地玩啥？
因此苏明根本没有喝智慧泉的想法，一方面是看不上。
有事的话，先自己想想以前的情报，然后结合实际调查来推论，实在不行还可以问古一和维山帝，喝这脏水没必要。
另一方面，不管是奥丁的眼睛，还是泽莫的脸皮，都属于契约代价，这是无法自愈或者治疗的。
从概念层面上，奥丁和泽莫都失去了东西，那世界就不会允许他们再拥有。
阿斯嘉德一直吹嘘奥丁是全能之神，全知全能。
有好处，至少培养了整个民族的荣誉感和自尊心。
但也培养出了托尔那样的傻王子，膨胀得不得了，一副村中恶霸的样子。
托尔就像是每天都在指着九界，对他的聪明弟弟说——‘这片鱼塘，被我们阿斯嘉德承包了，想捞鱼就捞鱼，想抓蛤蟆就抓蛤蟆’......
托尔和三勇士纵情地在苞米地里撒欢，享受着村里最好的大米，在土豆堆上仰望星空，骄傲地倔强着。
但洛基是读过书的，哥哥和跟班的种种行为，在他眼里只会显得更白痴罢了。
去镇上看看不行吗？
但托尔不去，在加入复联之前，托尔的活动范围永远是九界之中。
哪怕是距离最近的山达尔星，或者是收藏家的法外之地，托尔都没去过。
不去，别处哪有家里好？偷一波妖精们种的果子去不去？
出于想看托尔他们出糗的因素，洛基也就跟着去了，每次使点坏，暗中捣乱，倒是挺愉快的。
奥丁年轻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随着诸神黄昏的临近，他虽然不怕死，只是托尔这个样子也让人没办法放心。
所以在未来，才会出现托尔被丢到地球的事情。
看着须发皆白的奥丁，苏明也叹了口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奥丁比隔壁的宙斯算是好得多。
至少奥丁知错能改，而且很有担当。
年轻时候犯过错，但至少岁数大了以后算得上是明君，就是眼光小了点，睡觉多了些。
这个问题要在漫威世界中对比着来看。
和克里人的统治者至高智慧比比，再和索维林那金灿灿的大祭司比比，奥丁在人性方面比他们强多了。
胡思乱想对于苏明只是短短一瞬间，他的大脑足以支持多线处理事物，各项工作依旧有序进行。
不过就在下一秒，长枪没有夺下来，奥丁的眼睛却睁开了。
太痒了，他醒了......
奥丁稍微有些迷糊，因为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正在争夺自己手中的永恒之枪。
幻觉吗？
但奥丁之眠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睡觉，他能听见周围人说话的。
奥丁很快就回忆起了苏明的所作所为，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绞杀僵硬了一下，慢慢地，缓缓地，流回了苏明的体内。
苏明和奥丁两个独眼对视在一起，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了，只有壁炉中的柴火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奥丁沉默不语，只是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苏明。
现在折腾了那么多还不够，居然来抢他的武器，太过份了，奥丁是睡不下去了。
苏明也在思考，奥丁明显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看他的脸色不停变化就能看出来。奥丁嘴上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像是马上就要狂喷了。
苏明的手从永恒之枪上松开了，顺势转移到了奥丁的胳膊上，给他捏了捏。
“肌肉有些僵硬啊，力度还可以吗？”
“......”
“行了，我就是来给你做个按摩，你好好休息哈。”
说完，苏明扭头就走。
但奥丁不像海拉那么缺少和人打交道的经验，他长枪一挥，就拦在了苏明面前。
“年轻的人类，我们需要谈谈。”
苏明微微一笑，计划通。
在他寻找泽莫的时候，需要有人防备大蛇，这个选择只有奥丁。与其表现得那么正式，请求奥丁出手，不如塑造一个‘意外’相遇。
如果奥丁不醒，苏明就拿走长枪，再去给大蛇唱空城计，没有损失。
而如果奥丁醒了，就把大蛇的锅丢给他，苏明先去研究泽莫的问题，回头再来帮奥丁。
苏明转过身来，把长枪从自己的胸口拨开：“当然，我本来就是来谈条件的。”
“说吧。”奥丁缓缓地从床上起身，坐在床沿将永恒之枪立在地上，对于勇士，奥丁向来是很喜欢的：“不过，不要用我的脸和我说话。”
绞杀褪去，露出了苏明的脸，奥丁看了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你。”
“神王陛下知道我？”
“命运女神曾经给我说过，而世界树也带来了你的消息。”奥丁坦然地回答，他不由地叹了口气。
动手肯定是不行了，这是古一法师的人，出现在这里，也许就是她的授意。
眼前的人非常平静，就算被当场抓住也丝毫不乱，必然有自己的底牌，很可能就是不死性，或者超级自愈之类的能力。
奥丁刚才分明看到了共生体的表现，进化出情感的共生体，没有哪个是能轻松消灭的。
“那就好办了，我来给你讲讲事情的经过吧......”
于是苏明把过去的事情给奥丁说了说，当然把自己的一些作为省略了，毕竟现在的重点是泽莫还有大蛇。
故事太长，苏明说得很快，搞得口干舌燥。
他弯腰捡起一个酒壶，晃了一下，确认是满的就往自己嘴里倒。
但是等仰脖一壶酒喝完，苏明低下头的时候，发现奥丁不见了。
“？？？”
凑近一看，发现奥丁又躺回船上，就连兽皮都盖好了，永恒之枪握在手里。
就像是刚进屋的时候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房间中的炉火依旧熊熊燃烧着，宛如时光倒流。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大蛇是你的哥哥，你不管吗？封印需要你出手的啊。”
奥丁又睡着了，而且睡得非常沉。
苏明双手搓了搓脸，奥丁这个态度，是放任？
不管是对苏明还是对大蛇，他都不管了。
果然还是人老成精么......
被他看穿了，奥丁不知怎么就察觉了苏明对于阿斯嘉德的保护态度，直接来了个撒手。
好像在说：“阿斯嘉德没事就行，我睡了，别叫我。”
也许对于一般的君王来说，他们不会这么做，但是对于时不时就要休眠的奥丁来说，放手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只不过放手给苏明，诡异得要命。
其实奥丁只是放手给古一法师罢了，他坐起来的短短时间内，就衡量了一切。
反正大蛇要毁灭九界，你们米德加德也是九界之一，自己看着办吧。
“啧，那我们可说好了，如果再有人来抢你的武器，你得把那家伙抓住。”苏明没好气地丢掉酒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就连海拉听到大蛇都有些慌神，只有奥丁丝毫不乱，还反常理地睡回去了。
“呼呼......”
奥丁发出了呼噜声。
“唉，家中纷争不断，这估计就是智慧泉的另一个代价吧？聪慧过人的人，总是孤独的。”
苏明随手拍了拍奥丁胸口，金色的盔甲发出哐哐的声响，给他讲了讲托尔最近的事情。
奥丁流出了一滴眼泪，沿着他苍老脸庞上的皱纹滑落。
“哎，你哭什么嘛，坦然一点，诸神黄昏不就是全家死光光嘛，你收养洛基不就是在替未来准备？一个没有血缘的亲人，就是阿萨神族的底牌吧。”
奥丁没有回答，他还是装死。
“那我把我对付大蛇的条件说说，你要是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
“首先，瓦尔基里，我都要带走，你得复活她们并给她们自由，你妻子和我的约定，也得全部作数。”
“......”
“其次，我以后时不时会来仙宫旅游，可能会带几个人来玩，也许还会假扮你的身份，你不能追究。”
“......”
“第三，我会下令废除对华纳海姆的奴役，至少不能再把他们当奴隶使用。这都什么年代了，玩封建君主制不一定需要奴隶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联系，市场经济的发展，我也懒得多说了，你只要知道这是双赢局面。”
苏明一边说话，一边从包里掏出一沓纸开始起草文件，奥丁说是全知全能的神，中文该认识吧？
和奥丁做交易，还是要有个合同更保险。
合同一签，立刻借彩虹桥送回卡玛泰姬，让古一帮忙找维山帝见证，奥丁就是想反悔也不成了。
“差不多就这样，来按个手印吧。”
但是奥丁攥着长枪的十指紧握，怎么也掰不开......
在知道了奥丁随时能爬起来之后，永恒之枪的问题苏明也不用担心了，现在只要专心找到泽莫就可以。
合同签不成，口头约定人家也不吭声，但是就像是奥丁所想，苏明和古一都不可能放任大蛇毁灭地球。
无论如何都要对上了，偷懒都不行。
苏明随手给奥丁关了门，让他继续享受桑拿干蒸，然后自己溜溜达达地出来，到处寻找类似资料室或者图书馆的地方。
没有什么好说的，每次经过有卫兵的地方，苏明以奥丁一脸威严的面目过去。
但是没人的地方，他又是敲墙又是敲地板的，还让斗篷搜索魔法痕迹，就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密室。
资料室还没找到，宝库倒是先找到了，不过苏明只是推开门看了一眼，见到毁灭者在另一边的墙角立着，像是个装饰盔甲一样，他就退出去了。
这里的东西，强大归强大，但是使用的门槛也高，没有一定的魔法造诣根本用不了。
无限手套倒是没有门槛，但是光有手套没有宝石，那就是个摆设。
一旦苏明去动宝物，毁灭者就会启动，那打起来动静就太大。
尽管奥丁和弗丽嘉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是苏明不想让托尔他们也知道，这都是大人们的事情，小孩子们就好好地玩耍去吧。
出了宝库，苏明又到处转了转，这金宫好几层楼，到处的走廊像是迷宫一样，确实不太好找。
不过在斗篷的帮助下，最后还是找到了地方。
资料室中一片狼藉，所有的桌椅板凳都翻倒一边，在苏明推开门后，看到的就是如同被劫匪洗劫过一样的场景。
巡逻的卫兵正好经过，看到此场景也是大吃一惊。
“陛下，我们并没有看到入侵者。”
苏明深深吐出一口气，弯下腰检查地面上的脚印。
人类和冰霜巨人，而且脚印上没有泥土也没有草屑，泽莫的队伍在去向世界树之前，已经来过金宫了。
偏偏什么人都没有看到他们，就像是所有人都隐身了一样。
应该就是他们头顶，那些悬浮着的符文石，起到了作用。
看不见的可能性有点多，隐身，相位转移，集体传送，变幻外貌等等。
整个仙宫能看见他们的，只有海姆达尔，眼睛构造不同，这个是学不来的。
“冰霜巨人......这样，你们通知所有卫队，在金宫的所有走廊和门口撒上细沙。”
目前能看到脚印，说明对方依旧需要和地面接触，在地面上洒上粉末，是防备隐身者比较稳妥的策略。
就算透明人走过来，地面上的脚印也会暴露他们。
“是，陛下。”
“去吧，我再检查一下这里的情况。”
苏明摆摆手，把卫兵打发走了。
他走进庞大的资料室，从倒地的书架下抽出一卷羊皮来，上面不出意料全都是看不懂的鬼画符。
资料室的中央是几条长凳，围着一个大火塘，里面一堆篝火依旧在燃烧。
金宫里的火堆，那都是永燃火焰，施加了魔法的，看起来就是那么点木材，实际上也许万年前就这么烧着呢。
资料室有一个大阳台，外面就能直接看到远处的连绵青山，山上的瀑布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是书籍的保存，估计不能用这样的房间，但是石碑石板，魔法羊皮卷什么的东西，如何保存苏明也不知道。
也许就是要透透气也说不定，卡玛泰姬保存书籍还用大铁链子锁住呢。
苏明环顾四周，又去检查了一下阳台。
没有脚印，没有攀爬和翻越的痕迹，下方就是光滑的金宫外壁，光可鉴人的绝壁，连虫子都爬不上来。
也就是说，泽莫一伙人是从走廊里过来的，和苏明一样，大摇大摆地在金宫游荡。
能让霜巨人克制住野性，听从命令，泽莫确实有两把刷子。
苏明返回房间内，扶起一条长凳坐下，开始在脑海中推演。
记住所有倒下的家具，掉落的物品，根据摔倒的角度还原原本的布置，已经推演对方的行动路线。
脑海中很快构建了清晰的图像，就像是3D建模一样，而且还有和脚印数目能对得上的敌人出现，按照脚印的分布轨迹行动。
再次睁眼检查一遍现场，确认无误，就开始播放自己脑海中的推演影像。
可以看到脚印最小的泽莫推门进来，他一马当先，然后他下令开始搜索，霜巨人仗着认识卢恩符文，就开始帮他寻找一样东西。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只不过霜巨人体型巨大，动作也大，翻腾起来家具什么的都绊倒了。
苏明暂停了一下，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动静一定不小，却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头上的符文可能会屏蔽声音。
播放继续，可以看到脚印向着一个角落处汇聚，而泽莫应该是在书架上取走了一些石板。
苏明站起身来，走到了那个角落处，仔细观察留下的痕迹。
说不好是什么，但是被取走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鼎’，或者是个小柜子。
有四个脚，而且高度并不高，放在这里有些日子了，灰尘绕着四脚形成了拖曳痕迹，说明有些份量。
“唔......泽莫来偷了个暖炉？”
苏明随手把羊皮卷装进包里，毕竟来了一趟，也给古一带点纪念品。
他想着事情，走出了资料库。
去找海姆达尔，作为唯一可以看到敌人的人，海姆达尔不能再养伤了，得参与到搜索行动中来。
而且苏明需要魔法师的帮助，他准备把摩纳克找来。
仙宫法师很多，但是一个都不太可信，摩纳克怎么说还算是自己人。
二战结束这么久，摩纳克应该也修养好了。
这样加上琴酒，小队就有四个人了，足以应对大多数的情况。
而且有奥丁的身份在，他在必要之时还可以调集大军。
先回到治疗所找到海姆达尔，大概说了下情况后，健壮的卫士毫不犹豫地披上盔甲，扛起大剑和他返回了彩虹桥。
至于奥丁为什么需要米德加德的法师，海姆达尔不需要知道，他只要执行命令。
“陛下，是他吗？”海姆达尔让奥丁确认，感觉和描述不太相符，但是住址以及魔法能量都没错。
“唔。”
苏明糊弄了一声，他可看不见，大概是吧。
海姆达尔也不犹豫，大剑往天文台基座里一插，彩虹桥立刻启动，紧接着一脸迷糊的摩纳克，就伴随着彩虹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和上次分别时相比，魔法王子明显胖了不少，但这不是正常的肥胖，是施法后遗症造成的，他体内的能量代谢出了一些问题。
不过好在，只是肚皮鼓了一些，原本的礼服扣子有点绷不上了，不是大毛病，只有些影响美观。
因为他显得苍老了一些。
战争结束，明显这位还没有闲着，因为苏明看到了，摩纳克的手里还拎着一只兔子，正在蹬腿呢。
古一还需要留在地球，防备大蛇突然搞事，摩纳克已经是苏明能想到的最合适人选了。
总不能把伦敦圣殿的那个老顽童弄来吧？
德鲁伊是学者型的老好人，莫度太迂腐，卡西利亚斯还是太年轻，都派不上用场。
黑白魔法，巫毒诅咒全都会的魔法王子，能力最全面。
只不过本以为他的施法代价比较小，毕竟只是需要兔子，可是现在弄成这幅模样，苏明有些犹豫。
“这里是......彩虹桥？我只在文献中见过，真是奇妙......”
摩纳克收起了兔子，开始打量四周。
见到了彩虹桥，还见到了独眼老人，他几乎是立刻知道了这是奥丁，那么身边的卫兵就是海姆达尔。
只不过，他还没想到这个奥丁是假的......
“欢迎来到阿斯嘉德！”苏明装作热情地上前拍拍法师的肩膀，却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伦敦，嗅觉屏蔽。”
摩纳克念头急转，他看了看奥丁的脸，又想起古一最近的交待，他懂了。
“原来是你。”他小声地隐蔽回答，提到在伦敦见面，还使用了嗅觉屏蔽魔法的过去，他知道这是丧钟了。
苏明微微一笑，没有多说，而是放开了他的胳膊。
“我是阿斯嘉德的统治者，神王奥丁，这是我忠诚的卫士海姆达尔，米德加德的法师啊，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摩纳克叹了口气，人都被绑来了，回去的路都看不到，不帮还能怎么办？
而且他还欠着古一的人情，也很乐意给卡玛泰姬帮忙。丧钟是古一指定的接班人，这个忙必须帮。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明白，丧钟伪装成奥丁干什么？
这么做好像不太好？传闻中奥丁可不是好脾气的神。
如果苏明能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告诉他。
‘这是要分情况滴，有古一和维山帝站在身后，奥丁什么脾气也发不出来，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就行。’
奥丁的底线其实就两条，家人的生命以及阿斯嘉德的存亡。
尽管看着奥丁躺回床上闭眼装睡，但苏明认为他在自己离开后，应该偷偷爬起来做准备了。
苏明在谈话中，专门提到了托尔的近况，奥丁肯定不会放心，应该会想办法把托尔藏起来，不让他面对大蛇。
奥丁在假睡之前，得知了阿斯嘉德损失200万军队，眼珠差点没瞪出来。
但苏明也立刻找到借口：
“派托尔离开阿斯嘉德是为了躲避大蛇，我还专门派出大军保护他，谁知道他那么不争气。”
在奥丁心中，托尔的意义远远超过军队，只能打落牙齿往下咽，把这页翻过去了。
没办法，儿子真的不争气，这铁一般的事实就算想辩解.......都没有办法。
军队是被海拉歼灭的，灵魂落入冥界，依旧在阿斯嘉德的体系内打转，算是家务事。
.................
海拉、托尔、洛基，他的三个子女如今的状态，苏明怀疑是奥丁有意为之，这是一盘关系到诸神黄昏的大棋。
奥丁的智慧是值得肯定的，因此有很多事情讲不通。
那就是他为什么数千年都没有管过托尔，让他自行发育成了一个莽夫，却在诸神黄昏到来的五年前，将托尔丢去地球‘进修’？
完全封印了托尔的神力？不让他用喵喵锤？自己还立刻去休眠？
还有洛基的问题，奥丁为什么独独在战场上捡回了他？战场上的孤儿多了去了，为什么奥丁不捡别的孩子当王子？劳菲又不是只有洛基一个孩子。
捡回来之后，大多数时间奥丁表面上偏心托尔，可洛基无论反叛多少次，很快奥丁都会赦免他，让他依旧在阿斯嘉德自由自在？
这对于任何一个帝王来说，都没有这么玩的。
最后则是海拉的问题，苏明清楚地知道海拉不是奥丁的对手，就算加上提尔和哈士奇都不行。
那么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奥丁把海拉丢到冥界，却完全不闻不问呢？他完全有能力把海拉在金宫或者世界树下关起来的吧？
海拉在冥界拉起大军，明着和奥丁做对，奥丁不光没去修理她，还封锁了消息。
其实仔细想想，这消息只有托尔和洛基这一代人不知道吧？
因此综合这些情报，苏明认为奥丁具有一定的预知能力，不知道是泉水还是符文的效果，但是他明显已经给自己的三个子女，在诸神黄昏中准备了角色。
这是阿斯嘉德整个神系的退路，也是众神灭亡与重生的关键。
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苏明尽管心里明白，却没有必要去管。凡间的帝王模式并不适合阿斯嘉德，这是一个有着超级英雄的世界。
“来吧，法师，我们边走边说。”
摩纳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丧钟和他表弟的神经质他已经习惯了，没想到现在丧钟都玩到仙宫来了。
这奥丁演得还真像......难道这就是霍勒威所说的人格分裂？
想着想着，摩纳克不由地捂紧了自己的口袋，里面是他仅存的魔法胡子腊，这次不能被丧钟再刮走了。
最近他一点没闲着，美国队长是休息了，但是SSR并没有。
菲利普上校通过自己的退休，让出局长位置作为交换条件，让上层重新把尼克弗瑞，放回了咆哮突击队的领队位置。
背锅已经差不多了，让尼克弗瑞擦地打扫卫生看起来是严厉惩处，其实仔细想想，就能发现，这实际上是内部处分罢了。
菲利普虽然年纪大了，间谍方面也不是很擅长，但是他擅长政治以及拉资金，他一直都很清醒。
九头蛇砍掉一个头，长出两个头，如果SSR没有尼克弗瑞这样的爱国者撑着，在战后看似和平的年代里，战略科学军团就危险了。
现在的咆哮突击队，在苏明带着史蒂夫他们打麻将的时候，一直活跃在西德的地下，不光要清扫九头蛇余孽，还要对付新出现的敌人。
利维坦。
东德西德加起来也就那么点地方，地下的战争却处处开花，打得不可开交。
摩纳克疗养结束后归队，发现史蒂夫他们都回国了，本来也打算溜了，却被尼克弗瑞抓个正着。
卤蛋羡慕队长很久了，他也想要队伍里有个法师。
弗瑞的口才是毋庸置疑的，摩纳克被他一顿忽悠，又开始对付九头蛇和利维坦了。
不过在前些日子的行动中，SSR和九头蛇以及利维坦狭路相逢，三家爆发了地下大混战。
为了保护队友，摩纳克不得已借助了上古魔神法拉特尔的力量，释放了强大的水系魔法。
战斗是SSR胜利了，九头蛇和利维坦撤退，但摩纳克现在肚子里都是腹水。
这些异界液体在缓缓腐蚀他的内脏，这就是魔法的代价。
他只能每天用兔子置换一些，先期没有准备，事后才置换魔法代价是个漫长的过程，而且只有摩纳克这样的黑魔法大师才能做到。
但既然身为法师，谁还不背点代价？
目前只不过需要多分心，对内脏用好维山帝的防护魔法，然后屏蔽自己的痛觉。
摩纳克的战斗力并没有降低多少，就是肚子太鼓，有些不太方便。
苏明很简单地告诉摩纳克，九头蛇上仙宫来了，对手是首领之一的小泽莫。
“又是九头蛇和NAZI，这些混蛋简直没完没了。”
摩纳克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胡须，它们被保养地闪闪发光，但当他注意到丧钟正盯着他的胡子看，他立刻放下了手。
为了保住自己的胡子腊，他把目光转向了彩虹桥之外的星空。
就算是魔法师，见识过其它维度的景色，但是仙宫的美景真的让人心旷神怡。
只不过现在，好像不是欣赏风景的时候。
“你好像变得魁梧了，法师。”
“一点后遗症，不要紧。”
苏明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海姆达尔，并没有再多问什么，有仙宫的人在场，得注意不要说漏嘴。
“海姆达尔，你来开路，注意可疑人员，带我们去密丝缇的住所。”
高大的战士点点头，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鹰一样的眼睛掠过街道上每个人的脸庞。
不过最大的假货就在他的身后，共生体和宿主融为一体的伪装功能，让海姆达尔能看破幻象的双眼毫无办法。
仙宫之中目前除了军队之外，并没有平民存在，而在混乱的大街小巷中，已经有人开始了酒宴。
他们拍打着自己的盾牌，任由金黄的酒液顺着自己的胡须流下，发出喧闹的声音。
这和金宫的酒宴无法相比，最多也就是一些烤肉，加上大量的烈酒。
不过当奥丁经过的时候，沿途的人都会向他敬酒，不光是阿斯嘉德人，还有很多的华纳神族。
看来古尔薇格已经向他们转达了‘奥丁’的新决定，他们知道，至少平等已经降临了。
苏明一路上又喝了不少，但是抵达琴酒的小屋时，他依旧非常清醒。
琴酒的家和布伦希尔德家差不了多少，同样是面积不大，而且装饰很简单。
在门缝里看到是苏明之后，琴酒才给他开了门。
此时的女武神们，透明的灵魂正在客厅中围坐成一团，面无表情地盯着地板上的兽皮发呆。
这种场面让人浑身直冒鸡皮疙瘩，亡者的气息，加上空置已久的房屋，让不大的房间里鬼气森森。
“见鬼，真见鬼，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幽灵？”
摩纳克跟着进了门，见到客厅中的情况不由地退了几步。
但是琴酒已经把门关了。
处理恶灵有时候也是法师的责任，有些人擅长对付魔鬼，也有些人擅长对付亡灵。
法师们平时也是要吃饭生活的，而驱邪就是一个收入还可以的工作。
当然，还有比那收入更好的活，但是为了保密身份，很多法师是不会融入社会的，只能做些边缘地带的灰色生意。
比如赌博为生，算命为生，骗人为生......
卡玛泰姬这样的法师团体稍微好一些，有地盘也有人手，可以自给自足。
不过几百年前的时候，古一也是需要亲自种田的。
摩纳克应对亡灵不是不擅长，他年轻时的经历，决定了他更擅长对付人类。
亡灵生物大多数出于对于生者的厌恶，具有很强的攻击性和危险性，没有实体能够穿墙的幽灵更是危险。
“不是幽灵，是英灵，放松点，我的朋友。”
苏明拍拍摩纳克的肩膀，示意海姆达尔守住门口，他要和其它两人在客厅说说话。
琴酒已经点燃了壁炉，但是房间内到处都是灰尘，虽然仙宫没有蜘蛛这种东西，但是空气中的腐朽气味还是非常明显。
不知道是家具坏了，还是这些幽灵的味道。
琴酒让苏明和摩纳克坐在长凳上，她则掀开了房屋角落的一块兽皮，拉开一个活板门向外掏东西。
那是她的小酒窖。
“我不知道你在仙宫还认识这么多人。”
摩纳克使用了魔法传音，他手藏在口袋里暗掐手势，脸上维持着好奇的表情，却悄悄和苏明沟通。
“她是琴酒。”
苏明让绞杀在法师的背上写字沟通，无声无息。
“我认识的那个琴酒？你公司里那位？”摩纳克的眼珠瞪得浑圆，看看苏明，又扭头看看房间角落。
苏明耸耸肩，其实除了知情当时有点不适应之外，什么都没变，琴酒还是琴酒。
“没错。”
“高明的幻术，我过去都没有发现，她有华纳海姆血统？”法术传音继续钻进苏明的耳朵里，摩纳克的巫毒术里有很多偏门的魔法。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不过是小事......刚才我还没说，我们可能要对付大蛇，有信心吗？”
“大蛇？神话里的耶梦加得？传说中北海那个？”
“呃，不是，耶梦加得是动物，这个大蛇是奥丁的哥哥。”绞杀继续写着，法师的白色礼服背后被它揉得皱巴巴的。
每次写完一段话，它还像是擦黑板一样揉一通，让法师十分无语。
不过听到‘奥丁的哥哥’这个词语，摩纳克的嘴角还是抽搐了一下：“你让我来对付的不止是九头蛇，还有一个神？”
“也许吧，如果我们找到泽莫时，他还没有成神，那我们只需要对付一个神。”
绞杀用触手比划完，摩纳克就用‘你在逗我’这样的眼神看着苏明。
不过看到丧钟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摩纳克又扭过了脑袋，看向亡灵们，她们确实很安份。
只不过死亡的气息还是让人汗毛直竖。
“你有计划吗？”
“当然有，如果你认识卢恩符文，那我们就从解读线索开始。”
“你知道我以前一直生活在印度，后来虽然游历了世界，可卢恩符文只有挪威极少数的法师才用吧？”
“你也不认识么......无妨，巫毒占卜术来一场吧。”
苏明从腰包里掏出了泽莫的脸皮，丢到了法师的手上。
哪怕是双手沾满血腥的杀兔狂魔摩纳克，感受到手中滑腻的触感，再仔细看了一下是什么东西后，也不由地干呕了一下。
脸皮被泡得发白发涨，另一面还粘连了不少的肉丝和筋膜，就像是薄薄的披萨，还是过期番茄酱挤太多的那种。
“呃，你该提前告诉我一声的。”
“霍勒威就不在乎这些血肉，他只在看到韦德面孔时才会干呕。”
“他是外科医生......好在你表弟不在，我感觉轻松了不少。”
摩纳克虽然嘴上抗议，但是他一手拿着脸皮，另一只手已经从口袋里掏出兔子来了。
.............
琴酒把一件小道具还给苏明，而苏明也从身上拿出了同样的，放进了自己的包里。
这是古一交给他们的，避免被海姆达尔探查的护身符。
现在他们的位置是华纳海姆，摩纳克的占卜魔法显示了一个宇宙中的星球位置，多亏海姆达尔能够认出这里。
不过来了这边，海姆达尔就需要留在彩虹桥尽头的天文台接应，因此，此时抵达目的地，继续追捕泽莫的，只有三个人一匹马。
天马小八非常乐意和奥丁一起行动，苏明也觉得队伍里有交通工具能避免一些意外情况，就把它也带上了。
离开琴酒家之前，摩纳克画了法阵，把琴酒的姐妹们困在了一个大圈里，避免她们离开房屋乱跑。
苏明看她们很可怜，还在绞杀的帮助下，找来一些木头刻了副麻将出来。
数量不够，但先拿去玩吧，就算不会麻将的游戏规则，堆积木总会吧？
不过鬼魂丝毫没有去碰麻将的意思，她们基本上都是在盯着壁炉发呆。
“距离影响了准确度，消耗了我太多的力量，暂时没有办法进行第二次占卜确定方向了。”
摩纳克泪流满面地掐死一只兔子，丢在地上。
苏明则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怎么说呢，有些像是霍比特人的村庄。
当然，房屋要明显大很多。
这里绿树成荫，青草遍地，处处都是生机盎然的景象，好一番田园牧歌的风情。
“能在宇宙中确定一个世界，已经缩小很多范围了，先用老办法找，等你恢复过来再确定也不迟。”
“这简直是中世纪村落。”
摩纳克一边掏出手帕擦脸，一边指了下旁边，道路可以说都是泥土构成，还能在阴暗的地方看到排泄物。
琴酒只是瞄了一眼，这里和她几十年前来办事之时，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以前还不觉得，现在觉得这里还不如布鲁克林，流浪汉都知道该把粪便拉在空披萨盒子里。”
“没办法，忍耐吧，早点结束任务我们早点回家......琴酒你熟悉这里吗？”
“来过几次，不太熟悉，不过这里距离王宫很远，如果泽莫真的在华纳海姆，我觉得小村庄不会存在他的目标。”
“我挺好奇的，九头蛇他们可没有彩虹桥，是怎么快速从阿斯嘉德跑到这里来的？”摩纳克插了一句，从宇宙中来看，华纳海姆和阿斯嘉德可距离不近。
苏明闻言点点头，这确实是个问题。
“海姆达尔说，那些家伙头上悬浮着一些符文石，这东西的能力我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看起来还有穿梭九界的能力。”
“你说泽莫还斩断了命运之线，喝了智慧泉水......我可能知道那些符文石是什么了。”
摩纳克若有所思。
“完全的猜测？还是有依据？”
苏明骑上马，把两人都拉上马背，八足天马足以负担起三人的重量，它就是马类中的加长轿车。
“有些地球神话依据.....埃达史诗你听说过吗？”
摩纳克坐在苏明的身后，而琴酒坐在苏明前面，魔浮斗篷卷起一个角蹭了蹭法师，像是在打招呼。
“荷马史诗我知道，维吉尔的《埃涅阿斯纪》和约翰·弥尔顿的《失乐园》我也读过，甚至我还知道史诗《玛纳斯》，但是埃达史诗是什么？”
原本丧钟的记忆里有些文学知识，但是并不全面，加上苏明自己的记忆，也就是个半吊子。
三人朝着华纳海姆的首都直奔而去，村中躲在门后偷看的只有老人和孩子，古尔薇格的宫殿现在防御堪忧。
他让天马尽情驰骋，这里的草原一望无际，根本没有道路。
“顾名思义，同样是一部记录历史的长篇诗歌，主要讲述了奥丁如何搜集材料，排除万难，让矮人王伊提里为他铸造妙尔尼尔，并且之后用它杀死了霜巨人之王劳菲的故事。”
摩纳克向苏明解释道，他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感觉肚子好多了。
“看来这史诗比较注重文学性，因为记载的历史并不怎么准确。”苏明耸耸肩膀，手中抓着缰绳，琴酒的脑袋在他下巴上蹭来蹭去：“妙尔尼尔是洛基骗矮人造的，劳菲也根本没有死。”
“《特洛伊》和《神曲》在以前也被当做史诗的，我知道，故事终究是故事，但是有一部分是事实，比如说妙尔尼尔的材料，我认为史诗中说的才是真的。”
摩纳克露出一个文雅的笑容，好像这史诗是他写的一样。
苏明摸摸下巴，他回忆了一下喵喵锤的来源，一般来说，关于其材质有两种说法。
一种说法是锤头部分，采用的是将要死亡的行星内核，其塌陷产物密度极高，矮人们用一颗恒星铸造了它。
另一种说法是锤头是乌鲁金属，矮人铸造了它，奥丁又赋予了它奥丁之力。
当然这两种说法，都承认喵喵锤的握柄部分是世界树的枝干。
握柄原本比较长，被洛基恶作剧削掉了一截，托尔从奥丁那里接手的时候，觉得不太顺手，就给它绑了龙皮的皮带，养成了甩着玩的习惯。
“史诗里怎么说的？”苏明追问。
“我没有你那么好的记性，只记得一个大概......在诗歌中，矮人们用一颗将要死亡的恒星制成了熔炉，取名为太阳之心，然后在他们的世界尼达维勒用另一颗恒星加热，将乌鲁金属熔铸成了妙尔尼尔，奥丁赋予了它仙宫之力。”
摩纳克看着天空，马背的颠簸让回忆变得有些困难，他断断续续讲述了一段故事。
“我好像有点思路了，继续说。”
法师长长地出了口气，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上次骑马是什么时候了，说真的，他还是骑大象比较多：
“锤子顺利完工，交予奥丁使用，但是熔铸妙尔尼尔的锻炉接受了奥丁的祝福，在之后还连续启用过好几次，熔铸了另外一些东西。”
“我懂了......是命运之石。”
苏明缓缓点头，和妙尔尼尔同出一源的神器，看起来又像是一堆小石头的，就是命运之石。
“是的，史诗中叫做诺恩符文，而你叫它命运之石，我认为本质上应该是一个东西，它们和妙尔尼尔一样，都拥有奥丁之力。”
摩纳克揉了一下肚皮，既然丧钟已经明白，那他就不用多说了。
苏明捏了下自己的眉心，知道归知道，但如果泽莫现在手里的是命运之石，那就不好办了。
那种东西更像是随机外挂，根据拥有者的不同，会使所有者展现出不同的超能力来。
它平时的形态是一箱大概上百个小石子，正式使用时需要融汇在一起，构成一个拳头那么大的石块。
每个人掌握命运之石时，能得到的能力都不同，这完全都看运气。
比如飞行，真空呼吸，疾病免疫这些基础能力；也有心灵传动，或者是意念读心这样的高级能力。
获得的能力不唯一，同时也可能获得多个能力。
现在苏明已知的情报，就是《围城》漫画中，托尔使用了命运之石和仙宫之力，打败了要把英雄们团灭的哨兵。
那可是莽汉之间的战斗，没有任何计谋，正面拳拳到肉地硬拼，谁的力量大就是谁赢。
摩纳克不愧是魔法王子，一来就给苏明提供了重要情报，这么一来也能解释冰霜巨人们从资料室偷走了什么。
那就是太阳之心。
它蕴含奥丁之力，矮人王伊提里没有资格保管它，它对于任何铁匠来说都是终极神器，一个无与伦比的小型熔炉。
使用完毕后，就得归还阿斯嘉德，奥丁把这件东西放在了资料室中。
泽莫一开始就是冲着它来的，他手上原本就有着命运之石，而后又获得了蕴含奥丁之力以及太阳热量的熔炉，再从命运女神那里抢走了一截命运丝线......
准备好了一切的材料。
泽莫要开始批量制造命运之石了，现在就缺一颗恒星作为能源，还缺几个工匠。
..................
琴酒一直默默听着两人的对话，她同样也在思考，作为仙宫人，她才是最了解情况的。
命运之石她知道，见过，甚至还摸过几次。
但那东西一直都保管在金宫中，往常就在资料室的巨大火盆里，当时琴酒并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就像是装饰品一样。
像是喷泉，或者是焰火。
火焰燃烧的时候，它们就像是飞蛾一样围着火盆上下飞舞，也像是无数的行星绕着恒星旋转。
可听了摩纳克的话，如果它们和妙尔尼尔先后诞生，那价值难以估量。
但......是谁把它们偷走，并且送到泽莫手里去了？难道是大蛇？？
可是大蛇进入仙宫不可能没人看见啊，这说不通。
“为什么泽莫要来华纳海姆？这里没有优秀的铁匠。”她向自己的老板提问，同时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很安静，如今的华纳海姆一片祥和，如同几十年前一样。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田园美景——绿色的山峦，金色的麦田，清澈的小溪。
微风吹过，植物们都微微弯腰，如同大海中的波浪，反射出油亮的光。
“太阳之心是个铸模，工匠只要把融化的素材灌进去。命运之石每一粒都很小，与铁匠相比，金匠更适合熔铸它们。”
苏明回答了琴酒的问题，他已经做好了对付泽莫和霜巨人的准备，此时也在注视着周围的景色，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冥界之行，先不说他给自己放了多少血，就是抓狼的时候也受到了不少的内伤。
身体和战斗力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但是内心的嗜血欲念有些翻腾，苏明一直在尽力平复它。
“命运之石是一件很厉害的东西，既能分散到每个人手里，也能融汇为一，给首领增加恐怖的多项能力，就是不知道奥丁为什么就那么随便丢在资料室里。”
摩纳克摇摇头，稍微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怎么看这都是阿斯嘉德保管不当。
苏明把枪械和弹药从腰包里掏出来，交给琴酒使用。
她如今没有武器也没有护甲，但是和其他的女武神比起来，琴酒会用枪。
一边不断地武装她，苏明一边回答了法师的问题：
“因为命运之石蕴含的是奥丁之力，奥丁他自己的同源力量，非常重要......而装作不在意，才是最好的障眼法，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宝库上，谁会知道资料库中的宝物更加关键？”
金宫里到处都金碧辉煌，宝库中的宝物在宇宙中都声名远播，谁能想到资料室中一座黑不溜秋的炉子以及一堆小石子是宝贝？
没有守卫，任何人都可以进出的资料室，反而是很保险的地方。
别指望阿斯嘉德人有几个会喜欢读书，资料室估计根本就没人去。
三人一边说着这个话题一边赶路，不过随着天马快速前进，几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们有没有感觉有点.....热？”
苏明问法师和琴酒，他自己其实没有感觉到，但是绞杀对热量很敏感。
“温度我没有感觉到，但是我发现了魔法的大幅度波动，就在前方。”摩纳克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提高警惕，我们过去。”
苏明拍拍马的肚子，小八立刻就改变了方向，向着那边狂奔而去。
目标方向是一个熔岩池，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草地中央。
温度很高，空气都微微扭曲，而且它正在以一个恒定的速度不断扩散，其周围的植物都仿佛被看不见的巨口吞噬。
“不是幻术，这个熔岩池真是存在，这是通过魔法，从另一个位面投射过来的火焰。”
摩纳克立刻补充了一点，他知道丧钟喜欢掌握情报后再行动。
“古尔薇格和苏尔特尔的协议起效了，华纳海姆会化成一片火海。”苏明立刻想到了原因。
虽然古尔薇格被苏明说服放下了武器，但是这协议并没有解除，苏尔特尔现在已经想起来收账了。
“我们该怎么办？”琴酒低头看着，而天马也不断地后退，熔岩池扩张的速度很快，到达之时只是像个浴缸，而现在短短十几秒，就快要变成泳池了。
“华纳海姆得保住，霍勒威，准备魔法。”
苏明从马上跳了下来，走近了熔岩池，而那燃烧着火焰的池塘很快就蔓延到了他的脚下。
周围的地面，变成了岩浆，落入池中的青草与树木，瞬间变为灰烬，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
一些小动物急急忙忙地从藏身的洞穴中钻出来，惊恐地向着不同方向奔跑。不管是鼠类还是蛇类，昔日的敌人此时都在一起逃命。
不过不是所有动物运气都那么好，也有没有来得及的。
苏明就看到一只类似浣熊的动物，试图躲在树上逃生，但是树根位置被熔岩吞没，大树倾倒。
它掉进了火坑中，瞬间发出一声惨叫，之后发生的事情十分惊悚。
灰白相间的毛皮变成一团火球，下一秒冒出一股焦臭，再下一秒，整只动物就变成了一滩黑灰。
苏明：“温度在3000摄氏度左右，碳基生物瞬间就会被汽化。”
“这是苏尔特尔的力量，这很可能是这颗星球从内部已经被改变了，我的魔法不可能对抗一个地狱领主。”
摩纳克向苏明解释，很多人使用火焰系的能力时还会向苏尔特尔借力，火巨人是魔法火焰的一种来源，实力远超普通法师。
“退远一点，布置魔法阵来对抗高温和燃烧。”苏明示意两人后退，他则直接悬浮着跟上。
自己不管表现出什么能力，都不用担心被海姆达尔看到，奥丁是全能之神嘛。
摩纳克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骑着马先跑一公里出去，翻身下马就开始在地面布置魔法阵。
“不要找寒冰魔神埃克塞隆，直接用维山帝的力量，转移宇宙中的极寒和真空到这里来。”苏明又补充了一句。
虽然他自己一个魔法也放不出来，但是理论知识还是有的。
埃克塞隆的黑魔法代价太高，苏明可不想摩纳克被困在时间冻结般的极寒地狱几千年，被魔神折磨变成疯子。
能用白魔法，还是用白魔法解决比较好。
“熔岩的规模太大了，我支付不起这个代价。”摩纳克回应道。
法阵的准备很快完成，摩纳克直接用血在草地上画出了复杂的符文和印记，但是当他把手按在上面，准备念咒语的时候，脸色不由地一阵难看。
苏明思索了短短一瞬间，华纳海姆有用，九界中不需要两个火焰世界。
一旦华纳海姆出事，古尔薇格和苏明的协议也就没有了基础，之前预定的好处就没了。
“代价转移给我，我用寿命支付。”
他立刻做出了决定。
“寿命？你可能直接死亡的。”摩纳克头上滑下了汗水。
“看看维山帝同不同意交易吧，寿命我有的是。”苏明肯定地降落在法神旁边，摘下自己的手套，就在胳膊上划了一刀。
血液流出，融入了魔法阵之中，它散发出了淡淡的白光。
“你真的确定？”
“不要啰嗦，动手。”
摩纳克吹出一口气，看着远处的红线在视野中越来越大，他抓起苏明的手一起按在法阵上，开始飞快地念动咒语。
咒语出奇地长，而且没有一个音节能听得懂。
“维山帝接受了代价，要开始了！”
话音刚落，苏明就感觉到有什么无形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体中被抽出，消散在周围的空气中。
不过眼前的法阵也越来越明亮，散发出的白光越来越刺眼。
它在以一个极高的速度增长并扩大，向着火焰的方向蔓延而去。
苏明激活了体内的X金属，他容貌的老化瞬间停止，并且开始还原他的寿命。只不过摩纳克明显也受到了一些影响，他的鬓角开始渐渐花白。
“熔岩的扩散停止了。”琴酒骑在马上飞高了一些，好让她能看到的比较远：“它们表面结冰了。”
苏明没有办法回答琴酒的话，虽然意识清醒，但现在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肚皮上插了根吸管，一种灵魂都被吸走的感觉让他连嘴都张不开。
摩纳克也是一样，他此时也无法说话，作为施术者，就算转移了代价，他自己也不能完全避免受到魔法的影响。
十分钟后，琴酒再次传来了好消息，整个熔岩池的扩张都停下了，魔法对抗成功了。
此时的熔岩已经完全冷却，成为了一片黑色的岩石，从天空中望去，就是一片黑色的盆地。
摩纳克抽离了手臂，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
“你被抽走了500年寿命，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老，我算是明白古一法师为什么选中你了。”
“我可一个魔法都用不出，除非给维山帝一台电报机，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联系他。”苏明同样也在剧烈地呼吸，第一次支付代价，他稍微有些不适应：“你情况如何？”
“丢了5年的寿命，不算什么，我已经活了几百年，五年只是短短几天。”摩纳克故作轻松地笑着，他微微闭上眼睛，低头喘息。
苏明拍拍他的肩膀，站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认不是真的有粗大吸管插在上面，又看了看远处的熔岩池。
现在哪个方向烟雾弥漫，热量和冷气的激烈对撞让周围生成了浓雾。
好在维山帝的力量稳压苏尔特尔一头，火焰魔神只有无功而返，在他想到新手段之前，华纳海姆是安全了。
“等企业的新式染发剂上市，我送你一些。”琴酒降落在他们身边。
“不用，这样也挺好。”摩纳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鬓角，摸摸胡子又摸摸脸庞：“只不过白了几缕头发，现在看起来更权威了不是么？”
苏明摘下夜幕大剑上的一滴X金属，给法师试了试，但这种金属并不能还原漫威角色的寿命。
X金属的局限性，苏明也没有办法，回头看看能不能搞到‘青春之果’吧。
仙宫众神们的寿命来源就是它，众神之母绮瞳是青春女神，她有一个篮子，里面能拿出无穷无尽的果实，吃了能让人延长寿命。
虽然不是无限延长，但对于人类来说几千年也就够了。
除非是像奥丁那样油尽灯枯，或者是古一那样欠债太多，那就不管用了。
苏明伸出手，先拉法师上马：“想要权威，那你应该剃光所有头发。”
摩纳克想起古一的样子，耸了耸肩：“别说冷笑话了，继续找九头蛇吧，为什么苏尔特尔也要在这里插手？一会不会又遇到塞拉托克吧？”
“除了地球，现在九界全部乱成一锅粥，冥界和华纳海姆暂时被我稳住，但我们动作要更快些。”
飞马从冻结的熔岩池上飞过，苏明对身后的法师回答，只不过周围的雾气太浓密，摩纳克看不清他的表情。
听着丧钟给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摩纳克一时间千头万绪，也不知道该如何插话。
墨菲斯托只是被暂时拖住了，还不知道那位地狱领主的盟友是谁。
劳菲很可能破罐破摔，和阿斯嘉德再次宣战。
现在仙宫中不光有士兵，还有失去了家园的光精灵，那些家伙看起来就像是大号的地精一样。
大蛇还在某处虎视眈眈，不露痕迹。
“我们还是先对付泽莫？”想了半天之后，摩纳克还是放弃了思考，让丧钟做决定吧，上一次行动时，已经证明了他计划的可靠。
“先对付泽莫。”苏明肯定地重复了一遍问题：“他获得力量后肯定是打算回地球使用的，对我们威胁最高。”
一边这么说，绞杀也同时偷偷在法师的腿上写字。
苏明告诉了他一个优先级。
首先是地球，必须保住，其次是金宫，里面的宝物和几个关键人物要保住，然后是华纳海姆，这关系到将来的计划。
除了这三个地点之外，其它地方打成宇宙尘埃苏明也不在乎。
从这三个目标来看，就比较容易分析了，谁对这些地方有想法，那就是敌人。
谁的威胁值高，露出的踪迹多，那就先对付谁。
当然苏明隐隐感觉到还有一个幕后之人，一直潜伏着，他自己暗中留心就好。
但几人还没有飞出多远，下方的地面上突然绽放了无数的红色魔法阵，紧接着就是如同火雨一般，密密麻麻的火球倒冲上天空。
“敌袭！火焰恶魔，数量......十万以上。”
天马一个俯冲，躲开了射向它的无数火球，但是在下一秒，更多的火球又从地面上快速升起。
苏明只是一瞬间就判断出了情况，看来是苏尔特尔不甘心，打算用原始的手段传播火焰了。
他本身不具备传送能力，应该是和什么人达成了协议，直接传送大军抵达了华纳海姆。
天马非常灵活，而且身经百战，不管飞来的火球多么密集，它好像都能从狭窄的弹道缝隙中穿过。
但随着恶魔从魔法阵中不断涌出，火球密度也越来越高，它几乎无法前进，只能不断在上下躲闪。
“这样不行，我下去处理恶魔，给你们争取机会，去华纳海姆的首都汇合。”
说完，苏明也不等琴酒和法师发表意见，直接就从马上跳了下去。
斗篷推着他以高速逼近地面，而密密麻麻的恶魔简直充满了视野，距离越来越近，他都能看到这些家伙的脑子了。
它们有着赤红的皮肤，直立行走，脑袋却是一个燃烧着的铁笼，那团火焰仿佛就是它们的大脑和生命，双手中一手是火球，另一只手则是燃烧着的各种武器。
这种怪物也只有在地狱能看到。
“弑神者，长！”
化作永恒之枪的弑神者从原本的两米长度，顿时伸长了十倍有余，苏明从包中掏出了夜幕大剑，拿在另一只手里。
他一头就扎进了敌群。
因为敌群中温度太高，绞杀几乎帮不上任何忙，苏明只能依靠斗篷的速度来战斗。
不过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杀掉多少敌人，只是为了拖延并且击穿敌阵，给天上的琴酒他们创造通过机会。
独眼一扫，周围的环境瞬间出现在脑海中，每个敌人的动作和意图，所在的位置以及地势，全部都清清楚楚。
计划瞬间成型，而两把武器比之更快地挥动起来。
长枪荡开面前的道路，而巨剑作为近身防御，当敌人攻击身后，就用巨剑来格挡反击，凡有空档，就快步向前。
金光和黑光四射之处，残肢断臂漫天飞舞，丧钟的脚步始终那么稳定，根本无人能阻挡。恶魔们的惨叫，血水接触火焰的滋滋声，不断敲击着耳膜，但苏明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前进，继续前进，拨开烈焰和利刃，他在密集的人群中快速穿行。
苏明在敌军阵线中杀进杀出，腥风血雨伴随左右，小恶魔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直到苏明被一把超级巨大的烈焰之剑挡出。
一条粗壮的手臂，突然从地面中的魔法阵中升起，手中那如同山岳般的武器，朝着苏明的头上就是一记猛劈。
苏明看到了，他脚下用力猛然踩地变向，尘土四溅石子崩飞，斗篷也带他急转。
“轰！！！”
像是彗星撞地球般的剧烈震荡几乎让他无法站稳，而猛击落地的声音仿佛雷霆回荡在天地。
滚滚烈焰，潮水般涌来，就算躲闪的速度再快，赤红的火苗还是舔了一下他的脚底。
绞杀波动了一下，那个位置的伪装融化了，原本的金色盔甲仿佛是一层泡沫，露出了下面黑黄相间的金属战靴。
巨剑被从地面拔出，一条燃烧着的小峡谷瞬间成型，原本围绕着苏明的恶魔们有一大片都被打进了地下，在火海中化为黑灰。
“莱瓦汀......”
苏明认出了这把武器，这巨大的波刃长剑正是苏尔特尔的武器，在传说中，被释放的火焰巨人，用它一剑就毁灭了整个仙宫。
不过此时的状况很明显，火巨人依旧被困在他的火山里，就算使用传送阵，也只能伸过来手臂。
但这条胳膊仿佛长了眼睛一样，就知道苏明站在那里，第二次攻击立刻袭来。
“轰！！！”
仿佛火山喷发一样，巨剑落下，燃烧着的碎石直冲天际。苏明这次有所准备，顺利地躲开，至少绞杀没有再次受伤。
苏明还是拉开了距离，深深吸了口气，浓重的硫磺味充斥着口腔，耳朵里都开始嗡嗡作响。他看到那条红色皮肤的胳膊，拿着巨剑缩回了魔法阵，诡异的法阵又消失不见。
“深红色的法阵，没有火焰力量，塞拉托克吗？我记住你了。”
念头转过，苏明朝一旁快速闪避，而深红色的法阵几乎是瞬间出现在他脚下，一只大手猛然探出，像是抓蚂蚱一样向他伸来。
按压攻击扑了个空，但是大手随即像是扫把一样掠过地表。
这一把抓住了几十个恶魔，只见那五指一握，这些怪物就被他们的主人挤成了酱。铁笼脑袋中的火星，肢体的残骸，都从火巨人的指缝间喷出。
那矗立在地面上，如同灯塔一样的巨大手臂顶端，绽开了一朵烟花。
这种强大的力量并没有让苏明慌乱，因为他心中的情报再多了一条：“左臂.....右臂，苏尔特尔每次只能伸出其中一条胳膊。”
虽然能谈条件的时候苏明喜欢谈条件，利用信息的不对等，获取好处更加轻松一些。
但这种时候，还是要用战士的解决方法——先把苏尔特尔卸一条膀子，让他老实一会。
这需要设置一个陷阱。
苏明立刻就往人群密集的地方钻。
这里大概有十多万的恶魔军队，就算他们想要逃跑，苏明依旧像是牛皮糖一样粘着他们。
而深红色的法阵时隐时现，紧紧跟随着苏明的脚步。不管是巨剑还是手掌，也一次不拉地追着他攻击个不停。
“嗖......轰！！！”
“啪！！！哗啦啦......”
每一次巨响过后，地面上都是一片狼藉，烈焰和残肢当空横飞。
当然，受害者只有苏尔特尔自己的小弟，苏明本身完好无损，只不过皮肤感觉有些紧，绞杀好像被烤得有点缩水。
至于军队的死亡，一个地狱领主会在乎这个吗？不会，火焰生物在他主宰的维度中要多少有多少。
而苏明只是希望琴酒他们走得更远，他自己把苏尔特尔拖住还是能办到的。不过在这里不能纠缠太久，法师和琴酒如碰上泽莫，他不太放心。
在躲闪的过程中，苏明也明白了苏尔特尔如何用胳膊‘看’到他的。不是火焰巨人的胳膊肘上有眼睛，而是他在用皮肤感受周围温度的不同。
那些小号的恶魔的脑袋上都顶着火球，看火焰的颜色至少是100摄氏度，这种火焰即是它们的生命，也是能源。
而苏明的体温，大概36摄氏度左右，有了绞杀的隔绝，甚至外界能检测到的更低。
就算是一个普通人，拿一小块冰放在距离他手背不远的位置，不让他接触，不让他睁眼，那普通人也能感觉到冰块的大体位置。
苏尔特尔作为火焰恶魔，对于温度更是敏感。
现在苏明知道了敌人的判断原理，攻击限制，这个家伙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具有蛮力的巨人罢了。其实最有效的应对手段就是召唤一个冰霜魔神来和他对碰，或者是用海量的液氮来给他洗个手。
可惜，就算是蝙蝠侠，也没办法‘恰好’在腰带里储备成百上千吨的液氮或者类似的制冷剂。
不过苏明的发现不止这么一点，还有另一点发现是可以利用的。
苏尔特尔严格来说属于元素恶魔，但是他的身体构造极度类似人形生物，那就是——胳膊肘只能向里拐。
如果是软体动物的触手从地面钻出来，那攻击的范围会覆盖法阵周边的360度，武器或者触手有多长，那个圆形的半径就有多大。
但是苏尔特尔没办法胳膊肘向外拐，也就是说他的攻击面投影在地面上，实际上是个扇形，其它方向上是攻击死角。
大体型，加上有死角，再加没有能量发射技能，等于游戏结束。
“弑神者，链锯剑！”
在上次赫拉的附魔之后，弑神者获得了雷电元素和大地元素，一个擅长攻击一个擅长防御。
电是人类比较熟知的能源之一，苏明之后也一直没有放松对于自己能力的研究。
锻炼身体自然不用说，学习其它世界的格斗技巧也很必要，而且作为武器大师，武器的能力也一直是研究的重点。
他发现这些附魔得来的电，能够驱动武器本身运转，也就是说，弑神者可以变成一些简单的电动工具了。
比如电钻，电动绞肉机，电动螺丝刀什么的。
上次吓唬韦德的时候，弑神者变成的管道疏通器还是手摇式的，哪怕苏明使用也转速不高。但下次见面，死侍要是再废话说个没完，迎接他的那就是电动疏通器了，更具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