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十一点，魁地奇球赛正式开始。
霍琦夫人站在球场正中央，等待着双方魁地奇球员入场。
“听着，我希望大家都能秉承着友好、公平地态度参加比赛。”
艾琳娜注意到，霍琦夫人这句话似乎是专门针对她说的——这并不奇怪，毕竟经历过前几周的“游走球轰炸”训练，她甚至还以为霍琦女士会……
“还有……”
还没等艾琳娜念头转完，只见霍琦女士转过头，依次拍了拍格兰芬多球员的肩膀，表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看着奥利弗·伍德的眼睛说道。
“注意安全，不要太拼了……这只是一场学校里的比赛，你们未来的路还很长。”
“邓布利多教授已经向国际魁地奇联合协会提交申请了，不出意外的话，下一次比赛就会有审查员过来了。根据实际情况，可能会考虑新增几条魁地奇补充规则。”
“诶？”
艾琳娜眨了眨眼睛，这么说起来……魁地奇版本可能快要更新了？！
女孩若有所思地抬起头，视线从远方教职工专属看台上面滑过，瞥了一眼正在与格林德沃相谈甚欢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既然这样的话……
那么接下来的几场比赛，就全力以赴好了。
下定决心后，艾琳娜朝着不远处站着的奥利弗·伍德露出一抹略带歉意的笑容——作为一名心地善良的小女巫，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这位魁地奇狂热者，一个壮烈的尊重。
“所有人！骑上飞天扫帚！”
霍琦女士深吸了一口气，使劲吹响了她的银哨。
下一刻，十五把飞天扫帚腾空而起，高高地升上天空。比赛开始了！
红色的鬼飞球被霍琦夫人笔直地抛向上方，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安吉利娜·约翰逊控制着扫帚飞速上升，想要率先抢到第一轮的先攻权。
然而，还没等安吉利娜·约翰逊的扫帚速度提升到最快，一道瘦小的银色身影从她身边一闪而过，抢先一步将鬼飞球抢了下来，朝着后方的队友抛去。
哈利·波特，源自于他父亲詹姆·波特的飞行天赋，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虽然在原著中哈利一直担任的是找球手的角色，但并不意味着他只适合担任找球手。
事实上，无论是从这几周的训练结果来看，还是从家传渊源来说，他在追球手上面的天赋并不会比在找球手上的天赋要低——毕竟他的父亲詹姆·波特，就是一名天才追球手。（PS：此处为JK罗琳官设，非笔误。）
“新生队的哈利·波特率先抢到了鬼飞球，他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将球转移到了后方的德拉科·马尔福手中——两人交替快速移动，灵活地绕开了格兰芬多队的追球手凯蒂·贝尔的堵截，很难想象他们只经过了不到两个月的磨合与训练——”
负责担任解说的是韦斯莱双胞胎兄弟的朋友李·乔丹。
这些日子以来，他几乎个训练日结束后，都能听到韦斯莱双胞胎兄弟那种宛若劫后余生的感叹，关于艾琳娜·卡斯兰娜的当然是最多的，但对于别的小巫师的赞叹也不少。
而如今，他算是亲眼见识到了这些“小怪物”们的可怕之处。
“德拉科·马尔福带着球贴着地面飞行——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这样虽然能减少来自下方的威胁，但是却丧失了格外重要的高空视野——只要有对方球员进行包夹，很快就是形成丢球——”
“奇怪！为什么格兰芬多队的球员并没有选择下降高度进行包夹？！”
“马尔福已经抵达了球门柱前方！他开始直线攀升高度！而哈利波特就在他的左侧，随时可以接应！这样的直线攀升是无法阻挡的——天啊，他们要得分了吗？！”
“哈利·波特封锁了进攻位置，安吉利娜·约翰逊无法影响到马尔福！一个假动作，投掷——呼，还好，格兰芬多队的门将伍德并没有被骗到，他拦截下来了这个球。”
“很好，现在是格兰芬多队持球，格兰芬多的三个追球手姑娘们正在组织反击。”
“噢！汉娜·艾博，她居然直接从艾丽娅·斯平内特手中将鬼飞球断了下来！不过还好，凯蒂及时截住了球，汉娜只能在凯蒂周围冲来冲去，寻找下一个机会。”
“好样的，凯蒂一个漂亮的长传，将球给重新给到了安吉利娜·约翰逊手中——她正在朝着新生队的球门飞去——所有的追球手都在她的身后了——”
伴随着李·乔丹飞快的解说，球场上的局势快速变化着。
“德拉科还是急了一点，刚才如果选择传球就好了。”
飞翔在高空中，目睹了第一波进攻较量的艾琳娜摇了摇头，对于德拉科·马尔福的决策稍微有些不满。不过她知道，毕竟这是正赛的第一次进球，男生们无论关系再好，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那点虚荣和好胜心。
“好了，热身结束，现在正式开始了！”
艾琳娜微微一笑，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后，目光锁定住天空中游曳的游走球。
相比起金色飞贼而言，黑色的游走球明显好找得多。
“咦？！艾琳娜·卡斯兰娜开始了俯冲，难道她发现飞贼了吗？”
随着艾琳娜的突然加速，李乔丹忽然脸色一变，冲着话筒大喊。
毫无疑问，作为整个魁地奇比赛的焦点，找球手的任何动向都是人们关注的重点。
然而，人们顺着那道划破天际的银白色身影俯冲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了她面前那颗正在不断移动的黑色游走球，除此以外并没有发现任何金色的闪光物体。
“噢，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想吸引游走球的注意力，去破坏安吉利娜的进攻？”
李·乔丹困惑地皱起眉，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回想起无数在魁地奇海报上看到过的经典动作，找球手确实有主动向游走球飞行的例子，不过那大多都是为了诱导进攻。
但是，从目前的这个角度来看，艾琳娜距离安吉利娜还是太远了点啊。
“无意义的危险动作，卡斯兰娜小姐看来是不清楚游走球的厉害。”
自诩为魁地奇资深专家的李·乔丹，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了，只能皱紧眉头地看向天空，无论是朗基鲁斯假动作，还是科尔马二次误导，都是以自身为诱饵来欺骗对方找球手的。
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游走球真的要进攻的话，肯定是首先锁定距离它最近的艾琳娜，而不是更远一些的安吉利娜·约翰逊，除非奇迹发生……
砰！
————
————
第二章，努力还债中~（2019.12.06—1）
还没等艾琳娜靠近那颗游走球，一道金红色的身影突然出现，挥舞着球棒用力将那颗黑色的游走球向旁边击去，硬生生地阻断了游走球本来的运行轨迹。
“韦斯莱？反应很快嘛。”
艾琳娜挑了挑眉，看着两名盘旋在自己身边的红发男生，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
当然，格兰芬多魁地奇代表队的反制措施，就是整个球队如今的最强攻击点，乔治·韦斯莱和弗雷德韦斯莱——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阻止艾琳娜碰触到游走球。
“不过……这样一来，安吉利娜怎么办？”
随着艾琳娜的话音落下，不远处又是一声球棒撞击球体的闷响。
徘徊在外围的文森特·克拉布咧开嘴笑了笑，一个用力地全垒打，直接将游走球打向了安吉利娜·约翰逊，正正地砸中了她的后背，将她手中的鬼飞球打落了下来。
“天哪！韦斯莱！你在干什么？！现在可不是展现绅士风度的时候！”
李·乔丹愤怒地砸了一下手中的金属麦克风，朝着天空怒吼道。
“难以置信！格兰芬多队的弗雷德或者乔治·韦斯莱，居然主动把飞向艾琳娜·卡斯兰娜的游走球挡了下来，以至于本应被保护的约翰逊被游走球击中！”
伴随着李·乔丹的咆哮声，整个霍格沃茨魁地奇球场似乎都沉默了一下。
紧接着，格兰芬多学院的看台上发出了一阵阵愤怒的质疑和嘘声。
而与之相对的，另外三个学院的看台方向，则是响起了一阵充满八卦气氛的议论，斯莱特林学院那边更是毫不掩饰地发出了一连串欢快地嘲笑声。
比赛仍旧在继续，并没有因为韦斯莱兄弟的“绅士行为”而暂时中断。
作为格兰芬多队队长的奥利弗·伍德也丝毫没有想要申请暂停的意思，反而是朝着半空中盘旋在艾琳娜周围的双胞胎兄弟竖起了大拇指，以示鼓励。
“艾丽娅·斯平内特接住了球，她正在拼命往上飞——嘶——那一定很疼，又是一枚无人看管的游走球击中了她的后脑勺——鬼飞球被新生队的罗恩·韦斯莱抢断——”
“我们的击球手呢？！”
“噢，看到了！格兰芬多的两位击球手还围绕在卡斯兰娜小姐身边……丝毫没有想要保护他们队友的意思，这种让人唾弃和愤怒的不作为，简直……”
“乔丹！”
“对不起，麦格教授，我只是有些没控制住。”
李·乔丹深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不解和怒火，继续解说着场面上的变化。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飞天扫帚，他此刻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两个好友拽下来暴打一顿。
“鬼飞球球传到了汉娜手中——又一个长传给了哈利——德拉科又是贴地飞行——没有游走球在干扰他，又是只有伍德一个人——糟糕，漏过了——新生队得分！”
霍格沃茨魁地奇球场瞬间被点燃了一样，另外三个学院幸灾乐祸的欢呼声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就好像是一把把刀子戳进格兰芬多学生们的胸口。
渐渐地，格兰芬多学院看台的气氛逐渐开始失控，夹杂着各种怒吼和叱骂声。
“包夹啊！包夹！面对低位进攻的对手，为什么不降低高度去断球！”
“格兰芬多球队的大家今天这都是怎么了？！假赛！”
“韦斯莱家的那两个小子，比赛完后，有本事不要从扫帚上下来！”
接下来的比赛进程，简直成了一场所有人前所未见的古怪运动。
相比起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降低高度，贴地飞行的格兰芬多追球手们，格兰芬多学院的小巫师们把主要的不满和火力，全部都倾泻在了乔治·韦斯莱和弗雷德·韦斯莱身上。
正规的魁地奇比赛是一场七对七的公平较量。
但是在如今的这场对抗中，已经变成了九对五的一边倒对决
听到耳边传来的谩骂声，双胞胎兄弟脸上常见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两个人的耳朵和眼眶都有些发红，不过即使这样，也依旧没有任何改变行动的趋势。
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就好像是一对卫星一样，牢牢地围绕在艾琳娜身边飞行，无论艾琳娜如何朝着游走球冲锋，都如同两道城墙一样，默默地将所有的游走球抵挡在外围。
只不过这样一来，无人针对的高尔和克拉布，则随心所欲地游曳在外围。
两名击球手的职责不断切换，一人负责保护哈利、德拉科、汉娜三人的进攻不被游走球破坏，另一人就不停地击打游走球去攻击格兰芬多的三名追球手。
格兰芬多学院在赛季初的第一场比赛中，就陷入了相当煎熬的局面。
不过即使如此，安吉利娜·约翰逊、艾丽娅·斯平内特、凯蒂·贝尔三个追球手，配合着门将奥利弗·伍德，依旧凭借着她们娴熟的技巧和努力，将比分一点点拉开。
“艾琳娜，这样下去不行……大家要没体力了。”
汉娜飞到艾琳娜身边，气喘吁吁地朝着女孩喊道。
作为一群普遍年龄不超过十一岁的新生，随着时间的推移，哈利、德拉科等人的体力在寒风中迅速消耗，除了艾琳娜之外，所有人的动作和反应都开始变得迟缓起来。
“现在比分是120比70，对吧……唔，大家确实很不容易了。”
艾琳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过头朝着周围的队员们喊道。
“好了，让我们结束这场比赛吧！克拉布，高尔，从现在开始，所有的游走球全部向我打过来！汉娜，帮我清空航道，稍微挡一下韦斯莱他们的位置。”
这一切都是艾琳娜在赛前制订好的计划。
在最初阶段，她们会努力按照正常的方式去完成这场比赛，如果在这期间艾琳娜能抓住金色飞贼，那么就不用提前暴露出太多信息，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新生在体质上，确实还是一个极大的短板。
哪怕差不多已经可以说是九打五的局面了，依然还是很难通过常规的进球来锁定绝对优势——果然，还是得她主动出击才行，锻炼的意义也差不多达到了吧。
没有注意到发生在高空中的交谈，自从将“韦斯莱双胞胎兄弟”打上了叛徒标签之后，李·乔丹就几乎没有再关注过艾琳娜和那对叛徒的情况，专心解说下方的比赛。
“格兰芬多再次进球！现在比分130比70！”
李·乔丹用力地挥了挥拳头，兴奋地说道，“追球手安德鲁·应麟终于开始动了起来，他终于开始下降高度，朝着下方俯冲——等一等——没错，他发现了飞贼！”
由于没有哈利的加入，这一届的格兰芬多找球手依然还是由一名七年级的替补球员来担任，虽然天赋稍微平庸了一点，但至少他飞得还算不错……虽然在抓飞贼方面……
安德鲁·应麟咬了咬牙，看着眼前那抹金色的影子，抛开脑海中那条不能贴地飞行的禁令，毅然决然地朝着下方的魁地奇草坪飞去——这个时候，只能希望韦斯莱兄弟能够再多坚持一会儿，就一会儿，他就能帮助球队……
轰！
一道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正正地轰击在安德鲁的身上。
这位可怜球员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人事不省地晕倒在了一个大坑之中。
“呼……好险，差点被偷鸡成功了。”
艾琳娜揉了揉手腕，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慢飘到了安德鲁·应麟上方的位置，不紧不慢地伸出左手，朝向地面。
仿佛受到召唤一样，一道黑色的影子冲天而起，直直地朝着女孩的脸上砸去——那枚直接击倒了安德鲁的，超乎常规的可怕游走球。
噗。
预想之中的撞击并没有发生……
黑色的游走球被艾琳娜牢牢地抓在了手心，就好像是一只被捏住了翅膀的圆脸胖鸡一样，努力挣扎扭动着，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现在，你们还有最后的机会——试试能不能，将分差扩大到150分吧？”
艾琳娜仰起头，朝着姗姗来迟的弗雷德·韦斯莱和乔治·韦斯莱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所有人！快速升空！不要停留！快！”
韦斯莱双胞胎兄弟俩的脸色一变，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吼声。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艾琳娜驱使着飞天扫帚飞速上升，宛如一名掌管着生杀大权的女皇一样，冷漠地俯视着下方努力进攻和躲避的格兰芬多魁地奇球员们，随意地向下挥动了一下左手。
“我来挡住她，你们快继续进攻……”
乔治·韦斯莱咬了咬牙，迎着艾琳娜的方向，挥舞着击球棒冲了上去。
轰！
一道黑色的光柱吞噬了他的身躯。
紧接着，又是一个红色的身影如同断翅的飞鸟一样，打着旋从半空中坠落下来，而在他手中，是一根已经折断成两截的击球棒——乔治·韦斯莱，被击落了。
“这就是，乔治和弗雷德他们，一直在经历和面对的吗？直面地狱……”
李·乔丹的金属麦克风从手中滑落，撞击在台面上，发出一阵嘈杂的声音，然而，此时已经没有人会在意这点微不足道的惊变了，因为所有人的大脑都已经变得空白。
到底……
发生了什么……
霍格沃茨球场陷入了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好似被掐住了喉咙一样。
所有人只知道呆呆地仰起头，望着那名飘荡在天空中的小女巫，以及聚集在她身侧的那些穿着银白色魁地奇球服的小巫师们，努力理解着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这一切。
“犯规，这绝对是严重的犯规……”李·乔丹喃喃低语着。
“根据最新版《神奇的魁地奇》一书记载，目前一共有七百种犯规行为，但是并没有其中并没有一种是约束了，找球手不能被游走球触碰，以及不能将游走球拨开。”
就在这时，李·乔丹落在地上的话筒被人捡起，赫敏捧着一本书籍，平静地轻声念道。
“而结束比赛的方式只有三种，金色飞贼被抓住，或者另一方全体被罚下，或者主动认输。”
耳边，伴随着格兰芬多队员们绝望的呐喊，以及不绝于耳的巨大轰鸣声……
……
这一天……
霍格沃茨的小巫师们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绝望的力量……
以及，那只翱翔在霍格沃茨天际的银白恶魔……
————
————
第三章，三千字大章~继续还债中（2019.12.6-2/2019.12.7-0.5）
“比赛结束了……伍德。”
艾琳娜悬停在格兰芬多队的球门柱前方，看着奥利弗·伍德轻声说道。
随着游走球落入艾琳娜的掌控，格兰芬多的比分，最终定格在了140分——新生队的小巫师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比分拉回到了150：140……虽然，手段有些残忍。
除了奥利弗·伍德之外，偌大的魁地奇球场上空，再也找不到第二个金红色的身影。
仅仅用了不到五分钟时间，从天而降的黑色光柱，就彻底击溃了格兰芬多球队引以为傲的防守体系，以及他们最值得称赞的韧性。
“格兰芬多魁地奇队，是一支伟大的球队，你们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艾琳娜深吸了一口气，举起右手，对准奥利弗·伍德，在她的手心中，一只黑得发亮的游走球正在不断挣扎扭动着，就好像是随时准备扑出噬人的恶灵一样。
“放心吧，这次我会稍微轻点。”一边说着，艾琳娜松开了右手。
下一刻，游走球朝着正前方挣脱出去，直直地撞在了一脸苦笑的奥利弗·伍德身上。
砰！
格兰芬多魁地奇代表队，全灭。
按照魁地奇规则，当一方队伍不再存在可出战人员时，比赛自动结束。
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是……
不知道从何时起，原本在教职工席位上观看的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两人已经不知所踪，这让艾琳娜稍微有些遗憾和不满。
要知道，艾琳娜参加这场球赛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给那两个老巫师显示一下自身的破坏力，以及小小的警告——即使是将她限制在魁地奇球场，也不见得是什么正确的选择。
而在缺少了这两位重要观众之后，继续欺负小朋友们，也就没那么有趣了。
“真是一个野蛮的游戏啊，魁地奇。”
艾琳娜颇为感叹地摇了摇头，驱使着扫帚向着下方的格兰芬多球员们飞去——作为一名善良的女巫，她虽然无法阻止这种野蛮的运动，但她至少能帮小巫师们结束痛苦。
……
几分钟之后……
“你可真是一点都没有留情啊。”
乔治·韦斯莱咧着嘴，活动了一下手臂，似乎还有些隐隐作痛的感觉。
由于体内魔力的保护作用，巫师们的身体素质普遍比起麻瓜要更好一些，这种优势在力量或者速度方面，而是更多的体现在抗性和生命力上面。
无论是高空坠落，亦或者是受到冲击……巫师们虽然依旧会受伤，但是却很少会出现当场暴毙的情况，这个时候只需要一点简单的治愈魔法，就能将他们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如果手下留情的话，那么输的可能就是我们了。”
艾琳娜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伸出手，将刚刚醒来的乔治·韦斯莱从地上拉起来。
“你和弗雷德的防守，实在是太让人烦心了，我们至少需要用四个人，才能突破你们两兄弟建立的封锁线——抱歉，我们也很想要那个魁地奇冠军杯呢。”
“那你们可能得思考新战术了。”
奥利弗·伍德扛着扫帚走了过来，表情复杂地看这艾琳娜说道。
“霍琦女士刚才说过，关于这场比赛的情况她已经向魁地奇联合协会告知过了，按照现在的魁地奇规则修订流程——最多还有一场比赛，你所发现的这个漏洞就会被规则修复。”
以一己之力，逼迫魁地奇比赛的规则重新修订，这是很多魁地奇球员的梦想。
而艾琳娜·卡斯兰娜，在她的第一场正式比赛之后，就已经达成了这一个成就。
在传统的魁地奇比赛中，由于找球手通常都是个子最小、速度最快的选手，最严重的的魁地奇事故几乎都发生在她们身上。
因此至少有一半以上的魁地奇规则，都是在从各个角度来保护找球手。
然而，无论任何一个游戏，当规则对于某一个位置给与太多偏爱和保护之后，它就终将会变成一个难以遏制的怪物——按照艾琳娜的理解，以当今魁地奇版本对于找球手的强化程度，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的平衡范围。
那些魁地奇规则的制定者们或许从来没有想过，当一名拥有几百条规则护体，并且能够有机会直接赢得150分终结比赛的存在，主动加入到进攻序列之后，会变得多么的可怕。
简单打一个比方的话，常规的魁地奇比赛之中，找球手就好比是一名闷头发育的打野刺客，唯一的任务就是想办法避开正面战场，偷偷地摸掉敌人的主水晶。
而艾琳娜所带来的变化，则是直接2级开始游走，全图带节奏。
只要把对手全部干掉，游戏自然也就获胜了，这不是最为浅显的道理么？
因此，可以预见的是……
从今年开始，魁地奇需要更改规则的情况，可能会逐渐多起来了。
这不仅仅是因为艾琳娜这一场比赛展现出来的战术。
更重要的是，在艾琳娜的推演中，她所引起的规则变动，很可能会引发更多的效仿和为所有的魁地奇爱好者们打开一个新的思路——当然，现在还只是开始而已。
“还有一场比赛么？比我想象中的慢多了。”
艾琳娜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恶魔般的神情，有些好奇地问道。
“说起来，下一场，我们新生队抽中了哪个幸运的学院？”
“拉文克劳学院，不过……”
霍琦女士骑着扫帚在艾琳娜身边落下，帮伍德回答道。
女巫看了一眼坑坑洼洼的魁地奇球场地面，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不过就在刚才，拉文克劳学院的孩子们集体选择了弃赛——至少在新的规则出来之前，她们应该是不会在这片球场上与你们相遇了。”
“对了，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卡斯兰娜小姐。”
霍琦女士脸色一正，看着正准备离开球场，与队友们庆祝胜利的艾琳娜沉声说道。
“邓布利多教授离开前留下口信，希望你结束比赛后，立刻前往他的办公室。”
“家养小精灵已经在魁地奇场边等着了。”
“只有你一个人。”
……
时间回到十几分钟前。
就在艾琳娜刚刚抓住游走球，正准备进行第一波天降正义时。
几名古灵阁妖精忽然出现在了霍格沃茨的教职工看台上。
为首的，正是之前来过霍格沃茨城堡的那位妖精长老——莱奥斯。
不过，此时的老妖精可不像之前那样的沉稳和精明，脸上混杂着困惑、愤怒、焦急、彷徨、狡黠、无助、残酷……就好像是世界末日提前到来了一样。
“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我们需要谈一谈！”
————
————
第一章~咕吖~
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艾琳娜抵达的时候，房间里面似乎刚结束了一轮讨论。
她解开身上的魁地奇披风，随手挂在凤凰福克斯鸟架旁的木杆上，飞快地环视了一圈坐在房间里的人员构成部分两名古灵阁妖精，邓布利多，格林德沃……
墙壁上挂着的历任校长画框上，此时都覆盖上了一层深紫色帷幕，没有留下任何缝隙。
“看样子，似乎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艾琳娜熟稔地走到校长办公室右侧的小方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然后找了个柔软的扶手椅坐了下去，舒舒服服地抿了一口之后，放下茶杯。
毫无疑问，从看到古灵阁妖精的那一刻，艾琳娜就知道收获的季节到了。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按照历史进展毛熊突然暴毙的时间应该是一个月后的圣诞节，但是一个庞大联盟的轰然倒塌，绝不可能是在一夜之间发生的。
从那两名古灵阁妖精皱巴巴的绿脸来看，消息灵通的古灵阁显然已经嗅到了些许不祥。
不过，相比起对于行业金融变动消息的敏锐性，狡黠傲慢的妖精们在看人的眼光上，一向都是非常糟糕的，看着走进房间的银发小女巫，老妖精莱奥斯脸上浮现出一抹羞恼。
“这就是邓布利多教授您说的……格外重要的商议人员？”
“没错，卡斯兰娜小姐是整个合作中最重要的一环，同时也是负责与古灵阁商讨的主要人员，她的意见将对于霍格沃茨的立场起到至关重要的影响。”
邓布利多微笑着点了点头，“所以，麻烦你再给她重复一下，刚才说过的那些事情。”
老年妖精转过头，看了一眼跟它差不多高的白毛团子，脸上的褶皱抽动了一下。
“邓布利多教授！您或许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俄罗斯麻瓜领导人就要颁布一系列愚蠢至极的总统令了，留给我们能够应对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您想拒绝或者日后再谈，大可以明说，没必要拉着一个什么不懂的巫师幼崽当盾牌糊弄我们！”
……什么都不懂的，巫师幼崽？
艾琳娜嘴角抽了抽，被无视了啊。
不过这也很正常，在绝大部分古灵阁妖精们的眼中，自己就是邓布利多的代理人而已。
无论是签订合约，亦或者是传话，背后的幕后主使者都只会是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位魔法界最顶级的巫师，而不是她这样弱小、可怜、无助的小家伙这也是在此之前，她和邓布利多商量好的明暗策略。
只可惜……
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
“真让人感到遗憾，莱奥斯先生！”
艾琳娜不以为意地摇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不远处的那名老年妖精，轻声道。
“这么久了，古灵阁似乎连真正的谈判对象都还没弄清楚这不由得让我产生一丝赞叹，魔法界的金融体系没有在你们手中崩溃，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按照她与邓布利多的约定，一旦毛熊进入了倒塌倒计时之后，一切的重要决策都需要经过她的判断，绝不会撇开她，按照邓布利多自己的逻辑去做决定。
在这种动辄牵扯到数十亿量级货币，乃至于人类生活的大事件面前，任何一道来自外部的波澜，都有可能将世界未知的漩涡全面崩解前的毛熊，本身就是一个最可怕的存在，它拥有将拖着整个世界一同毁灭的能力。
艾琳娜可不希望因为自己扇动的蝴蝶翅膀，让原本“安乐死”的毛熊，在这最后的时光突然走向另一条不可控的岔路，牵起一场谁也无法幸免的全面战争。
万幸的是，想要解释清楚这点忧虑并不困难……
在这个时代，人们或许很难想象一夜之间烟消云散的牢不可破联盟，却很容易想象如果以美苏为主角的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将会是一种多么糟糕的情况。
“嗯？你……你之前是装的？！”
妖精长老莱奥斯转过头，看着无论是气质还是语调，都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艾琳娜，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邓布利多，眼瞳猛然收缩了一下。
“原来如此，那么你现在为什么选择摊牌继续藏在幕后，难道不好么……”
“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艾琳娜微微一笑，端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
“时间就是金钱，我的朋友。这些不重要的事情，暂且放到一边……让我们先来谈一谈正事吧，为了换取霍格沃茨出手援助，你们古灵阁准备付出怎样的诚意呢？”
“付出……诚意？！”
莱奥斯眯起眼睛，用手杖重重地在地板上顿了顿，冷声说道。
“这位小姐，您或许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也很正常，因为你们还不知道即将发生在东边的重大变化！根据古灵阁的可靠消息……”
“抱歉，不明白的是你们！看来，我需要稍微帮你加快一下剧本进度。”
艾琳娜抬起手挥了挥，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老妖精的表演，嘴角扬起一道戏谑的弧度。
或许，她应该让更快地帮助这位老妖精认清自己的位置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忽悠和废话上，毕竟她还等着回去陪翅膀们庆祝比赛胜利呢。
“让我猜猜……促使古灵阁急匆匆赶到霍格沃茨，并且你即将准备告诉我的消息，是不是关于俄罗斯领导人叶利钦会在下周的时候，即将要宣布数十项总统令。”
“而这些总统令的核心内容，不外乎就是俄罗斯将接管苏联包括贵重金属生产部门在内的，一系列属于中央财政金融部门的权力，以及由俄罗斯中央银行接管苏联国家银行和对外经济银行，并且掌握联盟的货币大权。”
“我说的没错吧？看您的表情，似乎比起古灵阁知道的消息，还要更详尽一些？”
银发小女巫停顿了一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那位老迈妖精骤变的脸色，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奇怪的问题作为魔法生物，妖精们应该不容易患上心脏病的吧？
霍格沃茨，居然已经知道这一切了？！
甚至于，比起它们古灵阁还要更加详尽，这怎么可能？！
莱奥斯内心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那名小女巫，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
很显然，古灵阁妖精长老议会之前的调查出现了重大纰漏。
或许早在霍格沃茨抵押事件发生的那一刻起，一张蓄谋已久的大网就已经笼罩住了整个古灵阁妖精银行，这绝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所能完成的分析和情报获取。
在这个情报获取格外困难的时代，哪怕是古灵阁妖精也是付出了相当巨大的代价，才能勉强维持住它们在全球范围内的消息领先，而消息领先还仅仅只是第一步而已。
按照莱奥斯的经验，想要从千丝万缕的消息中找到最重要的那一项，并且准确无误地分析出其后所会带来的影响，这需要成百上千的金融专家日夜不停地努力而在古灵阁之前对于魔法界的评估中，当今魔法界应当是不具备这个实力的才对。
“咦？很惊讶吗……那么，就由我来继续说下去好了。”
艾琳娜看了一眼滑稽地大张着嘴，宛如一只绿色大蛤蟆的老妖精，轻声说道。
“这道法令如果真的实施，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卢布这种货币的信用担保方，将从苏联变成俄罗斯，最坏的结果，当然是出现大规模的贬值……前提是，不能爆发战争，否则它甚至连废纸都不如。说起来，听说古灵阁最近似乎有大量囤积卢布？”
“至于您刚才说，我们将遭受危机真遗憾呢，您可能理解错了什么。”
“从始至终，遭遇毁灭性灾难的都是你们，并不是我们。”
“现在，让我们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
艾琳娜轻轻舔了舔嘴唇，两腿交叠翘起右脚，露出一抹恶魔般的笑容。（图.jpg）
“古灵阁妖精银行，是否已经做好了应有的交易觉悟了呢？”
“为了……继续活下去？”
咕吖~今天只有一章，不过是个大章啦~
稍微梳理了一下情节，问题不大，因为这一卷的结尾剧情其实很早就已经写好了细纲和情节点，现在只是稍微从草稿箱里扒拉出来复习一下，顺便修改修改~
唔，胖鸡有些担心可能会有些硬和难懂，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写了~希望能对得起大家的期待~鞠躬躬~并且露出小脚丫子表示歉意~
货币，这是现代战争最直接的表述形式。
它既是导火索，也是催化剂；它既是起因，也是结果……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直接摧毁了贵金属本位制最后的秩序，同时也开启了信用本位币的时代——以国家信用作为担保，由国家授权中央银行垄断发的全新货币形式，也就是所谓的纸币本位，主要依靠的是人们对政府维持币值相对稳定的信心。
无论是美元、卢布、英镑……如今都已经是脱离了任何等价兑换物的信用货币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站在卢布这种货币背后的，是一个由包括俄罗斯在内的，总计十五个加盟共和国组成的，占据了全世界总面积六分之一以上的庞然大物。
卢布的货币信誉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稳固的存在，没有之一。
然而，一旦现任的俄罗斯总统叶利钦颁布了那几道总统令，由俄罗斯中央银行接管了苏联国家银行，掌握了卢布的货币大权之后，一切形式就完全不同了。
或许在短时间之内，苏联内部的货币市场并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但是对于卢布在外汇市场的价值，却是极为致命的打击——如果打一个不那么恰当的比方，就好比是后世的网文作家中，如果老鹰欠更了一百章，在完本之前大家都还会抱有一丝信心；但如果做出担保的对象一夜之间忽然从老鹰变成了圆脸胖鸡，那么……
总而言之，对于大量囤积了卢布的妖精们而言，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般的灾难。
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古灵阁风险投资部宛如坟墓一样沉默。
所有古灵阁妖精都很清楚地知道，一旦这个消息成为现实，古灵阁巫师银行所持有的巨额卢布储备将在一夜之间蒸发掉一半以上——而且这还是理论上，比较乐观的情况了。
没有任何的经济博弈，也没有任何的杠杆泡沫……
甚至连敌人在哪里，资金的受益方在哪里，都是不完全存在的……
它们的钱就这么没了……
没了……没了……
没了……
这对于将金钱看得比生命还重的古灵阁妖精们而言，差不多命也丢了一大半了。
“历史的惯性果然是强大而难以逆转的，该发生的事情，终究准时登场了。”
艾琳娜眼神闪烁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陷入沉思中的老年妖精。
倘若说之前一切都还处于尘埃未定的状态，那么只要叶利钦的这份声明一旦发出，毛熊的棺材板差不多就已经算是合上了——剩下的事情，只不过是在棺材板周围钉钉子而已了。
不过，考虑到古灵阁现有的体量，充其量也只是大出血罢了。
按照艾琳娜的测算模型，在如今这个时间节点上，想要借此机会插手古灵阁的成功率并不算太高——在这个有史以来最大的黑天鹅面前，实在太依赖妖精们的魄力和想象力。
“那么，莱奥斯长老，您考虑好了吗？”
艾琳娜并没有给妖精太多思考的时间，只是等待了一两分钟之后，便主动打破沉默。
对于她来说，只需要知道历史依然在原有的轨道上滚动，就已经完全足够了，除非给出足够诱人的利益，否则她绝不会贸然尝试任何可能牵起波澜的举动。
稍微停顿了一下，艾琳娜耸了耸肩，露出一抹理解地微笑。
“看在曾经合作过的友谊上，我建议您其实可以先回古灵阁商讨清楚后，再来这里求援——毕竟这是关乎古灵阁存亡的重大转折点，稍微慎重一点，并没有什么坏处。”
“不用了，我已经完全明白了。”
老迈的妖精长老沉默了片刻，忽然咧开嘴笑着摇了摇头。
毫无疑问，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巫师们比起它们古灵阁掌握的信息只多不少，再继续之前的那种虚张声势和混淆逻辑，只不过会让自己变得宛如一个可笑的小丑一样。
想到这里，莱奥斯下意识看了一眼不远处依旧面带好奇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脸上虽然笑意不减，但是心里依然忍不住狠狠地唾了一下。
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个巫师老头子，果然坏得很！
真是恶劣而虚伪的巫师，明明知道了一切，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卡斯兰娜小姐，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要再浪费对方的时间了——您应该很清楚，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远远还不到所谓古灵阁危急存亡的时刻，这只是一场生意而已。”
莱奥斯杵着手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平静下来。
“古灵阁愿意归还霍格沃茨的地契文件，解除所有的质押合约。以此换取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以及人类魔法界对于苏联非魔法界的施压，阻止下周那几道政令的发布。”
“啥？！”
艾琳娜表情古怪地瞥了一眼面前那个老年妖精，脸上浮现出几个大大的问号。
这个古灵阁老妖精，怕不是在想屁吃吧？！
没想到，这样的家伙都能混成妖精长老会的实权人物么？
“您先别着急拒绝，我知道，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合理……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们一句，在这件事情上，霍格沃茨与我们古灵阁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
莱奥斯咧开嘴，露出满口的黄牙，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羊皮卷轴。
“霍格沃茨当初与古灵阁签订的契约中，曾经规定过这样一条——还款时必须使用卢布进行支付。想必这就是诸位的依仗吧？认为卢布贬值以后，你们会因此大赚一笔？”
“所以，你想说什么？”
艾琳娜有些不耐烦地挑了挑眉，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弹了一下。
“货币贬值会导致预计息的贷款实际价值降低，这是任何一个会数数的人，都能明白的道理。很显然，目前看来霍格沃茨的利益与你们古灵阁的利益，似乎并不是完全一致的。”
“前提是……你们能顺利完成对付才行。”
老迈的妖精长老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逐渐变得狡黠凶狠起来。
“由苏联中央银行发行的卢布，与俄罗斯中央银行发行的卢布，虽然名称一样，但并不是同一种货币——如何认定一种货币是否延续债券，在魔法界的解释权，是属于古灵阁的。”
“很遗憾的是，这显然并不是同一种货币。”
“这就好比麻瓜小渔村把海边捡的贝壳叫做金加隆，但是它并不能当做古灵阁产出的金加隆购买魔杖，是一个道理。从签下这个合约开始，能够提前终止它的，只有我们妖精。”
“而根据当初契约上的约定，一旦到期之后，霍格沃茨无法支付出约定数额的卢布现金，作为抵押物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地契，所有权就将归属于古灵阁巫师银行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想，在座的诸位……”
————
————
今天只有一章，这段比较难写，总是不满意~唉~咕咕叹气~
PS：新书在起点现在能搜索到了，点击--发现--对话--新番·热fufu出炉，就能看到你们熟悉的鸽子作者的新坑了——主角是可爱的艾咕咕~
毋庸置疑，妖精是一种高智商的人形生物。
不同于非魔法界中翻译的精灵，或者女妖，这个世界妖精的准确拼写其实是Goblin，翻译成中文的话，更准确的说法其实应该是哥布林，或者说地精。
由于多年以来经营古灵阁巫师银行的积累，妖精们在很大程度上控制着魔法世界的经济，这让它们成为了少数能与巫师分庭抗礼的种族——至少，在妖精们心中是这么认为的。
除此以外，妖精的魔法实力也不容小觑，作为天生就能无杖施法的种族，并且垄断了魔法武器制作行业的它们，确实是一股极为难缠的非人类智慧势力。
不过……
很显然，相比起在财政金融、魔法锻造方面的天赋，妖精们并不懂得什么叫政治。
在艾琳娜看来，古灵阁的妖精就好比是几百年前膨胀一时的银行家们，它们已经在生意领域浸没得太深，以至于忘记了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存在。
或许少部分聪明的妖精能看到这背后的危险，然而在庞大的利益面前，它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铤而走险——近百亿的卢布，这已经足以让所有的妖精忘记一切风险。
“所以，我们可以把这个，视作是一种威胁么？”
艾琳娜端起手边茶杯，轻轻啜了一小口，漫不经心地轻声回答道。
“如果这就是古灵阁的答复，那么您可以走了……霍格沃茨会兑付日前准备好卢布，我很好奇，掌控着魔法界经济命脉的古灵阁，能否彻底封锁住所有的卢布兑付渠道。”
根据魔法界和非魔法界的资金流向，以及面前这位老妖精透露出来的信息，目前苏联大部分非流通卢布外汇储备，多半已经落在了古灵阁妖精们的掌控之中。
作为一个承载着魔法界与非魔法界资金流通和兑换桥梁，以及整个魔法界的货币流入流出渠道的重要经济体，在妖精们看来，古灵阁几乎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毕竟对于霍格沃茨来说，想要筹集到近百亿的卢布现金，只有两个办法。
一、打破魔法界的保密条例，公开与非魔法政府进行资金对接。
二、在现有的流通市场中，通过最原始的钱物交易，以盈利的形式回收现金。
然而，在妖精们建立的假想模型中，这两种情况都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
对于前者，除非霍格沃茨直接向整个国际魔法界宣战，如同当年的格林德沃一样掀起一场全球性的巫师战争，并且最终获得胜利，否则绝无可能打破魔法界的保密法。
至于后者，则是另一个层面上的不可能完成的事件，甚至比起前者还要更加荒诞。
即使苏联在一夜间直接解散，卢布在一夜之间从流通市场上失去交易价值沦为废纸，别说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算是魔法界也没有办法从麻瓜们手中收集到这些“废纸”。
货币的意义在于流通，流通市场上回拢货币现金的方式只有一种，那就是赋予它们作为交易符号的属性——哪怕是收废纸，也是需要付出一定的基础对价物的。
分散在流通市场之中的货币，可不是那么容易获取的。
这就好比是同样想要获得盈利，从一万个人手中每人赚取一元钱，与从某一个富翁身上一次性赚取一万元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天壤之别。
换而言之，除非霍格沃茨能够覆盖到大半个苏联的实体交易市场，完成对于某一项重要物资的半垄断倾销，在短时间内通过商业手段完成数百亿卢布的盈利。
否则就算卢布贬值到一文不值，对于供给闭环的魔法世界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对于莱奥斯而言，如今最头疼的问题，就是怎么让这些愚蠢的巫师意识到现实的残酷性——很显然，或许巫师们拥有与它们差不多的消息渠道，但是在金融问题的分析上也就仅仅比傻乎乎的巨怪强上那么一点而已。
“卡斯兰娜小姐，你根本不明白问题你们所遇到……财富可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莱奥斯忍住心中的恼怒，深吸了一口气，布满褶皱的老脸上闪过一丝不屑。
“除非你们暴露魔法界的存在，否则你们根本没有办法从麻瓜手中获得卢布，明白么？！哪怕卢布贬值成为废纸，只要古灵阁不开放无限兑付窗口，你们手中的那些金加隆、美元、英镑都只能是它们原来的模样，无法换回你们这所学校的地契证明。”
“所以……就这些？您说完了么？”
看了一眼固执而激动的老迈妖精，艾琳娜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或许她太高看古灵阁的这群哥布林了，原本以为会是一群难缠的王者，没想到……
利令智昏，或许就是形容的这种情况吧？
艾琳娜放下手中的茶杯，兴趣缺缺地摆了摆手，站起身走到鸟架旁边，将那件白色的魁地奇披风取下，旁若无人地朝着校长办公室的房门走去。
“邓布利多教授，下次这种事情不用叫我……直接拒绝好了，没什么好说的。”
“站住！你这个傲慢的小丫头，你知不知道你正在拒绝什么？！”
莱奥斯猛然张开手臂，以一种不符合它年龄和身材的敏捷挡在了艾琳娜面前，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而沉重起来，挥舞着手中那卷几个月前签下的抵押契约。
“这是一笔双赢的买卖！只要你们稍微施压一下，霍格沃茨与古灵阁之间的债务就能一笔勾销！明白吗？！霍格沃茨将凭空获得价值数十亿金加隆的酬劳，并且还将获得古灵阁永远的友谊，这些难道还不够么！”
看着挡在面前的那名老妖精，艾琳娜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女孩手指忍不住微微活动了一下，抬起头用询问地眼神瞥了一眼邓布利多——只见老巫师依旧坐在座椅上，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静静地看着艾琳娜。
很显然，无论艾琳娜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事情，老人都不会阻止。
但是……
————
————
第一章~等会儿晚点，应该还有一章~嗯，新书1000笔芯的加更~
PS：新书在起点现在能搜索到了，点击--发现--对话--新番·热fufu出炉，建议晚上看~
()
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没有理会挡在面前无能狂怒的老哥布林，艾琳娜的目光缓缓地从周围滑过。
被帷幕遮盖的历任校长画像……角落里毫无存在感的格林德沃……至今没发表过任何看法的邓布利多……比计划中提前出现的妖精会面……
所有的细节组合在一起，呈现出一种极为不协调地感觉。
“这不合常理，邓布利多并不是一名缺乏主见的普通巫师，他在想些什么？”
“仅仅只是因为古灵阁妖精恰好找上门来？亦或者是邓布利多想要隐藏在幕后观察？”
“且不说魔法界对于非魔法界的干涉，本来就是一件格外敏感的事情；经过前几次的推导讨论之后，邓布利多对于她提出的假想模型应该是相当了解的，在听到妖精们的论点之后完全可以直接拒绝，根本不需要特意等她过来辅助判断……”
“确实，按照她与邓布利多的约定，一旦苏联解体进入了不可逆转的倒计时，就将由她全程参与到后续的决策之中。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似乎距离那个时间节点稍微提前了一些，她这个时候出场与否，对于局势都不会产生任何影响……等等，就是这点！”
艾琳娜脑海中瞬间闪过一连串的想法，最后全部指向一个结论。
这是一次考验，阿不思·邓布利多在最终计划执行前夕，进行的最后一次测试——而她的表现将决定她在后续的整体大战略中，会得到多大程度的支持，以及资源调动权限。
毫无疑问，这很符合她对于邓布利多的了解。
毕竟一旦进入了苏联解体的狂欢阶段，每一次细小决策所带来的影响都不是邓布利多一人之力所能逆转的巨浪，艾琳娜的任何一个指令，都可能会引发灾难——即使从模型上来看，艾琳娜给出的都是最优解，邓布利多依然保持着最后的谨慎。
或许短时间之内，邓布利多无法完全理解浩瀚的经济模型，但是他看得懂人性。
既然这样的话，就不能使用任性而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了啊……
只不过，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场“测试”的主考官其实有两个人——真是，麻烦。
艾琳娜瞥了一眼挡在身前的莱奥斯，轻叹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
“首先，这并不是交易，你们不能用霍格沃茨的东西作为交易。无论是金加隆、美元，都是通过抵押契约等价获得的，而且提前终止债务也不是我们所需要的。”
“价格低了？这并不是问题，霍格沃茨希望得到什么？”
看着停下脚步的艾琳娜，妖精长老稍稍松了一口气，脸上褶皱堆起，宛如盛开的菊花。
只要能进入商谈阶段，作为一名在谈判和金融领域研究了近百年的妖精长老，莱奥斯有信心凭借自身的经验，努力为古灵阁赚取到最大限度的条款。
倘若不是这次的损失实在太巨大了，以莱奥斯的身份本不会直接与巫师进行谈判的。
“很简单，我记得古灵阁巫师银行是股份制的，对吧？霍格沃茨没有理由帮助古灵阁承担风险，除非两者的利益直接关联，所以我们需要……”
艾琳娜一边说着，缓缓竖起了一根食指。
“百分之一的股份？！这不可能！”
莱奥斯脸色猛然一变，手杖重重地在地面上敲了一下，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古灵阁之中永远都不会出现人类股东！这是属于妖精的银行，就算是古灵阁破产，所有妖精无家可归，金加隆变成废铁，我们也不会同意这件事情！”
“抱歉，您可能理解错了……”
艾琳娜微微一笑，礼貌地摇着头补充道，“我说的是用古灵阁一半的股权，可以换取魔法界主动干涉非魔法国家的政策发布的一次机会。并且……”
稍稍停顿了一下，女孩脸上的笑容依旧，但是眼神却逐渐带上了一丝残酷。
“这个承诺，仅限于11月16号之前。”
“古灵阁还有一周的时间可以考虑这个问题。除此以外，霍格沃茨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报酬——你们口中的金加隆，到了时间之后，我们自己会去拿的。”
“狗屎！不可理喻！你这是在侮辱一个智慧而高贵的种族！”
莱奥斯先是一愣，随即飞快的反应了过来，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两只眼睛里写满了愤怒和阴狠，举起细长地手指对着艾琳娜的鼻尖，尖声咆哮道。
“不识好歹的幼崽！你这个下贱的……”
“嗯？！”
还没等老妖精把话说完，它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淡淡的哼声。
下一刻，妖精长老神色迅速变得痛苦起来，双手下意识用力抓着自己的脖子，似乎那里有一道无形的绳索正在逐渐勒紧，而它体内的魔力却仿佛被压制住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莱奥斯即将失去意识之前，房间里响起了邓布利多的声音。
“够了！”
邓布利多皱了皱眉，挥了挥手解除了施加在莱奥斯身上的魔法，有些责怪地瞥了一眼站在办公室角落里的格林德沃——没想到小魔王耐住了性子，反倒是自己的老朋友先出手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茨需要给古灵阁一个解释！”
莱奥斯气喘吁吁地杵着手杖站起来，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角落里那个一直被它忽视的老巫师，视线越过艾琳娜，直直地射向已经从办公桌后走出来的邓布利多。
“别开玩笑了，任由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小女巫，去决定数百亿财富，乃至于无数人命运的重大决策？！古灵阁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们带着诚意而来，却遭到你们这样的羞辱和攻击，你们是打算挑起巫师与妖精的战争么？！”
“抱歉。不过，我想他其实是在救你。”
面对莱奥斯的质问，邓布利多温和地笑了笑，“不过有一点，我记得在很早之前就说过了。艾琳娜·卡斯兰娜，在本次事件中，她代表着霍格沃茨以及我本人的意志。”
“那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呢？别忘了，你们的地契证明文件……”
“如果你们这么在乎这个东西，那么，留在古灵阁，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
邓布利多不紧不慢地走上前，不留痕迹地站在了艾琳娜身边，稍稍靠前一点的位置，恰好隔开了一小段女孩往前突进的直线路径。
“邓布利多先生，你想说什么？霍格沃茨打算毁约么？”
感受到邓布利多身上传来的压迫感，莱奥斯心中逐渐开始变得冰凉。
整个事件的走向，似乎已经完全脱离了古灵阁巫师银行的预期，朝着另外一个从来没有人预测过的方向狂奔而去，巫师们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狡诈和没有信誉的存在。
“毁约？当然不是，霍格沃茨永远会信守承诺。”
“不过老实说，我一直算不清楚铜纳特、银西可、金加隆之间的兑换数值，金融这块东西实在太琐碎和麻烦了。因此，这些是只有卡斯兰娜小姐才会和你们去探讨的问题。”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有些苦恼地笑着说道。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前段时间偶然发现，我甚至都还不知道这份文书居然还存在着……毕竟按照霍格沃茨校史记载，很多年前的时候，萨拉查·斯莱特林就已经以一铜纳特的价格，将这座城堡永久地租给了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
莱奥斯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声音干涩地回答道。
“你们一直在讨论生意，但是我想说的，却是关于规则、秩序和法律的事情。”
邓布利多摊开手，面带微笑地轻声说，湛蓝的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在非魔法界有一条公认的律法，据我所知，在魔法界也是同样适用的——叫做【买卖不破租赁】；除此以外，1651年，魔法部还颁布了一道法律……”
关于艾琳娜的测试，已经结束了，剩下的恶人角色就交给他来担任好了。
从很久以前开始，古灵阁就已经不再是邓布利多所关注的焦点了，他唯一所在意的，只是将数十亿人的命运寄托在一个孩子的计划上，到底有多大的风险。
————
————
第二更，嗯，没有断章！
而且新书的一千笔芯加更也兑现了。胖鸡果然是棒棒哒~
去写咕咕的故事放松一下了，这段剧情，不知道解释清楚了没有~有疑惑的胖鸡们可以在这里留言讨论哦，胖鸡这几天会抽空回复的~
新书只有这几天能在起点搜索到，点击--发现--对话--新番·热fufu出炉——点追番后，以后就能直接看了。
()
伦敦对角巷，古灵阁巫师银行。
莱奥斯穿过人潮涌动的银行大厅，攥紧手杖，快步走向了通往地底的入口。
片刻后，它的身影出现在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地下建筑中。
无数的妖精在这个空间中忙碌计算着，每个妖精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焦躁。
古灵阁巫师银行，风险投资部。
这里是整个古灵阁的大脑与心脏，古灵阁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决策都在这里商讨、计算、并且最终确定执行，这里掌握了妖精们最核心的金融智慧。
“莱奥斯长老，您回来了，结果怎么样？”
看到老迈的妖精长老身影出现在入口处，侍立在门边的见习妖精助理恭敬地低下头，用一种满怀期待的语气轻声询问道——所有妖精都知道，莱奥斯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糟糕，极为糟糕！”
莱奥斯抬起头，看了一眼门边的见习生，丢出一个纯金的妖精徽记。
“让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工作，立刻！然后，召开全体高管会议！”
几分钟之后，巨大的会议室之中。
风险投资部的主管之一道格拉斯手指敲击着桌面，眯起眼睛看向身旁的莱奥斯。
“那么，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莱奥斯长老？以至于你需要动用长老权限，暂时冻结所有关于苏联方面的业务进展——要知道，因为您的决定，我们每分钟都在发生损失！”
“我们被人类巫师耍了，这份抵押契约，根本没有意义！”
妖精莱奥斯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那卷羊皮纸用力地摔在桌面上，面目狰狞地说道。
“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打算归还这笔贷款！斯莱特林的城堡早就被租给了霍格沃茨，一铜纳特，时限永久……买卖不破租赁，呵，用人类自己制定的法律来钻这个合约的空子！”
“买卖不破租赁？我不明白，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只要我们拥有那片土地的合法所有权，我们就能拿回使用权，哪怕是支付十倍的违约金，不也才十个铜币而已。”
道格拉斯挑了挑眉毛，脸上写满了困惑和古怪。
虽然年龄大了一些，而且很长时间没有在第一线接触业务了，但是作为古灵阁妖精长老议会的成员之一，莱奥斯长老不至于连这点最基础的交易规则都想不到吧？
除非……
等等！道格拉斯脸色一变，手中的烟斗颤了颤。
“支付违约金？收回使用权？别忘了还有那条法律！”
老迈的妖精长老咧开嘴，露出尖利的黄牙，布满褶皱的脸上写满了阴狠。
“自从几百年前，那次妖精战争我们失败之后，人类巫师就逼着古灵阁妖精签下的那几条规定——除了古灵阁巫师银行之外，妖精不得拥有自己的不动产；妖精不能从事除了银行业之外的任何贸易；妖精不得已任何理由强占巫师的财产和领地……”
果然，越是强大的巫师，对于这些条例的运用就越是熟练。
因为这些不平等律法，正是由那一代代的人类巫师强者们用战争签下的内容，作为当今魔法界守护神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没理由会遗忘那些古老的战果。
“毫无疑问，霍格沃茨的抵押行为无疑是已经无法挽回的亏损了。”
沉默了片刻之后，道格拉斯环视了周围一圈还在声讨人类巫师背信弃义的妖精们，用手中的烟斗敲了敲桌面，转过头看向莱奥斯，沉声问道。
“那么除此以外呢……邓布利多有没有说过我们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说服魔法界出手援助，避免古灵阁因为愚蠢的麻瓜领导人，而承受的第二次损失？”
“当然……”
莱奥斯冷笑了一声，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
“傲慢而狂妄的人类巫师们，居然提出想要获得古灵阁一半的股权，以此作为他们干涉非魔法界内政的酬劳……并且还不保证能够成功。这简直就是……”
“只是一半股权吗？我觉得可以接受。”
还没等老年妖精把话说完，道格拉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或许我们可以谈一谈，通过交换别的一些资源，把股权交换比例稍微降低到30%左右。”
“道格拉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风险投资部中年主管的话，莱奥斯眯了眯眼睛，阴恻恻地问道。
“你是想出卖古灵阁的利益，以此换取到能在人类巫师手底下当狗的资格么？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或者说，你想学着美洲那些叛徒一样，沦为魔法界的扯线木偶？！”
与此同时，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还在争执和谩骂的妖精们纷纷停下了交谈，转过头看向坐在会议室首席位置的那名投资部主管，眼神里闪烁着不可思议与恼怒的光芒。
“抱歉，在我看来，这恰恰是为了古灵阁和妖精的未来。”
面对着整个会议室中弥漫开来的敌意，道格拉斯耸了耸肩膀，不紧不慢地说道。
“这几个月以来，我重新分析了发生在非魔法界和魔法界的信息，很显然，在我新建的模型体系中，苏联解体的可能性从原本的接近零点上升到了一个不容忽视的几率。”
“毫无疑问，美洲那些妖精们很有可能赌对了！一旦消化掉了来自非魔法界一半以上的资本继续，它们将以一种我们难以想象的速度进行扩张，最后直至吞并古灵阁。”
“为了不让妖精变成第二个家养小精灵，我们必须在此之前，找到一个解决办法——既要遏制住那群向美国魔法国会屈服的叛徒，也要找到抵抗巫师的办法……”
“哼！让我猜猜……”
莱奥斯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神愈发冷漠。
“我们聪明的主管先生想出来的办法就是，比那些叛徒投降的速度更快一点？”
“并不是投降，而是合作。我们需要盟友！”
道格拉斯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这几个月的演算和推导，以及您今天带来的信息，更是坚定了我的这一想法——只有巫师才能对抗巫师，单纯的妖精对上巫师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道格拉斯站起身，看着莱奥斯和周围的妖精高管们。
“既然巫师们想要股权，那就给他们吧！只有让他们的利益与我们完全挂钩，才会促使他们付出代价来帮助我们……我分析过了，一旦苏联解体，那么我们很有可能……”
“一派胡言！将这个叛徒关起来！”
莱奥斯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咆哮着打断了道格拉斯的话。
“道格拉斯，从现在开始，你被停职了！还有你的顾问团，一起停职！在此期间，古灵阁长老议会将接管你之前的工作——妖精绝不向人类巫师和叛徒妥协，战争，已经开始了！”
————
————
今天一章~晚安咕~
时间稍微往回拨动一点，霍格沃茨，校长办公室。
艾琳娜看着妖精们的身影消失在木门之后，又稍微等待了半分钟，随手将手中的魁地奇披风重新抛回衣架上，有些不满地看向阿不思·邓布利多。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方案我们已经弃用了才对。”
“噢？是吗……”
邓布利多笑容和煦地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
“可是，这难道不是你很久前，就已经想好的应对理由么？”
几个月之前，准确的说，就是在那个被迫接受了小山一样巨额财富的那一天，邓布利多就已经与艾琳娜讨论过各种情况，其中一条就是针对于极端的毁约情况。
也正是因为当初有了这样一条的保底方案，邓布利多才算是勉强接受了现实。
毕竟不管怎么说，巫师也是要恰饭的，只要确定了这是一份近乎于白嫖的无本买卖，在邓布利多看来他个人的面子和在妖精们眼中的口碑，倒也没有那么重要。
“没错！但是当时我们的目的，还只是想办法从古灵阁身上大赚一笔——而且这条律法本身也是存在漏洞的，它并不是用来作为威慑，而是用来进行场面反转的必杀。”
面对装傻充愣的邓布利多，艾琳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薅羊毛和金融吞并，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策略。
作为掌握着魔法界唯一铸币权和发行权的古灵阁巫师银行，永远不可能因为投资失败的原因而陷入破产边缘，无论失败多少次，它们都能想办法填补回漏洞。
然而，倘若是真的能逼迫它们为了利益拒绝兑付某种货币，才是真正能够一刀毙命的强大武器——以霍格沃茨如今的黄金储备、现金储备，完全有能力把握住那个稍纵即逝的机会让古灵阁陷入信任危机。
对于一家银行而言，一旦出现了信任崩盘，那才是灭顶之灾。
尤其是……当它的资金还恰好处于半断裂状态的时候，只需要稍稍有人在幕后推上一下，来自魔法界铺天盖地的挤兑，瞬间就能让古灵阁几千年的声誉和储户惯性化为乌有。
这也是为什么艾琳娜根本不屑于古灵阁提出的金钱酬劳，或者什么须臾缥缈友谊的原因。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或者说艾琳娜·卡斯兰娜，并不需要什么古灵阁的友谊。
她想要的，是古灵阁本身——自从接触到了格林德沃，补齐了自身在武力上的最后一块短板后，艾琳娜的胃口早就不再是之前那么一点点了。
“为什么要救它们？邓布利多教授，我需要一个解释。”
艾琳娜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地看着邓布利多，并不打算让老人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
“如果您自己已经决定好了，那么您大可以不用拉着我一起来表演。而不是像这样，在结尾的时候突然冒出来，自言自语地就把一切事情给安排好了。”
“魔法界还是需要稳定，如果有更好的形式，我们总得去尝试。”
邓布利多思索了一下，湛蓝色的眼睛透过半圆形镜片看向艾琳娜，温和地回答道。
“古灵阁的妖精们或许有些贪婪，但它们同样也是这么多年来维持魔法界稳定的一份子，或许这样会稍微曲折费力一点，不过我们总得给它们一些机会——利益和高效确实重要，但更多时候，我们宁愿牺牲一些利益和时间，为了……”
“嗯？”
艾琳娜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视线下意识瞥了瞥站在邓布利多身后不远处，正满脸傻笑的格林德沃，她差不多已经猜到邓布利多想要说什么了。
“……爱与希望，以及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功利而变得冰冷。”
果然，阿不思·邓布利多，您就是传说中魔法界的“爱的战士”吧！
艾琳娜抬起头，与邓布利多默默地对视着，眼神中疯狂地传递着不屑、讥讽、嘲笑。
然而，直到她自己的眼睛都瞪得有些发直了，邓布利多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最终艾琳娜只能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是没有意义的，邓布利多教授，妖精们可不会因此领情。哪怕到了真正走投无路的那一天，它们或许都还会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你这是在添乱！”
“但这并不影响你未来的决策，对吧？”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蹲下身平视着艾琳娜的眼睛。
“我并不认为我们的计划会因为这点小小的意外，而直接半路夭折。相比起未来在那片土地上的数十亿人，所可能引发的意外和麻烦，古灵阁并不算什么——毕竟，你可是艾琳娜·卡斯兰娜，这么多年来，我见到过的最聪明的小女巫。”
“提前说好，仅此一次。邓布利多教授。”
艾琳娜嘴角偷偷翘起了一下，随即迅速冷下脸来，无比认真地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您或许将会看到大量值得同情的悲惨存在……但是，如果您再继续今天这种无谓的怜悯，那么需要付出的代价，就不只是一点点的利益和时间了。”
“这点我明白！不过，你的把握到底有多大？”
邓布利多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站起身，重新走回办公桌之后。
艾琳娜这才注意到，在邓布利多的红木桌面边上，放着一叠印满俄文的报纸。
“这需要根据目前的进度和反馈来修正，如果说一切顺利的话，圣诞节前夕您就能得到一份详细的评估报告了——说起来，魔法界和苏联那边，我们的进展怎么样了？”
“魔法部这边没有太大问题，霍格沃茨的正式编制或许很困难，但是增加些许学校职工人员，并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尤其是在薪酬食宿开支由霍格沃茨承担的情况下。”
邓布利多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叠羊皮纸向前推出。
这是一份空白的劳动雇佣协议，末尾是霍格沃茨、魔法部的签章，以及霍格沃茨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和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两人龙飞凤舞的潦草签名。
————
————
第一章~咕吖~
【霍格沃茨教育补全项目—临时雇用合同】
委托方：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项目目的：为提高学校教学质量，因此……（以下略）
特别备注：所有雇佣人员在合约期间，视作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编外教职工成员，一定程度受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保护，条件性地暂时脱离《保护法》约束范围
以下为受雇佣人员名单：（真名验证，具有魔法效力）
……
……
空白
……
……
【魔法部签章、霍格沃茨签章】
艾琳娜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羊皮纸，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听着羊皮纸发出噗地一声轻响，脸上浮现出一抹颇为满意地幸福神情——从进入校长办公室到现在，总算有个好消息了。
“那么，一共有多少份？”
“目前暂时是两百份，不过我估计每份能写差不多一百个人的名字。”
阿不思·邓布利多站起身，打开身后的柜子，露出里面厚厚一摞的羊皮纸。
在每一张羊皮纸末端都闪烁着微弱的魔法光泽，显然，不出意外的话每一张都如同艾琳娜手上那张空白雇用合同一样，都签署了完整的一系列魔法部签章。
“第一批的人员引渡，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艾琳娜用力地点了点头，精致地小脸上绽放出迷人的可爱微笑。
毫无疑问，想要收集到这么多数额的魔法部空白签章文件，整个过程绝对没有邓布利多表面上表现得那么轻松——不过这一点既然邓布利多没说，她也就默默记下就好了。
“只要够用就好。”
邓布利多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目光柔和地看着面前那个宛如收到了节日礼物一样兴奋的小女巫，心里暗暗摇了摇头，这孩子的爱好和礼物，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满足的。
“不过，我很好奇的是……我们有必要接纳那么多外国人么？卡斯兰娜小姐，你应该知道霍格沃茨并不是难民收留地，提供基本的食物援助，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
“您之后就会明白的，邓布利多教授，他们可都是人类世界最宝贵的瑰宝啊！”
艾琳娜颇为认真地点着头，扳着手指大致数了数接下来的关注目标。
“苏联实验物理科学研究院、维克多科学中心、斯捷克洛夫数学研究所、列宁格勒镭研究所、杜布纳联合核子研究所、朗道研究所、门捷列夫研究院……”
说实话，她之前随口给邓布利多教授说的一万人，其实都还是保守估计。
前世自从苏联解体之后，因为各种意外流落民间、莫名失踪、移居国外、人间蒸发……的前苏联科研人员简直不计其数，倘若认真要计算人数的话，仅仅只是米高扬设计局里面的全体工作人员，就不止一万人了。
当然，核心的研究员数量或许会稍微少一点，但是依然不是霍格沃茨能一口吃下的。
数了数那几个的大型韭菜地之后，艾琳娜下意识擦了擦嘴边根本不存在的口水，两个脸蛋因为兴奋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回过神来继续说道。
“目前我唯一担心的，只是美国非魔法界会不会因为这些人的失踪，而对魔法界提高警惕，甚至于鼓动美国魔法国会过来施压和抢人——老实说，战争甚至都有可能发生。”
艾琳娜放下手中的羊皮纸，沉声说道。
不过不同于之前，这一次她直接是将目光转向了格林德沃，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作为一名爱好和平的中学校长，邓布利多的个人实力虽然值得尊敬，但是在综合武力势力的经营上实在是太过于差劲了，甚至还比不上一个标准单位的食死徒势力。
因此，在涉及到军事援助方面，肯定还是只能依靠初代黑魔王的“魔王军”——事实上这也是艾琳娜扩大目标的底气所在，“圣徒夕阳红军团”还是相当值得信赖的。
无论是在之后人员、物资远距离运输的魔法传送带构建上，亦或者是对于苏联商铺供给链条的提前铺设，乃至于对抗过来抢人的美国巫师，都将由那帮老爷爷来完成。
“嗯？居然会有这样的后果么？你之前可没说过……”
听到那两个“敏感词汇”，阿不思·邓布利多下意识皱起眉，表情有些迟疑。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预感，但凡是艾琳娜嘴里说出来的信息，哪怕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也必须引起百分百的关注——这是这两个月以来，邓布利多在经历了五十八次的心绞痛之后，逐渐摸索总结出来的经验。
“别想太多了，阿不思，只不过是一些连饭都吃不饱的麻瓜学者而已。”
然而，还没等艾琳娜继续解释，老人耳边传来一声不屑的哂笑。
只见盖勒特·格林德沃咧开嘴，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
“艾琳娜，你是一名正在逐渐成熟女巫。有的时候也不要老是危言耸听，夸大事实，至少在我和阿不思面前就不用卖弄了。所谓麻瓜的智慧，在我看来并没有那么玄乎。”
“……”
艾琳娜转过头，沉默地看了一眼格林德沃。
虽然老土豆确实是在帮她解释，但是……似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接收到女孩的目光中的“求援信号”，格林德沃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起来。
“没错，单独一个人的力量是很难对于这个世界造成影响的。别说是一万个人，哪怕是十万个人，在一场战争中，也不过只是一个稍微震撼一点的数字而已。”
“巫师，并不需要考虑太多麻瓜的感受……”
格林德沃漫不经心地抚摩着手中的魔杖，眼里闪烁着一丝危险而骄傲的光芒。
“或许麻瓜们在某些领域有些小聪明，但是在个体的层面上，他们比起你在魔药课上使用的蛞蝓，也没有太多区别。如果苏联魔法内务部和美国魔法国会不出来捣乱的话，只需要十个巫师就能把那群麻瓜全绑回来。”
其实在格林德沃看来，如果不是为了让艾琳娜开心，又同时要兼顾到邓布利多的感受，以他的性格才懒得去管什么麻瓜专家的死活——就连尼可·勒梅那种老家伙，他当初都不是特别瞧得上，更何况是一群手无缚地狱三头犬之力的普通人了。
“……是是是，您说的对！”
艾琳娜瞥了一眼满脸自豪的格林德沃，嘴角抽了抽，没有选择在这个问题上争辩。
毕竟，眼下的情况是她与格林德沃暂时魔王结盟状态，怼了老魔王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而且这种口舌之争无论输赢都没有太大意义。
反正等到那些前苏联的大能们到了霍格沃茨之后，想办法给初代黑魔王安排几节数学、物理的试听课，让他好好体验一下来自科学的博大精深与无边无际就好了。
“那么另外一个问题，我们预计的接济站选址工作和开展形式，还算顺利吗？”
艾琳娜撇了撇嘴，顺势地将话题转到了格林德沃身上。
“额，这个嘛……稍微，有那么一点历史遗留问题。不过问题不大……”
出乎艾琳娜的意料，只见之前还信心满满的格林德沃脸色忽然一僵，脸上露出一抹苦恼的表情，言语中的语气瞬间弱了下去，出现了一丝难得的尴尬和支支吾吾的情况。
嗯？！
这个情况，好像……出问题了？！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的艾琳娜眉头重重地皱起，脸上的表情立刻凝重了起来。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是最重要的环节，一定不能出问题，到底发生了什么！？”
“额，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格林德沃摸了摸鼻子，犹豫了一下，摊开手解释道。
“艾琳娜，你知道为什么现在的苏联魔法内务部那么弱，以及为什么整个欧洲的魔法教育都出现了严重断层，甚至于部分国家连魔法学校都差点解散了吗？”
“其实，这些断层，全是我们当年硬生生打出来的……”
————
————
第二章，咕吖~
嗯唔，这一章发出来，感谢萤雪小可爱帮我去找的那么多好看的图片~
~(*￣3)(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