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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二胎来一个txt下载

    新闻播完,紧接着是一出狗血的青春偶像剧。

    慕欢欢一向不爱看连续剧,顶多有时间用平板看看电视,但今天这部狗血剧她竟然也看得津津有味。

    剧情无非就是王子和灰姑娘的老套剧情,只是这部剧里的灰姑娘不是被后母和姐姐欺负的等待王子营救的小可怜,而是有仇必报一路开挂走上人生巅峰,和男主恩爱撒狗粮打脸的女强人。

    剧情起伏跌宕扣人心弦,很有看点。

    慕欢欢蜷缩在单人沙发上不知不觉的就看完了两集,等意识过来后,才发现自己竟然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了许久,整个腿又麻又凉。

    她回卧室拿了睡裙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后才发现有人在敲门。

    慕欢欢愣愣的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她在南苑的住处知道的只有江橙和程又嘉,程又嘉晚上忙着酒吧的事情根本没时间,江橙今天给她发信息的时候也还在泰国,他们都不可能。

    是谁呢?

    外面的敲门声不间断,声音也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大有她不开门不罢休的打算。

    慕欢欢走到门边,打开猫眼的遮挡物,凑过去看了眼,正好隔着猫眼对上了一双漆黑深沉的眼睛,她有些懵的退了回来。

    时焕怎么知道她住这儿?

    突然,外面的敲门声停了,时焕的声音隔着防盗门传了过来。

    “慕欢欢,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慕欢欢站在门口没动,近一分钟后,她又听时焕冷笑道:“慕欢欢,你是不是觉得你不开门,我就没办法进去了?”

    听他这么说,慕欢欢气的牙痒痒,却还是打开了门,却也挡在门口,没有让时焕进去的打算。

    她穿着纯白色的浴袍立在门口,桃花眼淡漠的看着时焕,脸上挂着虚伪的假笑:“时二少这么快就和秦小姐谈完事情了?”

    慕欢欢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细小的水珠从发梢沿着优美的颈部弧线没入无影,脸上被水汽熏得白里透红,如一颗鲜美的水蜜桃。

    时焕喉咙滚动了两下,“为什么关机?”

    慕欢欢语气平静道:“手机没电了。”

    “没电?”时焕冷言道:“我怎么记得下午我才给你手机充满了电?”

    在时焕那儿睡醒后,拿起手机的时候她还在奇怪,手机电量怎么是满格,原来是时焕趁她睡着的时候给她充上了。

    慕欢欢微微拧着眉,脸上的神情有些烦躁和不耐烦,她冷冷开口:“既然时二少心里都清楚,又何必再刨根问底,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时焕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欢欢,你在生气?”

    他的视线逼视着她,慕欢欢有一种无处可逃的窘迫,她别开视线,盯着冰冷的金属门框,轻声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时焕仍旧看着她,半响后沉声道:“我们谈谈。”

    慕欢欢眉心又皱了皱,“我有些累了,今天不想跟时二少谈,时二少请回吧!”

    说着,慕欢欢就要把门重新关上,谁知时焕突然将手放在了门框上,慕欢欢来不及反应,等意识到的时候,时焕的几根手指已经被夹住了。

    慕欢欢心脏猛地一缩,重新将门打开,看着他仍旧把在门框上被夹出青紫红印的手指,抬眸按捺着怒气道:“怎么不把你的脑子挪过来夹一下?”

    慕欢欢懒得理着神经病,转身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电视机还开着,放着档真人秀综艺节目,慕欢欢拿着遥控器胡乱的按着,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儿。

    关门声响起,男人沉稳的脚步声慢慢走进,慕欢欢索性按了关机键,顿时客厅安静的下来,狭窄的一居室因男人的进入而显得有些逼仄,空气的味道也变得不纯粹了。

    再开口,慕欢欢已经收敛了情绪,淡淡的开口道:“不是要谈么,时二少不妨直说,这个孩子你是什么打算!”

    慕欢欢坐的是中间的长沙发,时焕在旁侧的单人沙发坐下,和他高大颀长的身体比起来,单人沙发显得有些娇小。

    时焕倾身靠着沙发靠背,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我要你生下这个孩子。”

    “你要我生下这个孩子?”慕欢欢半讽半笑,“你怎么要?时二少你搞清楚,你只是提供了一个精子,往后的八个月孩子还需要在我身体孕育,你有什么资格说要?”

    虽然从今天时焕的言行来看,她已经隐约知道了时焕对这个孩子的态度,她心里也有了些准备,但秦伊的出现,她的那些准备生生的让她变成了一个笑话。

    她怎么能那么天真,依她和时焕的关系,怎么可能有任何的可能。

    时焕摸了摸口袋掏出烟盒,正抖出一支烟要点上,忽然又意识到什么,随手将烟扔在了茶几上。

    “欢欢,我不剥夺你做孩子母亲的权利,但同样你也不能剥夺我做孩子父亲的权利。”时焕停顿了几秒,“这个孩子我势在必得,若是你同意,我们结婚。”

    慕欢欢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反射性的收缩了两下,她脸上半天没有情绪,“结婚?时二少知道婚姻是什么吗?时二少是不是以为婚姻就是随口说说那么简单?”

    时焕交叠起双腿,“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结婚,这辈子我都会对婚姻忠诚,绝对不会离婚!”

    “欢欢,这是我能承诺给你的。”

    忠诚?

    若是没有感情,她在乎这忠诚干什么?

    可若是有了感情,她想要的又岂止是忠诚这么简单?

    人心不足蛇吞象,人的欲望永远不会得到满足。

    慕欢欢的眼睫毛轻轻翕动了两下,她轻笑道:“若是我不愿意呢?”

    时焕停顿了两秒,淡漠开口:“孩子我也要。”

    意思就是,不管慕欢欢愿不愿意嫁给他,孩子他势必都要的。

    慕欢欢咬牙冷笑道:“时焕,你简直是个混蛋!凭什么你以为我就会把孩子给生下来,你如此逼我,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去医院把孩子弄掉?”

    后面的一句话,多少是气愤之言。

    漆黑的眼眸突然暗沉极了,如同没有星月的夜空,让人觉得黑暗可怖。

    时焕幽幽的开口:“慕欢欢,我说的,若是这个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我不介意让你给我怀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我满意为止!当然,我女儿也不能白死,我会拿慕亚开刀,给她陪葬!”

    看着他让人生寒的样子,慕欢欢第一次对时焕这个男人生出了恐惧,也第一次深刻的认识到,他确实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个杀人凶手。

    一个能将生命践踏的人,又怎么会真的像他表现出的那样光鲜。

    饶是慕家在A市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她依旧不怀疑这个男人真的有那个本事,能彻底的毁掉慕家。

    她又想起了江橙说过的那句话——无论他爱不爱你,对你来说都会市一场灾难!

    慕欢欢膝盖上的手不知不觉紧握成了拳头,时焕看了眼,拿起茶几上的烟盒站起了身,“欢欢,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究竟是嫁给我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还是把孩子生下来让孩子跟我。”

    时焕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走出房门前,他又转身盯着慕欢欢头上湿漉漉的头发,语气温柔缱绻的提醒道:“睡之前记得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照顾好自己。”

    话音一落,关门声再次响起,房间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慕欢欢双手插入头发中,紧紧的就这发根拉扯这头皮,她气的脸部肌肉抽动的想笑,偏偏嘴角又僵硬的扬不上去。

    第二天,慕欢欢起来的时候喉咙涩痛鼻子发堵,时焕走的时候让她吹干头发在休息,但她心里拧着一根筋,就是不想顺他的意思做。

    没想到两年多没有生过病的她,竟然真的感冒了。

    她打开手机看了下,江橙给她发了几条信息,说明天就回国了,给她带了不少礼物,趁着新剧开拍前,想再和她再多聚聚,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

    慕欢欢回道,“最近我都有时间,随时都可以。”信息刚回过去,慕欢欢的手机再次响起,来电显示依旧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慕欢欢划了下手机屏幕,电话接通。

    “你好,请问哪位?”

    电话那边传来清脆悦耳的女人声音,“欢欢,是我。你今天有时间吗?我想约你一起喝杯咖啡。”

    慕欢欢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被温开水喝了口润了下嗓子,“我和顾小姐的关系应该还没好到能一起和咖啡的程度吧?”电话那边的顾澜沉默了几秒,“我想跟你谈下我哥的事情,欢欢你也不想知道吗?”

    慕欢欢单手捧着杯壁的手指下意识的紧了紧,她轻声道:“好。麻烦顾小姐定好时间和地方后发给我一下。”

    “嗯,那待会儿见。”

    挂了电话,慕欢欢拉开客厅的窗帘和玻璃门,走到阳台上,外面的天气灰蒙蒙的还在下着小雨,气温也明显的比前几天低许多。

    慕欢欢在阳台站了几分钟,不仅喉咙和鼻子不舒服,头竟然也开始隐隐作疼,她摸了下额头,好像温度是有些高。

    她折身回到客厅从医药箱里找出温度计夹在腋窝测了几分钟,取了出来的时候刻度值显示37.8℃,低烧。



    慕欢欢把温度计放回去,在药箱里翻找了一下,拿了两三个药片去餐厅倒了杯水正要吞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手中的药片,随手扔进了厨房的垃圾桶里。

    她把杯中的温水慢慢喝完,手机屏幕亮起,她拿起看了眼,是顾澜发过来的时间和地址,从南苑过去得大半个小时车程。

    慕欢欢换了衣服没有化妆,出门前在手机APP上叫了辆车,到顾澜发的地址的时候,顾澜已经先一步到了。

    服务员引着慕欢欢到了顾澜所在的位置,顾澜正拿着手机回信息,听着声音抬起头看到慕欢欢,眼底顿时有什么情绪快速的一闪而过。

    慕欢欢穿的是件黑色宽松的圆领毛衣,下身也是条略宽松的直筒纯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软皮的平底单鞋。

    脸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被脂粉染过的痕迹,头发疏散的在脑后绑了个马尾,露出白净细腻的耳朵,没有带任何耳饰。

    恰巧今天顾澜的穿着和慕欢欢有些相似,只是顾澜穿的毛衣是豆粉色的,配上顾澜婴儿肥显年轻的脸,单拎在一边,倒也能吸引不少目光。

    但慕欢欢的出现,却让顾澜彻底的被掩去了色彩,只能成为画面中的背景色。

    慕欢欢没有错过顾澜眼中的嫉恨和不甘,其实这并不是顾澜第一次拿这种眼神看她。

    那时候顾澜还没嫁给A市某个高官的儿子,每天跟在顾析寒背后哥哥长哥哥短的叫,她当时也并不知道顾澜并不是顾家的孩子,而是顾析寒父亲结拜兄弟的女儿。

    那会儿她一个劲儿追着顾析寒跑,顾析寒一个劲儿的拒绝她,可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总有那么一双眼睛如狼似虎的盯着她。

    她以为顾澜只是有恋兄情节,所以讨厌她。

    后来跟顾析寒在一起后,她才得知顾澜并不是顾析寒的亲妹妹,而是顾析寒父亲结拜兄弟的女儿。

    想起顾澜每次看她和顾析寒在一起幽怨的眼神,想起顾澜每次受伤出意外,顾析寒着急的样子,她才知道,原来顾澜之所以那么看她,是因为顾析寒,而顾析寒一直没有接受她的追求,也是因为顾析寒爱的是顾澜。

    只是在那之前顾氏出了些问题,吴卉芳为了挽救公司危机,安排顾澜嫁给了A市某个高官的儿子。

    半年前,顾澜前公公被查出来贪污受贿,金额庞大,落马入狱,再无翻身的可能。

    顾澜凭借家暴起诉离婚,成功和前夫撇清了关系。

    “欢欢,不好意思,我最近老是失眠,我哥不让我喝咖啡,所以我自作主张换成了茶楼。”顾澜皱着娇俏的鼻子,吐了吐舌头,“你不会介意吧?”

    “无所谓。”慕欢欢看向还在一旁等着她点单的服务员,“给我杯温白开就好。”

    “好的女士,请稍等!”

    看着慕欢欢一言一行所彰显的自信和优雅,顾澜内心嫉妒的不行,若不是慕欢欢的出现,吴卉芳不会硬生生的逼她嫁给一个吃喝嫖赌的草包官二代,现在更不会逼迫她委身于年纪足够当她爸爸的男人。

    很快,服务员端了杯白开水送上来,因为感冒慕欢欢手脚有些发冷,她双手捧着杯子慢慢喝了两口,才抬起眼眸看着顾澜:“顾小姐不是要和我说你哥的事情么,怎么,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慕欢欢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就像一面能直剖内心深处的镜子,让她所有的污秽和难堪无所遁形。

    顾澜狠狠的将心里翻涌的恨意压了回去,轻笑道:“欢欢,其实你也不是那么喜欢我哥是不是?”

    慕欢欢垂眸,盯着杯子里漾起的水晕,“我不那么喜欢他,就成了你破坏我婚礼的理由么?顾澜,这几年看在你是他妹妹的份儿上,我尽可能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慕欢欢好欺负?”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慕欢欢的眼神朝她直直的看了过去,这样完全外放不加丝毫掩饰的气场,让顾澜倏然脊背生寒。

    慕欢欢轻笑了一声,“怎么,怕了?”

    她又捧起杯子喝了一口,说得慵慵懒懒很是漫不经心:“看来顾小姐应该知道我不少事情,不过你也不用害怕,这些年托你哥的福,我已经修身养性很久了,违法乱纪的事情不干。”

    回过神,顾澜才发现自己手心已经湿了。

    她有些苍白无力的笑了笑,“欢欢,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太懂。”

    慕欢欢脸上笑意浅浅,旁人看着会以为是两个好闺蜜在聊天谈心,只有顾澜才切身体会到,在慕欢欢面前有多煎熬。

    可是那晚慕欢欢看见了,这件事若是让顾析寒知道,让他知道她早就满身心的龌龊肮脏,还会对她那么好,那么怜惜她么?

    这几天她辗转反侧,最终还是忍不住找上了慕欢欢。

    慕欢欢也没揭穿她,早在很久之前,慕欢欢就知道,顾澜曾经调查过她。

    只是那些事情慕欢欢并不在意,顾析寒多多少少也知道,所以也就放之任之顾澜去查。

    顾澜脸上的笑变得拘谨,她小心翼翼道:“欢欢,你应该也知道,我并不是顾家的孩子,我是被收养来的。从小到大,我最怕的就是我在顾家做的不好,会被抛弃,就像我妈抛弃我和我爸那样。”

    她停顿了一下,“我说的是我亲生父母。所以我在顾家我活的小心翼翼,什么都要尽最大的努力做好,让顾家的爸妈喜欢我。唯一不同的只有我哥,对我哥来说……”

    “顾小姐,我来这里不是听你凄惨的身世的!”慕欢欢揉了揉隐隐作疼的额头,皱眉出声打断她,“再说,要说你可怜,世界上比你可怜的多了去,要博同情,也轮不到你!”

    “你不妨直接说你叫我出来的目的。”慕欢欢纤白的手指拨了下耳边的头发。

    顾澜端起面前的花茶喝了一口,面容悲苦道:“欢欢,那天晚上你看见了我在车上了是不是?”

    慕欢欢没接话,顾澜抬起染了泪的眸子,强撑着笑道:“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不要告诉我哥!自从你取消了婚礼,慕亚跟顾氏之前提上日程的合作项目多数没签合同的都取消了,顾氏最近内忧外患,我只是个女流之辈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不希望我哥那么辛苦,所以才……”

    “哦。”慕欢欢挑了下眉梢,神情倦怠,“所以顾小姐上豪车睡大款归根结底是因为我的错?是不是我不帮你保密还是错上加错了?”

    “顾小姐,你还真是一朵清新脱俗的白莲花呢!还真会给自己撇清关系!”

    顾澜脸一下子就白了,她急急忙忙的解释道:“欢欢,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希望我哥内疚自责,所以想拜托你别告诉他!”

    “你究竟是怕他内疚自责,还是怕他知道自己心尖上的朱砂原来脏的令人作呕,恨不得剜掉?”慕欢欢弯着眼眸徐徐道:“不过,你确定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是明明知道却放任不管?”

    “不可能!”顾澜下意识反驳道,“我哥若是知道,绝对不会不管我!”

    反驳完,顾澜眉宇间又有些失神。

    接着,就在慕欢欢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顾澜突然就起身跪在了慕欢欢的面前,抬起头时眼泪包在眼眶要落不落,低声下气哽咽着哀求道:“欢欢,我求求你了,这件事一定不要告诉我哥,我真的不想让他内疚,也不想让他知道,我这么的肮脏,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我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好不好……”顾澜一边重重的磕在地上,一边苦苦哀求。

    这间茶楼在A市享负盛名,聚集的都是A市的达官显贵,顾澜这么一出戏,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慕欢欢面容寡淡的俯视着拉着她裤腿哭求的女人,心里冷冷一笑,听见后面慢慢走进的脚步声,慕欢欢勾唇笑道:“要我替你保密也不是不可以。”

    顿时,顾澜欣喜的抬起头看着她。

    “不过嘛!”慕欢欢盯着桌上那壶还在炉上烧着冒烟的水壶,她随手拿了起来,“我把这壶开水从你头顶淋下去好不好?既然你这么不想你心爱的男人愧疚自责,想必你也是可以忍受的。”

    顾澜不敢置信的看着慕欢欢那不像是玩笑的表情,揪着慕欢欢牛仔裤的手猛然的攥紧。

    这壶开水淋下来,只怕她这张脸,身上大部分的肌肤都不复完好……

    余光瞥见视野中出现的蹭亮皮鞋,她心脏往下沉了沉,可怜楚楚的笑道:“欢欢,若是这样能让你消气的话,那你就从我头顶淋下去!只是你答应我的事情务必做到,那晚的事情你不能告诉我哥!”

    慕欢欢笑吟吟道:“好呀!”

    拿着茶壶的手倾了下,顾澜闭上眼一副勇敢无畏的样子。

    然后,一道温淡的声音骤然响起。

    “够了!”慕欢欢拿着茶壶的手,被男人宽大燥热的手覆盖住,紧接着茶壶从慕欢欢手里拿开。

    听见熟悉的声音,顾澜惊恐的抬头看去,张了张嘴才哑着声音道:“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析寒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地上跪着很舒服?还不起来?”

    瞬间,顾澜眼眶就再次红了,她垂着头慢慢的站起了声。

    顾析寒没再看她,转而盯着慕欢欢,“欢欢,我一直觉得你不是个喜欢耍性子的女人!”

    “我的女人怎么样,什么时候需要顾少评价了!”时焕从远处的楼梯很是悠闲的缓缓走下来,手里还夹着支烟。



    “我的女人怎么样,什么时候需要顾少评价了!”时焕从远处的楼梯很是悠闲的缓缓走下来,手里还夹着支烟。

    这间茶楼分贵宾室、VIP包厢和慕欢欢所在的开放区域。

    时焕显然是从楼上的贵宾室或者VIP包厢下来的,他的声音一响起,楼下开放区域的客人都下意识的往他那边看了过去。

    慕欢欢的视线也在其中。

    时焕依旧是神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衬衣的袖子挽了几转,露出刚劲的小臂,一手插着裤兜,一手干净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夹着半截烟往他们这边走来。

    不是那种正气凛然的姿态,他的步伐不大,走的不紧不慢,眼神微微眯着,看起来就像个不务正业的二痞子似的。

    慕欢欢来的时候在楼下有看到顾析寒的车,所以她是知道顾析寒在这间茶楼的,但她却并没想到时焕竟然也会在这里。

    顾澜也偏过头看着时焕,A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顾澜知道时焕这个人,在一些场合也远远的见过,但从未打过交道,但关于时焕的那些传言,这个圈子没有谁不清楚。

    读书时候是个混子,打架斗殴吃喝嫖赌每一样都要不拿手的,后来被老子给流放到了国外,几年后回来弄残了自己的亲哥哥,最后还杀人蹲了两年监狱。

    看来两个月前的新闻也不是媒体的胡编乱攥,慕欢欢和时焕确实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一边吊着她哥,一边又和贺家的大少周旋,背地里还跟时焕来往亲密……

    顾澜忍不住恶毒的揣测,说不定在场的还有不少男人是慕家大小姐的裙下之臣呢!

    表面上装出一副冷傲高洁不容亵渎的模样,实际上早就快被上烂了,比她不知道还要肮脏了多少倍。

    毕竟几年前的慕欢欢,可不是像现在这样优雅端淑的名媛大家小姐。

    这么想来,慕欢欢和这时家的二少爷倒是挺配的。

    顾澜一直看着时焕,时焕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从她面前走过,站在了慕欢欢的身边,插在西裤裤兜的手拿了出来亲密的揽住了慕欢欢的肩膀,往怀里带了带。

    慕欢欢下意识的扭了扭身子,时焕扣着她的肩膀的力道又大了几分,让她完全无法动弹。

    他夹着烟的手点了点眉心,冷淡的笑道:“顾少这是联合自己的妹妹,大庭广众之下欺负我家欢欢呢?”

    顾析寒目光直直的落在时焕揽着慕欢欢肩膀的那只手上,并没有吭声。

    见顾析寒不答,顾澜有些着急的开口解释道:“时二少误会了,我和我哥怎么可能欺负欢欢,我只是有些事情想拜托欢欢,所以才特地约她出来,我哥是碰巧遇上的。”

    时焕侧垂着眸子看着慕欢欢,轻柔的问道:“是这样吗?”

    慕欢欢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又淡淡的盯着顾澜道:“好像是这样,只是确实挺巧的!”

    喝咖啡喝茶,顾析寒这么刚好就在这儿。

    “那倒是我误会顾少和顾小姐了!”时焕把烟凑在嘴里抽了口,“顾小姐以后要拜托欢欢什么事,麻烦先知会我一声,免得又闹出什么误会来。毕竟我不像我家欢欢那样,只说不做。”

    时焕最后的那句话,眼神森冷的落在顾澜的脸上,赤裸裸的威胁。

    顾澜抿紧了唇,下意识往顾析寒身边缩了下身子。

    “顾少和顾小姐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和我家欢欢就先走了!”

    说着,时焕亲密的揽着慕欢欢又上了茶楼的二楼。

    二楼幽暗的走廊里,慕欢欢猛地将时焕推开,狠狠的瞪着他,转身就要往另一边走去。

    时焕在一个垃圾桶的顶盖上摁熄了烟,长腿阔步的追了上去,拉着她的手臂把她往身后的墙上一推,另一只手垫在她脑后,攫住她的下颌就狠狠的吻了上去。

    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力道粗暴蛮横,存了心要让她难受,让她疼。

    慕欢欢双唇紧闭不让他得逞,偏偏男人没有任何怜惜的意思,她不张口,他就咬她,捏她下颌让她更痛,哪怕咬出血尝到了腥甜的味道还是毫不留情,硬逼着她张口。

    慕欢欢挣扎,头发都散乱开,双手握拳不停的捶打着他的胸口,男人依旧巍然不动。

    后来,慕欢欢索性不挣扎了,就那么静静的睁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

    时焕察觉到什么,一边舔舐着,一边微微掀眸对上她的眼睛,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睛充血发红微微有些湿润,他想起那晚她喝醉酒哭泣的模样,心脏猛的缩紧,吻的越发粗暴起来。

    “焕儿,就算你再急不可耐也要看清楚地儿啊!”莫津川从贵宾室出来接电话,没想到就看到这么激情火辣的一幕。

    楼上是VIP包厢和贵宾室,虽然环境清幽没那么多闲杂人等,可毕竟是公共区域,这可不像时焕的作风。

    莫津川摇了摇头,拿着手机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时焕慢慢放开慕欢欢,刻意避开了她的目光,旁若无人的将她嘴唇上暧昧的痕迹温柔的擦拭干劲。

    “陪我玩会牌,待会送你回去!”时焕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拉着她的走就往刚从莫津川出来的那个包厢走去。

    包厢里人不少,除了刚才出去的莫津川,陆景郁也在,还有其他几个年龄和他们差不多的男人,女人有两个,是慕欢欢不认识的生面孔。

    陆景郁从牌桌上抽空扫了时焕和慕欢欢一眼,便察觉到两人间的氛围不太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道:“听说慕大小姐怀了我们焕儿的女儿,我能不能先预约个干爹的名头?”

    时焕先将慕欢欢安顿在一旁的沙发上,看了眼手上还夹着烟冒着火星的陆景郁,走过去直接抢过杵在烟灰缸里,陆景郁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你以为我女儿干爹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的?”时焕冷哼,“要抽烟出去抽!”

    其他的一干人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陆景郁脸都绿了,“你说谁阿猫阿狗?”

    时焕又往慕欢欢身边走去,漫不经意的回答陆景郁道:“嗯,就是说你!”

    “操!”陆景郁恶狠狠道:“你有女儿了不起啊,信不信老子自己去生一个儿子,到时候让我儿子勾搭你女儿给我当儿媳妇,还不是得喊我一声爹!”

    时焕暂时没理他,给慕欢欢介绍完在场的唯一两个女性和其他几个男人后,才走到牌桌边乜着眼道:“先生出来再说,大话谁不会说!”

    “不过就你这亏空得厉害的身板,生得出来么?”

    陆景郁被埋汰的受不了了,“时焕,你特么在自己女人那儿受了气,拿我开刀有意思么?”

    得,他承认是自己往枪口上撞的!

    ……

    时焕带着慕欢欢上楼后,顾澜埋着头跟在顾析寒身后离开了茶楼。

    顾析寒的车上,顾澜一边系好安全带,一边小心翼翼的偷觑着男人好看的侧脸。

    她知道,顾析寒这样面无表情不理人的时候,表示他心情很不好。

    只是她不确定,顾析寒心情不好,究竟是因为看她跪在地上求慕欢欢,看着她被慕欢欢侮辱而不好;还是因为看着时焕在大庭广众之下维护慕欢欢,亲密的把她带走而不好。

    “哥……”顾澜皱着脸委屈的叫了声。

    顾析寒没急着开车,而是打开车窗,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点上,抽了口后才开口问道:“今天是你约欢欢出来的?”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顾澜还是听出了他话里笃定的意思。

    顾澜的眼睫毛下垂颤了颤,小声道:“哥,你在怪我?”

    顾析寒没回答,而是又问:“今天早上我在餐厅接电话的时候,你都听见了对吧?”

    顾澜捏着包的手下意识收紧,一副迷糊的样子,“哥,你在餐厅接没接电话怎么了?你早上出门的时候,我都还没起床呢?”

    “呵!”顾析寒低笑了声,偏眸幽冷的看着她,“你没听我接电话,你会约慕欢欢来这间茶楼?我可不记得你爱喝茶!”

    顾澜脸色倏然变了下,她有些苍白无力的辩解道:“难道就不能是欢欢提出来要来这里的吗?你就把一切过错都归在我身上?”

    顾析寒有一阵没说话,微微眯着眼,似乎想到很遥远的事,半响才带着柔意开口:“欢欢不爱喝茶。”

    看着这样的顾析寒,深深的刺痛了顾澜的心。

    身边这个男人,从小到大,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是不是已经不再爱她了?

    耳边微弱的啜泣声,让顾析寒抽回了神思,他看向垂头哭的整个身体都跟着抽动的女人,眉心隐隐皱了下。

    “澜澜,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欢欢了!”顾析寒说的平静,顾澜却听明白了话里的警告。

    她抬起头,哭的眼睛鼻子都红了,哽咽的问道:“哥,你是不是已经不再爱我了?你爱上了慕欢欢是不是?”

    面对女人眼中强烈到不可忽视的诘问,顾析寒有些不耐烦的偏开视线,又抽了口言才道:“当初你选择嫁人的时候,我和你就不可能了!”

    男人绝情的话,让顾澜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张了张嘴,许久才弱弱的辩解道:“哥,你难道不清楚吗?当时我会嫁给那种人渣败类是妈逼我的,若是我不嫁,妈说会把我赶出去,让我再也见不到你!何况,只要我嫁了,公司的事情就能解决,我只是想帮你!”

    顾析寒冷笑,“顾澜,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这么没用?需要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牺牲自己来帮我?”

    顾澜呼吸窒住,猛地瞪大了眼睛。

    一而再再而三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如慕欢欢所说的那样,顾析寒其实什么都知道?

    茶楼贵宾室里,另外两个女人似乎是认识的,一直有说有笑从衣服首饰到男人聊的不停歇,慕欢欢不是个自来熟的人,加上身体不舒服,几乎没主动搭过话。

    两个女人的性格都挺和气好相处,也顾及着慕欢欢,担心冷落到她,聊天的时候会有意无意的带上她。

    时焕在牌桌上一掷千金,烟瘾上头下意识的就要摸烟,但抬眸一看,就见沙发上偏头看手机的慕欢欢,顿时摸烟的手转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压了下去。

    其他几个男人也因为因为陆景郁那话,知道慕欢欢怀孕了,所以烟瘾来了也自觉的去外面抽完再进来。

    “慕小姐,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其中一个穿着颇为干练的女人开口问道。

    慕欢欢脑子有些木,听着她的声音愣了会才回道:“没有。”

    她确实有些不舒服,不过她也看得出来,时焕陆景郁莫津川几人今天并不是简单陪人喝茶打牌的,这几个人无论从举止和气度,都不像简单的人物。

    她跟时焕私归私,还是懂得分寸。

    那个女人听她这么说,倒也没继续追问,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

    牌桌上,其中一个穿着白衬衣,浑身散发着正气的男人,搁在放茶水的置物架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随手拿起看了眼,偏眸对上沙发上坐着女人的目光。

    他摸了张牌随手打了出去,“焕儿,慕小姐好像不太舒服,你要不先带她回去休息,我们改天约个时间再谈。”

    时焕正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还没来得及放下,听他这么一说,他在朝着慕欢欢看过去,果然见她焉耷耷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他嘴角的弧度下沉,摸了张牌便将牌推倒在牌桌上,“我先走一步,下次再请你们喝酒赔罪!”

    时焕拎起椅子上的外套起身走了过去,声音依旧冷沉,“我送你回去。”

    慕欢欢仰起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站起身跟着他走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茶楼,慕欢欢漠然的懒得跟时焕说一句话,时焕心里隐着脾气也没开口。

    这个女人是不是永远学不会柔软?

    身体不舒服不会开口跟他说,自己死撑着,还等他从别人口里知道。

    难不成在顾析寒面前也是这样吗?

    “就不麻烦时二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茶楼门口,慕欢欢停下脚步开口道。

    时焕转身看了她一眼,直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强硬的拉着她往他停车的位置走去,接着又不顾慕欢欢的意愿,强硬的将她塞进了车里。

    时焕从另一边上车,给她系好安全带的时候,才陡然皱眉问道:“你发烧了?”

    慕欢欢讽刺的笑了声,转头看向了窗外。

    时焕也没再说什么,载着慕欢欢直接往医院开去。

    “既然都知道怀孕了还不注意点,难道不知道孕妇感冒后果可大可小吗?”医生是个头发须白的中年男人,毫不客气的教训道:“就是你们这些不负责任的父母,才导致每年那么多畸形儿,最后生出来看孩子不正常,又把孩子抛弃。”

    慕欢欢听了医生的话,心里有些后怕,昨晚她若不是跟时焕较劲儿,怎么会不吹干头发才睡,也不会弄得自己发烧感冒了。

    “那我现在这样会对孩子有影响吗?”慕欢欢手摸着肚子,拧眉问道。

    医生戴着厚重的眼镜瞅了她一眼,“你还盼着有影响?”

    慕欢欢下意识要反驳,医生又开口道:“你现在是低烧,还不算严重,只是你怀着身孕,很多药对胎儿有影响,不能乱吃。所以最好的办法是靠身体的免疫力抵抗过去,多喝温水。若是还是不能退烧,就用酒精擦身体物理降温,我也会给你开些中成药的感冒冲剂,实在不行再冲来服用。”

    说完,医生又看向慕欢欢旁边的时焕,“女人在怀孕期间作为丈夫一定要多多注意,怀孕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事情,在生理和心理上都需要丈夫的关心照顾。”

    时焕愣了愣,才应下,“嗯,我记住了。”

    从医院出来,时焕仍旧没问慕欢欢的意思,直接开车回了欧域。

    慕欢欢气的想抽他,却也知道无济于事,只能被他拽着上了楼。

    时焕家里有饮水机,但从来没用来烧过水,他在厨房捣腾了一阵时间,才端着杯温热的水递给慕欢欢。

    “医生说你感冒了应该多喝温水,我看着你把它喝完!”

    慕欢欢哭笑不得的瞪着他,“时焕,你神经病是不是?”

    时焕绷着下颌,“欢欢,你要么自己乖乖的喝,要么我亲自喂你喝。”

    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慕欢欢真想直接把这杯水泼他脸上。

    当然,这只是想想,她看得出来时焕不太高兴,至于为什么她却有些想不通。

    若是因为孩子,昨晚他已经说过要给她三天时间考虑,不至于因为这个事不快。

    难道是因为她把自己弄感冒影响到他所谓的女儿么?

    想到这个可能,慕欢欢讽刺的勾了勾唇。

    她端起玻璃杯慢慢的喝了半杯水,抬眸看向还看着她的男人,问:“时二少,我是不是连回家的权利都没有了?”

    “回家?”时焕冷笑道:“欢欢,你不顾自己怀孕生着病的身体,跑去见你的情敌,在顾少和顾小姐面前找难堪,很有意思吗?”

    慕欢欢眼睫毛颤了下,淡笑道:“我是不是找难堪,跟你时二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可还没答应要跟时二少结婚了!”

    时焕盯着她微微泛红的脸,眉心蹙的更紧了,“你慕欢欢是跟我没什么关系,但你不该拿我女儿冒险!”

    慕欢欢抿了抿唇,果然是这样,他生气不过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

    时焕拿起带回来的医用酒精,上前直接将慕欢欢打横抱了起来,慕欢欢还在愣神,冷不丁的身体腾空,下意识手臂就挂在了时焕的脖子上。

    反应过来,才不悦的质问道:“时二少你想干嘛?”

    时焕冷飘飘的扫了她一眼,抱着她就往楼上走去进了自己的卧室。

    慕欢欢被时焕给放在了床上,接着她看着时焕从袋子里掏出装酒精的瓶子和棉签,她嘴角抽了抽,“你要给我用酒精降温?”

    时焕坐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慕欢欢下意识就往另一边爬过去要下床,毫不犹豫的拒绝道:“我不要!”

    时焕伸手抓住她的脚踝,轻而易举的就将慕欢欢拉了回去,然后双手抓着慕欢欢的毛衣边儿就要往上卷。

    慕欢欢恼羞的抓住他的手,“你出去,我可以自己来!”

    时焕盯着她咬着嘴唇慌乱的模样,冷嗤道:“欢欢,我时焕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还不至于对一个生病的女人下手!”

    言外之意,他只是想给她退烧,没其他意思。

    见她还在犹豫,时焕又玩世不恭的笑道:“你的身体那天晚上哪一寸我没看过摸过,有什么好害羞的?”

    慕欢欢手下的动作一松,时焕就将她的黑色毛衣脱了下来,纤细却线条美的不像话的身体,在黑色胸衣的衬托下,白的刺眼。

    时焕的眼神倏然就暗了下去。

    哪怕只是被他的眼睛这么看着,慕欢欢仍旧有些不自在,脸越发的燥热起来。

    时焕声音沙哑克制的开口命令道,“躺下去!”

    慕欢欢咬着唇瞪了他一眼,才平躺在了他的床上,她受不了时焕那过于炽热的眼神,索性闭上,眼不见为净。

    片刻后,她感觉到冰凉时润的棉布从她的额头脸上耳朵脖子慢慢往下,沿着起伏的部位又缓缓的从平坦的小腹掠过……

    就在她以为快结束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道温热柔软的触感贴上她肚脐附近,慕欢欢腹部反射性的瑟缩了一下。

    她听时焕低笑着开口,“还是这么敏感?”

    慕欢欢睁开眼瞪着他一脸邪肆的样子,伸手抓过刚才脱下的毛衣就要穿上,时焕却故意跟她作对,按住她的手道:“急什么,后背还没涂呢!趴回去!”

    慕欢欢咬牙切齿道:“时焕,你给我适可而止!”

    时焕挑了下眉,“趴会去!”

    慕欢欢和他对峙了一会儿,知道自己犟不过时焕,气呼呼的脸朝下趴了回去。

    没一会儿,她又感觉冰冷时润的棉布从她的颈部慢慢的往下涂抹,不知时焕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感觉胸衣从后面被拉扯了两下,让她前胸明显感觉紧了紧。

    这混蛋!

    “现在好了吗?”慕欢欢一字一顿道。

    “嗯,好了!”

    时焕起身将慕欢欢的毛衣扔到了浴室的脏衣篓里,走到自己的更衣室拿了件衬衣出来,递给慕欢欢道:“你先穿我的衬衣休息一会儿,我打电话让钟点工过来给你做点吃的。”

    慕欢欢没接,“我的毛衣呢?”

    “我已经扔垃圾桶了!”

    “时焕!”慕欢欢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时焕视线直白的往她身上扫了一圈,“或者你更想这么裸着躺在我床上。”

    最后慕欢欢还是从他手里接过衬衣穿上。

    时焕看她这样,稍稍满意的离开了房间。

    慕欢欢也确实需要休息,孕妇本能就比较嗜睡,慕欢欢还不算太严重,但加上感冒精神不济,一上午显示顾澜顾析寒,接着被被时焕拉去陪打牌,最后又去医院,早就累的不行。

    躺在时焕的床上,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感觉仿佛被一团火给紧紧束缚着,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手指动了动,才发现触摸到的是硬梆梆的肉体,而她脖子枕着的竟然是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



    慕欢欢向来睡眠很浅,房间稍有异动就会醒,现在因为怀孕的缘故,比起之前睡眠质量要好很多,加上感冒和疲惫,所以连时焕什么时候上的床她都完全没意识。

    她额头的青筋还是忍不住突突的跳了两下,她现在整个人仿佛镶嵌在他怀里似的,时焕身上没穿上衣,下颌抵着她的头顶,呼吸间全是男人身上清冽干爽的味道。

    他的身体像一团火球似的,将她紧紧的包围,她身上浸出了不少的汗,感觉整个人黏糊糊的很是不舒服。

    偏偏男人一手搂着她的腰,她稍稍动一下,便引发男人莫名的不满,放在她腰上的手就下意识的收紧。

    慕欢欢忍无可忍,被窝里抬起脚就狠踹了男人的腿一下,“时焕,你哥趁人之危的混蛋,你放开我!”

    慕欢欢睡前换了时焕的衬衣,衬衣很长能遮挡住大腿根部,所以她索性脱掉了牛仔裤,现在她被窝里的两条腿光溜溜的,衬衣早就缩到了腰部以上。

    睡得正香被踹了一脚,时焕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虽然只睁开了一条缝隙,但依旧可以看到那双眸子很是湛亮。

    他声音沙哑的咕哝了一声道:“嗯,再陪我睡一会儿!”

    再陪他睡会儿?

    当她什么!

    慕欢欢气的朝着他肩膀上的锁骨就狠狠的咬了下去,两条腿也毫无章法的在被窝里乱踹着。

    “你给我滚开,谁要陪你睡,我要起床!”慕欢欢一边咬,一边尖声说道。

    锁骨上传来的痛感,让重新闭上眼睛的时焕倏然睁开,他搂着她腰的手一巴掌拍在她的紧实挺翘的屁股上,声音依旧低哑带着磁性:“再闹,信不信我弄死你!”

    慕欢欢的脸倏然就燥热起来,她消停了两秒,然后一边掐时焕的手一边掰,挣扎的越发厉害起来,“臭流氓,死劳改犯,你给我滚开,我才不要跟你睡!”

    虽然她气的破口乱骂,但语气总有那么些不一样,不再是冷冷的淡漠疏离,而是带着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的脚在被窝里乱动,也不知道提到了哪里,只是伴随着男人一阵闷哼声后,男人倏然一个翻身,将她禁锢在了身下。

    男人双腿压制住她乱蹬的细腿儿,咬牙切齿道:“慕欢欢,你这个女人就是欠!”

    她双手被男人摁在头顶,她这才意识腹部抵着的东西,脸涨红的不行,“臭流氓,起开!”

    时焕用一只手固定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颌,嘴角上扬笑得格外的邪气,在她耳边呵着热气道:“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欠?我睡得好好的,你非得动手动脚撩拔我,你自己说怎么办?”

    “什……什么怎么办!”慕欢欢呼吸有些粗重,连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起来。

    “嗯……”时焕动了下身体,低声道:“这个怎么办?你点的火,难道不负责扑灭吗?”

    哄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慕欢欢的脑子里炸开,她咬着唇死死的瞪着上方的男人,半响才压着粗气道:“时焕,你自己说过不会对一个生病的女人下手的,何况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到时候伤到你女儿,那就不能怪我了!”

    时焕一听这话,脸顿时臭的不行,“看你现在活泼乱跳的样子,哪里还有半个病人的样子!”

    先前他趁她睡着的时候已经拿体温计给她量过,温度已经降到了37.2摄氏度,已经不在发烧的范围了,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却不能不顾及。

    今天去医院,那医生还特地嘱咐过,前三个月最好不要同房。

    慕欢欢这才意识到自己精神似乎好了很多,全身也不再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那我也还是个孕妇!”

    时焕冷哼一声,埋在她的脖颈间慢慢的平复呼吸,“你就仗着自己是孕妇有恃无恐了是不是?”

    慕欢欢被他压着有些不舒服,下意识扭动了一下。

    “让你别动!”时焕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些,被她这么一动又白费了。

    慕欢欢皱眉道:“你压着我很不舒服!”

    “忍着!”

    慕欢欢:“……”

    臭男人!

    ……

    几分钟后,时焕忽地从她身上翻身起来,他身上穿着灰色家居裤,某处很是分明,转身径直进了浴室,没一会儿就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五分钟后,男人身上带着湿冷的气息出来,身上仅裹了条浴巾,整个上半身肌肉线条流畅完美,腹部几块肌肉有秩的罗列,身上还有水珠顺着颈部肩背慢慢的滚落,最后没入浴巾里面,两条修长的腿线长充满力量。

    慕欢欢已经从床上起来,她坐在床沿边,两条纤长白嫩的腿打直斜靠在地上,宽大的衬衣堪堪遮住关键部位,领口的扣子有几颗没扣,隐隐绰绰,显得尤为的性感。

    她的目光就那么明目张胆的落在时焕的身上,这个男人穿着衣服的时候看起来倒有些偏瘦,可衣服下面的身体却没想到还挺有料的。

    “怎么样,还满意吗?”时焕从衣帽间拿了干净的家居服出来,当着慕欢欢的面大剌剌的扯开浴巾就换上。

    慕欢欢脸燥红的撇开视线,低声骂道:“臭流氓!”

    时焕看着她红透了的耳朵,穿好裤子过来,直接抬起慕欢欢的下颌亲了她一下,然后又自顾自的往身上套衣服,“这是我的卧室,我怎么就流氓了?你刚才用那种饥渴的恨不得扑上来的眼神看我,就不流氓了?”

    慕欢欢的脸愈发的红,桃花眼蕴着水光的看着他,很是认真的辩解道:“我没有!”

    时焕看她红着眼认真的样子,莫名觉得这女人突然挺可爱的,他用哄三岁小孩子的口吻道:“嗯,你没有,是我饥渴恨不得扑你!我流氓!行了吧?”

    慕欢欢:“……”

    时焕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眼,已经四点过了,问慕欢欢道:“饿了没?”

    慕欢欢下意思摸了摸已经彻底瘪下去了的肚子,早上她是吃了些东西出门的,从医院回来时焕也买了些点心给她吃,但睡了这么久,早就饿了。

    时焕看她的表情便了然了,“楼下钟点工熬了些香菇鸡肉粥,还有些清淡的小菜,你下去吃还是我拿到房间来吃?”

    她没有在卧室吃东西的习惯,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下去吃,但我想先洗个澡!”

    时焕本身也是个有轻微洁癖的男人,所以能理解慕欢欢的这种行为,他只说:“洗澡的时候注意点,别滑倒了!”

    慕欢欢很想给他一个白眼,“我不是三岁小孩!”

    时焕勾唇笑了下,又进衣帽间拿了件衬衣递给慕欢欢,“先穿着,待会我让人给你送衣服过来!”

    慕欢欢没拒绝,接过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时焕先前刚洗过澡,但竟然没有半丝的热气,想到出来的时候也是一身寒气,慕欢欢猜测他应该是洗的冷水澡。

    虽然浴室有沐浴乳味道的遮掩,但还是有一丝其他的什么味道。

    想到某种东西,慕欢欢的脸再次不争气的红了,她打开水龙头,掬了一捧冷水扑在脸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的潮红才稍稍退了下去。

    其实那晚和时焕做的画面后面想起过某些片段……

    ……

    洗完澡下楼,时焕已经盛好粥,菜也热好放在了餐桌上,只等她下去吃。

    慕欢欢也没跟时焕客气什么,想到被他逼迫压榨,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填饱肚子,慕欢欢走到沙发靠着,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下,有五通未接电话,一通是贺君庭打来的,四通是江橙。

    想到江橙给她打了四个电话,她都没接到,江橙生气的样子,她瞬间有些头大。

    她先给江橙回了个电话过去,响了几声后,电话才被接起。

    “橙橙,你回来了?”

    江橙急吼吼的声音传来,“我下午两点就到了,我下飞机第一个就给你打电话,本来想叫你来接机顺便把礼物带回去,结果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你竟然都没有接!慕欢欢,你想咋地?”

    时焕收拾完出来,在慕欢欢旁边坐下,拿起遥控器就打开了电视,电视里的声音倏然就传到了电话那边江橙的耳朵里。

    “你竟然还在家看电视?”江橙的怒气又升高了几丈,“慕欢欢,你是不是想上天了?本来我以为你在工作,有那么几分情有可原的,没想到你竟然还在看电视!”

    慕欢欢听着江橙越发气急的声音,狠狠的掐了他一下大腿,用眼神示意他关电视。

    时焕偏眸乜着她,无辜的大声问道:“什么意思,看不懂?”

    慕欢欢猛地伸手堵住他的嘴,但时焕的声音还是传到了江橙的耳朵里。

    江橙不敢置信的在那边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儿后才咋咋呼呼道:“慕欢欢,你身边竟然有男人?清光白日的,你竟然和男人在家里看电视,你说,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慕欢欢:“……”

    慕欢欢头发的不行,踹了时焕一脚,站起身往外面的阳台走去,“橙橙,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哪样?”江橙冷哼,“是没和男人在一起,还是没和男人在一起看电视,或者是没和男人在一起干了其他十八禁的事?”

    “……”

    “慕欢欢同学,你学坏了噢!”江橙在那边笑得有些奸诈,“快说说,那个男人叫什么,做什么的,我认不认识?”

    站在二十多楼的阳台上,慕欢欢看着天际黑压压的一面,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跟江橙开口。

    江橙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里很敏感,她一下就感觉到了慕欢欢的不对劲。

    “欢欢,你怎么了?”

    慕欢欢皱了皱眉,“橙橙,有些事在电话里讲不清楚,明天见个面我再跟你细说。”

    “嗯,好吧。”



    和江橙通完电话,慕欢欢在阳台站了一会儿,再走进去的时候,正好和时焕看过来的眼神对上。

    慕欢欢身上穿着时焕灰色的衬衣和她自己的牛仔裤,衬衣过于宽大,越发的显得她过于瘦削单薄。

    其实洗澡的时候慕欢欢已经看见了脏衣篓里她的毛衣,上面盖着条时焕脱下来的灰色家居裤,印入眼底显得过于的亲密暧昧,她没用勇气再拿起来穿上。

    已经是十月中下旬,气温虽然不低,但对于一个刚刚才从感冒里好起来的孕妇,她自己也不敢大意,所以才有了这么不伦不类的穿着。

    慕欢欢手里握着手机,眸子沉静的看着他,“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时焕目光从她身上移到前方的电视机上,漫不经心道:“嗯……等你感冒好了!”

    “我已经好了!”慕欢欢蹦着腮道。

    时焕靠在沙发里依旧散漫,“那也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先过来看会电视。”他拿起遥控器换着频道,“我给你找个育儿频道的节目,正好你可以学学怎么给我女儿做胎教……”

    慕欢欢直接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摁他那张讨厌的脸上,恨不得直接捂死他,气的她胸口直喘,“时焕,我们这样有意思吗?”

    时焕从脸上拿下厚重的抱枕,然后搂着她的腰往怀里一带,慕欢欢就坐在了他的腿上,他挑眉睨着她,“你想谋杀亲夫啊!”

    神特么亲夫!

    越看他这张无赖的脸,越恨不得一把拧死他。

    慕欢欢正想着,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捏住他两边的脸,死劲儿的掐。

    时焕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也不还手:“……”

    最后,慕欢欢的手都掐的发酸了,才放过他的脸,然后就见他两侧的脸红红的,还有不少的指甲痕迹。

    慕欢欢呼吸一滞,抬眸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眸,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心虚。

    摁着他的肩膀下意识就要从她腿上撤离,偏偏男人桎梏着她的腰,让她无法挪动半分。

    时焕淡淡的看着她,半响才道:“闹够了,就给我安静点看电视,我可不想我女儿是个暴力狂!”

    “……”

    ……

    深夜,顾家。

    顾析寒洗完澡裹着浴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了,就见床上有个女人的身影趴着,他的动作一顿,静静的盯着看了一会儿。

    “澜澜,这么晚了,你来我房间干什么?”顾析寒将毛巾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扔,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抖出一只烟点上。

    顾澜回过头看见正在拢着打火机点烟的男人,有几分欣喜又有几分忐忑的从床上下来,“哥,你洗完澡了?”

    男人就离她半米的距离,她能清楚的闻到男人身上沐浴后的清新干净味道,这款沐浴乳最开始是她给他买的,当时她特别喜欢这个味道,后来男人也就没换过。

    想到这里,顾澜心里底气足了一些。

    这个男人还是爱她的吧,否则,怎么会还用着她喜欢的沐浴乳?

    顾析寒抽了口烟,半眯着眼吐出烟雾,视线从顾澜身上一扫而过,眉心紧蹙了几分。

    “你找我什么事?”顾析寒清冷的开口。

    顾澜手指忐忑的捏着身上薄纱样式睡裙的系带,这件睡裙是她下午出去特地买的,颜色是粉色,之前顾析寒说过,她很适合粉色,衬的她皮肤白里透红。

    但这件睡裙又不是普通的睡裙,没有那个女人会再睡觉的时候穿这种,透的能将身体看得一清二楚的……

    顾澜抬起水汪汪的眸子咬着唇看着男人好看的下颌,她秉着呼吸又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臂环住男人劲瘦的腰身,将身子小心翼翼的贴上男人的胸膛。

    顾析寒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沉声道:“顾澜,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

    顾澜抬起头红着眼睛看着他,声音要哭不哭的说道:“哥,我知道,我就是想把自己给你!”

    “我知道的,哥你在十八岁的时候就想要我了,可那时候你顾及我年龄小,所以一直忍着,没想到最后我竟然嫁给了其他男人……哥,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说到后面,顾澜眼眶的泪水倏然决堤,大颗大颗的往下掉,隔着水雾模糊不清很是委屈的看着男人。

    看着这样的顾澜,顾析寒眉心蹙的更紧,他不耐烦的拉开她,“顾澜,你说的十八岁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我现在已经二十八岁,对男人来说,十八岁和二十八岁已经有了本质的不同。”

    顾析寒看着她说完,转身往一边走去,“你回去睡觉,以后不要在做这种事!”

    顾澜冲上去从身后抱住男人,“我不懂什么本质的同不同,我只知道,我最爱的男人还是你,以前是你,现在是你,以后还是你!哥,你是不是嫌弃我脏?”

    顾析寒没说话,顾澜整个身体都抽动着,哀求道:“哥,我求求你了,你要我吧,让我变成你的女人……”

    顾析寒沉默良久,声音缓慢却冷的刺骨,“顾澜,若是我们不越过这层关系,你永远都是我妹妹。可如果你真的成为了我的女人,我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么疼你,我也更不可能娶你,你永远只会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女人。若是以后我结婚了,我让你滚,你就得滚得远远的!这样,你也愿意吗?”

    顾澜死死的咬着牙,半响没有开口,就在顾析寒抬手又要拉开她的时候,她紧紧扣着手指,大声道:“我愿意,我愿意,哥,我愿意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一个小时,我也是愿意的……”

    顾析寒冷笑了声,“好,我成全你!”

    他把手上的烟含在嘴里,转过身弯腰将顾澜打横抱了起来,冰冷的目光看着前方,往大床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一早,顾澜起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早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

    门从外面被大力的推开,顾家年过半百的佣人大步走进来,轻蔑的看着赤裸坐在床上一身青紫的女人,语气又凶又冷道:“小姐,夫人让你下去!”

    顾澜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她嗫嚅着唇道:“好的,你让妈等我一会儿,让我先洗漱换下衣服。”

    “夫人说你昨晚穿什么衣服进的少爷房间,就穿什么衣服下去!”

    顾澜脸色愈发难堪,她咬着唇忍着眼泪,问:“我哥呢?”

    “少爷一早就去了公司!”佣人沉着脸提醒道:“麻烦小姐快点,别让我为难,夫人还在楼下等着呢!”

    顾澜忍着浑身的痛意和眼泪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捡起床下昨晚被似的破碎已经几乎无法再穿的睡裙,她尽可能的遮挡住身上的关键部位,才跟着佣人下了楼。

    楼下,吴卉芳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喝茶,旁边一个年轻的女佣正拿着鞭子站在她旁边静静站着。

    看着顾澜从楼上下来,满身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痕迹,那佣人眼里也迸出狠毒的光芒。

    一个烂货也敢染指他们俊美温润的少爷,简直不知死活!

    顾澜双腿颤巍巍的站在吴卉芳的面前,小声的叫了声,“妈……”

    吴卉芳没看她一眼,淡淡说道:“跪下!”

    她的面前对了一块块棱角分明的石块,显而易见,是要让她跪在石块上。

    顾澜咬牙依言照做跪了下去,可刚跪下去,膝盖就传来钻心的疼。

    大厅里顾家男男女女的佣人十来号,目光都盯着顾澜。

    顾澜不仅身体疼,心里受到的侮辱更甚。

    可只要想到昨晚那个男人那么用力的爱她,好像这一切也就无所谓了……

    “阿燕,上家法!”吴卉芳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凌厉的靠口道。

    “是,夫人!”

    那个拿着鞭子的年轻女佣便走到了顾澜的身前,手里的鞭子往上一扬,再重重的挥落在顾澜裸露的背上。

    一鞭子下去,顿时皮开肉绽。

    顾澜咬着牙,闷声将所有疼痛咽了下去。

    一鞭又一鞭,鞭子和皮肉碰撞的声音不停歇。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所有人都随着声音看去,就见才出门不久的男人突然就回来了。

    他双眸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妈,差不多得了。”

    顾澜噙着泪委屈的看向男人,“哥……”

    听到顾澜叫她,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直接往楼上走去,下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文件夹,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顾澜不敢置信,一向疼她护她的哥哥,怎么会忍心看着她被虐待还能头也不回的离开?

    吴卉芳自然也知道,自己儿子心里有几分这个小贱人的位置,所以也不想把母子关系闹的太僵,冷冷道:“给我跪了晚上才准起来!”

    说完,吴卉芳上了楼。

    顾澜还沉浸在男人刚才漠然的神情上,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

    “贱货,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拿着鞭子的女佣骂道:“毁了少爷和慕家小姐的婚礼不说,竟然还敢用自己肮脏的身体去染指少爷,没打死你这个贱骨头已经是不错了!就你这种下烂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跟慕小姐抢男人?”

    听着女佣的骂声,顾澜想起这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慕欢欢!

    若不是五年前慕欢欢死皮赖脸的缠上她哥,吴卉芳不会硬逼着她嫁人,断了顾析寒的念想,也不会有今天这些事情。

    她说不定早就嫁给了哥哥,现在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慕欢欢,一切都是因为慕欢欢!

    顾澜狠狠的盯着地上晕开的一圈圈的泪水,她所遭受的一切痛苦,都是因为慕欢欢!



    慕欢欢最终还是在欧域住了一晚,只是她睡的不再是时焕的房间,而是先前关曦住的客卧,时焕也没有勉强她,毕竟慕欢欢现在确实碰不得,最后遭罪的还是他自己。

    晚上睡前,慕欢欢拿温度计量了下体温,已经降到了37摄氏度以下。

    第二天早上,慕欢欢睡得正沉,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进来摸了下她的额头,那手掌干燥温热,裹挟着一股清新的味道,她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并没有睁眼,等脚步声离开门关上,她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隐隐约约照射进来,慕欢欢翻了个身又躺了一会儿,才拿起床头柜伤的手机看了眼,她揉了揉额头,有些不敢置信,她竟然一觉睡到了快十一点。

    想到下午和江橙要见面,慕欢欢也不敢再赖下去,去浴室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下了楼。

    她本以为这个时间时焕已经出门了,没想到竟然还穿着家居服,拿着个平板,悠闲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见她下来,时焕起身找来体温计又让慕欢欢量一下,他转身进了厨房将温着的粥盛了一碗出来放在餐桌上,餐盘里还有个卖相不怎么样的煎蛋。

    弄好之后,时焕过来拿过温度计看了下,36.7摄氏度,看来感冒确实已经好了。

    慕欢欢吃东西的时候,时焕坐在沙发上又拿着平板不知道在忙什么,冷不丁的问道:“待会你要去见江默的那个妹妹?”

    慕欢欢尝了下盘子里的简单,咸的不行,她筷子一松,煎蛋掉了回去,她的笑了下,用讽刺的语气说道:“时二少难不成连朋友都不让我见了?”

    就算她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她也该有人身自由吧?

    “我有说不让你见吗?”时焕听着她那阴阳怪气的语气,拨动平板的手一顿,抬起头,声音陡然冷了几分,“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这么蛮不讲理的男人?”

    慕欢欢毫不犹豫的回道:“你是!”

    她话一说完,时焕脸倏然绷紧了几分。

    其实她也不太懂自己是什么心理,明明自己性格是个挺沉稳能忍的,不是那种三言两句就被激怒的人。但面对时焕,她总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有些话下意识就脱口而出,最后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时焕将平板往茶几上一扔转身上了楼,几分钟后穿着一身,一边下楼一边熟练的打着领带,冷声道:“待会我送你过去。”

    时焕把慕欢欢送到她和江橙约定的地点,下车前慕欢欢本想说点什么,但看男人臭着一张脸,顿时什么都不想说了,拉开门直接下了车。

    和江橙碰面后,慕欢欢先陪她去吃了点东西,然后又陪着江橙一顿血拼,慕欢欢觉得稍稍有些累了,才拉着江橙找个了环境不错的甜品店坐下来休息。

    慕欢欢问江橙,“你什么时候开工?”

    江橙原本心情不错,经慕欢欢这么一提醒,顿时烦躁了起来,“我都差点忘了,昨天经纪人刚通知我,下周一就要进组了。不行,我不能再吃了,我这几天得把体重控制下去!”

    她立刻将手中的榴莲千层给推到了角落。

    她想了想,又伸手拿了回来,“算了,不能浪费,这个吃完再减!”

    慕欢欢看她吃的嘴角上扬,眼睛都眯起来了,忍不住问:“有这么好吃吗?”

    “你又不知不知道,我最喜欢吃的就是甜食!要是吃甜食不长肉的话,我肯定顿顿都吃。”甜品店的椅子是编制的吊椅,江橙坐在上面一边吃一边晃动着两条腿,一副没心没肺得样子。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昨天电话里说话的男人是谁呢?”她挖了一小勺榴莲千层喂进嘴里,一双眸子紧盯着慕欢欢,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赶快从实招来,不接我电话,和哪个臭男人厮混呢?”

    慕欢欢懒洋洋的靠在吊椅里,“如果我说那个男人是时焕,你信吗?”

    江橙的动作一顿,表情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真的?”

    慕欢欢轻轻点了下头。

    江橙又挖了一勺榴莲千层喂进嘴里,皱眉气狠狠道:“你之前不是说,你跟他只是一场意外,没想扯上关系吗?这才多久呢,就自己打脸了?”

    难怪昨天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觉得有些耳熟,原来那人就是时焕!

    “是意外没错。”慕欢欢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跟江橙说,半响后才慎重的说道:“只是一个意外,又引发了另外一个意外。”

    “什么意思?”她不太明白慕欢欢的意思。

    慕欢欢噙着有几分勉强的淡笑道:“意思是,我意外怀孕了。”

    江橙呆怔了,她目瞪口呆的看着慕欢欢良久,知道勺子从手中跌倒桌子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回过神。

    江橙连吃最爱的甜食的心情都没有了,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欢欢,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慕欢欢将目光转向窗外,精致的脸上笑容很浅:“橙橙,我没开玩笑,我真的怀孕了,现在已经两个月了。”

    江橙慢慢消化掉这个事实,却又不得不面对另一个事实,“所以,孩子是时焕的?”

    “嗯。”

    慕欢欢轻轻应了一声,那声音微弱的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

    想到慕欢欢和时焕这个疯子现在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江橙就觉得胸口发堵,但是又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直接要求慕欢欢离那个男人远点。

    毕竟慕欢欢怀着他的孩子。

    “欢欢,你打算怎么办?”江橙再次小心翼翼的问道。

    慕欢欢看着江橙担忧的眼神,心里淌过一阵暖流,她耸了下肩笑道:“橙橙,你别担心,不过是一个孩子,就算是靠我自己,我也能养得活。何况,时焕挺在意这个孩子了,为了这个孩子还逼着我嫁给他呢!实在不行的话,我就答应他,除了我没坐过牢,其他做的也没比他少到哪儿去,我和他还是挺般配的,不是吗?”

    听慕欢欢这么说,江橙有些不高兴了,“欢欢,你别拿自己跟时焕那种人渣比,那件事的责任也不全在你,你何必把一切都扣在自己头上?”

    慕欢欢垂下眼眸,脸上的笑彻底的消散了。

    江橙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了,她看了慕欢欢一眼,缓和了语气又道:“欢欢,你知道我嘴笨不太会说话,我只是不希望你把所有的过错背在自己身上。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就别再想了。”

    她语气停顿了一会儿,有些犹豫的问道:“不过,欢欢,这孩子你真的打算生下来吗?慕叔叔他们会同意吗?你真的考虑要嫁给时焕?”她撇了撇嘴,“我是真的不想你和时焕那种人扯上关系,但如果最后你决定选择他,我还是会支持你的!”

    江橙接连几个问题都问到了关键点上,慕欢欢脑子里的几根筋再次绷紧,拉扯的一阵阵的疼。

    慕欢欢牵着嘴角很是不屑又讽刺的笑了下,“慕董自然是不不同意的,上周还打算亲自押我到医院去打掉孩子呢!美其名曰为我以后考虑,若不是太清楚他是个怎么样的父亲,我都忍不住要感动了。”

    虽然跟慕欢欢做了多年闺蜜,但慕欢欢家里的关系,江橙知道的并不多,慕欢欢不怎么跟人提家里的事情,更不喜欢向别人吐露心事,似乎并不是因为六年前那件事,而是在那之前她和她父亲慕振霖的关系就很不好了。

    其他几个问题慕欢欢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江橙,明天就是时焕给她考虑的最后一天,可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选择。

    私心里她是想要生下这个孩子的,哪怕明知道自己根本不配做个母亲,选择生下孩子的原因很是卑劣不堪,但她还是想要生下来。

    可真把孩子生下来,时焕不会把孩子给她,她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放弃孩子,要么嫁给他。

    慕欢欢和江橙从甜品店出来,两人又在商场里逛了一会儿,江橙拿着双高跟单鞋试穿的时候,慕欢欢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从慕家别墅打来的。

    慕欢欢直接选择挂断,过了会儿,电话又接二连三的响起,连试鞋的江橙都发现了异常。

    看着江橙疑惑的眼神,慕欢欢没打算隐瞒,“慕家打来的。”

    她心里多少有底,看这阵势,慕振霖应该是知道她已经回A市了,眼下只怕又是一场不小的风波。

    听她这么说,江橙也没心情试鞋了,呐呐道:“我陪你回去吧?”

    慕欢欢并不想让江橙卷进她的家事中来,“不用,我自己可以解决。”

    江橙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了回去。

    两人从商场出来,慕欢欢打车回了慕家别墅,江橙不放心,咬牙把心横了横,把电话给自己亲哥江默,要到了时焕的电话。

    果然不出慕欢欢所料,她刚回到慕家,等待她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慕振霖看见她回来,上前就重重给了她两巴掌,“慕欢欢,你这两天是不是又跟时焕那个劳改犯厮混在一起?”

    慕欢欢被打得有些发懵,脸上火辣辣的疼,好一会儿才慢慢偏过头冷漠的看着震怒不已的慕振霖,讥诮道:“慕董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又何必问我!”



    “慕欢欢,你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还有没有廉耻之心?时焕那种男人你也要上赶着是不是你就不能自爱点,非得这么堕落吗?”慕振霖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慕欢欢将贴在脸上的头发拨开,“放心,不管我以后怎么样,跟谁在一起,都不会在跟你慕家,跟你慕振霖有任何关系。也不会再丢你什么脸!”

    “刚才我生生受下慕董的那两个耳光,加上在这之前的,也算是报了慕董的生育之恩”慕欢欢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这里面存了你将我抚养成人的所有费用,只多不少,从今天开始,我慕欢欢跟慕家不再有任何瓜葛,慕董大可发一份官方声明,和我断绝父女关系!”

    慕欢欢很清楚,她能开口麻烦贺君庭帮他一次,但不代表她还能开第二次口,以慕振霖的个性,若她仍不和慕家脱离关系,她根本不可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听完慕欢欢这一番话,慕振霖只觉得胸口阵阵的疼,他下意识伸手按住,另一只手却还指着慕欢欢厉声质问道:“慕欢欢,你以为你欠慕家的就只有这些?你以为你那一笔钱就以为真的能和慕家脱离干净?你别忘了你还欠慕家一条命,你还欠你箫姨一个女儿!你拿什么来还?”

    慕欢欢睫毛轻轻动了两下,脸唰白,她张了张嘴却半天没有声音,许久才嚅嚅开口:“是不是我还慕家一条命,慕董就能大发慈悲的放过我?”

    慕振霖愣了下,还没来得及回味过慕欢欢话里的意思,就见慕欢欢走到大厅的茶几上,从果盘里拿了把水果刀,她举起放在眼前看了一眼,光线落在刀口上,泛着幽冷的光芒。

    慕振霖胸口一窒,拔高声音吼道:“慕欢欢,你想干嘛?”

    慕欢欢偏眸淡淡的从他黑沉的脸上扫过,轻飘飘开口道:“慕董觉得这把水果刀能不能一刀毙命?”

    她看着薄薄的刀口,有一种莫名喜悦,若是一刀下去能解脱的话,好像也不错。

    他不知道这把水果刀能不能一刀毙命,但前两天他亲眼看着箫蕴给他削水果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被划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慕振霖额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他双眸充血死死的盯着慕欢欢,“慕欢欢,你以为你用死来威胁我,我就怕了吗?你要是真有那个勇气,你就死给我看!”

    他是不相信慕欢欢会寻死腻活的,他以为慕欢欢只是故意用此来威胁自己。

    然后慕欢欢专注的盯着水果刀锋利的刀刃,周遭的一切仿佛都被隔绝,她小时候从别人嘴里听说过,她母亲林淑清就是割脉自杀的。

    她五年前无数次想要尝试那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可她怕死,怕的要命,就算拿起刀也不敢狠心的往自己手腕上划下去,可每天过得太煎熬了,她睡不好觉,整晚整晚的睡不好,每天不想吃东西,一吃东西就想吐,她真的怕得要死,生怕自己就那么倒在地上猝死了。

    可现在,再看着这锋利的刀刃,她心里竟然没有半分的害怕。

    慕欢欢用刀剑碰了碰心脏的位置,一刀扎在心脏,这么尖锐锋利的刀应该可以扎的很深,一刀毙命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慕振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魔怔的样子,一时间震惊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直到客厅响起一道男人厉声的震喝声,他才缓过神。

    “慕欢欢,你疯了!”时焕刚进慕家的大门就看见了这一幕,女人面容寡淡十分平静的拿刀剑抵着自己的胸口,他感觉自己所有呼吸都被狠狠的抓住,疾步上前,一把将水果刀从慕欢欢手里夺过,扔在了远处的地板上。

    慕欢欢颤着睫毛看了眼地上拿把刀,目光移向近在咫尺满脸怒气的男人,她眼睛有些迷糊,“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带着我的女儿一起去死?”时焕倏然攫住她的下颌,他真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省得让她心烦。

    慕欢欢皱了皱眉,刚才她寻死了吗?

    好像是这样……

    她垂着眸子,嘴角上扬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箫蕴刚去了医院给慕振霖拿药回来,车刚开口大门口,就看到时焕的车先一步堵在哪儿,时焕大致说明了来意,她还是决定让他进去。

    谁知两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父女俩剑拔弩张的一幕。

    她心有余悸,好在时焕及时上前将慕欢欢手里的刀给夺了,若是再晚上一会儿,她都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的惨剧。

    慕振霖刚缓过神,就将注意力放在了时焕身上,“时先生,我们慕家不欢迎你,麻烦你立刻离开!”

    箫蕴上前拉住慕振霖,对他摇了摇头。

    时焕放开慕欢欢,偏眸对上慕振霖,漆黑的眸子中带着嗜杀的光芒,他斜勾唇笑着,“听说慕董事长差点押着自己亲生女儿去医院堕胎,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慕振霖甩开箫蕴,冷嗤道:“这是我们慕家的家事,我要干什么,时二少无权过问!”

    时焕看了眼双眸无光一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慕欢欢,他皱了下眉,轻声道:“你先乖乖等我一会儿,待会我就带你离开!”

    慕欢欢只是看着他,也没说话。

    时焕又对箫蕴道:“慕夫人,麻烦您帮我看着会儿欢欢,我有点事情想和慕董亲自谈谈。”

    慕振霖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根本不拿正眼看时焕,“我跟你老子都没什么好谈的,我跟你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少爷有什么好谈?”

    慕振霖话里话外贬低的意思时焕不是没听出来,不过他始终是慕欢欢的父亲,多少还是要给面子的,所以他也没恼,只说道:“听说慕亚最近在A市南边有个不小的项目,前不久刚刚动工。”

    慕振霖怔了下,冷声道:“那又如何?”

    “不如何。”时焕笑了下,“只是我手里现在有份关于这个项目的一些资料,前不久刚到手的,我觉得慕董事长应该想要知道。不知道慕董现在还愿不愿意跟我谈?”

    慕振霖审慎的盯着时焕看了一会儿,起身道:“你跟我来!”

    时焕又和慕欢欢对视了一眼,然后跟在慕振霖后面上楼去了书房。

    箫蕴吩咐陈嫂送两杯茶上去,然后拉着慕欢欢坐下,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欢欢,你告诉我,刚才你想做什么傻事?”

    慕欢欢喉咙发堵有一股腥涩的味道,许久才喊了声:“箫姨……”

    这些年哪怕慕欢欢和箫蕴的关系表面上再不冷不热,心里隔着再多东西,从她三岁开始,箫蕴一直担当着一个母亲的角色照顾着她陪伴她。

    这些年她还留在慕家,不是因为她稀罕慕家大小姐又或者对慕振霖这个父亲抱有幻想,而是她知道,她还欠着箫蕴一条命。

    她心里很矛盾,一方面,是箫蕴夺走了她母亲的丈夫,让她母亲最终以割腕自杀了结了自己的生命,另一方面,箫蕴对她又很好很好,好到为了她失去了即将出世的孩子。

    箫蕴抬手打了慕欢欢一下,没怎么用力,她哽咽道:“你让我失去了一个女儿,是不是还要让我失去第二个?”

    慕欢欢很少看箫蕴哭,除了六年前箫蕴在医院产下孩子醒来,得知孩子出生就夭折的时候,她看到箫蕴躲在被子里不停的抽动,压抑的哭声不断的传出来。

    看她这样,慕欢欢心里很是无措,但面上表现出来的看起来是没心没肺的平静。

    她眉头拧成了结,淡淡开口道:“箫姨,我以后不会了。”

    ……

    楼上书房,时焕向慕振霖借了台笔记本,将邮箱里的资料打开拿给慕振霖看,他坐在沙发上静静喝茶。

    十来分钟后,慕振霖一脸铁青的将笔记本电脑推到一边,看着时焕厉声道:“时二少,你这些资料是哪来的?”

    时焕放下茶杯,挑了下眉看他,“自然是有我的渠道。”

    “威胁我?”慕振霖咬牙瞪着时焕。

    时焕懒懒的耸了下肩膀,“慕董事长想太多了,这份资料会到我手上,也是纯属巧合。我多多少少也听过慕董事长的为人处事,我相信慕董事长不是那种昧着良心赚黑钱的开发商,但慕亚这么大,手下的人动了什么手脚,慕董未必都能一清二楚。”

    慕振霖盯着时焕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时二少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用意?”

    他倒是看走了眼,若时焕真是草包纨绔子弟,根本就不会有本事拿到这些绝密的资料。

    时焕漆黑的瞳眸里迸出志在必得的暗光,“我要求娶慕董事长的掌上明珠,慕欢欢!”

    慕振霖从胸腔发生一阵笑声,沉声道:“时二少你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威胁我,逼我把女儿嫁给你,你还说不是威胁?”

    时焕倾身靠近椅子里,长腿悠闲的交叠,“慕董,我告诉你这件事,是向您表面我的诚意,若是我要威胁慕董,看这份资料的人就不会是慕董您了!”



    慕振霖了在商场上浸淫了几十年,打过交道的人无数,倒不曾想竟然看不透眼前这个还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就算他和时焕易地而处,也未必能做到时焕这般轻松沉稳。

    阅人无数,倒是他看走了眼。

    他和时裕森在房地产这一块斗争了几十年,要做到百战不殆,自然要知己知彼,所以他多少对时裕森的家事有过些了解。

    十来年前,据说时焕差点杀了自己的亲哥哥,也就是时裕森的长子时熠,时熠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一个月,才从里面出来,可即便是这样,时熠仍旧被废了一条腿。

    时裕森震怒,企图将时焕驱逐出时家,是时家的老爷子出面拦着,最终时裕森才罢手,但最后还是将十六七岁的时焕送到了国外去,说好听了是留学,难听了来讲不过是流放。

    二十三四岁回国,没有进时润,反而和陆家的小子联手成立了一家娱乐公司,不过没多久,时焕就因杀人入狱,最后公司也是陆家的小子在管,这几年发展的颇为不错,捧红了不少明星,也拍了几部市场反响不错的电视剧电影,但这一切都是陆家小子的功劳,跟时焕没什么关系。

    以前他跟时焕也没什么交集,大多关于时焕的言论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何况他杀人入狱也是事实,在他心里,时焕就是个无法无天的纨绔子。

    仗着家里有钱,在外面吃喝玩乐无恶不作。

    但现在看来,有关时焕的那些传言却有失偏颇,不可信,他倒是看走眼了。

    “诚意?”慕振霖冷笑,“时二少不会以为这样就会让我把女儿嫁给我死对头的儿子吧?关键你还是一个杀过人蹲过监狱的男人,我若把女儿嫁给你,别人会怎么看她,怎么看我?”

    时焕双眸暗了一下,不疾不徐的开口:“时家除了我爷爷外,其他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前面一个问题慕董完全可以不考虑。至于杀过人蹲过监狱……”

    他垂眸勾唇讽刺的笑了下,“这个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我不辩驳什么,但这并不能代表我就不能给欢欢幸福。”

    他顿了下接着说道:“我看得出来,慕董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爱女心切,希望欢欢未来能够幸福。只要慕董愿意将欢欢嫁给我,以后我定会疼她宠她好好照顾她护她周全,不会让任何人哪怕一个眼神伤害到她。”

    慕振霖一边喝茶一边听他说完,放下茶杯的时候已经空了,时焕余光瞥了眼,起身端起茶壶弯腰重新给慕振霖的茶杯里沏上了茶。

    慕振霖炯炯如炬的目光观察着男人的言行,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只冷冷道:“时二少是当我年迈好忽悠么,空口白话谁不会说!”

    时焕笑了下,挑着眉梢看向慕振霖,“慕董,我也是商人,自然不会拿空口白话搪塞您。”

    ……

    时焕和慕振霖在书房谈了大半个小时,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两人间的气氛和上楼的时候看不出什么差别,箫蕴隐隐有些担忧,怕两人没谈拢,最后为难的还是慕欢欢。

    她目光投向慕振霖,用眼神询问情况,慕振霖却什么都没表示。

    慕欢欢还坐在沙发上,整个人仍旧有些恍惚,就连时焕走到她跟前,人也是慢了半拍才看向男人英俊的脸。

    时焕看她萎靡的样子,又想起先前她拿着尖锐的利刃想往自己胸口戳下去的画面,再次忍不住烧了起来。

    这女人就是欠教训!

    时焕牵住慕欢欢的手拉她起来,看向慕振霖和箫蕴道:“慕董、慕夫人,欢欢我先带走,晚些时候我会将她平平安安的送回来。”

    “这……”箫蕴看向自己的丈夫。

    她是个女人,刚刚时焕出现,慕欢欢看着时焕的眼神,她能感觉到,时焕对慕欢欢来说是不一样的,或许仅仅是因为时焕是她孩子的父亲,又或者其他。

    她觉得慕欢欢现在这样,也许只有时焕能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只是她担心自己的丈夫会反对,毕竟他是那么的不喜欢时家的这个纨绔少爷。

    然而,让箫蕴震惊的是,慕振霖竟然什么都没说,眼睁睁的看着时焕带走了慕欢欢。

    等到时焕和慕欢欢离开,箫蕴才问自己的丈夫,“你怎么会同意时焕带走欢欢?”

    慕振霖在沙发上坐下,手指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才道:“这个时二少是个人物,以前是我看走眼了。”

    “噢?”箫蕴在他旁边坐下,看男人疲倦,下意识伸手给他按摩肩膀,“你是同意欢欢跟时焕在一起了?”

    “哼,要娶我女儿,哪那么容易!”慕振霖重重的哼了一声,“况且,就算我同意了,欢欢那丫头也未必会同意!”

    箫蕴失笑,知女莫若父,这父女俩的脾气真是一样一样的,口是心非。

    “欸!”慕振霖满脸挫败的叹了口气,“我没想到欢欢会有自杀的念头。”

    说到这个,箫蕴也是震惊的,这么多年她从没在慕欢欢身上看见过轻生的迹象,难道是她疏忽了么,还是她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慕欢欢。

    慕振霖双手抹了把脸,“哪怕我再恨林淑清,再厌恶她,但这些年我把她养这么大,我还是希望她以后的人生平安顺遂,不要走上林淑清的老路,她跟她母亲在某些方面真的太像了。”

    箫蕴理解慕振霖对慕欢欢的矛盾心理,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格外的理解,所以才慕欢欢的事情上,她才没有过多的干预过。

    箫蕴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安抚道:“不会的,欢欢只是一时想不开,她从小就那么聪明,她会想通的。”

    话是这么说,其实她心里也很是担忧的,毕竟林淑清也是个聪明的女人。

    但就是这么聪明的女人,为了一段感情,不仅毁灭了自己,还差点毁灭自己的女儿。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天,她踏进那个房间所看到的那一幕。

    ……

    慕欢欢没有任何反抗的被时焕带回了欧域,进屋后,时焕放下钥匙,沉着脸直接弯腰将慕欢欢抱了起来往二楼走去。

    慕欢欢只是看了他一眼,仍旧没有多余的反应。

    时焕将她放在床上,掐住她的下颌逼她看着他,绷着脸冷笑道:“不想理我?”

    慕欢欢垂下眸子,又避开了他的视线。

    时焕脸上的怒气更胜,他森寒的轻笑了一声,抓着她雪纺裙的领口用力扯了下,雪纺裙上面的扣子倏然就崩落,领口随之敞开一大片,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莹白的肌肤。

    时焕观察着她的表情,但慕欢欢只是颤着睫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依旧一言不发毫无情绪,如同木头桩子似的。

    时焕两腮紧绷,他将慕欢欢往身后的床上一推,眸子幽冷的看着她,将衬衣从皮带里扯了出来,不紧不慢的解开扣子,然后覆在了她的上方。

    他一边粗暴的咬着她的脖子,一边用力的撕扯她身上的雪纺裙,整个过程极快,在他动手去脱下她身上最后的那块遮羞三角布料的时候,慕欢欢终于皱了皱眉。

    她哑着声音道:“时焕,我怀孕了,你,不能。”

    时焕的动作就这么听了下来,许久没有动,他舒出一口气,悬在她的上方看着她终于有了些情绪的脸,亲了亲她的鼻头,和她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还知道自己怀孕了?”时焕声音很轻,“知道自己怀孕,还打算拿刀往自己的心脏扎?慕欢欢,你就那么想死吗?”

    时焕亲着她的眼睛,慕欢欢倏然觉得被他亲着的位置发热发胀,她声音有些哽咽,却又格外坚定,“我不想死,一点都不想。”

    哪怕她有时候觉得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她还是不想死,想活。

    只是今天当慕振霖说,她欠慕家一条命的时候,她突然特别的厌恶自己,这种情绪六年前也有过,她确实欠慕家一条命,欠箫蕴一个女儿。

    那个在箫蕴肚子里怀胎八个月已经成形的孩子,是她的妹妹。

    若不是因为她,那个孩子现在已经五岁了,已经在上学了。

    这些年慕家没提过那个孩子的存在,她也为了自己能活的好好的,自私的刻意忽略,就这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箫蕴对她的照顾……

    但忽略不代表不存在,它依然像个枷锁一样架在她的肩膀上。

    拿着刀的那一刻,她想若是真的扎下去,她将这条命还给那个孩子,她是不是就能解脱了?

    慕欢欢双眼盯着天花板,眼睛空洞,声音飘渺,“时焕,杀过人的不止是你,我手上也有一条人命,而且那个人还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件事知道的除了慕家人和江橙,没有任何人知道,哪怕跟她关系很好的程又嘉和交往两年的顾析寒,她都没有说过。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时焕,大概是觉得他们手上都染满了血,有那么些相似的地方。

    “那又如何?”时焕用鼻子蹭着她的,“她死了你就要以命相抵吗?慕欢欢,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你妹妹抵命的时候,你还谋杀了我们的孩子,你准备又拿什么来还?”

    慕欢欢心脏狠狠的抽了一下,所以说,她根本不配做个母亲。



    她无力垂在两侧的手动了动,她慢慢抬起手环住时焕的脖子,学着时焕亲吻她的方式,用微凉的唇瓣贴上时焕的嘴唇,她的动作有些忐忑和生涩,但却让时焕猛地愣了下。

    片刻后,时焕转被动为主动,攫住她的唇齿,极尽缠绵的掠夺。

    身上本就没有了衣服的遮挡,在安静的房间里,耳边是彼此略显粗重的声音,一时间连空气都沸腾了起来。

    时焕克制的从她唇瓣上移开,在她耳边嗓音性感到极致的说道:“欢欢,你别真以为我是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我想弄你很久了,像那天晚上在酒店那样……我之所以忍着,是不想伤到孩子。”

    慕欢欢又搂紧时焕的脖子,拉近自己,她吻着时焕的耳朵道:“时焕,以前你说的那些我都答应了,你要娶我我答应你,你想我陪你上床我也答应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就一个。”慕欢欢定定的说道:“你让我把这个孩子打掉好不好,以后你也不要再逼我给你生孩子,好不好?”

    在慕欢欢说出打掉孩子的时候,时焕身体已经僵了下来,身上的欲望也在顷刻间褪去。

    原来她这么主动这么乖,不过是希望他同意打掉孩子!

    慕欢欢又道:“现在它还算不上一个生命,只是一个受孕的胚胎而已,时焕,若是你真的想要孩子,以后你可以找其他女人给你生……”

    “慕欢欢,你够了!”时焕狠狠拉开她的手,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悬在半空俯视着她平静的脸,“我真不知道你究竟哪来的底气觉得,你愿意嫁我陪我上床,我就会同意你谋杀我的孩子!慕欢欢,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时焕再次掐住慕欢欢的下颌,他用指尖点在她左边胸口的位置,“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对这个孩子毫无感情吗?你若真的不想要,那天你爸要带你去医院打掉它的时候,你怎么不愿意听从你爸的话去打掉?而是跟着贺君庭躲到了B市去!”

    说完这话,时焕从慕欢欢的身上毫不留情的起来,重新拿了件衬衣穿上重重的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房间静的能清楚的听见刚才时焕手指点的位置,频率紊乱的跳动声音。

    慕欢欢就那么躺在床上久久没动,有些事情别人都以为她忘了,她自己也骗自己,她已经忘了,可实际上,她如何能忘得掉。

    那个人是她的母亲,是给她生命的女人,她身上淌着的是那个人的血,基因这种东西是有遗传性的。

    ……

    江橙刚走进时焕公寓的时候,就被一股浓烈的烟味给呛得不行。

    她看了眼自她进来只冷冷扫了她一眼的时焕,又看了看已经满了的烟灰缸,语气不善道:“你不是说欢欢在你这儿么,她人呢?”

    看他这样就知道心情不太好,时焕这人小的时候就经常跟人打架斗殴,虽然没听说他打过女人,但她还是不放心。

    时焕又从烟盒拿出一支烟点上,抬眸漠然的瞥了她一眼,声音有些嘶哑的问道:“慕欢欢以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江橙愣了下,自发的在离时焕最远的单人沙发坐下,皱了皱眉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时焕垂眸兀自抽烟吐出烟圈,声音没有起伏,但微微拧了下的眉头显示了他的不耐烦,“你如果知道,只需要告诉我就行!”

    江橙笑了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时二少既然这么想知道,可以自己去查,何必来问我!”

    “江橙了,你是不是觉得你哥哥江默是我兄弟,我就不敢对他妹妹怎么样?”时焕叼着烟眯眼看了她一下,“你最近似乎有部戏要拍对吧?这部戏星耀可是投了不少的钱,换个女主……噢,不对,换个男主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江橙瞪着她半响才咬牙切齿道:“你真卑鄙!”

    时焕弹了下烟灰,“卑不卑鄙无所谓,行之有效就行。”

    “你想知道什么?”江橙咬牙道。

    时焕没立刻开口,而是沉默了好几分钟,等的江橙都快不耐烦了,才轻启薄唇,“慕欢欢想打掉孩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可能!”江橙下意识就反驳道,“欢欢明明很想要孩子的,怎么可能想打掉?”

    她虽然算不上百分之百了解慕欢欢,但她说到孩子时的神情,分明时想把孩子生下来的,怎么可能想打掉。

    时焕漆黑的眸子落在江橙的脸上,“所以我才问你知不知道些什么。”

    江橙看时焕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难道欢欢时真的有打掉孩子的打算吗?

    江橙仔细在脑子里过滤了一圈,“我觉得可能跟她家里的事情有关,但她家里的那些事情她几乎不跟别人提,所以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她跟她爸关系不好,但为什么不好,我就不太清楚了。”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江橙还是有些不信,“欢欢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

    时焕没再说什么,一根烟抽完,对江橙道:“她在楼上卧室,你上去陪着她,我要出去一会儿,我没回来,你不许离开!”

    江橙:“……”

    我是你老妈子呢,你让我干啥就干啥!

    江橙虽然很不愿意被时焕这么使唤,但想到那个人是慕欢欢,她也就忍下这口恶气了,大不了以后逮着机会报复回来!

    时焕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就出了门,江橙拉开隔着阳台的推拉门,散了一下屋内的烟味儿才上楼,眼睛在走廊上扫了一圈,便锁定了时焕所说的卧室。

    她敲了下门,“欢欢,我是橙橙,我进来了噢?”

    没有人回答她,江橙还是推开了门进去,她在卧室没看到人,反而听到浴室哗哗的水流声,猜想慕欢欢应该在洗澡。

    她看了下床边被撕碎的裙子,脸倏然胀的通红,脑子里已经补出一场野兽和美少女的画面。

    时焕这个禽兽,欢欢可是怀着他的孩子,他竟然还……

    江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浴室门打开,慕欢欢穿着一件衬衣走了出来,看到江橙的时候她愣了下,“橙橙,你怎么来了?”

    刚问完,慕欢欢就想到了答案,毫无疑问,江橙会知道她在这里,肯定是时焕告诉她的。

    慕欢欢衬衣领口的扣子并没有全部扣上,江橙一下就瞧见了她脖子颈部上的暧昧痕迹,她气呼呼的上前扒开看了下,“欢欢,时焕这王八蛋还是不是人?你可是怀着他的儿子,他怎么还能……”

    慕欢欢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误会了,“他没对我怎样。”

    “这样还叫没对你怎样?”江橙无法理解,“那要拿皮鞭抽滴蜡烛才叫怎样吗?”

    “……”

    江橙虽然混娱乐圈,但因为家庭背景的愿意,不需要靠潜规则上位,所以没领教过娱乐圈的肮脏,她二十三岁的年纪,在男女方面单纯的还像一张白纸。

    慕欢欢虽然经验也不多,但也知道这种事很难解释,她索性也不想费心去解释了。

    “下午是你打电话让时焕去慕家的?”慕欢欢将毛巾披在肩上,走到房间的沙发上坐下。

    江橙点头说是,她当时就觉得慕欢欢回去会有麻烦,这件事本就因时焕而起,慕欢欢怀的孩子也是他的,他理应承担这份责任。

    但她不确定慕欢欢希不希望她这么做,她看了眼慕欢欢,“欢欢,你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

    慕欢欢弯着嘴角停了一会儿,“橙橙,我应该感谢你的。”

    若不是江橙通知了时焕,她现在还能安安生生的坐在这里跟江橙讲话吗?

    看慕欢欢的神情,江橙有些不好的预感,“欢欢,在慕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慕欢欢眉心动了动,她轻笑道:“没发生什么,只是我和慕董事长又吵了一架。”

    慕欢欢很多的小动作,江橙都是清楚的,例如口不对心的时候,睫毛会不自觉的颤动。

    但有些事慕欢欢不愿意让她知道,她作为朋友还是应该保持尊重,斟酌了一会儿,她问慕欢欢:“刚才时焕问了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他告诉我,你想打掉孩子。欢欢,下午的时候,我看你还是很想把它生下来的,为什么突然就不想了?”

    “他人呢?”慕欢欢轻声问道。

    江橙知道他说的是时焕,但提到这个名字,她就觉得讨厌,“他说有事情要出去一会儿,谁知道去哪儿了!”

    “嗯。”慕欢欢重新拿起搭在肩上的毛巾有些心不在焉的擦着头发,她牵着唇语气些微的讽刺道:“橙橙,我跟时焕说,只要他不再逼我生下这个孩子,我愿意嫁给他陪他上床,可时焕偏偏不愿意呢……”

    “欢欢,你干嘛这样!”江橙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你不想生就不生,理时焕那个疯子干什么!”

    慕欢欢的漂浮的盯着空气中的某处,“橙橙,这几年我费尽力气去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突然发现,被别人宠着好像也挺不错的,心情不好可以冲他撒气,看他不顺眼可以随时给他甩脸色,不用担心外界如何,只怕他在身边就觉得很安心。?”

    “但我又怕,自己会太过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