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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月升云落

    回去的路上,月泽一言不发地走在云落身后,云落别扭得慌,走了半柱香不到,停了下来“清微君?”

    “何事?”月泽停在她身后几步开外,沉静地回应。

    “您能不能往前走几步?”云落面上浮出几丝尴尬“我,我不大习惯走在你身后。”

    才从三十一殿出来不久,也不知夜何时深了。

    月光倾在粼粼的湖面上,闪烁着隐隐约约的柔光。

    凉风打着卷儿从云落耳边过去,带来丝丝寒意。

    夜色温柔,夜风微凉。

    月泽的式微剑在冷月之下,银色的寒光越盛,月泽也是凛着眸子瞧她,云落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心想:夜深人静的,这该不会是要灭我口吧?

    云落不敢再想下去,结巴道“您,您不愿意也没事,我,我走前面。”

    “当初为何这么做?”

    云落余光只瞥见一双白色的靴子从她身边走过去,一阵冷香袭来,她忍不住抬头,月泽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他的眼就掩在那一片黑色的寂静中。

    这么些年,他就想问她这么一句,他想听听她是怎么讲的,心里边是怎么想的。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那时凶鬼的数量这么多,我想着用罗刹铃去压制它们”,云落索性将心一横,梗着脖子道“没想到它失控了,我没把握好,一下昏了头,只想着杀人,没想到误伤了你。”

    解释很苍白无力。

    那时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黑雾滚滚,不偏不倚,就朝着月泽而去。

    那黑雾是罗刹铃引出来的,云落就在其中。

    挖了心之后,黑雾迅速消失不见,所有人都以为云落跑了,都没想到她最后自己回来了。

    月泽没再说话。

    “你不信是不是,那我也没办法”,云落扬起脸看他,现出一个甜蜜的笑,一如当初“清微君,从前是我傻,我在鞠陵于天想了五百年,行走于世间一百年,看遍世间冷暖,也明白了很多。错在我,我无话可说,责罚自领,罪孽自受,毫无怨言。”

    顺了口气,云落憋着鼻尖那股酸意接着说“你也看见了,我如今有了个儿子,白白年纪尚小,跟着我吃了很多苦,眼下凡世一百年期限快到了,我想带他回酆都城,那里才是他原本该在的地方。”

    “你想说什么?”月泽冷声道,面上一点波澜也没有,就像是云落初上三十六天那般。

    “就当我求求你,先放了我们,待日后我自会来赔罪。”云落快哭出来了,她不该是这样的,那么多年了,自己早该放下了,可在月泽面前自己还是那么脆弱不堪“白白那么小,我不能让他失了娘亲。”

    月泽的手忽然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来紧攥着云落的手腕,逼着她看向自己“你想拿自己的命来赔?那也太便宜你了!”

    云落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没了娘亲,不是还有爹吗?云斐天天守着他你还怕什么?”隐秘的夜里,月泽的帝皇瞳灼灼地亮起来,他怒了。

    “你疯了”云落大喊,泪流满面“你非要这么折磨我才高兴吗?我说了白白的爹不是阿斐啊,你怎么就不信呢,你怎么就不信呢?”

    “一口一个‘阿斐’可真是亲热”,月泽紧紧捉着她的手,那双清淡如水的眸子微微蹙起,帝皇瞳泛着异样明亮的光“谁会信你们没什么,你告诉我。”

    “你心里有了自己的看法,旁人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不是么?”云落手腕疼得没了知觉“你恨我,情有可原,但是你给我听明白,我将功补过救回了你,处罚我也已经受了,骂名我也背了,我没必要再受其他委屈!”

    “我云落,是是非非最起码分得清楚!”

    “好一个是是非非,你救我?用的还不是星儿的心!”月泽毫不犹豫地回道。

    云落止住哭泣,抬眼凄然地笑“她的心……她的心,我不该用她的心,而是应该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你对吗?”

    “你不会死,但是她可能会。”

    四荒之内,除了酆都之人失了心不不会死,唯一失了心不会死的就是上古凤凰的遗孤——轩辕怜星,凤凰有浴火涅槃之命,向死而活,但是挖心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痛苦万分,稍不留神便会魂飞魄散。

    就算她飞升成了神女,挖心的痛苦丝毫不会减少。

    “是啊,我不会死,可……”

    “你终究没给!”纵使怒气愈盛,月泽脸上也显不出任何异样,倒是对面的云落,哭得实在是凄惨。

    “是啊,我没给,我也不会给,我的心太稀罕了,我舍不得给”,云落低下头轻轻抽泣“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月泽一向不喜云落,这她是知道的,但是二人之间的局面从来就没有僵成这样过。

    “你倒是聪明了不少。”月泽冷笑,松开手。

    “清微君也变了不是么,这么些年,总该聪明一些才好,若是如当初一般,指不定要再吃多少苦头”,云落缩回手腕,那里青紫一片”如今我们算是两清,你做你的神京太子,我做我的酆都阴姬,阳光道不占独木桥,你要是余恨难消,待时日一到云落自来请罪……我挖了你的心,那让你挖回来便好了。”

    说罢,云落转身,低着头“清微君,时辰不早了,就此别过吧。”

    月泽伫立在原地,瞧着那鲜艳的红没入深重的寒夜中,不知为何,没来由的一阵心痛。

    云落很难得地失眠了,她今晚一冲动,与月泽吵得那么凶,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生气,届时拿着白白做要挟,那可真是要了她的命。

    仔细想想,月泽就算再厌恶她,也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

    但是月泽好像变了点,指不准……

    “我怎么就这么冲动呢,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啊呸!”云落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只鬼,怎么能去念经。

    “太子妃娘娘……”

    这一声又把云落的心给揪了起来,云落爬起来,披头散发“不是说了不要这么喊我吗?”

    “泽殿吩咐过……”

    “算了算了,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回娘娘,瑶华神女想要见您一面,说是有些话要与您说。”

    “我想拒绝……”云落苦着一张脸“这都多晚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回娘娘,瑶华神女说是有重要的事,等不得!”

    “行行行,你让她进来,我马上就出去。”

    云落疲惫地爬下床,屏退所有人,独自洗漱完毕,拖着身子走了出去。

    过了一个拐角,就看见瑶华端着身子坐在殿内。

    “云落见过瑶华神女。”

    云落俯着身子,双手交于前面,高过头顶,挡住了自己的脸。

    “你是酆都的帝姬,我是苍梧的神女,辈分相当,不必如此疏远。”瑶华浅笑,勾起淡淡一层婉柔。

    难怪月泽这么喜欢她,长得美,又识大体懂进退,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酆都与神京的关系拢紧了许多,着实是不可多得才华兼备玲珑剔透的美人。

    她嘴上这么说,身子却依着礼数给云落回了一个礼。

    “嗯。”云落闷闷地应了一声,走到离她不远也不近的地方坐下“不知道神女深夜来此所谓何事?”

    “我想问问,阿泽是有什么事情么?”瑶华柔声询问着云落“我与他约好晚些时候在三十二殿见,可他一直未来,阿泽从不会无缘无故爽约,我想他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啊,这样啊,那你得去问清微君,怎么问到我这里了?”云落揉了揉眼睛,方才哭得太凶,眼睛给哭肿了。

    “阿泽他原本是住在三十六殿的,前几日你在此住下,他便没来了”,瑶华美目轻蹙,疑惑地看着云落“你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瑶华神女这可就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他去了哪里?”云落对瑶华这般态度很是恼怒,她这是个什么意思?

    又不是不知道她和月泽的关系碎得跟冰渣渣似的,月泽去哪会告诉她?

    但是吧,人家是神女,自个儿又拿她没办法。

    眼珠子转了转,云落脆声道:

    “还是说我长得像是算命的,一卦就能卜算出清微君的去处?所以神女深夜来求卦?”

    “几百年不见,你还是爱开玩笑”,瑶华忍俊不禁“我来找你自然不是因为你长得像是算命的,清微君今日晚些时候都是与你在一处的,这才想到过来。”

    ……

    云落肯定是不知道月泽去哪,不过倒是留瑶华在这里聊了一会儿才将她送走。

    倒在床上脑海里不自觉浮现起月泽灼灼的帝皇瞳,瑶华柔婉的模样,二者互相交叠,叫云落一阵心烦意乱。

    瑶华会做许多事,除了让月泽生气。

    她除了让月泽生气也干不出其他的事了。

    烦躁地扯过被子盖在头顶,外边有模糊的声音传来:“太子妃娘娘,娘娘……”

    小仙婢又将脑袋伸了进来。

    “太子妃娘娘……”

    “我喊您娘娘吧,你可别再闹了,有什么事什么人全部给我推到明天去好不好?”

    “娘娘,这,奴婢怕是推不了……”

    “谁这么牛气哄哄的?大半夜不让人休息还有理了?”

    云落不服,“骨碌骨碌”滚下床,披了一件外袍就往外走,小仙婢拦都拦不住。

    才一出门,撂起眼皮子一扫,云落拢了拢袍子毫不犹豫就往回走。

    月泽顶着一身的水,面色沉寂地立在殿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