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乡村的卫生所只有一张输液的床，张凡深怕王老三术后感染，直接让王老三在诊所里面输液治疗，这种手术，术后抗生素是必须的，不管有没有感染。
“王科长，病号明天的送到县医院去，这里的条件不行，后续的护理跟不上的。”张凡站在院子里和领队商量。
医生，有个首诊制度。就是病患的第一个就诊医生，不管这位医生能不能给病患做治疗，都要对这位患者有个妥善的处理。这种制度在小医院还能看得到，医院越大越不容易实施，病人太多了，顾不过来！
“行，明天我让县医院的救护车来拉人。吕医生没事吧。我看她脸色蜡黄蜡黄的。这样，我明天申请一下，咱们把这个月的休假给休了。”王科长手里拿着烟和张凡商量着。
他也看出来了，医疗队里虽然张凡年轻，可其他医护人员都很尊敬张凡，而且一旦遇上手术，几乎都是张凡主刀的。所以有事，他也就和张凡商量了。
“行，麻烦了。”
“客气什么，我就是为你们服务的，赶紧休息吧，做了这么久的手术。”
张凡安置好王老三后，又转身去了吕淑颜的宿舍，她和几个护士在一起住。虽然条件不行，但是比男生的宿舍好多了，最起码窗户玻璃什么的是齐全的。
大晚上的，张凡不好直接进门，就站在门口问：“吕淑颜，怎么样了。行不行，不行别坚持。都是搞医疗的千万别不好意思说。”
张凡不这样说，吕淑颜说不定还能让他检查一下，这样一说，更不可能让他检查了。
“没事，我没事，真的，你赶紧去休息吧，睡一觉就好了。”吕淑颜有点慌乱的说道。
宿舍的护士们嘻嘻哈哈的要让张凡进来，女人多了就这样，一点都不害怕，也不矜持。要是一个人，估计这会绝对吓的像个小鸡一样，说不定还会颤抖！
听声辨音，吕淑颜说话的底气比前面足了很多，张凡也就不担心了，在女生宿舍门口笑了笑就离开了。
“走了没？”吕淑颜爬起来问宝音。
宝音穿着打底裤，偷偷的下床趴在门口从门缝里面看了看后，对着吕淑颜说道：“走了。你到底有事没事，不行就让他给看看呗，又不会少块肉。”
“我就是饿的，这几天来例假，手术时间一长，就有点坚持不住了。而且和张凡搭台子太费劲了，稍微一个分神，手底下稍稍慢一点，他就炸毛。”
“不过说实话啊，张凡带上口罩做手术的时候还是挺帅的。要身材有身材，要技术有技术的。要是再白点就好了，哈哈！”男人在一起就谈女人，女人其实也一样。
“白了能怎样，他都准备婚房了，而且你也有对象，小心你对象收拾你。”
“还不能让我想一想了？谁不知道你的心思，不过说实话，惦记张凡的人挺多，你说说，他刚来医院的时候，谁能想到他竟然如此厉害。”宝音躺在床上可惜的说道。
“其实医生和护士结婚，真的没意思，你说两个人什么都不好奇，而且还忙的要死，在一起还能有激情吗。”另外一个心内的护士，插嘴道。
“哈哈，现在的人什么没见过，就算不是医生护士，也不好奇了吧！”宝音太豪爽了，越说越离谱。
“呸，等休息了赶紧去找你对象吧，别哪天你又驾！驾！驾！的。”吕淑颜笑着嘲笑了一句宝音。
“天啊，我要杀了你，这个糗事一定不能再说了。”说着话，宝音钻进了吕淑颜的被窝，她要去挠吕淑颜的痒痒！
夜晚，特别是这种远离城市，而且人非常少的村庄，老年人睡的早，几乎是漆黑一片。张凡躺在床上睡不着，刘耀文和张延峰两人比赛一样的打呼噜、磨牙。
此起彼伏，也不知道是他们两人中的哪一个，打呼噜、磨牙不说，而且还能带着一股子的哨音，越听越是睡不着！没辙，张凡只能进入系统刷手术去了。
刷了大半夜的手术，才在极度劳累的情况下入眠了。
第二天，县医院的120来了，张凡专门给县医院的急诊医生交代了病情，而且手术记录什么的都移交给了对方。送走了王老三，王科长也给大家申请了休假。
医疗小分队终于可以休假两天了，虽然这里离茶素市还有七百多公里，可张凡还是决定回趟茶素市，他也想念邵华了。
“我要回茶素市，你们谁回去。”早晨吃饭的时候，张凡询问着大家。
“我！”吕淑颜赶紧的举起了小手。
“我也要回家！”宝音连忙说道。
“我也回。”另外一个护士说道。
“有位置的话，算我一个，我想我家娃了。”神内的一个中年护士说道。
“谁还回？”张凡又问了问，其他人都摇了摇头表示不回家。有一些家不在茶素市，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而老刘和老张两个中年男人，就没打算回家，中年男人好不容易出门了，如同解开链子的二哈一样，玩都玩不够呢，哪会回家呢。
两人已经商量好了，要痛痛快快的钓两天的鱼。张凡对于他们的爱好十分的不理解，毕竟年纪不到，坐不住。
这玩意就和喝茶差不多，能让中年男人上瘾的东西对于年轻来说，都是沉闷到要死的东西。
王科长去了县城，临走的时候专门给张凡交代了一句，路上注意安全，毕竟他是名义上的领队。
一路飞奔，因为太靠近边界了，高速路上没多少汽车，张凡直接飙起，穿雪山过草地，因为要赶路，中午直接在车上吃的饭，回去的路上车上的女士们也没多少激情了，不像当初出发的时候，一路高歌。这个时候都如蔫了的茄子一样。
傍晚的时候，张凡他们终于赶到了茶素市，进了市区，几个女士也不好意思再让张凡送了，都是归心似箭的，下车打车各回各家。
张凡终于到家了，因为提前打了电话，邵华和老两口专门做了一桌子菜等着张凡，邵华和她老娘在厨房做饭，老爷子一会去外面转转一会去外面转转。
张凡不在的日子里，家里面好像缺了什么一样，大家都好像没什么精神，一听张凡要回来，邵华还没怎么样呢，老爷子首先坐不住了。
家里两个女人天天怼他，他真的想张凡了！
“我回来了！”张凡拿钥匙开门后，家里的三个人都赶忙的跑在客厅里，等着张凡。
“累了吧，你看你这一头的汗。快洗洗，饭都做好了。”邵华赶忙的跑过去，接过了张凡的手包。
“这一路够远了，以前的司机最少要跑两天。”老爷子看着张凡，他想聊天！
“赶紧倒点水去，我怎么感觉张凡变瘦了，你看这脸，都有点瓜子样了。”老太太望着张凡心疼的说着。
“叔叔阿姨，身体都好吧，我先洗洗。”张凡笑着给邵华爸妈打招呼。
“嗯，快去，快洗洗。随便洗洗，赶紧出来吃饭，全是你爱吃的。”
“想我了吗？”洗手间里，邵华依偎在张凡的怀里，双手摸着他的脸庞，亲昵的问道。
“想了！都想坏了！”
“哪像了？”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张凡抱着邵华。
老头坐在饭桌上，等了半天也没见邵华和张凡出来，站起身想去看看。
“你去干什么。多大岁数了，这都不懂？他们两都多久没见面了。”老太太一把拉住了老爷子。
“这，这不是饭都快凉了吗！”老爷子有点尴尬的说了一句。
邵华和张凡温存了一会，然后出了洗手间，邵华小脸红扑扑的，有点略微的不好意思，张凡脸黑也看不出红没红。
“都馋死我了，我们也就刚去的时候，在草原吃了几顿好的，后面几乎不是挂面就是囊的。”张凡看着一桌子的菜，口水已经在口腔里面翻滚了。
“哎！可怜坏了，赶紧吃吧，快，都是你爱吃的。你不在我都不想做饭，他们爷俩，吃的没猫多，天天让我吃剩饭。”
红烧肉、清蒸鲈鱼、就连平时不怎么爱吃的水煮羊肉张凡都吃了很多。
“慢点，慢点，我去给你盛碗汤。”一顿大餐，张凡真的是吃了沟满壕平，躺在沙发上，邵华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张凡捏着脑袋，老爷子询问着草原、红星农场的情况。老太太坐在老爷子旁边，虽然眼睛看着电视，可关注力还是在两个男人聊天中。
这就是家！没有呼噜声的一夜，张凡睡的清清爽爽。吃过丰盛早饭，拿了好多吃食的张凡，在邵华依依不舍的依恋下，离开了。
带着几个女士，又出发了。第四站，石头城。一个非常有特色的地方。
回家的时候，归心似箭，返回的时候，就成了慢慢悠悠了。虽然在家就待了一个晚上，但是姑娘们的精神都好多了。
“呀，吕医生，你带了好多零食啊。”宝音看到吕淑颜一包一包的小吃，惊讶的说道。
“想吃就说，别装着无辜样。你呢怎么没带点好吃的。”
“哪有时间，就一晚上的时间，哪有功夫出门，进门吃饭后就睡觉了！”
“你昨天不是在车上睡了几乎一天吗，怎么回去就睡觉啊。”稍稍年轻一点的一个护士好奇的问道。
“哈哈，干柴烈火的~~~”
“咳！咳！咳！”张凡开始咳嗽起来，真的，别以为姑娘们都矜持。张凡平日的表现，已经被她们划归为既无危险又无希望的一类，所以表现的非常豪放。
“哈哈，注意点，大家注意点，张医生表示抗议了。”有孩子的护士笑着说道。
“嗨！我就不信张医生昨天乖乖的。”宝音无所谓的说道。
张凡都快哭了，他就是乖乖的啊！开车又没办法进入系统，不然张凡真的进系统刷手术去了，女人开车速度也不慢的！
一路上，姑娘们叽叽喳喳的聊着天，张凡脑子里嗡嗡嗡的。中午的十分，找了一个路边饭店吃饭，才让他解脱了一会。
吃过午饭，继续赶路，上班干活肯定没回家积极，晃晃悠悠的天色发黑了以后，才赶到了村庄。
第三个点的医疗义诊也结束了，村子没多少人，看病的人也不多，待够了时间后，王科长带着大家赶往了石头城。
这个地方，原本就是一个奇葩之地。说它是边疆南吧，它明明位于边疆北，说它是边疆北吧，可它的风貌气候几乎就是边疆南的样子。
一到春天，黑土漫天的，像是妖怪出没一般，飞沙走石，瘦弱一点的人都没办法生存，风太大，瘦人都被吹走了。
因为地处南北交互的咽喉之地，建国后发展了几十年也没什么起色，来了又走的人不知凡几。
可就是十来年前，这地方发现了一个超级大油田，不仅有油还有天然气。这一下次不得了了。超级富豪一桶油入住，十来年的时间，这个四边不靠的地方，竟然提前进入了华国人都羡慕的社会环境。
虽然自然环境不是很好，可是有钱不怕啊，漫山遍野植树种草，到处都是人工梯田，全是人工森林，然后其中点缀着亭台楼阁的，也有一番风味。
因为这边虽然富裕，但是毕竟地处戈壁，所以也是张凡他们的一个援助医疗点。刚刚已进入石头城的区域，风景就不一样了。
原本是戈壁的滩涂上，到处都是矗立着磕头机，一下一下提拉着地下的宝藏。边疆人不排外，但是这里是个很特殊的地方。
怎么说呢，因为随着地下宝藏的价格上扬，这边的福利就越来越好。住房单位补贴，三四层的小高层一排一排的整整齐齐，都是大户型，光线通风都非常不错。
教育一样有补贴，幼儿园到高中直接不用担心，单位自己就有很好的学校。子弟考个一般的大学，学费什么的都能报销，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操心未来工作的事情。如果学习好考个华清、大北，哪牛逼了，单位报销学费什么的不说，说不定还能奖励个十来万。
工资高，福利好。就能吸引人群，呼呼啦啦的原本无人的地方，尽然发展趋势有点超越茶素市了，不过这个地方的行政级别没上去，所以张凡他们还能算是上级医院。
进入石头城，城市虽然干净、漂亮。设计的也非常的先进，毕竟是近十几年才发展起来的城市，所以看起来非常的现代化。但是怎么的都能闻到忽隐忽现的一股臭鸡蛋的味道。
刚进入城市，张凡电话响了，“张医生，先靠边停一下，我给你说句话。”带队的王科长打来了电话。
张凡靠边停车，王科长来了，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因为几天时间下来宝音和吕淑颜关系越来越好，两人坐在后排嘀嘀咕咕去了，所以副驾驶空着。
“怎么了王科长。”张凡问道。
“嗨！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姑娘后，继续说道：“这个石头城啊有点特殊，他们虽然属于茶素地区，但是有自己的一套管理班子，每年也就是给茶素上缴一点利税。”
王科长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因为有钱，而且又因为人家是大型企业，茶素管不到人家，虽然咱们茶素是他们的上级领导，但是呢他们怎么说呢，对于我们茶素来的人，就是有种富豪看土包子的架势，我行政级别不够，只能借着你的车提提面子了。”
“就是的，我表姐嫁到这边以后，每次回家都好像回乡下一样。”宝音插话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哪他们的医疗水平怎么样呢？”张凡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又问道。
“嗨！怎么说呢，他们的设备几乎是边疆最好的吧，但是就是因为长期的内部近亲繁殖，医疗、教育都不行。”
“哪他们还这么傲气？”吕淑颜有点愤愤不平的说道。
“呵呵，但是人家有钱啊，虽然他们技术不行，但是也瞧不上咱们茶素啊，有点病就去鸟市了。”王科长无奈的笑了笑。
“额，哪咱们还去吗？”张凡问了一句。
“去啊，怎么不去。就当旅游了！”
华国的机关单位是讲礼仪的，一般上级来下级，就算不出城迎接，最起码也要到大门口迎接的，但是石头城的医疗系统不是，他们也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不在意。张凡他们都进医院了，也没来个人招呼。
王科长无奈，只能打电话。打完电话，来的人倒是速度很快，几分钟就来了，“实在不好意思啊，王科长是吧，真的抱歉啊，鸟市的一个专家组刚走，上下忙的要死要活的，是在抱歉啊。”医院的一个业务胖院长一摇一摆的带领着几个人来了。
这哪里是道歉啊，王科长脸都青了，要不是上级的命令，估计他直接带队离开了。
忍气吞声，真的是忍气吞声，王科长估计牙都咬碎了。跟着院长住进了医院自己的酒店。设施相当先进，估计能上个好几星了。
石头城的医院，占地相当的大，估计比茶素市医院都大很多，但是就是病号少。因为这个城市的年纪都不大，何况城市里面的居民呢。
上年纪的人少，慢性病人就少，所以医院里面也没多少人。“可惜了！”张凡看着医院的核医学中心口水都下来了，因为这个科室茶素市还没有，原因就是里面的设备太贵了！
有钱，太有钱了，虽然石头城看不起茶素市，但是总归还是属于茶素市的地盘，所以晚上胖子副院长吴昊带着几个干事在酒店宴请了一帮子穷亲戚。
“哈哈，真的有心了，上级竟然派人来看望我们了，我们很荣幸啊！院长有点忙，就委托我来感谢一下各位上级领导。咱这戈壁滩上也没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行这个料理了，来来来！大家尝一尝，都是海鱼，咱们边疆不多见，别客气。”看不起归看不起，但是不妨碍他显摆啊。
这次宴席，全是照着丸子国的哪一套。张凡想吃个熟一点的东西也只有紫菜包米饭了，其他全都是生的，鱼是生的，肉是生的！巨大的盘子里面堆放着成山一样的样子，然后贴着血淋淋的肉片子。
“吃啊，你怎么不吃啊，挺好吃的，嫩嫩的。”吕淑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张凡说，芥末沾多了！
“我不吃。”张凡摇了摇头。
“为什么？”吕淑颜一边吃一边继续抹泪。
“老祖宗淘汰了的玩意，也就丸子国的才吃，我才不吃呢。”
“嗨哟！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愤青啊！”吕淑颜继续吃继续抹泪。
“不是。”
“哪为什么不吃。”
“这里是牧区，深怕自己不死你就吃。反正我不吃。”
吕淑颜原本放进嘴里的东西，停顿了。看着张凡，瞪大眼睛看着张凡，张凡点了点头！
“我现在吐了，行不行！”吕淑颜都快哭了，这次不是芥末！
然后起身去了卫生间，一会抹着泪出来了，这次不是芥末，是吐的太厉害，刺激了泪腺！
“我恨死你了，为什么不提醒我！”吕淑颜死命的拧了一下张凡的胳膊。张凡赶紧的把胳膊抽了回来，一边揉，估计都青了，吕淑颜算是下了死力气了。
“我哪知道你知道不知道的！”张凡有点冤枉。
“哼！”吕淑颜瞅了一眼张凡，转头不理会张凡了。
“你怎么不吃！”宝音问吕淑颜。
然后估计是说了点什么，宝音起身去了卫生间，最后发展到最后，没人动筷子了。
“要不给你们一人上一碗拉条子？”副院长有点不高兴了。
“行！~”王科长铁青着脸说道。业务不精也有业务不精的好处，胆子大！而且这边几乎都是外来人口，哪里知道这个事情。
宴会不欢而散，众人回到酒店后，王科长没走，而是专门来到张凡他们房间，“来，两位老哥抽烟，来张医生抽烟。”一边说一边散烟。
“谢谢，我不抽！”张延峰摆了摆手。
“王科，我们都不抽烟的，你不用管我们，你抽你的。”
“嗨！你们医生就是规矩大，哪我也不抽了。这个，这个吃饭的时候你们私下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可别吓唬我啊。我心脏可不好。”王科长是担心，所以才来问的。
“呵呵，我也不说其他的了。这么给你说一下吧，我们医疗病历里面，有这么几项问话，是否有家族遗传史、是否有冶游史、是否有牧区疫区逗留史。”张凡站在窗前，声音严肃的说道。
透过窗户，外间辉煌的灯光照着了进来，王科长看着张凡非常严肃的表情，忽然一下好像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张凡，严谨而刻板！
“如果有这三项，就如同烙印一样，会伴随你整个就医生涯的。牧区逗留史能和这些并列在一起，您觉得这个是不是开玩笑。”张凡并没有笑。
“这个家族遗传史我明白，可这个冶游史和牧区逗留史是什么意思。”王科长虽然觉得张凡说的非常清楚，每个词都很清晰。但，他还是没听懂~！
“冶游史就是不洁性（a）交史！”张凡解释了一句。
“哦，这个我可没有，这个我可没有。”老王汗都下来了，双手摆着着否认道，然后又说道，“我懂了，我想起来，每年政府都有个宣传，什么七步洗手法、灭菌杀虫活动对吧。这里也算牧区？”
“算！”
“好，我赶紧回去喝点酒压压惊去。”说完王科长赶紧的走了，不知道是担心还是放心。王科长一边走心里一边想：“不会是吓唬我把，丸子国那么发达怎么照吃不误呢！”
这话，随后进来的宝音也问了出来，今天姑娘没吃好，又下去买了几个油馕，顺道的给张凡他们也送来了，姑娘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很会做人的，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能成为手术室的技术骨干。
“丸子国，我没去过。但是你看他们的医疗，寄生虫方面，他们对着全世界说第二，估计没那个国家敢说第一，他们没事就玩虫子吗，还不是因为患者数量高吗！白血病，他们研究的非常透彻，还不是因为病号数量多吗。”张凡随口就解释了一句。
“哦！可惜了，听说料理好贵的，就算是这边的普通工人也舍不得吃的。”宝音也不知道是怎么产生的这种可惜心情，反正好像还想试试，可能天生嘴馋吧。
上班进医院，胖子院长估计觉得几个土包子太扫他面子了，也不来招呼了，派了一个医务处的小伙子，带着张凡他们参观医院。
参观结束，小伙子也说不了个什么，就说一句：“我的任务就是带你们参观医院，其他的我不知道。”然后他就走了。
“算求，不待见咱，咱还乐意清闲呢，走，我请大家去吃饭，吃熟的！”王科长也生气了，张凡他们也没辙，人家不搭理，总不能厚着脸皮去上门诊给人看病吧，没那一说。
张凡他们想走，被王科长好言好语的安抚了半天。王科长也没办法，医生真要是回去了也就回去了，他不行啊。
看在王科长跑前跑后的份上，医疗小队索性当休假了，因为是新兴的城市，没什么转的。两天下来大家就觉得没意思了。
“哎！白天的伊拉克晚上的小港湾啊，说的一点都没错，这里的人就没压力吗？”刘耀文看着夜生活丰富的城市，感慨的说道。
“几乎从生到死都有人管，他们能有什么压力，有压力也是嫌弃车好不好，房子大不大而已。”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石头城公司的一个经理，沪上人。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爱吃这个丸子国的料理，为了能吃到正宗的料理，据说还专门从沪上带了一个厨子来这边。
也没过多久，满石头城开满了料理饭馆。西北大姑娘背着个枕头，穿个木头鞋，坐着不说话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可站起来一看，大高个。再一说话，硬生硬气的西北腔，怎么都感觉怪异。
也是张凡他们错怪胖子院长了，其实这几天医院住了一位大佬，爱吃生肉的大佬，所以他忙前忙后的，也顾不上张凡他们了。
怎么回事呢，估计或许是厨子不太了解当地的环境，经常的弄生肉，喂狗一样的喂着经理。时间一长，经理经常头疼，疼起来恨不得拿头撞墙。实在忍不住了，才来医院检查，CT核磁一扫，乖乖，肿瘤？
然后，直接联系北京和谐医院的专家。专家也不墨迹，直飞石头城，一看CT，“这哪里是肿瘤，这是个囊肿性病变。扫扫其他地方吧。”
果不其然，全身一扫，肝脏也有。
“这个手术，在华国你们边疆就是最厉害的了，喊我来也没用啊，我没做过几台啊。”专家为难了。
专家想走，医院不放。死活要让专家站台子。然后，赵京津和鸟市脑外的一个专家被呼叫来了石头城。
首都、首府两地的专家会诊，决定手术，头颅肝脏一同进行。
人就是贱皮子，忙的时候累的腰都抽筋了，怎么睡都睡不够。清晨闹钟一响，心脏都攥在了一起。温暖的被窝，舒服的床铺，起床估计能算是世界上非常难的事情了。
可闲下来，想睡却睡不着，还无聊的紧。医疗小组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出了石头城就是戈壁滩，想找个地方去玩都不可能。
“你再别发呆了，我都怀疑你有痴呆的嫌疑。赶紧来打牌。”吕淑颜推了一把在系统中刷手术的张凡。
他们实在没事干，几个人只能玩扑克。斗地主、双扣，反正能玩的几乎都玩过来了。“哎！这生活，吃了睡，睡了吃，我都长肉了。”吕淑颜拿了一手烂牌，直接没心思打了。
她的对家是张凡，张凡打牌太佛系，也不动脑子反正让出那个就出哪个，一点激情都没有，打着打着，就让张凡给弄的散摊子了。
“你能不能用点心啊，这是脑力竞技运动！~”宝音喜欢玩牌，结果让张凡弄的散摊子了，噘着嘴埋怨张凡。
“我脑子不好，竞技不来。”张凡对于这种不带彩的扑克，纯粹无爱。
“张木木哎！”吕淑颜也跟着笑话张凡。
“走走走，我带你们去捡石头去。”麻醉师刘耀文一头大汗的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拿着不少土兮兮的石头，大的小的都有。
“额，你这个爱好还真奇特啊，满戈壁的石头。”张延峰好奇的看着刘耀文的石头。
“不知道了吧，这个石头，你看，来我给你打着手电筒看，看到了没有，里面透不透！这是田玉，这么一小块石头好贵的。”刘耀文得意的显摆着。
“真的假的？这就是田玉？怎么看着就是个石头啊。”
“玉本来就是石头，你看到的都是经过打磨的，这个一打磨也是超级漂亮。华国的奥运会知道吗，金牌就是用这个镶嵌的。”
“要不咱们也去转转？说不定能找到一块。”宝音拉着吕淑颜说道。
“反正无聊，那就走吧。”他们去不说，还拉着不情不愿的张凡也去了。在一个古河床上面，超级多的人在挖石头，场面超级震撼。
挖掘机、打磨机直接就如同是在工地一般。看到如此情景，张凡也知道刘耀文没胡说，捡石头的人太多了。
玉石，估计也就华国人喜爱。张凡没那个在戈壁滩上找到玉石的本事，但是他想给邵华买一个玉石吊坠。怎么说呢，相处这么久了，仔细想想张凡还真没买过什么饰品之类的送给邵华。
“老刘，来看看这个是不是玉石。”一个小摊上面，张凡看到一个雕刻成小猪的白色玉石吊坠，非常漂亮。他不懂，但是刘耀文懂啊。
“额！再看看，再看看。”老刘捏了捏张凡，张凡秒懂，然后两人走了稍微远一点后，老刘说道：“想买，先让我看，没确定好之前别上手看，这边规矩多的很。”
“好的。”张凡点了点头。
石头城医院内，赵京津和首都和谐来的专家对比着病历，商讨着手术方案，整整一早上的时间，手术方案制定好了。
结果，问题出在助手上了，医院要设备有设备，要资金有资金，而且又是公司的领导。上上下下非常的支持。
可这个手术不是一个小手术，不说腹部的肝脏了，一个头颅手术就非常的难了。
首都神外专家韩轩卓直接摊开了问道：“你们医院做过颅脑手术吗？”他不能为了一台手术，因为助手的缘故砸了自己的招牌。
“额！这个我们这里病员少，我们医院暂时还没有开展。”院长有点尴尬的说道。
“哪就择期做吧。等条件成熟了，我再带人过来做吧，你说呢赵主任。”韩轩卓主任一听石头城的院长这么一说，直接就不准备做手术了。
“要不让赵主任从鸟市请几个手术医生过来？”院长赶紧的说道，他深怕老赵也反对，虽然有钱，但是邀请这种首都的专家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韩主任，您看呢。我倒是可以联系医生。明后天就能到。”赵京津毕竟是一个地区的，石头城院长的面子还是要看顾的。
“哎！不是我推辞，明天我还要去趟沪上，有个脑神经调研会，我是主讲人之一。你看！”空中飞人不是白叫的。
“额！”院长汗都下来了，他坐蜡了，要是放走了专家，估计他的院长也到头了。企业和政府不一样，政府就算是院长收入也不是特别多，但是企业不一样，这个院长在企业是中层，是拿年薪的。
颤抖着双手，春日不热的天气院长却一头的汗，擦都擦不及。一朝天子一朝臣，院长干不成了，副院长估计也悬，胖子副院长挠着已经没几根头发的脑袋欲言又止。
“说吧！都什么时候了。”院长和胖子副院长配合了很多年，两人算是有默契了。
“这个市医院来了一个医疗组。不行问问他们？”胖子副院长期期艾艾不是很肯定的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要不是韩主任时间紧，他都想不到这一出。
“哪个市医院。”院长赶忙的问道。
“茶素市市医院。”
“韩主任，要不现在我们就联系鸟市的医生，晚上做手术行不行。”院长翻了一个白眼，直接无视了胖子副院长的提议。
“估计来不及！”老韩打定心思不想做手术了，临时搭台子凑班子，太扯了。
“茶素市市医院来的是谁？”赵京津问了一句，他一听茶素市就上心了。因为茶素市有个让他不得不惦念的人。
“问问，现在就问问。”院长一听有戏，都是人精，他赶紧看向了胖子副院长，副院长赶忙的说道。
“怎么？”韩主任好奇的问道。
“如果他来的话，这台手术就能做了。”老赵高深莫测的说道。
“是吗？”韩主任有点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反正来者如果是个无名之辈，他怎么的都不会上手术。自己的牌子又不是白来的，这也是肝了几十年才得来的，如何珍惜都不为过。
张凡他们转了一圈，人多石头多，真正合适的玉石却没有碰到。“你知道不，这边真正赚钱都不是挖玉人。”刘耀文望着一河滩的人说道。
“不会把，一个石头卖个几十万的。怎么可能不赚钱呢。”张凡他们诧异的问道。
“哪都是糊弄外行的，真正值钱的一年也碰不到几个，赚钱的都是这些外地老板，挖掘机、切割机，你看着好像没玉石赚钱，其实他们才是真正赚钱的人。”
挖掘机轰鸣，人头耸动。
胖子副院长这会跑上跑下的找人，市里的医疗队来的时候，他有点拿大了，没留下人家的联系方式。王科长当初来的时候联系是医院的座机。
现在胖子副院长，甩动着全身的肥肉，打发着医务处、院感办、后勤、医院保安全部出动寻找市医院的医疗小队。
想了想，好像觉得不行，又厚着脸皮联系了茶素市卫生局，茶素市市医院办公室，着急的他脸上都冒油了。急死忙活的终于打听到了王领队的电话。
“王科长，你们在哪呢？”胖子院长语气非常的客气。
王科长什么人，能在这个政府里面翻滚的人，一听这个副院长的语气，前倨后恭。“这家伙一定有求于我。”
“哦，我们准备回去了。你们高楼大院的，我们这帮子农村来的，待着也没意思。”夹枪带棒、不软不硬的说了一句。不拿我老王当干部？哪是你没落我手里。
“嗨哟，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招呼不周啊！王科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实在这几天太忙了。晚上，就今天晚上，我们院长一定亲自给上级领导赔罪。”胖子院长也不是瓤人，张嘴就是假话。
“不必了，工作重要。”王科长就是不搭茬。
胖子牙都快咬碎了。可没办法啊，他做了初一，就不能埋怨别人做十五啊。当初宴席上的那碗拉条子真的算是惹到人了。
“招呼您，就是我们目前最重要的工作，真的您在哪，我现在就过来。”胖子副院长着急了，这边首都的专家再安抚不住，他玩个蛋啊。
“我在甘露茶馆。”王科长觉得火候到了，才把自己的位置报了出来。
“我先去趟办公室，你们快去开车，把120开出来等我”胖子肥硕的大腿甩开了跑动，如同一个四轮拖拉机一样，跑动起来，楼层都在震动。他也是领导，懂规矩的。
拿了好茶，坐着120出发了。不是120舒服，而是120有灯，他怕堵车。
王科长慢慢品着茶，脑子飞速的转动着，“到底什么事情呢？”这就是他们的特殊点，不管什么事情，自己先要琢磨琢磨，头发少也是应该的。
“嗨哟！我的领导啊，真是好地方啊，我待在这里多少年了，都没发现这个地方，真的是有眼无珠啊。”胖子副院长笑呵呵的进来了，进门前先把自己气喘吁吁的样子给缓和了一下。
“呵呵，哪是你们业务忙啊，哪像我们没见过世面的人。”
“哈哈，哎！都是茶素人，真的，我都没脸了。这个您尝尝，铁观音！据说市面上见不到的，您闻闻，我也不懂。不过一看您就是专家，您给验验。”胖子小意奉承着。
现在医疗小组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如果没有鸟市专家需要的人，胖子副院长就得考虑后路了。
“都是为了工作。这么着急的怎么了。”王科长闻了闻茶叶，才开口搭话了。
“来了个首都的专家会诊，我们医院露腚了，我一想，上级不是来支援咱了吗，不能让首都的专家看不起咱茶素地区不是吗。所以我就推荐了你们。”反正两人都不是什么善人，威胁反威胁，软里带着刺，话里带着话。真的，一般人真的应付不下来。
“哦！哪就试试吧，不一定行。”王科长眼珠一转，就想通了。关乎首都，再不能拿把这个胖子了，行不行先不说，要是不去，就是态度问题。
说着话，王科长要打电话联系人。胖子副院长眼珠一转，又说道：“咱们来的医生有几个啊，都是那个科的。”
“嗯，妇产的、呼吸的、麻醉的、骨科的。”副院长一听，人瞬间的不好了。他也是搞医疗的，一听就知道，没希望了。医院里躺着的大佬，是脑袋和肚子出问题了，这几个科室哪能碰的上啊。
“哎！”没救了！胖子副院长的天塌了。说话也没么多心眼了，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说道：“这几个医生都叫什么啊！”
王科长略带惊讶的看了看胖子，“这玩意怎么回事！怎么像死了爹一样，危险！”都是人精，好处能沾，要是有危险，别说碰了，深怕自己离的不远。
“呼吸的张延峰、妇科的吕淑颜~~”赶紧的王科长把名字报了出来。
“院长，茶素来的名字是~~”胖子也顾不上王科长了，语气低沉的报了过去，然后挂了电话。对王科长不自然的笑了笑。就算没希望了，也没必要再招惹对方了，说不定哪天碰到人家手里了。以前不怕，以后就不好说了！
“对不住啊，王科长，我先走一步。”脸色瞬间的灰败、垂头丧气的样子特别明显。王科长深怕沾染上什么呢，赶紧说道：“行，行，工作重要工作重要。”他也不好奇，问都不问。
石头城医院的院长一听也傻眼了。没普外没脑外！拿着电话，迟迟的放不下来。
“怎么了？”赵京津人好，看着对方难过的样子就问了一句。
“他们来的没有普外和脑外的医生。”
“嗯！骨科有吗？”赵京津略一沉思后问道。
“有！有！”院长眼睛都发光了。
“张凡，是不是张凡。”院长都急了，声音调高了好几个调子，都有点发尖了。
“是，就是他。”赵京津一听就乐了，太有缘分了。这小子竟然也来石头城了。
韩轩卓主任一听，肝胆都开始颤抖了，要不是他也算熟悉老赵，估计都暴走了！这不是扯吗？骨科大夫，能干个毛毛啊！
“咱也没必要这样干把。这手术择期也不是不行，要是实在不行，咱选个日子，我一定来。”老韩都怕了，妹子的，西北狼不是白叫的，这家伙们真的是敢胡来啊！
医疗行业，特别是大型医院的一些技术大牛根本不会要红包。所谓的收红包的，都是一些出不了头的医生干的。
搞技术的就要用技术说话，容不得一点马虎，谁都不希望出医疗事故，所以韩轩卓脸色不是很好。
韩轩卓没翻脸是给赵京津面子，这样说话都是很客气了，他们下来做手术还是要维护好当地的一些专家，这话要是石头城的院长说，估计他转身就走。
让所谓骨科的医生做脑外的手术或者普外的手术，这不是扯淡是什么！
赵京津笑了笑，然后对韩轩卓说道：“这位张医生，也是个奇人。卢老，青鸟卢院士的关门弟子。手术的精准性上，在边疆估计能算是第一人了。可奇就奇在这里，卢老一辈子没收几个弟子，可这家伙竟然去搞骨科了。”说完，像是回忆或者回味一样，略略的停顿了片刻。
又说道：“我上次去开肝病年会，专门拜访了一下卢老，卢老对于这个弟子真的爱恨交加啊。”赵京津也没详细说，但是已经非常的清楚的把张凡的身份给交代明白了。
老赵借着开肝病年会的机会，专门拜访了卢院士，不然上百万的科研经费，他真没那个胆子交给一个毛都没全的家伙。
“额！院士的关门弟子！”石头城医院的院长发出了惊呼声，要不是老赵的身份在这里，他几乎都认为老赵再吹牛。
老赵和老韩都没搭理石头城医院的院长。
“哦！这倒也能称的上奇人了。卢老？是不是裘老爷子的弟子？”韩轩卓毕竟不是搞不普外的，想了大概十几秒才想起是谁了。
“嗯。当年四大金刚以外普外最强的人了。能算是宗师了，现在好多外科教材都是他们那一代人写的。”
“根红苗正啊，怎么去搞骨科了？而且还~”老韩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他没好意思说怎么来边疆了。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卢老说，他是个全才。”
“是吗？哪我倒是要见一见，不过青鸟的脑外一般。”鄙视链，赤裸裸的鄙视链。院士怎么了，也只不过是搞普外的，能在医疗行业成为一个飞人，其他的不说，不服输一定是有的。
“呵呵！”老赵还有句话没说，“脑外！你们中庸脑外的主任老梁都对张凡赞不绝口的，你还看不上！”
这话不能说，说出来就惹人了。
“哪我是去接人呢，还是去请。”赵京津这么一说，石头城的院长没主意了，这么大跟脚的人，该用何规格接待呢？这就是搞技术和搞行政的思维差别。
“没事，不用麻烦，我打个电话。我和他非常熟悉。”
“合适吗？”石头医院的院长有点不知所措，换位思考，他要是有这么牛逼的师傅，估计最少的也要红毯铺地吧！
老赵笑着摆了摆手，他已经把电话拨了过去，“喂！张凡，在哪呢。”自从在卢老哪里落实了张凡的身份后，他对张凡更加的熟络了。
而卢老是真的惜材，对于张凡也就逢年过节发个短信，平时从不打电话什么的也不在乎，而且对于张凡扯虎皮的行为也没什么在意的，倒是张凡对外自称他的弟子，卢老倒是挺得意，他觉得张凡快来了。
“赵主任，我在石头城呢，逛戈壁滩呢。”张凡这边，老刘看上了一个石头，正在和阿达西讨价还价呢。
“买玉石？”老赵好奇的问道。
“也谈不上吧，就转着看看，怎么了赵主任。”
“那就赶紧来石头城的医院，我也在石头城。有个病人，你来看看，估计要手术。”老赵也没详细说，电话里面说不清楚。
“好，马上到。”张凡一听有手术，立马说道。挂了电话，拍了一把老刘，“走了，有手术。”说完头也不回的先走了。
老刘可惜的看了一眼心爱的石头，咬牙站了起来，转身就走，爱好再大也没有手术大。
“哎！哎！哎！阿达西，可以商量的，别走啊，别走啊，哎！囊死给！”老刘头都不回，快步的追上了张凡。
“走了，有手术！”如同是号令一般，几个姑娘小跑着从四周追了上来，干涸的戈壁滩、长长的身影，快步扬起的尘烟，他们如同归队的战士一般。
“什么手术？他们不是看不上我们吗？”宝音上车后，好奇宝宝一样，探头从后排爬了过来看着张凡问道。
“不知道，鸟市肝胆的赵主任打的电话。看起看不起的，咱们又不是靠他们看的起活人的。”张凡说了一句。
发车，酷路泽就是专为在这种地方而生的，宽大的轮胎，直接烟尘飞起。
“哎！死起累吗！开的这么快！有钱了不起吗，开个破车！”周边的挖玉人，破口大骂。
老赵没说清楚，张凡以为是急诊了，所以速度非常的快。车上除了宝音埋怨了几句，其他人什么话都没说。
职业就是救死扶伤，不能因为别人说的或者受到点轻视就忘记这个宗旨。
加油，上公路，进医院。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进了医院办公室。
看着一群人匆匆忙忙的样子，老韩心里就暗暗的点头，“这才是医生护士的样子，脚下生风，半死不活的能算医生护士吗！”
胖子副院长，非常的客气。赶忙的端茶倒水，石头城的院长也赶忙的站了起来，望向了年岁比较大的老刘。
而老韩却盯着张凡看，因为老刘没那个气势，张凡虽然年纪轻，但是已然有种气势了，当仁不让的气势。
“哈哈，张凡，咱们还是挺有缘的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韩轩卓，中庸脑外的大拿。石头医院的院长~~”老赵当着中间人给大家介绍了一下。
石头医院的院长下巴都差点脱位了，他和胖子副院长相互望了望，“这赵主任确定不是在吹牛吗？他才几岁啊！”
“呵呵，大拿什么的不敢，也就多干了几年，韩轩卓，中庸脑外正高。”心里可以要强，但是人家裘老的招牌太TM的厉害了，华国外科的鼻祖，开玩笑，搞外科的韩轩卓还真的不敢拿大。
“张凡，茶素住院医。”张凡没介绍自己的科室，因为老赵是普外的，而这位又是脑外的，病人绝对不是骨科的，他想做手术，想的不得了，所以~~！张凡也开始鸡贼了！
相互虽然谈不上笑容满面，但是都在相互打量，只要涉及手术，张凡的气质立马不一样的了，可以说是咄咄逼人！逢人就笑，哪是没手术的时候！
肝，不停的肝，这就是回报，谁都可能骗你，但是，你肝过的时间，不会辜负你！
“来，先不寒暄了，韩教授的时间紧迫，咱们先看看病人的检查。”赵京津已经接替了石头城医院院长主人的位子，他开始招呼。
“关灯，拉上窗帘，打开幻灯机。”办公室里，石头医院的院长和副院长赶紧起身忙着干活，因为来的是大拿，所以也没其他人员，宝音也赶紧起身帮着忙活。
“我来给各位介绍一下病人的情况。患者彭长伟，男性四十五岁。
既往无急慢性疾病，无明显家族遗传史。此次因头疼一周余加重三天，收住。
追问病史，患者及家属诉，患者平日喜食未加工之肉食、蔬菜。完善相关检查后，实验室检查及影像结果回报符合诊断。
患者第一诊断为：脑棘球蚴病并发肝棘球蚴病。第二诊断继发性癫痫、第三诊断为低蛋白血症伴发腹水。”
说完，赵京津操作着幻灯机，一点点的翻着病人的实验室检查结果。一边翻一边注意着张凡，因为他和韩轩卓已经看过好几遍检查结果了，现在主要让张凡看。
“影像检查呢。”张凡仔细的看着幻灯片，看完实验室检查后，说道。
“打开窗帘，打开观片机。”一个省会的大拿，一个首都的脑外的大拿，直接就把主动权夺取了，医院的两位院长也就打打杂。
“这是CT、这是MRI、这是肝部的彩超。”张凡仔细的看着，看的非常慢。一边看，一边在脑海里筹划。
“同期行手术治疗，先做头颅的囊腔，再做腹部的。不能再拖延了，等囊腔破溃以后就麻烦了。”张凡看完后，直接说道。
“额！这个手术难度不小啊，手术当中一旦破溃后果不堪设想啊。而且你看着，这个囊腔虽然局限在一处，但是在这里做动作，难度可想而知的。”
韩轩卓真的不想做这台手术，第一这种手术他做的少，第二不能光靠着老赵一句话，他就贸然上手术。
“没事，现在这个子囊的厚度刚好是最厚的时候，做宽骨窗，大剂量的使用脱水剂让硬脑膜的张力下降后，直接从侧路进入，问题不大。”张凡胸有成竹的说着。
老韩，韩教授听着听着汗下来了，不是张凡手术方案说的好，而是听着听着，他发觉好像这个家伙要主刀！
这还了得了！你是裘老的弟子能如何。老韩脸都红了，“张医生，这个手术难度不是说说而已的。从侧路进入是不错，但是一般的脑外医生都做不下来的。”
老赵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也不出声，不是老赵不讲究，这个时候出声，估计就是背锅的被撒气的橡皮娃娃。
“恩，就是。”张凡转身，双手按在办公桌上，看着围坐在办公桌上的众位医生，他开始下令：“老刘你麻醉，手术时间比较长，手术当中说不定还需要你催醒患者。有没有问题？”
“只要麻药齐备，床旁呼吸机运转正常，我没问题。”老刘给力。
“吕医生你给我做助手，有问题没。”
“没有。”张凡巨大的气势给足了吕淑颜勇气。
“宝音。”
“没问题。”姑娘脆生生的说道。
“老张，帮我们站台子。手术时间有点长。”
“行！”张延峰毫不含糊。
“赵主任~~”张凡刚说话。
老赵就打断了张凡的话，“没问题，我没问题。”他和张凡做过手术，知道张凡的毛病，与其让人家亲自说，还不如自己主动点。还能落个好名声。
赵京津和韩轩卓从石头城医院院长的手里夺取了主动权，张凡一来又从他们手里夺取了主动权。
“好！进手术室，做好术前准备，检查清点器械、药品。”
“是！”医疗小分队起身，出发，一点都不犹豫。石头城的院长望着几位大佬，他真的不知所措了。
张凡也是不得已的，快刀斩乱麻。不给老韩一点点发言的机会，毕竟人家是正高，他是住院，真要是较真起来，就麻烦了。
老韩眼睁睁的看着张凡直接开始安排手术了，他嘴干的都说不出话来了。“这玩意太不地道了，直接把我排除出去了。”也就裘老的光环太耀眼，不然老韩直接就爆炸了。
手术不手术的，无所谓。他其实不是很愿意做这个手术，但是被人无视就不行了。眼看着他要找张凡理论的时候。
“韩主任，帮我站站台子吧！中庸的梁主任说过，中庸的医生眼光在华国绝对是第一的，有您在，我就更不用担心了。”安排完手术，张凡转身准备套住老韩。
人就是这样，牵着不走拉着倒退。老韩有点生气了，“这玩意把我排除了手术不说，还准备让我担责任。”
“我们主任没那么自大。”冷声冷气的说了一句后，又接着说道：“你的台子，太高了。我~~”
张凡深怕他把话说绝了，赶忙的说道：“哎！我记错了吗。上次梁主任和我上手术的时候明明说过啊！”张凡装着无辜的说道。
“嗯？你？和我们主任？”
“嗯，好像是去年吧，就在茶素，给一个军人做过一台手术。”张凡一定要把老韩拉住，毕竟吕淑颜不是脑外的医生，而且张凡又不想让开主刀的位置。
“我问问。”老韩也不避讳，直接拿出电话拨了过去，技术上的事情，绝对不能含糊，因为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主任，我老韩。茶素的张凡~~”
“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老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着赵京津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人才辈出啊。行，我给张医生拉钩。”
“太好了！谢谢主任，谢谢主任。您先喝点水。来来来，我给您倒水。”
“哈哈！少来，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就是属狗的。我要是今天不给你拉钩，我估计你绝对没好脸给我。”韩轩卓是又气又笑，顺道的连笑带说的骂了张凡两句。他大老远的飞来拉钩，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哪能啊，是您提携我们年轻医生。楷模，中庸教授里的楷模”张凡为了手术脸都不要了！
“哈哈，好吧！咱们进手术室？”赵京津笑着说道。
“好，哪我今天就见识见识鼻祖系的手段。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哦！”
院长和胖子副院长望着走出办公室的三人，一头的雾水，“茶素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
“我也不知道啊！奇怪了。”副院长附和的说道。
“看样子是个巨鳄。先不管了，手术让外科主任去关注一下，我去向厂里汇报。你赶紧的去把他们房间什么的换一换，不是还有几套贵宾间吗。让他们住。还有派个人操心操心他们的生活饮食什么的。”
“好的，院长。”说完两人分头行动了。
“你没喝醉吧？”石头城一桶油主管三产的老总看着石头城医院的院长，一脸的不相信。
“真的，王总。鸟市的赵主任和中庸的韩主任都确认了。我一听就赶紧来向您汇报了。”院长都快发誓了。
“哦！院士的弟子？了不得，这样，先看手术，不管手术如何，他们下手术了，赶紧给我打电话，我亲自招待一下。”王总略一沉思后说道。
“好的，哪我先去忙了。”
“嗯！去吧。”
“院士弟子！”等院长出去后，王总坐在大班椅上皱着眉头沉思。
石头城医院的手术室内，茶素市市医院的医生护士直接算是接手了手术室。厂矿的医院怎么说呢，在这种医院上班的人几乎都事有编制的，不管医生护士都有，工资福利跟着油田的效益走。
所以医生和护士更关注油田的效益，而不怎么关心自己的医疗技术，所以医院能开展的手术不多。反正有钱，病人不是去了鸟市，就是把鸟市的专家给请过来。
没人关注医疗技术，手术室只有医疗小分队的人。
“哇！你看他们的手术床，全遥控的啊。你看这个德国的~！”宝音一边准备着器械，一边对麻醉师刘耀文感慨着。
“你矜持点成不成，本来人家就看不起咱，你别像土包子进城一样行不行。”
“哼！”宝音瞅了一眼老刘以后不说话了，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
张凡三人，进了手术室。一进手术室，张凡就开始安排。毕竟不是自己医院的手术室，所有手术中使用的药物，器械等都要操心。
张凡帮着完善器械，韩轩卓和赵京津在一边聊天，老赵对韩轩卓主任说道：“上次去开肝脏年会，会场发了一个文件就是说这个棘球蚴病的。说西北某地的成年人尸检，六十例中发现了十例此病。竟然比十年前的患病率提高了。”
“是吗？有结论吗！”韩轩卓主任也惊讶了，他没想到此病竟然有如此高的患病率。
“就是现在饮食习惯和大量宠物的增加导致的。特别是近年来所谓生食肉食的兴起，直接导致了此病的高发。还有就是宠物，家养被丢弃，然后丢弃的宠物再和家养的宠物接触，家养宠物再和人接触，直接就被传染。”
“都好些年没见过此病了，没想到竟然又死灰复燃了。这个疾病讨厌就讨厌在手术后的复发。”韩轩卓感慨的说道。
“是啊！”两人坐在手术室内随便聊了几句后。麻醉师说道：“洗手。”
“消毒面积大一点，这个手术的切口要大。”张凡对消毒的吕淑颜说了一句。
“好。”
三人消毒完毕，穿好手术衣，准备手术。原本是一助的吕淑颜被挤到了二助的位置，因为是头颅手术，赵京津也不着急上手术台，而是坐在一边双手插在胸前，闭目养神。
手术开始。张凡持刀开始做切口。
这个疾病特别讨厌的地方就在于非常容易传染，比如一只野生的动物体内有寄生虫，它排出的粪便内就有大量的虫卵。
这个虫卵有特别强的抵抗力。在一些特殊的环境下，估计人都无法存活了，它却活的非常滋润。
而且这个虫卵进水就污染水，碰食物就污染食物，人随随便便摸一下带虫动物的身体，也就被污染了。特别是小孩子，特别容易被狗传染。
虫卵进了人类的嘴里后，它立马就钻进了肠系膜的静脉系统，然后随着血液到达全身。其他地方也就罢了，如果虫卵游泳到眼睛四周繁育了，说不定哪天就会看到一个长白虫子从眼睛里爬出来，和你一起看手机。
钻孔，咬骨，张凡做的非常利索，也非常的干净。他和老韩两人虽然是第一次配合，但是非常的默契，因为两人都清楚下一步要干什么。而且几乎全程无交流。
打开颅骨，看到的就是是人的大脑，鲜活的大脑，随着呼吸，随着心跳，大脑如同一个雕花的豆腐，而且这个豆腐还是一上一下，突突的。
术前已经定好位置了，张凡进入的很准确，打开就能看到棘球蚴的虫囊。这个手术真的算是典型的前怕狼后怕虎。
虫囊沾着大脑，大脑连着虫囊。如果在其他组织，大不了连着组织把虫囊一起割下来。但是大脑就不行了，别说割了，动作大一点都深怕出问题。
韩轩卓也再看着张凡，要是张凡动作大一点，估计他就会阻止张凡手术。虫卵就在大脑的额顶部。
差不多鸡蛋大小的白色透明的薄膜里面，静静的躺着数不清的、略带粉红色的珍珠般的小颗粒，如此可爱的颜色看的让人毛骨悚然。
这个小球随着大脑的蠕动，它好像也在蠕动，黏黏的液体在里面慢慢的搅动着，拉着丝，略带粉红的小颗粒在这黏黏的液体里排列的密密麻麻。从远处望来，真的如同是珍珠奶茶的颗粒果冻窝在了蠕动的嫩豆腐上。
大脑不能动，虫囊也不能动，这个东西几乎是半透明的东西，绝对一拉就破的玩意，只要破了一个小口，流出哪怕一点点液体，手术就算是失败的，因为这个液体也是含有非常多幼生虫卵的。
“停手。”张凡不仅自己停手了，还让两位助手也停手了。
“要做剥离吗？显微镜？”韩轩卓主任疑惑的问道。
“不!”张凡说完后，对巡回护士说道：“把术前准备的温盐水挂起来。”
“好。”巡回护士转身从恒温箱里面拿出2000ml的温盐水，挂在了输液架上，张凡用无菌接头链接。
“嗯！有意思。”老韩大概明白了一点。
“放低头颅，准备洗疮器。”上百万的电动手术床真的好使，想要怎样的位置都能摆出来。
洗疮器，简单的说，就是缩小版的高压洗车枪头。
放低头颅后，张凡半蹲着，老韩也费劲的跟着半蹲，没办法，人老腰硬，这种体位张凡和吕淑颜倒是还能接受，老韩就费劲了。
“好办法。”老韩看着张凡开始冲洗，轻声的说了一句。
张凡打开洗疮器，压力调试合适后，沿着虫囊开始用盐水冲洗。一点一点随着盐水张凡慢慢的把洗疮器深入，虫卵算是椭圆形的，想要保证它和四周和大脑分离，用常规方式太难了。
一点一点冲洗，张凡都不敢大口呼吸。慢慢的，冲啊冲啊，终于随着洗疮器的深入，这团略带粉红色的珍珠果冻浮起来了。
“弯盘。”张凡不敢喊，可韩轩卓也不是白给的，他急促的喊道。
器械护士迅速的把弯盘递了过来后，韩轩卓又喊道：“再把体位放低。”随着电动床静静的降低头颅后，珍珠果冻随着盐水一同掉落在了弯盘中。
涨红了脸的韩轩卓小心翼翼的端着弯盘，慢慢的伸直了老腰。“嘘！”随着弯盘被装进组织袋中，他长长的的舒了一口气。
“高，实在是高。不亏是祖系弟子啊。”老韩直接被张凡征服了，简简单单、干干脆脆几乎没有损伤到大脑一分一毫的情况下，完完整整的把虫卵给取了出来。
老赵睁开了眼睛瞅了一眼后，笑着说道：“精准吧！”
“精准！太精准了。”
“呵呵，来冲洗，缝合。”张凡顾不上他们，对着吕淑颜说了一句后，继续着手术。
一个多小时，头颅手术结束。
原本有点傲娇的韩轩卓直接成了话痨，没办法这就如同好酒之人喝了纯酿、爱茶之人喝了悬崖特供大红袍。
“这个想法妙啊，实在是妙啊。”下了手术的韩轩卓也不着急去休息，而是坐在手术室的高凳子上和老赵谝闲话，他现在下了手术也没法飞，飞机票是明天早上的，索性他也不离开手术室了。
“不仅想法妙，而且手巧，当时张医生冲洗的时候，我真怕盐水压力把囊壁给冲破啊。”韩轩卓如同微醉般的闭着眼睛回想着说道。
“呵呵。”老赵要说话，被张凡无情的给打断了，张凡呵呵一下，直接让老赵没办法和韩轩卓聊天了。
老韩没人和他说话，他也觉得没意思，“你们继续，我去酒店躺一会，等下了手术，咱们再好好唠唠。”说完，也不等他们回话，老韩转身出门了。
“教授，您出来了。是喝点茶先休息会呢，还是先吃饭。”胖子副院长就守在门口，他们医院普外的主任已经汇报了结果。
“不吃，我先去休息。”出了手术室，老韩就恢复了中庸教授的身份了，对胖子院长隐约的带着疏离。还钱容易还情难，一般飞刀医生，几乎不会和下面的医生或者患者发展出友谊的。
把老韩送到酒店后，胖子院长安排了一个小伙子等在酒店后，他返回了手术室门口，都是大神，他不能厚此薄彼。
手术台上，张凡邵华重新洗手重新换了手术衣。一般其他的手术几乎不用在手术中换衣服的，这种传染性寄生性的手术，怎样小心都不为过的。
老赵对张凡相当的放心，巨大肝肿瘤张凡做的都非常的溜，何况一个棘球蚴病呢。老赵属于半科研半治疗型的专家，带了很多博士，所以手术中习惯性的就爱说话。
“盐水分割，然后盐水浮起来子囊。真的好办法啊。可以发表论文了。”张凡轻轻打开腹部的皮肤，和吕淑颜止血的时候，赵京津也不急着上手，而是站在一边忍不住的说话。
“没那么夸张，这种技术太局限了，也就是这个患者的部位比较特殊，如果再深一点，或者不在顶部，用起来也不好用。”张凡不得已的说了一句。
“卢老真的没说错，全才啊。”
老赵夸的张凡脸红了，张凡自己清楚的很，没系统他能干好骨科就已经非常不错了。这话不好接，他只能装着听不到，这边把吕淑颜给羡慕坏了。
刚刚手术，她都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呢，结果结束了。搞医的，特别是搞外科系统的，谁不期望成为一把刀。
“张凡，你们下乡什么时候结束。”张凡不搭理老赵，老赵就开始问其他的事情了。
“得三个月，现在才一个月。”
“要三个月啊！”
“嗯！”
老赵一听，心里就麻爪了。国家的经费不是随便花的。要定期写报告，得向学校汇报实验成果，实验步骤，三个月后黄花菜都凉了。
“欧神啊，怎么办呢。”老赵嘀咕了一句。
“嗯？”张凡现在对“欧”这个词相当的敏感。
“没事。”老赵没给张凡解释，这种事情没和欧阳谈妥之前给张凡说了也白说，他就想不通，明明是个高手，为什么不专一的去搞一个项目，非要全面开花，“可能这就是天才吧！”他心里想着。
好多好多人不理解为什么手术室的衣服，不是绿色就是蓝色的，为什么不是白色的呢？和白大褂一样。
其实早年间，手术室的衣服确实是白色的。可随着各种手术的开展，白色就有点不合适了。比如这个中肝棘球蚴病的手术，就不合适穿白色。
因为这个虫卵的囊腔就是白色的，如果再穿白色手术衣，不小心飞溅到手术衣上就会造成手术医生的视差。颅脑因为空间有限，有一定的压力，所以一般情况下，虫卵也不会有多大。
因为稍微大一点，颅脑压力就会增加，人绝对是承受不住的，不要说这种长大的异物了。喝了大酒，因为酒精入血液，然后让脑细胞略微的肿大水肿一点，人就头疼的要死，何论这种呢。
这位经理也是千忍万忍，实在忍不住了才来医院检查的，如果能忍，估计他绝对不会来医院就诊的，就算就诊也不会在当地就诊的。
“等会咱们用什么溶液杀虫。”老赵上手了，吕淑颜自动的成为了第二助手。
“嗯，用高浓度乙醇？”张凡反问了一句。肝脏部的棘球蚴病相对于颅脑棘球蚴就复杂多了。
首先腹部空间大，这个虫子在肝脏里面快活的吃呀喝呀的，所以子子孙孙好几代。切除虫囊后，不一定就能保证不复发，还必须对周边组织进行灭杀。
这个灭杀用药，以前用的是甲醛、硝酸银溶液，这玩意杀灭效果好，可副作用也非常的大。后来又是什么高浓度的过氧化氢溶液、氯已定溶液，效果都一般，复发率特别高。
而高浓度的乙醇，比如百分之九十五的乙醇，效果就很不错，可副作用也不小，会引起肝的腐蚀性。所以像是这种疾病，医生也难。
最好就是勤洗手，撸狗撸猫后，别急着用手拿东西吃，洗洗手！洗洗手！而且尽量不吃什么丸子国的刺生，谁求知道，厨师是不是用切完羊肉的菜刀给你片刺生呢，特别是自助餐，那玩意不是占便宜！
张凡手拿发着寒光的手术刀，切开腹部。这个手术切口非常的大。这样说，人躺在床上，先从身体肋弓挨着床的地方向肚子上移三四厘米处开始切，一直切开到肚脐眼，然后再从肚脐眼翻折向上切，一直切到两（a）乳之间。
也就是说，直接在患者的肚子上大大的切了一个“人”字。因为这种疾病，非常的扯淡，它就如同蒲公英的种子一样，成熟后就开始满肚子的飞，飞到哪就在哪落地生根，腹部检查不一定全部看的清，所以就必须开大切口后，医生通过自己的眼睛一点点的去排除。
可以这样说，这种手术不难，但对手术医生的要求相当的高。做这种手术的医生，首先体力要好，要有耐心，而且还要手稳。最最重要的是，不能吐！
“那就乙醇吧，哎！这手术就是纠结。”老赵也无奈的说了一句。没办法，这手术太扯淡，虫囊破溃，想要彻底杀灭，估计虫子没杀死，人先被杀死了。不做彻底杀灭吧，过段时间说不定就复发了。
“嗯。”张凡轻轻的回了一声。止血、结扎，张凡和赵京津快速的做着进入腹部前的准备。
“冲手。”张凡对巡回护士说了一句。
巡回护士把早早就准备好的盐水举得高高的开始依次对着张凡的手套和赵京津的手套做冲洗。
这个是普外的规矩，因为这种手术手套为了容易让医生戴，上面有滑石粉，这个玩意进了肚子弄不好就能让患者术后肠子粘在一起，所以进腹前必须洗干净。
进入腹部先不能着急做手术，先要探查，简单的说，就是有规律有先后的翻着各个脏器看。翻开肝脏看看肝脏胆囊下面有没有虫囊，翻开肠子看看腹膜后有没有。
赵京津配合着张凡翻动着患者的脏器。“先做游离韧带吧。”张凡翻了一会，没有发现明显的虫囊后说道。这种事情真的，算什么呢？翻着肠子找虫囊，听着就很扯，可这就是这种手术的方法，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如果是多房棘球蚴病，手术是唯一的治疗方式，而切除率最高才是百分之五十八。也就是说，有一个算一个几乎都会复发，一旦复发，最彻底的治疗方式就是把肝脏直接全切，然后换肝。所以，吃生肉是有代价的。
而且这玩意有数目不等的睾（a）丸、子（a）宫、生殖孔。也就是说，这东西估计能一对多，或者多对一，而且血统还不会乱，超级可怕的玩意。
探查结束后，张凡说道：“换纱布，白色纱布全部撤掉，不要再上台子了。”
“好！”宝音点头，然后和巡回护士一起清点纱布数目。上台子前有十个，下台子也必须有十个，这就是条例。
头颅的虫囊比较浅表，而且也比较小。肝脏的一般都比较深而且大。虫囊在头颅中最大也就像个小鸡蛋。而在肝脏小于4cm的是可以保守治疗的，也就是说这玩意在肝脏里面，长成一个小皮球一点都不奇怪的。
子囊如果在头颅里算是珍珠果冻的话，那么在肝脏中大小就和小汤圆差不多，亮晶晶的小汤圆，轻轻一碰就淌混水的小汤圆。
一点一点的分离，发现什么组织粘连，张凡一定会打开看一看，是不是藏着一个子囊。等宝音把蓝色的敷料拿上台子后。张凡就开始进入，肝脏周边分离的清清楚楚。
肝脏太复杂了，不仅是个合成分泌器官，还是一个解毒分解器官，所以这就是一个超级化工厂，这里面有各种管道，而虫囊就在这里生长，然后分泌出液体粘在肝脏上，粘在各种管道上。
小管道也就无所谓了，如果粘在下腔静脉或者肝静脉上，哪就超级麻烦了。
“探头。”分离清楚后，张凡对着巡回护士说了一声。这种手术，必须要看清楚肝脏内部的结构和虫囊的关系，隔着肚皮做彩超还是有误差的，所以当游离好肝脏周边韧带和血管后，张凡开始用彩超探查肝内情况。
张凡和赵京津同时仔细的看着彩超屏幕，张凡手底下慢慢的移动着彩超的探头，探头被无菌的手套包裹着。
“还可以，没沾到大血管，赵主任你再看一下不？”
“好，我再看一次。”手术前小心一点，做手术的时候就放心一点，两人交叉检查更有保障。
“没沾到大血管上。”赵京津也做了一次后，确认的说道。
“好，开始吧，尖刀。”张凡说了一声。
手持尖刀，张凡沿着虫囊于肝脏实质间界慢慢的分离，肝脏的管道多，手术就非常的慢，几乎一刀下去就是好几个管道。
不停的结扎，切断，也算是运气没有到最差，要是靠在肝静脉上，只能祈求上苍了或者换肝。
切断所有进入囊肿的血管和胆道后，张凡直接用蓝色敷料轻轻的把带着肝组织的囊肿从肝脏里面轻轻的拿了出来。
从无影灯处朝下看，患者的肝脏直接就是一个坑，被刀剜下来了一个小碗般大小的坑。拿下虫囊，张凡非常仔细的看了一边周围的情况，生怕它有另外的虫囊在一旁。
“没有！”张凡看了一遍，老赵看了一遍。
“来吕医生你也看看。有没有白色的虫囊。”张凡对吕淑颜说了一声。
“没有！”吕淑颜看了一下后说道。
“好，来打开虫囊。”这个虫囊内容物，对治疗非常重要。如果囊液清亮，含有小碎片的话，说明虫囊是有活性的，必须用药物杀灭虫囊周边的组织。
如果囊液是牛奶状的，就说明虫囊已经衰弱了，但是还是有感染性。如果囊内是牙膏样，说明里面的棘球蚴已经死亡，就不用杀灭周边了。这就是和人的羊水一样。
张凡带着虫囊远离手术台后，用手术刀切开了虫囊，一股牛奶状的液体流了出来，还带着呲水状，这里面压力不小，说明生殖的虫子特别多。
用刀切开的那一霎，真的如同是没被研磨细致的白芝麻馅的糖水汤圆给咬开了一个小口，直接流了一弯盘。
“袋子。”张凡直接连盘子整个放入了组织袋中。然后对巡回说道：“这个必须严格消毒。”
“好的。”
接着，张凡继续换手套。囊肿已经摘除了，结合彩超也没有发现其他的虫囊，张凡对着老赵说道：“赵主任，用不用乙醇？”这方面，他的经验还是没有老赵多。
“算了，手术做的非常干净，而且也没有发现其他的虫囊，这个患者你看他的肝脏，一看就是酒精考验过的，太脆弱了，用福尔马林吧。”
“好吧！”听人劝吃饱饭，张凡这一点还是比较好的。
轻轻的用沾着福尔马林的纱布，慢慢的再内壁轻轻的擦拭。一边擦一边看着是否有福尔马林存留了，这个玩意要是存留下来，就是个大麻烦。
“冲洗！”大量的盐水，十几瓶子的生理盐水，直接冲洗了好几分钟，原本朱红色的肝脏都快洗成白色了。
五个多小时，手术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