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那个小女孩啊~我捡的呀，怪可怜的呢。”
“阿姨你看你看~小桑，这是你阿姨喔！”
“什么？叫干妈？”
“哇阿姨你好有爱心喔~”
在嘤嘤怪疯狂的精神攻击下，老妈被KO了！甚至还把小桑认成了干女儿……完事儿林晓溪把手机扔给李尧，得意道：“呵，垃圾(???)！”
李尧：“……”
在这事儿上，李尧不知道该怎么打击林晓溪。
算了，
这都不重要。
他转脸就对小桑道：“往后你就要叫我哥哥了喔。”
小桑现在也有点懵啊，她都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呢！被李尧这么一说顿时吓得躲到林晓溪后面去。
林晓溪护犊道：“九零后的中年老叔叔能要点脸吗？”
李尧不服气：“她叫我爸妈叔叔阿姨咋就不能叫我哥哥了！”
林晓溪：“长得好看的才叫小哥哥。”
李尧：“？？？”
我不好看？
李尧转脸就去看旁边橱窗上的倒影——怪俊的啊！
啧，
咋这么俊呢！
李尧日常沉迷自身容颜难以自拔……林晓溪见了拽着小桑就走：“我们离他远点！”
……
光阴似箭，白驹过隙。
回到省城之后李尧顿时没了在首都时的紧迫感，每天都过得很舒心。
每天除了日常课艺之外，也就去就看母皇的生长情况，又或者逗逗索伦和小桑。陈曦在教林晓溪怎么调酒，自从魏大东那货走了，酒馆就少了点硬硬的东西。
大东走的不知道多少天，
其实也并没有很想他。
倒是酒馆的生意开始渐渐火爆，具体是怎么开始的呢——其实还得感谢林晓溪。
她就拍了条有关陈曦的抖音，然后在自己的直播间吆喝了一声，酒馆的客流量就开始多了起来，以至于李尧的咸鱼王座都受到了影响。
没办法。
李尧趁着打烊在壁炉前搞起来的地板上镌刻了一道弱等结界——声障帘幕。
这算是的李尧的自创法术。
结合塑能系中声效法术和附魔系中心灵暗示法术制造成一个可以减弱内外声音传播，并让生灵下意识忽视这里的法术，施术者的可以通过标记自身的秘法烙印让部分帘幕外的生灵不受影响。
其实算是很简单的应用了。
如果不是酒馆太吵来往的人太多，李尧估计也不会发明制造这么鸡肋的法术。
当然，
意志豁免比较高，或者拥有特殊灵觉乃至能力的人反而会察觉到这里的不和谐。
如果是这样反倒可以起到一个反向侦察的作用。
总之，
有了这道弱等结界李尧就又可以安心躺在王座里嗑药看书了。
美滴很！
美滴很啊！
眼见这迷途酒馆的生意火爆起来，隔壁封离大姐坐不住了，她跑过来说道：“你能跟我说说你到底咋经营的不？帮我下呗！”
李尧：“……”
他望着封离大姐：“你不是说你家里有矿吗？”
封离大姐一拍大腿：“可架不住周离那老孙子挤兑我啊，整天在群里说什么我破败了他的生意啥的，总想着从魔都那边调回来！”
李尧想了想就点头了：“其实这事儿你得找晓溪，营销这块她管！”
反正沾边蹭点欧气就得了。
可李尧十分怀疑晓溪能不能奶活封离大姐的酒吧……这可是每次玩骰子都十连跪级的选手啊！
至于为什么没有十一十二连跪……
因为封离大姐酒精不耐受，压根撑不到第十一轮！
所以用“非难”来形容封离大姐都是在夸她！
可能封离大姐全部的智慧精神乃至力气都用在锻炼肌肉上了吧……
李尧把林晓溪叫了过来，把封离大姐的事情给她交待了一下，迎着封离大姐那期盼的眼神，林晓溪疑惑道：“想酒吧生意好就好好经营，做点吸引人的东西出来啊，不然我光把人引来有什么用？”
林晓溪话锋一转批评李尧：“李大蹄子你也是！你就看到我拍抖音开直播引流，就没看见我们设计菜单，推出新酒还有各种活动吗？我们还找公司做了公众号和小程序帮助营销，用来增加酒馆的用户粘度！这些才是留住客人的主要方式！”
李尧：“？？？”
你认真的吗？
难道林晓溪奶活酒馆不是气运使然？
还是说她在本能的回避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时候李尧就有点迷了，她到底是气运所钟，还是在一次次选择中每一次都选中了HD结局？
李尧在那边走神，封离大姐反倒是开始了深刻的自我检讨：“是我的不对，不用心经营酒馆反倒是想着走歪门邪路！”她猛然握拳斗志满满的说道：“放心，我会改的！”
林晓溪顿时满脸姨母笑：“封离姐姐好样的！”
李尧：“？？？”
你们之间刚刚是不是经历了什么我不知看的诡异交流？
林晓溪说完就跳回去继续忙了。
封离则在一旁痛定思痛：“果然这世上成功的途径大抵相似，失败的原因却千奇百怪！没人可以轻易的成功，别人轻松的背后必然有你想不到的努力过程。若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
这鸡汤是一口接一口的灌啊！
李尧：“还真有可以轻易成功的事情。”
封离：“你说！”
李尧：“投胎。”
封离：“……”
她打进血管里的鸡汤经过李尧这么一勾兑，顿时腐败发臭变成了毒鸡汤。
封离大姐朝沙发里这么一躺，浑身的干劲泄得一干二净！
“也是喔……这么说我早就成功了。”
家里有矿嘛！
还是五阶巅顶的面壁人！
何必要在经营酒吧这种事上个人较量呢？顶破天一个酒吧一年才能赚多少钱？！
李尧双手交叉遮住满是笑意的嘴唇——
哈！
成功打掉竞争对手的斗志！
林晓溪在吧台翻了个白眼，对着陈曦笑小声嘀咕道：“陈曦姐我觉得李大蹄子是越来越脏了！”
陈曦：“……小孩子不要乱说话。”
林晓溪不乐意了，她托了托自己的胸嘀咕道：“不小了啊！”
当然，
和陈曦是没法比了……那完全是令人绝望的差距啊！
李尧这边问封离：“话说你们最近忙啥呢？我看你们好像出勤出得挺紧啊。”
封离挑了挑眉，想了下才说道：“最近出了些事——组织内的成员叛逃了，全国各地都在布防审查这事儿，并对危害势力进行打击！”
李尧：“怎么样，顺利吗？”
封离摇摇头：“我们这边好几次出动都无功而返，我怀疑——省城有内鬼！”
李尧：“……”
当李尧听到面壁人竟然有叛逃成员时其实还挺惊讶的。
这就好像木叶里的中忍小兵听到天才选手鼬杀了全族然后叛逃成了叛忍的感觉——颇有点离奇志怪的感觉，那样家伙为什么要叛逃啊？
面壁人的工作内容虽然有很大的风险，但是内部风气还是不错的，薪资待遇更是没得说，平时生活还有种种特权。
就像封离说的：
多少散修挤破脑袋都想着混进面壁人组织获得一个编制。
就算是各家门阀派系都想着进入面壁人镀金，处心积虑想着扩大在面壁人组织当中的话语权，以此来巩固自身的势力和地位。
所以李尧想不通。
他问道：“你们中出了个叛徒……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福利好待遇好风气好的崇高组织不会出这种事儿呢。”
就像马云爸爸说的：
人家为啥要离职啊？
要么做的不开心要么就是钱不到位。
封离大姐瘫在沙发里浑不吝道：“你别瞎说啊我们组织还是很干净的！”
中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就算有，
那也是内部婚恋且经过组织上允许的！而且怎么可能是“我们”？！
你小子用词不当啊！
李尧：“？？？”
他是不是被飙车了？
算了，
这都不重要。
毕竟是封离大姐嘛！
封离大姐说完后摇头道：“这事儿还得从人性的本质说起，现在异人世界依照人性分化共有四大派别，你知道是哪四个吗？”
李尧想了想，回道：“鸽子精柠檬獣复读机和真香怪？”
封离大姐：“……”
你特么能正经点吗！
封离大姐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别瞎说行吗！”
李尧一摊手：“那你还问我？”
显摆啥啊！
封离大姐朝旁边摸了摸，没摸着自己那两米长的大朴刀，有点遗憾的甩甩手道：“根据人性群体的分化，现在异人世界分别有四个派系……”
随着封离大姐的娓娓道来，李尧对地球超凡侧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这四个派系分别是「降临派」、「融合派」、「启示派」和「主导派」。
封离道：“其中降临派大部分都是宗教狂热人士，或者对人类失望，觉得人类需要牧放教化的所谓“高级知识分子”，他们通过对古代超凡文明的发掘和了解认为亚空间中异类文明是比人类更高级的存在，人类应该接受他们的教导驯化，以完成自身道德以及本能方面的升格。”
李尧：“……这是跪习惯了没主子还浑身不自在了？”
醒醒啊！
舔狗到最后只会一无所有啊！
封离歪了歪头：“其实他们的理论还挺自洽的，算了说下一个。融合派的成员大部分都是些科研技术人员，他们通过各种试验发现异类力量其实是可以为人类所用的，所以提出「物种大融合理论」并发展成「超物种平等主义」。”
这个派系认为地球应该更包容，更多元。
甚至把地球如今的时代称作「黑铁时代」，想要恢复神话中人神共存的「黄金时代」。
刨除最后那一句，李尧觉得这个融合派还是有点东西的——主世界那边大抵就是这么个情况。
封离继续道：“而这个派系里面最近还衍化出一个特别小众的派系叫「博爱派」，大部分是一群圣母，要求给予的亚空间异类种族以权益，保障他们的生命安全什么的……他们为了倡导「超物种平等主义」还特别拍了部电影叫什么《水形物语》啥的？反正我没看。”
李尧：“……”
这就十足智障了。
在物种生存法则下，一切博爱都是扯淡。
所谓宽容，仁慈和仁爱都只是绝对强势者给予弱势者的怜悯。
所以李尧都不知道该说那群「博爱派」的人是十足的高傲还是十足的智障。
消化完这些，李尧又问道：“那启示派呢？”
降临派或者融合派通过名称都能猜出点什么，那「启示派」是一个什么样的派别群体？
封离幽幽道：“启示派的名称来自《启示录》。”
李尧恍然：“这么极端？”
封离点头：“启示录不过是基督徒受迫害后的诅咒和恫吓，不过他们也确实有所依仗，所以才能恫吓西面那么多年，不过现在已经不行啦，就连他们所谓的天使都被「秩序联合」，「密大」和「基金会」逮去做标本了。”
李尧：“……”
封离继续道：“这个派别的组织基本都是些精英知识分子，又或者有过巨大的社会精神创伤，曾深刻的见识过人类社会的阴暗面并在性格和意识思维中坚定的认为人类肮脏不可救赎，理应毁灭。
这个派别的人是最少的，
可它却是所有派别中最危险的。”
他们是一群极其极端激进的反人类份子，致力于通过一切手段毁灭人类文明。
在世界性组织当中，
「世界安定与和平基金会」和「秩序联合」就致力于和这群极端激进反人类份子的做斗争。
李尧抿了抿嘴唇，沉默了。
封离瞥了眼也沉默了。
她其实是明白的，身旁的这个年轻人啊其实也并不怎么相信人类这个族群。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加入面壁人组织的原因吧。
他有想要守护的人，也有想要守护的生活。
可除此之外的东西大概就没什么心气去维护了。
因为人类本身就很畸形，很矛盾啊。
善与恶对人类来说从来就不是对立的，而是一枚硬币的两面，它一体两面无从分割无从抛弃，它善良甜美却也恶毒阴狠……它让人那么爱却又让人那么恨！
在这矛盾中，
有人选择彻底摒弃自己人类的身份，背弃原生的阶级，化作比人性之恶更恶毒更恐怖的毒刃背刺向曾经的族群！
如果人类这个种族灭绝，那么整个人类施加在自身的耻辱也将一并消失。
他们将获得解脱，
也终于可以坦然死去。
也有人选择了一条充满荆棘的教化之路，并不断纠集志同道合的伙伴抱团来完成这件事。
他们在和这个世界的极端之恶做斗争的同时，也要和整个人类的巨大愚昧做斗争。
但更多人都像李老板这样选择了独善其身。
他们只守护自己在意的，也只在意在意自己的。
这种行为高尚不到哪去，
可你不能说他错。
因为只有真正经历过苦难和绝望的人才知道，这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人啊……
哪怕仅仅是活着，
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李尧的生活其实挺不错的。
父母俱在家庭和谐，长得好看还是个学霸——就连经济问题也在死党这个金手指的帮助下解决了，还拥有了特殊的力量，也认识了一群挺可爱挺有趣的人，他的生活算的上很美好了。
可世界并不美好。
以自身所见所闻等等阅历去认知并解读世界是很可笑的。
这也是很多学者越博学越谦逊的原因。
我们圈住的已知越多，那的边缘之外的未知也会随之增多。许多问题换个角度就能得到不同的解读，哪怕是同一事物仅仅是视角高低的不同那么看到的东西也会不同。
所以不管是正能量的鸡汤，还是负能量的丧气话都没有对错。
它们只是一种信息。
生而为人需要的是有选择的摘取信息用以构建自身的内心世界，保障我们内心世界的安宁和谐。
对于那些伤害打击我们内心世界的人，我们要勇于反驳和反抗，我们要勇于保护好自己的内心世界。
而内心世界的构建其实也有“基本法”。
这基本法源自生物天性的基本规律。
李尧曾见过大雪时坐在广场上啃着生硬桃酥落泪的中年人，不知他是为自己的辛苦落泪还是为家中妻孩的困顿难过。
他也曾见过大雨时坐在街边小摊上对着一碗粉痛哭的年轻人，也不知他是因情殇难过还是为自己无法给予幸福而痛恨。
人间这么复杂，
他是法师，不是神。
他解决不了那么多烦恼。
所以在射程内能帮的他会帮。
对李尧来说，
一个人成熟的标志不是深明大义等等崇高的词眼。
而是天冷了会自觉穿上秋衣秋裤，会把裤脚塞进袜子里，会把上衣塞进裤腰里。
照顾好自己，
照顾好家人。
在这个基础上，能力所及内帮助亲族，回馈族群乃至国家。
整个人类，
永远都是放在最末位置的。
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仅仅为了掩饰偷盗行为就纵火毁灭一家人愚蠢且愚昧的垃圾，也有撞了人却拼命转移财产做老赖枉顾罪行的渣滓，更有为帮助自己的闺蜜关上希望之门的自私卑劣之徒。
开心不开心的，人间不值得。
但是为那些爱你的人值得。
在人间，
李尧早就做出了选择。
所以他始终游离在面壁人组织之外。
话题有点沉重，李尧抿了抿嘴唇问道：“那主导派呢？”
封离道：“主导派就是地球上的大部分组织嘛，他们坚定的站在人类阵营，保障人类族群文明的延续。就像秩序联合的核心纲领说的：延续文明之光！”
保证文明正当正确的延续下去！
面壁人也一样。
李尧好奇道：“其他组织也都有自己的核心纲领吧？”
封离：“当然。”
这玩意就跟世界各大名校的校训一样，是一种表明组织意志的东西。
李尧：“那你们呢？”
封离笑道：“面壁人三个字还不够吗？”
面壁结阵，向死求生。
陷阵而战，死生无怨。
“不过，”封离突然笑道：“我们还是有核心纲领的。”
李尧：“什么？”
封离：“前进。”
快也好慢也好，一路向前，哪怕前方是深渊，哪怕前方是刀山也相互扶持着，团结着向前！
不退半步！
不做停留！
我们落后过，但我们从未停下。
我们坚信胜利和荣光都属于我们，不在哪个方向，不在哪个位置，
在我们脚下。
封离面容平和，吐出的两个字却仿佛熔铸的铁块撞在地上咚咚作响。
李尧笑道：“可真土。”
封离也笑：“是啊，基金会的「实现正义，哪怕天崩地裂」，卡塞尔的「胜，或死」，密大的「人类至上，荣耀在吾」听着就霸气热血的很。”
可没办法！
咱们就是这么质朴，踏实！
封离突然问道：“其实你应该知道，有时候不作为就是纵容。如果哪天那些事情波及到你身边产生恶果你是不是也会懊悔？”
李尧笑了。
这是真把自己当成咸鱼老好人了啊……
他说道：“看过《疑犯追踪》吗？没有就算了，里面的主角哈罗德是个技术宅，听到枪声会像兔子一样被吓到，可在为所爱之人交换人质时他对自己的特工伙伴说过：
如果他们动她一分一毫，杀光他们。”
李尧望向封离，
这是他的态度。
封离撇了撇嘴站起来：“扯那么久，我回去啦。”
李尧转脸道：“慢点啊，对了如果你怀疑省城有内鬼我可以帮忙甄别……等等！”
他突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特么如果省城有内鬼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暴露了？？？
李尧立马把这个疑问抛出来！
封离大姐翻了个白眼：“你特么才反应过来？不过你放心，你的事情仅限省城守卫知道，能做守卫的都是通过十分严格的背景审核的。你要真行过两天我神情组织一次审查，就这样我先回去了。”
封离大姐挥挥手也就回去了，可李尧提起来的心并没有放下。
武锋锐士的背景也很可靠。
就是各地游侠的成分有点驳杂。
可背景清白就行了？
中途变节的人多了去了！
有些事情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被封离大姐这么一搞，李尧原本挺闲适的状态一下就没了。
目前来说，
李尧所拥有的手段硬刚四阶异人应该没问题，就算有特别厉害的打不过还可以跑嘛！
可身边的人呢？
林晓溪……倒是可以欧过去。
可老爸老妈，林家叔叔阿姨，陈涛曹睿他们呢？
他们只是普通人啊！
原本李尧以为人类虽然有点小摩擦，但是大体上大家还是一条心的对付异类。
现在好了！
特么人类中出了一大**细！
降临派和博爱派那群傻缺就不说了，启示派绝对有点扎手啊！
这群货和恐怖分子还不同。
恐怖分子只是用极端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还可以谈判，可启示派的目的只有一个——消灭人类。
他们为了壮大组织的力量，往往会寻找身世悲惨的人进行游说洗脑。
甚至于，
他们会自己制造这种人。
这么一群人谁知道他们会做出点什么事来？
李尧反复抿着嘴唇，决定做点什么来增强一下己方的防卫力量！
李尧现在的法师水平比之前更高了，在炼金学上的进步甚至比法术解读精进的更多。
他在炼金学方面确实有着独到的天赋。
而随着炼金学的进步，李尧可以制造的炼金物品也在变多。
他现在觉得当初送出去的那些魔法饰品已经不是那么够用了。那些饰品用来对付普通人可以说是无往不利，用来对付初阶的异人也能拖延一会儿，可再强大些的异人就有些不够看了。
所以，
李尧准备再炼制一些魔法道具。
他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巴尔克蒙的英魂守护」不错。
这件魔法道具通过洗礼幽魂，使幽魂克服通常意义上的弱点然后封存在器物当中，成为守护主人的魔法道具。
这件魔法道具的威力取决于封印的幽魂，恰巧亚空间里面还有大量幽魂，让索伦抓一批过来进行改造洗礼应该没问题。
除此之外，
李尧还想制作一件名叫「飞萤之海」的魔法道具。
这件道具的主要材料是一种名叫“邪火晶虫”的魔法生物，该生物具有吸收任何能量衍生分化的能力，除非使用特殊的办法，不然其余攻击不但不会杀死它们，反而会促进他们分裂繁殖，最终越来越多，而这种火虫释放的火焰威能邪性，对血肉和灵魂的杀伤力十分可观。
因为它们会汲取血肉以及灵魂的力量快速繁殖。
不过这种邪火对普通物质几乎不存在杀伤力。
种种特性让这件魔法道具成了初阶法师比较青睐的装备。
定下方向后，
李尧就开始着手进行试验和制作。
巴尔克蒙的英魂守护倒是好说，没什么危险。
邪火晶虫的炼制倒是需要十分小心，李尧想了想就决定在处理这种晶虫的时候穿着法师武装来处理！
当天晚上，
李尧就开始对相关步骤进行钻研，并着手准备材料。
之后两天李尧都沉浸在法师的日常生活里，沉默寡言，好像总是在发呆。
这天下午，
陈曦对李尧道：“老板你帮忙看下小桑啊，我和晓溪去进点货。”
自从魏大东走了，这些琐事就只有陈曦在忙碌了。
李尧点点头：“得。”
交给我！
等到陈曦和林晓溪出门，小桑乖巧的来到壁炉前。
然后就剩下两人在这的大眼瞪小眼。
气氛……
有点尴尬。
李尧抿了抿嘴唇，问道：“那什么你平时都玩些什么啊？”
小桑：“晓溪姐姐平时都叫我认字读诗。”
哟呵？
可以嘛！
林晓溪那货看着没个正经还挺有心。
李尧道：“认字读诗好啊，尤其是咱们的诗歌，那可都是好东西。”
放眼全世界，在文学底蕴方面能和华夏一较高下的文明几乎没有！
楚辞汉赋，
唐诗宋词哪一个不是韵味悠久，传承至今的经典？
史家刀刻春秋大义，琴棋书画汉风隽永，哪一个单拎出来都是大有学问的！
这些东西不单单是表面形式上的流传，其精神内核也早就刻进华夏炎黄的血脉。
李尧在那跟小桑说着前人的辉煌和伟大……
小孩子嘛，
你只需要告诉他什么是美，什么是丑，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就行了。
孩子的世界不需要分辨太多的东西。
只有肮脏的大人才会企图混淆对错黑白，把一切都变成最舒适的灰。
李尧在那灌输教育小桑，小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小腿悬空晃着，脸上却满是认真的神情。
她喜欢听这些东西~
就觉得很惬意呀~
李尧见小桑听得这么认真也有点自得——瞧啊！咱李老板不仅长得好看会赚钱，就连带孩子都这么棒！
他说的有点口干，拿起保温杯抿了一口：“你晓溪姐都教了你什么诗啊？”
小桑：“悯农啊~”
脆脆的童音听起来真是有点舒服。
李尧笑道：“那我考考你？”
小桑：“好呀好呀~”
李尧想了想，悯农原文是五言八句，但是最广为流传的其实只是后面四句，所以他说道：“我说上句你说下句，你听好了啊——锄禾日当午……”
小桑：“汗滴禾下土~”
李尧：“谁知盘中餐，”
小桑顿时神情一变，学着晓溪平时的模样虎了吧唧道：“有毒！！！”
李尧：“？？？”
啥玩意？！
有毒？
谁知盘中餐……有毒？？？
李尧当时就迷了，可一想到这是林晓溪教导的他又顿时明白了。
这妮子是在糟蹋民粹吗？！
李尧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等林晓溪回来就给她脑壳捶通！
小桑懵懂道：“叔叔你怎么啦？”
李尧纠正道：“叫哥哥！”
小桑：“可晓溪姐姐说你是叔叔喔。”
她，
只听晓溪姐姐的！
李尧：“……”
小桑晃着小腿问道：“对啦对啦，晓溪姐姐还说写悯农的那个人是个大坏蛋，还说什么锄禾日当午好辛苦，汗和水都滴到禾苗地里了，所以盘中餐才有毒的。可是汗和水为什么会让盘中餐有毒啊？叔叔你知道嘛~”
李尧：“……”
找这么解读，
那“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就脏得不能直视了！
李尧一板一眼道：“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还有这首诗压根就不是这样的！”
他把原文给小桑说了一遍，然后又翻译成白话解释了一遍，可小桑一脸不信！
叔叔骗人！
李尧快崩溃了……
林晓溪你给我等着！
小桑跑到一边的吧台上去玩了，不想搭理欺骗自己的坏叔叔，李尧捂着脸坐在咸鱼王座上心绪翻腾……他是有点闹不明白像林晓溪这样的零零后在想什么了！
难道九零后中老年和零零后之间的代沟差距已经这么大了吗？
不应该啊！
一两小时后，陈曦和林晓溪带着采购的货物回来了，没进门就听见林晓溪在嚷嚷：“我靠李大尧也太抠门了吧！到现在都不知道买辆车！陈曦姐要不跟我走吧~我给你买车买包包买口红买衣服~啥都给你买好不好呀~你看看那个李大蹄子，整天躺着都不知道换个面馊干！还啥都不给你买！”
陈曦进门：“我会自己买啊，而且老板有送我东西的喔~”
李尧：“……”
他坐在门里听得真切，心想这货还挺会撩哈！
怎么着，
这是打算“摘下星星摘下月亮”送给我家陈曦啊？
等到他们进门，
李尧捡起壁炉旁的烧火棍站了起来：“来林晓溪你给我过来！”
今天就让你知道我李老板不仅会躺着，
还会揍人！
林晓溪见状放下东西转身就走：“我好像忘了点啥东西在外面……”
李尧最终也没能逮着林晓溪揍一顿！
给陈曦拦下来了。
不过李尧把事情原委跟陈曦说了之后，她就抓住林晓溪去批评教育，顺便帮助小桑扭转三观了……那还只是个孩子啊！都让林晓溪带歪成啥样了！
这愈发让李尧觉得林晓溪不能带孩子！
网上广为流传的段子怎么说来着：妈妈带孩子精致就完了！奶奶带孩子吃饱就完了！
爸爸带孩子，
活着就行了……
嗯，
其实李尧知道，那是为人父的在给孩子锻炼抵抗力呢！
这特么林晓溪带孩子是直接领着人孩子往红高粱地里钻啊？
也不知道老爸老妈啥时候回来把孩子领走……
李尧真是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啊！
他拿出手机把“谁知盘中餐有毒”这件事说给死党听：“你说说你妹像话吗！她咋这么皮呢？皮皮虾成精吗？”
林晓薇：“……”
她不乐意了：“说啥呢！我妹皮皮虾我们家成啥了！”
一窝皮皮虾吗！
李尧翻了个白眼：“她还跟人孩子说锄禾日当午好辛苦，汗和水都滴的禾苗地里了……”
林晓薇：“……”
远在异界的死党擦了擦冷汗：“那什么，皮皮虾皮实的很，耐揍。”
别客气！
“对了你快递收到咋样啊？”
林晓薇开始转移话题。
李尧也一拍脑门道：“我差点都忘了跟你说，你寄过来的那个什么母皇它好像进化了。”
他把上次进入亚空间拍的照片发给林晓薇，说道：“我和索伦分析着它应该是在富集灵能环境下汲取了大量灵能，和位面晋升产生的灵性物质产生的变异进化。你们那边可以尝试着批量生产一批出来。”
喔？
林晓薇顿时沉思起来。
做了那么久的法师她也已经有了法师惯常思考的思维模式，如果母皇可以晋升，那是不是也就意外着可以批量生产“高阶兵人”？
主世界在灵能的开发和运用上十分先进，但是在工业化机械化的研究很一般。
生物学，物理学和化学方面的研究更少。
法师在对外殖民扩张的时候也会面临兵源不足的窘境。
毕竟主世界虽然人口不少，可各个种族之间派系林立，整合成一只联军也最多只能执行一些简单的军事任务。
类似扩边防御，屯田同化。
攻坚之战往往还是法师这个群体在顶着！
为此，
法师们在负能量位面边界开发出了大量的死亡骑士军团，在九层地狱的边界派遣了大量的傀儡魔像军团，至于对上界神国就只能派遣意志坚定的无信者军团执行边防任务！
如果母皇能够大批量生产高等阶的“兵人”就可以一定程度上解决兵源问题！
它们不需要灵魂，只需要高效灵敏的执行指令。
就如同「人形蜂巢」！
它们将会是一群没有灵魂也没有感情的血肉机器，只会听从母皇的指令行事，以最精确严格的行动完成命令！
这些战士将不会被神灵感召，也不会被魔鬼蛊惑。
他们将会成为魔法协会麾下一把冰冷无情的利剑！
林晓薇有点激动：“李尧你特么可真是我的缪斯女神啊！”
李尧：“？？？”
缪斯女神司职科学文艺，也有激发灵感的职能，可我一汉子你称呼我缪斯女神合适吗？
他纠正道：“我可是男神！”
林晓薇：“那……你特么可真是我的灵感大王？”
灵感大王是汉子！
李尧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西游记里一头红的鲤鱼精……
他抿了抿嘴唇，回道：“那你可真「六」啊，简直「章口就莱」！”
林晓薇：“……”
她倒是知道《六学》的，平时和李尧聊天的时候也提过这一茬。本来好好的童年回忆愣是给“六学大师章金莱”毁了。她还听李尧说，宿舍里曹二哈最近都是看着“六学大师章金莱先生”的采访视频下饭的……简直有点食欲大开的感觉。
也不知这是个什么魔鬼操作。
林晓薇道：“不和你扯了，我要把这个发现赶紧提交上去！万一让别人捷足先登我积分都没了！”
对魔法协会的法师来说，
积分比金子都宝贵！
看着死党头像变灰，李尧抿了抿嘴唇，有点空落落的感觉。
他收起手机准备去亚空间一趟看看母皇咋样了，顺便把德瑞克放出来盘问下。
带上索伦李尧很快就到了亚空间。
和上次进来相比，这里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母皇身上逸散出来的灵魂气息变得愈发磅礴，甚至对李尧有些本能性的回避。
但它又不能拒绝或者伤害李尧。
李尧不去管母皇，任由它完成自身的演变。
找个僻静的地方，离开从空间戒指里拿出封印德瑞克灵魂的魔石，解除封印后魔石碎裂，德瑞克的灵魂飘在半空。
“这是哪！”
德瑞克当时就很慌。
他看到了李尧，灵魂状态的他情绪极其不稳定：“你是谁，我在哪！告诉我！”
德瑞克的灵体扭曲膨胀起来，形态也变得愈发狰狞，潜伏在他精神灵体里的另一股力量似乎在起作用，让他变得狂暴愤怒，让他朝着怨灵凶灵方面转变。
李尧转脸对索伦道：“让他冷静下。”
魔怪索伦瞥了眼德瑞克，张嘴怒吼：“嗷呜！！”
来自顶尖位格的灵魂威压随着一声喵叫冲击而来，德瑞克身上的黑色怨气仿佛被大风吹过的池塘泛起阵阵涟漪，那些怨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德瑞克的灵体再度恢复，他变得十分恭敬：“有什么需要我的您尽管吩咐！”
这可是当时在邮轮上就嚷着抢着要投降的货色！
那心里是相当有点…数的！
李尧问道：“你们机构在首都的走丢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吧？”
德瑞克：“记得！”
李尧：“那把你们对她的研究告诉我，她有什么能力，能力性质怎样，有没有什么弊端统统都告诉我。”
虽然不是很明白眼前的状况，可卖队友这种事情德瑞克并不陌生。
他立即开始诉说起来。
根据德瑞克的说法，李尧渐渐明白为什么生命进化研究所会立即放弃在首都的挑战赛，也渐渐明白小桑拥有着怎样特殊的能力！
小桑，
——没有灵魂。
在固有的概念中，但凡生灵似乎都是有灵魂的。
身躯和灵魂的结合构成了生灵，身躯为生灵提供遮风挡雨的庇护，而灵魂孕育的智慧则为生灵指明方向。
那有没有没有灵魂的生灵？
有，
但是很少。
就算是小动物也是有灵魂的，只是他们的灵魂太弱小也无法孕育足够的智慧，所以很难形成智慧文明。死后他们的灵魂失去身躯的保护风一吹也就散了，所以法师们更愿意将动物的灵魂称作“精魂”。
除此之外，元素生命算是没有灵魂的生命。
它们的主要构成是元素力量和规则精华。
恶魔，魔鬼也是没有灵魂的。
类似生命诞生的原理和元素生物差不多，不同的地方在于，恶魔的诞生是从以灵魂残壳为原料形成的恶魔之卵中孵化出来的，恶魔之卵以生灵恶念为食，天生堕落，疯狂喧闹。
魔鬼诞生的方式要神秘一些。
即便法师文明发展到了位面殖民的程度却也不知道九层地狱那些魔鬼是怎么诞生的。
目前已知的方式中，人类的灵魂受到引诱会堕落成魔鬼，但这只是极少的一部分。魔鬼其他的诞生方式法师们还在探索。
可不管如何，韩小桑都不该没有灵魂。
因为她是人，
多维多元位面中最广泛存在的生灵之一！
根据德瑞克的叙述，韩小桑的基因构成，血液样本和大部分拥有异能的异人类似，和正常人类有所不同，某些基因片段无从解释，生物学角度来说，她就是一个人。
可经过某些异人的多次检测，小桑没有灵魂！
没有灵魂的同时，小桑展现出对生物特性的可怕掌控！
德瑞克说：在某次试验中，韩小桑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昏厥。在昏厥的刹那韩小桑身上的所有生物组织炸了，它们失去了人类躯壳形态的约束，化作一团浑身充满尖锐到此的巨大血肉，突破封锁，击杀了很多实验人员，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后来经过异人和特遣队的联合压制，以大剂量的麻醉剂才制服韩小桑。
李尧面无表情听着这些，心中则在思索着什么。
韩小桑身上所表现的特征带有「纯粹的生物性」，就某种特性来说和某位法师制造的「血肉魔像」有些类似。
拥有智能，只要供能充足就能无限重生。
李尧又问道：“除此之外小桑还有什么能力？”
德瑞克不假思索道：“她拥有对细胞的掌控能力——她不单可以完全控制自身全部细胞，甚至还可以促进其他个体的细胞分裂再生，甚至可以控制已经衍化分工完成的细胞回到原始干细胞的状态，从而让细胞重新演变拥有其他功能，哪怕是从未出现在人类身上的生物特征也能衍化！”
比如：
她可以把体表的皮肤变成坚硬的鳞甲，坚固程度甚至可以挡得住小口径手枪的打击。
听完德瑞克的诉说，李尧回头看了眼那已经完成变形正在孕育灵魂的巨大母皇——两者之间似乎有着不少共通之处啊。
不同的地方在于母皇可以制造生物，而小桑只能催动细胞演变。
即便如此，
那也是很厉害的能力了！
不过再厉害又怎样？
不管是迷途酒馆还是隔壁深夜酒吧都没有把小桑纳入战斗体系的想法。
小孩子嘛，
开开心心长大就完了，整那么多幺蛾子干什么。
李尧盘问完，德瑞克小心翼翼问道：“请问……您是谁？”
反正是在亚空间，李尧就想皮一下：“青云门你知道吧？”
德瑞克激动了：“原来您也是青云门徒！韩大师你知道吧！？我认识啊！”
李尧：“？？？”
这展开怎么有点迷啊！
而且这货汉语还挺利索，就是这口音带着点洋调子听着怪难受。
德瑞克马屁张嘴就来：“我跟您说啊我对韩大师那是十分仰慕，对青云门也是神往已久啊……”
李尧：“……”
他立马叫停道：“你等会儿你别跟我这套近乎啊！”
还韩大师……
你信不信我引个雷劈死你！
李尧从空间戒指里拿出换形者面具带上，一抬脸已经变成了韩广的模样，给的德瑞克吓得灵体都朝后跳了一步。
德瑞克灵体跟水波似的在那抖啊抖的荡漾：“你你你你……”
李尧：“我我我我……没错！这下知道栽谁手里了吧！”
德瑞克跪倒就拜：“韩大师您深谋远虑神鬼莫测我佩服啊！”
李尧就惊了！
博士，
你自重啊！
李尧知道德瑞克怕死，毕竟在邮轮上的时候就疯狂投诚，可叶羽碍于和基金会之间的合作关系拒绝了。
从那时候就能看出德瑞克是一个绝对的利己实用主义者。
只要能打成自己的目的获取对自己有利的东西，他不介意使用任何手段。
自尊？
风骨？
能盘吗？
这种人像蟑螂一样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偏偏他聪颖博学，掌握着技术，让一般势力下不了杀手。
可李尧讨厌这样的人。
所以他不再搭理德瑞克，让索伦带着自己转身就走了。
至于德瑞克的灵魂……先放那儿吧。
李尧并不打算启用德瑞克，对德瑞克掌握的机密技术也并不感兴趣，他在意的是德瑞克对美联邦国土防御与反击安全部的了解，他肯定知道一些有关美联邦安全部的机密。
有需要的时候可以直接询问他，甚至都不需要刑讯逼问德瑞克就能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给李尧。
因为在他看来这些机密都是次要的。
他的学识和技术才是最主要的。
德瑞克眼睁睁看着李尧从一团黑火中消失，也就看到了远方那通天的辉光符柱，更看到了身后铁灰色攀附着辉光熠熠的母皇。
这里的一切都充斥着未知，神秘。
德瑞克虽然无耻且没有节操，可他依旧是一位知识渊博的学者。
他很快就猜到这里是一处亚空间，那远方荡漾着澎湃能量的装置和这附近的金字塔方碑塔装置是这个亚空间的文明残留吗？
那么，
所谓的青云门来自某个失落的亚空间文明？
这似乎解释了青云门徒所掌握技术的强大与诡秘！
德瑞克打量着铁灰色，表面闪着点点辉光，形若方碑塔的母皇——突然，一阵巨大的轰鸣从方碑塔中传来，激得德瑞克的灵体犹如信号不良的画面一般闪动着！
他对这声音太熟悉了！
那是胃袋蠕动胃液翻滚所发出的饥饿轰鸣！
眼前的方尖碑……
饿了？？？
它怎么会饿！
它是个什么东西！
德瑞克骇得灵体僵直，纯粹的饥饿感扑面而来，而他则是砧板上的鱼肉！
他想逃，
可方碑塔中荡漾出来的灵魂波动犹如海潮一般死死裹挟住德瑞克，让他动惮不得！
最终，
灵魂能量变成无形巨口笼罩而来直接把德瑞克吞掉。
巨大的饥饿轰鸣渐渐平息，亚空间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出了亚空间，李尧继续钻研魔法知识并着手解析两件魔法道具的使用，材料的处理还要等两天。
在这之前，
封离大姐找过来了：“老弟啊你上次跟我说那事我房都开好了，你啥时候方便啊？”
李尧：“？？？”
封离大姐开好的房间在省城面壁人附属军团驻地，对省城面壁人组织成员的通知也都发了下去，这两天他们都从下面各市乃至各县上来了。
所以封离大姐过来询问一下李尧准没准备好。
李尧有理由相信封离大姐是故意的。
因为他注意到陈曦和林晓溪的目光“唰”的一下聚集过来，韩小桑有样学样，扒着吧台盯着李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盯着坏大叔，
但这个时候盯就对了！
李尧翻了个白眼：“不去我是个正经人！”
“别介啊！”
封离大姐故意大声道：“就是请你帮个忙，我在驻地那边弄了个审讯室就等你过去了！”
噫！
吧台三人组顿时没了兴趣。
给封离大姐这么一闹李尧才想起来问道：“你们面壁人组织就没有精神系的异人吗？可以辨别谎言甚至侦测想法的那种。”
封离：“读心？那可是个稀罕能力，一般都是些感知情绪波动的，或者操纵情绪的。不过都打到内部了肯定也有相关的针对性训练，准确率其实不高。一旦出错或者使用疲劳手段让被测试者露出破绽，容易打击到同志们的积极性。所以想看看你这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手段。”
这段时间李尧展现的能力让封离都有些迷信他了！
这很不好。
就算是法师也不是万能的啊！
李尧想了想说道：“那我也不保证我的手段有效啊。所以在投入实用前我们可以先测试下。明天吧，一会儿我先把东西弄出来然后找你们先试试。”
封离起身准备离开：“那说定了啊！”
等封离走了李尧则开始思索——识破谎言这一块，不管是附魔系还是预言系都有相关的法术。
不过附魔系的「真言吐露」，「记忆翻阅」和「弱效心灵支配」都属于中阶法术，李尧暂时用不了。
预言系的「辨知谎言」，「侦测思想」都可以，而且环级比较低，属于二环法术！
那就它们了！
李尧起身上楼开始准备制作「魔法版测谎仪」。
魔法版测谎仪的制造极其相对简单，辨知谎言只能反馈出“真”或“假”两种结果，侦测思想需要较长时间的专注捕捉，从发现生物思维波动到数量到生物思维表层活动需要大概十秒钟的时间。
把两种法术内嵌在一件装置当中，通过系统的提出问题就能得到较为准确的结果！
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李尧把这件东西做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
李尧洗漱锻炼完毕，提着箱子来到隔壁深夜酒吧。
自打首都回来后，李尧就好像没来过深夜酒吧了。
一大早的酒吧没什么人，不过李尧知道深夜酒吧最近的生意似乎在好转。
偶尔从门前过的时候能看到小赵和老河在吧台里面调酒，水生哥和王美玲小姐在大堂里穿梭，也亏这是面壁人的场子，不然就雇佣童工这一条就够喝一壶的。
见到李尧过来，封离大姐稀罕道：“稀客呀！快里面请里面请！”
李尧：“……”
怎么有种妈妈欢迎金主的感觉！
他退开一步严肃道：“姐你身为省城面壁人扛把子就不能稳重点？”
封离一想也对，神情语气都变得很庄重：“来呀姑娘们给李老板伺候好了，不然小心你们的皮！”
李尧：“……”
这特么是哪位掌印大太监串戏了吗？
李尧翻了个白眼走进去，封离表情神秘的凑过来压低声音道：“东西带来了吗？”
你特么还入戏了是吧！
行啊，
我配合你的演出！
他也压低声音：“钱呢？”
封离转头对老河道：“老河取我刀来！”
李尧：“dollar？客气了啊人民币就行！”
封离又转脸：“顺便带我铁锹带下来，还有…算了，草席怪贵的。”
“开玩笑开玩笑。”李尧立马拦住封离，打开随身的箱子从里面拿出自己制造的测谎仪。
一堆铜线和金属弹片间围着两块宝石状的魔石，旁边还接着两个指示灯和一块显示屏……封离盯着那仿佛蒸汽朋克物件的玩意看了好一会儿才问道：“管用吗？”
李尧汗颜。
时间紧任务急，他就只把功能做出来了没怎么在外观上下功夫。
早知道应该弄个壳把那些铜线和弹片归置起来的。
不过功能还是没问题的！
李尧道：“咱试试不就得了？”
封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李尧：“这是参谋部那边拟定的问题，你找咱店面里的人试试。”
李尧打开那张纸看了看，上面罗列了一系列的问题。
从简单的叫什么名字，性别如何，出生年月到最近做过什么，有过什么意外状况等等……这些问题从浅入深，从简单到复杂——目的就是观测的被审查者的心里反应和波动。
但这些问题配合仪器也不是万能的。
经过严密训练的普通人特工就能骗过仪器和心理学者，而异人更是可以掌控自己的心跳，一定程度上掌控血液流动速率和激素分泌，这些东西别说现有的科学仪器无法分辨他们所言的真假，就是一些精神系的异人都不好分辨这些情绪的真假。
人的情绪从本质上来说无法也是激素操纵的结果。
而能够感知灵魂从而触及思维的异能……倒是有，但是相当稀少。
压根就没法配给到省城这边。
而李尧制作的魔法版测谎仪是可以侦测思维活动的。
很快，
水生哥被叫过来测试。
李尧启动仪器，指着指示灯面板上的红绿灯说道：“绿灯表示所言为真，绿灯表示所言为假，这块显示面板上有两条波动线，黄色那条表示表层意识活动，蓝色那条表示潜意识波动情况。”
通常情况来说，
就算被测试者可以瞒得过辨知谎言，却也无法掩盖表层意识和潜意识的活动。
毕竟编织谎言是一项复杂的心理活动，而以假乱真的谎言所表现的思维活跃率肯定远超直接说真话的思维活动率！
根据这一的特征就能分辨出谁到底有鬼！
其实「侦测思维」是可以直接让施法者听到心声的，只不过从李尧嘴里说出的话在信服度上肯定不如仪器啊！
所以李尧才想了这么一个折中的法子。
面对面坐好，等到「侦测思维」法术效果发挥完全，李尧拿起那种纸询问起来。
从简单的名字，性别到后面一系列复杂的问题，水生哥都应对的毫无毛病。
快结束时，
李尧拿着纸张问道：“赵水生你是启示派成员吗？”
水生哥：“现在不是。”
嗯？？？
李尧诧异的望向水生哥，他一如既往的稳，刚健质朴的脸上神情纹丝不动。
他又迅速瞥了眼测谎仪上指示灯
绿灯！
这是真话！
或许是受民国时谍战片的影响，又或者是受到香江电影的影响，李尧对这种事情有点敏感，毕竟二五仔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李尧惴惴不安的看向外面的封离和老河他们，却发现他们一个个面色如常！
嗯？
李尧问：“你们都知道？”
封离道：“知道啊，你这玩意还挺准，小赵你上！”
等到小赵坐到李尧对面封离又道：“小赵受过专业的反刑讯训练，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果连她也可以搞定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李尧定了定心，看向面无表情的赵樱落：“等待十秒我们开始。”
小赵点头。
时间一到，李尧开始对小赵进行问题询问。
和水生哥实话照说不同，小赵在回答问题的时候真真假假，所以表示侦测到谎言的红灯亮了好几次。
等到测试完毕李尧看向封离。
封离大姐道：“行啊老弟，一点毛病没有！行了大家伙忙去吧。”
等到众人都走了，封离大姐才坐到李尧对面：“问吧。”
李尧想了想，回道：“小赵那个就不说了。”
那是她在测试李尧的机器。
对小赵真实情况最了解的是封离，所以封离最有资格评定李尧的测谎仪好不好使。
封离点点头：“小赵说的谎言都是她自己设计的，也确实没能瞒得过你的仪器，至于水生……他确实有故事。”
李尧：“没关系我有时间。”
这里是酒吧也不会缺酒。
封离撇了撇嘴，索性拿了瓶酒和两个杯子过来……李尧劈手给封离自己的酒杯夺走：“你喝啥酒！”
自己多点酒量没点…数吗！
封离翻了个白眼，我口渴不行啊！
她说道：“是这样啊……我也只是看档案知道的，当初水生家里出了变故，爷爷奶奶都被村里恶霸逼死，父母也被打成重伤撵了出去。后来水生气不过直接就提刀给那户恶霸家全捅死了。然后就去警局自首了。”
自首？
水生哥这觉悟……
封离继续道：“可还没等上法庭呢水生就被劫走了……”
劫走他的是一群启示派的极端反人类分子，他们是一个组织，名叫：莲宗。
他们对水生进行游说，洗脑，并传授各种技能。
水生也确实很厉害十二三岁就能挥刀屠杀的人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在莲宗那段日子，水生的训练成绩很优秀，也得到了莲宗上层的欣赏，甚至开始准备给他物色“契奴”和契主正好相反，那些人使用各种方式限制先天异人的生命，让其作为提供异能的工具为契约者服务。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训练成杀手的。
所以把能力给出色的人选才是对资源的最大化利用。
水生无疑很出色。
可在缔结契约之前，莲宗的训练基地中发生了一起叛乱，起因是一名同时期训练的少年发现了自己悲惨遭遇的真正原因！
那少年的妹妹被一群未成年轮流性发生关系，而那群未成年在法律和家人的运作下，竟然只是批评教育了事，而那少年的妹妹却因此受刺激患上了抑郁症，加上家人对这件事的羞耻感和对抑郁症不理解直接导致那少年的妹妹自杀了。
然后莲宗找到了那少年，游说他加入莲宗并开始训练。
直到少年某天无意中发现了真相：原来这都是莲宗当地主事设计的。
于是，
那少年疯了。
他在莲宗的训练基地大开杀戒，可最终寡不敌众被活活打死。
那少年和水生是一个队的，关系不错，是个有血性也很义气的少年，很爱笑，笑的时候总是露出一口白得过分的大白牙，他们相互依靠，彼此扶持，在艰苦的训练中为受伤的水生寻找食物，带他走出死局。
说到这里，
封离忍不住起身翻出一包烟幽幽抽了一口，吐出袅袅青烟：“你受过饿吗？”
那种仿佛胃袋活了过来从里面一点点啃噬着你，仿佛自己正在被缓慢吃掉的感觉……
那种源自最本能的饥饿感摧残着你的神经，足以让人发疯。莲宗控制着他们的食物供给，让他们不至于饿死却一定吃不饱，所以那些受训的学员为了吃的可以做任何事情。
就在那种情况下，那少年把自己拼死夺回来的口粮喂给水生。
其实这也是莲宗训练的手段之一。
在最后，
曾经是队友的两人需要自相残杀，两人之中只能活一个才能通过试炼。
莲宗认为只有这样受训者才能真正戒绝人性，成为最出色的利刃。
那少年被活活打死的时候水生就在不远处。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少年满脸是血的对他笑，嘴唇龛合仿佛在说什么……可他喉咙已经被割断了，所以只有“呲呲”的漏气声。
少年最终死了，
水生什么也没做。
莲宗训练基地的主管因此对水生更满意，认为水生是为启示派而生的天选之刃。
因而莲宗高层没有再给水生安排搭档队友，也因此互相残杀的试炼水生不需要再参加，他直接和那些从自相残杀环节中胜出的少年们参加最后一场试炼。
这场试炼里，
莲宗训练基地的教官会下场追杀受训学员，直到剩下最后十人！
他们可以选择杀死教官，也可以选择杀死同伴。
当然，
选择和教官正面硬钢往往死的更快。
因为教官们一个个都是全副武装手持枪械的屠夫，而受训学员只有一把匕首。
就在那场试炼中，水生哥靠着强大的作战本能大肆杀戮，杀掉所有的教官，拿上那些教官的物资开始反攻，所有企图杀死水生的受训学员被杀死，训练基地内所有的主管，教官，战士和安保人员也被杀死。
那一天，
水生仿佛成了第一滴血里的兰博，化身死神毫不留情的收割着生命。
直到所有可移动目标都死亡后，水生看到了被关押在铁笼里的许多少年少女。
他找到基地里的卫星电话，报警了。
封离手里的烟快烧尽了，长长的烟灰仿佛倔强的缀着不肯散落，她说道：“莲宗在组织上是挂了名的，接到报警后当局里面出动，找到了拿出秘密训练基地，也把水生看押了起来。
根据水生后来说，那被活活打死的少年在发疯反攻前其实是找过他的，水生劝过他，可他忍不了，不听。
水生说，
他死的时候他很难过，真的很难过。”
烟灰最终还是断落了，
掉在桌面上碎成了渣。
李尧沉默着听完，张了好几次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前在寝室的时候就一直没觉得水生哥有啥异常，很害羞，笑得很腼腆，和那刚健壮硕的巨大块头一点都不相符，直到后来李尧发现了地球的超凡侧，然后发现在自己的寝室里竟然就藏着一个异人！
还是看起来最不可能的水生哥！
后来以为水生哥只是运气好从大山里被带出来孩子，却不料后面还有这么多事故。
李尧突然想到：“那王美玲……”
封离：“没错，王美玲就是水生解救出来了的。”
怪不得……
那小丫头片子对水生格外关心，还护食！
记得紫金山战役的时候有个挺狂放的大姐姐想和水生哥发生点啥都被那小丫头片子给搅和了。
现在看来水生哥这是被预定了啊！
啧！
水生哥这算是苦尽甘来吗？
那脆生生的小萝莉还是个嘤嘤怪！
再想想，现在403寝室里就真的只有曹二哈是单身狗了……
李尧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们不怕这是那什么莲宗的手段？”
既然启示派的人灭绝人性，那么牺牲一个训练基地把麾下精锐送入面壁人组织作为暗桩似乎也不是不可能。而且水生哥单人匹马杀出重围怎么看都有点玄幻！
这又不是啥兵王回归的套路！
只要带点脑子细细一品就能品出阴谋的味道。
封离把烟嘴捻灭在烟灰缸里：“最起码水生是没问题的。”
李尧点点头。
他用猜疑链来怀疑水生哥确实不太合适。
既然李尧的测谎仪没有问题，那就可以把审查工作提上日程了。
苏省有近三十个地级市和四个直辖县，每个市级单位下面又有数量不等县级单位，每个市驻扎的守卫大概在三到五人，游侠平均在三十到五十之间，加上武锋锐士，整个苏省的面壁人成员在一千五百人左右，这还不算蛰伏的暗中力量和在野异人！
拿到这些数据的时候李尧都有点吃惊。
国外某些国家最大的异人组织可能也就五六百人吧？
可华夏！
单一个苏省就这么多面壁人成员……
这就有点吓人了。
可一想到整个苏省的人口排名全国前五，常住人口八千多万……李尧又释然了。
五万分之一的比率听着就稀碎稀碎的。
——这么点人手够干啥！
因为接受审查的人员比较多，守卫和游侠又不能离开驻地太久，所以封离让李尧多造了几个测谎仪，在深夜酒吧几人都接受并通过测试后，封离调来一只武锋锐士接受审查。
这支武锋锐士审查通过后作为暗中力量来镇场子！
万一真被发现猫腻，在间谍造成更大破坏之前就能给他镇压下来。
等到一切部署完毕，
审查开始了。
李尧作为技术顾问全程参与了这次审查，各地守卫和游侠接替前来接受审查，人手充足的情况下两天大概就能完成全部审查，某些离得近的当天就能完成一个往返，并不会影响面壁人组织基层的工作。
开始审查的第一天，李尧他们就发现了十五个存疑的面壁人成员。
十一个游侠和四个守卫。
面对这些封离神色如常。
那些异常者被揭穿后有的干脆认命似的什么都交代了，还有的大喊“冤枉”——那有什么冤屈去组织上的督察部说吧。
封离大姐保证道：“你们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潜台词就是：
——你们是不是鬼心底还没点逼数吗？
倒有一个间谍是个狠角色，他成功骗过了辩知谎言，可侦测思维上显示他在关键问题上的思维活动十分剧烈，
因而存疑！
被告知结果的瞬间那货就果断发难，如果不是武锋锐士时刻警戒说不定就让那货犯下血案了。
完成第一天的审查工作后，前来报道面壁人成员缺席了一些……
在确定失联后面壁人组织将那些失联的成员暂定为“间谍嫌疑人”开始通缉！
李尧有点担心：“他们要是跑了咋办？”
封离大姐罕见的严肃道：“他们能跑哪去？再说了……明明可以一天完成的审查工作我们为什么要分成两天？”
嗯？
被封离大姐这么一点李尧顿时恍然！
他们是故意的！
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安插在面壁人组织内的钉子直接拔出来那就太可惜了，顺着这些钉子顺藤摸瓜才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面壁人不单是要把组织内的暗哨拔掉！
还要把国内的敌对派系和敌对组织的暗岗给打掉！
满满的都是套路啊！
李尧咂咂嘴：“这套路肯定不是姐你想出来的吧？”
封离大姐道：“那可不！你们这些玩套路的心都脏。”
李尧：“？？？”
咋还拐着弯骂人呢！
他回道：“聪明人的事儿能叫脏吗？这叫战术！”
封离大姐张嘴就想把“你们玩战术的心都脏”这句话怼出去，看一想李尧刚才那话就特么闭嘴了。
行啊老弟儿！
都学会堵话了！
封离转脸对老河道：“老河我刀呢？”
李尧：“……”
他立马扯开话题：“对了这次动作这么大是有什么变故吗？”
封离舔了舔嘴唇：“是啊。”
要变天了，
现在也就是刮刮风。
面壁人附属军团驻地这边完成审查后，另外两支武锋锐士通过天眼系统根据点点蛛丝马迹找到那些消失的间谍，开始暗中行动。
网已经撒出去了，
等到时机成熟面壁人自然会收网！
即便不能把境内的牛鬼蛇神一网打尽也要让他们不敢再蹦跶。
不能让他们在某些关键节点上坏事！
审查工作完成当晚，
水生哥和大伙儿回到鼓楼路，和往常一样他忙碌到半夜等到打烊才离开酒吧，回学校去。
现在403寝室已经没什么人住了，可水生哥依旧住在宿舍……
搭乘最后一班公交，水生哥回去学校。
只是刚下车，
他就眼尖的在公交站台边缘的台阶上发现一朵白色粉笔涂画的莲花。
那莲花分生二十四瓣，花瓣繁茂。
仔细去看那花瓣和花瓣之间都有着特定的角度……层层叠叠堆在一起韵味盎然。
见到那莲花后，
水生哥坚韧平稳的眼神渐渐恍惚起来……
恍惚中，水生哥听到一个朦胧的声音，那声音不断在他心底回响，让他前往某个地方。
很快，
水生哥就从恍惚状态清醒过来，可他还记得刚才听到的那句话，记住了那个声音让他前往的地点。
他想了想，迈开步伐前往那个声音所指定的地点。
只是在出发前用手机发了条信息。
大学城本来就坐落在比较荒僻的郊区，除了校区其他地方都是比较荒芜的地方，而那个声音指示的地点在距离校区比较远的地方，那里原本是一个村落，后来响应城市规划被拆迁了，后期因为资金没跟上所以规划停滞，变成了现在的烂尾楼区。
到了那里，水生哥站在一片颓败的的水泥建筑前四处张望。
“来啦。”
一道老迈的声音从一栋烂尾楼上传来，赵水生循声望去看看一个穿着绿色军装的老人。
那老人身子站得笔直精神头很足，军帽下露出的灰白头发也显得很有光泽，他身上的军转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才流行的款式，已经很旧了，原本饱满的绿色被洗得发白，成了没有生气的惨绿色。
那老人转脸朝后身呵呵笑道：“我就说水生是个好孩子会来了。”
迎着那老头的声音，从烂尾楼二楼又走出一个人。
那是个女人。
她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宽大的羽绒服拖到膝盖处，脚上则是一双雪地靴。
模样打扮十分接地气的两人，好像城里的孙女带着乡下的爷爷到城里来玩……如果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那应该是一副挺温馨的画面。
赵水生想了想，说道：“陶胜越，陆晓幸。
我认得你们。
组织上通缉的要犯，一个准A级，一个B加级。”
水生来到一处断墙前拽住一根钢筋，宽大的古铜色手掌在那堵断墙上扒拉着，坚硬的混凝土像是土灰一样被水生哥扒开，抽出里面的一根根钢筋。
他把那些钢筋一根根拧巴在一起变成一根粗大的钢铁棒子！
“我叫赵水生，驻省城三阶面壁人守卫，特来缉拿你们。”
陶胜越：“……”
陆晓幸：“……”
这一老一少有点无语的对视一眼，陆晓幸开口道：“这就是你说的好孩子？”
陶胜越教训道：“水生过了啊，还真把自己当成面壁人了？你忘了当初宗门对你的培养了，你忘了是谁救你出苦海谁教你本事的？”
水生用十分平稳的声音重复道：“我叫赵水生，驻省城三阶面壁人守卫，特来缉拿你们。”
他手持钢筋大棒，强大的气血伴随着灵力从他身上缓慢释放出来，汹涌澎湃。
隐约间，
甚至能听到怒潮拍岸的声音。
陶胜越笑了：“好本事啊，可你忘了这功夫是我教你的。”
陆晓幸一抖手两把寒光熠熠的匕首从袖子里弹出：“先废了吧。”
陶胜越摇头道：“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这次用完再放回去，还能用。你们这代年轻人啊就是铺张不懂什么叫节俭。”
说完，
陶胜越一双眼眸突然亮起一圈圈诡异的银光。
陆晓幸则翻着白眼退了一步……
这是陶胜越从契奴那里获得的能力，她的活得不如他久，所以在临死的时候自愿被陶胜越使用秘法剥夺并吞噬了她的能力，所以陶胜越的能力兼具了契奴和御主的特性。
层层叠叠的精神能力逸散出来，空气中荡漾着不祥的气息。
水生的眼神再次变得恍惚。
如火如荼的战意烟消云散！
见到赵水生被控制住，陶胜越呵呵道：“水生心眼实，就是因为这样才能被信任啊……虽说他早就够格去县级区域做一城守卫，面壁人一直没放他出任也是对他不放心……可这也方便了我们啊。”
老头转身从废弃楼的楼梯上下去，
陆晓幸跟在身边。
一边走，老头一边说：“当初训练基地那事儿确实是意外，可水生的表现也确实优秀，所以宗门上面没追究。”
为什么？
就是因为所有的受训学员都是被料理过的。
他们的意识深处早就被根植了精神烙印，在特殊手段的激发下蛰伏在潜意识的烙印就会发挥作用，成为暂时控制身体的副人格。
因为副人格是认为制造出来的，平时处于休眠状态，并不会引起主人格的注意，所以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需要的时候只要唤醒副人格就能得到想要的情报！
还有比这隐蔽的潜伏手段吗？
陶胜越打量着水生：“确实是个好孩子啊，可惜了。水生啊……你告诉师父面壁人最近动作这么大是准备做什么啊？他们下一步部署的具体方向和内容是什么啊？”
水生哥眼皮飞快的眨动着。
虽然主人格被暂时压制，可水生哥那坚韧的意志还在自发的反抗！
陶胜越皱眉。
不乖啊！
他猛地瞪眼，眼眸里那圈银光迅速放大，如针如刺的精神力刺入水生大脑让水生鼻腔直接流出两道鼻血！
不乖，就要教训！
水生的眼睛渐渐平息下来，定定的看着身前两人。
陶胜越：“这才乖嘛来告讠…”
“呼！”
质朴刚健的水生骤然发难！
巨大的钢筋大棒以十足诡吊的角度捅了出去！
陶胜越和陆晓幸离得太近了，加上水生出其不意愣是没能躲开，仓促间只能运气硬抗！
“轰！”
这两人被扫进后面的建筑垃圾，溅起漫天尘埃！
翻滚的烟尘里传来的陶胜越的咆哮：“怎么可能！你……”
“你什么你！你这老不死的！”
脆生生的萝莉音从建筑顶端传来，身着黑色风衣，脑门上顶着狐狸面具的王美玲张嘴怒骂：“看我弄不死你们！”
“水生！”
王美玲扔出黑色风衣和牛魔面具……而她自己身上则烧起冲天白火冲进烟尘！
其势如电，雷霆万钧！
就特娘很生气啊！
敢打老娘男人的主意！
我他妈瞧着你们一个个是活腻歪啦！
看老娘不一个个把你们天灵盖都拧开！
白色火焰煊赫炽烈，属性诡毒，在烟尘中翻滚如龙……一时间陶胜越和陆晓幸竟被狂怒的王美玲压制了！逼得老头发出连连怒吼：“女娃子你过分了啊！”
迅速披上黑色风衣带上面具的水生哥有点无奈：“小玲你悠着点！”
万一又“入魔”了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