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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庆见大闯愣了下神,就问道:“谁打过来的电话?”

    “哦,是邹玉杰。”大闯说了句。

    “他给你打电话干啥?”小庆皱着眉头问了句。

    “没事,开你的车。”大闯说着,摁下了接听键的同时,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里面邹玉杰笑呵呵的问道:“喂,小黑啊,我是杰哥啊。”

    邹玉杰开口直接套上了近乎,这都是他以前和大闯之间的称呼,大闯也没想到,邹玉杰上来这么说,但同时,他也提高了注意力,因为邹玉杰这时候打来电话,那绝不会是跟他单单叙个旧的。

    “哦,杰哥啊,呵呵。”大闯说完这句,就没继续往下说,他是在等着邹玉杰往后面说下去。

    “那啥,你现在哪呢?”邹玉杰继续问道。

    “哦,我刚和朋友喝完酒出来”大闯回道。

    “你现在方便吗,咱哥俩有日子没在一块儿唠唠了。”邹玉杰说道。

    大闯一手掏着耳洞,瞅了小庆一眼,随后问道:“怎么有事啊,杰哥?”

    “也没啥事,不是,你现在出名了,搞大了,请你出来是有点费劲了哈。”邹玉杰那头笑嘻嘻的说,但大闯也听出来,这话就是在将他了。

    其实,大闯完全可以推托有事不去,但是,毕竟当年他也是跟着邹玉杰手底下,混了三年多,并且,当年如果没有邹玉杰,说不定自己也早就是半拉废人了。

    想到这,大闯便说:“那行,我这就过去,你在哪了?”

    “哎,这不挺好嘛。我那啥,也没啥好地方,就在家门口的老菜馆等你哈。”邹玉杰说道。

    “那行,我一会儿就到。”

    “好嘞。”说完后,邹玉杰那边摁掉了通话。

    大闯的手机刚放下,开车的小庆瞅了他一眼,问道:“邹瘸子来的电话?”

    大闯眉头微微一蹙,说:“总归我是跟着他玩儿起来的,说话还是客气点哈。”

    “呵。”小庆只是一笑,并没有说话。

    车子开到了邹玉杰游戏厅的斜对面菜馆。

    大闯下了车后,看着这里熟悉的环境,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回到这里来了。

    看着眼前的这些,也勾起了他曾经的一些回忆。

    “你进去吧,我就在这等着你。”小庆说着话,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大闯点了下头,随后自己走进了菜馆。

    一进到大厅,就见邹玉杰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前,面前摆着四个菜,两瓶烧刀子白酒。

    “哎,小黑,这啦!”邹玉杰一眼就看到了大闯,冲他招手笑着喊道。

    大闯笑着走到了邹玉杰的那张桌上,坐下说:“杰哥,呵呵,今天怎么有空找我出来啊?”

    邹玉杰笑着说:“哎,咱们上次见面,好像还是你烧烤店开业吧?”

    邹玉杰故意这样说,是让大闯别忘了,当初邹玉杰可是念着他们当初的情分,在他开业的时候还把礼数做足。

    大闯当然也明白邹玉杰说这话的意思,就一笑,掏出一盒三五,从中弹出一根,递给邹玉杰,随后自己也点上了一根。

    邹玉杰吸了一口烟,这时候,大闯过去拿起一个酒瓶子,拧开了瓶盖就给邹玉杰面前的酒杯倒酒。

    邹玉杰也没拦着他,但把手放到了酒杯的跟前,以示对大闯的客气。

    大闯一杯酒倒满后,邹玉杰还说了声:“谢谢。”

    “杰哥,你啥时候跟我说话变得这么客气了,呵呵。”说着话,大闯将自己面前的杯中倒上了酒。

    “哎呀,不客气不行啊,你现在是今非昔比了啊,小黑,现在的你在江东可以说是无人不知,风头正盛啊。”邹玉杰俩眼瞅着大闯,轻轻弹了下手中的烟灰。

    “呵呵,杰哥,你这话说的,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都是混口饭吃而已。”说着话,大闯端起酒杯说:“来,我敬你。”

    随后,大闯的杯口碰了下邹玉杰的杯底,然后将酒一饮而尽。

    抹了下嘴角,大闯便问邹玉杰说:“杰哥,你今天把兄弟叫过来,不光是喝喝酒,叙叙旧吧,有啥事你就说,我能帮你办的,我就尽量帮你办。”

    邹玉杰听后,笑着放下了酒杯,说:“小黑,你还真是不一样了哈,那句话怎么说的,叫三日不见,刮目相看啊。看来,我找你还真是找对了。”

    大闯笑着一摆手:“杰哥,咱不捧啊。有事说事。”

    邹玉杰点了点头,说:“有能力,就是有能力啊,我当初看你就行。欲达高峰,必忍其痛。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能这么快就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真的是不简单啊”

    大闯摇了摇头,笑着说:“别的我是不知道,我就感觉我的知识层面,是追不上你了,哈哈。”

    邹玉杰笑着一甩手,说:“我觉着,我是找到点咱们当初的感觉啦,哈哈。就别互相捧了,咱说正题吧。”

    邹玉杰说到这,大闯的目光就盯在了邹玉杰的脸上。

    “是这么回事,我呢,这买卖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你以前在我这干过,你也知道,成天这个检查,哪个检查的,能开下去,就不简单,现在也算是维持着。”

    邹玉杰说到这,大闯点了点头,他知道,邹玉杰说的也没错,以前他的场子还就是这种情况,各方神仙都得摆,时不时的,就得孝敬那些个直管单位的领导,要不随便找你个茬,你最少就得关门几天。

    大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邹玉杰在等着他往下说。

    邹玉杰继续说道:“现在吧,有人欠我的钱,反正欠的是不少了,少的我就不说了,就有的手上攥着欠条的,都得有个六七万了,小黑,你说,我这跟他耗得起吗?”

    大闯听后问道:“杰哥,你就告诉我谁吧?”

    “好!”邹玉杰手锤了下桌面,说:“我就知道这事你肯帮我忙,其实吧,我找他要,未必要不回来,但是,肯定不能和平解决!你说,我这都三十多的人了,我还老能跟人家拿着砍刀对砍吗?但你出头就不一样了!”

    “哦?我有啥不一样的。”大闯问道。

    “你只要一说话,我敢说准好使!”

    “说了半天,谁啊?”

    “陈六子!”邹玉杰淡淡吐出了这个名字。

    “988KTV的那个?”大闯眨了两下眼,问道。

    大闯对于陈六子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以前都是在老中街玩的,有过交集,但交情并不深。后来大闯跟着邹玉杰玩儿,陈六子给988看场子,入了干股,可以说,当时混得还要比大闯强一些。

    在听到邹玉杰的肯定后,大闯抠了抠鼻子,问邹玉杰说:“认识倒是认识,他总共欠你多少?”

    “六万四千,我零头都可以不要,就六万都可以,你要是能要来,我分你三成怎么样?”邹玉杰问道。

    大闯听后,并没回答他,只是掏出手机说:“我打个电话试试的。”

    “嗯,行。”邹玉杰迫切的目光看着大闯说。

    邹玉杰把陈六子的手机号告诉大闯后,大闯略沉了下,便拨通了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对方接通了。

    “喂,哪位?”对面响起了陈六子的声音。

    大闯眼瞅着邹玉杰,问道:“六子是吧,我大闯啊。”

    “……”当听到大闯自报名号的之后,陈六子那边明显沉了两三秒,随后便笑着问道:“哦哦,什么事啊?”

    “也没别的啥事,就是邹哥跟我提了两句,最近钱有些紧,我听说你那还欠着他点钱,是吧?”大闯话只说到这里,便没继续往下说。

    “那啥,他找你了啊?!”陈六子那边好像是没话找话的明知故问了一句,更也许,他在问这话的同时,脑子里在快速想着下句该怎么说。

    “要是不多呢,你就凑凑。你看行不?”大闯商量着口气问道。

    “……那啥,哥们,我现在吧,钱是真不凑手。”陈六子那边一听大闯这边是商量的口气,话里就有点要抵赖的意思。

    听到这,大闯微微一笑,“六子,咱都是道上行的船,互相都给对方留点面子,真要是要我当面跟你谈,那就不是这种方式了。”大闯的话说得不冷不热,点到即止。

    陈六子瞬间默然。

    两秒钟过后,陈六子开口说道:“哥们,我现在最多能拿出两万块,不行,我再找亲戚朋友借点……”

    “这样吧,先还四万,剩下的再说!”大闯一点没商量的说道。

    “……行!”

    “那好,谢谢啊。回头是让邹哥过去拿,还是怎么的?”大闯问道。

    “回头钱凑到了,我给他打电话吧。”陈六子说道。

    “行,六子,那回头有空再聊哈。”大闯笑呵呵的说道。

    随后,陈六子那边先挂掉的电话。

    “行。你真行!”邹玉杰说着,笑着拿起酒瓶给大闯面前的酒杯倒满了酒。

    “杰哥,钱应该这两天就给你,而且,我也没跟他说抹零头的事。要是有啥事,你再给我打电话吧。”大闯说道。

    “好。来来,这杯酒我敬你。”邹玉杰端起酒杯说道。

    大闯一笑,也端起了酒杯,跟着俩人碰杯,将杯中酒又干掉。

    将酒杯放下后,邹玉杰说:“我答应你的两成,等他的钱一到位,立刻就给你。”

    “杰哥。”大闯一摆手说:“我答应打这个电话,真不是冲着你说的分成的。咱是兄弟,我也不是跟你假清高,这钱你要回来,都是你的,我一分不要。”

    邹玉杰一听就笑了,但嘴上还客气着说:“不是,这钱该给你的得给你!”

    “真不用!”大闯说着就站起身说:“那杰哥,没啥事,我就先走了啊,还有点事。咱哥俩回头再聊。”

    邹玉杰看着大闯,挑起大拇哥说:“小黑啊,你够仗义。”

    大闯微微一笑:“杰哥,啥仗义不仗义的,以前要是没有你,就没我的饭吃,现在我是好点了,我也得记着当初谁对我好来着不是。”

    邹玉杰点头笑着说:“嗯,没错,呵呵。那啥,你先坐会儿,我还有个事儿跟你说。”

    “哦,啥事啊?”大闯又坐了回去,问道。

    “小黑啊,当哥哥的这么跟你说吧,你现在这名头,要是不自己弄个场子攒局,真都白瞎了。你瞅瞅那些个混得不如你的,攒的局都不大,外头还有欠着的钱要不回来的,但哪个兜里可都鼓了啊。”

    “杰哥,你说的这个,我不感兴趣。”大闯一笑,说。

    “哎呀,小黑啊。我就跟你说吧,你要是开个场子,首先敢欠你钱的人就不多,只要稍微跟上面打点一点儿,我敢保证,出不了两年,多了不说,你趁个几百万都当玩儿啊。”邹玉杰两眼放光的说。

    “杰哥,我不沾赌的。”大闯轻笑了一下,说。

    “出来混的,不都是求财吗。你干拆迁,跟人家挣地盘,哪个不是灰色产业?都一样的,兄弟!”邹玉杰有点着急的轻敲着桌面说。

    “呵呵。”大闯笑着摇了下头。

    “哎,你怎么……你以前跟着我干的时候,不也是沾了赌了吗,你说这有啥。再说,真不用你干啥,到时候场地我去租,这一行路数我比较熟,局我攒,到时候咱哥俩五五分账怎么样?哎,四六分,我四你六?!”邹玉杰急不可耐的抻着脖子说道。

    大闯笑着拾起桌上的烟,放进了衣兜,说:“杰哥,看得起兄弟我呢,没事的时候就找我喝喝酒,聊聊天,咱虽然不在一起了,但兄弟的情分还在。至于谈赌局这个事,我今天把话说死,我是不会参与的,我也没多高尚,我就是不爱碰这玩意。”

    大闯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基本上也把邹玉杰的话给堵死了。

    见大闯这样说了,邹玉杰也只好作罢,点了下头说:“那行,咱们改天再喝。”

    “嗯。改天再喝,杰哥。你先坐着,我呢就先走了。”大闯说完,转身迈步离开了菜馆。

    出门后,大闯直接上了车。

    小庆瞅了他一眼,问道:“怎么这么半天?”

    “谈了点事情。”大闯淡淡的回道。

    “我看,他是有事求你吧。”小庆眼露着精明的说道。

    “咳,啥求不求的,就是有笔帐让我帮着追一下。”

    “啥玩应,你以前跟着他就是帮着他追帐,现在你都是大拿了,他还找你干这个?”小庆瞪着眼问道。

    “我大拿啥啊,拿谁啊我?开你的车吧。”大闯一笑说。

    “刚才坤子给我来电话了。”小庆一边打着车火说道。

    大闯一听,就看向了他,问道:“他说啥了?”

    小庆瞅了大闯一眼,说:“倒是没说啥。”

    听到小庆这话,大闯更是觉得里面有事,便问道:“小庆,你跟我说,坤子到底跟你说啥了?”

    小庆沉了两秒后,问大闯说:“你打他了是吗?”

    “……他刚跟你说了?”大闯只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小庆点了下头:“反正,他在电话里说什么,不会白挨这一巴掌,把自己打醒了,让咱们都看着的,说要出人头地啥的,听着挺亢奋的。”

    “我来之前,给他打过电话,弄了个不欢而散。你说,这么多年兄弟了,就能为了一巴掌就打散了?”大闯搓着脸蛋子,显得有些烦躁。

    “反正这事吧,咱都没错,都是他自己作的。”小庆回了句。

    大闯听后,长叹了口气,说:“等回头,我再找他好好谈谈吧。那啥,明天你上午就过去美乐那边,就说随便过去看看,先听听他们是啥口风的。然后我听你信。”

    “嗯。”小庆点了下头。

    ……

    Wo烤烧烤店内,最近生意一直都挺不错,景三儿这两天也很少和关婷婷出去约会了,算是踏实在店里跟着帮忙了。

    小庆不在,傻坤也走了,剩下曾小克和高天这几个人,忙的也是不亦乐乎。

    就在生意火爆,大伙都正忙活着的功夫,傻坤手上攥着一盒芙蓉王从道边走了过来。

    正在门口烤串的高天,一眼就看见了傻坤,就冲他喊道:“坤儿,你干啥玩应去了啊,我们这忙得都四脚朝天了,赶紧的啤酒又没了,换两箱啤酒去啊!”

    傻坤没有直接应声,而是问他说:“那啥,三儿在里面了吗?”

    “在啊,你找他?”高天问了句。

    傻坤听后,皱着眉头,挠了挠鼻子说:“哦,没啥事,你先忙你的。”说着话,就走进了里屋。

    傻坤一进屋后,就扫了眼门口的柜台,见里面没人,而这时,景三儿系着围裙,正走过来。

    “呦,三儿啊!”傻坤一看到景三儿,就笑着说。

    景三儿一见是傻坤,便问道:“哎,你上哪去了啊,这尼玛这么忙,你怎么才来啊?”

    “那啥玩应,我是过来结账的。”傻坤笑着说道,但他的笑容看上去很僵硬,略带着尴尬。

    听到这话,景三儿站住了,皱着眉头问道:“结账?结啥帐!”

    “三儿,实话跟你说吧,我不在这干了。”傻坤看着景三儿,一脸认真的说道。

    “为啥?”景三儿还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他并不知道傻坤欠账的事情,而且也不知道,傻坤昨晚上被大闯打了一巴掌的事。

    “反正干生意这玩意,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呗,也没啥为啥不为啥的。”傻坤含糊其辞的说道。

    景三儿一见他这么说,知道他话里还有话。这些日子虽然他不经常在店里,但是,也能看得出来小庆和傻坤的关系最近也不怎么样。

    想到这,景三儿也就不再多问下去了,便说:“帐是小庆管的,我也不会算,要不你等他来?”

    “哦行,我先瞅一眼。”傻坤说着走到了柜台里边。

    小庆也没再管他,便自己去忙了。

    傻坤拿起账本随便翻看了几眼,见景三儿没注意到他,就偷偷把手伸到柜台下,他知道那放着一把大门的备用钥匙,是以防万一时候才用的,平时钥匙都是小庆随身放着的,以至于这把都放了一层灰,也没用过。

    趁着人不注意,傻坤悄悄将钥匙放进了裤兜里,随后又假意翻看了会儿账本后,就从柜台里走出来。

    “那啥,三儿,我先走了啊!”傻坤绕到了门口,冲正端着盘子的景三儿说道。

    景三儿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等小庆来了?”

    “等回头再说吧,我还有点事。”傻坤说着就朝外面走。

    “哎,等会儿!”

    就在傻坤刚迈步走出大门的时候,身后的景三儿就喊了一声。

    傻坤怔了一下, 随后转身看着景三儿问道:“怎么了,三儿?”

    景三儿走到傻坤的跟前,说:“坤子,都是一块儿玩大的兄弟,有啥事,还是坐下来商量着好。总不至于到最后弄生分了。”

    听到这话,傻坤目光一滞,随后说:“行。我知道了三儿。”说着,从烟盒中抽出一根芙蓉王,递给了景三儿。

    景三儿一笑,蹭了蹭手后,接过了烟。

    “我先走了。”傻坤说完,转身迈出了大门。

    ……

    次日,上午十点刚过,一台灰色捷达车开到了美乐食品厂的大院,这里大门口原先传达室的屋子白天已经成了堆放杂物的仓库。

    院里墙角拴着一只半大的灰色柴狗,一见有车开进了院子当中,就冲着车不停地狂吠。

    车停下后,车门打开,小庆和李红从车上走下来,直奔着挂着掉漆的经理室木牌子的那间砖房走去。

    一刻钟后,正在拆迁现场的大闯,接到了小庆打来的电话。

    大闯接通了电话后,就听到小庆说:“闯,我刚从美乐食品厂那出来。”

    “哦,怎么说的?”大闯问道。

    “先别管怎么说的了,你猜我在那看见谁了?”小庆反问说。

    “谁啊,你别卖关子了。”大闯问道。

    “我JB看见老九了!”

    “啥玩应,老九也在那?”

    “你说寸不?要不是老九在那,我还能在那聊十分钟?我一进去,美乐的经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当时就说了,少五百万就免谈,根本就不容商量。”小庆解释道。

    “咬这么死?”

    “关键是吧,老九还在那,我就不好说什么了,老九跟那的经理是亲戚,好像他在里面还有红股,反正这事老九也跟着掺合进来了。我也没把你透出来,聊了会儿就出来了。这不一出来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么。”

    大闯皱着眉头,问道:“说到啥程度出来的?”

    “我要是跟你说,临了我跟他唠了会儿美国航母,你信不?”小庆这么说,基本上就是没啥进展了。

    大闯揉搓了下脸蛋子后,整出了一句:“艹……”

    小庆对着电话问大闯:“闯,那你打算怎么办?”

    大闯想了想,说:“我再想想吧,美乐经理要是要住口的话,我就去找找看老九,也许从他那能切入。现在这事已经不是试试了,我都已经接手了,就必须给人办成,这样,你先回去吧。我再想办法。”

    “那行,有事你就再给我打电话。”小庆说完,摁掉了通话。

    大闯刚把手机揣进裤兜,一旁的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问大闯说:“怎么了,有难事?”

    青年面皮黝黑,留着卡尺头,右手从手腕到虎口上有一道缝合的疤痕,看起来就像是一条颀长的蜈蚣。

    大闯瞅了他一眼,这个青年是薛老财赌场的,外号三梆子的,以前是跟着三豹子手底下玩儿的,自打三豹子死后,很多事情薛老财就都交给他办理了。

    “哦,没事,梆子。”大闯冲他说道。

    “没事啊,哥们,有啥事一句话,你看我怎么给你办的!”三梆子挺豪气的说道。

    “真没啥事。呵呵。”大闯瞅着这个说话有些楞的青年,笑了笑说。

    “我呀,就觉得你遇上事有点太好说话了,真的。你像你跟那些拆迁户,你哪那么客气啊,知道吗,那帮人你越是跟他们客气,他们就越不知道自己是啥情况了。”三梆子说着话,掏出了一盒金典七匹狼,递给大闯一根。

    大闯没理他这茬,点上烟吸了一口,问道:“你这烟哪买的?”

    三梆子一摆手说:“你别打岔,我就跟你说,现在你和我薛哥合作,那咱们就是兄弟,互惠互利,你跟我就别客气了。”

    “真没事!”大闯单手揉了下太阳穴,随后说:“梆子,虽然咱们不是同一个公司的,但这话我还是得跟你说。”

    “你说,啥事?”三梆子挺随意的一笑,问道。

    “咱们都是求财来的,咱不能说你们以前那样做对不对,但有些事搞大了,对自己还是不好。我说这话,你能明白吧?”大闯笑着说道。

    三梆子听后,先是楞了一下,随后点了下头说道:“我好像是有点明白。但我哥说过,这年头,只要先把白道捅咕明白了,剩下,基本上就看谁腕子硬了!”

    “你哪个哥?”大闯问了句。

    “杨哥啊,三豹子!”三梆子回了句。

    “三豹子人都没了!不过,他话说的还是有道理的,不过,你这腕子也得看跟谁摆,得谁跟谁都比划,真的,掉价。”大闯说道。

    “行,谁让我薛哥看得起你呢,你说的对,我明白。”三梆子抠了抠鼻子,漫不经意的说道。

    “嗯。那就行。明白一点,我就没白说。”大闯说完,看了下手上的腕表,说:“那行。这边有啥事,你给照应点,小波你也认识,有事你可以找他。”

    “哦啦!”三梆子比划了个手势,回道。

    大闯转身,直接奔着段小波的办公室走去。

    “你们都是跟着我玩儿的,你说你这穿着件蜡笔小新,你以为咱们是跟幼儿园谈判的?!能不能跟我塞的,成熟稳重点?!”

    一进彩板房办公室,大闯就见屋内站着四五个小青年,段小波正指着一个个子不高,穿着蜡笔小新T恤的黄头发青年训话。

    “五哥,成熟就是粉红豹吗?”青年指着段小波穿的卫衣,挺不服的嘴里嘟囔着说。

    就在这时,一台银色的现代伊兰特停在了办公室外,跟着车门打开,从上面走下来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穿的挺整齐,有点谢顶的中年男人。

    段小波一见那人过来,就笑着冲他一扬头说:“我说,老苏,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那个被叫做老苏的人笑着说:“呵呵,没办法啊,你这不是太忙吗,我也只有亲自过来一趟了。”

    老苏走到了段小波的跟前,段小波冲他指了下大闯,说:“认识这位吗?”

    老苏看向大闯,他好像视力还有点问题,虚乎着眼看了会儿后,就冲段小波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那啥,你们聊吧。”大闯说了一声,就要走。

    “等会儿的,兴许这事我办不成,还就得找你呢。”段小波笑着冲大闯说。

    “后街你五哥,还有啥事办不成的?”大闯一笑,就坐到了一旁。

    段小波给老苏介绍大闯,说:“这位是我闯哥,老中街大闯,听说过吧?”

    “哦!大闯啊,幸会幸会!”老苏一听到是大闯的名字,就俩眼一亮,冲大闯客气的说道。

    段小波走回到办公桌后,往椅子上一靠,问道:“说正事吧,找我啥事?”

    “你就知道我有事找你哈?”老苏说着,掏出了一盒苏烟,抽出一根给段小波递过去,随后又挺有眼力劲的给大闯递上了一根。

    “当然。”随后,段小波指着老苏,对大闯说:“老苏是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网吧的老板,哥你还记得张浩吧?我们就是在老苏那打的张浩。”

    想到了张浩那朵奇葩,大闯不禁轻轻一笑,但大闯又怎么会不记得张浩呢,没有张浩的报信,自己也不会为了弟弟捅了博文泽的堂弟。

    “你又不是混的,你干的买卖还挺JB灰色地带的,遇到点事就成坎了,对你也是难免。”段小波点得挺透的说。

    “那啥,我吧后来不是攒了点钱,跟朋友合搞批发嘛。我当初在铁路街南段的批发市场也是通过人介绍,认识个道上的社会人,你也知道,在那地方干,没点势力的话,人还总得找你事,你也干不起来对吧。所以吧,我就给那人入了点干股,就当是保护费吧,一开始干的还行……”

    “不是,老苏,你先告诉我,你说的那人谁啊?”段小波问道。

    “就铁路街的德子。”

    “艹,德子多个几把!”段小波把两腿搭在了办公桌上:“铁路街的陈浩、唐俊他们都让我们干了!”

    “德子是跟着子健的。”老苏补充了一句。

    段小波俩眼一瞪:“你就是他子健来了,我今天也把话撂这,一样不好使!”

    铁路街的混子,自从吴斌死后,就四分五裂,基本上以前的几个派系,谁也不服谁,只有子健归拢了少部分人,也正是他这一系,风头最盛。

    曾经被道上的混子称为“江东第二团伙”的铁路街混子,用一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是再合适不过了。就算是子健身边几个得力的弟兄,在江东其他小势力团伙面前,也都挺有面子,放在其他的地方也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

    老苏见段小波说的话这么托底,就说:“你要这么说,我还真就找对你了。以前我那网吧有人闹事,就你给平的,我就看着你行。”

    大闯听到这,不由一笑,将手中的烟头扔到地上,踩死后站起身说:“那啥,你们聊,我先走了。”

    “哎哥,你看,你就见不得别人夸我是吧?这走啥啊!”段小波搭着的俩腿放下来,有点不乐意的瞅着大闯说。

    “小波,我就告诉你一点哈。现在啥事都是赚钱为上,上面的关系得靠打点,周边的关系得靠维持,跟赚钱不沾边的事,就最好别沾。”大闯指着段小波挺认真的说了句,随后又看了眼老苏。

    “不是哥……”段小波还有点要急眼的节奏。

    “我该说的说了,我是真有事,我回屋是拿趟车钥匙来的!”大闯说完后,转身卖出了大门,直接奔向自己的那台A4。

    “这啥人啊!”

    见大闯走出了办公室,段小波掏了掏鼻子,挺没辙的说完,随后看向老苏说:“咱接着说咱的,那啥,你说说吧,具体咋回事?”

    老苏“哦”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干的那地方还能赚点钱,一开始吧,还倒行,德子也还算是挺照顾我的,不过到后来德子越来越过,先是不打招呼就直接从账上拿钱,完了说还还不还,你说,我就是一做生意的,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的我跟他耗不了这个啊,我就一次性给了他五万块钱,就算是一次结清了。可他没过俩月,就又找我来了,也不说要,反正就是借钱,一借还都是万把千的,不给吧不合适,给了他是真不还。我一开始也没指望他还,但这玩应总得有个头吧,都快成无底洞了都!”老苏越说越恼头,眼泪差点下来。

    “就这点儿破事儿啊?”段小波听完以后,手抠了抠鼻子,问道。

    “老五,你说就这事还小啊?他前前后后从我这都拿走十三万了,我起早贪黑的挣点钱容易吗,要这样,你说我还干不干了?”老苏挺上火的说。

    “你要说子健吧,我们之间的事儿,跟你也说不着,不过,你找我是找对了。”段小波手指着桌面,对老苏说道。

    老苏一听,就舔了舔嘴唇说:“反正吧,我对社会人也就认识你了,要不是经过人介绍,说在铁路街那片干生意必须找铁路街的人拜山头,我连德子也不认识的。”

    “呵呵。”段小波一笑,而且笑得有点开心。很显然,他对于老苏说他的话,还是很受用的。

    “老五,你认识人多,社会上也有地位,你要是这次帮我让德子断了找我继续要钱这个念想,我给你一万好处费。”老苏瞅着段小波的俩眼显得有些激动。

    “我说你吧,你岁数起码得比我大个十岁,你站那也是个五尺的汉子了,你说你咋就这么窝囊捏。”段小波指着老苏说:“再有哈,我觉得你这人也挺操蛋的,真的,要不是看在以前咱俩交情上,我真一脚把你踹出去。”段小波语气清冷的对老苏说,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老苏听到段小波的话后,顿时无语,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段小波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但沉了两三秒后,他好像有点开窍的问段小波:“是不是钱上差点事儿?”

    段小波掏出烟,撇给了老苏一根,自己点上一根,叼着烟说:“你刚也听到我闯哥说的话了,你也知道我这人挺社会的是吧,我们社会人干啥事不得讲个利益?你就一万块钱,让我得罪了德子。当然,我也不怕得罪他。不过,对我来说,真没必要,毕竟咱俩只是普通的朋友,没啥利益纠葛对吧。”

    段小波的话也说的比较到位了,他的确是不怕铁路街的人,吴斌还活着的时候,他尚且能跟高天几个人弄台面包车,整几条大狼狗,跟铁路街的人在李家村火拼,而现在吴斌也已不在了,这里面只存在一个想不想招事的原因,跟谁怕谁没有关系。

    老苏沉了下,随后一咬牙说:“老五,这样,这事帮我办了,给你两万!”

    段小波笑了笑说:“老苏,你这样才像个大人办事儿,以后找人办事,万八千的别张口,真的,忒寒颤。”

    老苏被段小波说得老脸一红,跟着点了点头。

    “行了,先这样。”

    “啥意思?这就完了?”老苏十分不托底的问道。

    “那回头我找俩兄弟上你那去?说好了,你不但得管饭。还得好酒好烟的招待,天天当大爷的养着!”段小波一点没客气的说。

    “那我哪知道德子啥时候来啊,我总不能一个爷没请走,又请来俩新爷,天天供着吧?”老苏挺为难的说道。

    段小波俩手一摊:“那不就结了。我JB跟德子又不熟,铁路街的跟我也不对盘,我总不能现在就打个电话过去,告诉他别找你事儿吧。”段小波瞅着老苏的眼神,带着一种朽木不可雕的忧桑……

    “那咋整啊?”老苏真有点上火了,他好像都有点后悔来找段小波了。

    段小波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老苏说:“德子再过去找你,或是给他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立刻就告诉我,后面看我怎么整就完了。”

    “哦,那行。”老苏接过名片,目光硕硕的说道。

    “行了,就这样吧。”段小波懒散地身子向后椅背一靠,俩条腿又搭在了办公桌上,颇有点成事在胸,未雨绸缪的感觉。

    站在旁边的几个弟兄,在一旁直挑大拇指。

    这逼装的,能给满分!

    苏把名片揣进了上衣口袋里,随后舔了下嘴唇问段小波说:“那我就走了?”

    他这么问,其实不想走,因为他的心里还是有点不妥底。

    “嗯,走吧,我这人办事规矩,就不收你定金了,回头完事儿一块给,我也不怕你跑了。名片上是我的新手机号,以后公事就打这个号码,再往后吧,我们还得干什么融资,信贷啥的,公私也得分开,扩大经营嘛。”段小波吹牛逼一上瘾,就有点搂不住的一通胡砍着。

    “搞大了,搞大了。”老苏直跟着笑着说道。

    段小波说了这话,老苏就放心多了,毕竟事办不成就不收钱,听起来对自己没多大损失。在老苏的眼里,段小波和德子无异于就是黑吃黑,找到段小波,纯粹是老苏让德子逼得没办法了才想到的法子。

    能帮他把德子铲走,是最好,段小波如果没那个能力,老苏在钱上也不吃亏,他也就没再多想别的。

    不过,段小波这次采取的办法,却是有点被动了,但他跟大闯不一样,邹玉杰找大闯,是知道大闯现在的名头在外,只要他出面打个电话,那陈六子那样的混子多数会给面子。

    但是,段小波面对的却是铁路街的人,即便是段小波像大闯给陈六子打电话一样,直接给德子搞一电过去,人家也不会撇他,毕竟大闯的知名度,在江东的混子圈有了相当大的知名度,但人家认识你段小波是谁?对于这一点,段小波也是知道的,而且,德子也不同于陈六子,铁路街向来就和大闯团伙不对盘,即便是前几次的斗殴,子健一系都没有直接参与,但他们当初终归还都是铁路街吴斌家的人。

    所以,段小波自从应下了这件事,多半也就意味着段小波要同子健一系开战。

    这个道理,段小波明白,但是,他有他的打算,他在寻找着契机,他要成名,以前的几次战斗,基本上都是跟着大闯的,不管最后结果胜败,外面的人知道的也始终只有大闯。

    而段小波现在被皇朝任用,认为自己也算是独当一面,但他始终都笼罩在大闯的光环之下,这让他也觉得很不舒服,所以,他想要出头,就得扬名,无疑,段小波觉得这次对于他来说,就是个机会。

    段小波不怕这件事落到最后动手的地步,他怕的倒是打不起来。

    段小波读的书不多,但他却觉得一句话很有道理,那就是,枪杆子里出政权!

    ……

    大闯一边开着车,一边接听着绿化公司李向东打过来的电话。

    绿化公司最近的进展也是颇为顺利,大体情况都已经走上正轨,小地主那边自从双方"高层会谈"之后,就基本上没有了动静,算是默认了大闯绿化公司的存在,因此,双方都偃旗息鼓,保持着相对的稳定,都自顾自的闷头搂钱。

    “我跟你说啊,咱这行前期投入算是不小,但是后期却是见效快的,越往后越赚钱啊!到今年年底,还能结个几十万,我刚让林会计算了下,这下咱们股东能分红不少了!”李向东兴致勃勃的对大闯说道。

    “行,好事啊。绿化那边有你们,我放心。咱们绿化公司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功不可没啊。老李,辛苦你了啊。”大闯挺捧的说道。

    “呵呵。跟我还客气个啥啊,哦,那啥我侄子在你那干的还行吧?他有啥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尽管呲他,你这当伯伯的,你打他都没过。”李向东也挺会说话的回道。

    大闯乐着说道:“呵呵,你净瞎客气,我才比他大几岁啊,那孩子挺好的,就是太老实。你放心吧,我先让他跟着我跑跑颠颠,锻炼锻炼,等回头再有合适的地方,我再给他安排。”

    “呵呵,行。跟着你我还能不放心啊?那就先这样啊。”

    “嗯,好嘞。”

    大闯摁掉了通话后,将车靠到了路边,随后从手机上翻出了老九的手机号,想了下后,便拨通了号码。

    “嘟嘟……喂?”

    很快,老九那边接通了电话,老九那边是存着大闯的手机号的,但是,当大闯给他拨过去电话后,他却没有直接叫出大闯的名字。

    因为上次傻坤没有把钱给老九及时送去,以至于让老九对大闯产生了误会,以至于到后来wo烤开业,老九都没有过来。

    不能说老九太耿耿于怀,只能说这个社会太现实。

    “呵呵,老九啊,在哪呢?”大闯笑着问道,其实在说话的同时,大闯心里也没底,毕竟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互相都没有联系了。

    “哦,我在外面呢,有事?”老九语气清冷的问道。

    “那啥,方便出来聊聊吗,咱哥们也有日子没在一起了,找个地方喝两口,我请你。”大闯语气诚恳的说道。

    “……那啥,我还有点事。”

    “有啥事,吃个饭的空都没有了?”

    “那行吧,去哪?”老九问道。

    “你挑地方。”

    “我挑啥,随便吧。”

    “那就天府悦城。”

    “……行啊。”

    “好,我在那等你。”

    大闯说完摁掉通话,将手机扔在副驾驶上后,又发动了汽车。

    五分钟后,大闯将车开到了我市最大的酒店之一,天府悦城。

    点了几道硬菜,开了个包间后,大闯就坐在里面等着老九。

    时候不大,包间门被老九推开。

    老九胡子没刮,穿着一件磨白的浅蓝色牛仔服,立着领子,手上抓着个GUCCI的手包,走了进来。

    同大闯相仿年纪的老九,看起来却像是比他老了不止五岁。

    大闯笑着站起身:“老九啊,来啦。”

    老九脸上没啥表情的坐到了大闯的对面,将真皮的手包放到了桌上后,看着大闯说:“我待不长时间,有啥事说吧。”

    “老九,我觉着咱们也是一起玩儿起来的哥们,有啥事,还是得说开了。”

    老九掏出一盒中华,撇给大闯一根,然后自己点上一根,说道:“那你说吧,我听着。”

    大闯搓了搓脸,从桌上拾起老九撇过来的烟,说道:“你看,上次的事,真不是……”

    “你看,你咋又提那事!”大闯的话还没说完,老九不乐意的说道:“都说了那次的事儿不提,我也没那么小心眼!”

    大闯点了点头:“那好,不提那事,就说今天我找你的这事。”

    “嗯。”老九翘起二郎腿,手指弹了弹烟灰。

    “我现在正干着啥了,可能你也有耳闻。”

    大闯说完这句,老九点了下头。

    “现在收购的涉及到一个叫美乐的食品厂,我听说你跟那有点关系?”大闯问道。

    “嗯,那的经理是我一个表亲,关系不算近,但我在那有股。怎么了?”老九语气清冷的问道。

    “实话说,价格要得有点高了。”大闯说着话,点上了那根烟,随后俩眼就盯着老九看着。

    “高不高的,也都是他要的价,你要说跟我有关系吧,也有点,毕竟卖的多,我分的也多点,但跟我关系不大。”

    “你看,能不能再商量往下压压?”

    “我说了,我说的不算,平时那的事我都不掺合,就更别说这厂子都要卖了,再说,我听说那边是二期拆改项目,不行就到时候等政府拆呗。”老九的话说得虽不经意,但却好像对什么事都很清楚。

    ……

    小庆正在柜台对着计算器,算着账。

    忽然觉着哪有点不对劲,抬头正看到高天端着一铁盘子羊肉筋进来。

    “哎,高天,谁上柜台这来了?”小庆皱着眉头问道。

    高天想了下,说:“没有啊,我们打从过来就忙活,谁没事上柜台里干啥玩儿的。”

    “哦……”小庆眼珠子转了下,又问道:“那昨天有人过来过吗?”

    “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坤子昨晚上来过了。”高天眨了两下眼说。

    “他干啥来的?”小庆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来了就跟我打了个招呼,就直接进来了,待了会儿就走了。”

    “啥时候的事儿?”小庆接着问道。

    高天想了下,回道:“当时我也正忙的时候,也没看时间,反正就知道是你不在的时候,怎么了?”

    “……哦,没啥,你忙你的去吧。”小庆用原子笔帽戳着自己的头发说。

    小庆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他刚刚发现,放在柜台内的营业执照不见了。

    当听到高天说傻坤昨天来过后,小庆似乎就明白了什么。

    小庆也没敢太声张,毕竟这事他觉得还是自己兄弟之间的事情,闹大了,让曾小克和高天也看他们的笑话。

    随后,他又翻找了下柜台里面,他觉得还应该能找到什么,结果,被他发现,自从开业就一直没有动过的那把备用钥匙,被人动过了,曾经摆放过钥匙的地方,灰尘的痕迹显露出了一个钥匙的形状。

    因为傻坤是把钥匙拿走后,等到晚上wo烤关门,又偷偷过来的。在他打开门后,再把钥匙放回去的时候,根本就没看清曾经钥匙放置的位置,就随便的一撂,以至于让小庆看出了曾经有人动过钥匙的痕迹。

    小庆搁下了计算器,他再也算不进账去了。

    此时,小庆的心里一股火起。他几乎可以断定,营业执照就是被傻坤拿走的了。他没想到,傻坤现在竟然会龌龊到这种地步,人走了,还把营业执照偷走。

    虽然小庆不知道傻坤拿走营业执照是要干什么,但他却明白,这时候必须要给傻坤打一个电话。

    小庆想了一下,就冲曾小克喊了声:“小克!一会儿你看着收下账,我出去一下。”

    “好嘞!”正在忙活的曾小克,没有多想的回了一声。

    随后,小庆拿起普桑的车钥匙,直接走出了烧烤店。

    走到相对安静的地方后,小庆才拿出手机,拨了傻坤的手机号。

    与此同时,傻坤正在一家中介的门口,腋下夹着用塑料兜包好的营业执照,等待着他要找的人。

    “铃铃铃!”

    这时,傻坤的手机响了。

    当他扫了一眼是小庆的手机号后,便直接把手机又揣回裤兜。

    连续响了七八声之后,还是没有人接,小庆直接摁了挂断。

    如果说刚才还有点猜测的话,此刻小庆已经百分之百的断定,营业执照就是被傻坤偷走的了。

    小庆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他揉了揉脑门后,看了看周围,随后就朝着一家生鲜水果店的门口走去。

    “买点啥?”水果店的老板,见小庆走进去,就问道。

    “给我拿把香蕉吧。”小庆随口说道。

    “送人还是自己吃啊?”水果店老板听后,一边挑着整把的香蕉,一边问道。

    “随便拿一把就行。”小庆说着,掏出钱递给老板说:“大哥,我手机没电了,借你的电话用用行吗?”

    “不打外地吧?”老板听后,手一边去摸着裤兜,一边谨慎的问道。

    “不打,就本地的。”小庆微笑着说。

    接过了老板的手机后,小庆再次拨通了傻坤的手机号,并走到离老板稍远的地方。

    电话只想了几声,对方就接听了。

    “喂,谁啊?”

    小庆听到了是傻坤的声音后,瞬间火气就上来了,但还是压着性子说:“喂,坤子是我!”

    “……哦,小庆,你咋换号了?”傻坤问道。

    “我那个手机没电了,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为啥不接?”

    “我刚在外面了,没听见,咋了有事啊?”傻坤的口气听上去还挺无辜的。

    “那啥,我听说,昨天你又回WO烤来了?啥事啊?”小庆此时还是想着尽量说得缓和些。

    “哦,没啥事,我就是过去跟兄弟们打个招呼的,毕竟都在一起干有些日子了,咱兄弟是没啥,不能让人曾小克他们看着咱没人情味不是。”傻坤也是只字不提昨晚上还说的过去要结账的事情。

    听到傻坤这么说,小庆知道,让他主动说出来的可能是没了,便直接问道:“那啥坤子,我今天发现咱营业执照不见了,你看见了吗?”

    小庆对傻坤话说的很明白,基本上就差问是不是你拿的了。

    “小庆,你问这话啥意思?你找了吗,就给我打电话?”傻坤一听,就挺没好气的问道。

    “我都找了,成天就JB在那放着,还能搁哪去?”小庆也有点上火的说道。

    “你别跟我JB几把的昂!有事说事,那啥,你问了曾小克他们了吗?”傻坤夹紧了腋下的塑料包裹说道。

    “……都问完了,我这不才问你的吗?坤子,你说那玩应平时放那是没用,可你要是真没有了,保不齐哪天被人查到就是个事!”小庆还是压着火气的说道,他企图让傻坤自己交出来,这事他也不再追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得了。

    但是,傻坤完全不跟他在一个频道上,这时候,他没脑子的病又犯了,一个劲的拱火说:“别人不可能拿,你就问我?那我问问你,咱俩跟曾小克,高天他们谁近!”

    “你说这个干啥玩应!”小庆这时候嗓门也提高了。

    “我就问你,你营业执照没了,你为啥要给我打电话,那曾小克以前就是个干扒手的,你咋不怀疑他呢,是,这些日子咱是有点矛盾,可你别忘了,咱还是从小一块儿玩大的,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个外人?”傻坤急赤白脸的说道。

    “坤子,我还能这么跟你说话,就是念着咱们哥们的情分,可你也别跟我扯这些个没用的。备用钥匙谁拿的?打从开业就没动过的钥匙,怎么你来了一趟,就挪地方了?而且,从昨天到刚才,就你进去过,你说我不找你找谁!”小庆也是忍不住了,把自己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我没拿!你爱jb找谁找谁去!”傻坤说完,使劲摁掉了通话。

    “喂!喂!……”小庆还要再说话,但此时傻坤已经把通话挂断了。

    小庆紧跟着又摁了下拨回,但响了几声后,傻坤那边干脆关机了。

    “我艹!”小庆气得举起手机就要摔。

    “哎哎,亲伯伯!那是我手机!”老板吓得赶紧过去夺过了手机,随后把一袋子香蕉和找的钱塞给小庆说:“好嘛,我这再晚一步,就得跟我手机塞古拜了!赶紧的,拿着你东西走啊。我惹不起这个!”

    小庆拎着袋子,快速出门上了车,坐上车后,想了想,还是给大闯拨了个电话。

    ……

    大闯搓了搓脑门,瞅着坐在对面的老九,问道:“真没辙了?”

    “基本上,就是这意思了,我这么跟你说吧,我谈跟你谈,没啥大的区别,我想就不用我再跟你多说了吧?”老九对大闯说道。

    大闯吹了口气,随后,看向老九说:“行。我知道了。”

    “嗯,这事,你能找我,是看得起我,我明白。我能过来,也是给你面子。”老九说着话,站起身:“那啥,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喝两杯吧?”大闯依然还是很客气的说。

    “不了,走了。”老九冲大闯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手包,随后转身离开了包间。

    大闯揉了揉脑瓜子,随后点上了一根烟。

    “铃铃铃!”

    这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

    大闯拿起手机,扫了一眼,看到是小庆打过来的,直接摁下接听放在耳边。

    “喂,庆。”

    “闯,跟你说个事儿。”

    “啥事?”大闯搓了搓脸。

    “wo烤的营业执照没了。”

    “……执照没了!怎么回事?”大闯觉得这事都不该发生的问道。

    小庆把他知道的事情经过,和刚刚给傻坤打电话的事全都跟大闯说了。

    大闯听后,长出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我现在找不到他的人,他jb也关机了!”小庆挺上火的说道。

    “你不用找他,这事我找他。”大闯回了句。

    “我咋觉得他现在就跟个疯狗似的呢,狗还他妈知道护家了。”小庆有些激动。

    “行了,别说了。你在哪呢,现在?我听着挺闹腾的?”大闯问道。

    “我现在在门口的道边了,我正要去找他。”

    “你先回去吧,这事我来,他现在跟你还有点扣没解开,这样,就别激化矛盾了。我找他就行了。”大闯劝说道。

    “我真没激化矛盾,就执照找不到这事,我都没声张!”

    “行,我知道。庆。你辛苦了,也受累了。我心里都有数。”大闯话说得挺暖。

    “……我这没啥,真的,闯。”

    “嗯。我明白。好了,庆,先这样吧。”

    随后,两人结束了通话。

    大闯放下手机后,眉头紧锁,他知道,小庆和傻坤之间产生了间隙,但自己却是打了傻坤一巴掌。

    而且,傻坤现在都已经把手机关掉了,那就更找不到他了。

    大闯并不知道傻坤拿走营业执照会有什么用,就他知道的如果用营业执照向银行抵押贷款的话,不但要法人,而且还必须有担保人等一系列的条件。只凭傻坤拿走一个营业执照根本就干不了什么。

    但,如果傻坤是去找黑市的话,也许就又另当别论了。

    ……

    一台黑色凯美瑞轿车,开进了美乐食品厂的大院。

    吱嘎。

    车停下后,从车上走下来三个人。而为首的一个人,就是三梆子。

    三梆子穿着一身板挺的西服,捋了下头发,领着两个人走进了厂长办公室。

    此时,一张木质老旧办公桌后,坐着一个三十来岁,戴着一副眼镜的男人。

    那个男人听到门响,一抬头,见到三个陌生的男人进来,随后目光就凝视着他们,直到三梆子挺不客气的一屁股就坐到了办公桌斜侧对面的沙发上。

    而此时,在沙发上还坐着一个年轻人,见到三梆子坐在那,自己便站了起来,冲眼镜男说:“王厂长,那我先出去了。”

    被叫做王厂长的男人,皱着眉头冲他一摆手,随后那个年轻人就快步走出了厂长办公室。

    三梆子瞅着王厂长微微一笑,说:“王厂长是吧?”

    “嗯。有什么事?”说话的同时,王厂长掏出了一盒苏烟。

    王厂长是个生意人,虽然食品厂被他经营的不善,但他还是很会察言观色的。

    他知道进来的这几个人来者不善,所以,他也在第一时间,放下了姿态拿起烟走到了三梆子的面前。

    “来,抽一根。”王厂长笑着把烟递给了三梆子。

    三梆子接过烟后,王厂长又递给了站在他身旁的两个人。

    三梆子点了下头,说:“行,我看王厂长还是个听明白的人。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叫三梆子!”

    “……哦,听说过,听说过。”王厂长不管是真听说,还是假听说过的,就赶紧点着头笑着说道。

    三梆子用夹着烟的手指着屋内,说道:“我听说,你这间厂子要卖是吗?”

    王厂长一听,表情先是一僵,随后就又咧嘴笑着说:“呵呵。那啥,前边倒是有两家过来问过,价格都没谈合适。”

    “不是,就你这都快黄了的破厂子,你打算要多少?”三梆子拧着眉毛瞅着王厂长问道。

    “……这个,你们是来收厂子的?”王厂长舔了下嘴唇,问道。

    “我这么跟你说吧,啥事见好就收,你懂不?我看你也算是个明白人,别等到落得人财两空,才后悔!”三梆子指着他说。

    就在此时,一台车开进了院子,开车的人是老九。

    当看到前边停放着一台凯美瑞轿车后,老九便直接将车停在了门口,走下了车。

    王厂长看到院子里老九回来后,稍松了口气,老九就相当于是他的主心骨,如果没有了老九在,王厂长也不敢这样坚持要价。

    老九推门而入,当看到屋内的三梆子几个人时,眉头就是一皱,随后挺不客气的问王厂长说:“他们是干什么的?”

    “哦,他们是过来谈收厂子的。”王厂长看了一眼三梆子后,怼老九说道。

    老九瞥了三梆子一眼,硬邦邦的撂下一句:“有啥事,跟我谈。”

    三梆子斜楞着眼瞅着老九,冷笑了一声,说道:“兄弟,说话口气够硬啊!”

    “没啥硬不硬的,我过来了,就跟我谈吧。”老九仍是语气清冷的说道。

    “我跟你JB谈得着吗!”三梆子一听这口气,也一点没惯着的说道。

    “你他妈是找事来的?!”老九瞪着三梆子问道。

    “哎,有话好好说……”王厂长还想要劝一下。

    “说个jb,干他!”三梆子大喊了一声,他身旁的那两个人就朝老九扑过去。

    老九以前在街面上混的时候,打架也是出了名的,上去那两个人一时间还真没忙活过老九,被老九抬起一脚,踹在其中一个人的裤裆上,紧跟着又是一撇子捣在另一个人的下巴上。

    三梆子噌的一下站起来,趁着老九对付那俩人的同时,过去一脚踹在老九的腰上。

    跟着,老九斜着倒了几步的同时,三梆子紧跟着又是一脚踹过去,这一脚直接把老九踹躺下了。

    老九捂着腰刚要起身,却被上去的另外两个人摁倒在地上。

    “艹尼玛的,让我起来!”老九冲着他们喊道。

    “起你麻痹!”三梆子说话的同时,“咣”的一脚,狠狠跺在老九的头上。

    “别打了,别打了!老九!……”此时,王厂长还要过来拉架。

    三梆子指着王厂长骂道:“给我老实消逼停的站一边儿,敢过来,妈的干死你!”

    两三分钟过后,三梆子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对着躺在地上口鼻冒血,呼呼喘着粗气的老九说:“没点货,别跟我整,你有这实力吗!”随后,转身指着王厂长说:“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别给你点脸就不知道咋地了,听到了吗!”

    王厂长背靠在墙上,吓得瞪着眼睛点了点头。

    “我他妈问你话了,听见了吗!”三梆子喊了一声。

    “听见了,听见了!”王厂长赶紧回道。

    三梆子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老九,随后冲另外两个人一招手说:“走!”

    说完,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厂长办公室。

    刚一出门口,三梆子就见有几个看热闹的工人都站得远远的。

    冷笑了一声后,三梆子和那两个人直接上了车。

    车开出去的同时,三梆子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与此同时,正在犯愁的大闯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他以为还是小庆打来的,等掏出来一看后,却是刚刚存下不久的三梆子的号码。

    想了下后,大闯便接通了。

    “喂,大闯。你搞不定的事情,我帮你搞定了!”三梆子挺欢实的说道。

    “啥玩应?”大闯掏了掏耳朵,问道:“你帮我搞定啥了?”

    当听到三梆子对他这么说后,大闯确实是有点懵逼。

    “就是那个美乐食品厂,我刚从那出来,啥玩应啊,就那二两油还跟我杠?我让他知道知道!”三梆子挺得意的说道。

    “……你去那干啥玩应啊,不是,谁让你去的啊?”大闯有点要急眼的意思。

    “你不是挺犯愁的吗,照你的进度,真的啥事也谈不成啊,我跟你说了,这些人你要不给他来点颜色看看,他还真当咱们是说着玩儿的呢,根本就不怕你!”三梆子还挺有理的说。

    “梆子,你到底干啥了?”大闯这时这心就有点开始突突了。

    “我刚找到那的厂长了,我让他自己心里有点逼数,还打了一个挺不服的小子。看意思也是个混的,我听那个厂长喊他老九啥玩应的,不过在我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三梆子得意的说。

    “我艹……”大闯听到这,脑袋嗡嗡的,揉了揉脑门子,挺上火的问道:“你动他干啥玩应啊,这下子真他妈说不清了。”

    “不是,你要说啥清楚啊。就这么点儿事儿。你看着,今晚上我再叫上几个兄弟,再去那砸吧砸吧他,这事也就百分之九十了!”

    “梆子,这事儿你别管了!我感觉有点麻烦了。”大闯皱着眉头说道。

    “你要是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那啥事可就都……”

    “你知道个屁啊!”大闯没等三梆子说完,终于怒了。

    听到大闯在电话里急了,三梆子先是楞了一下,随后问道:“哥们,咋的啦?我哪做的不对?”

    “你给我闭嘴!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别在里面裹乱了,听见没,我这够烦的了!”大闯真的恼火了。

    因为他刚刚和老九谈完,老九没有同意,而紧接着三梆子就过去把老九给打了,这大闯就算是说跟他没关系,那打死老九他也不会信的。

    可是三梆子却根本不理解,他还以为自己替大闯办了一件他没办成的好事,即便是大闯没他想象中的那样感谢他,但总不至于对他恶语相向吧。

    所以,三梆子也恼了。

    “我艹,我这好心好意的,你一句谢谢不说,还跟我叫?你急啥啊你?”三梆子跟大闯提高嗓门问道。

    “我他妈没功夫搭理你了!”大闯一着急,摁掉了通话键。

    “……喂!我艹!还把我电话挂了!”三梆子瞪着眼举着手机,骂道:“你不是不让我裹乱吗,这件事我还就裹定了!”

    大闯放下手机后,使劲搓了搓脸,他觉着自己这心怎么就这么累呢。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而当大闯拿起手机后,却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正是老九的号码。

    一连响了四五声,大闯想了下,还是接听了,因为如果不接,那就更会让老九坐实了以为三梆子就是大闯找去的了。

    “喂,老九。”大闯摁下通话键,说道。

    “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电话那头,老九上来就说道。

    “老九,你听我说,这件事情真的跟我没关系,是……”

    没等大闯说完,老九狠声说:“你他妈自己都说露馅了!我还没说是啥事,你就说和你没关系?你他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老九,你听我跟你说……”

    “没啥好说的,我草泥马的,你不是要跟我干吗,行!别看你现在有人给你戳着,别人拿你当回事,我他妈不怕你!”老九声嘶力竭的喊道。

    “老九!你听我说,我们真得好好说说,真的,这事已经不是几句话能说清楚的了,但你必须得听我说。”

    “没啥好说的!约个时间,地点吧!我要真他妈让你干死,我他妈认了!”老九激动的说。

    “老九,约啥约啊,咱们这么多年了……”

    “别他妈跟我提这么多年,最不值钱的就是他妈这个了!以前我就知道你JB挺有道,可我没想到,你竟然用在我身上了!”

    听到这话,大闯也彻底沉不住了,喊道:“老九!你能不能理智一点啊,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别他妈自欺欺人了,刘家闯!当*立牌坊,那是娘们儿干的事儿,你别让我瞧不起你!”老九继续喊道。

    大闯知道,再这样下去,事情说不清楚,只会越说越激动,索性直接摁掉了通话键。

    但紧随而来的,就又是老九打过来的号码。

    “真他妈能给我找事!”大闯急的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但他却知道,这时候如果再接电话的话,也只能是让事情往更坏的方向发展,因为老九已经听不进去他说的任何的话了,在老九看来,大闯越是解释,他就越是气愤。

    那与其让事态更矛盾,更无法解决,倒不如不接听的好。大闯是这样想的。

    但是,这也只是大闯的一厢情愿罢了。

    事情已然至此,老九这辆冲动的火车,已经收不住了。

    但,同时收不住的还有,自认为办了好事,却没得到好报的三梆子。

    与此同时。

    夹着营业执照的傻坤,终于等来了他要见到的人。

    一个穿着笔挺西服,头发梳理得油光华亮,长得微胖的二十多岁青年。

    青年是坐着李东华的车子来的。

    一下车,李东华就对傻坤介绍说:“坤哥,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外号万能胶的哥们,找他办事错不了。”

    万能胶彬彬有礼的对傻坤点了下头说:“你好,东西带来了?”

    “啊。”傻坤一边说着,一边将包裹好的营业执照连同身份证等物,就要递给万能胶。

    万能胶一笑,说:“不急,那咱们进去谈吧。”说着,把傻坤让进了中介公司的门脸里。

    进屋之后,傻坤直接跟着万能胶进了里屋。

    进去后,万能胶就说:“那啥。你把东西都摆桌子上,我看看还差不差东西。”

    傻坤点了下头,随后将包裹好的东西拆开,摆到了桌子上。

    万能胶点了一下后,说:“那行,我先拿着你的身份证啥的去复印一下,你在这等一会儿。”

    “好。”傻坤舔了舔嘴唇,说道。

    随后,万能胶拿着东西走出了屋子。

    傻坤看向李东华问道:“华子,你介绍这人,看着就靠谱,关键,他能带给我多少钱?”

    李东华一笑,说:“他这个不比银行的,因为你这里如果要走正规程序,就得有法人,担保人什么的,但你这明显就光有个营业执照。他能贷给你就不错了,我待会儿跟他说说,应该四五万是不在话下的。”

    “啥玩应啊,四五万,我这废了半天劲弄过来的,还跟我朋友闹掰扯了,这四五万都还不够我还欠的债的了。”傻坤皱着眉头说。

    “坤哥,你这钱到手就得先还我啊,我跟你这可耗不起啊。真的,我上面有老板,有大哥的,我就是个跑腿的。这账面上的钱要是欠着的时间长的话,我都不好说啊。”李东华说。

    “华子,你那个再往后缓缓。”

    李东华一听,就板着脸说道:“真缓不了了啊,坤哥!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待会儿就告诉万能胶,让他走人就完了,他JB还是看在我的面子,才贷款给你的,要不你这手续不齐,就是在黑市你这款也贷不上啊!”

    傻坤这执照偷都已经偷来了,现在人都到这了,再后悔也没啥用了。

    李东华的话都这么说了,傻坤也就只好同意了。

    时间不大,万能胶手里拿着一沓复印件,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