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队，这个词在医疗上很重要。简单的说一说，比如祖系的裘派团队，夏老，赵燕芳的老师，就如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一样。可是把这老头单独拎出来，人家就成了华国移植之父了。
后来有人说，裘老头和夏老头闹翻了。张凡也好奇的问过卢老，可除了被师父嫌弃的骂了一句八卦外，啥都没听到，而且卢老对夏老很是尊敬的。
再看看张凡师伯的团队，这个团队也超级厉害，一个方东医院后来成了华国肝胆外科的基地，这里面随随便便拉出来个主任，都是带金星星的，而且还都是特么度娘不知道的人物。
再后来，老钟的团队，老胡的团队，甚至江浙老李的团队，都是惊才艳艳的团队，虽然这些团队里面，带头人格外耀眼，可除了带头人，其他人也是一顶一的高手。
而张凡的团队目前就略微有点单薄了。张凡的团队放在小城市，那就是趟来趟去还偶尔能嘲讽一下省会的存在，可一旦到了大城市，也就默默无闻了。
所以，张凡现在，不光提高自己，他还要努力的给团队压力。多见多看多练，多让大家发现和别人的差距，才能知道，朝哪个方向去努力。当然了，这个过程中，免不了的会有人掉队，也免不了有新人加入。
一般情况下，这种团队成员的压力应该很大的，但张凡团队的压力，除了追赶技术以外，其他的压力倒不是很大。首先茶素是小城市，就张凡带领大家赚的飞刀费用，说实话钱已经不是主要问题了。
生活压力不大，住房茶素医院欧阳老太太沾着政府的便宜早早就在茶素医院的周围霸占了很多底盘，虽然不是福利分房，可原本就不贵的房价加上医院的补贴，还是很滋润的。
教育也不错，因为茶素医院的牛气，谁家的孩子想去茶素那个学校，找张院，啥问题都没有。
所以可以这样说，就算两口子打架都能得到医院领导的规劝，怎么说呢，茶素医院还略微有点早些年大集体的架势。但这给上升期的张凡团队助力不少。
不然，一个两个，今天愁房贷，明天愁学区房，说实话，阻力很大的，而且学医的本来上学年限就长，毕业后都不小了，差不多都是要考虑柴米油盐婚丧嫁娶的，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理想主义者。
反倒是这样一来，团队的精神面貌格外的有朝气。
手术室里。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毕，第一梯队是中庸和丸子国的主任，第二梯队直接就到了茶素医院的医生护士，落差的确是有点大，可谁叫主刀是张凡呢，省立的医生想参与都没位置。
“太鸡儿欺负人了，业不由主了！”
“就欺负你了，你能奈我何！”
省立的两胸外医生站在观察室里，有些许牢骚话，看着自家的手术室被人霸占了不说，还不让自己去参与。可没辙啊，谁让自家的主任拿不下手术来呢！
“张院，消毒完毕！”茶素的戴宇航抢着去消毒，东三省追着妹子出来的小伙子眼力劲还是有的，从丸子国主任手里殷勤的抢来消毒。
“张院，麻醉成功！”省立的麻醉医生学着戴宇航也叫张院。
患者麻翻了，张凡穿戴整齐以后，上了手术台。
心胸手术，怎么说呢，很多医院的心胸外科沦为和骨科抢肋骨的科室。因为手术大了做不了，小损伤，患者在家自己趟两天就不来医院了。所以很多这个科室的医生没手术可做，碰到肋骨断的，非要扯着嗓子红口白牙的说瞎话：肋骨是属于胸外科的，不是骨科的。
主要是这个科室对于医生的要求太高了。比如心脏，就目前为止，很多很多地区三甲医院，能利利索索开胸心脏按摩的都没几个，更不要说其他的。
再说胸腔，人类的构造真的很特别。用时髦一点的话来说，是一个比较绿色环保节省能源的组织结构。比如呼吸，只有吸气的时候是耗能的，而呼吸全靠肌肉机构和肺部组织把废气排出来。
所以，这地方的肌肉相当的复杂。其他的都不说，大家可以回想一下，吃羊排的情景，是不是一口下去，感觉羊排很口味很丰富，唇齿咀嚼之间，不光有肥瘦相间，而且还有一种一层一层的剥脱感。
其实，这就是胸部组织的秘密，横三层竖三层中间还来个斜三层，而这种组织最怕一个粘连，一个毛手毛脚的医生，一刀子下去，层次分的不好，缝合的不好，然后患者吸口气就如同被鱼钩挂在胸前一样，捂着咪咪大气不敢出。
就一个外层组织就如此复杂，更不用说胸腔里面的结构了。从心脏出来的管道，在这里是最粗的，说个不好听的话，这地方千万千万不能出一点点的差错。
稍微一个大意，刀尖划过主动脉，然后人家直接就能给你弄个鲜血喷泉，三四米的高度绝对能够的到。
“尖刀！”接过刀的以后，手术开始。
虽然是不同国度，不同医院，但手术条例几乎都是一样的。
张凡拿刀，丸子国的主任和中庸的李主任两人一人一块纱布沿着张凡将要开口的皮肤两侧微微向外牵拉。
这就是如同裁纸一样，要把皮肤绷紧，不然切的时候感觉是直的，结果等伤口恢复后，一看像牙口层次不齐的人咬的一样，患者绝对会骂娘的。
切开皮肤，分离肌肉，止血，这些程序很其他手术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丸子国的主任眼睛一刻都不离张凡拿刀的手。
“咬骨钳！”手术视野不够，必须咬断两根肋骨。
咬骨钳其实就是大钳子，有多大呢。干过钢筋工的人估计知道，竖起来有半人高，也就是这个上面没有黑乎乎的润滑油，也没涂各种颜色。不然放到工地，就是钢筋工的工具。
咔，咔，沉闷的两声，肋骨咬断。新鲜的肋骨绝对不是大家家中肉锅里的脆骨，吃起来嘎巴嘎巴的。因为富含有机物，越是年轻的人，肋骨越是像夏季的柳条，柔中带着韧。
只有七老八十的老年人，肋骨咬断的时候才会是清脆的如同牙口好的人再吃脆骨。
当咬断肋骨后，这个时候如果有画外音，丸子国主任的画外音，绝对就是：张桑，开始你的表演吧！
裘派，特别是裘老头，吴老头，他们除了在肝胆上的建树以外，最牛的还是刀法的精准。
而张凡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果说现在找一个张凡目前最引以为傲技术，那么就是他的刀法。
华国胸外科医院早些年最厉害的在魔都，由华国早年的老专家，黄家驷老爷子、顾恺时老爷子创建。他们一年的胸外手术超过一万台。也就是一天最少三十台手术。
后来首都也雄起，但最终还是没搞过白娘子结婚的城市。
所以，总的一句话，敢上蛇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撑开！”手术台上，张凡可一点都不客气。
中庸的主任和丸子国的主任第一时间，拿起撑开器，塞进胸腔内，然后慢慢的把两个肋条的宽度，一点一点的撑开，就如原本是樱桃小嘴的切口，一下被撑的如同一个血盆大口。
打开胸腔，这个时候张凡的技术才正儿八经的展现出来了。
手术观察室里，原本牢骚话不少的医生们都变的静悄悄的，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张凡在省立医院或许没啥名气，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胸外科的医生都看出来了，这个西北的年轻院长，真的很厉害。
而丸子国的医生，更是看的一眼不眨。因为患者身份的特殊，家属也在手术观察室里。
刚开始的时候家属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听身边的医生给讲解手术的步骤。但看着看着，由原来的哭泣，怜惜变成了恐惧，然后有变成了呃逆。最终家属坚持不住了，一边捂着嘴一边捂着肚子往外跑。
这台手术室实时录像的。不知道是家属的额外要求，还是丸子国不放心，反正人家要求，必须录像，张凡无所谓。
……
一个小时！
四个小时！
八个小时！
器械护士，巡回护士已经换成了茶素的巴音和茶素手术室的护士长。
而医生们仍旧是张凡和丸子国的主任和中庸的主任。
张凡头轻轻往外一伸，都不用说话，护士长第一时间凑到张凡身边，用沾着新洁而灭溶液的纱布快速而轻柔的擦过张凡的额头。然后用迅速的拿着一块新的纱布塞进了张凡的帽子里。
手术难度真的太高了，不光两位助手觉得艰难，张凡都觉得不容易。因为手术窗口就那么大一点，而张凡他们必须要探查整个胸腔的情况。
打个简单的比方，就如同夏日里买西瓜，开了一个窗，然后掀起来瓜瓤尝一口，嗯，瓜甜的。结果回家切开整个瓜，发现瓜没熟。
说实话，一个西瓜都能骗到人，何况一个胸腔呢。张凡现在就是这样，打开西瓜的一个小窗，不光不能损伤瓜瓤，还要探查完整西瓜里面的情况。说实话，真的难为人。
搞技术的人，都有一类的通病。就是他为什么能做到，我怎样才能做到。当然了，划水混日子的不算。有了这个特质，技术才会发展的越来越精益求精。
当张凡的手术刀如同精灵一样，游走在主动脉边缘，游走在肺脏之边的时候，两位助手从刚开始的惊恐，到后来的惊讶，最后变成了默默承受着张凡带给他们的惊悚。
胸外科汇聚了一系列高难度的手术，毕竟是人体两大核心器官所在地，加上胸腔内封闭负压的特殊环境，胸外科手术的起点难度就不小。胸外科手术同时也是受患者自身情况影响最大的手术类别，胸腔粘连的程度直接影响到手术的难易度。一个广泛胸腔粘连的患者在行肺切除术时，肺部可能解剖关系完全丧失，理不出肺叶形态，手术中就是不停出血漏气出血漏气。
这种手术还都是胸外的最基础的手术，一旦做不好，不光憋气呼吸困难，而且就好像打气筒从某个花不停的在打气一样，人体表面都像是一圈又一圈的含了气体的塑料，就如同橡皮娃娃一样。
肺部手术的究极体是单侧肺加胸膜全切，这种巨大创面的手术用于治疗胸膜恶性肿瘤，需要将半个胸腔里的东西全部掏干净。不仅手术难做，术后手术侧的填充，防止纵膈移位也有很大的挑战。
好死不死，丸子国的这位就是这个疾病，一侧肺部的最重要上，爬行着一个血管瘤。
“怎么办？”丸子国的主任头都大了。当张凡在肺底部中央终于找到病灶后，大家没有松一口气，而是又提起了一口气。
“去和家属谈，保守和非保守治疗，非保守治疗就是一侧肺部全切，保守治疗就是进行肿瘤栓塞。快去！”
张凡说完，青鸟省立的医生，还有丸子国的医生还在犹豫的时候，任丽已经拿着病历出去了。
非保守治疗的风险最大，术后需要长期观察，也就是说一步到位后，患者少了一半的肺，如果出现其他意外，几乎没有可选择的途径，说个不好听的，只能等死。
但，如果不出现意外，术后患者还可以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好几十年。
而保守治疗，不光费用大不说，术后长期服药，定期检查，一旦肿瘤无法控制，仍旧需要手术，好处也相当明显，就是患者的器官是健全的，就算出现意外，未来可选择性仍然相对来说较多。
一般的患者，往往会选择非保守治疗，就是所谓的一步到位。因为这里面牵扯了太多太多非医疗的问题。比如保守治疗的费用，出院后，各种药物各种检查，真的不是一般中产阶层可以担负的。
而选择了非保守治疗，虽然损伤大，后期可选择少，但总体来说就华国手术的费用，相对保守的药物就太少太少了，这也是所谓用药养医的一个好处吧。
如果换个国家，这种手术费用，绝对是天价。因为能做这种手术的医生太少太少了。
“我们选择非保守治疗！”任丽给患者家属说完手术的各种预后和风险后，人家直接选择非保守治疗。
对于这种级别的患者来说，钱的事情都不是事情，能用钱来买多一次健康的机会，想都不用想。
手术同意书签字完毕后，任丽第一时间进入了手术室。“张院，非保守治疗！”
“好！”张凡轻轻的回复了一句。
其他医生也算是放心了一点。
通俗的说，保守治疗就是用一种特别先进的栓塞塞如患者的胸腺瘤中，堵死它的通路，等于说就是饿死肿瘤。做个比方，就等于用木头塞子把人体只要开口的地方都堵住，比如口腔，比如肛门全都堵上，然后等待死亡。
这种手术的好处是损伤小，几乎不损伤器官，如果饿死肿瘤，可以说就是一台相当完美的微创手术。但它的弊端就是，肿瘤也不好惹啊，往往饿不死，这玩意会暗度陈仓的。
而非保守治疗，就相对的比较粗暴，直接连器官全给你切了，让肿瘤没几乎发展下位，就被割掉。但损伤极其巨大，真的是杀敌一万自损八九千的做法。
一半的肺被切除，就算再年轻，往后的日子用正常的人看法就是废了。而且还不能保证肿瘤会不会复发。
反正是各有利弊吧。
当任丽进了手术后，通知了张凡家属的选择后，张凡就开始了保守治疗。
“二十，二十！”当张凡开始栓塞的时候，观察室里的几位青鸟医生嘴里默默的念叨着。
这种栓塞材料极其昂贵，一个单纯的栓塞材料就有二十万。
“行了，别念叨了，可惜啊！”二十万的材料，按照常规的话，一般器械公司回反馈给医生差不多两万左右，这是明码标价的。幸亏的是这种疾病极其罕见。
“哎！这种高精端的手术我啥时候才会做啊！”念叨的老兄好像特别不甘心的说道。
“行了。你惦记的不是技术，是回扣吧！”
……
十一个小时，除了张凡没换以外手术台上的人都换了一茬。
原本丸子国的主任不太像下手术台，可到了手术后期的时候，张凡为了让团队多见识见识，这种手术能见到的机会不多，就开口让人家下去休息休息了。
老头委屈的下了手术台。
手术虽然完成，但术后也是相当麻烦的事情，患者要固定在一个体位，术后恢复也是相当麻烦的一个事情。
……
“怎么样？”手术结束，张凡出了手术室后，老陈第一时间就凑了过来。张凡在手术室站了十一个小时，老陈硬生生的在手术室外等了十一个小时。
“还可以。有水吗？我喝一口。”术前的时候，张凡就吃了两口巧克力，下了手术，腿都有点发软了。
而且口干舌燥的，感觉舌头都缩水了。
“给，给，我给您泡的枸杞！还是黑枸杞的！”
老陈如同机器猫一样，从他的手提包里面拿出了水杯子。
张凡用一种略微怪异的眼神看了看老陈，不过也没多说话。
第二天，张凡也没机会睡懒觉，必须早起去看看下了手术的患者。虽然这孩子肿的就如同发面团，但体温白细胞都开始下降。说明张凡的手术室成功的。
患者家属也是相当的客气。省立医院的院长更是客气，张凡查房，人家相当给面子，直接就是专家查房的待遇。
“张桑辛苦了！”
“不辛苦，应该的。”
张凡查房结束后，家属带着下属在ICU门口给张凡鞠躬，张凡也客气的说不辛苦。
然后就等着对方掏钱了。
可等了半天，这家伙就是不停的说客气话，也没见省立的院长给张凡信封的。张凡挺纳闷，这么大的家业难道要赖账？
在省立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里，丸子国患者的父亲终于开始说实际的东西了。
“张桑，我想请你去丸子国旅游几天。顺便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孩子回丸子国。”
“额！”张凡楞了一下。
“您放心，费用方面，您不用担心。这是这次的费用。”说完直接当着省立医院院长的面，给了张凡一张支票。
虽然这是应得的，不过还是要客气客气的。当然了，张凡肯定不会拒绝，也不会虚伪的说不要不要，“有点太多了吧，这不太好吧。”
“哎呦，脸上都笑出花了，拿着支票都不撒手，还虚伪的说太多了太多了！”省立医院的院长心里鄙视了张凡，眼睛盯着支票看了看数字。不过也没多震撼。
因为这次不光张凡有，其他来会诊的医生都有，特别是陈老爷子，不知道给了多少。
两百万，不是日币，而是RMB。这个数字已经算是额外给了很多很多了，不过他的要求也多。想让张凡去丸子国。
说实话，张凡不想去。
可看着手里的支票，张凡又不想撒手。
犹豫之间。
省立医院的院长也出来帮忙说话，这个锅他真的不想背了。刚开始诊断错误，这让政府对他颇有微词。
“张院，您就当休息旅游了，干咱么这一行的，手术是做不完的。而且人家也是诚心相邀。”
老李那边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了，小师哥都被自己抓了壮丁了。自己跑去丸子国，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就在犹豫之间。
在茶素负责胃肠的丸子国专家打来了电话，“张桑，请一定去一趟丸子国，如果有这种企业的支持，我们的合作说不定能提高一个层次。”
然后，欧阳也来了电话。
“去吧，这边我给你问了，你现在去了问题不大。我听说他们想要全面合作，但必须要有负责任亲自去一趟丸子国。”
“真去？”
“去！”
欧阳肯定的说道。
“可是要过年了啊！”
欧阳在电话那一头，都快暴走了！
“张桑，我们可以邀请您的家人一同去丸子国旅游！”挂了电话，深怕张凡不去丸子国，这位土豪又加了一句。
“好吧，我先回茶素一趟，和家人商量一下。”
张凡原本想着两百万自己拿一百万，然后另外的一百万让团队的人按比例分配，但被老陈给拒绝了。
“张院，这个事情我们得从长计议了。以前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是横财，偶尔为之，大家只能觉得自己运气不好，没被您选择上。而现在就不一样了，这种飞刀的次数越来越多。
如果还是和以前一样分配，其他的不说，内科医生们都要造反了。不患贫而患不均啊。您拿钱，拿多少都没人说，可其他人拿这么多就不行啊。你现在又是医院当家做主的法人……”
老陈当然也想拿钱，不过这次出来的时候，欧阳特意交代了，不能在这样大秤分金，必须有个章法。不然这种事情对于医院的进步绝对是有害的。
“哦！”张凡想了想，接着说道：“回去以后，制定一个分配方案。但是团队里面的人还是要多拿一点的。”
“这是肯定的。”
回到茶素，张凡看了一圈实验室，还真的是他一点忙都不帮不上，现在已经到了实验数据的阶段了，大家按照指南开始一步一步的进行落实，说实话，他还真没啥事了。
给路宁说了一句，路宁摆摆手，嫌张凡碍事。
……
“要去旅游？”回到家，张凡和邵华这么一说，邵华高兴了。
是真高兴，“带上父母，我们也不沾你的便宜，费用我们自己出，父母老了，能多带出去转转就多转转。把妹妹也带上，小姑娘太听话了，除了魔都，都没去过几个地方，上次旅游才去了一趟新马泰！”
“行，我给父母们说说，看他们啥说法。”
……
“不去，不去，小丸子那有啥可转的。我和你妈妈在家过年你们去。”张凡话还没说完，他老子就开始反对。
“小石头，你们去吧，国外也没啥看头。”张凡老娘也同意老伴的话。
其实，不是他们不想去，而是觉得费钱。张凡现在是赚的多了，可张凡的工作，老两口是看在眼里的，太辛苦了，这个钱赚的真的太辛苦了。所以老两口违心的说不想去。
“行了，机票都买了！给静姝打电话，今年别去打工了，放假早点回来，准备准备去旅游！”张凡直接定了性。自己爸妈不去，老丈人丈母娘也不好意思去，这两年，张凡也没好好休息过，索性借着这次机会全家都出发。
“你还管老子了……”老头从舍不得变成了关注张凡开始夺权了。一家之主的威严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
张凡老娘打断了老头的话，“不能退了？”一边悄悄说，一边偷偷看厨房忙活的邵华。
“退不了！”
“爸爸妈妈，你们辛苦了一辈子，张凡静姝都如此优秀，也该我们孝敬你们了。”
邵华拿着切成瓣的橙子，给婆婆喂了一嘴。
请假，张凡现在出国很麻烦。首先要报备，不光要在翼缘板报备负责自己出外一段时间的工作，还要给茶素这边的组织部报备。说明情况，必须是手写的情况报告。
到哪去，去干啥，去几天，同行几人，都要说清楚。而且张凡现在已经到了处级，所以审批特别严格，最重要的是张凡已经是省属专家库的专家。
这种级别的出国，特别麻烦，而且还是全家都去。张凡刚开始以为没多麻烦。结果，政府这边专门来了三个人负责张凡出外的事宜。总之就是一句话，能不出外就别出外。
如果必须出外，最好分批次出外，意思就是要不就家人在国内，要不就张凡自己在国内。
这一下，张凡坐蜡了。
“别不情愿，既然到了这个级别就要承担这个级别的义务和责任。”欧阳看张凡一头的官司，劝说了几句。不过为了能让茶素这边和丸子国加深合作，最主要是多要钱和仪器。
她和张凡两人偷摸的商量了好久。
最终丸子国京东大学发出学者邀请函，这才让茶素这边的政府放行。
……
一周后，青鸟的丸子青年已经度过危险期，直接从青鸟先回了丸子国。而张凡他们也从茶素出发，飞往首都然后转机，静姝在首都等他们。同行的还有两位，一位是丸子国在茶素合作的一位专家，还有一位是丸子青年家给张凡派的一位翻译兼助理。
原本人家要派专机，张凡赶紧拒绝了。这差点都出不来，再弄大一点，说不定就出不去了。
张凡对于出国没啥新奇感。而邵华她们就不一样了。在首都和静姝汇合后，姑嫂两人一直叽叽喳喳，张凡头都大了。
“你说，你喜欢丸子国的那个明星？”姑嫂两人聊了好久，然后邵华好像忽然想起身边还坐着老公，就转头问张凡。
“我？”张凡想了想，“赤名莉香！”
“额！”邵华小嘴张了半天，她以为张凡要不就说没有，要不就说个什么井啊什么空的，没想到说了一个她听都没听过的！
“演啥的啊！”邵华一脸的狡诈。
“呵呵，你放心了，东京爱情故事，听过没！”
“额，你够老的！”说完。
邵华转头和静姝嘀嘀咕咕去了。
其实，丸子国的影视比后来棒子国的影视对于华国的影响更大。不说其他，张凡爸妈们当年的高仓健，后来的什么樱木花道，流川枫，什么女排娘子，棒球小子。
最主要的是，早些年，谁家要是有台丸子国的索尼大彩电，乖乖，平时不看的时候，都得用最好的丝绸给盖起来。
原本张凡和邵华商量，自家人的费用自己出，没想到人家丸子国这边直接全包了。还派了人负责张凡他们的出行。所以张凡他们也不用多操心费心。
……
四个多小时的费心，飞机终于飞抵丸子国的首都了。
接机的人挺多，当然了，肯定没女演员，也没打出欢迎来日的辐条。除了张凡做过手术的患者家属以外，几乎都是京东大学附属医院的医生。
因为和茶素的合作，京东这边对于张凡的到来很是重视。要说现在了解张凡，国内出来卢老他们，接下来就算是丸子国这边专家了解张凡了。所以，这次的到来，京东附属医院的副院长亲自带队来机场接机。张凡寻思着，再怎么找，也会让自己浪两天不是。
结果，出了机场，人家就安排着张凡直奔医院。、
“不干人事啊，点头哈腰的好话说的天花乱坠，结果，下飞机就带着去干活！”张凡略微有点不满意。
张凡被拉进了医院，邵华带着四个老人，一个小姑子被安排进了酒店休息。
“张桑，辛苦了！”
又是鞠躬，太客气了，客气的张凡都没办法说话了。
“手术恢复的不错！继续坚持治疗。”看了一遍患者以后，张凡对家属说了一句话。
说实话，好多事情，大家觉得发达国家自由、公平，全民看病不要钱。自由不自由的，这个事情不好说，因为自由的定义，人人心里都有不同的概念。
而公平，更不好说。其他不说，就医疗方面，如果这次的患者不是巨富之家，在丸子国想请卢老陈老这种级别的医生，太难太难了。而在华国，这个就不一样了。
华国的医疗各种的弊端，医生护士的脸就如同老丈人的脸一样，可这里有个特别特别好的优势，就是三甲医院，甚至是一些二甲医院，一些医生和主任是直接可以联系到华国最顶尖的医疗院士。
谁谁谁，请了某某某来给做手术，某某某是个院士，这种事情都不能是新闻，可要是在丸子国，想请顶级医生，要用几万块钱想搞定，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张凡查完患者后，想提一提自家的事情，当初说好的来旅游，这叫什么事。
张凡还没开口，人家这边就给张凡汇报了。
“张桑，这次的行程比较仓促，您估计是没办法休息了。不过您的家人，我们将会按照最尊贵的客人来安排。”
“怎么？”
张凡有点纳闷。
政府给张凡的假期就是一周，多一天都不行。
“因为时间原因，我们几所大学想请张桑做一些观摩手术，还有就是给几个企业做几场汇报。因为如果后期我们深入合作，这里面的资金就需要企业来介入了。”
张凡一听，也就同意了。毕竟自己这次来，是背负这拿钱重任来的，要是空手回去，估计欧阳都能把他给撕吧了。
邵华他们第一天的行程安排在丸子国的东京，张凡陪着他们吃一顿饭后，他们就要离开这里去其他地方旅游了。
接待宴算是别具丸子国特色。但张凡吃的不太满意，因为大多数都是生鱼片。张凡暗暗嘀咕，肠子能好吗，顿顿吃着个玩意，能好才怪。
送走邵华她们后，张凡进入了工作状态。毕竟是来要钱的，敬业还是要有的。
肠道肿瘤，丸子国的国病。东亚这一片，胃肠疾病特别特别多，棒子国的胃癌，华国的食道癌，丸子国的肠道癌，都成了各个国家的一个心病了。
丸子国，华国好些人一说，就是什么素质高啊，国民总体有文化啊。其他行业张凡不太了解。就医疗圈来说，丸子国和华国有共同点，也有不同点。
比如，药养医，这个制度从哪来的，是当年华国学的丸子国。早些年，丸子国的大处方，乱开药照样很多。可人家船小好调头啊，感觉不行，赶紧分开了药价和医疗。而学丸子国的华国坐蜡了。盘子太大了，一时半会的竟然没了办法。
再比如，华国医疗圈的南北差异，以前是魔都和首都的对立，现在加了一个华国最大最有钱的农村，三方对立。魔都的认为首都的全是土包子，首都的觉得魔都全是崇洋媚外，大农村觉得你们都没我钱多，给我自由，我弄个世界第一。反正是相互看着都不怎么顺眼。
其实，丸子国的医疗圈也是一样。东京带着周围一圈的医院医学院看不起关西大阪的医疗圈，关西大阪的觉得自己才是丸子国的翘楚，两地吵的还是很厉害的。
不过丸子国的医疗也有自己的特色。他的医疗主要分为国立，公立和私立三方面。在丸子国的大型医院，给张凡最明显的感觉就是人少，看病的人不像华国一样，三甲医院乌央乌央的，做个电梯都要排好长好长的队伍。
丸子国的人少吗？按照每平方人口量，丸子国的人未必比华国少。可人家的国立和公立医院的病人密度绝对没有华国的多。这就是它的私立医疗做的优秀。
丸子国的医疗介于华国和欧美，既有国立的，这种级别的医院主要是走高精端。公立的相对来说就是既有高精端也能基础化。而人家的私立这一方面做的是最好的。
丸子国的诊所，往往都是公立国立医院中最顶尖的医生在闲余时间去经营的。也就是说，人家的私立小诊所在某些方面就是一个三甲医院的专家门诊。
这个和华国正好相反，华国的私立小诊所往往都是进不去大型三甲医院的医生谋生的手段，而人家的是闲暇时间来赚点外快的。所以，这种制度会让很多患者分流。
当然了，有好也有好，比如丸子国的公立医院，周末大多数医生不上班，然后就是牙科医生超乎想象的多，儿科医生超乎想象的少。还有就是对于公立医院的更加体现个人化，而不是集体化。
很多人会说，个人化多好，多自由，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其他行业或许挺合适，但对于特殊行业来说，这东西真不行，因为好多事情总的有人去做，总得有人去牺牲不是。
虽然金毛是全球最超级的大国，其实对于华国的影响力，特别是各行各业的影响力，还没丸子国对华国的影响力强大呢。华国的教育，华国的医疗都能看到丸子国的影子。
特别是当有些人看到，丸子国的护士医生哭着说没口罩没防护服，不得不辞职的时候，很多人觉得心里难受。可这个时候华国医院，不光是一家，而是很多家医院也没防护服，也没口罩。辞职的有没有？倒是事情稍微轻松了一点，因为分钱不合适，医生护士和领导闹的热火朝天。
张凡在丸子国的这几天，算是忙忙碌碌了。早晨京东的患者和医生过来，和张凡共同手术。下午种水稻的大学附属医院，过来和张凡共同手术。而且，一波一波观摩者的地位也越来越高。随之而来的是他们对张凡的重视程度也越来越高。
“张桑，有没有想过来我们丸子国大学当教授。”一天的手术后，京东大学附属医院的胃肠科主任做东，招待张凡。
张凡拿着尖头的筷子，吃着紫菜皮包着的米饭，吃的是相当痛苦，这玩意味道不味道的先不说，还是凉的。而且这里的老板号称几代做这个玩意，大米都是特供的，据说全丸子国就只有一点点土地才能种出人家需要的这种大米。
张凡看着周围的医生们，吃的是相当的陶醉。他心里腹诽，“一个米饭坨坨吃出这种表情，也是怪了。”
“呵呵，教授？算了，我自己都没闹明白呢，当啥教授啊！”张凡肯定不会来这边的，就一个米饭坨坨他都接受不了。
连续三天的手术，丸子国的胃肠界医生们惊呼：华国裘派现在开始从肝胆延伸到胃肠了，大有一副狼来了的架势。
虽然，丸子国胃肠疾病比较多，但全球在胃肠方面，丸子国的实力是第一的，医疗不是楼有多大，楼有多高，床位有多少才算实力。用老百姓的话来说就是，看疗效。
丸子国胃肠癌症五年存活率世界第一，癌症死亡率全球最低，患者追踪率全球最高。就衍射出来的奥林巴斯都是全球垄断的存在。
奥林巴斯的内窥镜到底有多好，这样说吧。首先内窥镜是怎么样的一个东西，大多数人都不太了解，其实这玩意就像是人的一个指头上张了一个眼睛。
指尖有多灵活，这玩意就有多灵活，当年丸子国的研究人员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灵感，反正下三路内窥镜，全球没人能超过丸子国。棒子国怎么样，棒子国的内窥镜，塞进去的不动的时候好像也还行，可一旦电刀长生热气烟雾，血渍挂在镜头上的时候，棒子国的内窥镜就明显不如人家丸子国的。
三天的手术，张凡虽然没有彻底征服丸子国的胃肠界，但丸子国的胃肠界已经认可了张凡。
“张桑，请准备准备，这两天有两场汇报，这两场汇报关乎我们的合作。”
京东的主任亲自给张凡交代。
“两场？”
“对，一场是专业人士，还有一些医药企业的评估人士，他们将综合手术和您的汇报做最后的总结。第二场是一些财团的老板，虽然他们不专业，但我还是想让您深入浅出的对他们做一个科普，毕竟他们也是金主。”
“哦。好的。”虽然张凡答应的挺痛快，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这玩意不是做手术，做手术说实话张凡不怯，但汇报就不一样了。特别是给非专业的人士做汇报。
不光要让人家听懂，还要让人家掏钱，这个事情太难了，说通透了，其实也算是叫忽悠吧！可怎样才能忽悠的让人信服呢？张凡都想让欧阳来帮帮他了。
张凡在来丸子国的第三天晚上失眠了！
……
“这冰天雪地的有啥看头啊，还不如在家，大边疆难道没雪吗！这里连人都没几个，哎！花钱遭罪啊。”
邵华和静姝被北海道的雪景震撼了，如果说华国边疆的雪景是一副苍凉，一副大气磅礴的华国山水画，那么北海道就是一副丸子国中西合璧的素描。特别一条公路两边落雪的木屋，风中微微摆动的旗帆，怎么看怎么好像有种小资的情调。
两年轻人玩的倒挺高兴，可四个老人就不一样了。特别是张凡老爹和老丈人，两老汉直呼上当。
这三天，邵华他们被丸子国的医疗器械公司招待的相当不错。去的地方几乎都是丸子国的精华所在。吃的也是最好的，什么金枪鱼，什么温泉，什么各种刺身，反正可以说不计代价。
第四天，张凡没有手术，因为手术已经让大家见识到了，今天早上，京东大学最大的礼堂里，张凡算是给行内人士做专业汇报。各大医院，医疗体都来了人。
张凡整理一下藏蓝色西装和领带后，在后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听到鼓掌声后，在后台人员的提示下，张凡拿着稿子登台了。
眼前，上千人的礼堂中，大多数都是中年人，也就是前排有一些老年人。而年轻人很少很少，因为这一次是专业性质的汇报，本科阶层的学生就没有放进来。
这里面最差的都是博士起步。其他大多数不是已经在胃肠领域有了建树，就是一个科室的学术带头人。当初，丸子国和茶素合作，钱给了，人也派了，器械都不用多说了。丸子国最先进的器械被欧阳要了去。
可目前来说，合作代价和合作的成果不成比列，原本丸子国都觉得要暂停这个合作了，张凡来了，三天的手术，让丸子国的人又有了信心。不是人家的技术不行，而是我们没有找到窍门。
所以，现在丸子国胃肠界上下已经确定，继续合作，并且加大合作力度，而现在，就看张凡能不能说服这些人，因为这些人决定合作的力度。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里给自己打打气，张凡开口了：“胃肠癌症的个体化治疗及其推广的重要性。”
一开口，题目就开的相当的大。丸子国的外语怎么说呢，反正不好，可人家的翻译缺很牛逼。张凡在台上做报告，台下四周差不多有十多个人做同步翻译。
“贵国的浅村尚生教授在胃肠领域给了我很多的启发，在汇报开始前，请让我对他表示敬意！”说完，张凡离开话筒，轻轻的鞠了一躬。
要忽悠，想要钱，专业不专业先不说，先要让这帮人高兴起来！这是张凡从欧阳身上学来的小招数。
然后，张凡脸色一正开始了他的汇报。
“胃肠肿瘤，其实胃肠既统一又分离，我们首先从胃部开始，胃部的肿瘤国际标准分为五级六等化。当胃部的肿瘤扩张到十二指肠的时候，就不单单的是胃部肿瘤了。而是一个复合的肿瘤。
肿瘤的扩散不外乎两种转移，淋巴转移，远处转移……”
医疗的汇报，光靠嘴说是不行的。现在好多医疗学者在这方面取巧，做个幻灯片，其实想要说服这帮医生学者，不亮一手自己的画工，是无法让下面的人信服的，当年周大爷被丸子国的解剖老师嫌弃，导致了周大爷厌学，可现在不一样了，张凡的画工可不一般，在系统中多少次卡在关键处无法理解，张凡不知道画了多少解剖图。
所以，也算华国医生明确告诉丸子国的医生，我们也画的不错。
一只水笔，在主席台上的画板上，张凡刷刷刷几下就划出了胃肠的结构。“其实我更擅长用粉笔！”当张凡的解刨图花出来的时候，大家还在回味的时候，张凡微微的装了一小下。
因为张凡话的不光是整体的胃肠，还是分层的解剖图。什么是分层，并不是单一的，不是涮火锅吃毛肚一样，一口下去，只是说脆不脆的。因为是肿瘤方面的汇报。
张凡从肌肉组织的层次，血管在各层次的走形，神经的在各层次的走形，淋巴在各层次的部署，都做了一个分解。能画整体胃肠的人太多太多了，随便拉出来个大四大五的医学尖子生，都能给你画的有模有样。
但，张凡的这种，就不一样了，可以说直接就是登堂入室了。其实这也是张凡取巧了。他最牛逼的是手术，手术靠的是什么，不就是解剖吗，如果让张凡从分子基因组胚开始谈，估计就要露腚了。
分子基因组胚的确唬人，而且能从根源上方发现疾病的最终原因，可张凡偏临床啊。
“在茶素，我们的团队，当然了我们的团队包块华国的医生，还包括了贵国的专家学者。在这里我就不一一赘述我们目前的成果。我不是来炫耀的，我是带着问题来的。
现在，就让我们通过这几幅不太全面的解剖图，来看看我们团队目前面临的问题和困惑，希望当我说明白我的困惑后，在座的各位专家学者能给与我帮助！”
张凡轻轻一句，就免去了从分子从基因从组胚的讲解，直接从解剖开始。张凡又不傻，自己是来要钱的。
“我们现在手术已经可以彻底切除单一的肿瘤，特别是在十二指肠的以下的肿瘤，虽然目前还不能确定五年生存率，但就目前患者术后的成活率，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们的团队是世界一流的。
可在复合肿瘤方面，我们欠缺的就如同全世界医生都遇到的问题一样，我们无法做到彻底的切除，首先……”
原计划三个小时的汇报，张凡给拖堂了。因为张凡不光调动起大家的兴趣，还当堂提问，直接把一个汇报弄成了一个相互的答辩会。甚至当堂就让大家一起讨论一些问题。
气氛很活跃。领导没白当，张凡调动气氛的水准还是可以的。
“他的水平很高！手术做的好，对于胃肠的见解也相当的深邃，但他为什么要提那个马鹿，难道我们京东圈的学者就没有他可以去致敬的人吗！”
张凡致敬的浅村尚生，是日本医学圈的一个代表人物，当然了代表的是关西圈。他对肿瘤的分期和对西洋医学的翻译可以说绝对是大神级别的存在。
但丸子国京东圈的人看着人家的书，却不认可人家的学术地位。甚是有端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厨师的架势。而且老浅在丸子国也挺憋屈的，世界上他都是有名号的，可在丸子国却被主流的学术圈排斥，也是奇了怪了。
“主要是我们介入的太晚了，我建议我们要主导和茶素的合作，不能让关西圈的人主导。”
“可以！你来负责这个事情。我去游说企业懂事！”
“不过关西马鹿给茶素建设了一个国家级的重症呼吸科……”
“我们可以给他们建设一个内窥镜中心!”
两位京东的大佬听了张凡的汇报，就因为张凡一个不经意的致敬，让他们决定给茶素弄个内窥镜中心，也就张凡不知道，要不然，估计张凡都能乐死。
“我们的消化科是最厉害的。但张桑的研究目前给了我们很大的启发，我们决定和茶素加深合作。”
京东医疗部的部长在张凡汇报结束后，亲自和张凡开了一个小的座谈会。
当翻译翻译了对方说消化是最好的时候，张凡脸上的肌肉动都没动一下，不光没反驳，还不停的点头。张凡不是来抬杠的，他才不管对方怎么吹牛呢，反正第一不第一的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只要你们给我钱，给我设备，给我人才，你说你是宇宙第一，张凡都不会反驳，还会竖着大拇指说，吆西！
……
“合作是确定了，明天就要确定合作到底会有多深。”张凡回到酒店后，给欧阳打电话。
“好，好，好，你一定要重视起来，这是机遇啊。我们一定要抓着这个机会，让他们给我们培养出世界一流的消化科医生和消化科实验室来。时间够不够，要是不够，我亲自去政府和老大给你请假。”茶素的欧阳，在办公室里晒着太阳，乐的嘴角都翘了起来。
借鸡下蛋，能不高兴吗！
“应该够了，前三天就是和他们各个大医院的医生合作手术，后两天就是总结汇报，早上是给专业人士汇报，效果还可以。明天就有点难了！”张凡给专业人士汇报，说实话一点都不胆怯。
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问题，再说了手术的成果放在那里，可以说张凡是有底气的。
但对上非专业的金主，张凡就有点发憷了，总不能给一帮非专业的也画几幅图，然后讲讲怎么做手术吧。这也要人家能听懂不是。就张凡早上的汇报，一般的医学本科生都听不懂，何况一群非专业人士呢。
“这有啥难的！”欧阳在电话那一头不满的说道。大有一副张凡没好好学她本事的意思。
“额！您给说说。”这方面张凡还是相当不错的，就是谦虚。
“深入浅出懂不懂，先说他们最关心的，有钱人最关心的是什么，不就是健康吗，你就先谈健康，然后中间穿插这说说丸子国在胃肠方面的国际贡献，最后你再谈谈我们的优势。多简单的事情，还要我教你！”
张凡真的想说，要不你来！
虽然欧阳语气不好，但还是给了张凡一些有建树的启发。张凡面对专业人士的时候，都没去找资料，也没去特意的演练。而面对一群非专业人士，张凡不得不去下苦功夫了。
京东大学的图书馆里，翻译陪着张凡在图书馆里从中午开始一直坐到了深夜。
翻译是个从华国东三市来的第二代丸子国后裔。说实话，在丸子国的华裔特别不好混，早年的时候，华国有个说法。
说移民去澳洲的华国人，大多数都当了餐厅老板。去金毛欧洲的华国人大多都洗了盘子，而到了丸子国的华裔，往往都是从事背尸体的。虽然有点夸大，但也能说明丸子国竞争的残酷。
能从事这种高端会议的翻译，说实话算是混的不错的。而且相当的敬业，张凡需要什么书籍，需要她翻译什么，她第一时间就能给张凡搞定，就算饿着肚子，也没有说不高兴。
虽然仓促之间抱了抱佛脚，但不是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吗。张凡回到酒店，拿着半天的成果开始演练。
还是对着镜子，怎么样让对方觉得专业，怎么样让对方觉得可靠，各种细节都要考虑的。
“娘的，这比要账还难心！”张凡演练了好久，躺在床上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了。睡觉前，张凡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当初他卖方便面的时候，也有一些人欠账，当时要账的时候，他觉得好难好难，现在他才知道，要账和掏别人钱一样的难心。
清晨，张凡起床后，不知道怎么的想喝点稀饭。天天吃米坨坨，他吃不下去了，结果五星级的酒店竟然没有粥，张凡只能勉强的喝了点人家的什么紫菜汤。
这次的汇报地方在奥林巴斯东京公司，从酒店到人家的公司，可以说奥林巴斯给张凡了相当大的面子。世界上哪个国家最了解华国，是丸子国。
排场，顶级的皇冠，还有京东警察厅出动的骑警开路。
“张桑，这辆车和我们国家首先的座驾是一个型号，这次您的来访，我们的老会长相当重视，他已经很多年不问公司的事情了，这次特意从本乡赶来东京！”
车上，奥林巴斯的理事，和张凡寒暄着。老头竟然会汉语，说的还不错，不过就是有一股子大碴子味。
“客气了，太客气了。如此的重视，我都不好意思了。”张凡谦虚的说着。
刚开始的时候，张凡对这个车没怎么重视，老皇冠，在华国都被淘汰了，没想到在丸子国，这玩意竟然是人家老大的座驾。
张凡也没心思去多观察一下，他一边应付着理事，一边脑海里反复的在琢磨自己的汇报。
也多亏了系统，让张凡竟然有了一种左右互撸的本事。进了奥林巴斯的公司。一排排穿着黑西装白衬衣的工作人员，就在门口迎接张凡，齐刷刷的弯腰鞠躬。
张凡竟然有了一种要进龙潭虎穴的嘿社会一样！
进了公司，首先就是人家奥林巴斯的老老会长，腰都有点驼背了，有人说这家伙有点皇室血统。老头热情的抓着张凡的手亲自带着张凡进了礼堂。
张凡一进去以后，就点懵了，这次来的人几乎全是老头老太太，甚至有些老太太都背着枕头来了。难道是听累了就要躺在这里？
说是说，笑是笑，张凡知道，这次自己能身背多少钱回去，全靠这帮老家伙们掏腰包了。
所以
从进了门以后，张凡的脸笑的就如菊花一样。
爱面子，都说华国人爱面子，其实其他国家难道不爱面子吗。不过就是爱面子的方式不一样，在乎的新式不同罢了。
丸子国其实也一样，可让张凡有水准的夸一夸真的难。总不能说你们的小电影拍的好，我们华国男人都爱看，特别是你们的井空了以后，华国男人都说江湖再无……
要从医疗方面夸人家，而且还要围绕下三路去夸，真的是难，在图书馆的时候，张凡都恨不得打电话给欧阳，你说的轻松，来，你来夸一夸。
夸的有深度一点，这帮人听不懂，华国人保守，这帮丸子国的老太太更保守，有传说丸子国的电脑推广协会的老大都没用过电脑。说肿瘤的标记，说T几T几，他们懂吗？不懂！
可要围着下三路夸，而且还要让人家听的懂就太难了。不是张凡鄙视这个国家，这个国家说实话奇葩，要想让普通人听懂，那么你看看他们研究的东西。
大便的成分外型定义，1997年三岛的科学家才正儿八经明确了大便的各种外型，而丸子国的学者在这一个方面又提升了不少，比如三岛的学者只是确定了香肠型大便，而人家丸子国又对香肠型大便做出了解释，比如香肠形状，但表面疙疙瘩瘩属于第二类。香肠形状但表面有裂纹，且较其他大便有温度，会长生水蒸气的属于次二类。
说实话对于大便的研究很是精通，然后当年丸子国，对于屁和大便带给大脑的不同，然后就有了脑肠轴的出现。这些玩意说出来，张凡不知道能不能让这帮老头老太太高兴自豪，但他绝对有把握能让这一会场的老头老太太集体呕吐。
所以，张凡决定走保健品商人的路线。这种无外乎，你想听什么，我就给你说什么，然后夸大其中某些东西罢了。
“在冬日暖阳的季节里，我有幸来到了美丽的丸子国！并有机会和众位一起聊聊关于消化道的事情，我觉得这是非常愉悦的事情。”张凡说完开场白，下面的人客气的拍了拍手。
“肠道，是美丽的。从古至今，我们都一直在探索这个美丽的花园，直到贵国的奥林巴斯公司研究出最清晰的内窥镜后，这才让我们的医生让我们的科学家第一次清晰的看清楚它的美丽。
在古老的西方，直觉（gut）这个词句其实就是肠道，内脏的意思。而华国的还有一个词更加体现了我们亚洲人早早就明白这个道理，牵肠挂肚。
如果说概括一下人体的话，其实人体可以用三个通道来比喻。心血管通道，神经通道，还有就是我们美丽的消化通道。
心血管就如单调的排水管道一样，只有粗细之分，而更加枯燥的神经只有上下的不同，而我们的消化系统则不同，从口腔连接这两厘米的开口食道开始，都是我们的消化通道。
宛如半月型的胃部，长达7米左右的小肠，还有如同珍珠项链一样的大肠，借这个系统简直就是一个既对称又不对称的艺术品。”
张凡用简单的描述，让这帮有老头老太太对消化系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这个时候，原本一些不怎么认真的人也开始认真了，特别是一些低头聊天的老太太们，也不聊八卦了，都开始听张凡的演讲了。因为，张凡说的既能让他们听懂，又说的特别形象。
“在接下来三个小时内，我将围绕着，什么是我们的消化道到底需要什么样的食物，肠道的菌群，还有脑肠轴的新发现，茶素和丸子国联合科研后的成果来给大家一一解释。”
“哦，华国的这个年轻医生好高啊！看起来也好健康啊~！”这个会场就不同于昨天的会场了，昨天的会场张凡张的怎么样，高不高，矮不矮的其实并不主要。
可今天，特别是一些有钱人的太太，凑在一起低声的八卦，当然了张凡小麦色的脸庞也被认为是健康，经常锻炼的身材，她们也觉得很舒服。
老头们则更关注的是张凡所说的健康。谁人不怕死，有钱人更怕死！
“众所周知，丸子国的平均寿命是全球第一的，但为什么有些人的寿命会如此之高呢？安全的社会环境，合理的膳食，平和的心态都是很重要的因素。
可什么是合理的膳食呢，现在就请让我带你们走进消化道的需求。食物消化的最重要阶段就在小肠中，这里不仅仅是消化，是不是会过敏，是不是会长生乳酸不耐受，会不会摄入的饮食是对人体健康的，都在这里发生。”
怎样让人觉得有趣，还能夹带私活，这个操作很难，真的很难。面前的这群老头老太太，不仅是年纪大，而且还有钱，可以说，他们中间说不定就有带货高手。比如全球最大发财邪教就是这个国家发明的，所以，糊弄他们，张凡真心难。
“要说消化，就要先说摄入。人体最主要的摄入物质可分为三种，一，碳水化合物。二，脂肪。三，蛋白质。
最容易消化的是碳水化合物，最难消化的是脂肪，蛋白质介于其中，所以，贵国有人生病后，家里人会给他煮一碗稀粥，而不是大鱼大肉，这就很好。
很多人一直保持这健身的好习惯，是想把脂肪给消耗掉，可脂肪不容消化，它更不容易消耗。许多人拼命做着健身，可就是体重减不下来。其实这就是因为脂肪没有被消耗。
可锻炼到什么程度时候，才算开始消耗脂肪呢。我给大家教一个小窍门，当你锻炼的时候，大脑出现怎么突然这么费力的时候，这个时候才是消耗脂肪的时候。这个时间大约在你运动的一小时左右。
小肠负责消化，而血管和淋巴管则负责运输。因为脂肪不溶于水，所以，血管运输除脂肪以外的营养，比如氨基酸。而脂肪则通过淋巴管运输到心脏的乳糜管。
而脂肪，所有你摄入的油脂，不论是动物油脂还是植物油脂，先进入的是心脏而不是肝脏，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经常有人出现心脏栓撒和大脑栓塞的缘故了。
当你每吃一口劣质的油脂时，你的心脏和大脑就多了一份被堵塞的危险。”
……
“天啊，原来是这样！”背着小枕头的老太太们用手轻轻的捂住了已经有了裂纹的嘴唇，好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很多人说，东亚人站一起，看外貌分不出国籍。其实还是能分出来的，比如惊讶的时候，丸子国的人表情更加的夸张，他们的夸张在嘴上，棒子国的差不多都在眼睛上，小眯眯眼忽然变的很大很大，当然了被割过的不算。华国的比较淡定，一个一个讲究的是泰山崩于前而嘴眼不动。
三个小时，张凡可以说，从出道以来，第一次这么用心的为演讲做功课。以前的时候，不管是突然的还是不突然的，张凡演讲从来没做过功课，平日里的沉淀就够了。
可今天不一样，要说的生动有趣，还要在通俗易懂中体现着高精端，乖乖，张凡要不是头发多都快愁秃了。
不过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张凡主要是从小处着手，然后慢慢的越扯越远，越扯越朝着茶素和丸子国合作的肿瘤方向靠。
“但是，不论你如何的保养，如何的养生，在你的基因密码里都有一个炸弹，肠道肿瘤！
当奥林巴斯公司极具跨时代的发明出现后，人类才第一次知道，为什么息肉会癌变……”
原本张凡觉得第三个阶段的时候，可能比较枯燥，因为进入了茶素和丸子国合作的领域了，这个领域主要是就讲怎么切除肿瘤，怎么完整而又损伤小的切除肿瘤，然后还要去研究怎样延长肿瘤患者的术后生存，怎样避免患者出现肠道肿瘤。
说实话，这一块真的很枯燥，各种的数据，各种的条件。可没想到，当张凡讲到这里的时候，老头们越发的认真。
张凡看着场下的人，“娘的，有钱也不是平白无故就有钱的！”
三个小时的连续不断的说话，还要声音洪亮，吐字清晰，虽然台下的人有翻译，可含含糊糊的说话，会让人觉得没底气。所以，张凡从头到尾的肢体语言都相当的丰富。
“嗓子都着火了。这比做三个小时的手术累多了！”下了讲台，张凡问他的翻译，“效果怎么样？”
“张医生，效果很好。估计这次能达到您的预期。以后请您多指教！”翻译一边说一边好像害羞的望了望张凡。
这几天的接触，这个姑娘很敬业，也很专业。忽然一个请指教，张凡觉得不太对劲了。
“额！难道……难道我就看着这么像南霸天，就这么像欺男霸女的？”他忽然想起说丸子国的办公室文化。
“公司已经决定，让我跟随第二批的专家去茶素常驻，做为他们的专职翻译。所以，以后的日子里请您多指教！”
说完，还给鞠了一躬！
“哦！”张凡又欣慰又略微有点小……
(本章完)
“张院长不仅手术做的好，演讲也相当的精彩，个人魅力很强啊！”从茶素陪着张凡来的京东教授在后台找到了张凡。张凡再三的确认了对方不是嘲笑后，也就欣然接受了对方的夸奖。
“准备不足，准备不足啊，没有出大的纰漏吧。”张凡笑着对这位中年人说道。
以前的时候，张凡从来不相信什么语言天才，他觉得都是鸡汤，什么老马一周学会毛子语，老杨懂七八国语言。他觉得这都是老师用来糊弄学生的。
可面前的这位，彻底让张凡知道了，特么这世界上还真有语言天才，比如这位就是，半年的茶素生活，这位已经可以磕磕绊绊的用汉语交流不说，甚至都会一点哈语，这让碰到德语英语头疼的张凡惊为天人。
“已经很好了。”这位京东的教授微笑着。
“是不是合作金额已经确定了，有多少？”说实话，张凡对于在丸子国这边的风评没啥追求，反正自己也不会来这边混。就算华国特娘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国家不是。
“额！”张凡赤裸裸的问道，让这位学者略有尴尬。“毕竟是专业性质的合作，目前还没有确定。不过您放心，只要确定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好吧！我着急了。”
张凡也有点不好意思，这几年让欧阳给熏陶的都有了紧迫感。老太太没事就给张凡灌输，什么医院再不发展就要被淘汰，什么人家医院已经都有多少多少床位了。什么南河的三甲医院床位是我们的几倍几倍，你要好好努力啊，不能让茶素医院在你的手上落寞了。
弄的好像张凡成了末代皇帝一样。
“接下来呢？”一周的时间，才五天，还有两天呢。张凡寻思着这帮家伙不会带着我来个巡回表演吧。
“这次张桑辛苦了，您的家人也回到东京了，这两天我们派人带着您在京东好好游览一番。”
“哦，这就完事了！”
回到酒店，静姝和邵华叽叽喳喳的闹在一起。“旅游的怎么样？”张凡笑着想摸摸静姝的脑袋，结果人家现在长大了，开始嫌弃张凡弄乱她的发型了。
“旅个什……”张凡老子刚要开口抱怨。就被他老娘一把拧了一下大腿肉。疼的老头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吃的好，睡的也好，还看了雪景，逛了寺庙。这边的和尚都能娶媳妇！”张凡老娘和丈母娘笑着和张凡说。
“好什么哟。天天吃鱼肉片子，不是凉的就是生的，睡的硬板床，好什么好。”张凡老子和老丈人估计心里在嘀咕。
“那就好，那就好啊，我顾不上你们，还担心你们玩的不开心呢。今天明天我算是解放了，他们派车，我们去逛逛丸子国的大城市。”
结果，老头老太太们都不去。
没辙，张凡带着邵华和妹妹静姝出发了。
“哇，你看你看，人家的路边的绿植花卉好整齐啊。”估计是出国的愿意，邵华和静姝对很多东西都感觉很新奇。
“这么大岁数的老头还在工作啊！”静姝看着商场门口的帮着指挥的老人对哥哥说道。
丸子国，这个国家怎么说呢。在精细处绝对是世界一流的，用华国的话来说就是螺蛳壳里做道场的高手。他们在小细节小操作上的本事，不佩服都不行。
比如医疗，他们在高精端方面的研发力度绝对不亚于欧美的一些国家，但大的突破永远无法超过欧美，可在完善已有的技术上，人家绝对的一流。
为什么国民寿命他们能世界第一。这地方一会地震一会海啸，是不是的还有火山。担惊受怕的为啥能活这么大年纪？这就是说道了一个基础医疗。
人家在基础医疗方面，不同于华国，不要求你搞科研，但要求你有工匠精神。比如你是搞肺结核的，我不需要你发明或者研究什么肺结核的特效药。
但我要求你对这种疾病在已经研发的技术和药物中玩出花来。所以，当年华国首先提出糖尿病和肺结核的关系后，华国这边还未行动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去研究糖尿病药物联合肺结核药物对杀灭结核杆菌的试验了。
所以，在基础医疗方面，丸子国的资本特别的雄厚。但到了高精端，他们就开始乏力了。医疗这个玩意怎么说呢。基础的时候要求你有工匠精神，一针一刀都要千锤百炼的严丝合缝。
可到了高精端的时候，就要有创新。这就有点难为人了，所以有人说说华国人比丸子国人站的高看的远。
“哇，化妆品哦，花王的特别好。给你们院长买点，给你们副院长买点！”邵华和静姝一边瞧，一边给张凡说。
“她都多大岁数了，还用化妆品？”也就邵华和静姝陪着张凡来了，不然张凡绝对不会想着给老太太买点纪念品。
“你飘了！女人岁数大了就不能保养了吗？”邵华小虎牙都露出来了。
“好吧，你牙尖，你说了算！”张凡呵呵一笑，也不抬杠。
两个女人买了一大堆的在张凡看来都是无用的垃圾后，也多亏了有人陪着，不然这堆东西买上后，只能回酒店了。
“张院长，会长打电话邀请您明天吃饭。”女翻译拿着电话来找张凡。
“哦，他儿子又出问题了？不应该啊！”张凡纳闷的说道，因为两百万已经给了，一般情况下，就不会再有太多的联系。毕竟张凡不可能去给他当家庭医生。
而且人家的大本营在丸子国也不在华国啊。
“不是，会长的孩子恢复的很好，因为这几天您比较忙，所以没有打搅您，听您已经空闲下来，这才让我问问您有时间吗！”
“哦，吃饭啊，吃饭肯定是有时间的。”
张凡想了想，就同意了。
……
“哥，这个会长是啥级别啊！”
静姝好奇的问张凡。
“你别财迷，这个会长估计在华国就大概是老王一类的级别吧！”
张凡随便想了一下就信口开河的说了一句，到底是不是到老王的级别张凡不知道，但张凡知道的是，这人是真有钱。
回国的礼物都买差不多了。邵华这边的娘舅叔叔，张凡这边叔叔大爷的，都买了一些小礼物，而且邵华还专门替张凡给他的同事们也带了礼物。10年年末了，但边疆的网购还是不发达。说个实话就是十年后，特么的边疆也不包邮！
“你去忙吧！”张凡给翻译说了一句，意思就是，你别跟着我们了。结果人家翻译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您没离开丸子国前，我就是您的助理！”
这是人家的工作，张凡也就不强求了。不是闲人家碍事，主要是邵华和静姝没事就偷着瞟人家。一个是边疆姑娘，一个是大学女生，对于这个职场白领，略微有点警惕。张凡一看就明白，所以说了这么一句。
虽然没让人走了，可这一句话一说，邵华和静姝都不怎么瞟了。这其实就是张凡生活的小技巧。中午，张凡带着邵华和静姝吃了顿好的，张凡对于穿着可以勉强，甚至是年轻人追求的手机啊，手表啊，张凡都不太在乎。
但，对于吃，张凡特别在乎。一家据说传了四五代的料理店。说实话，丸子国的海鲜比青鸟的全。而且吃法也不太一样，青鸟的海鲜往往和东三市的乱炖差不多，一大锅各种虾贝螃蟹的放锅里煮，端上来的时候都用超级大的盘子，先不说其他，光这个气势就让人相当的震撼。
而丸子国这边，就和他们的国家一样，吃海鲜都相当的小巧。金枪鱼的寿司，各种鱼肉炸成的丸子，如同是祭祀的小摆盘一样，张凡吃的时候都有点克制。
因为他转头看了看周围的其他人，好像饭量都特别小。酒盅大小的一碗米饭，一个丸子国的汉子吃完了就准备放筷子了，弄的张凡好像是饭桶一样，都不好意思多点了。
最后张凡还吃了一碗丸子国的猪骨头面，吃完饭的张凡巴拉巴拉了。“胜在清淡！”
“价格不便宜的。”邵华知道张凡没吃舒服，可一想这点东西要几百块钱，就有点上当的感觉。
邵华和张凡差不多，不是有了点钱以后，就感觉是首富一样，养个狗都给卖烂果子手机。他们两人现在最大的开销其实就是魔都的房子和邵华因为农场的缘故买的卡车。
其他的消费，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该砍价的时候，邵华绝对不手软。或许两人从小的生活就是这样吧。算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给静姝买个表吧。这边的表不错。”邵华趁着静姝去方便的时候，给张凡小声的说。
“嗯，买一个，你也买一个。我就不要了，我上手术，摘下来带上去的不方便，而且……”
“就没打算给你买，你自作多情的干什么。”邵华嗔怪的说了一句。
“呵呵！”张凡笑了笑，也没想着抬杠。
以前的时候，来丸子国的华国人，一般会买大件，比如电视了，冰箱了。后来变成了小件，比如手表之类的，到现在大多数人来了以后，买的都是化妆品。谁能知道以后几年，华国人来这边买的不是电饭锅就是马桶盖呢！
中午吃的不好，可因为还要买东西，不过晚上有顿大餐，张凡挺期待的。
虽然没吃好，张凡还是不得不陪着两个逛街魔王在东京转悠，“休息一会吧，找地方坐一会吧。腿都断了！”张凡都开始求饶了。说实话，不管是和邵华比武，还是干什么，张凡都没这么低三下四的求过饶。
看来人类是和雄狮一样，只能猫在角落里搞伏击。运动战，还是不行的。这是基因导致的，不是男人懒！
西铁城、精工、卡西欧。静姝要个卡西欧，还是个粉色的，说是能测海拔，能泡水，能当温度计。可张凡看过来，看过去的就是个电子表，“买个机械表吧，都是大姑娘了，买个玩具手表也不合适。”
“不吗，我就要这个，嫂子给我买的，你不懂。”静姝现在和邵华的关系哪是相当的好。
邵华给她和张凡买了个情侣表，估计是上当了，因为听卖表的华国人说，这个表是电光表，只要晒太阳就不用上发条，也不用换电池。可张凡掂在手里，总感觉这玩意是电子表。
……
晚上，张凡带着邵华去参加土豪的宴会。“要穿正规一点不？丸子国有啥讲究没有。”
张凡问翻译。
“就是家宴，不用太正式。”
翻译笑着回答。
张凡穿着邵华给打理的西服，带上略施淡妆的邵华做着土豪派来的汽车就出发了。张凡想着，这么大的土豪，总得是别墅什么的吧，结果人家在东京就没住别墅，而是公寓。
据说是京东最贵的公寓，反正一套下来按照人民币的话，大约在半亿之间。是个复试的，没有传说中的榻榻米，好像房子里面全都是软包装一样。
地面是厚厚的米黄色地毯。
“张桑，欢迎欢迎！”房间里面一副现代化的装饰，可主任穿的是和服，土豪的老婆穿着有枕头的衣服。年轻看来也小了，但是挺优雅。
家宴，请的人不多，不算张凡两口子，还有三个人。
一个是丸子国的医生，一个是早年间来丸子国的华国人，也是个医生，还有个棒子国的医生。这三个人是土豪私人医疗团队的带头人。
或许想着是同行有共同的语言，或许是土豪觉得让自己的私人医生有压力，或许是其他目的，反正，三个人看张凡的眼神不是那么的友善。土豪的世界普通人是不懂的。
这种人面前情义算不上什么，大多都是利益。心狠手辣不讲情面，一点问题都没有。别看笑呵呵，或许已经是对自己私人医生不满意了。
寒暄了几句，土豪就带着张凡他们先喝茶。专门请的茶道师傅表演茶艺。看了半天，张凡拿着杯子没喝出有什么好的。他觉得还不如自己泡着铁观音好喝呢。
“张桑是哪所大学毕业的。”这位华裔先问话了。
他是学生的时候就来丸子国了，当年家里有点钱，就跟着下棋的老聂刮起的留日潮，来到了丸子国。在丸子国的顺天堂医院干到了中层级别，但总是有天花板的，后来就跳槽给土豪当起了私人医生。
这帮人怎么说呢，早几年回国后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结果慢慢的好像发现，如果自己当年不来丸子国，或许混的比现在好。所以，对于华国，对于华国人，他们有一种特殊的心态。
大约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厉害，可又没办法让华国人觉得厉害。所以就有点急于显摆的心态。
“兰市医学院！”张凡没啥大沙文心态，而且他真的是奔着大餐来的。所以很平和。
“哦，没听过，估计是我孤陋寡闻了。”
“呵呵！”张凡笑了笑，没接茬。可这位华裔脸上带着一丝丝的瞧不起，他绝对听过！
“听说张医生是骨科医生？”棒子国这位医生，也开口了。
“对！”
“我们国家在脊柱上面还是不错的。张医生不知道有没有和我国脊柱专家合作过。”
“哦，没有。”
“可惜啊！”嘴里说着可惜，可脸上好像也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其实，土豪就在几人面前夸奖了张凡，这几个私人医生就觉得好像失去宠爱的妃子一样，一肚子的嫉妒，他们觉得张凡也是来抢骨头的。
所以，几个平日里也不和睦的三人，放下成见一致对外。
“张桑，这次犬子多亏了您的出手，这次事件仓促，略备简餐，不成敬意！”
丸子国的土豪汉语虽然说的怪异，让人听起来像是再看老式抗日电视剧，但态度还是很客气的。
闲聊了几句，大餐开始。
土豪就是土豪，大餐的餐具都看起来格外的好看，天青色的兰花盘子。各种的亮灿灿的餐盘。
一巴掌大的生蚝，张凡这点好，他无所客气不客气。吃饭就吃饭，拿起生蚝，张凡心里埋怨：“你就不会放点蒜蓉吗？再不行也倒点海鲜酱油啊！淋的这个汤水什么玩意啊，把食材都糟蹋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要不是这玩意实在是大，实在是鲜，张凡真不想吃了。
木头盘子里端上来的是所谓的菇中黄金黑松露，点缀在如同雪花一样的和牛上，在铁盘子中放一点点黄油，轻轻的煎烤中，微微冒出的油烟，闻着就相当的不错。
张凡来的时候，还担心土豪弄出什么人体盛宴。
海胆龙虾鱼子酱，特别是这玩意还要在吃的时候淋一点柚子汁水，植物的甘苦味道混杂着海鲜的肉腥味，竟然能激发出一种另类的美味。说实话，食物的复合香味，虽然丸子国没华国做的完美，但人家讲究的是一个鲜。
最后一道大菜是蓝鳍金枪鱼最肥美地方混合这河豚还有炮制好的蟹肉点缀上白松露，微微沾一点芥末，一口下去，当芥末的辛辣打通口腔鼻腔后，肉质中的蛋白就在口腔中四溢。
鲜肉中的汁水，不多不少的溢出，恰到好处的让味蕾爆发出无法言表的享受。
邵华吃的不多，她受不了海腥味，太浓烈了。而张凡倒是真享受。
终于吃了一顿饱饭啊！
喝酒，张凡肯定不会喝酒的。
就算丸子国的这种没多少度数的清酒，张凡也没喝。开玩笑，不能糟蹋了这顿饭不是。
吃完饭，土豪带着张凡他们几个人参观了他的收藏室。这次算是对牛弹了琴。
张凡和邵华，说好听一点，两人没艺术细胞，说不好听一点，两人之前都是普通人家，没功夫去捯饬这个玩意。一个能在旅游区把玻璃当翡翠的人，能指望他们看懂艺术品？
“这是宋代的汴京官窑的瓷器。”土豪不无夸耀的对张凡和邵华介绍着。原本想着张凡和邵华不震惊，最起码也要有点被惊讶的表情吧。
可张凡不光没惊讶不说，还微微撇了撇嘴。土豪以为张凡见过或者拥有更好的，因为到了张凡这个级别的医生，见识应该很广的。其实张凡冒头太快，他哪里是见识过啊，而是根本就没见过。
土豪不知道，张凡心里已经说道：“不就是一个碗吗！还是带裂纹的破碗，有啥显摆的。”
土豪接着又说道：“这是我国大书法家仿写的寒食帖。”
张凡愣是没认出几个字来。
对于从头到尾，一点反应都没有张凡，土豪心里是真震惊了。这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啊！
“张医生不觉得这很精美吗？”华裔都医生都不喊张桑了，直接喊张医生。
张凡歪了歪头，“哦，还可以吧。虽然我出身在一个不富裕的省份，但兰市博物馆中的陶罐、青铜器、还有中西文化交回出来的各种几千年上万年的古物还是见过几个的。”
张凡淡淡的装了个逼。他哪里去过博物馆，兰市博物馆的门朝哪个方向开他都不知道。倒是卖自制方便面的义乌小商场，他门清。
“毕竟是千年大国啊，底蕴还是有的。”土豪略微带着一种感慨的语气说了一句。
“张桑，我想送您一个宋代官窑的瓷器，虽然谈不上精致，但也算一个有年代的古董了。”
土豪紧接着说了一句。他原本想着让张凡吃惊，震撼，然后拿出一个玩意来，让张凡感恩戴德，可惜，算盘打错了。
“哦！”张凡略有惊讶。这次是真惊讶了。
而三个家庭医生一脸的不忿。
“我知道，用金钱邀请您，是对您的不尊重，上一次是匆忙。我想让您定期来东京为我孩子复查。请您一定要收下！”
“额！”张凡心里说，给个破碗就想让我给你打工？你倒是给钱啊！
张凡知道这个古董值钱，但到底有多值钱，他真不知道。在他的认识中，这玩意了不起卖个几万块钱撑死了。
所以，他想了想，“我有公职在身，出国不方便。”
“其实，我们也可以代替张医生的。”私人医生中的丸子人终于说话了。从张凡进门，他刚开始和张凡点头打了招呼以后，和张凡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个时候，当看到自己的老板拿出如此宝贵的古董时，他不淡定了。
“就是，毕竟张医生当时是联合华国其他医生做的手术，特别是中庸还有京东大学本部的龟田教授。至于张医生，我认为还需要磨练。毕竟兰市医学院在华国都不怎么出名。”
华裔医生也说话了。开玩笑，自己服务了多少年了，土豪都没送他如此珍贵的礼物，给张凡，他宁愿这东西给丸子国的人，也不能给这个小子。
张凡笑了笑，不争馒头争口气呢。如果在国内，他真无所谓，这种意气之争，他觉得太小儿科了。但这次不一样，出国在外，一定不能让这帮矮子给瞧不起，真不是为了这个破碗。
“呵呵。你们擅长什么手术。”张凡一边看着破碗，一边头都没抬。可以说很是不尊重人。
邵华轻轻拉了拉张凡衣角，姑娘还是太善良了。
“我是骨科医生，会长及会长家人骨质方面的问题都是我来负责的。”棒子国的医生很是骄傲的说了一句。
说实话，在骨科方面，特别是脊柱外科方面，棒子国真的有过人之处。金毛顶级的脊柱外科几乎都是让棒子国的人给霸占着。
“我普外。当年放弃华国的学校，来到丸子国学医，是我最得意的选择之一。”
“我是泌尿外科的。”丸子国的医生简单的说了一句。
“哦！怎么没有内科医生？”张凡抬头问土豪。
“这次邀请您吃饭，我觉得你们外科医生之间应该有话题。”土豪好像没听出火药味一样，脸上仍旧带着礼貌的笑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我不是为了这个碗。但是，既然你们觉得华国医疗不行，哪我就勉为其难的让你们看看华国的医疗水平吧。正好后天我就要离开东京了，时间不多，明天还要陪着家人逛逛。
现在吃也吃饱了，喝也喝好了，你们可以安排几台手术，让我消消食。”
我去！
几个私人医生眼睛里都冒火了。
这太鸡儿托大了。
“你确定要做三个学科的手术？”
丸子国的医生问道。
“难道你们联系不到医院？”张凡轻轻一句。
“好，会长请您原谅，我现在就去准备手术。”丸子国的医生给土豪鞠了一躬。
“没有必要吧，张桑的医术很高明的。”土豪好似劝说一样。
“拜托了！”这下，其他两个医生也鞠躬了。
“嘿！”张凡心里笑了笑，这帮家伙也太拐杖了吧，怎么和小孩一样。
其实，他不太理解丸子国私人医生的这个行业。
这个行业，其实就是输不起。因为土豪有钱啊，在他们的认知里，没有最贵只有更贵。什么都要最好的！
所以，当土豪表现出对张凡的尊敬后，这帮人不淡定了。
手术安排的很快。土豪是顺天堂的股东，手术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你先送我爱人回酒店。”对着翻译说了一句。
然后回头对邵华说道：“你去休息休息，然后等我晚上带着你去看夜景！”
邵华没有多说话，只是轻轻捏了捏张凡的手。
张凡懂！
但是，不为这个破碗，张凡也要去亮一亮利齿。
两个弹丸小国加上一个没用母语学医学的人，他还没看在眼里。
按说这三个人不傻。
张凡能做胸外的手术，他们肯定知道，这个人的水平不低。最起码在胸外这一学科，估计已经是国立医院主任一级别的存在了。可有时候，世界上的事情，不能按照你的意愿来进行的。
比如土豪虽然没有明说，但当着他们三个人的面，如此的追捧张凡，他们三个人要真的不站出来说点什么干点什么，以后土豪的饭碗就真不好端了。
土豪呢，其实就想看看张凡水平到底有多高。这次深度合作，以他为代表的医疗行业要出大钱的。所以，不能不谨慎。既然摸了张凡底，又能敲打自己的私人医生，别一天天的就想着多要钱。还能确定到底该不该出多少钱。
一箭三雕的事情。说实话，能把钱赚到没数的地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就算是继承家业，可要守住这么大规模的钱财，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虽然看着生气，但其实三个人还是相当谨慎的。
“骨科不行，我打电话询问过我的师兄了，我师兄在特种骨科医院。说这位在脊柱方面很厉害。我师兄建议我们不要选择脊柱手术！”
棒子国的医生给其他两位同行说道。
其实人家师兄直接明说了，特种骨科的斯坦都不是张凡的对手，你就洗洗睡吧。
“对，胸外也不能选。”丸子国的医生点着头说道。张凡已经在胸外亮过凶器了，很厉害很硬，所以，不能拿着核桃找锤子。
“骨科不行，胸外不行。泌尿呢？”华裔的医生把锅甩了过去。
三个人在房子里的时候是相当的硬气。可出了房子，就开始大气算盘了。
棒子国的医生直接拿出自己的师兄来说话了，人家的师兄在特种骨科医院，是脊柱科的中流砥柱。而华裔也不想让张凡做普外手术，因为不管输赢，好像性价比都不高。
就算自己比张凡手术做的好，可人家是胸外亮的牙。如果输了，以后还有脸端人家土豪的碗吗？
说实话，私人医生，特别是这种顶级土豪的私人医院，真心不好干，签订什么保密合同不说，最重要的是还要防备同行抢饭碗。说实话，这种职位，其实就是豪门公务员。
这里面的勾心斗角一点不亚于体制内的。而且，他们已经脱离的医生的职业的洒脱。一旦离开这位土豪，那么同级别的土豪是绝对不会请他们了。
所以，站在山峰，他们真的是感觉凉风飒飒。
“呵呵，我建议做普外手术！”丸子国的医生也不傻。“泌尿手术简单的难不住他，太难的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患者。还是普外好，做胃癌手术吧。你说呢？”他没问华裔，而是问的棒子医生。
“对，普外好！你不会是没信心吧！”棒子国的医生忘记了刚开始自己的胆怯，转头开始嘲讽华裔了。
“额！普外也没合适的手术，各大高校联合茶素研究胃肠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华裔医生也有说法。
“选胰腺手术吧！”丸子国的医生直接一锤子定音了。
“额！”另外两人用一种你狠的表情看着他。
“我刚联系了顺天堂医院，刚好有个胰尾癌症的患者！”丸子国的医生就好像没看到两人表情一样。
胰腺手术，可以说在普外手术中是顶级BOSS的存在，甚至很多医生认为，这个疾病就是癌中之王。不说其他，发明烂果子的那位，就是这个疾病，当年华国的某个黄姓大佬也是这个疾病。
三个人出门就给张凡挖了一个他们认为很大坑。
胰腺癌，先不说癌，就说说胰腺炎。这个病，先不说治疗，就疼痛度，都是顶级的。
很多人，华国早年间的胰腺炎都是因为胆管问题引起的胰腺堵塞导致胰腺炎的。后来，慢慢的随着社会的进步，人民生活水准的提升。
这玩意，也和欧美人一样，从胆管因素变成了饮食因素。
特别是一些人，暴饮暴食。肥肘子一口一口，能吃一个半，看着好像胃口超级牛逼，结果吃完以后，忽然出现疼痛，连吐带打滚，能哭的像是月子里的娃娃一样。
还有就是大量饮酒。很多海量的人，一顿大酒喝下去，醉的连爹妈都不认识了，结果胰腺炎出来了，本来醉猫一个，结果能疼的他瞬间醒酒。
胰腺是什么玩意？
人体的最大的碱性制造器官。胃液可以对比盐酸的话，那么胰液就是强碱。
这玩意一旦堵了以后，直接就是化尸粉的存在，胃液好歹还有一层胃粘膜当盾牌。
可胰腺这里没有，所以当胰液分泌后，在十二指肠的地方就会和胃酸中和。一旦堵塞，这玩意真的是神挡杀神，魔挡灭魔啊，直接转头就把胰腺给溶解了。
而胰腺癌就更可怕了，就如同原本胰腺分泌胰液是一口吐沫，结果一些癌症就鼓动着胰腺开始大量的分泌，吐沫变成了成年人的一泡尿。量变大不说，还不停的分泌。
这就如同给人的肠子里面倒了一片的氢氧化钠。所以，往往胰腺癌的患者，绝对离不开麻醉剂。很多患者到了晚期的时候，直接就成了麻罪瘾君子。
张凡送走邵华后，和土豪一起来到了顺天堂。
医院里已经来了很多人，都是掏钱土豪的耳目。
张凡看了看，心里骂了一句：“特么的丸子国的这帮人狡猾狡猾的。”
张凡本来觉得自己忙了一晚上的演说很成功，结果到了医院一看，他才知道，这帮人特么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张桑，我可以帮您。”京东普外主任也赶来了。
“张桑，我也可以帮您！”种水稻的普外主任也来了。
“谢谢！”人家真客气，张凡也不会假客气。
“我可以请他们当助手吗？”张凡问了一句，虽然是问三个私人医生的，其实眼睛是看着土豪的。
“可以，可以。张桑的水平，我还是相信的！”
“好！”张凡点了点头。
心里狠狠的说了一句：“你等着，我不光要碗，等手术做完，老子还要你的花瓶！不给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