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懒腰!也是每天早上胡布起来之后!美美的习惯性动作!”
“每当看到美美这个样子!胡布都会无比心疼的扶美美进去歇息!”
“胡布当时就在心里暗想!美美啊!难道我们也会有隔阂的一天吗?”
“我真的希望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而不是等我去刨根问底!”
“胡布虽然心里充满了疑惑!甚至有些不开心!但是他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辛苦了吧!快进去歇息吧!”
“胡布先是将美美搀扶进卧室!”
“美美打了个哈欠!打趣道,你不起来我还不曾觉得困!你一起来我就觉得困了!”
“晚上没发生什么吧!”
“晚上?能发生什么?”
“胡布试探性问了两句!然后道,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啊!”
“美美笑着回胡布道,你到底还是不相信我!你看我都收了那么多夜了!不都好好的吗?你呀!就是太疑神疑鬼了!放心吧!如果有什么事!我一定会跟你说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胡布按照跟往常一样!将美美扶回卧室!”
“再出来时!他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刚才他注意到,美美的表情有那么一刹那的慌乱!”
“他轻轻的关上卧室门!然后走到炉子前!”
“炉子里那把断剑依旧孤零零的躺着!”
“胡布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那为什么美美会对着炉子里的断剑哭呢?还哭的那么的伤心欲绝!”
“他百思不得其解!”
“那一天!他忽然也变得疑神疑鬼起来!时不时起身去炉子前去看那么一两眼!”
“虽然他刚才很坚定美美没有发病!但是事实一次次的像他证明!他似乎好像错了!”
“他决定晚上起来!偷偷看美美到底在搞什么!”
“那一天!他心神不定的过了一天!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两人一起吃过了晚饭之后!休息了一会!入夜!胡布回卧室睡觉!美美在前厅看炉子!”
“胡布很早就入睡了!他告诉自己!晚上一定不能睡的太沉!”
“但是无奈的是!他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他居然睡的如此死沉!在有心事的情况之下!”
“当然早上醒来的时候!一切如旧!他什么异常的现象也没有看到!”
“只能再等到晚上了!怎么就睡的那么死沉呢?”
“第二天!胡步又心神不宁的过了一天!那一天晚饭的时候!胡步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自从前天看到美美在炉子面前对着那把断剑低声抽泣!他的注意力基本上都放在了美美身上!”
“有任何的异常!甚至轻微的表情异动!都逃不过胡布的眼睛!”
“吃晚饭的时候!美美跟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
“有说有笑的!但是在美美每次将脸转到其他地方去的时候!就是转过去的那一刹那!美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变得好像一副很忧伤很悲痛的样子!”
“但是将脸转向自己的时候!她又恢复了原样!”
“通过这发现!胡布更加确信了美美有事在瞒着自己!而且!那件事!就是关于炉子里断剑的事!”
“但是胡布又不好直接问!他还是想美美能亲自告诉自己!”
“回到卧室之后!他躺在榻上,索性不睡了!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躺着躺着!他竟然变得越来越困!昏昏沉沉的竟然睡着了!”
“并且醒来之后!又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他觉得不正常!”
“对于他自己!他是在了解不过的了!”
“前晚自己一觉睡到天亮!也可以勉强说得过去!但是昨晚自己根本没有睡意,为什么还会睡着?”
“唯一的可能!那就是他被下药了!”
“自从美美摔到了头之后!为了让她每天能够安然入睡!胡布从药铺那买了很多安神的药!吃下去之后!人很快就能入睡!并且能够睡一整晚!一觉到天亮!”
“胡布怀疑美美给自己的饭菜偷偷加了安眠药!要不然,在有心事的情况之下!他是不可能睡的那么死的!”
“看来!美美是铁了心的要瞒着他了!”
“现在晚饭都是美美做的!她完全有这个机会在他的饭里掺杂安眠的药!”
“那一晚!晚饭做好之后!胡布并没有吃!他说自己肚子不舒服!饭菜一口没碰!他白天的时候!偷偷出去买了几个饼!现在那几个饼正揣在他的怀里!”
“对此!美美感到有很意外!一边关切的问要不要去看看郎中!一边劝他多多少少也吃一点!”
“胡布心里暗叹!他是真的不知道美美是真的关心他!还是只是想让他吃下已经加了安眠药物的饭!”
“晚饭过后!胡布自然是一点也没吃!他想从美美脸上看到失望的表情!但是最终也还是没有看到!”
“胡布提议!晚上就由他来看炉子!反正他肚子不舒服!怎么睡也睡不着!”
“对此!美美并没有什么异议!只是说如果胡布晚上觉得困的话!可以随时叫她起来!”
“这下反倒轮到胡布诧异了!”
“美美似乎并不在意晚上让胡布收炉子!”
“难道自己猜错了?”
“不不不!他没有猜错!”
“因为在美美转身的那一刹那!他又看到了她脸上那呈现出来的那种悲伤之情!”
“他决心今晚就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让美美变成了这个样子!”
“难道一到晚上!炉子里的断剑会发生什么变化?那为什么他一开始看炉子的时候没有发现呢?”
“夜晚很快的降临!胡布手捧着美美的演义小说!无论怎么样都看不下去!他已经起身到炉子前往里看了很多遍了!”
“断剑静静的躺在火炉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打更的已经打到了三更!胡布起身看了无数遍!什么发现也没有!”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神经失常了!”
“一切如常!根本没有什么异常!”
“开始感到饥饿的他掏出白天准备好的饼吃了起来!但是吃了两口!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为什么接替美美看守今晚的炉子呢?无非就是想要看看炉子里有没有什么异常,那最后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追寻美美那一天早上对着炉子里的断剑低声抽泣的真相!以及她脸上的悲意又从何而来!”
“昨天晚上!他没有吃美美准备的饭菜!所以今晚一晚上他并没有困意!但是他现在看不出炉子里有什么异常!但是他可以看美美看炉子的时候有什么异常!”
“想到这!他匆匆忙忙的吃完了那几口饼!”
“然后起身!打开了卧室的大门!叫醒了美美!说自己困了!让美美去看后半夜!”
“美美睡眼惺忪的起来!因为在入睡前!她说过!如果胡布晚上困了!就叫她!”
“所以对于胡布在她熟睡的时候将她叫醒!她没有什么情绪变化!相反还有点欣慰!这说明自己可以真正的为自己的丈夫分担压力了!”
“换了美美出前厅!胡布假装躺到了榻上!”
“看着美美关上了卧室门!他无声无息的从榻上下来!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卧室门前!偷偷的打开了一条缝!”
“卧室外!美美半躺在那张躺椅上!顺手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演义小说!然后开始读起来!”
“似乎一点异常也没有!”
“胡布看了好一会!看得眼睛都酸了!美美依旧是半躺在那张椅子上!正聚精会神的读着演义小说!偶有起来!也只是往炉子里添柴加火!”
“就在胡布看得打哈欠的时候!他忽然看到美美又动了!但是这一次跟之前的好几次完全不一样!”
“美美支起了耳朵!好像从炉子里传来了什么声音!她正在仔细认真的听!”
“紧接着!她慢慢的放下了演义小说!然后缓缓的走到了炉子旁!”
“如果不是炉子非常的滚烫!胡布觉得美美肯定会毫不犹疑的趴在炉子上!”
“她低着头,盯着炉子里的断剑!没过一会!又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这一回!胡布看得非常的真切!难道炉子里过了后半夜才有什么反常的现象显现出来?”
“虽然他觉得那把断剑不是普通的剑!但是这也太扯了吧!”
“美美一直站在炉子前低声抽泣!脸上非常的悲伤!”
“而且已经持续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胡布决定亲自出去看!看看炉子里的断剑到底怎么了!居然让她最爱的美美变成这样子!他本来想等美美亲自告诉她!但是从这几天的表现来看!她根本就没有那个打算!”
“他轻轻地打开了卧室门!脱了鞋子!慢慢的朝着炉子走去!”
“因为脱了鞋!走路基本上没有声音!再加上美美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炉子里的断剑上!因此并没有发现胡布靠近!”
“胡布直接绕到了美美的背后!他比美美要高出很多!因此其实就算没有美美站的那么靠近炉子!但是依旧可以很清楚的看清炉子里的景象!”
“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便变得非常的疑惑!非常的不解!”
“因为胡布看到!炉子里躺着的依旧是那把断剑!除了断剑之外!就是烧的通红的炉子!炉子里并没有什么异像!”
“美美!你没事吧!在这哭什么呢?”
“胡布颤抖着声音道,他现在忽然动摇了!希望但又不希望!这是美美在发病了!”
“美美吓了一大跳!直接弹开了!”
“她猛地一回身!看到身后站着的是胡布!脸上的惊恐之色瞬间褪去了!”
“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珠!一副非常悲伤的样子!”
“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出来了?美美问道!”
“我肚子还是痛!想起来上个茅房!然后就看到你站在炉子前哭!发生什么事了?胡布担忧的问道!”
“胡布不问还好!一问!美美哭的更加的伤心厉害了!”
“胡布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怎么样才好!因为她觉得美美这个样子!确实是正常时候的样子!但是美美对着炉子里的断剑哭!就不正常了!”
“一时之间!他也分不清了!美美到底是精神又错乱了!还是她看到了…自己看不到的东西?”
“理论上是可以这么理解的!以为胡布不知道自己看了多少次!他除了一把断剑之外!什么也没看到!”
“美美哭着说!我本来应该告诉你这件事的!但是我又怕你害怕!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该跟你说!我看到了一些东西!在那把断剑上!”
“真的是这样子的吗?胡布又看了一眼炉子!那把断剑真的有什么东西?那东西只有美美看得到?而自己看不到?”
“你说吧!我不会怕的!胡布安慰美美道!不管什么事,如果想要解决!至少也得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胡布将美美扶到了躺椅上!给她倒了一杯水!自己在一旁坐下来!美美喝了水之后!气色缓和了不少!”
“她看着胡步道,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跟你说的!但是我接下来说的事!非常的诡异!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我说的!都是我看到的!”
“胡布安慰她道,没事的!不管什么事!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的!”
“美美忽然问胡布道,如果让你停止!你会停下来吗?”
“胡布犹如在云里雾里!停下来?什么意思?”
“美美望着那个炉子!停止灼烧那把断剑!”
“胡布想都没想就道,不可能!我们已经收了客人的酬劳!如果断剑铸不了!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那意味着我们要赔好几倍的银两!几百两银子啊!我们去哪里弄来那么多银两?”
“房子!到时候只能抵押房子了!我们就会变得无家可归了!”
“美美双手捂脸!又开始大哭起来!”
“我就知道!我也是这么说的!我们生活本来就已经很困难!为了我!家里已经不剩什么银子了!我几乎每天都还要服用药物!”
“让我们放弃!这是不可能的!”
“胡布感到非常的诧异!因为他似乎有点听不懂美美的话!难道有人威胁她?想要让他放弃重铸这把断剑?”
“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跟我好好详细说一说!胡布不禁也变得有些焦急起来!”
“美美又哭了一会!然后抬起脸来到!我在炉子里看到了一些画面!”
“断剑里仿佛有万千灵魂!他们被困在断剑里!被大火烧的非常的难受!他们没日没夜的哭!哀嚎!”
“我每每看到!都觉得他们特别的可怜!”
“据断剑里的那些人说!他们生前都是一些可怜人!但是死后却还还被困在这把断剑里!受大火折磨!”
“他们求我!求我救救他们!”
“我问他们,要怎么救!”
“他们说想要从断剑里将他们释放出来!显然是不大可能的!但是可以让他们少受点折磨!”
“那就是别再用大火烧他们了!”
“我很矛盾!因为我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如果不用大火烧!断剑如何能重铸?”
“但是另一方面!我又很可怜他们!看着他们被大火煅烧的样子!非常的难受!自责!”
“他们每天每夜的哀嚎!每天每夜的求我!”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因为我知道!你肯定是不会放弃这把断剑重铸的…”
“胡布长叹了一口气!什么万千灵魂!他心里暗笑!哪有这么邪乎的事?他觉得这不过是美美自己臆想出来的罢了!她脑子本来就不大好…”
“但虽是臆想出来的!胡布也总算是弄清楚了美美为什么会对着炉子里的断剑哭了!”
“胡布打心底里不相信!但是表面还是装作相信了美美的样子!”
“他安慰她道,就算是我们不接下这个活!那个怪人也会将断剑拿到其他的铸剑师那里让其他的铸剑师帮忙重铸这把断剑!所以!这是他们的命运!没法逃的掉的!他们注定要受大火灼烧之苦!”
“美美看着胡布!不知道有没有听得进去!她诺诺道,要不!我们还是放弃这个活吧!”
“放弃?怎么可能?这一个多月白干了?而且放弃着什么?意味着他们将会睡大街!美美现在每隔两天就要服一帖药!这个银两从哪里来?”
“但是胡布没有直接将这些话说出来!而是让美美自己权衡利弊!如果他们放弃重铸这把断剑!他们算是做好人了!但是谁来可怜他们呢?”
“何况都烧了一个多月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多月!等到断剑重铸完成的那一天!他们就解脱了!”
“而且就算是现在他们放弃了!但是那个怪人会放弃吗?他会让他们赔一大笔银两!然后继续拿着断剑去找新的铸剑师!接着!又是长达三个月的灼烧!”
“如果现在他们放弃!不仅他们的下场很惨!断剑里困住的那些人也会平白无故多被烧一个多月的时间!”
“胡布一一分析给美美听!说完胡布都不禁称赞起了自己!自己分析的这几点!真的是太完美太不符合逻辑了!”
“果不其然!美美听后!便不再提这件让胡布放弃断剑重铸这件事!只是她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胡布又安慰了她几句!觉得她哭得那么伤心!应该是彻底死心了!”
“然而哭过之后!美美说了一句让他极其不舒服的话!”
“她说!断剑里的那些人说!帮他们!其实也就是在帮我们自己!”
“如果断剑继续烧下去,会在我们身上发生后果很严重的事!”
“胡布觉得美美越说下去越离谱,于是便敷衍着安慰了她几句,将美美送回卧室后,他决定不能继续让美美帮他晚上守炉子了!”
“当天晚上,等美美睡醒之后,胡布跟她坦白道,断剑重铸是必须的,如若不然,再过一个多月,他们就要出去睡大街了!”
“至于美美所看到的那些画面,胡布打算在这段时间,让她远离这个炉子!”
“还有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虽然辛苦一些,但是说什么他也不能再让美美守炉子了!”
“美美也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自己太过于妇人之仁了!”
“她可怜他们,但是谁可怜他们?但是没办法,她是属于那种心地很善良的人!”
“唯一的解决办法,那就是眼不见为净!”
“对于美美如此反应,胡布松了一口气,他真怕美美继续这样下去,会病的越来越严重!”
“从那天之后,美美就没再守过炉子了!”
说到这,童老长叹了一口气,一口气说那么多,对于他来有点累!
他停了停,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
而温晴他们三人甚至还有那个小年轻,都盯着桌子上那把短刀,泣血!
泣血被黑布盖着,但不知道是不是听了童老讲的这个故事之后,对桌子上那把短刀,都有一种冲动,想要将黑布掀起来,然后认真的看看那把短刀!
特别是温晴,揣了那把短刀那么长时间,没想到,它的来历居然这么邪乎!
但是她知道故事还没完,可能更邪乎的。还在后面!
温晴忍不住问道,“泣血,里面,真的困住了成千上万个灵魂?”
一想起这个温晴就觉得毛骨悚然!
她天天揣着泣血在怀里,这是不是也可以这么说?她身上背着成千上万个灵魂?
太诡异了!
胡布没有看到断剑里那些亡魂,他的妻子美美看到了!她没看到过…
童老缓了缓,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有的人说看到了!有的人说没看到!”
“你看到过吗?”
童老忽然看向温晴问道,但还没等温晴回答,他便自言自语道,“应该没有吧,如果你看到过,你就不可能还能如此淡定的坐在我面前了!”
“为什么?”
童老道,“因为看到过的人,都死了!那就是一个信号!”
橙瓦这时道,“那么也就是说,美美后来死了?”
童老点了点头!
“没错!自从那天之后,胡布自己一个人全天黑夜的看炉子!自己一个人坚持了一个多月!”
“美美虽然心疼胡布,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去只会添乱!所以她一直没有靠近炉子!”
“转眼间三个月就过去了,就在胡布准备重铸断剑的前一晚,就出事了!”
“那是胡布计划的最后一个晚上!炉子里的大火持续烧了三天三夜!断剑在炉子里已经烧得通红!第二天!就是那个怪人约定好的三个月工期的日子!”
“他只需要将断剑按照那个怪人给的图纸!重新铸成一把新剑!就算完成任务了!”
“重铸就很容易了!难的是这三个月!炉火整整烧了三个月!到最后一个铸剑的步骤!其实不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最多不过是半天的时间而已!”
“在计划的最后一晚!胡布很高兴!心想这三个月终于就要熬到头了!于是傍晚的时候!他给炉子里加了一把火之后!他寻思着便出了一趟门!想要买这点好吃的回来庆祝庆祝!”
“然而当他买了一大堆好吃的回来的时候!他看到了让他非常意外的一幕!”
“他看到美美此时正站在炉子面前!一动不动的看着炉子里的那把断剑!”
“胡布当时下意识的就想要发火!不是跟美美说过很多遍吗?让她不要靠近炉子!更不要去看炉子里的断剑!怎么趁他出门就偷偷过来看了?”
“他刚想要骂几句!但是想着!再过今晚!所有的都会结束了!”
“于是刚刚升腾上来的怒火瞬间就压了回去!今晚是个值得开心的日子!”
“似乎是听到胡布开门回来的声音!美美这个时候忽然回头看了胡布一眼!”
“胡布整个人瞬间就僵住了!因为美美的眼神!让他有一种不祥好的感觉!”
“她的脸上布满了泪水!脸上似有无穷无尽的悲伤!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胡布!”
“一时之间!胡布也愣住了!僵在原地不知道要干什么!”
“美美…你到底怎么了?”
“反应过来之后!胡布将所有吃的都放了下来!慢慢的开始迈着步子朝美美走去!”
“因为美美那个样子让他感到很害怕!”
“他从来没有见过美美像眼前这个样子!”
“别过来!美美抽泣道!”
“胡布又担心的往前走了两步!”
“直到美美开始撕心裂肺的大吼了,让他别再过来!她才停下来!”
“胡布简直就要哭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过是出了一趟极短的门!怎么一回来美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出门之前美美还是好好的!根本看不出有一丝的一样!胡布还特地嘱咐了她!让她在卧室里好好待着!他出去买点好吃的!今晚他们要好好的大吃一顿!”
“该死!早知道就不出门了!要庆祝!完全可以等到那个怪人来取剑之后啊!”
“但是现在要后悔也没有用了!”
“肯定是胡布出门了!美美臆想症又发作了!在炉子里又看到了什么!”
“我想跟你说两句话!”
“胡布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做!只能先听着!美美想要说什么?再做打算!”
“美美停止了抽泣!但是脸上的泪痕却没来得及擦拭!”
“其实这些天!我备受煎熬!但是为了不影响你!我努力地克制着!我每天都能听到他们的喊叫声!哭叫声!辱骂声!甚至是诅咒声!”
“他们诅咒你死!”
“一直到今晚!我终于忍不住了!因为他们说!断剑被重铸之后!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会死在那把新铸成的剑的剑下!”
“胡布急道!美美你胡说些什么?那些根本就不是真实的!那些都是你臆想出来的东西!根本没有什么困在断剑里的亡魂!”
“然而美美只是淡淡的笑着摇了摇头!”
“她说,那不是我臆想出来的东西!我看到了!甚至看到了你死亡的画面!眼下能救你的只有我!”
“胡布又急又气,美美!你快过来!离开那个炉子!”
“美美摇了摇头!时间不多了!听我讲完最后几句话!”
“我知道我一身的病!这两年以来!真的很谢谢你!谢谢你包容我照顾我!没有抛弃我!以后!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我们是夫妻!照顾你!是我应当的!你这在说什么呢?”
“快点离开那个炉子!”
“再也顾不上什么其他的!胡布开始朝着炉子跑去!”
“美美冲胡布露出了一个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不舍!充满了决绝!也充满了无尽的爱意!”
“对不起!我们来生再见!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美美说完!直接终身一跃!翻身跳进了炉子里!”
“胡布赶到时!已经来不及了!炉子放大火持续烧了整整三个多月!那里面的温度!可以直接将一个人瞬间烧的灰都不剩!”
“看着炉子里猛地燃起的熊熊大火!胡布心里仿佛被刀割了一般!”
“他觉得似乎自己喘不过气了!呼吸越来越困难!”
“那可是他一生的挚爱!”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的脑子越来越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开!”
“胡布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胡布听到有人添柴加火的声音!”
“美美…美美…”
“他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难道昨晚是个梦?美美根本没死!现在正在替他往炉子里加火呢!”
“他瞬间就清醒了!然后猛地睁开眼睛!昨晚的不是梦!在他一旁!正在往炉子里添柴加火的人!不是美美!而是那个来取剑的怪人!”
“美美!昨晚跳进了炉子里!被熊熊大火给瞬间吞噬…”
“他不由得悲从心中来!”
“美美…走了!剑还没铸好!”
“他双手掩面!他想哭!但是他没有哭!因为他哭不出来!好像他的眼泪都给炉子里的大火给烧干了!”
“现在!开始铸剑吧!可以开始了!”
“那个怪人起身!给炉子里加了最后一把火!”
“然而胡布没有动!他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喃喃道,美美都死了!还铸什么剑?”
“那怪人将胡布从地上拉了起来!将他拉到炉子边上!”
“炉子里的大火!映得他脸色发烫!他整个人浑身就像瘫软了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
“终于!那个怪人发怒了吗?要将自己扔进炉子里烧死吗?扔就扔吧!”
“但是那个怪人只是将他的头转到炉子里!示意他好好看看!”
“然后跟他说道,你想什么呢?你的美美已经死了!她是为了什么而死你不知道吗?她是为了你而死!她为了救你而死!你不好好活下去!你对得起她吗?”
“胡布愣愣的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怪人将胡布扔到地上!他说我昨晚就来了!如果不是我提前来!这三个月你努力的成功将会功亏一篑!因为炉子的火会没有人的看管而熄灭!你应该庆幸昨晚我来了!”
“胡布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个怪人说的没错!他不能这么自暴自弃!他要好好的活下去!不管美美是不是真的为了救他而死!”
“她的死!都跟胡布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他接下了这个活!那么美美就不会死!”
“现在他这个样子!不会是美美想看的到的!”
“他忍住背上!终还是将那把烧了三个月的断剑给拿了出来!放到打铁台上!一下又一下!将那把断剑重铸!”
“最后,断剑便做成了这个样子!”
童老说到这!看了一眼桌子上用黑布盖着的短刀一眼!
继续道,“整个过程胡布一气呵成!断剑重新铸好之后!那个怪人满意的拿着新铸成的短刀就走了!”
“胡布颓废的坐在地上!刚刚忙碌的状态!让他短暂的忘却了一切!停下来之后!他还是不能接受美美死去的事实!”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胡布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段日子!”
“他原本以为断剑的事已经结束了!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其实远远没有结束!”
“他怎么都想不到!那个怪人还会再来找他!”
“那是过了多久之后?十天半个月?还是几个月之后?胡布已经记不得了!”
“他只记得!那天那个怪人来找他的时候!精神相当的不好!他比他上一次来的时候!消瘦了很多!非常的憔悴!”
“跟胡布相比,好不了多少!”
“这一次他来找胡布!是想请他帮忙做一件事!那就是想要将那把那天他铸成的短刀给毁掉!”
“因为美美的死!胡布已经无心铸剑了!”
“整天整夜都是在发呆!当然!对于那个怪人的请求!胡布也提不起什么兴趣!”
“那个怪人给了胡布很多的银两!比他第一次来请他将断剑重铸的时候还要多!而且多很多!”
“可是胡布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以前!美美就是他的动力!不管是再苦再累的活他都会接!因为美美需要很多的银两来买药!”
“现在美美不在了!他还赚什么钱?赚来干什么?他没动力了!”
“那个怪人说!这把剑是胡布重新铸出来的!也应该只由他来毁!也只有他自己能毁!”
“但是不论那个怪人怎么说!胡布就是无动于衷!他甚至说一句话的力气也懒得浪费!”
“那个怪人就笑了!他说!你以为我是为了自己而要毁掉这把短刀吗?”
“当然也有我自己的原因!但是你帮我!也就是你自己!”
“因为我想!你或许更乐意将这把短刀给毁掉!”
“那怪人继续道,因为我也看到了!看到了你妻子生前看到的画面一样!这把短刀!里面困了无数的灵魂!”
“你知道我在万千灵魂中看到了什么吗?我看到了你的妻子!”
“她也被困在了里面!”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什么叫困?你知道这个意思吗?”
“听到那个怪人说到自己的妻子!胡布终于有了一些反应!”
“你撒谎!为什么我看不到?”
“一直到现在为止!胡布都觉得!那只是美美臆想出来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存在!”
“那个怪人指了指自己!我一开始也不相信!我觉得你妻子说的那些话!只有傻子才会信!”
“但是我相信了!我也不是傻子!为什么?因为我看到了!至于你为什么看不到!我不知道!”
“这些天来!我每天每夜的被短刀里的亡魂折磨!你知道他们怎么折磨我的吗?”
“那怪人双手捂脸!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
“他们骂我!诅咒我!成千上万个灵魂的咒骂声!在我耳边一直萦绕不去!我睡不着觉!一躺下耳边就都是他们的骂声!”
“那些声音就像钻进你的耳朵里!拼命地往你的大脑钻!让你的大脑每天都是嗡嗡作响!”
“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了!这些天!我廋了好几圈!我坚持不了了!再继续这样下去!我怕我会疯掉!”
“他跟第一次来之前!气色确实差了很多!”
“胡布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他已经动摇了!一个人说看到了!值得人生疑!但是两个人说看到了!那么…”
“你说的都是真的?”
“骗你有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你知道这把断剑是来自哪里?”
“胡布摇了摇头!”
“那个怪人道!那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祖上有个大将军!那把断剑是他的佩剑!跟随他征战沙场一辈子!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
“所以!那个怪人激动道!你现在有理由相信了吧!那把佩剑不是普通的剑!死在那把剑下的人!灵魂都被吸进了剑身里!”
“本来单凭那把佩剑!是可以震得住剑里的那些亡魂的!但是无奈佩剑断了…”
“至此!胡布已经相信了一大半!他现在就算不相信那个怪人!但是也应该相信美美了!美美为了救他!只身跃入滚烫的火炉里!”
“他不应把再把那当成美美的臆想!”
“那我要怎么样!才能看到短刀里的灵魂?”
“那个怪人脸色惨白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劝你最好不要想着怎么见短刀里的灵魂!因为那不是一件好事!”
“你只要帮我毁掉它就行了!同时!那也是帮你自己!你不想你妻子的灵魂永生永世的被困在短刀里吧!”
“只有毁掉短刀!才能释放出你妻子的灵魂!让她去她该去的地方!”
“你想想!成千上万个灵魂被困在这小小的刀身里!是何等的难受啊!”
“生前本来就过的不好!死后还要受如此煎熬!难道你忍心吗?”
“当然不忍心!”
“胡布最终答应了那个怪人的请求!但是至于怎么毁掉那把短刀!他一点思绪也没有!”
“他问那个怪人!但是那个怪人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两人商议了半天!决定还是试一试用火!”
“再将短刀烧三个月的时间!或者更长的时间!直接将其烧成铁水?”
“那个怪人说!这段时间!他也会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更加直接了断的办法!来毁掉那把短刀!但是在没有找到绝佳的办法之前!只能先用火法!”
“那个怪人走后!胡布拿着那把沉甸甸的短刀!重新点开了炉子!将短刀给扔进了炉子里!”
“那个怪人给他付了一辈子都不愁花的酬劳!他一辈子只做这一件事就足够了!但是自从美美死后!他对金钱的已经没有什么欲望了!”
“如果不是美美被困在短刀里!即便那个怪人给他搬来整座金山银山!他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说到这的时候!
胡布让我打开了那个黑色的布包!
那个布包沉甸甸的!似乎装了不少的东西!打开两层之后!我便看到了几根金条!亮闪闪的金条晃得我眼睛花!
当看到那几根几条的时候!我就已经隐隐觉得胡布说的或许是真的!因为一个普通的铸剑师不会有那么多钱的!
胡布出手如此阔绰!他当然不会有那么多钱!多半是那个怪人给的酬劳!
“这…”
胡布诚恳道,“这是我付你的酬劳!”
我将那几根金条放在桌子上!并没有立马答应他!
他示意我继续打开剩下的黑布!
逐层打开之后!果然跟我猜的没错!
布包里的最里面!就是那把短刀!
我诧异的看着胡布!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胡布眼神空洞道,“我想让你帮我毁了这把短刀!你可是这一带最出名的铸剑师!”
我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毁掉这把短刀?你不是试了用火吗?怎么?没有成效?”
根据胡布所说的故事!
第一次断剑重铸的时候!那把断剑足足烧了三个月!才能打!
想要把这把短刀烧成铁水!这得需要多长时间呢?
那肯定不止三个月!
三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可是胡布才试了多长时间?
胡布凄惨一笑!
他眼窝深陷!笑起来那深陷的眼窝跟他的笑容完全不搭!
看起来相当的不舒服!
“我没法毁掉那把短刀!”
我连忙问道,“这又是为什么呢?”
胡布抬起眼来!然后一只手猛地拿起放在一旁的酒壶!咕咚咕咚的往肚子里灌酒!
很快就将半壶酒给灌了个底朝天!
放下酒壶的时候!他打了个酒嗝!
似乎有些坐不稳!
我连忙伸手扶住了他!
他将我的手给移开!示意自己没事!
而后道,“因为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刀身里的那万千灵魂!”
“那把短刀扔在炉子里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的烧!”
“在一天晚上!我听到了从炉子里传来了咒骂声!”
“我接着到炉子前一看!我至今仍忘不了那天晚上见到的那一幅画面!”
“成千山万的小人争先恐后的想要从刀身里挣扎出来!但是那短刀里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正在将那些小人往里吸去!他们挣扎着!但是却不能离开分毫!”
“他们哀嚎着!痛苦的大叫着!咒骂着!”
“在那成千上万个小人里!我看到了美美的身影!”
“跟那些挣扎的小人不一样!美美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正在抹眼泪!”
“我既兴奋又着急!叫了一声美美!”
“美美诧异的看着我!诧异的问道,你看得到我?”
“我点了点头!”
“然而美美直接崩溃大哭起来!直接责问我为什么还要替那个怪人做事?”
“我并不明白美美这话是什么意思!”
“美美这才跟我说起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这还得从那个怪人将短刀拿回去说起!”
“那个怪人擅自将家里的那把断剑拿出来重铸!无非就是看那把断剑不顺眼!觉得挂一把断剑在家里!特别的不应景!于是才萌生了将其重新铸成一把新剑的想法!”
“但是他的家人却不同意!因为这把断剑从祖上流传下来的时候!祖先们就交代过!把这把断剑留着当个念想就好!千万不要想着要将其重铸!”
“但到了那怪人这一代!已经过了好多代!”
“怪人的家人也只是说了说!并没有怎么坚持!”
“其实他们自己也相当的烦!因为断剑不仅不美观!他们还把它当做宝贝一样挂起来供着,这也就算了!每次来客人!都要跟客人解释一番!”
“所以怪人想要将断剑拿去重铸!他们也就是口头上阻拦两句而已!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阻拦!”
“然而!他们就真的应该听从祖先的话!”
“因为那把断剑!真的不能重铸!”
“断剑里面!困着成千上万个灵魂!如果让他们安安分分的在断剑里!那么什么事也没有!”
“但如果拿去重铸!意味着!就需要用到大火来灼烧!而断剑材质特殊!需要用到很多很长的时间!”
“对于剑身里的成千上万个灵魂来说!那就是在折磨他们!所以他们心里最阴暗的那一面被激发了出来!再加上又被剑身困住了那么多年!他们的怨念本来就深!一旦被激发出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恨那个放火烧他们的人!他们恨那个决定将他们拿来烧的人!”
“他们本来是想要你命的!但是我用我自己的命换了你的命!为什么你还要再碰这把断剑?”
“你知道那个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吗?那是因为那个怪人受到了他们的报复!他们让他看到了他们!他们的样子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们的声音没日没夜的在他的耳边萦绕!”
“他们要像他折磨他们一样折磨他!”
“你现在重新将断剑放到火炉里!这一次!谁来帮你抵挡他们这些亡魂给你带去的恨意?谁会救你的命?”
“你怎么这么傻?”
“你被那人骗了你懂不懂?”
“骗我?就算骗我又如何?我根本不在意!”
“他也许骗了我!但是有一点我知道他没有骗我!那就是美美真的被困在了断剑里!”
“他说的也没有错!我帮他毁掉困扰他的断剑!同时也是在帮我自己!帮美美从断剑里出来!”
“对于那些灵魂的哀嚎咒骂!我完全无动于衷!但是美美却不允许我这么做!”
“她不想那些灵魂对我的恨意越来越深!一旦恨意堆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也就是我死的时候!”
“她想让我放弃!将断剑原封不动的还给那个怪人!”
我看了看!布包里的那把短刀!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你最终放弃了?”
我问他!
胡布摇了摇头!
“美美被困在断剑里!那不是她该呆的地方!”
“她既然已经死了!就要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可是!每当看到美美被大火烧那副痛苦的模样!我的心仿佛就在滴血!”
“我真的没法看下去了!”
“美美因我而死!被困在了断剑里,我成了那个折磨她的人!”
“炉火烧的她很难受!很痛苦!”
“她像那些灵魂一样哀嚎…”
胡布说着便哭出了声来!
他抹了一把眼泪!
旋即目光变得坚毅起来!
“但是断剑必须又毁掉!美美必须要从断剑里出来!只是!我怕我再看下去!我心软了…”
“所以!只好来找你!求你帮我一件事!那就是帮我毁掉这把断剑!”
胡布满怀期待的神色看着我!
我将那把短刀拿了起来!
事实上,我对于胡布给我说的这个故事!不知道相不相信!
内心很矛盾!我其实很乐意把这个故事当做一个茶余淡饭的故事来听!
但是胡布的出手!以及他那悲痛的神色!我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是要我相信那个故事是真的!这未免也太扯了!
断剑铸成的短刀里!困着成千上万个灵魂!胡布能看得到那些灵魂!并且与之对话!
你让我怎么相信?
“那最后呢?”
橙瓦听得入迷!忍不住插了一句话问道!
童老被打断!也不生气!只是叹了一口气!
“最后?我一直没有见到断剑里那些成千上万的灵魂!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我只是知道!断剑的主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他们都声称看到过断剑里那些成千上万个灵魂!”
几人默然!继续听童老说下去!
童老继续道,“听到胡布说的那么邪乎!我一开始是拒绝的!”
“如果胡布说的是真的!那么由我来帮他毁掉断剑!那到时候断剑里的那些灵魂的恨意不是转到我身上了?”
胡布对此表示,让我完全不用担心!
断剑一直在炉子里!他们是没法拿你怎么办的!
断剑一直放在炉子里烧!只要把它烧成铁水!那么断剑就算是毁了!
断剑一毁!那些灵魂就会被放出来!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你一点事也没有!
胡布见我还犹豫不决!继续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天天看得到美美!这件事我就自己来做了!断剑要烧成铁水!不知道要花多长的时间!”
“我怕哪一天心软了!那么一切都会前功尽弃!美美不仅没有被放出来!还被大火烧了那么久!”
“而我!也将会受到那些灵魂的报复!”
见我还是不开口!
胡布又问我是不是因为报酬的原因?
如果觉得少!他还可以再加!他家里还有一些!他可以一分不要!把那个怪人付给他的酬劳全给我!
我摇了摇头!
摸着那把短刀的刀身!
入手冰凉!比同等大小的短刀不知道要重多少!
以我的经验!
胡布没有说谎!这确实是一把很难煅烧的短刀!
我道,“其实你们只是想要将这把短刀毁掉而已!对吗?”
胡布点了点头!
不管胡布眼里的疑惑!我继续道,“如果只用铸剑那一套方法!这短刀的材质虽然我不知道是用什么!但是我知道肯定不是普通的材质!还不知道要放在剑炉里烧多长时间!才能将它彻底的毁掉!”
胡布听出了我的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你有别的方法?”
我想了想!其实我可以完全不用管这把短刀背后究竟有什么故事!那故事究竟如何!
胡布来请我帮忙的事!是帮他毁掉这把短刀!
知道要干什么!那就够了!
胡布给的酬劳也很诱人!
但是如果这把短刀放在剑炉里烧个三五年都烧不化呢?
我这个人!不喜欢做看不到结果的事情!
即便胡布给的酬劳再高!我也不是什么缺银两的人!
只是胡布既然找到了我!看看他那可怜样子!我也想帮一帮他!
但是不是用他的方式!
“方法!或许倒是有一个!只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胡布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住我,“什么方法?”
我将胡布扯开!想起了最近发生的那件怪事!
道,“不知道你听说没听说!我们镇上发成的一件怪事!”
胡布摇了摇头!
“我对你们这并不熟!就算在我们镇上!我也很久没有出门了!”
我道,“我们镇的北边!最近不大太平!因为地处偏僻!住在北边的人家并不多!而且有些甚至都隔得很远!”
“前段时间就传出!他们那边经常丢东西!丢的都是家畜!一开始鸡鸭什么的!后来就是猪!甚至是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那些家禽说不见就不见了!”
“他们前脚才从猪圈喂猪出来!后脚转身猪就不见了!”
“一时之间!弄得人心惶惶!”
“他们不得不报了官!”
“官府去查了之后!发现原来是一条极其巨大的蛇在作怪!”
“他们围捕了好几次!但因为镇北紧靠着山脉!在森然大山里!那条大蛇就像是得鱼的水!好几次!都给它跑了!”
“镇北那些人只好暂时搬离了那块区域!”
“那只大蛇神出鬼没!他们不敢再继续再住在山脚下!说不定哪一天家禽都吃完了!没有东西吃了!就要开始吃人了!”
胡布听着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听我说完了!
“这跟毁掉断剑有什么关系?”
他的目的!始终都是如何毁掉断剑!
我笑了笑,“难道你没听老人们说过吗?大蛇的肚子可以消化任何的东西!它可以活活吞下一只猪!连骨头都不会吐出来!”
“这是为什么?因为他的胃里有一套很强大的消化系统!”
胡布兴奋道,“你的意思是…想利用大蛇的肚子!融化掉那把断剑?”
我点了点头,“可以试一试!只要让断剑进入到大蛇的肚子!那么大蛇肚子里的胃液!或许可以慢慢的融化掉它!”
胡布皱眉沉思!在认真的想着这件事的可能性!
想了好一会,他道,“这确实是个路子!只是!镇北的那些人已经搬离了镇北!那条大蛇还会在哪里吗?”
“我们又该如何将短刀放进大蛇的肚子里?”
“当然不是我们放!而是直接让大蛇自己把短刀吃进去!”
胡布瞪大了眼睛!
“让大蛇自己吃进去?它又不是小孩子!还能听你话不成?”
我摇了摇头,道,“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直接让它吃!而是!我们得用一些技巧让它乖乖吃进去!”
“什么办法!”
我道,“据镇北的百姓说!那条大蛇非常的大!两三百斤重的猪!它都是直接一口吞!”
“我们可以把短刀塞到一只大猪的肚子里!然后将大猪牵到镇北!将那只大蛇吸引出来!”
“大蛇看到大猪!你才会怎么样?”
“它会将它抓住!然后一口将其吞下!”
我点了点头道,“没错!而且我觉得!那只大蛇多没有离开!因为除了镇北那边靠山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靠山的!”
“不依附大山!大蛇根本没法生活!如果它出现在镇上的其他地方!那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们将大猪绑在山脚下!长时间之下!大猪肯定会大叫不止!届时!肯定能将大蛇给吸引过来!”
对于我这个提议!胡布很同意!
他连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我知道他心急!就提示他!现在外面什么天气?现在去肯定是不行的!
得等天气变好了!
我们要先准备一只大猪!然后将短刀塞进他的肚子里!
胡布当即应允!
当天胡布住在了我的铁铺里!
晚上就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雨下的非常的大!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虽然没有下雨了!但是依旧狂风大作!
在这种天气之下!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两个窝在铁铺里!围在火炉旁!
吃着烧酒!还有从临街买回来的肉!
吃了睡!睡了吃!
一直到第三天午后!天气才恢复正常!
我本来打算想着!这件事我自己一个人去做就行了!但想着!我自己一个人去!胡布可能会不放心吧!
他必须也有理由看着大蛇将肚子里有短刀的那头大猪吞下去!
午后!我出门去买了一头大猪!
回来之后!想办法将短刀塞到了大猪的喉咙里!
准备妥当之后!我们就往镇北出发了!
那只大猪装在马车上!我们那个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但是因为镇北比较偏!从我的铁铺走到镇北!即便是驾着马车!也需要差不多两个时辰!
我们午后出发的!到了镇北的时候!正是阳光最猛烈的时候!
我跟胡布估摸着!这个时候大蛇恐怕也不会出来!
便找了一处房子!找了个房子可以看得到的空地!先将大猪从马车上赶下来!用麻绳将它五花大绑!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一棵大树上!
镇北没多少人家!大概也就二十几户人家!
这二十几户人家住的还相对的分散!不过因为这大蛇闹的!已经全部都搬离了!
那大蛇事先肯定不在这边的!因为他们住在镇北也已经很长时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大蛇!
应该是从其他的地方窜过来的!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我跟胡布甚至祈祷着!这大蛇还在镇北上的山林里!
将大猪绑好后!我们就躲在不远处的一处宅子里!我们选的这间宅子位置刚刚好!窗户正对着!就是绑大猪的位置!
马车就停在屋后!那也有一个窗户!
只要那只大蛇出现!它做的第一件事,必然会将那只大猪给吞下!
不知道它吞下大猪有多快!吞下后还要不要干什么其他的事!
反正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大蛇将大猪吞下后!他们直接从后窗跳窗离开!
马车直接停在窗前!可以第一时间就离开!
只要他们上了马车!那只大蛇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他们的!
但是观察大猪的那个窗口!我们没敢开很大!只开了一条小缝隙!
轮流盯着那只大猪!
在烈日之下!那只大猪非常的焦躁不安!
一直在大喊大叫!
不过这正好是我们需要的效果!
它叫的越大声!意味着大蛇听到的概率会更大!
“你说!那只大蛇不会认出这是一个陷阱吧!这太明显了吧!”
胡布有点担忧的道!
为了能绑住那只大猪!确保他们不会挣开绳子逃跑!他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麻绳几乎将大猪的身上全都绑了个遍!
密密麻麻的!身上都是麻绳!
我道,“明显是明显了一些!只是你未免太高看那只大蛇了吧!它不过是条蛇罢了!它知道什么?”
胡布想了想!觉得也对!便没再说话!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我们轮流盯着那只大猪!
一直到太阳落山!那只大蛇也没有出现!
胡布不禁有点急了,因为那只大猪被烈日暴晒了两三个时辰!又叫了那么长的时间!
体力已经渐渐不支!最重要的是!那只大猪随时会死去!
现在听叫声!已经越来越弱小了!
而大蛇还没有出现!
“你说!会不会是那只大蛇已经离开了?不在这座山上了?”
我也有些疑惑!那只大猪叫的那么大声!在这空旷的地方!声音可以传出很远很远!
如果那只大蛇还在!应该早就听到了!
如果大蛇已经离开!那么就算大猪叫上一天一夜!怎么大声!那么也无济于事!
但虽如此!我还是安慰胡布道,“再等等吧!既然来都来了!说不定此时那只大蛇正在黑暗处注视着这一切呢?”
“它或许在等!等天色暗一些吧!”
胡布沉默不言!或许也跟我一样的想法吧!
我的意思其实也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天色暗下来!那只大蛇还没有出现!那我们也得离开了!
不管那只大蛇还在不在山里!到了晚上这里铁定是不能再待了!
时间慢慢的过去!
在太阳落山的时候,依旧没有出现大蛇的身影!
大猪哀嚎了最后一声!接着倒了下来!大猪快不行了!
“我看这一招行不通!那条大蛇多半已经离开了!我们还是快去将短刀取出来!回去吧!”
胡布叹了一口气!
我将窗户打开!看到大猪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想想也只能如此!
其实我觉得!将那把短刀随便找个荒郊野岭一个没什么人涉足的地方扔了算了!
但是胡布多半不同意!那把短刀对他的意义是在于美美被困在短刀的刀身里!丢了短刀!就相当于把美美丢弃了!
而且!他的最终目的是毁掉短刀!将美美给释放出来!
“好吧!只能如此了!”
将短刀取回来之后!回去呢?
还是回到怎么毁掉这把短刀的问题上!
我忽然觉得!胡布之所以跟着我一起来!不仅仅是想亲自看大蛇将短刀吞到肚子里!如果大蛇没有将短刀吞进去!
他跟着我来!就是方便回去之后!他还是想要找我帮他这个忙!
我不禁觉得有点头大!
我抽出自己的佩刀!翻开窗户正准备出去!
但就在我翻出窗户的那一刹那!胡布忽然拉住了我!
将我从窗户上拉了回来!然后将窗户紧紧关住!朝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好像有动静!”
胡布将窗户掀开了一小条缝隙!
难道是大蛇?
我大气不敢出!
我们两个趴在窗户后面!屏住呼吸看着那只大猪!只看到从山上传来“莎莎”的声响!
声音传来的方向!草木像两边自动分开!
紧接着!一颗硕大的脑袋从齐腰深的草里探出身来!
是那条传闻中的大蛇!
那只大猪本来已经奄奄一息了!看到那条大蛇!好似回光返照一般!猛地冲地上弹跳起来!
但是就在它跳起来的那一刻!
大蛇那颗硕大的蛇头往前一探!登时一口咬住了那只大猪!随后朝天一仰头颅!
顿时将那只大猪吞进去一半!
那只大猪眼看着就要死了!但在临死之前爆发出了洪荒之力!挣扎着想要从蛇嘴里出来!
大蛇好像咽口水一样!又咽了一口!又将那只大猪吞进去一半!只剩两只腿还有一根尾巴露在外面!
那只大猪终于不再动弹了!
似乎已经死去!
大蛇又是一口!彻底将大蛇吞进肚子里!
蛇头慢慢的缩回草丛里!又是一阵摧拉枯朽的碾压草木的声音!大蛇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我跟胡布颓然的坐倒在地上!
我们两个相视一眼!才发现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我送了一口气!同时胡布也是一副如释负重的样子!
真的是太可怕了!
明明我们什么都没干!却有一副劫后余生的感觉!
“我觉得!它一定是在等大猪累得不行的时候才出来的!你看看它!吞下那么大一只猪!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我不置可否!
不管它是因为什么原因了!
大蛇聪明也好!不聪明也罢!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大蛇已经将短刀吞了进去!
“放心吧!”
我起身拍了拍胡布!“大蛇的胃液是很强大的!它会消化掉那把短刀的!”
胡布长出了一口气!
本来他也没什么底气的!只是在看到那只大蛇竟是如此大之后!对此简直深信不疑!
“会的!一定会的!美美很快就能出来了!”
我们两个互相搀扶着坐回了马车上!
不走路还好!一走路!发觉整个人的腿都变软了!
回到铁铺!
天色已经很晚了!
由于胡布住在邻镇!因此当晚肯定是赶不回去了!
晚上他在我的铁铺里又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才驾着马车回了邻镇!
我长吁了一口气!
这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其实我自己并不肯定大蛇的胃液可以融化掉那把短刀!但是我知道大蛇的胃很厉害!
我曾经听老一辈的人讲过!
有人曾被大蛇吞进肚子里过!当同行的人剖开蛇肚子!将被吞之人救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面目全非了!
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
而他们所见到的那条大蛇,比那条吞人的大蛇还要大上好多!
那胃液想必也会更加猛!
就算大蛇胃里融化不了那把短刀!那么它也会一直待在蛇肚里!
其实跟毁不毁掉它又有什么区别?
难不成胡布还想要去找到那条大蛇!将它的肚子翻出来看有没有?
最重要的是,胡布认为可行!那么!就可行!
我的生活重新回到正轨上!
我以为这件事就差不多这样子结束了!
然而!我错了!
这件事非但没有结束!反而才刚刚开始!
童老估计是回忆到了自己不想回忆的事!脸上一片痛苦之色!
小庆连忙起身走到他身后!帮他拍了拍后背!
小声询问道,“要不!先歇会?”
童老摆了摆手!道,“不碍事!既然他们拿着它找到了我!那么说明我跟它的宿命就还没有结束!冥冥之中!上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咳咳咳…”
温晴也道,“童老!要不你先休息会?”
童老苦笑了一声,冲着温晴笑了笑,道,“不用了!我怕时间来不及了!”
几人面面相觑!
时间来不及?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童老不久于人世?
但看他这身子骨也还挺硬朗!
童老将视线收回来!直盯着那把短刀!
“就在刚刚!我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呼唤声!胡布…正在呼唤着我!”
房间里明明没有风!但是几人瞬间觉得有一股冷意传遍全身!
他们没有听错?童老刚才说什么?
他说他听到了呼唤声?从短刀里传来的呼唤声?
这意味着!童老离死不远了?
是这个意思吗?
只要看到断剑里的万千灵魂,或者是听到他们发出的哀嚎声!
就意味着!那个人离死不远了?
刚刚童老才说到,大蛇将短刀吞进了肚子里!胡布跟他分道扬镳!驾着马车回到了邻镇里!
胡布终是没能逃脱那个诅咒一样的宿命?
温晴颤颤巍巍的道,“童老…你…你真的听到了?那个胡布…是怎么死的?”
童老盯着那块黑布!
他忽然伸出手!想将盖着短刀的那块黑布掀开!但是就在他伸手的那一刹那!他猛地将视线移开!
那只手终是没有伸出来!
他没有回答关于他听到短刀传出来的声音!而是继续道,“胡布是怎么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想不通!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温晴几人听得云里雾里!想开口!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一个个聚精会神的听着童老继续说下去!
童老理了理思绪!继续接着刚才的话继续道,“我跟胡布从镇北回来几天后!几天呢?可能是七八天吧!不怎么记得了!反正我都快忘了这件事了!”
“那一天!忽然有一个人闯进了我的铁铺!”
“那人浑身上下都用纱布包着!怪怪的!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
“一看就是受了不小的伤!而且还是覆盖全身的伤!”
“我那天正纳闷着!是不是走错路了!是不是应该去找医馆?来我这铁铺干什么呢?”
“我生怕他看不清!给他指了指我门上的招牌!”
“他点着头,含糊说!他没有走错!他找的就是打铁铺!要找的就是铸剑师!”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布包!”
“我让他进了我的铁铺!”
“他虽然受了很严重的伤!在我看来!至少是那样子的!但是他的一双眼睛非常的有神!”
“虽然看不到脸!但是他似乎很兴奋的样子!”
“我问他找我干什么?”
“他慢慢的将布包给打开!然后问我道,听说你是这一带最出名的铸剑师?”
“我心里有些小得意!看来我名气还挺大的!这人!似乎并不是本镇的人!或许只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一打听!于是有人告诉了他!”
“但还没等我酝酿几句谦虚的话!他便接着道!那磨一把刀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说着!他已经将布包彻底打开了!露出了布包之下包着的东西!”
“只看了一眼!我便犹如五雷轰顶!脑袋嗡嗡作响!”
“他那布包包着的!居然就是胡布的那把短刀!”
“我不会认错!那把短刀并不长!通体黝黑!最重要的一个特点就是!短刀根本没有开过刃!”
“他怎么会有那把短刀呢?那把短刀不是被大蛇吞进肚子里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他手上!”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那个人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他继续道!真的是奇怪了!这把刀不管我怎么磨!把磨刀石都磨坏了两块!一点效果也没有!”
“他将短刀递给我!请你帮我磨吧!只要能开刃!银两不是问题!这把短刀!可是救了我一命!”
“救你一命?我更加诧异的看着他!”
“那人点了点头,说了他得到那把短刀的来龙去脉!”
“我猜的没有错!他并不是我们镇上的人!而是出来游历的一个剑客!前几天!他刚好游历到我们这个地方!”
“只不过!他是从镇北那个地方进镇子里的!”
“很不凑巧的是!镇北的山上有一只大蛇!”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从镇北山上下来的时候!忽然被大蛇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佩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拔出鞘!他先是被大蛇摆尾打到树上!然后被大蛇用蛇尾卷到跟前!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大蛇就张着血盆大口一口将他吞了进去!”
“他以为他死定了!甚至已经放弃了!”
“佩剑在刚才已经被大蛇给撞飞!”
“但是或许他并不感觉!被吞进肚子之后!他似乎在蛇肚子里摸到了什么东西!好像是一把短刀!”
“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将那吧短刀狠狠的一刀扎在蛇肚子上!短刀瞬间没入蛇身!余势不减!直接钉在地上!”
“大蛇吃痛!拼命的扭动着蛇身子!于是便将自己的肚子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那个人从蛇肚子掉出来!他活下来了!”
“大蛇腹部有一道极长的口子!它虽然游走了!但是估计也活不了多久!”
“于是!那把短刀就落到了那个人手上!”
“大蛇的胃液将他烧的面目全非!去看过郎中之后!治疗了几天之后!他才想起来那把短刀!发现那把短刀居然没有开过刃!”
“他清晰的记得!当用那把短刀扎进蛇肚子的时候!一点阻力也没有!直接一刀就扎进去了!”
“没开过刃都那么锋利!那么开过刃岂不是一把神刀?”
“我叹了一口气!不该知道怎么说!这究竟是巧合呢?还是宿命的安排?”
“他们设陷让大蛇吞下了短刀!一个过路的旅人被大蛇一口吞下去!刚好用大蛇肚子里的短刀将大蛇杀死!从而脱离困境!旅人拿回短刀!又找到了他的身上!”
“这种可能性多大呢?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不管多小的可能性!都给我遇上了!”
“怎么样?你行不行的?”
“看我一直盯着那把短刀!神情古怪的样子!那人催促道!”
“他忽然有些不耐烦起来!你行不行的?镇上的人都说了你是镇上最好的铸剑师!磨把刀都不行?”
“我接过那把刀!入手冰凉,沉甸甸的!是那把短刀无疑了!”
“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刀!我将短刀还给了他!我磨不了!你找其他人去吧!”
“我想了想!将短刀给那个人还了回去!”
“我其实也没有说谎!而是真的磨不了!”
“而且!既然短刀已经进了大蛇肚子里!那么它现在就应该待在大蛇肚子里!以后!也应该是待在大蛇肚子里!”
“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我将他拒之门外!”
“那个人骂骂咧咧的出了门!说我什么徒有虚名!废物,连把刀都不会磨之类的…”
“我并不作理会!他要骂就随便他吧!”
“然而!让我意料不到的事!就在他出门的那一刻!忽然从门外急忙的进来一个人!来人跟那个人撞到一起!”
“因为进来的那个人比较急!那个浑身上下都是纱布的家伙又只顾着骂我!根本没有看正门门口!”
“于是两个人狠狠的撞到了一起!”
“两人滚进了铁铺里!”
“什么瞎了眼睛的狗玩意,疼死大爷我了…”
“你娘的!走路不看路?你长眼睛了?”
“待那来人站起来的那一刻!我瞬间愣住了!同时只觉得大脑翁的响了一声!大脑一片混乱!”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胡布!”
“胡布看到那个纱布男手上拿着那把短刀爬起来!骂骂咧咧的冲他扬起了刀!整个人也愣住了!”
“一时之间!现场就只剩下了纱布男骂骂咧咧的声音!”
“道歉!我让你道歉!你听到没有?混球!”
“估计那一下将纱布男撞的很疼!他气炸了!”
“身体不住地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将身上的伤口撞开了!”
“我到现在还记得!他那天很生气!很气愤!非常的愤怒!”
“胡布整个人都懵了!不说他!我刚刚看到短刀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懵!”
“他用疑惑的眼神询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摇了摇头!”
“他随后转向那个人!脸色阴沉道,你这把短刀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人听到胡布这么问!更加的生气!他暴跳如雷道,我这把刀怎么来的关你什么事?小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道歉!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他挥舞着那把短刀!”
“可是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是!胡布眼睛瞬间变得血红!他毫无预兆的朝着那个浑身都包着纱布的男子扑过去!”
“直接将他扑倒在地!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胡布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常年铸剑!力气并不小!虽然这些天以来!他憔悴了不少!但是底子还在!”
“那个缠着纱布的男子虽说是个剑客!但是全身都被灼伤的情况下!也发挥不出什么实力!双方斗了个旗鼓相当!”
“不是你将我按在地上就是我将你按在地上!谁也不服输!”
“我站在一旁!只能干看着!也不知道怎么帮!他们在地板伤越打越烈!”
“胡布想将那把短刀抢了去!那个缠着纱布的男子则是一脸的怒气!胡布不仅撞了他!居然还不道歉!不道歉就算了!还想要冲上来抢他的短刀!”
“来磨刀!本来被拒之门外已经让他有了一肚子火!”
“两人旗鼓相当!打得难解难分!”
“一时半会也没分出个胜负!”
“打累了就应该停下来了吧!”
“我想着!反正也无从下手!”
“但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就在我以为他们可能会打上半天时间时!忽然一声惨叫声传来!”
“紧接着我就看到那个纱布男一动不动的趴在胡布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一股鲜红色的鲜血从纱布男的身上流淌出来!”
“胡布将纱布男从自己身上推开!我看到纱布男心口那有一处口子!鲜血已经染红了整个心口!”
“胡布握着那把短刀站了起来!”
“他喘着粗气!双眼变得猩红!他身上。脸上都沾了不少血!样子非常的可怖!”
“我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胡布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睛就像死物一样!慢慢的!他的双眼才恢复了生机!他转身!踉踉跄跄的将铁铺的大门关了起来!”
“我连忙上前!蹲到那个纱布男面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没了气息!他死了!”
“我吓得直接跌倒在地!”
“此时胡布关好门!转过身来!”
“那一刻!我竟不觉得害怕了!我瞪着他道,你杀了他?你为什么要杀他?”
“胡布没有回答我!而是举起短刀!问道,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短刀怎么会在他身上?”
“我叹了一口气!只好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胡布!”
“胡布颓然跌倒在地!大蛇的肚子根本没有能融化掉它!”
“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许时间长一点!或许可以吧!但是没几天!就被这个纱布男给解决了!短刀就被他从大蛇肚子里拿了出来!”
“胡布铿的一声!将短刀仍在地上!双手捂脸!”
“他手上沾了血!此时抹到脸上!更加的可怖!我看着那个死去的纱布男!又看了看胡布!”
“心情极其的复杂!”
“没有人能逃得过!我们毁不掉它的!只要跟他沾上边的人!没有谁能活!”
“昨天!他来找我了!他受不了了!在我的铺子里上吊了!”
“他们折磨他!让他吃不好睡不着!他每天都在煎熬中渡过!我一开始不能理解他那种感受!直到看到他死去后!我理解了!”
“因为!我现在也出现了跟他一样的情况!仿佛有成千上万个小人在你的耳边说话!他们不停的说!仿佛不会累一样!一刻都没有听过!白天说!黑夜说!成千上万个声音钻进你的耳朵里!”
“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胡布眼神空洞的看着我!他的样子非常吓人!”
“胡布说的那个他!应该是那把短刀的原主人!”
“跟这把断剑沾上关系的人!都没有好结果吗?”
“断剑的原主人、美美、眼前刚刚死去的纱布男,甚至是大猪!大蛇!现在就剩我跟胡布!”
“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胡布冲着我笑了笑!接下来!就剩你自己了!你自求多福吧!”
“你想干什么?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看着他慢慢的将地上的短刀给捡起来!”
“我想做点什么!当发现此时身上动也动不了!”
“我们都错了!我们妄想着毁掉这把断剑!但是这把断剑被诅咒了!没有人能毁掉它!大蛇的肚子不行!炉火也不行!”
“我既然毁不了断剑!释放不出被困在剑身里的美美!我只好去陪她了!”
“他举起短刀!忽然猛地朝自己的心口刺进去!”
“胡布倒下了!倒下的那一刻!我看到他笑了!笑的很自然!但很快!他的笑容便褪去!跟着他身上的那最后一抹生机!彻底流逝!”
“我大脑一片空白!纱布男死了!胡布也死了!短刀原主人也死了!”
“就好像胡布说的!跟那把短刀沾上边的!都不会有结果!”
“那天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很多都记不起来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只记得好像有很多人冲进了我的铁铺!有附近的街坊邻居!有看热闹的路人!”
“他们围着我!对着我指手画脚!我大脑嗡嗡作响!甚至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接着刑部的官兵来了!将我给押送进了衙门!在被押出去的那一刹那!我看到那把短刀给一个人给捡了起来!”
“他拎着那把短刀!非常好奇的盯着那把短刀在看!”
“我被投进了大牢!一连好几天!除了一个官兵每天定时送饭!我见不到任何人!我在大牢里一个人呆了好几天!问那个官兵!那个官兵也不说话!几天后!从大牢外来了一个人!”
“那个人!我看着竟然有些眼熟!仔细看了看!是那天带队去我铁铺的那个官!我走之前!他正在好奇的看着那把短刀!”
“几天了!终于见到了一个活的人!那个送饭的狱卒!就像个聋哑人一样!根本不理我!”
“我忙冲他大叫道,那个纱布男还有胡布不是我杀的!是胡布杀了纱布男!然后自杀!”
“那个官只是看着我!并不说话!”
“他伸手进怀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我赫然发现!那竟然是那把短刀!”
“我看着那把短刀!竟是没来由的感到害怕!”
“也不见那个官有什么动作!他挥了挥手上的短刀!砍向大牢的大锁!”
“只看到一道光闪过!锁头应声而断!”
“他将大牢的大门踢开!将短刀的刀柄对着我!开口道,我知道那两个人不是你杀的!这把短刀现在理论上还是属于你的东西!你要么将短刀拿回去!要么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要听最详细的!把你所知道的一字不漏的告诉我!然后你可以离开这里!”
“我生怕他反悔!他话还没说完,我便做出了选择!我选了第二种!我选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他!只要他不让我再碰那把短刀!我都满足他!保证一个字也不差!的告诉他!”
“接着我把胡布来到我铁铺的那一天说起!一直到胡布躺在我的铁铺里!全都给他说了!”
“说完之后!我正担心着那个官会不会反悔!”
“没想到他倒是挺快的!他将短刀转了一个圈!收了回去!”
“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我一开始担心他不会答应我离开!他这么痛快的让我离开!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一直到他开口说,怎么?喜欢上这里了?不想走?既然不想走!想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
“我这才灰溜溜的从大牢里跑出来!”
“但就在我出大牢的那一刹那!那个官忽然说了一句!你也应该庆幸遇到我!要不然!你的下场就跟铁铺里的那两个人一样!”
“我愣了愣!回过头看了那个官一眼!正好看到他将那把短刀送到嘴边!舔了一下!我看的毛骨悚然!不敢再停留!跑得更加的快了!”
“回到家!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接下来几天时间!我每天都活在恐惧中!一闭上眼睛,要么就是胡布那睁着眼睛躺在地上盯着我看的画面!要么就是大蛇被纱布男用短刀切开肚子!重获新生般的大叫…”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虽然每天都会梦到这些画面!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噩梦终将会慢慢消散!”
“我最担心的!还是那把受了诅咒的短刀!”
“那个官说!庆幸我遇到了他!要不然!我就会像胡布他们一样的下场!”
“他将短刀收到了自己的手上!”
“会不会!过一段时间!他又来找我?将短刀送回给我?”
“最后!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想了一个不是完全办法的办法!若想要彻底脱离自己跟那把短刀的联系!那么唯有搬家!这样子!那个官就算想要将短刀送回来!那么他也不知道我搬去了哪里!”
“反正最后!在机缘巧合之下!我来到了骨火鸟的黄门!成为了黄门的一个铸剑师!”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骨火鸟很神秘!一般并不被外人所知!而且离我那个小镇非常的遥远!那个官再怎么厉害!也不会找到这里!”
“更何况!他好像挺喜欢那把短刀的!也许是我多虑了!但是我并不后悔!”
“在黄门里!我的生活终于重新回到了正轨!在黄门里!有很多铸剑大师!我们可以一起探讨、一起学习!”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一两年吧!就在我几乎要忘记发生在镇上的那件事的时候!就在我以为今后余生再也不会再见到那把短刀的时候!”
“它又出现了!”
“那个官!带着那把短刀…”
童老说着闭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一副非常疲惫的样子!
可是即便闭上了眼睛!他的眉头依旧皱的很紧!脸上的肌肉时不时跳动着!
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
几人大气不敢出!刚刚他说,听到了从短刀里传来呼唤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们以为童老讲累了!想先休息休息!便没有出声打扰!
但是随后就看到童老摆了摆手,道,“接下来的事!小庆都知道了!就由小庆讲给你们听吧!”
小庆清了清嗓子!
接着童老的话继续道,“师父那一年遇到的那个官!叫程控!师父来到黄门的第二年!天字山庄恰好换门主!”
“文武门主指定继承人是同一个人!赵成!”
“你们应该知道的!即便是继承人!也是要打擂台的!”
“文擂台!没有人是赵门主的对手!”
“但是武擂台!却是来了一个棘手的人物!”
“在踢擂台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我师父认识的人!那个人!就是那个叫程控的官!”
“当年,替师父收了泣血的那个人!”
“师父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躲到了世人少知的偏僻黄门!最后还是再次相遇了!”
“虽然程控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武门主之位而来!并不是真正的为他而来!”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当他知道程控上山之后!他忽然就看开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如果上天真的如此安排!他这一辈子注定都跟这那把短刀脱不了干系了!他认了!”
“所以擂台赛那一天!师父没有再躲!而是直面事实!他去天字山庄看了那场擂台赛!”
“也就是那一天!他才知道!原来那把不起眼的短刀!在程控手上居然能发挥出那么大的威力!”
“程控从头到尾!至始至终!手上只有一把兵器!那把兵器!就是那把短刀!”
“到最后师父根本分不清!到底是短刀因为他发挥了真正的威力!还是程控借助了短刀的威力!他最终握着那把短刀战到了最后一场!”
“最后一场擂台赛!程控对赵成!”
“谁赢了!谁就是天字门新的武门主!”
“最后那场擂台赛吸引了无数人围观!”
“这一切!都得归功于程控!”
“赵门主在此之前!就已经坐实了中原第一剑客的名号!”
“那些参赛的选手!在赵成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赵门主倒也很干脆!剑剑一招定胜负!”
“也正因为如此!这让看台上的看客看得昏昏欲睡!因为根本没有悬念嘛!”
“只要有人上了赵门主的擂台!剑都没有拔出来!他们就知道结果了!”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让他们觉得有趣的点子,那就是猜挑战的选手能不能接得住赵成的第二剑!”
“而另一个擂台上!确是另一番场景!”
“擂台上有一个谁也不认识的人!每个上场的人!不管强还是弱!他都能跟对手过两招!最后险之又险的获胜!”
“那一场擂台赛!跟赵成那一台比!看起来就有趣多了!”
“众人纷纷对那个使一把黑色的没开过刃的短刀的年轻人提起了兴趣!”
“看着他一招一式笨拙的打败一个个对手!”
“擂台边上围的人越来越多!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当看到程控又险之又险的赢下他那个擂台上最后一个对手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沸腾了!”
“他们对这个年轻人的态度也在一点点的转变!从最初的好奇到后来的惊喜,到最后!喜欢上了这个陌生的年轻人!”
“最后一场擂台!程控跟赵成站在最后的擂台上!”
“现场不知道聚集了多少人!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擂台上的两个人!”
“一个是早已名震武林的中原第一剑客!一个是手拿奇怪兵器的无名之辈!”
“但是那个时候!没有人会觉得赵门主一定会赢下那场擂台赛!”
“看了那么多场擂台赛下来!他们的思想观念已在悄然之间发生了改变!”
“程控在他们的认知里!已经成了谁都能过两招最后又能靠着弱小优势胜出的存在!就算他刚才对上的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就算他此时此刻,对面站着的是名震江湖的中原第一剑客!”
“特别是看到赵门主本来很轻松的脸忽然变得严肃认真对待起来!他们就越发的觉得!程控能胜出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他们开始动了!一个手持长剑!一个手持短刀!”
“看过那天擂台赛的人怎么都不会忘记!也许他们看不清楚赵成是如何出剑的!也看不清程控是躲不开赵门主的剑!还是不想躲赵门主的剑!”
“一个照面过后!程控被削了一剑!”
“鲜血从他的手臂流了下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第一招!程控吃了大亏!然而他却笑了!好像倒是他占了便宜一般!”
“他缓缓的抬起那只被赵门主伤的手!血汇集到他的拳头上!他举起拳头!将滴落的血慢慢的一点一滴的滴在那把短刀上!”
“说来也怪!那把短刀就像长了一张嘴巴!那血滴落到短刀上!全被喝光了!全都不见了踪影!”
“刀身开始产生了变化!变得通身通红!”
“一时之间!天地之间好似也跟着起了变化!天空开始变得乌云密布!开始起风了!风越来越大!隐隐约约还有雷声!”
“似乎有鬼哭狼嚎的声音响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擂台上的两人又开始动了!”
“但也就是在那时候!狂风四作!吹起的落叶灰尘让整个擂台看起来就像被搅浑的清水!让人看不清楚!”
“擂台上刀剑碰撞声越来越激烈!但已经没人能看清擂台上的情景!除了听得到从擂台上传来刀剑碰撞的声音!还有很多诡异的喊叫声!一会好似千军万马在擂台上助阵!那声音就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空洞但是却又真实存在!”
“一会又好似有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黑色影子站满了擂台!”
“嘲讽声、怪笑声、咒骂声、哭喊声…声声不绝于耳!”
“众人想看清楚擂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狂风越来越大!天空也越来越黑!现场犹如末日来临一样!风吹的开始有些人站立不稳!他们很快就连自己面前的人都看不清了!更别说擂台上了!”
“就在众人在想着要不要先撤离的时候!猛然之间!狂风停了!天空的乌云也在一瞬间散开!”
“怪象来得很快!去的也很快!”
“就在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擂台上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赵门主半跪在擂台上!靠着他的佩剑支撑着身体!才不至于摔倒!他大口的喘着粗气!不可思议的看着程控!”
“程控手上依旧握着那把短刀!他的左肩受了伤!但那一剑伤是他们过第一招的时候受的伤!”
“怪象突起之后!他们就看不到擂台上两人的身影了!”
“但此时重新把目光放到擂台上的时候!发现似乎程控受了那第一剑的剑伤之外!就没再受其他的伤了!”
“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根本没有再受其他伤的程控却忽然从擂台上走了下来!”
“这意味着什么?擂台赛的规矩是什么?站不起来!算输!掉落擂台!算输!”
“赵门主虽然半跪在擂台上!但并没有真正的倒下!程控那种行为!就是认输!”
“没有人看清擂台上他们两个怎么交手的!更不会想到!竟然是以这样的结果结束!”
“程控赢了!但是也输了!赵门主输了!但是最后却赢了!”
“他难道根本不是奔着武门主之位去的?”
温晴忍不住问道,“或许!他只是想要证明自己?”
小庆摇了摇头!
“没人知道那人是怎么想的!真正知道那天擂台上的事的!只有赵门主一人!但是赵门主也从未提起过!”
“他是想试一试泣血的威力!他需要找一个非常强大的对手!号称中原第一剑客的赵成!非常适合作为他试刀!”
这时候!童老睁开眼睛!好像休息了一会!他精气神都恢复了一些!
“而且在擂台上!赵成不可能会不尽力!不尽全力!他就没法坐上门主之位!”
“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他最后还是输了!”
“程控赢了!但他放弃了门主之位!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他把它取名泣血!那是一把喝血的刀!鲜血,可以换取泣血里面的千万灵魂的一战之力!”
“但是!这是在泣血里的万千灵魂认可你的前提之下!”
“如果它们不认可你!便是你将其泡在血里!那也无济于事!它就是一把连刃都没开过的刀!”
“你们交易过一次!说明他们已经认可了你!只是下一次交易!你就得需要更多的血了!”
“你需要他们的帮忙!自然需要付出代价!”
“喂饱他们!是前提!因为吃都吃不饱!怎么帮你忙?”
温晴抿了抿嘴唇,她知道童老跟程控的事情远没有结束!
因为她听童老他说了!他们原本以为那个人已经完全控制住了泣血!但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得了如此的下场!
擂台赛上如果真的遇到白单!温晴肯定会需要用到泣血!
但是除了知道泣血需要用鲜血作为代价才能换取刀身里的灵魂相助之外!最关键的一点!怎么使用?
她根本不知道!因为程控跟赵老爷子的擂台赛!没有人看到程控到底是怎么操作的!
程控不仅仅会完美的使用泣血!而且似乎还可以控制住泣血!
这把泣血到时候留在身边!时间长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童老说的那些事!她也无法考究!但是到了这个年代!很多事都是她无法理解的!
所以对待事物抱的都是那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既然无法得知泣血真正的完美的使用方法!那么能知道怎么控制泣血也行啊!
她不想哪一天醒来!就看到成千上万的灵魂在自己的眼前飘荡!
“后来呢?程控去哪了?”
“程控?后来并没有离开!他们很多人都极力邀请他加入自己的门派!其中地门跟玄门最为热情!”
“程控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让他们非常的震惊!”
小庆回温晴道,“但是他并没有选择地门或者玄门!而是加入了最为不起眼的黄门!成为了一个铸剑师!”
“铸剑师?”
温晴皱眉道,“难不成他还会铸剑?”
小庆摇了摇头,道,“他不会铸剑!但是他会一项技艺!是所有人都不会的!黄门早些年!因为有程控在的那段时间!铸造出了很多不可思议的兵器!”
“他让兵器有了灵魂!”
“真正的灵魂!剑魂!”
童老接下去道,“其实程控之所以加入黄门!真正的原因并不是想成为一个铸剑师!”
“自从他接触到泣血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有成千上万个灵魂被困在泣血里面!”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有什么本领!我只知道!从那一刻起!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想要将困在泣血里万千灵魂释放出来!让他们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泣血里的那些灵魂似乎很听他话!他可以跟泣血里的那些亡魂交流!”
“但是他能力有限!并不能一下子就全部将那些亡魂给放出来!”
“这两年以来!他做过了很多次的尝试!用过很多种方法!其中将亡魂引到新铸的剑的剑身上!就是其中一种!”
“但是速度还是太慢了!”
“他大致算过!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他穷其一生!也救不出泣血里的一半亡魂!”
“所以在加入黄门没两年的时间!他便离开了黄门!”
“他去了其他地方,去了哪里,没人知道,他随身带着泣血,只知道他是找其他更好的法子去了!”
“武门主不是他想要的,黄门也不会是他的归宿!”
“但是他在黄门出现的这短短两年,让很多人都记住了他!”
“那个打败了中原第一剑客赵成然后潇洒走下擂台的身影,连同他手上那把没开过刃,通体黝黑的短刀,泣血!都深深地印在了很多人的脑海里!”
“在很多人的眼中,程控出类拔萃,但是更多人的目光,是放在那把泣血上!”
“有关那天最后一场擂台对决,很多人都觉得是程控靠着那把泣血引发了天地怪象!”
“对于那天擂台上发生的真正的事,只有两个当事人才清楚,但两人对此都缄默三口!真相也就无人得知了!”
“加进黄门之后,可能是因为相识过的原因吧,程控跟我有的比较近!渐渐就有传言说,泣血是出自我之手!”
“一开始我还会解释几句,但是慢慢到了后来,我就懒得解释了!”
“程控离开了黄门之后,大家自然而然提起这个人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偶尔聊到的话,倒也还能记起来。”
“只是大抵能想起来的也只有三个点,程控打败了中原第一剑客,他有一把泣血神刀!能引发天地怪象,以及那把泣血的来历!是来自于铸剑师童老!”
“有些事真的,有些可能是真的,但是最后一点肯定是假的!”
“泣血并不是我的作品,但虽说不是我铸的,并不是说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反之,几乎我的一生都跟这把泣血绑在了一起!”
“当每一次泣血离我远去的时候!我曾不止一次的认为,我终于跟这把泣血脱离了干系!但是没想到的是!它总会再出现在我眼前!”
“距离程控离开已经很多年了!最后兜兜转转!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些事!就是我那些年的经历!有关这把泣血的事!我都告诉你了!”
“至于你打算拿这把泣血怎么办!就随你了!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童老又叹了一口气!感慨的呐呐自语道,“一辈子了啊!真的是一辈子…”
温晴听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此时那把短刀静静地躺在黑布下!
想了想!她最终起身!隔着那块黑布将短刀给拿了起来!
温晴道,“我需要短刀的帮助!之后!走一步算一步吧!”
“只是童老!你真的听到从泣血里传出来的声音了?”
童老看向温晴,“逗你们玩的!我接触了那么多次泣血!要是会听到些什么!早就听到了!”
温晴意味深长的看了童老一眼!
因为她看到童老收回视线的时候!眼睛非常迅速的闪过一抹异色!
温晴暗暗叹了一口气!正如童老说的最多的那句话1这就是宿命!
她招呼橙瓦还有宋休蓝道,“走了!说了那么多!童老也累了!我们就先行回去了!”
随后几人对童老行了一个礼!“今日有劳童老了!出门太匆忙!也没来得及带点什么东西!改日在登门拜谢!”
童老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冲几人摆了摆手!道,“不客气!”
说完闭上了眼睛!靠回椅背上!
“小庆!送一送他们!”
小庆正准备起身!
然而温晴却对他摆了摆手,道,“不用送了!好好照顾童老!”
这个小庆!似乎跟童老很熟的样子!他叫他师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徒弟!
小庆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
温晴等人随后出了门!
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就是一道阳光照过来!刺的众人几乎睁不开眼!
童老把所有的窗户大门都关的严严实实的!一点光也透不进去!
待久了!他们还以为天黑了呢!
几人揉了揉眼睛!慢慢适应了刺眼的阳光!
然后往大门处走去!
橙瓦道,“我还以为泣血是出自童老之手呢!”
温晴道,“不止你!可能很多人都这么以为吧!”
“童老不是说了吗?一开始他还解释解释!但到后来!就懒得解释了!”
宋休蓝拍了拍脑袋,“说了大半天!好像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根本没有说到重点啊!”
温晴眯着眼睛看着宋休蓝道,“重点?你觉得重点是什么?”
宋休蓝将手从脑袋上放下来!
“程控!你不觉得程控的来历很可疑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一开始是刑部的官…”
“这有什么关系?”
橙瓦打断宋休蓝道,“来历可疑!那他就进不了刑部!”
宋休蓝不满道,“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我说的可疑跟你说的可疑完全是两个意思!程控怎么会只看一眼就知道泣血有问题?只有一种可能性!他对泣血非常的熟悉!”
“而且!从童老的话里!自从程控拿到泣血之后,就开始坚定的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你们难道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吗?为什么?他穷其一生!也要想方设法的将困在泣血里的灵魂放出来?”
温晴还有橙瓦均摇了摇头,道,“为什么?”
宋休蓝双手一摊,“我不知道…”
橙瓦道,“可疑的不止这一点!更可疑的是!程控跟赵门主打的那场擂台赛!有很大的问题!”
温晴秀眉微蹙,“有什么问题?童老说的很清楚啊!程控实际上打败了赵老爷子!但是他放弃了武门主之位!”
橙瓦摇了摇头,“这只是结果!可是过程呢?”
温晴不明白橙瓦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过程?过程很重要吗?”
橙瓦道,“也许换做另一个人或许不重要!但那个人,是赵门主!我就觉得很重要!”
“因为自从赵门主继承了门主之位之后!虽然没有人不服他!不管是文还是武!赵门主绝对有资格坐上门主之位!”
“但看似很正常的地方!同时也是很不正常的地方!”
“赵门主从来没有提过那一场擂台赛!”
宋休蓝也被绕进去了!
他满脸疑惑道,“怎么就不正常了?我觉得就挺正常的!因为赵门主毕竟最后还是输了啊!这还说什么?说的不好听的!他那个武门门主的位置!就是程控送的!还提?提个屁啊!不嫌丢脸吗?”
橙瓦想了想,然后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不要按常规的逻辑去想这件事!因为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根本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温晴摇了摇头!
“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橙瓦长出一口气道,“赵门主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提当年那场擂台赛!你们所理解的就是他怕丢脸是吗?”
宋休蓝点了点头!
橙瓦道,“那可不可以理解为!他根本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或者!对于他来说!那件事根本没发生过?”
温晴挑了挑眉!
她好像有些明白橙瓦说的那个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说!赵老爷子根本不知道外人怎么看他?他一直以他内心以为的为标准来揣测外界对他的看法!甚至一度以为!外界对他的看法!就是他内心所想的那样?所以他可以完完全全的当那件事没有发生过!”
“是这个意思吗?”
橙瓦夸张的朝温晴竖了一个大拇指!道,“还是晴姐聪明!”
宋休蓝被搞得更晕了!
“什么跟什么啊…”
橙瓦道,“简单说一点!我怀疑在擂台上!他们做了什么交易!程控没有展示自己真正的实力!同样的,赵老爷子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