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附属医院的时候，因为是赵京津和其他肝胆科室还有院长的博弈下，张凡的飞刀费用被提到了省三甲的档次。
虽然价格是提起来了，但是有那么一点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
可通过这次的肝胆协会年会后，张凡的身价就不一样了。
如同是开了光或者是镶嵌了金边的文玩一样，经过权威组织鉴定后，身价倍增。
而且也不用张凡满世界的自己去寻觅了，邀请张凡的电话连续不断。
忽然之间，好似春暖大地一样，张凡的电话成了热门。
省医院的肝胆科室内，两个高年资主治医生再聊天。
“年会你去了吗？听说今年出了一匹黑马，还是咱边疆的黑马？”
“我那天值班没去，你也没去？飞刀了？小心主任给你穿小鞋，人家千叮咛万嘱咐必须参会，你还……”
“我也没办法啊，房贷、车贷、小孩的补课费，哎，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听说是茶素医院的张凡成了年会的黑马？”
“不仅是年会黑马，今天主任邀请人家来咱们医院飞刀了，你飞刀十次估计也没人家一次……”
“哎！”
“叹什么气啊，咱们赚咱们的小钱，别眼红就可以了啊。”
“我叹气的不是嫉妒人家收入，你知道不，张凡的手术很厉害！”
“这不是废话吗！明摆的事情啊。”
“他在茶素是从骨科出来的，就现在注册的还是骨科！”
另外一个医生愣了，真的愣住了，他不相信的看着他的同事，“你昨天喝大了，今天还没醒？真的假的！”
“真的！我表弟就在茶素医院。亲口给我说的。”
“我去，跨界啊！”
“谁说不是呢，我算是看出来了，同行搞不死咱们，弄死咱们的全是跨界来的。
这以后啊，边疆的肝胆科就要看张凡脸色了。”
省院、总院，张凡首先在边疆鸟市的各大医院如同巡回表演一样，在各大医院都露了一次脸。
有师门的加成，各大医院都非常重视张凡，明明可以靠才华，可弄的张凡好像非要显摆出身一样，这也是无奈了。
就在张凡结束巡回手术的时候，茶素农场终于熬不下去了。资不抵债，无法运营下去了。
农场的资产主要是土地，至于一些大型机械已经太老了，早就被市场上先进的小型机械给淘汰了。
农场的土地，首先是在内部认购拍卖，五十亩起购，农场的领导虽然经营没什么本事，可这次资产拍卖倒是倾向了农场的职工们。
“华子妈妈，你家购买吗？我寻思着土里刨食的生活都过腻了，要不直接去城市吧，还是你好，有主见，早早就去了市里……”
多大数的职工不敢舍去一辈子的积蓄去赌一把，偌大的农场都经营不下去了，何况自家这种小门小户呢。
邵华家也在纠结，邵华的妈妈和邵华主张购买一点土地，邵华爸爸左右为难，生怕亏本。
而邵华妈妈听邵华的意思是，想大量购置土地，还想辞职后，就开始犹豫。
“我们也老了，给你也出不了什么意见和注意了。你自己的生活你得把握好，张凡什么意思呢？”
邵华妈妈拉着闺女的手。
“张凡晚上就回来了，回来后，我再详细和他说，他开车跑长途我不放心让他分神。
你们到底是愿不愿意让我去购买土地呢。”
“种地可是一个苦活，你别想简单了。而且，我们赚的钱你随便用，可张凡的钱你不要乱花，毕竟你们还没结婚。”
邵华爸爸皱着眉头，特意给自家姑娘交代了几句。
老头的心思很明确，有吃有喝，生活美满，工作顺心，这就知足了，何必去折腾呢。
而邵华妈妈则是认为，这是农场给职工的福利，有这个名额为什么不去使用呢，再说了收入多一点不是更好吗？买土地总比把钱放银行吃利息好吧，至于邵华辞职，她是一万个反对。
张凡结束了鸟市的行程，开着酷路泽就直奔茶素。
三个医院的飞刀，让张凡直接收入近十万，三天的收入过十万，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收入，很是美滋滋。
开着车，看着窗外的草原都是格外的漂亮，真的是美滋滋啊！人逢喜事精神爽，说的一点都没错。
这次的肝胆年会张凡的收获不小，唯一有点瑕疵的就是师父交给张凡的心得，让张凡郁闷不已。
师父的手稿太晦涩难懂了，里面据说有当年裘老的上课笔记，还有裘老和各位裘派大佬的行医心得，这都是路宁告诉张凡的。
当张凡兴冲冲的翻开后就一脸的懵，书稿如同天书一样，草体汉字多也就算了，还有大段大段的英文，就算是英文也就罢了，可你写正确一点也好啊，好多字母非要加个标点，如同拼音一样。
好多单词似是而非，看了一晚上，张凡真的是看到头大，“师父的英语水平也是……”
一路飞驰，在边疆上高速开车，不是吹，真的舒服，车少，路宽，一路朝着天山奔驰。
傍晚六点，张凡就进入了茶素。太阳还挂在半空中呢。因为是周末，街上出来逛街的人很多。
欧阳带着茶素其他的医生提前回归了医院，这一次的鸟市之行，茶素医院收获也很巨大，没去参加会议的医生们，也知道了当时的盛况，因为马逸晨如同一个小八哥一样。
张凡进家后，静寂的房子里面忽然有了活力，老太太赶紧忙着做菜，老头笑呵呵的拿着报纸看着张凡。
邵华忙着给张凡换鞋，倒水，一个成功的家庭首先就能给家人一种亲和感觉。
“好吃吗？”
“嗯，香！”鸡蛋韭菜饺子，新鲜的韭菜和着土鸡蛋，再放一点小虾米，味道真的不错。
吃完饭，邵华就拉着张凡去讨论她的事业去了，眼看着张凡越来越优秀，姑娘真的有点危机感了。
“买地？好啊，买点吧，到时候可以让老人们锻炼锻炼！”张凡拿着器械商送的专用器械，爱惜的擦拭着。
生意！对于张凡来说，已经好遥远了，他也不想考虑这个玩意。
“哎！就是一个木头。”邵华也无奈了，没办法，她打电话联系静姝。
姑嫂两人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然后邵华又把电话打给了未来的婆婆。
肃省人，对于土地的执著可能是其他省的人无法想象的。
半干旱的地方，可耕种土地还特别少，黄土地上，他们在山坡上、小溪旁、甚至在沙漠边缘都开垦了土地。
可惜老天不下雨，收益太少太少了。而张凡家虽然是工人出身，可张凡的爷爷家还有姥爷家其实都是农民。
张凡的父母骨子里对土地的渴望不是张凡能相比的。
当邵华把想买地的意图告诉张凡父母后，张凡妈妈第一时间就支持，“买，一定要买，钱够不够，不够我把这边的房子卖了。反正我们也要跟着你们转的，这里的房子放着也是放着。”
邵华找到了强大的后援，姑娘高兴的如同一个小狐狸一样，眼睛都快笑成缝了。
坐在张凡的床上，邵华拿出一个笔记本，她开始盘点家底了。
“张凡，你到底同意不同意我去当农夫？”
“别太累了，也别太有压力，我还能养的起你。”张凡头也不回的答非所问。
“那你就是支持了呗？”
“哎！”邵华如同蜜蜂一样在张凡耳边翁翁翁，而且还是有了尚方宝剑的蜜蜂。
“等我以后成为了邵庄主后，就娶你为压寨……哈哈，别闹！”
还没等邵华说完，张凡就来了一个经典的男女动作，饿狼扑食。
一米八的各自，而且因为常年的锻炼，真的如同一个吃肉大虎一样把苗条如同小花猫的邵华压在了身下。
微微的香气挑弄着张凡的鼻子，邵华自从和张凡确定关系后，饭量在张凡的带领影响下好了很多。
姑娘现在是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不缺肉，芊芊杨柳腰之上，也是有傲人的资本存在。
心情好，生活顺心，满脸的胶原蛋白中透着健康的粉红。
“讨厌啊！”邵华微微捶打着张凡，张凡像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一样……
两人闹了一会后，邵华靠在张凡的怀里，“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想着去购买土地的！”
躺在怀里的邵华抬头看了看张凡，张凡微闭着眼睛，如同上了年纪的大爷昏睡间撸着怀里的狸猫一样，慢慢婆娑着怀里的大花猫，至于喵喵喵，根本就没进脑子。
这是一个男人必须掌握的生存技能，听女人唠叨，还要做出一副点头认同的架势，女人声讨什么，男人就跟着声讨什么，女人夸奖什么，男人也要点头追随。
至于是不是进大脑了，就不重要了，女人也没指望男人能听，她就需要个能做出反应的倾诉对象罢了。
如果认真就输了。
张凡撸着怀里的大花猫，脑子早就进系统了，肝手术想通透了后，虽然只有肝脏想通透了，可比起其他部位的手术，立马就有区别。
太明显了，肝脏手术就如庖丁解牛一样的有艺术感，而其他部位则是靠着刀快力大而已，真不是一个档次的。
见过好的，肯定想全部都变成好的！
怎样才能想通透呢，张凡不停的寻找着办法，肝手术、肝资料、可就是无法通透。
想着想着，邵华发出了一声尖叫，“讨厌死了，你弄疼我了！”
羞红了脸的邵华，坐直了身子，一个手抱着不能言表的地方，另外一个手已经夹起了张凡大腿内侧的软肉。
瞪着圆了大眼睛，真的如同发怒的大花猫，就差嘴边两撇长胡须了！
“你说的我都同意！我觉得我应该更加支持你！”
张凡眼睛不眨的就开始安抚了邵华，酸疼的感觉一点都没表现在张凡的脸上。
疼的时候一定不能表现出来，而不疼的时候，一定要变现出非常疼的感觉来，这都是张凡从敌我斗争中总结出来血的经验。
不然……
法定男人十八岁就能上战场了，可要结婚必须得二十二岁。所以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是一辈子的难题。
刚成年的男人面对女人的时候，还是娇嫩的雏，这一点国家都不得不用法规来保护男人。
不过张凡这点好，睁着眼睛一本正经的对邵华说胡说，往往还能说到点子上！
或者因为恋爱时间长了，张凡这种急中生智的本事越来越炉火纯青。
其实男女之间的事情逃不了糊弄两个字，一心一意、全心全意都是骗人的，一个男人愿意去糊弄一个女人一辈子，而一个女人愿意让一个男人糊弄一辈子，得多大的福气。
不行善几辈子，估计修不来这种福气的。
瞪着眼睛的邵华，看着张凡在眯瞪中立马清醒，然后张嘴就说胡话，假装认真的表情让邵华又笑又气。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刚说把咱们所有的积蓄都买了土地！”邵华看着张凡，她想看看张凡有什么表情。
“躺着，躺着，我以为多大的事情。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用的找这么生气吗！你想干什么都行。”
张凡得意的把大花猫又安抚好了，他得意的又开始慢慢的寻找刚刚的状态，哪个状态好像有点能让他更专注！
姿势、体位、温度、力度一点都不能变，眯着眼睛，继续寻觅刚刚的状态。
“好不容易，有点头绪！”张凡捏着不可言表的东西，又进入了系统中，太舒服了，真的，系统配美女，张凡都快成神仙了。
钱，对于现在的张凡，用装逼的话来说就是：我对钱根本没有兴趣！
能让心爱的女人嫣然一笑，能让他的手术能更上一层楼，才是他现在最最关注的事情。
邵华一看，得！还是和静姝商量吧，静姝虽然年纪小一点，但是好像比张凡更能商量事情，更有经济头脑，至于张凡，就让继续大爷下去吧。
“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邵华微微阻拦着张凡的的大手，看着张凡，有点脸红发热的想到。
其实，张凡骨子里就有点西北汉子的那种大男子主义，出门流汗赚钱，回来把钱交给自家的女人，剩下的事情，就是女人去谋划的。
至于其他，张凡不愿意操心，也不想去操心。因为还有更难的事情等待着他。
晚上，张凡翻开师父交给他的笔记后，他的头就开始疼了，师父虽然走的匆忙，可等下机以后，就发来了短信。
两月一见面，他要检查作业，这两月的作业就是要把他给张凡的笔记，让张凡吃透。
张凡拿着英语字典、拿着德语字典，还有医学专业英语，一点一点的开始先做翻译。
“这师爷的字迹也太潦草了吧！”拿着能让外科医生嫉妒到要死的裘老早年的手写笔记本。
张凡看的头都快炸了，他终于体会到书写规整的重要性了。
远在首都的卢老和吴老在参加医疗的改革会议，这次的会议就是明确一个问题。
医疗教育必须分出两个分支，医学临床研究生、另外一个就是医学学术研究生。
这几十年的医学教育，如同胡子眉毛一把抓，提高是提高了，可现在已经要到改革的时候了。
教育有点跟不上时代发展了，有的医学博士毕业后连最基础的手术都做不下来。
一旦不能进入科研研究所，而进入医院后，又必须如同本科生一样，重新培养一边，各大医院的意见也是很多，所以，医疗教育也到了不得不改的地步。
“你把师父的笔记交给张凡了？”吴老在会议期间问起了卢老了。
“嗯，先磨磨他的傲气，要让他明白，他做的那点东西，在半个世纪前，就已经被他的师爷搞过。
而且师父的医学研究方法也在笔记里面，希望他能沉下心来有所收获。
对于张凡的教育，我也主要是在大方向上对他进行指点，说真的，手术方面我还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他的裘式刀法，虽然在你看来还不达标，可对于我来说，他在刀法上早就已经超越我了。
等我把他磨出粗胚后，形成一个初步的体系后，剩下的精雕就交给你了。”
卢老对着吴老说道。
“因材施教，你是对的，希望他能早点走过自己的基础阶段。”
搞不懂，看不明白，怎么办？那就肝，张凡没其他的优势，就是一个字，肝，一个词：能肝。
字迹潦草，没事张凡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始描写篆书在新的笔记本上。
外语看不懂？没问题，他就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写在笔记本上。
然后，用各种字典翻译，一点一点的上下连接的去揣摩，去思考。
这种速度非常的慢，有时候，一早上的时间张凡也弄不了一两页笔记。
字面意思搞定了，张凡还要思考裘老的想法，他为什么要这样说，特别是遇到裘老也打问号的地方，张凡抓着头发的冥思苦想。
如同带入几十年前的裘老一样，在台灯下的张凡，一点都不觉得枯燥，反而有种不挺寻找知识宝藏的成就感一样，驱使着他不挺的肝。
这就是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现在张凡的学习时间，真的没有以前多了，以前除了做手术，回宿舍就是肝。
而现在，时不时的要飞刀，时不时的还要抽时间给人家进修的医生讲课，生活真的是如同被填满的课程表一样，满满当当。
自从肝脏方面突破后，张凡就开始慢慢的把目光看向了其他普外的手术。
普外，从食管开始，胃、肝、脾、胰、到肠道、菊花都归普外。
想要每个都突破，在系统中看来没办法指望了，只能靠在现实中不停的肝了。
肃省的张凡父母，原本准备等年底之前再去茶素的，虽然不是什么破家值万贯，可总是有点各种的拖延。
结果在邵华勾画出未来庄园的诱惑下，张凡妈妈决定加速离开肃省的速度。
“旧房子卖也就卖了，可新房子还没住几天，就要卖有点亏，装修从头到尾都是我们自己盯着的……”
张凡爸爸有点不乐意，不是他对卖房子有意见，其实他对厂矿小区的感情，绝对比新房子的感情深，也就算是一种不愿意去边疆的借口吧。
并不是他有多喜欢这个地方，也不是故土难舍，最最让老头难受的是，一家之主现在彻底没地位了。
要去寻以前万事都靠着自己的孩子，所以老头有点点拉不下来脸，真有点儿子大了，老子罢了的感觉。
“到哪你都是一家之主，别胡思乱想了，没人想着要篡你的权夺你的位，家里还是你说了算。
快点给花浇点水，然后把花盆擦亮一点，今天有人来看房子。”老太太安抚小孩子一样，安慰了几句老头，然后忙着收拾房子。
随着年纪的增长，老太太也不愿意和老头置气了，大多数情况都是顺毛捋一捋，老头也还是听话的。
老头和老太太对于长大后的孩子，感情是一样的，可表达方式就有点差别。
老太太不管孩子在不在眼前，始终是念叨的。而老头就不一样了，不在眼前，也是念叨，可在眼前了，有容易看着不同生活方式而生气。
觉得自己的权威受……
虽然静姝和张凡早就劝说他们动身了，可老太太就是磨蹭。
不是房子还没卖出去，就是麻雀超市收益还不错，其实他们就没打算卖房子。
等邵华天天打电话后，老太太才开始准备离开了，老人的观念很朴素，我可不是没地方去才投奔你们的，这是你们请的。
人越老，其实在生活上面越是敏感，深怕给自家的孩子带来不容易，带来不方便。
静姝想的明白，自己的哥哥现在本事不小，嫂子也是通情达理的，让父母早点去养老，她也是非常愿意的。
就这么的，肃省的两位老人就开始满世界散播着要卖房子的消息。
可卖房子，哪有那么简单的，对于老年人老说，这个事情太难了，不得已，邵华亲自动身去了肃省。
张凡忙，没时间，邵华和张凡商量后，邵华就决定去肃省帮未来的婆婆。
对于邵华愿意主动去帮忙，张凡真的是非常高兴，邵华能主动站出来，这一点，不仅张凡高兴，就连张凡父母都非常的满意。
“等邵华来了，你就不要老说挑三拣四的话了，要大气，懂了吗？”
“哼！我怎么挑三拣四了，我怎么不大气了。你看看你这个老娘们，我现在都没说话的权利了。”
生活中的事情，张凡插不上手，也没精力插手，他的精力在医院中就被消耗的差不多了，然后又被裘老的笔记给弄的精疲力尽。
“张院！”
“张院早！”
茶素医院，张凡一路点着头，现在的张凡也适应了这个角色，不像刚开始被人叫个张院后，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和别人寒暄几句，好似不这样，他自己就觉得有点脱离群众了一样。
现在随着张凡本事展现的越来越强，而且就连官方都确定了张凡的水平后，医生们也开始越来越尊敬张凡了。
技术单位讨厌就讨厌在这里，没本事而高位，真的很难心。
医院的书记也不是他自己任命的，而是上级派来的，可医院中的人，特别是一些技术骨干，对于书记，用调侃的语气大过什么尊敬。
有点不拿书记当领导的感觉，因为他们觉得外行没资格指点他们。这就是技术够的简单粗暴之处。
张凡当初被上级指定为院长助理后，虽然大家不明着说，可私底下有点资历还有点水平的一些主任，聊天的时候，大多都称张凡为小张院。
职场中，绝对没什么爱称昵称之说，这里面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服气。
可等张凡站在肝胆年会上以后，再也没有人用小张院来私下称呼张凡了。
不说整个茶素，算上整个边疆，能在医学年会上露手，还是带着自己团队去露手的，除了张凡，还有谁？
所以，医院上上下下对于张凡的态度，好似一夜之间就正儿八经的开始尊重起来。
就连以前想敲打拉拢张凡的书记都开始偃旗息鼓了，鼓太大，不敢敲啊！吨位重，马力小，拉不动啊！
普外肝病组，和肝胆科现在来进修的人员特别多，招牌响亮了，从其他地区来看病的人也多了起来。
张凡每天都会去肝胆科教学一台手术，然后就把重心放在了其他的手术上。
普外原本是一个战场，主任赵全平是个老好人，手腕软，而下面的几个副主任水平也不次，所以科室里面弄的乌烟瘴气。
随着张凡经常光顾普外，几个副主任也是没了脾气，搞主任，他们还能用手术技术说话，可遇上张凡，他们联起手来都不是对手。
所以科室在张凡重点关注下，也开始慢慢的从战国进入了大一统的时代，当然了这个大一统的皇帝就是张凡了。
“陈主任，今天你们组有个胃大切吗？”早晨，开过晨会后，张凡就问胃肠组的副主任了。
“对，张院，今天有一台胃大切。您想上？”
“呵呵，最近有点想法，要不我给你搭手？”张凡笑着问。
“嗨，还是我给您搭手！”陈主任也郁闷，当初看着肝胆组热火朝天，弄的全国知名，他也是各种羡慕。
等真的张凡转头看向胃肠以后，他又开始觉得难受了，因为不能当家做主了！人，真的是个矛盾体。
“行，哪我们两今天搭台子，对了李主任，等会把九床的病人病历你检查一下后，发给圳深的新京医院，下次和他们的肝胆会议，你就代表我们茶素去吧。”
“哎，好的，张院，我现在就去盯着，一个字一个字的改，直到您满意。”另外一个副主任，原本听张凡交代碎活给他，有点不怎么乐意，可又一听，张凡愿意让他做代表去圳深露脸，语气立马顺服了许多。
语气都听话欢快了很多。
肝组和肝胆科的医生们，现在对于张凡是真的非常听话，全国各地的会议，各种出头露面的会议，太多太多了，只要张凡点头，剩下就全是……
人非圣贤，谁还能拒绝名利呢。
科室中，张凡坐在办公室中，医生们就算不忙的也要找事情开始忙碌起来。这就是官方认证过后的好处，人就是这么的奇怪。
就在张凡他们忙碌的时候，一辆特殊的警车驶入了医院。
这个警车真的特殊，从外面看，里面全是钢条焊接起来的，窗户上面全是儿臂粗的铁条。
就如银行的取款车一样。警车开的很快，虽然没开警灯没鸣警笛，但是看情形估计是出事了。
医院医务处和保卫科的领导带着保卫处的干事，提着警棍等待在急救中心处。
当警车抵达急救中心后，护士医生们刚要上前吗，结果被从前排出来的警察给阻拦了。
“你们等会，让我们的人安置好以后，你们再做检查。”说着话，警察带着医院的保卫处的干事打开了警车的后门。
看着警察如临大敌的架势，周围的医生护士都不由自主的靠后了一步。
汽车的后门打开后，是一层金属防护门，看厚度大约有五厘米厚，两个壮汉吃力的打开金属门后。
医生护士门终于看到了里面的情况。一个女人，穿着蓝底白条的狱服，躺在警车里面，如同一个大蛆一样，缩成了一团。
头发很长，掩盖在脸部，看不到她的脸，曲卷着身躯，不挺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当光线随着车门的打开。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急诊中心的医生和护士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警察。
虽然急诊中心成立了，而且也有其他科室的主治医生来坐班，可接待病人的医生和护士，都是年轻人，缺乏经验。
如果薛飞在，就不一样了。骨科，特别是创伤骨科的医生，你见过太多太多社会上的奇葩事情，所以处理这种事情也是很有章法的。
“麻烦保卫处的同志帮忙把病人送进就诊室。”一位中年警察对着保卫处的科长说道。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警车又来了一辆，下来的都是孔武有力的警察，配枪！这一点很是奇怪，华国人见到的大多数警察，其实都是片警，对于配枪的警察很是好奇。
几个壮汉，上车抬着女人下车了，当女人被台上车后，一些小护士差点惊讶的发出惊叫。
这位女犯人估计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已经疼到脸色发白了，嘴唇之间早就看不到什么血色了，要不被牙齿咬破的血丝，她的脸上就没点红色，而且被动体位非常的明显。
这一看就知道是一种非常的疼痛，可就算这种疼痛下，警察也没放开她的钢铁脚镣和手铐。
而且当女人被抬下来的时候，几位配枪的警察非常迅速的围在了女人的身边，手按腰，头四顾。
“你们的抢救室在哪个地方？”一位胡子拉碴的警察问向了在他面前如同小鸡一样的护士。
都不用医生护士上手，女犯人的平车被警察和保卫处的同志们送入了抢救室。
一会的功夫，欧阳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欧阳院长，犯人突发腹部剧痛，而且症状越来越严重，我们处理不了，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救治过来。”
一位带着警花肩章的带队警察，迎着欧阳说道。
“好的，我们一定全力以赴。”欧阳非常严肃的点了点头。
“还有，一定要向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交代一句，这位很危险，一定不能有什么怜悯之心。
她是目前已知我们茶素地区，呼噜噜最大的代理商。当初我们抓捕她的时候，就已经牺牲了三名民警。这一点您知道就可以了，请保密。”
欧阳诧异的看了看面前的警察后，再一次的点了点头。
呼噜噜，是一种新型的毒品。这种东西不同于早年的海（a）洛因和冰（a）毒。
它无色无味，一般人根本就没办法鉴别，它吸食的时候需要通过从纯净水中发生反应才能产生效果，所以当吸食这种毒品的时候，会发出一种如同吹水泡的声音，呼噜噜，这个名字就被应用了。
这种毒品危害很大，当吸食人员吸食过量后，自身容易抑制呼吸中枢而导致不知不自觉中死亡。
这种毒（a）品会提高比如痛觉、快感的时间长度，比如受到刺激后，会出现不挺的兴奋，所以吸食了这种毒（a）品，最多的就是男女混杂吸食，然后就成了群魔乱舞，这种情况特别容易滋生各种性病。
可这还不是它最大的危害，它最大的危害就是吸食后，会出现强烈的刺激感，会出现精神失控。
人体的各种阈值都会被慢慢提高，随着刺激的增强。
会出现狂躁状态，比如在不知不觉中就会把性（a）爱对象掐死，或者会抱着对方当苹果一样，啃掉对方的脸蛋。
最最可怕的是，这种毒（a）品长期吸食后，在瘾发期得不到毒（a）品的时候，成瘾的人就成了一个暴徒。
所以，这种毒（a）品太可怕了，直接就是在制造狂躁食人兽一样。所以华国政府对这种毒（a）品的打击力度也特别的强。
当女犯人被送入处置室后，非常的不配合。真的，提着脑袋干这种事情的人，不分男女，都不是常人能所理解的。
“哪里疼？肚子疼吗？是不是这里？”年轻的医生，大声的询问着这位穿着蓝底白豹纹的女人。
可这位女人，除了呻吟以外，理都不理医生，医生要是动她的身体，她就如同狼一样，瞪着双眼，就像时刻在准备咬人。
普通人，哪里见过这种强悍的女人，医生原本很大的声音，想早点明确病症，可一看，一看这位如同狼一样的女人，他也不敢大声问了。
欧阳推开了处置室的大门，“怎么样？”
“院长，她不配合，而且……”刚上班一年的小医生，被对方给吓唬住了。
真的，世界上的人大多数都是良善的，遇上这种骨子里都透彻戾气的人，不论男女都是一种凶残的存在。
不过对上欧阳，这种眼神就没什么吓唬人的作用了，欧阳什么人，早年间跟着华国的绿衣战士是上过战场当过急救兵的人，她什么没见过。
老太太上去后，一把扯掉女人捂着肚子上的双手，用更加狠厉的眼神瞪了过去。
如果这两人的眼神是刀的话，她们已经把对方砍了无数次了。
最终，女人因为疼痛或者底气不足，眼光开始飘逸了。欧阳，虽然眼神严厉的要吃人，可动作还是轻柔的。
毕竟，欧阳是医生。
“疼吗？疼不疼？说话。”没用，欧阳在她的腹部一点点的按压，女人如同木头一样，眼神没大过欧阳，她索性闭上了眼睛，咬着牙，就连呻吟都没了响声。
“她什么时候发病的，什么时候入狱的。”欧阳一边问狱警，一边对急诊中心的医生说道：“打电话，去把外科的医生和妇科的医生叫来。”
“欧阳院长，她太重要了……”狱警看着犯人越来越虚弱，有点紧张的对欧阳说了一句。
“好，让普外主任和妇科主任一起来，张院也给通知到。”欧阳听完狱警后，多加了一句。
“早晨吃过饭后，她就忽然开始大喊大叫了，而且随着喊叫，她开始出现大汗淋漓，声音也是越来越小，慢慢的变成了呻吟。
我们卫生室的医生一看不对头，就急忙送来了。”
“哦，放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的。”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女人下体出现了大量的鲜血，夏天的衣服很单薄，血液很快就透过了裤子，流出了一滩鲜血在检查床上。
“院长，患者血压出开始下降了，已经到休克血压了。”急诊中心的护士长急忙对着欧阳喊道。
欧阳还没说话，警察先着急了，“快，快，快，抢救啊，抢救啊，抓她我们牺牲了好几个兄弟了，到目前，她都还没张口呢。快啊！”
“先纠正休克，快！”也不用欧阳下令，医生们就已经上手了。
输血、输液，就在纠正休克的时候，张凡和普外的主任还有妇科的主任一前一后的跑了进来。
“快，看看，患者早餐后，大约十分钟左右，出现腹部疼痛，大汗淋漓，送往医院后，拒绝配合，现在下体出现大量鲜血。
血压出现休克状态，现在已经给与了输血、输液纠正休克。”
欧阳一边快速的给进门的几位解释着患者的病情，一边交代着治疗措施。
这就是一个首诊医生向其他会诊医生交代病情的一个过程。
情况严重，也来不及看病历，只能靠医生口头诉说了。
不论患者情况如何，医生必须要先上手查体。没有查体，医生就无法做出一个有效的判断。
这就是为什么病人进入医院后，疼的喊爹哭娘，而医生还要让病人放松躺平了摸一摸。
有时候，患者家属都恨不得扇医生两耳光，你倒是快用药啊！
这就是不懂医学常识，也无怪乎。
外科领域，包括妇科在内，现在的茶素医院，只要张凡在，其他外科主任、医生就自不而然的把带头位置让给了张凡。
张凡也不谦让，当仁不让的直接上前，一把掀开女人的上衣，显露出患者的腹部。而普外的主任和妇科的主任，则同一时间把患者的双下肢给屈曲起来。
这是配合张凡做腹部查体。他们太默契了，就连眼神都不用交流，因为这里的每一步都是千锤百炼出的。
上手，一按。张凡双手一按，就大概知道了什么情况。
这就是查体的重要性，没这一手功夫，病人就遭罪把，去做CT、去做彩超、去做……
病人遭罪不说，还贻误病情，而现今，查体越来越不被重视，有机器了，有几千上亿的检查仪器，还学查体干毛？
“板状腹！”一边说，张凡一边脱患者的裤子，双手探在了患者的下腹部。
适龄期的女性，一定要去鉴别是不是有妊娠。
明天就正常更新了，这两天便血拉肚子，遇上了，有点难受?，抱歉
当张凡摸完患者腹部后，就已经确定患者是消化道穿孔了。但是，这种适龄期的女性，一定不能排除她的妇科检查。
“准备手术，消化道穿孔。”
张凡飞快的做完患者的妇科检查后，就非常确定的说道。
这就是本事，医生的好赖在平时非常的难以分别。靠级别？混日子的医生熬资历也能熬上去。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张凡靠着双手，就可以判定患者的疾病，无需检查，无需会诊。
分秒必争的行业，这就是医生的本事。如果遇上混日子的，或许就要……
时间就是这么被浪费的，有错吗？没有！
能在存林法则中生存下来，且能成为其中的鳌头之一，这位女人是不一般的。
从一个来边疆采棉的女工，几年的时间就在边疆闯下了偌大的名头。
靠着有利的地理环境，长长的国境线就是她们发财之地。
这位女人很是聪明，交易手段简单有效，就是在雪莲烟的外包装的锡纸中加入一点呼噜噜。
交易通道简单而高效，熟人拉熟人，娱乐场所，她的货物大行其道。
当然了，做贼就要有被抓的准备。女人被抓后，进入监狱后发现一点可乘之机都没有，监管太严格了。
她非常的清楚，她犯的罪，迟早脑袋是要吃米粒的。可不离开监狱，她就没有机会，所以靠着当年在农村听过的一点吞金的故事，她对自己下手了。
米饭柔团和着不知道从哪收拾来的铁丝吞了下去。然后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
正常的人体，其实说成一个有规律的机器也不为过。
恒定的温度下，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是在运动中平衡。且身体的各种运动都是有规律和节律的。
心跳、哒、哒、哒，一下接着一下，按照既定的方式跳动，分秒不差，偶有悸动，也会被快速调整回归。
各种分泌，如同潮汐一样，准时准点。所以，华国古人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是符合人体的各种技能。
身体的调节功能相当强大，但是就怕你朝三慕四。
而消化道的运动也是非常有规律的，而且他们的性状其实改变不大。
从食道开始、到胃部、到小肠、到大肠，从头到尾的这些组织都如出一辙，也就是机体厚薄的差别。
而且从食道到肛门它们也有自己的节律运动。如同接力赛一样，食物入口以后，食道开始从上至下的一下一下的挤压，就如蛆在向前爬行一样。
食物被挤压进入胃部后，胃部的进出口都有阀门，在这里食物仍旧是被挤压，不过因为胃部的肌肉发达，食物在这里被研磨成了更加的细小。
胃部的研磨不是磨盘运动，仍旧是从上到下一波接着一波如同蛆一样的前行。、
所以，当人体倒立的时候，肠道内的东西不会从口中出来的缘故，因为消化道有阀门，而且是有规律运动的。
当铁丝进入消化道后，就出事了，消化道一压一压的铁丝就如同针一样，在消化道上扎来扎去。
在食道内，只要不扎破动脉，其实铁丝的威力对于食道来说，问题不大，就一般的小针眼，食管的肌肉自己一个挤压就闭合了。而且疼痛度也不强。
消化道这个玩意非常的奇怪，它对于切割痛不敏感，反而对温度和牵扯痛特别敏感。
这就是吃口辣椒，从口辣到菊花的爽快原因，被辣椒素给灼烧的，这是也是平头哥**大法的科学根据。
但是到了胃部就出了大问题。食管扎破个小口子，它不会像气球一样爆炸。
而到了胃部以后，胃就如同一个炸药包，扎的次数一多，说不定就会被引爆。
胃里面能分泌出大量的盐酸，而且是高浓度的盐酸。这玩意就靠着胃部血管生成的碳酸氢根离子粘液把盐酸和胃的机体隔离呢。
胃细胞生盐酸，血管生碳酸粘液，真的就是王不见王。
可当胃体出现破溃后，问题就出来了，当铁丝扎破胃体的时候，疼痛到也不大，这种疼痛，甚至有时候都感觉不到。
但是，胃这个东西特别怪异，厚实的身体在人体中几乎再找不到比它更粗壮的器官了。
它不怕缺血，甚至不怕缺氧，关键时刻，它能让肌肉做无氧运动，因为它是肌肉男，而不像大脑是脂肪男。
但是，它如同肌肉男的身体就怕破溃。只要有点破溃，就会被盐酸腐蚀形成溃疡。当有破溃的时候，胃部的粘膜会被集中在破溃的地方，消耗粘液去中和胃酸。
可胃部是在运动的，一上一下，胃部的上壁在食物的刺激下，不停的和下壁迎合，真的就如……
然后，吞下去的铁丝就在胃体上，不停的扎呀扎。然后，终于量变成了质变，胃体被腐蚀穿孔了。
在胃部还未穿孔的时候，血液从胃部未被分解直接就进入了肠道。
肠道对于血液非常的敏感，当鲜血进入肠道后，肠道直接就开始躁动了。
加油的蠕动，加油的蠕动，好似特别害怕血液停留在肠道中一样。
这种肠道刺激，非常的爽快，直接如同吃了泻药一样，憋不住的，以致患者下体有大量的血液出现。
所以，当消化道出血后，一般都会激惹肠道进行排便的。
这其实也是一种预警，一种肠道的预警：出血了，赶紧想办法！再不想办法，老子要罢工了。
当胃部真的穿孔以后，胃内的液体从胃部中出来以后，就如狼群进入羊群一样。
胃酸腐蚀，就如开水泼在皮肤上一样。瞬间的疼痛爆发，而且腹腔脏器又是自我控制的，所以对于腹腔的疼痛定位也不是非常精准。一点爆发，全面预警，满肚子的疼，这种疼直接就如大圣在牛嫂子的肚子中，神仙都扛不住。
消化道穿孔，特别是胃部的穿孔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当胃部的胃酸倾泻在肠道上面以后，娇弱的肠道就开始颤抖，然后就会出现罢工。
肠道这个时候就如装死的虫子一样，开始变的僵硬起来，一动不动，随之而来的就是身体内的电解质紊乱。
肠道是身体内保存最多电解质的地方，当电解质紊乱，机体内的所有化学电生理反应就开始紊乱。
电解质紊乱，加上胃部的穿孔出血，这就是致命的所在，所以消化道穿孔如果不能及时处理，直接就能让人丧命，而且是极度疼痛中丧命，非常的可怕。
“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抢救过来啊。”送她来的警察都快把自己的头发给薅秃噜了，他们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的可怕、残忍。
这种开腹手术，就不能在急诊中心的手术室做了，手术太大了，必须去医院的大手术室。
当张凡说出马上手术的时候，医院的医生们就开始了术前准备。
马逸晨一马当先，撩起白大褂就开始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喊着：“让一让，让一让。快，让开。”
医院中就诊的病人、家属还有工作人员纷纷让开了道路。
他的身后，则是推着患者的平车。护士医生推着平车、举着液体，飞快的跑动着。
疾病面前，医生就不能考虑对方的身份了，不管对方是不是有罪无罪，进入医院后需要被救治的时候，医生就会全力以赴。
平车后，就是一帮上了年纪的医生在跟着跑。来就诊的患者们，好奇的看着医生们。
医院的电梯，在繁忙的时候，多少台都不够，虽然有专用的手术电梯，可医院随时都有手术。
马逸晨第一时间就跑去占领空闲的电梯。
正常人要是真的吞了异物，再未出血的时候，首先要确定异物在什么地方。
先做X线查看，如果是不显影的异物，比如玻璃等，哪就麻烦了，先让你喝如同刷墙的石灰糊糊一样的显影剂，哪个味道，真的是苦涩。
可一旦出现大出血，就不用了，直接开肚子，先止血，而且这种开肚子，直接就如杀猪剖腹一样，从上到下，全部打开的。手术切口非常的大。
当患者被急送如手术室内后，手术也开始了准备，不过同时进行的还有一些手术前准备。
就是这么怪异，手术都要开始了，才做手术前检查！次序可以改变，但该有的过程必须要有，不光是为了患者，其实也是为了医生。
手术开始，张凡带着自己的小徒弟马逸晨还有普外的宋医生，直接准备开腹了。
“剖腹探查，切口开大，这种出血量，估计穿孔不止一个。面积开大一点，必须要做到完全止血。”
张凡一边刷手，一边对消毒的马逸晨说道。
“好的！”随着张凡的交代，马逸晨开始对患者腹部做大面积的消毒。
患者这个时候就是全裸的躺在台子上，因为消毒的范围太大了。
因为患者特殊的身份，平时几乎不来手术室的医院书记带着一些人也来到了手术室。
这些人大小都算是领导，而且是要负责人的领导。一般手术室，是不能让如此多的人进入，可有些时候也是例外。
患者今天要是死在医院外，估计这些人里有好些是要头皮发麻的。
可死在医院，死在手术台上，就另当别论了，急急忙忙赶来的他们得知患者进入了手术，也就大大的传了一口气，活过来了。
当然了，他们也是换了手术服的。
当听到张凡要大面积的剖腹时，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说话了。
“是不是大面积剖腹的危险性比较高啊。我认为只要能把病人抢救过来就可以了，没必要冒太大的风险。
这个嫌疑人很重要，不要做无谓的……”
马不知脸长，好多时候，特别是有点小小职权的人，最担心别人不知道他是有职权的。
但也有不一样的，比如医院书记就不一样，他虽然不懂专业，可他懂人，虽然他带领着几个人进了手术室，可一进入手术室后，他就如同哑巴一样，多一句话都不说，守拙是他在医院中的法宝。
发话的人说完以后，也不管主刀医生的情绪，直接开始寻找盟友，发表了意见就要寻找志同道合的人，以壮大声势。
“王书记，你说对不对。”
医院的书记如同未听到他的问话一样，反而对巡回护士悄悄的说着话，“工作强度大不大啊，中午食堂的的伙食好不好啊！”
原本十万火急的事情，让他们一搅和，紧张的气氛好似也有了点怪异。
大家都不傻，一看就知道说话人是一个管事的，所以要上手术的医生和护士都把目光看向了张凡，书记的隐身大法早就施展了。
当病人在手术台上，医生就是主宰，因为他是他的病人，医生要对其成、败、并发症、死亡率负责，病人的命运就在医生的手里。
张凡听到这人的话后，心中止不住的怒火。不谈其他，只要上了手术台，一旦出了事情，就必须要让主刀负责，就算法律诉讼都是医生的事情，而在一边说轻松话的人……
刷完手的张凡，走到手台前，盯着刚刚说话的人，虽然都是带着口罩，看不到对方表情。
但，他能感觉到张凡的冷意。
就在他要张嘴的时候，张凡说话了，“手术还没有开始，要吗你们出去，要吗我们出去。”
“什么？”这个人愣住了，他没想到，一个小医生话茬这么硬朗，虽然他不是医疗系统的，但是茶素卫生局的领导，多多少少还是要给他面子的。
“我不说第二遍！”张凡冷冷的盯着他。
气势，张凡已经有气势了，随着技术的成长，张凡的权威性也开始蔓延出来。
而且这里是手术室，张凡的主阵地。张凡冷冷的看着他，“你说说，你说说，这……”
这个人不笨，他虽然恼怒，但是面对责任，他还是不会主动去承担的，他拉了拉身边的医院书记。
医院的书记看了看张凡，又看了看身边的这位，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这里是手术室，咱们出去说，出去说。”
说完后，拉着这位出去了，临出门的时候，又对张凡说道：“张院，放心大胆的做，有我呢！”
……
手术室内，大家看着张凡。
“准备手术，我在这里说一句，我们是医生，不管别人说三道四，是你的病人，你就要对其负责到底。除非不让你手术。”
“是！”大家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句。
张凡的一句话，不是打气赛过打气，其实大多数人还是向往正气的。
手术室外，被书记拉出去的人觉得丢脸了，也不理书记，一句不话都不吭的去打电话了。
“领导，嫌疑人在医院手术室。很危险，而且市医院的医生态度蛮狠，很是不配合。我担心……”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避重就轻，搬弄是非，反正事情行不行先不管，他先把水搅浑了。
“什么？你没有强调嫌疑人的重要性吗？”
“位卑言轻啊！领导，他们太蛮狠了。我都被赶出了手术室，就说了一句，最重要的是把病人抢救过来。”
“哐啷！”对面挂了电话。
军警一家，这些人因为经常要和犯罪分子打交道，脾气很是火爆，而且这个嫌疑人太重要了，由不得当领导的着急。
挂了电话，他一个电话又打到了卫生局。
原本一句话的事情，就被有心人给捣鼓成了一个事件。有些时候，真的，这种人让人防不胜防。
就在他们做着电话会议的时候，医院检验科的主任，一头的汗。
术前检查出来了，他拿着检查报告，手都有点发抖了，他知道患者已经开始手术了。
“快接电话啊！快接电话啊。”嘴里念叨着，拿着电话的手微微发颤。
手术室，随着闲杂人员的离去，张凡他们也开始了手术。
说实话，消化道出血的止血手术，非常的不好处理，因为胃部不是口袋，不能简单的缝合结扎就完事。
首先要抢时间。所以手底下必须要快。
可，随着巡回接起了电话后，她的一声惊喊，也让手术室瞬间有点凝固的架势。
“HIV弱阳性！”巡回护士拿着电话，盯着手术台上的医生护士，说出了一句话。
手术台上的人，包括张凡在内，全部楞了三秒。越是了解，越是知道，就越清楚这个简略词的可怕。
但是，能放弃吗？医生立马脱了白大褂，说老子不干了，可能吗？不可能。
医疗行业有时候真的有点反人类，手术台上其实和战场差不多，下了命令，明知道前方是万丈悬崖，说不定就是万劫不复，但，仍然要走下去。
华国的医疗，虽然不尽人意，有事故，各种各样的事故。有黑暗的一面，各种红包满天飞。
但是，正规医院没有一个说是碰上传染病，就直接做鸟雀而撒，没有。
三秒，短短的三秒，张凡脑海中没有想什么家国天下，没有想什么责任义务。
而是心里在骂娘，“娘的，怎么这么点背！”
不怕死吗？见过HIV病人濒死状态的医生们，怎么能不怕呢。
虽然是弱HIV，也就是疑似HIV，可正常人，谁敢胆子大到不怕？
但是，谁让他们成为了医生呢。就算怕也要做完手术。
给HIV病人做手术真的危险，手术台上有太多锋利的器械了。从刀到针，都是可怕的存在。
特别是骨科手术，遇上HIV的病号，直接就要了医生们的亲命了，锋利的骨头渣子防不胜防，四溅的血液……
心里骂完人后，张凡说了两句话。
“上报医院医感办，通知医务处。
换上双手套，大家都小心点。”
“好！”器械护士点了点头，立马给医生和自己打开了新的手套。
对，他们的防护就是两层手套而已，多厚？估计就是普通两个避孕套的厚度。
其他医生护士有没有变化？有，就是原本紧张的手术室，气氛更加的紧张了。
不紧张是假的，当年老白就是因为小刀子划拉了手。
他的技术水平不高吗？
巡回护士立马上报了医院医务处，医务处的主任也在第一时间通知了欧阳。
当欧阳听到HIV弱阳性的时候，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医院中只要测出考虑是HIV，几乎都跑不掉的。而且再想想这位患者的职业。
结果，欧阳刚放下电话，卫生局的电话来了，是专门管理医生医德风纪的一个科长。
对方还没说三句话，欧阳就怒了。
“你给我闭嘴，嫌弃医生态度不好，哪你来做这台手术。
躺在手术床上的是个HIV病人，你们知道不知道。
告诉哪个打小报告的人，不要一天给老娘找麻烦。我的医生用不到他来指指点点，他没资格！
现在我没工夫搭理你们，等手术完了，告诉你们，我们政府见！”
欧阳的语言如疾风一样，估计对面听电话的发型都被她给吹歪了。
没办法，卫生局也真的是受了无妄之灾。
说完，欧阳直接把电话给仍在了桌子上面。坐在椅子上的欧阳越想越生气。
谁都不愿意遇上这样的病人，但是遇上了就按照遇上的办，可她心里的邪火发不出去！
压着心里的火，她朝着手术室走去，一边走，一边通知医务处的主任。
医院的阻断剂是不是还有存货？过期了没有？不要让不知情的就诊病人和家属知道，不然会引起恐慌。
发怒归发怒，工作还是要做的。
手术台上，张凡他们多戴了一双手套后，就开始了手术。
胃不是口袋，口袋破了，简单的很，直接缝上就可以了，最多就是有个补丁罢了，了不起手艺难看点而已。
但是消化道穿孔就没有这么简单了。不能简单的缝合，这种缝合因为缺血，将会导致二次穿孔。
必须拉着带血管的大网膜缝在胃上，既要堵住胃部的穿孔，还要继续保证大网膜的血供。
这种缝合对医生的要求非常的高，就如在糖丝上雕刻一样。
如果溃疡过大，或者治愈后反复发作的患者，只有选择了断性手术治疗，什么是了断性手术治疗，就是胃大切，直接把分泌胃酸的胃体给切除了！
开腹，一肚子的血液，马逸晨立马要上手抓着纱布擦拭的时候，张凡咔的一声，用钳子的体部挡住了马逸晨的手。
马逸晨纳闷的抬头看向了张凡，他真的纳闷，没错啊，该擦拭手术区域的血液了啊，没错啊！
“患者不是简单的消化道穿孔，而是吞噬了利器导致的出血，不要用手直接拿纱布，用钳子！”
张凡冷静的看着的马逸晨，马逸晨一听，脑子差点炸了，“对啊，这一茬怎么忘记了！”
说实话，做这台手术，张凡神经绷的紧紧的，他不光要关注手术，还要注意着身边的助手们。
这种手术千万不能有一点大意，不然真的是万劫不复。
随着欧阳到手术室门前的时候，碰到了医院的书记还有告状的人。
这人还在喋喋不休骂骂咧咧。他觉得等手术结束后，医生绝对会找他来赔礼道歉，他现在就想着怎么……
欧阳听到了，原本已经压下去的火，立马冒了出来。
跟在她身后的医务处主任，太了解他的这位老太太上司了，他赶紧拉了拉欧阳的袖口。
结果，欧阳如同炸了毛的老猫一样，狠狠的甩掉了他手不说，还回头瞪了一眼。
这一眼，让医务处的主任把原本想劝说的话给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带着怜悯的眼光看了看对面把手术帽子带歪的哪个告状之人。
“你还是不是医院的领导了，嗯！人家就这样把唾沫碎到医院医生和你的脸上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听？”
欧阳直接先开始收拾医院书记了。
医院书记猛的让欧阳这么一骂，他的脸真的是红了又白了，原本想怎么做好人的他，直接让欧阳掀开了尾巴亮出了腚！
在众多下属面前，他真的……
想翻脸，不敢！不翻脸，自己难受的死，真的，有时候想一想，他也觉得有点流年不利。
纠纠结结，尴尴尬尬的他，哆嗦了好几秒，就如几个世纪一般，终于说了一句，“人家是上级领导派来的。”
“他是哪门子上级领导派来的，就这种不吐人言的，也配领导派？
你给我说，谁让你进的手术室，手术室是你能进的地方吗？
这里一天有几十台手术，几十个剖腹产，上百条人命。
你这种不干不净的进去以后引起患者感染，你能负责吗？
你说，谁派你来进手术的，你的上级能负责吗？你的上级要求你进手术室了吗？要是能负责，你现在就打电话，让他来医院负责。”
厉声厉气，蹬着三角眼，手指头都快点到对方脸上的欧阳，直接把对方给骂懵了。
欧阳不讲理有不讲理的办法，她不谈其他，甚至连HIV都不谈，就谈你非法入侵，明摆就是在另外一条道上欺负你！
“你，你，你，你怎么能胡搅蛮缠呢？我负责什么，我是去看嫌疑人的。我、你，你，你怎么当的领导。”
狐假虎威的人永远缺乏底气，欧阳不谈其他，就抓着他进手术室的毛病，大发脾气。
一顿好似不讲理的怒火，骂的几人灰头土脸，骂不过，又打不得。
这一顿，欧阳算是真的把吐沫点子给还回去了。这就有了一个传说，当市医院的欧阳发飚的时候，不能远离就一定要打伞！
早些年的时候，如张凡父辈他们这一代人，估计是当年各种的因素下，他们比较信奉的是强人理念。而到了张凡这一代，这种理念就慢慢较少了许多。
而欧阳刚好是在哪个年代成长起来的人，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强人理念的信徒。
所谓一条好狗看三家，一个好汉护一村。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他们这一代人的性格很特别的。
用个西北特别的土语土词来描述，就是“怪仗”。大概就有点不讲理的意思。
欧阳骂完人还不解气，第一时间就把状子告到了茶素政府一把手的电话里面。
“医生们冒着生命危险，还受到别人的打击威胁……”欧阳的告状直接就是……
有理咱们讲道理，没理想办法找，一句话的事情，挑事之人没想到惹到了一个如此难缠之人。
估计他现在头上的火已经快燃烧起来了，毕竟能为下属去和上级据理力争的人不多，更何况是在这种上下级分明的地方呢。
……
手术室内，张凡他们已经开始清除腹腔内的出血了，破了口子的胃部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这个时候的胃部，就如同一个上了岸的鱼一样，溃疡处的口子随着肌肉一张一合，还吐着血液混杂着胃液的泡泡。
说实话，人体健康的大器官，要是按照普通人的审美观点来看的话，胃部是最漂亮的。
这个是有说法的。
颅脑中的脑组织，就不多说了，不是很漂亮，它就如包着塑料的肥肉一样，就是个白腻，如同恶心的中年肥男人一样，卧在沙发中。
仔细看肥肉间还在慢慢蠕动，好似肥大肉里面还有蛆在活动一样。
肺部原本是很漂亮的。特别是婴幼儿的肺，粉粉嫩嫩的，就像粉桃色的蛋糕一样。
但是只要上点岁数，要是再抽口烟，这玩意直接看不成。
直接就是发了霉、隔了年的鸡蛋馅大月饼，而且还是掰开馅，显露出受潮发霉的一面。
肺部吸入的灰尘就贴服汇集在肺细胞中，隐约可见，灰黑黄相交！
心脏，原本有点小鲜肉的潜质，可做为永动机的它，身体表面趴附了太多清晰可见的大血管，而且血管为了不被磨破，下面还垫着白黄色的脂肪肉垫子。
就如年轻时候的洪银宝，肌肉是有了，但是肥肉也不少。
肝脏呢，怎么说呢，健康肝脏的颜值可以排名第二，酒红色的身体还是挺漂亮的，就是有点娘娘腔，稍微感觉有点软脆。
肾脏，原本长的还可以，可是它头上顶着肾上腺，直接就成了小沙弥被打得满头包一样，好似西游记中的如来佛祖的头一样，或者如包了头的阿三一样。
胰腺，这个玩意谈不得，白的发腻不说，身体表面好似还有网格一样。
如果没有网格还可以说它有富贵之象，可有了网格，画面就被破坏了。
直接就是一条粗、白的大腿，一颤一颤间还又穿了一条白色网格丝袜，直接能溟灭男人的欲望。
大小肠道就不说了，它的颜值就直接看不成，满身挂着血管不说，身体里面还有各种的红黄蓝紫青，就看吃什么色的食物多了。
它就如一个正在叛逆期的胖孩子，挂着大而粗，像是脱了色的金链子，还画着五彩艳妆一样。
膀胱，就是个不规则的圆球，圆球也就罢了，可圆球左右两端挂着从肾脏延伸出来的输尿管、下面还有……
直接就是一个流着拉丝口水、吐着舌头的天线宝宝，可爱丝毫不见，反而多了一点猥琐。
至于男女生殖器，就不谈了，一谈就是XXX！
真正算漂亮的就是胃部。外面穿着淡白色有点米黄的西装，西装下是强壮的肌肉，血管被肌肉压迫的发着淡淡的红色。
真的就如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健壮男人。
可胃部要是烂个口子，就不好看了，直接就成了咸鱼一条，还是被晾晒在干涸的池塘中半死不活的咸鱼。
张开的口子里面，时不时的还吐出一两片沾着血、带着粘稠液体的菜叶子，直接就是沾着粘痰的菠菜一样。
而且开口子的胃壁上不停的滋着鲜血，好似水龙头在洗刷这个沾了痰液的菜叶子，血腥中带着恶心。
可是，今天这个恶心没让手术人员感觉难受，因为HIV就如头顶悬着一把随时会掉落的菜刀一样，恐惧压过了所有的身体不适。
人的感觉其实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当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大脑直接就把感官器官反馈的感受给屏蔽了，一心一意的去求生。
进入胃部，清理了腹腔中的消化液和消化物后，张凡对着老宋和马逸晨说道：“我缝、我打结、我剪线，你们拉钩。”
“好的！”老宋点了点头。
“老师，你千万要小心点！”马逸晨紧张的对张凡说了一句。
说实话，人，谁不好个面子，张凡就比马逸晨大一半岁而已，而且马逸晨还是硕士。有时候，年轻人的面子太难拿下来了。
虽然他很是佩服张凡的技艺，但是相同的年纪，让他实在不好意思叫老师。
这就是技术狗的粗糙之处，当老师这个词语侵入到各行各业的时候，搞技术的人，其实最不愿意就是喊老师。
不是他们不懂礼貌，而是他们太看重这个词语了，这个词不是简简单单喊出的，而是传道受业解惑的高贵之词。
可现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马逸晨紧张了，他抛下了所有的一切不好意思，一切顾虑，打心眼里的喊了一声张凡老师。
一声老师，不是屈服而是尊敬，骨子里硬气的人，轻易不开口，开口就不轻易异弦。
张凡笑了笑，盯着马逸晨看了看，虽然他也没说破过要收马逸晨做徒弟，但是这一声真真切切的关心，让张凡的心里暖暖的。
人与人要是都是这样，简单一点就好了。
“放心，没事！我会小心的。”
普通的手术，是主刀和助手配合的工作，主刀缝合，助手打结，二助手在需要的时候剪线，器械护士穿线递针。
针出，就要打结，衔接要快。
当然了匆忙间，在各种小心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因为各种原因出现被缝合针扎到之类的事情。
张凡为了避免这种危险，直接就把风险自己承担了。
这不是张凡多高尚，而这是在医疗行业中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当遇上比较危险的手术，需要冒险的时候，往往都是有经验的医生先上。
行业中的法律法规没有一条这样的规定的，但是华国的医生们就这样言传身教的遵守着。
溃疡的缝合和其他伤口的缝合不大一样，它的缝合有点像是挤压式的缝合。
简单的说一下，比如一张纸上有个口子，入针的地方要远离这个口子大约一两厘米。
而且不是同一时间去打结，比如这个口子需要缝合五针，那么都是把线头穿过两侧的口子，两头留线。
盐酸的腐蚀，其实就是一种简单的脱水，首先是把机体内的水分全部给脱去了，然后随着这个反应带来了巨大的热量。
所以，这种穿孔的周围其实都是有点碳化发硬的，如果单靠挤压闭合，估计是不会愈合。
所以当缝合线穿过后，接着就把大网膜拉了过来，填塞在切口处，就如同一块油腻的抹布一样，把伤口先给堵上。
大网膜，血供丰富，它会随着时间让伤口吸收愈合机化的。
这种缝合非常的讲究，因为穿孔后，机体组织非常的脆，力量稍微不注意，带来的或许就是豁口。
当张凡自己缝合的时候，接触利器的就剩下他和器械护士宝音了。
自从宝音和张凡走了一趟义诊后，姑娘的业务水平也如同她的身体一样越来越丰满了。
以前她只是在腹腔镜的手术间当器械护士，在义诊的时候让张凡给历练出来了，护士长也有意开始培养他，所以她也现在开始轮转手术间了。
张凡一边缝一边对宝音说道：“宝音，你也小心一点。”
如果在平时，宝音大大咧咧的性子绝对会和张凡开玩笑的，她就怕和张凡上手术，说话都成了问题。
可今天，姑娘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虽然没开玩笑，但还是说了一句，“我都还没谈过对象呢，一定会小心的。”
没人笑，也没人觉得好笑。
三针穿过，拉过大网膜，然后，张凡用非常讲究的力道，就如同系运动裤一样。不松不紧，既不让裤子掉下来，又让肚皮感受不到束缚感。
这个力道，好多医生为了去练习，不得不买一些新鲜的豆腐，然后在豆腐中塞入一个豆腐干，不停的打结，打啊打的。
等医生锻炼出这个手感的时候，他也成功的让家人戒断了吃豆腐的爱好！
三根线收紧，胃部的口子好似胖子肚皮弯腰一样，上下的肥肉直接把肚脐眼给淹没了。
不过，就是多了一些黄色的大网膜。当黑色丝线剪断以后，这个时候，胃部的穿孔处就有点皱着。
如同大号的火腿汉堡一样，中间加个长长的黄色肉条子，带着血丝的肉条子，然后挂在肠子和食道中间。
张凡谨小慎微的缝合完以后，也不由自主的舒了一口气，不害怕？哪个敢站出来说不害怕。
“老刘，注射冰盐水吧！”张凡再一次的检查完缝合的胃穿孔以后，对着麻醉师说道。
“好的！张院。”老刘说完以后，立马就把准备好的冰盐水从患者鼻腔中的胃管打了进来。
医疗中冰盐水的用处很多，比如在骨折内固定的时候需要冰盐水、止血的时候需要冰盐水。
而胃穿孔也需要冰盐水，第一能收缩血管止血，最主要的还能探查胃部穿孔缝合的是否完全闭合了。
当冰盐水缓缓的进入胃部后，大家看着缝合的口子，没有液体渗出！
张凡探出手，又摇了摇患者的胃部，仍旧没有看到出血后，对着宝音说道：“清点器械，准备关腹！”
入腹要谨慎，关腹要仔细，不然只要留下心中的小疑惑，直接能让医生晚上回家躺在床上把自己的头发薅秃了。
手术结束，众人身上真的出了一层白毛汗。当把患者推出手术室的时候，三四个警察就守在手术室的门口。
接下来的事情，张凡也不用操心了，他也不愿意去搬弄狗屁倒灶的事情，而且也用不到他，毕竟有尖牙利嘴护犊子的欧阳。
……
随着张凡注意力放在普外后，系统中的普外手术数量也快达标了。
他现在也在考虑，接下来要点什么科目呢，当初首选了外科，第一个点开的是骨科，第二点开的是普外，虽然只有肝脏自己升华了，可其他的仍不见一点点有通透的苗头。
可系统接下来的打开也不能拖延。
接下来要点哪个外科科目呢，这是个问题。手术数量虽然巨大，但是靠着张凡不停的肝，也不算什么大问题。
真正让张凡难受的反而是他师父卢老给他的裘祖笔记，这个笔记里面有裘老的心得，也有卢老的体会，真的是宝贵而艰涩难懂，太难了！
他们的心得，当初估计也是在心头一闪的时候记录的，很多地方都是用非常简略的语言来描述的，这就让张凡难做。
“这个插和这个穿到底又什么不同呢？”张凡经常在书房的台灯下，如同猜谜语一样，幸亏张凡是短寸发型，不然……
随着肃省张凡父母的决定，邵华也准备要去帮未来的公婆处理后续的首尾了。
“我穿这个怎么样？你觉得合适吗？”
张凡眼中看着邵华不停的拿着衣服比划，而他的脑中其实一直在思考师父留给他的作业。
“漂亮！”张凡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没办法啊，作为男人，作为一个好男人，要是没锻炼出一心二用的本事，哪就还不达标。
“不是，你到底看了没有，我的意思就是庄重不，也不是，就是你觉得大气吗，哎呀，反正我的意思你是懂的，是不是？”
“对，我懂！”张凡坚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多说了一句，“你也见过我父母了。他们也不是豆腐挑骨头的人，你穿这件衣服就非常合适的。已经很能彰显你的优秀了。”
姑娘听着张凡如蜜的话语，心中甜甜的。女人本来就是听觉动物，是需要不停的用甜言蜜语堵塞她耳道的。
看心爱的姑娘试衣服，原本是一个赏心悦目的事情，但是连着看小一个小时，又不上去动动手，这就有点折磨人了。所以张凡也不得不想办法早点结束，这个美丽的折磨。
邵华收拾着要带的东西，张凡在一边看着都有点眼晕。
偌大的一个箱子被姑娘装的满满当当。
“你这是要搬家的节奏啊！你提的动吗？”张凡担心的问道。
“有滑轮的好不！”邵华白了张凡一眼。
因为张凡父母的支持，邵华的父母最近也是天天泡在农场中。
虽然农场领导同意让职工出资购买土地，但是，人多事就多了。
什么这块地是凹地，要便宜，哪块地都盐碱化了，反正就是天天吵架扯皮。
而医院中，因为张凡在肝胆年会中的表现后，茶素医院的肝胆研究中心算是准备要开始运转起来了。
欧阳下刀非常的有章法，钱多的医院就要设备，也不要什么大型设备，反正就是能让他们在心理临界点上能接受的设备。
而医科大的一些附属医院，欧阳就要科研项目，大项目要不来，可相关的小项目还是可以要来的。
其实科研和建筑差不多，也是有分包的存在。
要来项目以后，欧阳就拿着科研项目去找茶素的领导。
别看就一个肝胆中心的几间实验室，可里面的设备真的是超级贵。
到最后，以致让管财政预算的领导看到欧阳就躲。老太太张嘴就是成千上百万的，他真的招架不住。
实验级别的设备真的不是一般国家能玩的，什么PCR、分光光度仪、冻干纯化仪都不谈。
就说一个实验用的冰箱都能让管财政的领导心梗，4°冰箱、?20°的冰箱、?80°的冰箱，就这，还不是各样一台能解决的事情。
就这种实验级别的冰箱，一台就四五十万。就算设备买来，耗材也是极其的昂贵。
而且，还未必能见到成果，所以医疗的科研欧美各国的路子都不大相同。
欧阳真的把领导给吓着了。
欧阳赖在政府不走，领导上班她就去上班。时时刻刻在给领导耳边贯穿肝脏中心的重要性。
好似领导不同意，世界人民马上就要被肝脏肿瘤给吞噬了一样。最后，领导被欧阳磨的都快发了疯。
没办法，没钱只能给政策了。这就是欧阳的原本的想法，她打心里就没指望让没什么工业的茶素政府出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