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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女:病娇国师撩不起txt下载

    林钰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整个人都似被拆了骨头似的。

    她记得自己是死了吧?

    灵魂都从身体里撞了出来怎么可能还活着。

    可是死人还会觉得疼吗?

    林钰也迷糊了。

    就在她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隔壁说话的声音便传进了耳中。

    “他林婶,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说你家林钰,在家里好好帮你料理家务不行吗?好好的一个姑娘去学什么医,整天扎在男人堆里就不说了,还和一大群男人往林子里钻,最后弄得一身伤回来。

    我家子轩好歹也是个秀才老爷,要是真娶了林钰,这不是等着人戳脊梁骨吗?”

    尖酸刻薄的话传进耳朵里,林钰更觉得懵逼了。

    学医怎么了,学医不是挺好的吗?

    什么叫她和一大群男人钻林子,弄得一身伤,明明就是上山采药,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下去了而已。

    怎么话从她嘴吧里说出来,听着就那么别扭呢。

    腹诽完,林钰不禁一愣,她明明是在医院实习下班的路上被车撞死的。

    这段上山采药的记忆哪来的?

    还不等她理清思绪,那边说话声音又起。

    只不过,这次换了个人。

    “他张婶,这婚事可是老爷子在世的时候订的,怎么能说退就退呢?”

    “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也不知道,你家林钰会去学医啊。”

    “再说了,当初若不是你男人救过我家老爷一命,就凭她一个不知道从哪捡来的野种能攀上我们张家吗?”

    “够了,要退亲,让你男人来和我说。”

    “让我男人来,这亲也退定了。”

    林钰随后便听到板凳倒地和那人怒气冲冲离开的声音。

    随后林钰便听到来自外屋的一阵长吁短叹。

    “他爹,这事你说该怎么办吧?”

    男人摸摸自己那僵硬的完全使不上力的双腿,又是一阵长叹。

    看着丈夫那自责的样子,女人安慰的话到嘴边终究变成一声叹息。

    “唉,都是我们拖累了那孩子。”

    “你去看看钰儿醒了没有。”

    男人说完这话脸上闪过一抹担忧,刚刚那么大的动静,若是被钰儿听到了她该多伤心,那丫头可是死心踏地喜欢张家那小子的。

    “唉。”

    经这么一提,女人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忙应了一声便往里屋去。

    林钰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赶忙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装出一幅还在沉睡的样子。

    她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贸然面对过来的人,说不定一张嘴就露陷了。

    林钰这一装还真就睡着了。

    梦里乱七八糟的场景如走马观花一般在脑中过了一遍。

    就好像是看了电视剧一般,里面的主解就是一个小姑娘,从三四岁慢慢长到十三四岁的长成史。

    林钰原本以为自己不过是个旁观者,可当那小姑娘一脸哀求站在她面前对她道,“这个身体送给你了,求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我爹娘。”时,她才知道她不是。

    看着那张肖似自己,却又比自己年轻很多的面庞,林钰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最后还是应下了她的请求。

    “你放心去吧,以后你爹娘,便是我爹娘,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

    看着那人挂着如寒冬暖阳一般的笑容,渐渐变的透明身影,林钰眼中变得酸涩。

    一觉醒来,林钰混身如泡在水中一般,黏黏腻腻的十分难受。

    虽然梦中的场景有些记不清了,但有一点她算是明白了,她是借尸还魂了。

    林钰想着要不要叫人,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咙也异常的干涩难受。

    眼前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户中映照进来。

    眼睛适应了片刻的黑暗后,才能借着光影勉强辨别屋内的情形。

    林钰见屋里有张桌子,桌子上有水虚,便硬撑着身子想起来给自己倒杯水。

    她这一动,守在在床边的人立马被惊醒。

    那人揉了揉眼睛,看到床上睁着眼睛的林钰时,一阵欣喜。

    “钰儿,你醒了?”

    林钰到没想到,她的床下踏板上还睡了个人,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娘?”

    接收了原先的记忆,一听到这声音,林钰便知道这人是谁。

    “太好了,钰儿,你醒了实在是太好了。”

    林钰看着激动的娘亲,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让她给自己倒杯水解渴,当然要是把帮她把衣服换了,再擦洗下身子就更好了。

    林钰自己本来就是医生,这个身体的情况她自己也清楚,能捡回一条命算不错的了,不躺个十天半个月,根本没法子下床,更不要说洗澡了。

    林钰只能眼巴巴的望着桌上的水壶。

    林母终于发现女儿的不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倒了杯水过来。

    扶着林钰的肩给她喂了下去。

    一杯水下去终于缓解了喉咙的不适。

    “娘,我没事了,您回房休息吧。”

    林家虽然不大,但却有三间主屋,两间偏房,这也是林老爷子,也就是原身的祖父挣下的。

    林老爷子在世时,可是清河县首屈一指的大夫,若不是老爷子济世为怀,碰到那瞧不起病的穷人,常常赠医施药,林家现在也不至于是这个光景。

    奈何林父不是个学医的料子,并没有继承林老爷子的医术。

    到是林钰从小聪慧,跟着林老爷子身边帮忙整理药草到是学了不少。

    林老爷子虽没特意教她什么,但只要她问,就没有不说的。

    而林家的医书和林老爷子晚年整理的自己半生诊病心得,她也都倒背如流,缺的只是实战经验而已。

    林老爷子生前常叹,若是林钰是个男儿身,恐怕林家要再出一位御医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林钰在床上躺了十来天,身子也好了大半。

    早就能跑能跳了,可偏偏林氏夫妇不放心她出去走动。

    好不容易磨得林氏夫妇同意她出门,便迫不急待的溜了出去。

    她也没走远,就在屋前屋后溜跶。

    这才刚晃了一圈回来,还没进门,便听到那天她刚醒来时的那个声音。

    当然主题说来说去仍然还是同一个,只是这次来的多了个人罢了。

    “娘,他们要退亲就退吧。”

    林钰听了一会儿,她不想为了这段明显就不是良缘的姻缘,让爹娘低声下气的求人。

    “这怎么行?”

    林母听到女儿的话下意识的反驳。

    话说完才想起有什么不对,看到门口逆光而立的闺女时,一阵心疼。

    这亲事要一退,她闺女的名声可就完了,以后哪还能找一门好亲事。

    林钰没有理会她娘的话,而是对着坐在堂屋里,那两张不算陌生的面孔道。

    “张叔、张婶,能否在这稍等片刻,我先劝劝我爹娘。”

    说着也不管这两人什么态度,一手扶起父亲,一手牵着母亲,便往里屋走。

    被留在堂屋里的张家夫妇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但在他们心中,却不认为林钰真的会同意退亲,并且劝她爹娘同意。

    只不过,这两人都是打定主意要退亲的,自然也不管她想搞什么花样,这亲仍就必须得退。

    林钰将父亲扶到桌边坐下,这才反身去关了房门。

    林母沮丧着一张脸,有些怨怪的道,“钰儿呀,你怎么能说同意退亲呢?”

    林父虽然没有问出口,但一双眼睛都粘在她身上,可见也和她娘是一个意思。

    林钰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将她娘拉到她爹身边坐下。

    然后拉过一条凳子坐在他们对面,无比认真的看着他们的眼睛道。

    “娘,你看他们这个样子,就算我死皮赖脸的嫁过去,只怕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

    他们心里怨恨我碍了他们儿子的前程,指不定会想什么法子来折磨我。

    心毒点的,直接把我搓磨死,好将他儿子正妻的位子腾出来都有可能。

    到不如现在把亲事给退了,全了两家人的颜面,以后各过各的,至少小命还在。”

    “可是退了亲,你以后不怎么嫁人啊?”

    林母说着说着眼泪便夺眶而出。

    林钰连忙掏着帕子给她擦眼泪,又揉声哄了一会。

    才接着道,“退一步说,要是真嫁不出去,便寻个家里儿子多的,人老实的招赘不就行了吗?

    这样女儿还能留在您二老身边孝敬你们。以后生了娃娃和爹姓,咱家也算后继有人了。”

    “可、可是……”

    “娘,别可是了,难道您忍心明知道是条死路,还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林钰知道父母最疼的就是她,为了退亲,她只能把事情往最坏的地方说。

    “孩儿他娘,听钰儿的吧。”

    林父幽幽的叹了口气,也跟着劝道。

    原本他还有些希翼,那张昆是个好的,念在当年自己救了他一命的份上,会善待闺女,可现在他也算看明白了。

    “唉,好吧。”

    林钰施施让从屋里出来,身后跟着没精打彩的林氏夫妇二人。

    “你们要退亲也不是不行,不过就算是垃圾出手,也得收点回收费不是,你们若铁了心要退亲,拿十两银子,这门亲事便作罢。”

    “什么!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抢?”

    林钰掏掏耳朵,看着那冲她大吼的张氏道,“张婶您太会说笑了,抢可是犯法的,再说谁没事揣十两银子在身上等着人抢啊。”

    言下之意,就是讹她比抢来的安全,还容易。

    张氏差点没被她气的吐血。

    刚想说什么,却听林钰道,“即然张婶不愿掏银子,那我便当张家不是真的想退亲,今天的事就当张婶没提过,婚约继续。”

    “五两,再多没有了。”

    张氏听她这么说也慌了,县学里的先生可是说了,他儿子学业很好,再过两三年这举人可是十拿九稳的。

    她怎么能让这个女人拖累了他儿子的名声呢。

    “十五两。”

    林钰慢条斯里的张开右手,冲张氏翻了翻。

    林钰这突然又涨价了,忙不跌的道,“你刚刚明明说十两,怎么这会又涨价了。”

    面对张氏的指控林钰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道,“就允许你坐地还钱,就不允许我就地起价了吗?怎么样?考虑好了吗?十五两少一文钱,我就当你不是成心来退亲的。”

    “十……”

    张氏张了张嘴,本想说十两就十两,林钰似乎早就猜到她想说什么。

    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食指轻点朱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见张氏很配合的愣在那里。

    “张婶开口前还是先想好了是十两还是十五两,万一说错了,我就又要加价了。”

    张氏被她气的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

    深吸了一口气,仍是不服气的叫嚣道,“你觉得你值十五两吗?”

    对于张氏的鄙视,林父林母气的脸色发青,林钰却一脸无所谓的笑道,“我是不值啊,只要你家儿子的前程值就行了?”

    张氏正要说我家儿子的前程当然值,但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可还没等她说出口,便被张父冷眼一瞪,乖乖的闭了嘴。

    这蠢妇不知道林钰那小丫头在说什么,他可是听明白了,这女人就是用自家儿子的前程在要挟他们。

    “十五两,我们出,但你要做证以后不准在任何场合提起你和我们家子轩有婚约之事。”

    张父提得这要求并不算过份,何况她又不是原身,对这个张子轩可半点感觉都没有,她还巴不得两人以后不要有牵扯了呢。

    直接开口道,“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对于林钰的爽快,张父不禁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这还是那个对自家儿子痴迷不已的林氏吗?

    不过这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只要他的目的达到了就行。

    林母已经从林钰屋里取出笔墨。

    林钰磨好墨,就在张父挽起衣袖准备代笔的时候,林钰根本不给他机会,抓起一边的毛笔,刷刷几笔一份字据便已经完成。

    只不过,她并没有就此罢笔,而是将上面那张字据递给张父,又接着写了一份一模一样的。

    这字据还是一式两份的好,万一哪天这张家人反悔了,当方面悔了字据她找谁哭去。

    “张伯父若是没有问题便签字画押。”

    两份字据写完,林钰才让开位置将毛笔递到张父手中。

    在林钰字第二份字据时,张父已经看完了,林钰那一手簪花小楷,便是在张父不喜她的情况下,也不得不赞叹她写的一手好字。

    再加上这份字据,词句简练,用词精准,意思完整,便是他自己写只怕也很难到达这水准。

    张父深深看了林钰一眼,心中不禁开始犹豫这婚是不是退错了。

    毕竟,若不究之前的事,就她这份才气,配得上他的儿子。

    这个念头不过在他脑中一晃而过。

    罢了,一个女人有几分才气算得了什么,身后没有一个站得住的娘家,对儿子的仕途没有半点帮助。

    他宁愿让儿子娶一个一字不识,娘家底蕴深厚的,这样的女人才能帮得上他儿子。

    签完字,画完押,林钰满意的将字据收进怀中。

    张父突然有一种不是他们来退亲的,反而他们才像是被退亲的那个。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想也没想直接冲林钰伸出手来。

    “既然,事情说清楚了,还请林姑娘把小儿的庚贴还来吧?”

    林钰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夫妻二人,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她笑容中的嘲讽之意。

    “两位的记性似乎很不好啊?”

    张父何时被个小辈这样奚落过,脸色顿时变的难看起来。

    正想呵斥几句,却突然想到什么,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林钰看到他这表情就知道他是明白自己什么意思了。

    笑着道,“看来,张叔是记起什么了,张叔要是身上带的现银不够,我不介意等你回去取来,只是这庚贴嘛……”

    林钰故意留了段白,可话都说到这了,谁还不明白。

    张家离他们家也不远,这一来一回,最多也要不了一个时辰。

    林钰自问自己还是等得起的。

    可张家人却是等不起,他们就怕林钰会突然反悔,这庚贴没拿到手,怎么也不安心。

    张氏夫妻两人搜光了身上值钱的东西,总共也不过才七两银子。

    不过,他们来的时候赶了一辆牛车来,两口子狠了狠心,打算把这辆牛车抵给林钰。

    张父不好开这个口,到是张母昂着一巴道,“我们家的牛车当被置办的时候可是花了十八两银子的,现在就按十五两的抵给你们。”

    张母这一幅你们占了大便宜的姿态着实让人不喜。

    林父正准备说什么,却见林钰一辆笑嘻嘻的拦在他面前,面朝着张母比了个手势。

    “八两!”

    张母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瞪着林钰一幅怒不可遏的样子道,“八两银子到哪去买牛车去?”

    “八两银子的确置办不了一辆牛车。”林钰对于她的话,深表认同的点点头道。

    张母闻言给了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只是还没等她高兴太久,便听林钰又慢吞吞的开口道,“可以我也没看到过,谁家抵压东西是按原价抵压的。”

    张母张了张嘴想反驳,可以却发现事实似乎就是这样的。

    而此时林钰却又摆出一幅嫌弃的模样接着道,“你这牛车也有些年头了吧,不说那牛已经过了壮年,拉拉车还行,地里的活却是干不了几年了。

    这种老牛能值几个钱,你心里也清楚。

    再说那车架子,就算全新的车架子打出来也不过三四两银子,你这个少说也用了五年以上了,你这真要拿到伢行抵压,能给你一两银子就不够,整个我给你八两,我还觉得亏了呢。”

    听着林钰这话里话外一幅给你算八两,我还吃了大亏的样子,直把张母气的七窍生烟。

    然,林钰却压根不管她,她就是看中那辆牛车了,林父腿便是为了救张家男人才折的,她把这辆牛车留下来给她爹代步并不过份。

    是以,干脆开口直接把张母的退路直接也给堵了。

    “二位要是不乐意拿牛车抵押也没关系,大可以回家拿银子嘛,只是自从摔了一跤我这脑袋就有点不记事,也不知道等你们拿完钱回来,刚刚说的什么事,我还能不能记得。”

    林钰这话就是赤裸裸的要挟,要不是怕林钰真反悔,张母恨不得在她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看着张母那咬牙切齿,却对她无可奈何的样子,林钰心里暗爽。

    最后,还是张父一拍板将手中的七两银子,并着一辆牛车给了林钰才算完事。

    林钰收了银子,挥手写下一张买卖契约,让张父签字画押。

    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省得回头张母反悔了,到她这里来耍赖。

    银子到手,林钰让娘亲去将张子轩的庚贴拿出来,将自己的庚贴换了回来。

    张母还想在换庚贴的时候,拿林钰的庚贴说事,自己要回儿子的庚贴花了大把银子,她想拿回庚贴自然也要出点血了。

    然她的想法太过天真,林钰真接冲她翻了个白眼道,“既然,张婶不想还庚贴,那我便当刚刚的银子和牛车,是叔婶来我家下聘的聘礼了。”

    张父也是被林钰的无耻给气着了,更气这个差点坏了大事的蠢妇。

    一把夺过她手中林钰的庚贴,忙不跌的双手送到林钰面前。

    “那便谢张叔成全了。”

    林钰接过庚贴,对张父笑着欠身道谢。

    她不出声还好,这一道谢又把张父气的仰倒。

    张家两人拿到庚贴,赶忙离开,好似是怕林家人反悔似的。

    林钰颠了颠手中的银子,看看那两人似火烧屁股的样子,笑的更加开怀。

    林母看着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禁一阵懊恼,心想着刚刚就不该听她的。

    “你这丫头怎么还笑得出来。”

    林母嗔怪一声,又暗自叹息起来。

    林钰闻言并没有收起笑容,反而更加得意洋洋的道,“我是高兴啊。”

    听到这话就连原本不声不响低眉垂目的林父也抬起头来不赞成的看了她一眼,深深的拧起眉头。

    看着爹娘这个样子,林钰知道不把话说明白,他们两个还不知道要愁成什么样子。

    “爹,我是高兴咱家有牛车了,以后您老就有事情做了,不必天天呆在家里了!”

    林父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林钰也不急着提醒,而是笑咪咪的等着他想明白。

    林父突然眼睛一亮,“你是,你是说……”

    看到林钰点头,林父更是激动的不能自已。

    林母不知道这父女俩是在打什么哑谜。

    可她却知道自家男人有多少年没这么开心过了。

    “钰儿,你们在说什么?”

    林母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咱家不是有牛车了吗?以后爹就可以做拉人的生意了,不必每天闲在家里了。”

    林钰看着还激动不已的父亲,笑着解释道。

    “这能成吗?”

    林母虽不忍扫这父女俩的兴,但还是不免担心的问道。

    这生意哪是那么好做的。

    林钰看着她谨慎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道,“怎么就不成了,从咱们村到最近的市集,光走路就要走近一个时辰,到县城更远,来回没三四个时辰根本不成。

    咱们村子里也没有牛车,要想去县城到少要走上半个时辰才能坐上车,从咱们村到那里还得路过三个村子,咱们这牛车从村子里走,路过他们村子顺便拉人,省得他们还要往前走才能做到车,只要不傻的谁不愿意做咱们的车啊。”

    林钰刚刚已经看过张氏抵押的那辆车的情况了,许是当初是置办了准备自家出行用的,做的到是精细,很适合拉人。

    林钰想着便道,“娘,咱们缝几个垫子放在车上,这样坐起来舒服,到时肯定有人乐意坐。”

    林母听她这么说,也不见自家男人反对,甚至还用眼神催促她,便是心里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任由着林钰推着她进了里屋拿针线去了。

    母女俩进了屋,林钰到也不急着找针线了,而是拉着她娘亲在床沿坐下。

    压低了声音道,“娘,爹这些年一直担心会拖累我们母女,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事做,您可不能在她面前说丧气话。”

    林钰鼓着腮邦子说的一脸认真。

    林母不禁看着她的样子愣了神。

    闺女到底是长大了,会为家里人考量了。

    林母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省得了,娘有分寸,你不是说要做垫子吗?咱们着紧着点,晚饭前能做几个出来。”

    林钰笑笑应声,便去箱笼里翻自己不穿的旧衣裳。

    林钰没做一会啊,林母看着她那惨不忍赌的针线,便将人赶了出去。

    就她那针线活,在家丢丢人也就呗了,真要把她做的垫子拿将出去,这人可就丢到外面去。

    林钰被赶出来也不恼,跑到正在院中修里农具的林父身边坐下。

    “爹,我给你把把脉吧。”

    林父对于这事,到没什么表示,直接伸出手来。

    林钰的医术是他父亲教出来的,若不是她是个姑娘,只怕现在县里最好的坐堂大夫非她莫属。

    林钰把完脉心中已经有了成算,若是以前的林钰,林父这腿只怕是没救了。

    而现在的林钰却是集华夏几千年的医术传承与一身,林父这病在她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只不过,以前没有办法,若是现在一下子就能治好,难免不会引起旁人的疑心。

    想了想,林钰才道,“爹,我想起来小时候,爷爷让我背的方子中,好像就有一个对您的腿有用的方子,除了行针还要佐以汤药和药浴,只要坚持下来,半年您的腿就有起色。”

    林父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

    “那不是因为那里年纪小嘛,长大了很多事都慢慢忘了,前两天在山上摔了一跤,反而把以前忘记的一些事给想起来了。”

    林钰解释完,突然脸色一沉,盯着林父的眼睛道,“爹,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我吗?”

    林父本来的确有些怀疑,可被林钰这么一问,反而到觉得有些心虚。

    忙摇头赔笑道,“没,没,爹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林钰似乎还是不信他说的,在他脸上左右打量了一个遍,见林父没有回避她的目光,这才摆出一幅‘这还差不多’的表情。

    林父看到她这个表情,才暗暗松了口气。

    林钰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到也没再说什么。

    其实,她心里也暗戳戳的憋了一口气在,刚刚那话她可不敢保证能说服林父,就是怕林父再追问才先发制人的。

    从一边的杂物间里翻出自己的药篓和小药锄道,“爹,我去采药,晚饭前回来。”

    林父只当林钰这还在和自己赌气,想要拦她,林钰却先出声道,“我不住深山里走,就在外围寻一些常见的药草。”

    眼见着拦不住她,又得了保证,林父只能叮嘱她早些回来,便让她走了。

    林钰当然不会真的只在外围打转,那地方有没有草药先不说,但肯定没有值钱的药草。

    林家世代行医,几乎无人会种田,家里也没置办多少田产,现如今林家也不过就一亩水田,一亩旱地。

    根本不够一家人嚼用的,以前林老爷子在,这日子到还能过得下去。

    可自从林老爷子走后,林父又不是学医的料,甚至连药草都认不全。

    年轻的时候还能去城里给人做工赚点钱,后来救人伤了腿,一家人便断了经济支柱。

    也好在林钰从小认识不少草药,为了一家人的生活,自小便跟着村里打猎的人一起进山,别人打猎,她便采药,一家人的日子到也过得下去。

    林父虽然不愿闺女整天抛头露面跟着一群大男人往山上跑。

    可奈何自己身子不争气。

    如今,有了牛车,想到闺女之前说的,心里又有了盼头。

    且说,林钰背着药篓上山,在山脚下遇到几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小丫头,看到她往这边走,几人纷纷放下手中活,朝她围了过来。

    林钰几不可察的挑了挑眉,她虽然接收了原身的记忆,但是想完全代入原身的角色当中去,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看到这几个人虽然自己知道他们是谁,但却很难带入原身对他们的感情,反而像是旁观者一般。

    就在她沉思的当口,当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已经到了她跟前。

    俯身看着她,眼中带着丝丝关切,柔声问道,“阿钰,我听说你和张家公子的亲事退了民,是真的吗?”

    林钰看着她问出这话后,其他几个人无不纷纷竖起耳朵的模样不禁好笑。

    “是真的,今天张叔张婶就是来我家换回了庚贴。”

    林钰一脸无所谓的道。

    林钰这话声刚落,便见刚刚问话的那姑娘身后伸出一个小脑袋一脸义愤填膺的道。

    “这怎么成?当初林叔可是因为救张子轩的爹才伤了腿的,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忘……”

    小丫头说到这,便顿住了,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

    林钰看着她急得一幅抓耳挠腮的样子,不忍她将一头梳的好好的发髻给挠散了,只好接道。

    “忘恩负义?”

    “就是这个词!”那小丫头终于放过她那一头秀发,重重的点点头。

    其他人几个也纷纷表示,就是这么回事。

    林家虽然是外来户,可自从林老爷子带着一家子在这个村子里落户,村子里就少有人家没受过林家好处的。

    眼见着林家有事,自然是能伸把手便伸把手。

    “当初要是林叔救了张子轩他爹,他爹早不在了,他们家拿什么供张子轩读书,现在不过才考了个秀才,就来退亲实在太过份了。”

    “不行,这事我要回去和我爹说,非让他管管不可。”

    其他几人闻言也是眼中一亮,苏晴的爹可是他们村的村长,虽然张家不是他们村的,但由村长出面,张家那边多少也得给点面子,说不定这亲就不用退了。

    林钰看着这几人对她的关心不似作假,虽然心中暖暖的,但她却并没有继续婚约的打算。

    “好了,亲事退了就退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你们也看到了他们家人是什么样的人品了,这样的人家便是嫁过去能落着什么好,到不如趁早退了省心。”

    林钰虽然这样说,可其他人显然不这么认为。

    觉得林钰这是不想麻烦他们才这般安慰她们的。

    到是那苏晴见林钰脸上并不见半分难过之色,不禁陷入深思之中。、

    等到林钰好不容易安抚好其他人,却被这丫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的差点被口水噎死。

    “既然你不喜欢那张子轩,这亲退了就退了吧,我看那张子轩也不咋的,要说秀才我哥也是秀才呢,不如你嫁给我哥做我嫂子好了。”

    林钰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心大无比的姑娘,心想着,你哥的亲事是你能做的了主的。

    再说了,她不喜欢张子轩似乎和她哥半文钱关系也没有吧,这话要是被传出去了,别人还以为她水性扬花看上了别人,才退了张家的亲事,她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不过,她也是一翻好意,林钰到是没有要怪她的意思。

    只能耐着性子道,“阿晴,这话你可别乱说,若是被传将出去,只怕我们俩朋友没得做不说,我们两家还得结仇。”

    苏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不过她一向听林钰的,既然她都这么说了。

    便只要咬着唇不再说什么。

    到是之前说张家‘忘恩负义’的小丫头,这时却冒出来道。

    “阿钰,他哥不行,还有我哥啊。我也让我哥娶你!”

    林钰被气的不知该哭好,还是该笑好。

    没好气的道,“得、得,你们都有哥哥,就欺负我没哥哥是吧。”

    林钰觉得再和她们扯下去,还不知道会扯出什么来。

    干脆直接警告他们这些话不可以再提,不然朋友没得做,就负气的背着药篓上山去了。

    殊不知,就在她走后,不远处的一颗大柳树后,转出几个长衫少年。

    其中一个身量矮小,看着似是几人中年纪最小的人,垫起脚拍了拍身边人的肩膀道,“子枫兄,你可是越混越回去了啊,竟然被一个被人退了亲的姑娘嫌弃了。”

    他这话虽然不讨喜,但眼中却无并丝轻蔑之色,也仅仅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而那被唤子枫兄的人,正是苏晴的兄长——苏泽,字子枫。

    苏子枫没理会那人的玩笑之语,而是看着林钰身影消失的地方有些失神。

    上辈子,似乎也发生过类似的事,自己因为年少气胜便因着这句玩笑话,便开始了对林钰的痴缠。

    可结果呢,不过是害了自己,也害了她而已。

    就算到最后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可错已铸成,已经无法挽回了。

    想到自己重生前的最后一幕,林钰倒在血泊中,目含血泪一字一句的对自己说的那句,‘若有来生,不复相见’。

    就好似一把利剑要把他的心绞碎似的。

    苏子枫一脸苍白的捧着胸口,眼一闭便晕了过去。

    林钰对身后的事一无所觉,要给林父治腿,要用到一味很重要的药引。

    那味药材在她的那个时代早就绝迹了,林钰原本还当心,这个世界会不会有。

    可刚刚和苏晴他们说话时,她突然想起来,她要的那味药,她曾经见到过,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或者更准确的说她是在原身的记忆中见到的。

    那时她还没有穿越过来。原身上山采药时,不小心滚下山涯,而那药材就在涯下。

    林钰兴奋的捋了捊原身的记性,便朝着那个地方飞奔而去。

    那药只有开花七内有效,她若没记错,当初原身滚落山涯时,是看见花骨朵的,算算时间,今日若不取,巩怕就算能找到,也失了药效了。

    林钰提气便往前纵,突然一个趔趄差点裁倒。

    她怎么忘了,这具身体已经不是自己那俱身怀绝学的身体了。

    原身虽然也习武,却不过是些强身健体的粗浅武学,并无内息,自己那些轻身功法自是不能用了。

    林钰虽然懊恼,但却也没真的放在心上。

    反正前世学过那些功法,她都记在脑子中,大不了从头再练就是了。

    稳住身子,继续往前走,便是没了功夫,这药还是要采的。

    在她走出那片林子之际,身后一双如漆的眸子终于暗淡下来,背靠着大树,缓缓瞌上双目,任由寒霜覆满俊颜。

    林钰对这片林子十分熟悉,当日若不是遇上野猪,被吓的慌不择路,也不会摔下那处山涯,这次她运气到不错,不过一个多时辰便打了回转。

    当然,若是没有眼前这俱冰尸,她的运气到真的说得上好的。

    林钰有心当作没看到,向前走了两走,但到底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无奈的叹了口气,转了回去。

    银针指尖翻飞,冷硬的身子渐渐回暖。

    林钰舒了口气。

    捡了些枯枝生了火堆,便坐在一边发呆。

    “醒了?”

    林钰用手中的枯枝,拨了拨面前的火堆,又顺手将枯枝丢进火中。

    学了那么多年中医,对人的气息最为敏感。

    从他呼吸出现变化开始,她便知道这人是醒了。

    夜凌寒没想过自己还能醒过来。

    缓缓睁开眼看向背对着自己的少女。

    “是你救了我?”

    林钰没有回头,径自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这里除了他们俩个哪还有半个人影。

    不过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林钰到是没有直接吐糟,而点了点头。

    看看了已经暗下来的天色。

    林钰回头看了夜凌寒一眼。

    “你既然醒了,就自己下山吧。”

    说着挽起身边的背篓,道了声,“告辞”便打算离开。

    自古绝色多祸害,看着那张足以倾城的脸,林钰只想快点离开,半点不想与其有任何交集。

    虽然面前的人,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但也不能改变林钰将这句话奉为箴言。

    夜凌寒不明白,为何这人对自己避如蛇蝎。

    自己应当不认识她才对,寒毒发作的自己也不可能对她做什么逾矩之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