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打,一边喝骂道,“让你满口喷粪,打死你个小王八糕子。”
任凭林大根怎么躲闪,也躲不过林父挥过来的拐杖。
杖杖都打在他的背脊之上,疼得他直嗷嗷叫。
“娘,娘!快救我,快让这疯老头别打了。”
林大根一边跑一边往他娘身后躲。
想到这女人刚刚逼迫自家婆娘的泼辣样,林父根本没因林大根躲在他身后便收手。
看着林老根家的和林大根抱头鼠窜的狼狈样。
看热闹的人终是忍不住劝道,“林钰爹算了吧,这真要把人打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林钰看着这些人一脸嘲讽,刚刚自己一家人被他们欺压的时候有几个人站出来给他们说话的。
现在他爹不过是站出来为自己闺女讨个公道,他们到是会做善人了。
林父听到这话,下手的力道便轻了许多,以致于还敲空了两拐杖。
好在村长,一直站在他们这边并没有说什么。
林钰也觉得,教训的还不够。
“无碍,打伤了我能治。”
搂着好不容易才捊顺毛的林峥,一脸无所谓的补了一句。
“我家别的不多,就是治伤的药材多。”
林父听了这话,也就没再手下留情。
闻言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心中有些不满,觉得林钰做的未免有过了。
虽然,林老根家的闹到门上有些不妥,林大根说话也难听,但也并没有给他们家造成什么损失不是。
打两棍子就算了,哪能把人往死里打。
都打一顿了,他们给递了梯子,这林钰不是该顺着下了吗?
怎么瞧着还一幅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如此,甚至有人觉得林大根就是该打。
村长没开口,别人就算想劝,林钰也不会给他们面子,于是刚开始说两句,便悻悻的闭了嘴。
直到林父发泄够了,林钰才道,“算了吧,爹!”
林父收了手,林母连忙去扶他。
林钰这一声在林大根耳里无疑是天赖之声。
只是,他不知道林父是不是真的会放过他,哆嗦着躲在她娘身后悄悄的伸出头一探,便又立马缩了回去。
林钰看他这又怂又蠢的样子,也不觉得今天这事,是他们母子俩想出来了。
“你们就这点胆子?还想把儿子过继到我们家来?谁给你们的胆子?”
林钰猜测着,今天这事八成和她猎到大虫惹来的
毕竟,那可不是一笔小钱。
这事不只时坐他们车的那个大婶知道,还有后来镇口看热闹的人知道。
可想塞个儿子过继到自己家,这根本不是一个脑回路正常的人想出的主意。
只要不傻,都知道这事行不通。
可偏偏林老根家的就是带着儿子过来了。
要说这当中没有人推波助澜她是不信的。
林老根家不解林钰为何这么问,但还是下意识的朝着看热闹的人群看去。
林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与她猜想的一般无二。
只是,她并没有急着去抓那人。
而是拦着想就此离开的林老根家的几人冷笑道。
“你们当我家是菜市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们母子四人擅闯民宅,在我家中撒泼生事,难道不该给我个说法?”
“要、要什么说法?”
林老根家的有些心虚的不敢看林钰,但一想到林钰可能会让她赔偿,便梗着脖子硬杠道。
“我们不过继了还不行吗?”
“不过继?难道我们家还想过继你儿子不成?你无缘无故到我家来闹一场,若是不给个说法就这样让你走了,以后人人都学你,大家日子还过不过了?”
关系到自身利益,这次没有人再给林老根家的帮呛。
林大根躲在她娘身后,更是连头都不敢伸。
生怕一伸脑袋,就会被林父的拐杖给敲了。
“那,那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给个说法,再把今天耽误我们做活的误工费给赔了,你在我家院子里,又哭又闹的,把我娘和弟弟吓着了,回头还得带他们去镇上看诊,这汤药费也一并付了吧,不多不少,五两就好。”
说完,林钰手一摊,示意林老根家的给钱吧。
听到林钰狮子大开口,林老根家的也是怒了,把自孩子往身后护了护,瞪着林钰吼道。
“你抢钱啊,我哪来的五两银子?”
要是有五两银子,还会因为儿子娶不上媳妇,就听信了别人的话,想了这么个昏招?
一听林钰一开口便是五两,把人吓得不轻。
看热闹的人,连忙劝说,“林家丫头,我看这又不是什么大事,用得着赔这么多银子吗?”
“就是啊,一点小事何必斤斤计较呢?”
“要我让村长做主,反正家东西都没坏,让林老根少赔你点钱算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劝着,都觉得林钰有些小题大做了。
就连村长也觉得林钰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林钰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将他们的神色尽数看在眼里。
缓缓的露出一抹笑容,“你们怎么知道我家没坏?”
林钰随手一指,墙根下堆着的半干的药草,和被人打翻的簸箕。
“你们可知道那是什么?价值几何?”
那些个刚刚还劝林钰的人,面上有些难看。
林钰也没为难他们,而是上前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整理回簸箕里。
“上好的铁皮石斛,刨制出来,医馆收回去,少说也要百十文一钱,这一簸箕少说也能出七八两成品,现在全被他们糟蹋了,失了药性,你们还觉得我要他们五两银子多?”
林钰白眼一翻,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这些人刀子不割在他们身上,他们也不会知道疼,惯会替别人大方。
对他们也用不着太客气。
而听到林钰说那药材的价钱,很多人都唏嘘不已。
他们根本没想到,这采药竟会这么挣钱。
一部分人便动了小心思,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林钰拾进簸箕里的东西问道。
“林丫头,采药真的这么挣钱吗?”
林钰怎么会看不出她眼中的贪婪。
“当然,不仅挣钱,还要命。”
那人被林钰这话噎的不轻。
嘟嘟囔囔说林钰小家子气。
“不想教我们就直说嘛,干嘛吓唬人?”
本来她也是小声嘀咕,偏偏林钰耳朵好使。
毫不客气的怼回去道。
“奇了怪了,这是我家传的本事,干嘛要教给你,我实话实说怎么就成了吓唬人了。”
拧得清的人,自然不会说什么,也能看出林钰也是故意把这事挑明了。
便是防着有些人,到时赖上她,让她教他们采药。
她便借机把态度给表明了。
“不就采个药吗?怎么就成了家传的本事了。”
林钰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哦,那不如你让你家大叔把木匠手艺也传给村子里的人啊。”
那人一听,顿时不干了。
“这怎么能一样?我家木匠手艺怎么能外传?谁家手艺是白白得来的。”
村里就他们一家会木匠手艺。
平日里,谁家盖个屋,儿女成婚打个家什都要到他们家请人,凭着这一门手艺,他们一家在村子里日子也算过得去。
这要把这手艺传给别人了,他们一家吃什么。
不是有句老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
“你家木匠手艺不是白来的,那我家的认药、识药的本事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凭什么教给你们?”
其实,林钰还真想过教村子里的人认药识药,让他们帮自己采药,那她只要在家炮制药材就行了,不用成天往山里钻。
可偏偏就讨厌这种喜欢占人便宜,还一幅理直气壮的人。
村长也觉得那人有点过了。
“李木匠家的,你要是不想让你当家的教村子里的人木工活,就少说两句。”
村长发话,李木匠家的自然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说多了,村长真发话让他当家的把木匠手艺教给村子里的人。
李木匠家的悻悻的闭了嘴。
村长这才道,“林丫头,这林老根家的的确拿不出五两银子,你看能不能少一点?”
这话说出来村长也觉得臊得慌。
林老根家的什么情况,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真要赔林钰五两银子,那还不得卖儿卖女才凑得齐?
林钰也乐意卖村长一个面子。
“既然,村长叔说了,那便算你便宜点,三两银子不能再少了。”
说完还不忘补一句,“这些个铁皮石斛可是我实打实拿命换来的,少于三两便不用谈了。”
而根着村长同来的苏泽也适时开口道,“爹,林家妹子没有说错,我从书中看过,这铁皮石斛喜阴,多生在高山悬崖的石缝当中,采摘不易,说是拿命换的一点也不为过,而且那些阴湿的地方多半易滋生毒虫蛇蚁,十分危险。”
村长原本还想再讲讲价,但听到这话,到不好开口了。
可既便如此,林老根家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瞧着被林钰拾起来的药材,不禁道,“不就是弄洒了吗?你都捡起来了,咋还能让我们陪那么多?”
“你以为这药材是你家院里晒的咸菜疙瘩啊,洒了捡起来洗洗还能吃啊。
这失了药效的药材,就算还能卖,那价钱也是大打折扣的。”
林钰嗤笑一声。
“若非如此,你以为我会让你只赔五两?”
林钰一幅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噎得林老根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干嘛欺负我娘,这事又不是我娘想出来的,是张大姑跑到我家来说,你家有钱收养外面的孩子,干嘛不收养本家的。
我家孩子多,娘才听了她的话,把我们送来的让你们挑,你要算账找她去,别欺负我娘。”
看热闹的人不禁一阵唏嘘,这孩子说的是真是假的,怎么这里面还有张大姑的事?
要说这只是林老根家的猪油蒙了心,他们还觉得情有可愿。
毕竟,他们也想过林家既然要过继孩子,过继村子里的不是更好。
但若是这里还有张大姑的事,那就另有说道了。
毕竟,前些天两家才闹的不愉快,林钰拎着菜刀砍上门的事,村子里早就传遍了。
张大姑这哪是替林老根家的好,分明就是在挑事嘛。
林老根家的被小儿子这么一说,顿时回过味来。
也不在那装可怜了,瞬间便冲出院子,揪着张大姑撕扯起来。
“都是你,都是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害我,明明是你和人家结怨,却撺掇我来人家家里闹,你心肝怎么这么黑?”
张大姑刚开始没有防备,被林老根家的一把揪着头发挠了几下,顿时火冒三丈。
又瘦又小的林老根家的,哪里是膀大腰圆的张大姑的对手。
三两下便反转了局势,将林老根家的压在身下,使劲的捶打。
林家几个小子看到亲娘吃亏,全跑上去帮忙,一时之间几人撕成一团。
村长指了几个妇人,好不容易才将他们分开。
张大姑被人拉起来,衣服被扯的七零八落,黑黝黝的半个肩膀都露在了外面。
林老根家的有自家孩子帮衬到还好些。
林钰看到她俩被人拉开还有些惋惜,不过却也没在这个时候煽风点火。
然林老根家的回过味来,却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小跑到林钰面前,愤愤的指着张大姑道,“林丫头,是她,都是这个不要脸的撺掇我,你找她赔!”
林钰好笑的看了林老根家的一眼。
她是觉得自己蠢还是怎么的?
张大姑撺不撺掇她,与自己何干?
谁来她家闹,她就找谁,有什么不对吗?
至于,他们俩事后怎么算,她看戏不好吗?非要自己惹一身骚?
林钰根本不理会她说什么。
“就因为这个你就来我家闹,张大姑是你亲娘吗?你这么听她的话?”
林钰毒舌能直接将人噎死。
而作为当事人的林老根家的脸上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然,林钰却并不觉得自己过分。
像她这种人,你若退一尺,她便想进一丈,这次就这么算了,下次还指不定会出什么妖蛾子。
都到了这份上,她还不觉得自己有错,妄想唆使自己和张大姑对上,好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根也就不是什么好鸟。
林老根家的,没想到林钰年纪小是小,根本就不好糊弄,这才低了头。
“我是被猪油蒙了心,黑了心肝,林丫头,我错了,你饶过我这一回好不好?我保证下次不敢了?”
“饶?林大婶子说错了,该是我求你饶了我们一家,别来烦我们才是。”
林钰毫不客气的讥讽回去。
瞧着林老根家的一脸愁苦,无所事从的样子,一点都不觉得她怜。
反到不介意再烧一把火。
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似是好奇般的问道,“她让你来我家闹,难道就没告诉你,我弟弟林峥是县太爷交托给我家收养的吗?”
林老根家的不禁瞳孔扩大,张大姑根本就没有和她说过这回事?
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一下子就愣在了当场。
除了村长和陪他同来的苏子枫外,都是一脸的惊诧。
而张大姑却是目光游移,脚下悄悄向外挪去。
“张大姑,你给我站住。”
她哪只是挑拨事非这么简单,根本这是要害他们家啊。
原本看热闹的人,也觉得她有点太过了。
这不是要让林老根家的惹上官司吗?简直就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嘛。
看到两人又要撕扯到一起,这次没有人再去拉。
反而明里暗里有人帮着林老根家的一把。
原本实力悬殊的两人,到是撕了个旗鼓相当。
直到张大姑被林老根家的压在身下打得出气多,进气少。
怕闹出人命,村长才叫人将两人拉开。
这次张大姑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衣服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
盖不住身上那一坨坨的肉。
可便是这样,仍是死鸭子嘴硬的很。
坐在地上,啐了林老根家的,恶狠狠的的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她不是傻子,自己算计林钰,不仅没落着好,还被当场拆穿和人干了一架。
心里更恨林钰,成心要抹黑林家。
便虎着一张脸,指着林钰道。
“就是我说的又怎么样?难道我说错了吗?
林家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你们都姓林,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怎么就不能帮衬一把了。
再说了你家收养谁家孩子不是收养,干嘛就不能帮林家养一个。”
张大姑这话越说越不在谱子上。
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想把锅甩给别人背,也真是醉了。
人家都已经说明了,这孩子是县太爷让养的,林家难不成还能说‘不’吗?
村子里的人显然,已经改变了想法。
只有她还像一条恶犬一样,咬着人不放。
县太爷的决定林钰当然可以拒绝,只不过是心疼这孩子才带回来的而已。
这一点她并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释,对于张大姑的话,她更当她是放屁。
只轻讽一笑道。
“既然你这么觉得,那你怎么不替他们家养一个,你们家日子过的也不错啊,你虽不姓林,我记得你娘却是姓林的吧。
你娘家可是在镇上做生意的,可不比我家富裕多了,不如让你娘家兄长帮他们养个孩子好了,反正你兄长子嗣单薄,万一哪天出个意外,你娘家兄长也有个儿子可以送终不是。”
张大姑好久才反应过来。
顿时怒不可遏,一轱辘爬了起来,就要往林家院子里冲。
“你敢咒我们张家断子绝孙。你个毒妇看我不撕了你。”
林钰还不怕她不来呢,不激怒她,她又怎么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呢。
瞧着林老根家的一脸愁苦,无所事从的样子,一点都不觉得她怜。
反到不介意再烧一把火。
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似是好奇般的问道,“她让你来我家闹,难道就没告诉你,我弟弟林峥是县太爷交托给我家收养的吗?”
林老根家的不禁瞳孔扩大,张大姑根本就没有和她说过这回事?
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一下子就愣在了当场。
除了村长和陪他同来的苏子枫外,都是一脸的惊诧。
而张大姑却是目光游移,脚下悄悄向外挪去。
“张大姑,你给我站住。”
她哪只是挑拨事非这么简单,根本这是要害他们家啊。
原本看热闹的人,也觉得她有点太过了。
这不是要让林老根家的惹上官司吗?简直就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嘛。
看到两人又要撕扯到一起,这次没有人再去拉。
反而明里暗里有人帮着林老根家的一把。
原本实力悬殊的两人,到是撕了个旗鼓相当。
直到张大姑被林老根家的压在身下打得出气多,进气少。
怕闹出人命,村长才叫人将两人拉开。
这次张大姑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衣服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
盖不住身上那一坨坨的肉。
可便是这样,仍是死鸭子嘴硬的很。
坐在地上,啐了林老根家的,恶狠狠的的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她不是傻子,自己算计林钰,不仅没落着好,还被当场拆穿和人干了一架。
心里更恨林钰,成心要抹黑林家。
便虎着一张脸,指着林钰道。
“就是我说的又怎么样?难道我说错了吗?
林家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你们都姓林,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怎么就不能帮衬一把了。
再说了你家收养谁家孩子不是收养,干嘛就不能帮林家养一个。”
张大姑这话越说越不在谱子上。
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想把锅甩给别人背,也真是醉了。
人家都已经说明了,这孩子是县太爷让养的,林家难不成还能说‘不’吗?
村子里的人显然,已经改变了想法。
只有她还像一条恶犬一样,咬着人不放。
县太爷的决定林钰当然可以拒绝,只不过是心疼这孩子才带回来的而已。
这一点她并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释,对于张大姑的话,她更当她是放屁。
只轻讽一笑道。
“既然你这么觉得,那你怎么不替他们家养一个,你们家日子过的也不错啊,你虽不姓林,我记得你娘却是姓林的吧。
你娘家可是在镇上做生意的,可不比我家富裕多了,不如让你娘家兄长帮他们养个孩子好了,反正你兄长子嗣单薄,万一哪天出个意外,你娘家兄长也有个儿子可以送终不是。”
张大姑好久才反应过来。
顿时怒不可遏,一轱辘爬了起来,就要往林家院子里冲。
“你敢咒我们张家断子绝孙。你个毒妇看我不撕了你。”
林钰还不怕她不来呢,不激怒她,她又怎么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呢。
可惜,张大姑还没跨进林家的院子就被村长喝住。
“住手,张氏!”
这张氏也真是没救了,林家救了他们张家父子两条命在前,张家忘恩负义退亲在后,人家林家都没计较,他们到好意思上赶着找麻烦。
人家不过说两句,她就受不了了,怎么不想想,自己都干了什么事?
趁着人家父女进城办事,挑拨别人上门欺负妇孺,不仅不知悔改,被人揭穿了还想撒泼。
这种人真是没救了。
他要不是村长,都想上前甩他两个大嘴巴子。
张大姑被拦着,顿时不高兴了。
“村长,这次你可不能偏心,明明是她先诅咒我们张家的。”
张大姑胡搅蛮缠更另人厌恶。
这个村子里就她最爱惹事生非。
村长瞪着她,怒道。
“你要是不挑唆林老根家的,去他们家闹事,她能找你麻烦?张氏,你再胡搅难缠别怪我开祠堂,替苏家休了你这愚妇。”
这事村长早就想做了,若不是看在她娘家有个出息的子侄,对她多了几分忍耐,哪还由得她整天在村子里蹦跶。
“凭什么?”
听到要休了她,张大姑顿时忘了林钰的事。
她自从嫁到苏家为他们家生了三子一女,自认为功不可没,自家相公都没说要休她。
不过一个村长,凭什么作他们家的主,张大姑自然是不服的。
村长也是被她气乐了,嗤笑一声道。
“凭什么?你还好意思问?就凭我是苏氏族长,苏家容不下你这等包藏祸心,整天挑拨事非的媳妇。”
试问下,村子里哪次闹将起来,没有她的影子在里面。
整天东家长,西家短的搬弄事非,搅得整个村子不得安宁。
若不是看在他家男人怎么说也是自己未出五服的兄弟,早把他们一家撵出去了。
“这不公平?”
张大姑愤愤的睡着村长。
觉得他心眼都快偏到胳肢窝里面去了。
她就是和林老根家的闲谈几句怎么了?林老根家的自己要去闹的,又不是她拽去的。
凭什么把这事都怪到她头上。
林老根家的被她挑唆也只能怪自己没脑子。
她要真是有本事的,现在就该让林家收下他家小子了。
“公平?你想要什么公平,你明知道林家收养林峥是县太爷嘱托的,还挑唆林老根家的前去生事,你这是没将县太爷放在眼里吗?
还是因为你侄儿,在公堂上颠倒事非,恶意污蔑被县太爷革了功名,你不服气,想要给他找回场子?”
村长觉得这女人真是脑子有问题,自己做过的什么难道自己不清楚,这个时候还和他说什么公平。
“就你这样的蠢妇,还不如早点休了,省得祸及我们整个苏氏宗族。”
原本还有人觉得族长开口就要休了她,是不是太过严苛了。
现在听到这话,看向张大姑的眼神只剩下愤恨,还有一些幸灾乐祸。
谁让她以后一直仗着自己侄儿是秀才,娘家又有些银钱就瞧不起村子里的人。
说出的话总是带刺似的,扎的人很不舒服。
现在,张子轩得罪了县太爷,被革了功名,看她以后还怎么得瑟。
张大姑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把自家侄子被县太爷革了功名的事,肠子都悔青了。
特别是,村长说要替苏家休了她的事。
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以前有娘家依持,村长自然是不敢的。
可现在,兄长为了侄子的事,已经是焦头烂额,哪还能管得了她。
只怕村长真作主把她休了,也没人能替她出头。
张大姑是真的怕了,灰溜溜的便要溜走。
林钰自村长出头后,便抱臂看戏。
现在看到张大姑要溜,哪能那么轻易的让她走。
一把抓起林老根家的那大小子的衣领,扔进张大姑怀里。
“急什么?既然你张大姑急公好义,这孩子你便帮林大婶家养了吧。”
林老根家那小子突然被人推出去,心里没个防备,吓的双手乱抓。
直接将张大姑扑倒在地。
手下一片软绵,忍不住还捏了捏。
张大姑摔了个结实,差点没背过气去,等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当众被一个半大小子压在身下占便宜。
再加上她那破烂不堪的衣服,那一幕还真是不堪入目。
听到耳边的嘻笑声,顿时,脸上涨红一片。
一个巴掌乎在林大根脸上,将人从身上掀了下去。
“混小子,你连老娘的便宜也敢占,老娘打死你。”
林大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捏的是什么。
头晕晕的正不知所措就被张大姑打了。
顿时不干了,想着自己清清白白的小子,竟然摸了一个比自己娘亲还大的老女人。
恶心的连忙把手大自己衣服上擦了又擦。
张大姑觉得被占了便宜,林大根还觉得自己吃亏了呢。
只是林大根虽然是半大的小子,但长年吃不饱穿不暖,长的瘦瘦小小的,根本打不过壮硕的张大姑。
没多久两人又就地滚成一团。
直到有人叫来张大姑男人和林老根才将两人拉开。
张大姑男人看着她一幅衣不蔽体的样子,更是气的直打哆嗦。
冲村长打了声招呼,便把人拖走了。
林老根反手也给了林大根一个大耳刮子。
这才跟林父寒暄起来。
无非是道歉的那些话,林钰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不过,到是对这个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有了不一样的印象。
这人明显是看出他爹比较好说话,才故意找上他的,一通伏低做小赔礼道歉,就是绝口不提赔偿的事。
林钰抱臂看着,也不出声,端看她爹会说什么。
林父到也没让她失望,表示可以不追究林老根家的胡闹,但赔偿却并不能这么算了。
毕竟,那些东西都是自家闺女用命换来的,饶是别的都可以不计较,但对于闺女的东西,却是锱铢必较。
林父虽然不善言词,但好歹也跟着林老爷子读过不少年的书,总比土生土长的林老根有见识。
最终,在村长的调解下,无奈的认下那三两银子的债。
自然,少不了又将林大根和他娘打了一顿。
对于,他这般作态林钰也仅只是嗤笑一声,取了纸笔让苏子枫代笔写了欠条,让林老根当众按了手印。
林钰心里也清楚,这三两银子就算有欠条在手,八成也是要不回来的。
林老根家穷的众所周知,她总不能把人往死里逼。
想了想,才道,“既然之前说了可以做工抵,我家屋后那两亩山地就劳烦你们给收拾出来吧,三天后我要用,收拾好了给你们抵一两银子的账。”
林老根家的还有丝不愿,但迫于村长在这,也不敢不答应。
而村子里的人却都觉得林钰太过大方,两亩荒地就是雇人收拾也花不了两百文,她却就这么轻轻松松给人抵了一两。
顿时就有人起了别样心思。
“我说林家丫头,要不你那两亩荒地我帮你收拾,也不用你给钱,把那一两银子的债归我收就行了。”
林钰抬头朝着出声的人看去,见竟是村里出了名的爱占便宜的妇女。
却也没拒绝,只笑笑道,“这地三日后我有用,若是他们收拾的我不满意,到也不是不可以包给你做。”
只是债权转让,既不会添麻烦,又不用她再掏钱,她自然乐得点头。
林钰含笑未语,林老根家的却是慌了,连忙上前道,“林丫头,说好的让我们做工抵债的,我们保证三日内帮你把地收拾的干干净净,翻的好好的。”
林钰看了她良久,才终是点了点头。
对着看热闹的人道,“都散了吧,没啥好看的了。日后有需要,自会找你们的。”
当然,这话也算是给林老根家的警告。
这会不会有需要,就要看他们家的表现了。
没讨到活,众人顿时对林老根家的不满起来。
却也如林钰说的,三三两两的都走了,热闹没了,自家地里的活还得干了,纷纷下地去了。
而林老根家的,也匆匆忙忙回家拿农具,带着几个孩子去给林钰家的荒地开荒去了。
生怕自己慢一点,活让人抢了去。
人都散了,林父才将村长父子请进了屋。
林钰泡了壶茶进屋。
端着林家的茶杯,觉得这东西十分好看精致,哪像他们喝茶都是用碗。
也就是苏泽屋里有一套茶具,那还是备着他同窗到防里用的。
屡屡茶香更是诱人。
看来这林家的日子过然是越过越好了。
迫不急待了喝了口茶水,差点没把舌头烫掉,却舍不得吐出来。
“好茶,好茶啊!”
村长心中一阵感叹,他活了这么久,还没喝过这么好的茶水呢。
“林丫头,你这是什么茶,也忒香了。”
林钰见他喜欢,起身又给他续了一杯。
才道,“我也不知道,知府大人见我爹喜欢喝,让人包了二两给我,村长叔也是喜欢,我一会匀一两给你带回去。”
林钰一幅轻描淡写的语气,听在村长耳边若惊雷初炸,轰得他脑袋晕晕的,以为自己听错了。
“丫头,你没说错吧?你认识知府秦大人?”
林钰点点头,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她算是看明白了,有些人就是眼皮子浅,见不得人好。
原本她也没打算去仗秦大人的势。
今天在城外有不少人看到有马车来接他们。
若是不趁机把这事摊开来说明白了,只怕后面还不知道要被人怎么嚼舌根。
旁人就不说了,至少,张大姑就绝对不会放过这种编排她的机会。
与其给别人泼脏水的机会,不会趁机给村长透个底了,日后村里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言语,自己也不至于被动。
果然,她的话引起来村长的怀疑。
“丫头,你是怎么认识的秦大人?”
原本专心口茶的苏子枫,也因为林钰的话,心中一紧。
端着茶盏的手,不自觉得轻颤起来。
前世这个时候,那些人还没有找来,林钰的身世也没有暴露。
难不成,因为自己的重生,有些事发生了改变。
苏子枫心中一紧,他不希望林钰再重走上一世的老路。
可他却根本没能力阻止那些人,更不可能拦着不让她认祖规宗。
明明该在两年后发生的事,为什么会提前,苏子枫下意识的去捏自己的小指。
脑中一片纠结。
如今也不过是个小小的秀才,连帮她一把的能力的都没有。
苏子枫假装认真品茶,余光却时刻注视着林钰。
“也没什么,前些日子去县城抓药,碰巧救了秦公子。”
林钰轻描淡写的揭过。
村长到是上了心,他知道林钰从小跟在林老爷子身边学过药理,平时也见她经常进山采药。
而林父的腿日渐好转,听说也是她治的,可见医术不俗。
她救了知府大人的独子,那岂不是和知府大人搭上了关系。
苏子枫一时也陷入了沉思,上辈林钰可从没显露过过人的医术。
若不是体验过那锥心般的疼,他都快觉得那所谓的上辈子不过是大梦一场。
知道,只是赶巧并不是那家人寻了来,苏子枫也是放下心来。
只是,因着今个这事,他心里却越发焦急起来。
他必须在那家人找上门前,拥有一定的权势才行。
不能再等了。
苏子枫这边打定主意,村长那边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林钰是出于什么原因救了秦公子,那毕竟是知府公子啊,这林家丫头也算是在知府大人面前挂上号了。
就不知县令大人让林家收养这个孩子,是不是也是看在知府大人的面上。
若真如此,那他以后在对待林家的问题上面可就要多费些心思了。
村长心里头突然想到前两天,自家丫头提的那些,不自觉的又瞟向正在专心喝茶的儿子身上。
瞧着他只顾着杯中茶,连多看一眼林家丫头都不曾。
不禁心中有些气馁,明明这孩子似乎对林家丫头有些意思的。
怎么现在却像个木头样,真是气死他了。
村长与林父闲话两句便告辞了。
林父再三挽留他用晚饭,却被村长推了,他现在急着回去问问儿子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何况,现在离晚饭还有近两个时辰,地里还有活,他这么在林家干坐着,等一顿晚饭算怎么回事。
等村长一走,林母便不解的问道,“丫头,你咋把救秦公子的事都说了?”
要说林母还是比较了解林钰的,知道她怕麻烦,又不喜人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