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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岚瞥了他一眼,目光之间,尽显不屑,颇为揶揄道:“你这算是什么逻辑?就算我是个女人,照旧能够坐上那个位子,你这完全都是对女人有偏见,看看有些男子,懦弱无能,看见这些刀枪剑戟,就只能瑟缩,便是个男儿之身,却还是不如我区区一个女人而已。”

    “还是奉劝夫人一句,就算是夫人你这么做了,也是不会有人服你的。”这句话,完全威胁不了白羽岚,反倒是会叫白羽岚越发地瞧不上他。

    白羽岚一边说着,一边发出一声嗤笑,在她眼中,可谓是十分瞧不上眼李宏明这样的人,若是这之前的李宏明,她还要赞他一句仁君,但是现在的李宏明,她算是打心眼儿里的不喜,他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不仅心肠歹毒,还利欲熏心。

    她这轻微的小动作,倒是叫一些大臣都出了一身冷汗,不知是何时开始,他们竟然将自己的性命放在了一个小姑娘的手上,并且这个小姑娘还一直在对他们指指点点。

    此时这其中一个四五品的官员,已经开始临阵倒戈,似乎是想要投靠到白羽岚这边去。

    不过这种人虽然平日里很是惹白羽岚嫌弃,但是这会儿倒是解了她许多尴尬,故而白羽岚还算是配合道:“并且你们很多人都十分不听话,随便说上两句呢,就有人来我这里呛,实在是不能够愉快地交流,所以我特意让这些士兵将你们围在这里,希望你们能够听我把话说完。”

    白羽岚揉了揉额角,实在是懒得与这种人理会。

    那人似乎还打算絮絮叨叨说上许多,就连绿意都有些坐不住了,绿意此时穿的正是士兵的衣服,丝毫看不出是个女子,守在白羽岚身边,听见这老东西这般说,火气就上来了,但是白羽岚制止了绿意发火。

    那个老东西一阵哆嗦,但是想着破罐子破摔,在被人拖下去的同时,嘴上都没消停过。

    她缓缓从怀中摸出来那张圣旨,是她和叶铭庭一起将外面镀金的书画给抠掉的那张先太子的书法,而现在去掉那些东西,正是一张册立先太子为新皇的圣旨。

    “这都是前朝的东西了,白夫人拿这件东西,究竟是打算做什么?”其中一个官员倒是十分冷静地发问。

    正说着,在场许多人浸润朝堂政治多年,难道还不能明白这其中含义么?联想到这白夫人曾经说过,靖安侯就是这个圣旨的持有者,这老皇帝的确是在登基之前,就对所有的兄弟以及他们的家眷赶尽杀绝,所以到现在为止,这儿才没有什么王爷。

    “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靖安侯和这个圣旨有关系?这是册立先太子为帝的圣旨,既然如此,那按照夫人所言,先太子莫非是靖安侯的生父?”徐丞相替着文武百官发问道。

    “证据,自然是有的!”她莞尔道,自信满满。

    思及此,李宏明立马就大吵大闹道:“等等!你随便拿出来一个什么东西?就能够证明是真的?你手头上的这些证据,我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凭你一个人说说,你想要洗白靖安侯想要造反的名头而已!”

    白羽岚冷嗤一声:“这些东西,自然会叫有声望的人前去坚定真假,你在这里胡乱咬人倒也是没有用的,不如等到结果鉴定出来后,再来我这里说一说?到时候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在说谎”

    “这个东西,是先太子妃的贴身物品。”白羽岚挑眉道:“上面有绣过一段话,写着吾儿铭庭,至于侯爷为何姓叶,不过是因为当初有着收留我们的一家人,这才改了姓,更何况面对老皇帝的追究,恐怕侯爷姓了李,指不定现在根本就没办法站在这里了。”

    但是,仅仅凭借那么一张手帕,也很是让人难以信服。

    在一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白羽岚淡淡道:“只不过现在她已经被逼成了精神病,所以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就算是说出口,你们也不会相信,不过我已经在她那儿拿到了当初先太子仅剩下来的一幅肖像画,和侯爷的脸比一比,你们就会知道有多相似。”

    他所有的盘算,在这一瞬间全部落空。

    众大臣也是一片惊惶,这竟然又关系到太子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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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白羽岚只是稍稍提起来一下,太子就连忙否认了:“白夫人,你这样说可就没意思了,您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是我谋害的母后?各位不妨想一想,皇后娘娘作为我的亲生母亲,她如果出事了,我会得到什么好处么?这一切都是她的荒唐之言!”

    但是这只是常理而言,但白羽岚在皇后宫殿中发现的血迹,以及动作力气强到将彩绘都给蹭掉了的细节,加上在各方势力眼皮子底下对于这件事的追查而言,她才算是发现了真相,其实太子为了完全得到皇后母家的支持,另外还将其他几个有权势背景的妃子给陷害进去了。

    白羽岚抿唇,不免叹息一声,感叹一下这权势之下,湮灭了的本该美好的亲情。

    “不过,众大臣以及那些受害的妃子背后的亲属不妨仔细想一想,在皇后一案中,究竟谁才真正算是真正的受利者,就不难推断出杀人凶手,你将这所有能够支持你的皇子母家背后的势力都给清除了,当然是高枕无忧。”白羽岚不无嘲讽道。

    李宏明不大能够接受这次的结果,心态都有些崩了,他瘫在龙椅上,一张脸从之前的意气风发的红润,变成了如今的苍白。

    思及此,其中就有大臣率先站了出来,表示自己的忠诚,道:“如今侯爷既然都被证实是先太子的后人,我们也一直都清楚,先皇登基之后,毫无建树,并且荒淫无度、修仙问道,于国于家,不仅没有献出一份力,反而追杀忠臣,一心培养自己的党派,可谓老旧......”

    她可不希望叶铭庭上台之后,有那么多人反对他,以至于叫他万分操心,最后也连带着她来处理那些琐碎的事儿。

    叶铭庭之前被李宏明软禁在皇宫之中,徐丞相也是知道的,如今这形势逆转,加上皇室血脉的发言,让他这个李氏王朝的忠臣倒也觉得没什么可说。

    说罢,她轻轻拍了拍手,叶铭庭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原来他一直在外面等着,但是一句话也没说,将所有的解释权都交给了白羽岚,足见他对白羽岚的看重,这让不少大臣心里的一块憧憬也渐渐落了空,这日后往宫中送上貌美的后代,也没什么可取之处。

    叶铭庭一进来,李宏明也没了先前那般激动的样子,他略显疲态地半靠在龙椅上,忽然直接笑出了声,看见叶铭庭一身黄袍加身,刺绣做工十分精良,就连这先皇的派头都赶不上他这件成衣。

    他果然就是先太子的后人,难怪与那幅唯一挂在父皇书房墙上的先太子的画如此相似,这京城之中,恐怕就剩下父皇的御书房之中,才有这先太子的肖像了。

    叶铭庭此时玉冠束发,加上黄袍加身将他的气色衬的十分好,他的五官又长的如同雕刻一般,这番模样,便是在京城任何一个怀春少女的眼中,那都是响当当的,称为一声“只愿叶郎一回顾,使我思君暮与朝”也合适不过。

    “前朝余孽?呵。”叶铭庭对于这几个格外刺耳的词,倒是也没什么太多的感觉,他听见这种话,一般都是觉得他说了就说了呗,反正他也不关心,尤其是在败者嘴上说出口,就更加无视了。

    “各位大臣想必也都听

    清楚了夫人所给出的解释了吧?”叶铭庭挑眉,看向这些正在面面相觑的大臣们。

    不过叶铭庭身边依旧有很是忠诚的,即便是叶铭庭被软禁后,他们依然是站在叶铭庭这边,希望太子能够看在他的功绩上面放过他,只不过遭到了软禁。

    叶铭庭一字一顿的,口齿清晰,叫这些犹犹豫豫的大臣提心吊打,这还真是叫人胆寒。

    有些真正想要改变的大臣,已经彻底对这位未来的铁血君王低头了,跪下身去,朝着叶铭庭的方向,而并非那个龙椅。

    也许,从这里开始,叶铭庭就要一展宏图,将他胸中的抱负一一实现,十年卧薪尝胆,一朝得以功成身就。

    这朝廷,果然是他这种从不被父皇看好的人玩得起的,有了那么一个手上都没什么权力的父皇,又怎么能够斗的赢父皇绞尽脑汁都没有暗杀掉的靖安侯呢?更何况,这时候,他已经将自己的身份都洗刷回去了,也许现在不应该叫他靖安侯,他只应该是李氏王朝的人。

    他身后站着的,可都是真刀真枪的士兵,除了之前那些不怎么长脑袋的,也没几个敢在这会儿顶上几句,更何况,反正大家都默认了他这身份了,又何必再多此一举,让新帝对自己不满呢?

    白羽岚看向徐丞相,发现徐丞相对此很是淡定,并且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像是对这些登基的各种反转都司空见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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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丞相是两朝元老了,自先太子的那一朝,就已经在为朝廷做事,那会儿还是太平之治,见过徽朝的繁华,又见过这徽朝之后的逐渐衰败,虽然有些愚忠,但却是一个身正气清的人。

    “不过是一个丞相而已,老臣能有什么意见,侯爷若是为了新帝,又要改革,希望这徽朝枯木逢春,这是好事,只要是为百姓着想的好事,老臣一概不会反对。”徐丞相一身正气道:“更何况,老臣在侯爷的生父,先太子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在阁中做事了。”

    无奈英年早逝,竟然在皇家集体出去度假的时候,丢失了性命,这着实叫人忍不住喊上一句天妒英才。

    白羽岚在一边听着,也能感受到这徐丞相话语之间满满的对于先太子的敬佩,联想到那幅先太子的字画,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既大气,却又丝毫不失端庄和精致,若是先太子还在世的话,指不定要比叶铭庭都要惹姑娘们追逐。

    他似乎与先太子之间,还有些不得不说的交情。

    “这一切,都是你给太子策划的吧?甚至于调动这些军队,如何一步步地将御林军收为己有?”叶铭庭似笑非笑道。

    “我这么做的原因,不用想,大家应该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朝廷之上,又有几个是真正能为国家做事的人?而又有几个先皇的后代,是能够精于一个王朝的管理的?为国家,为百姓真正考虑过的?大多不过是一己私欲而已,而太子,至少比那些不务正业只想着和他们父皇一样享受的皇子们,好很多

    。”

    对于一个乱世来说,这种所谓的仁心,并不是被需要的,他需要的是一个铁血手腕的君主,能够有足够的魄力将所有的贪官污吏连根拔起,叫这些在每一笔赈灾的资金上面,都要抠出一笔钱的官员们,全部滚蛋!

    徐丞相这一番耿直的话,叫大半数的大臣们都心生凉凉,这徐丞相还真是敢说,这靖安侯可不是从前的靖安侯了,从前虽然这权势极大,几乎一手遮天,但是毕竟不是君主,好歹是有点限制,现在却是完全不同的境况......

    李宏明如今已经失神了,他坐在那里,也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白羽岚冲着一边的侍卫一个示意,他们就心领神会,直接上前要将人押走。

    看来,徐丞相的洗脑很是成功,李宏明本来是一个心思都不在这帝位上的人,怎么着和他一合作,这态度就完全变了一个样?现在这种这一直在叫唤着自己是皇帝的样子,不仅很难看,而且叫白羽岚也十分不适应,她心里涌现出万分感慨。

    李宏明抓着那龙椅的手,丝毫没有放松,叶铭庭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道:“将龙椅一并带走,既然现在是新的一个皇帝登基,这姓氏也变了个样,将椅子也给我换了,老皇帝谋害我的父亲一事,我还没算个清楚,这杀父仇人坐了这许久的椅子,不坐也罢。”

    这靖安侯的士兵,还真是敢啊,这什么人都直接揍?不愧是当初的铁血侯爷训练出来的士兵,联想到这未来的日子,都要在叶铭庭的注视下做,一些当初吞过钱,又仗着这家族权势大,吞钱牵连甚广,而以至于有恃无恐的一群人,也渐渐地害怕起来。

    恐怕满朝之中,没几个他放在眼中的。

    一众大臣本该是在这时候准备为新帝登基,愣是从这大中午的解说,等到了晚上快要下朝的时候,这朝上还没有换完东西,不过靖安侯的家底也真是够富裕的,这换上来的东西,看这成分和料子,都非常高级。

    又等到天已经完全黑了,叶铭庭总算是开口发话了:“并非是我故意为难大家,而是过两天我才准备正式登基,所以这朝堂之上的装修得翻一番,也为了叫你们看看什么叫做新事物必然取代旧事物,有些东西呢,譬如说这梁上,都已经长了蛀虫了,自然是要替换,否则大厦将倾。”

    “所以蛀虫呢,还是要自己先爬掉最好,也就等不到这火啊,烧在它身上,将这一窝都给灭了。”他又意味深长道。

    “夫人,这些菜,合不合您的胃口?”十二在一边殷勤着道。

    “你还真是懂我的胃口,谁教你的?”白羽岚有些好笑,这十二现在做的倒是越来越超出他的本分了,就连她喜欢的菜色都略知一二,也不知这背后是不是有人特意叮嘱过。

    白羽岚可算是这徽朝成立几百年以来,头一个在朝堂之上用餐的人,还是一个女人,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叶铭庭那些若有似无的警告,已经在他们的心中留下阴影,哪里还有心思关心这些,做了的心虚,没做的,也惶恐。

    新官上任三把火,看起来,这回的改朝换代,是当真要面临一轮洗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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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臣们在解散之后,各自回到家,仍旧还是心惊胆战的,纠结着如何应对这最近的形势,这一个夜晚,注定无法安宁。

    “没想到,在夫人的心中,为夫竟然还是个如此善良又心软的人。”叶铭庭似笑非笑道。

    顿了顿,她继续道:“但是,说真的,你现在究竟是打算怎么处置?递上奏折坦白的,如何处理?没坦白的,又打算如何呢?”

    白羽岚点头,也很是赞同他这些话,若是在登基前不处理掉,日后这些事情处理起来更加难,放任自流,还会动摇根基。

    白羽岚在一阵子的半推半就之中,将这件事给揽了下来。

    绿意在一边数着这一沓的拜访信和邀请函,目光如炬,道:“看来,夫人算是揽下了一个大事儿了,这件事牵涉的实在太广,那些难以清算的人,若是威胁到了夫人的安全,绿意定会严加把守的。”

    思及此,绿意第一次觉得侯爷都决策有些错误。

    她的态度,认真而又虔诚,绿意即便是心中还有诸多不满,还是认同了白羽岚,在她看来,在其位,尽其职的态度,也并非是任何人可以做到的。

    这些送来侯府的信件和修书,其中甚至是有奏折,因为叶铭庭没确定登基后的身份之前,并不打算直接上朝,免得落人口舌,那些奏折自然而然地也送来了,绿意从门前搬到门后的桌案上,堆满了书案的一角。

    这件事情虽然工作量繁重,但是白羽岚这认认真真地整理下来后,倒也还算是卓有成效。

    但仔细想来,倒是也合情合理,毕竟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身份大头的,要想找小角色来替他们揽下所有的罪状,倒也不奇怪,但有一点,白羽岚倒是挺同情那些小角色的,那些贪掉的银子,占大部分都是被这些身份大头的人吞掉的。

    “夫人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绿意见她面色有些为难,又提到了这些所谓的高层,难免不会多想一些。

    夫人和侯爷的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估计心里还琢磨着最好这些人就不要自己解释,他们更乐意直接将这些人一股脑的全部消灭了。

    白羽岚将所有的文案全部理了一遍后,列出来一份入狱名单,递给绿意,道:“夫人对于这些人的处罚怎么这么轻?”

    言辞之间,很是恳切而认真。

    麻烦事会一大堆,她才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她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麻烦了。

    京城中人人自危,但是又有一种看破不说破的莫名的默契,有大臣见白羽岚如此受到候府的尊敬和喜爱,同样向叶铭庭建议,想将自己的女儿也送去,但是

    被叶铭庭嫌弃了,不仅如此,还罢免了那人的职务。

    而叶铭庭登基就完全不一样,他手中有着实权,想要罢免谁,想要做成什么事情的话,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李永元也出乎意料地登门拜访了,他一个帮助白羽岚拿到那些旧物的恩人,做完这些俗事之后,本来就打算不再沾染,想要遁入空门,直接躲避这些事情,但是今日里竟然有事来找她,这倒是奇怪的紧。

    那小厮赶紧地应了声去了,白羽岚这才坐在椅子上,思考着八皇子的来意。

    李永元很快就进入了房间,看见坐在太师椅上的白羽岚,还很是有礼貌地鞠了一躬,尊敬道:“白夫人,或许过两日就应该唤娘娘了。”

    “是。”

    “不瞒夫人说,在下的确是有些事要麻烦夫人,说来这件事也挺可耻的,但是为了友人的性命,还是想让夫人手下留情。”李永元颇为尴尬道。

    “哦?”白羽岚挑眉,似乎对他今日里的这要求颇有几分意外,随后诧异道:“我倒是很奇怪,究竟是谁还有这么大的面子,竟然能请得动一向置身事外的八皇子殿下。”

    白羽岚微微皱眉,道:“那你先告诉我,这究竟是谁?八皇子的话,怎么着,也得卖你一个面子啊。”

    言辞之间,不可避免的,都是可惜与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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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岚静静地听完他这一番赘述,之后就有些头疼,道:“你又不和我说个名字,我怎么知道这人是谁?”

    李永元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后就将名字告知了白羽岚,张雪生,这个人的名字还真熟悉,白羽岚拧眉沉思了一瞬,随后立马就想起来了是谁。

    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么一个情况。

    李永元的眼里升起了一抹希望,白羽岚继续道:“所以他完全可以没事,甚至我认为他其实是一个可造之材,想必之前在世家大族的压榨之下,难以施展抱负,但是到现在为止,我可以向侯爷建议让他有更多的机会。”

    基于这样的考量,白羽岚深深地觉得这件事就可以这么办了,今日叶铭庭回来,就给他举荐。

    “多谢夫人。”他是由衷的感激。

    “八皇子殿下误会了,我并非是一个会因为恩情,就随便举荐人的不负责任的人,我说的这些话,完全是基于张雪生的能力,他独身一人,还能在朝堂上稳坐这么一个位子,是个可塑之才。”白羽岚认真道。

    “夫人这番见解和肚量,当真是不和平常女子一样,日后徽朝得了夫人这样的国母,和靖安侯一起,想必只会越发昌盛。”他从不会说上一些故意捧人的话,此番倒是真心实意的。

    既然白羽岚自己这么说,李永元倒是也不好说的更多,礼节性地微笑,随后又同白羽岚寒暄了一阵,就过去了一些时间了。

    “既然夫人这般忙,我就不再叨扰了。”李永元打算先行告辞。

    “不如在侯府上用了晚膳再走?如何?这会儿天色也很晚了,回去也不太方便,最近京城中常出事变,夜晚总归是不大安全。”

    叶铭庭的身份,目前还在被一些老臣质疑,需要一些很是有权威的旧人,再来佐证一下他的身份,但是现在那些旧人早就被赶尽杀绝,说来,倒也没几个能够证明叶铭庭的。

    李永元被小厮带着去了花厅,这边上菜倒是快,到了这个时间点,就一件件地摆上来了,将整张圆桌都摆的满满当当。

    白羽岚先去小屋换了一身比较休闲的衣裳用膳,绿意给她拾掇的时候,主仆二人这才聊了起来,绿意提到了今日里她出了侯府,说外面的街道上,那些店铺大多数都已经打开准备正常营业了,而在大理寺里面,她竟然还在监狱里瞧见了几个被关押起来的闹腾的皇子。

    她反复问了一遍后,绿意还是肯定道:“是啊,我亲眼所见,也问过包大人,大人也承认了,除了太子以外,和太子当时争权的那一波皇子,都被关进去了,起初呢,还是有些家臣是要去牢狱救他们都,但是很可惜,侯爷在外面暗设了很多的人,一直到现在都未成功。”

    “侯爷也真是睿智。”绿意在一边钦佩道:“之前那种情况,竟然还能直接将皇子们都抓进去了,也不怕别人参他一本。”

    绿意歪了歪头,这话

    说的似乎也很是有道理。

    白羽岚敛眸,她说的倒也是,只不过早在做出这些事上,想着得到的利益有多么巨大,承担的风险就该同样。

    “对了。”白羽岚和绿意一同出门后,忽然叫住绿意,皱眉道:“太子呢?也是被关押在一处的么?”

    白羽岚瞧见早就在花厅里等着的李永元,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跑过去,嘴上不断抱歉道:“实在是对不住,我一般是有些在用膳的时候重新换上一套衣裳的习惯的,让你久等了。”

    白羽岚刚刚在李永元对面坐在,绿意就想起来太子的事情了,她一个回神,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啊,我记起来了。”

    “没事,你说吧。”白羽岚吩咐完后,就继续转身过去吃菜了。

    “太子似乎比其他几个下狱的,看起来还要惨一些。”白羽岚夹了一筷子菜后,认真道:“叶铭庭这该不会是想软禁他一辈子吧?”

    绿意抿唇,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良久,她不由得叹息道:“虽然包大人没怎么着和我说过这个事儿,但是绿意猜测,侯爷应该是这么个意思,要让太子好好想想,等到哪天想清楚了之后,才会叫人把他放出来。”

    主仆二人这般聊着,倒是叫一边的李永元也提起了兴趣,顺便发表了一下意见:“其实这个结局对于太子来说,未免不是个好事,我一直知道三哥是个很要强的人,即便是一件小事,他也要做到万无一失,是个完美主义者,如今落败,结局不重要,但他一定看重颜面扫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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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永元愣了一下,随后应声,表示理解,带着温和的笑意:“好。”

    “咳咳。”白羽岚轻轻咳嗽了两声,有些尴尬道:“其实,我也想麻烦殿下一件事。”

    白羽岚的双眼发亮,有些欣喜,连忙道:“殿下猜出是什么事?万一错了呢?若是错了,那殿下现在都已经答应了,也是不能反悔了。”

    说着,他话锋一转,道:“但是在我眼中,更加希望国泰民安,侯爷来做这个皇帝,想必百姓会更加安居乐业,这才是我所向往的皇室做的事。”

    李永元这个例外,也用他的行动表述了为何他如此受欢迎。

    这才算是真正的人生理想了吧,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两人这次用膳倒是格外愉快,三日登基,就明日里让所有大臣见证一下,这个惠妃是如何辨认出来叶铭庭的身份的,让那些不流于实际的谬论不攻自破。

    绿意在给白羽岚换上一套正式的衣裳之时,心中不免有几分忐忑,也对于夫人这大胆的想法有些不确定。

    白羽岚之前也是有些担心叶铭庭都人

    身安全的,但是后者似乎都没什么反应,这就叫她也没什么畏惧了。

    既然侯爷和夫人都没有什么能介意的,她倒是也没什么可说,说多了反倒是叫人多了个嚼口舌的机会。

    叶铭庭看见白羽岚自人群中走过去之时,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几乎是本能反应似的,他很快就将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了,也没再计算过什么别的无关紧要的事情。

    白羽岚是未来实打实稳拿的皇后,大理寺倒也对她格外尊敬,还特意在这里找了个特殊位置,搬了个小椅子,直接放在一边,可谓是照顾的妥妥当当。

    得民心者得天下,现在叶铭庭这身上既然如此深得民心,他就成功了一半儿。

    他言辞恳切,只是刚刚发言完了这么一句话,就叫堂下的众百姓欢呼尖叫,一时之间,场面颇为热闹。

    这挖掘出来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白羽岚倒是不知究竟有多少的民众是很关心这事儿的,不过这只要是休战期间,就会有很多的百姓无所事事,一旦没事儿干的时候,就喜欢来八卦一下。

    她放眼望过去,只见在这审讯堂边上,那将外围人员和这公堂上的人隔开的一道栅栏,被这些人挤的都有些吱吱呀呀了,许多人都有一半的身子倾斜在了里面儿。

    白羽岚眨眨眼看向绿意,有几分不解,绿意意味深长道:“因为在这些大臣的眼里,一位皇帝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他们只会想方设法地让他开枝散叶,即便不是为了侯爷,谁又不想将自己貌美如花的女儿送进宫,吹吹枕头风呢?”

    一时之间,白羽岚竟然觉得有几分怅然,叫她心头有些难受,就连现在叶铭庭诸事进行的都颇为顺利,也叫她不怎么看得下去。

    此时惠妃正神色认真,又带有一些恍惚迷离的怅惘,缓缓讲述道:“靖安侯的生父,先太子冀,的确是被我的先皇所害,先皇还未登基之时,身为普通的小家碧玉的母亲的孩子,一直不太受太宗的赏识,在成年之后,就被太宗给逐出了宫,与其他皇子一样。”

    先太子冀,母亲是前朝皇后,背后的母家是世家大族,父亲又格外爱这一对母子,并且赏识太子冀的才华,一直以来,他都受到所有人的拥戴,甚至是京城中的少女,都眷恋于他俊美的容颜,但是天妒英才,在皇家集体出去的那一次秋猎之中,他被自己的亲弟弟谋害。

    但先皇没有料到的是,在惠妃刚刚准备入宫的时候,本来是作为太子冀的太子妃人选之一,即便是再不景气,也可以成为冀的一个侧室,她一向心中大胆,慕太子冀的名而来,才愿意这般委屈自己,但是她没想过最后会成为先皇的妃子。

    所有的事情与细节,惠妃都讲的格外清楚,她的确是亲身经历过,才会有这般如此真实的说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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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妃的一面之词,不足以叫人信服,是而她很快就拿出了相关的证据,将之前她们曾经猜测出来的,放置在御书房里面的那幅肖像,叫人拿了出来。

    白羽岚见那小厮将先太子冀的画像展开,直接展现在众人眼前,这画像上的男子,正值年轻,但是从眉眼之间,完全能看出来这和叶铭庭的相似度已经达到了一种境界,没人可以对此进行质疑。

    “这幅肖像,是在这整个徽朝中,仅剩下的一幅先太子冀的肖像画,靖安侯和他的父亲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除了这些,遁入空门的皇太后也能站出来证明靖安侯的身份,早在先太子冀的妻子生下遗腹子靖安侯之后,就将这件事报给了皇太后娘娘。”

    人群中一片唏嘘不已,没想到这其中的渊源竟然会如此之多。

    “但是,皇太后已经是一个瞎子了,你让一个瞎子怎么能认清楚这是不是自己的亲孙子?”突然闯进来一个声音,打断了惠妃说话。

    联想到之前荣华与她提过一件事,她害了自己的生父,为了那个唤作‘无名’的男子得了一丝生机。

    惠妃在看见荣华之后,显得有几分惊讶,随后便是毫不在意,甚至是十分不屑。

    百姓们本来也对这个骄横的公主不太满意,见荣华突然出现,说了这么几句话,其实各自的心中并不是很爽,甚至是压根儿不屑。

    但荣华直接忽

    视,反倒是一笑置之:“不知道,我可否和白夫人坐在一边呢?”

    白羽岚倒是不至于这般对待荣华,她这般询问之后,也没有拒绝,反而是轻声道:“既然公主想要和妾身一处,那就过来吧。”

    听见白羽岚的话,荣华也只是微微怔愣了一瞬,就朝着白羽岚走过去了。

    “夫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善良与热情。”荣华坐在白羽岚旁边,不由得幽幽道。

    绿意倒是一直不太看得顺眼荣华,后者一上来,绿意就坐在一边闷声闷气的,光是看看她的表情,都知道她心中有多么的不爽快。

    绿意这态度,实在是叫人有些头大,但是荣华还是不怎么关心,很是淡定地继续喝茶,看着这大堂上的一幕幕,颇有兴趣。

    白羽岚在一边看的也像是在拍连续偶像剧,这件事说到底,还真是越来越复杂,叫人头大。

    惠妃嗤笑一声,随后看向荣华:“你说你不想参与这些政治之争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荣华公主。”

    荣华带来的解释,比之惠妃,都叫人震惊,说实话,

    靖安侯自打功成后回京,在宴会上扫了荣华面子,表示只有白夫人一个妻子的时候,就已经得罪了荣华,并且后者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甚至到了后来,已经达到了恨的地步。

    荣华并未在意他人的眼光,这会儿拍了一下手,随后便从大理寺的后堂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太太,被众人围护在中间,穿着青灯素衣,一脸慈祥与和蔼。

    但是皇太后的眼睛,的确是从之前的迷惘,变成了现在的炯炯有神,不光是她,就连叶铭庭都有着明显的惊讶,显然,这件事在他的计划之外。

    掩藏不住的欣喜,皇太后瞧了一眼叶铭庭,也是一副期待的眼神,他又转过头看向白羽岚,笑着道:“是啊,我也没想过还会有这么一天,我的孙媳妇儿,可真是漂亮,和我之前摸着的一样。”

    “的确是荣华将我治好的,也不知她从哪儿找出来的医师,倒是还挺有医术的。”皇太后欣喜道。

    皇太后出现后,这个证明基本上都已经定了下来,有什么还会比这些权威更令人信服,其实这改朝换代也罢,百姓们真正关注的是谁才可以给他们带来安定的生活。

    白羽岚听得又在心中暗骂了一阵子的老皇帝了,这老皇帝,果然是死了都不得安宁。

    (本章完)

    农门悍妻:带着萌宝嫁皇帝



    叶铭庭的身份得以证实,但皇太后却并不是很喜欢在宫里生活,她只是带着白羽岚去了一次她从前居住过的宫殿,还是她在做皇后的时候住的,叫做椒兰殿。

    既然这一次是被皇太后带来的,白羽岚自然也是认认真真打量着这一处宫殿,除却它外面所表现出来的荒凉,这里子还是蛮好的,墙和那些栏杆、窗户等等,细节之处做的很是精致。

    而这场事儿顺利之后,皇太后便要来参观一下现在的皇宫,而叶铭庭就直接去处理政事了,理所当然的,便应该由她这个孙媳妇儿前来照顾皇太后。

    听见皇太后的问话,白羽岚未免有些尴尬,随后她挠了挠头发,讪讪笑着道:“孙媳的确是有些出神,实在抱歉了,皇奶奶。”

    “那你是在想什么呢?”皇太后颇有些慈祥地笑着问她。

    正好这会儿仆人们都在清理门口,和里面的灰尘,皇太后正好有时间同她聊聊。

    她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这未来,她就要扮演着那么沉重的角色,这时间过得也太快,仿佛是一眨眼的事情,让她现在都还觉得有些恍惚。

    顿了一下,皇太后忽然很是坏心道:“但是我知道我这孙儿毕竟也是一根筋,他认了的事情,几乎是不会

    反悔的,也不会违背的,所以你大可放心,这后宫里就你一个人就够了,也不需要什么别的人,免得叫人操心,再说了,你想想,没有了别的妃子,你就顾好自己就够了,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后盾了。”

    即便是皇帝薨了,这后继有人,也不需要他们做臣子的担心,但是皇太后倒是个例外,希望叶铭庭子嗣单薄?

    “这生多了有什么用,还不如生的有些保证质量的呢,到时候这多出来的一堆子嗣,又在窝里横,惹出来那么多事儿,倒是叫人头疼,兄不友弟不恭,这子嗣多了有什么意思......”

    “好,你退下吧。”皇太后吩咐道。

    “皇奶奶,您慢一些。”白羽岚喘了两口气,有些急切道。

    “年纪轻轻的,倒是体力不成,我在寺庙里的时候,每日早起早睡,都是和寺庙里的和尚们一致的。”皇太后解释道,言谈之间,似乎还是有些对白羽岚这体力的不满意。

    她正要解释什么,但是下一瞬就被打断了。

    她在那儿翻箱倒柜的,对这里的一切布置都格外熟悉,总算是从一个角落里的一幅画背后,找到了她想要的,皇太后拿出来里面的一个锦盒,就冲着白羽岚欢喜道:“你来看看,这个我早就打算送给孙媳的,这是我的嫁妆,在阿冀出生的时候,就打算送给他的妻子,如今,也该给你了。”

    如今同样在眼前的锦盒,装着的又是一个传家之宝,传给儿媳之用。

    白羽岚捧着这锦盒,一时之间,心绪感慨万千。

    饶是白羽岚这做生意的,什么样的好玉没见过,但是现在这块,仍旧是极品中的极品,一般在市面上都是不流通的,因为大多数都属于传家之宝,即便不是什么家族收藏之用,也会算作拍卖品。

    “之前在白马寺里,我原以为啊,都不会再亲眼见你了,但是没想到的是,我竟然能重获光明,见着了可爱的孙子和孙媳,如今他父亲也算是九泉之下能瞑目了。”皇太后一边说着,带有几分若有似无的叹息,但是更多的,却是释然。

    被皇太后这种前人夸成花儿似的,其实白羽岚还有些不大好意思,讪讪道:“其实,也没有皇奶奶说的这么厉害,不过是喜欢开一点小铺子罢了。”

    说着,她直接从盒子里,轻巧地将那镯子拿出,给白羽岚戴了上去,果然如她所说,衬的肌肤如雪,格外漂亮。

    皇太后似乎不太喜欢这些客套话,她又在开始翻箱倒柜,从这大殿周围,直接搜寻到了两边的耳室内,还一边评价了一下死掉的老皇帝:“这不孝子肯定是觉得我这宫殿的地理位置又不太好,这宫内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再可以挖出来了,所以现在就直接弃掉了,也不找个人打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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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后想必是真的极讨厌那死去的老皇帝,她在白马寺生活许久,而在这长长一段时间之内,所有的苛责和遭遇,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来自于皇帝的纵容和猜疑。

    见着白羽岚在愣神的功夫,皇太后又找到了一件旧物,又叫她:“我还有些物什,也一并打算送给你,我年纪大了,也用不着这些。”

    “你可别小瞧了皇奶奶啊,虽然我这后面也没权没势了,但是这之前我的身家还算是不菲的,攒下来不少好东西,知道铭儿尚在人间的时候,一直等着这一天好久了,这些东西也打算赠送给他未来的妻子,皇奶奶我当真是很喜欢你,日后铭儿要是欺负了你,告诉我。”

    白羽岚接过那个锦盒,心中感慨万分,又听皇太后说了这么一番话,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声:“皇奶奶您真的是太可爱了,叶铭庭他可没有欺负过我,要是他欺负我了,我定然在第一时间就来很早皇奶奶,告他的状。”

    皇太后说累了,又是站在这儿讲了这般多,白羽岚就适时地去搀扶着她,将她扶到了一边的太师椅上坐着,皇太后微微笑弯了眼睛,话锋一转,道:“不过啊,我这孙儿虽然说成功起来似乎很简单,你和他在一处的时候,他就已经拥有了很多的势力,也有了手段。”

    “但是在此之前,他其实是过的很苦的,母亲已经瞎了,自己又还是个孩子,你也知道的,一个单身的母亲带着这么大一个孩子,还背负着这些仇恨,这样长大,其实是很累的,后来儿媳找到了我这个老婆子,我这才在暗中给他身边的势力输送资金......”

    叶铭庭少年的时候,家境不好,太子妃侥幸逃难,生下她之后,就变得更加孱弱,也就只剩下那些太子的旧部一起和太子妃将叶铭庭养大,并且要躲避皇帝的追查,他们的资金不足。

    “但是他从小就十分有志气,与普通的孩子不一样。那个时候,铭儿穿着那些民间小孩子的粗布短衫,但是站在我面前的时候,一点都不慌张,我问他到底有什么值得我资助的,我不希望我儿子的孩子,会完全没有能力,如果是这样,我不会资助他。”

    “侯爷新婚燕尔之际,就去了边疆参军,想必也是他们之间的计划早就定下来了的。”白羽岚想起来她才刚结婚那阵,就得面临着这种夫妻分离的戏码。

    所以现在她才会想着来多多补偿一下自己这个孙媳妇儿。

    那会儿她还对叶铭庭这个人都没什么认识了,谁还能想到他不过是一介山野村夫,就怎么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了这么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侯爷?

    “皇奶奶的这座宫殿,瞧起来比宫中许多妃子居住的宫殿都要上档次那么多,但是为何在您搬去慈宁宫之后,没人来住这椒兰殿呢?”她问出了心中疑惑许久的问题。

    她这么一说,白羽岚觉得倒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

    “日后铭儿还是不需要后宫这东西,有你一个就足够了。”皇太后起身,一边要去扶着那旋转扶梯,一边摩挲着上面的镂空雕花,不免感慨道:“我在这宫里待了大半辈子了,见惯了这里的人情冷暖,还有这些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实在是太累了,你能减少这些事情的骚扰,就尽量减少一点吧。”

    “当初先皇为我造的这旋转楼梯,到现在这做工都还是完好无损,可见是下了功夫的,我和先皇那般恩爱,先皇是个伟岸而又受人敬仰的明君,可惜这到了晚年,竟然被这普通妾侍的妃子之子所害,就连孩子都死在了他手上......”皇太后心中有许多话,但终究是没说出。

    如今这老皇帝死了,倒是个好事,也算是遭了报应了。

    这些可都是她苦口婆心的经验之谈,白羽岚也听进去了,觉得颇为受益。

    快到了夜里,总算是有仆人进来,通告一声:“夫人,今日里的时间太晚了,侯爷说要叫夫人和皇太后赶紧回去了,一起用晚膳,在等着二位呢。”

    说着,皇太后又看向了白羽岚,不乏戏谑道:“你们这一对儿小夫妻,可还真是我想象的还恩爱,那我之前说的都没什么用处了。”

    夜晚的街道上也是灯火通明,叶铭庭修改了一下法律,将这个宵禁的时间又往后推了推,这下子晚上营业的商人就变得更加多了起来,每个铺子都亮着灯,将这街道给照的明晃晃的,但是格外热闹,也不觉冷清了。

    仆人连忙在一边解释道:“其实侯爷是想着给夫人一个惊喜,因为夫人常常在外面玩耍,因而时常晚归,但是侯爷担心夫人的安全,所以就特意改了一下这个法律,让夫人日后晚归,也不至于会害怕。”

    她撩开马车帘子,挑眉道:“你又是怎么晓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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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岚见这个仆人说的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都将她给逗笑了,她身边坐着的皇太后也适时地添了一句:“我倒是看这小伙子说的很有道理,我的孙媳妇儿,铭儿的确是将你放在心尖尖上的,他从小啊,没感受到过什么家庭的温暖,你们在一起后,我看他这笑的时候都多了。”

    但是叶铭庭所做的事情,她心中清楚万分,他的确是很关心她,也处处为她考虑。

    “无妨。”白羽岚吩咐道:“不过是多走几步路罢了,没关系的。”

    这堵在侯府的马车?莫非是有人前来做客不成?这大晚上的,究竟是谁还有这能耐叫叶铭庭请进来做客,谁这么大面子?

    她顺便问了一下门口的侍卫,道:“今晚来侯府的是什么人?”

    但是这般诚恳的话,听在白羽岚耳朵里,却叫她觉得有几分莫名的烦躁:“是男是女?”

    这下倒是叫皇太后警惕了起来,她比白羽岚都关心叶铭庭身边有没有多余的女人。

    但是叶铭庭倒是很少见地直接放了一个女子进侯府,这就很少见了。

    餐桌摆在花园中间,上面错落有致地点着明亮的蜡烛,映衬着周边若有似无的花的芬芳,颇有些情调。

    没看出来,她这个孙子,平日里看起来都是一个榆木脑袋不开窍,但是这真要用心了,倒还蛮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这小推车应该是她告诉叶铭庭的制作方法,这下面的轮子,还是她按照着记忆里的现代的轮子改编而成的,没想到他直接按照着那图纸,将她这些创意全部都做了出来。

    在皎洁的月光下,那些舞女的样貌显得格外姣好,其中一个似乎是领舞,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露腰背的贴身的异域裙子,在舞女们将她捧在中间之时,恍若昙花在夜间开放,而与此同时,那个深蓝色裙子的女子,径自朝着白羽岚飞去,最终落定在她面前,捧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夫人,请收下。”这个女子的中文声音还有些蹩脚,与她这半遮面露出来的一双睫毛如蝴蝶起舞的秋水眸联系在一起,她应该是个异域舞娘。

    那舞娘又使了轻功飞回了她的舞蹈队里,继续跳着舞。

    这一枚戒指,瞧起来,不仅仅是昂贵,而又精致得体现在了方方面面。

    可见,这在白羽岚和叶铭庭刚刚重逢没多久,这枚戒指应该就已经在制作过程之中了。

    她可还记得刚刚和叶铭庭重逢的时候,他一直在以为她是个不良居心呢,甚至还一度为了玲玲而中伤于她,不见得有什么多深厚的感情。

    皇太后自然是乐意的,道:“你尽管借就好了,我自己在这儿用膳即可。”

    白羽岚还在一片茫然之中,就被绿意直接牵着走了,她直到到了自己房间门口,还没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怎么就突然要来给她这么多惊喜,难道他明日里不是还要登基么,今晚倒是还有这个闲心来做这些事情?

    白羽岚这么快就被绿意猜中了心思,有些讪讪道:“你怎么就和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这在侯府里面,绿意都能直接在白羽岚面前编排叶铭庭,叶铭庭倒是也不在意,估计这在徽朝也算得上是这历朝皇帝中的独有一份了吧。

    最后轻轻地搁置在了她的发顶,用着小夹子轻巧地固定上。

    “这不是我给自己的婚宴设计的首饰图么?你是不是平常都悄悄和叶铭庭勾结在一起啊?”白羽岚突然发问。

    话语之间,明显底气不足。

    绿意的手艺一如既往地好,在白羽岚走神这会儿,绿意已经将她所有的妆和衣裳都整理好了,这深蓝色的长裙外面,还罩着一件冰丝制作的薄衫,有些透,像皇家制作的羽衣般。

    “夫人穿这个鞋子就好。”绿意不知又从哪儿找出来一双水晶鞋,很干净而又简洁,没有任何的花样和装饰,但却晃花了白羽岚的眼睛。

    “夫人,怎么了?难不成不好看?”绿意有些疑惑,又提着那双水晶鞋瞧了瞧:“奴婢之前瞧了一眼,就觉得这鞋子美的不可方物,夫人不满意么?要不然夫人试试吧,这鞋子真心好看。”

    她还是在一阵半推半就中,将那灰姑娘穿的水晶鞋给穿上了脚。

    “夫人。”绿意突然唤了她一声,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她们想必在外面等急了,我们快些出去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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