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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医女:病娇国师撩不起txt下载

    林钰这话一出,几个小姑娘也不出声了。

    最后,还是当中一个稍微大点的姑娘先开口道,“那要不你少给点意思下就行了。”

    她这话一出,苏梅花虎目一瞪,把她吓得赶紧躲到林钰身后。

    她也不是图那两个钱,只不过,她家和旁人不同,还没分家,上面还有爷爷奶奶作主,偶尔出来给林钰帮帮忙也没问题,但若是经常过来,家里的活少不得要落下一些。

    到时就算爷爷奶奶不说,这伯娘、婶子只怕也不乐意。

    她也是真心想给林钰帮忙,也想和林钰学认药,可就怕到时伯娘、婶子闹起来,会被拘在家里出不来。

    现在被苏梅花一瞪,她到是不怕,主要是羞的。

    “梅花,你别这样,彤彤也没说错什么,偶尔来帮忙还行,时间久了谁家没事啊,你们隔天就往我这跑回头,我还不得被你们爹娘给怨上,不过,我现在生意刚起步,也没多的钱,先给你们半天五文钱,回头有赚头再给你们加,成不成?”

    苏彤一听半天有五文钱,不禁眼睛一亮,随后又有些挣扎小心的问道,“会不会太多了,给个两三文意思下就行了。”

    他爹去镇上做工,就是那些又苦又累的活一天都挣不了二十文钱,他们村绣活最好的姑娘,绣了帕子去镇上卖,熬花了眼,一天最多才十文。

    像他们这个年纪,也就是帮家里做做家务,上山去挖点野菜,或是在家带带孩子,哪有别的进项。

    别说五文就是三两文也挣不到,如若不然,李青在将一篓果子卖了三文钱后,还想上山采摘?

    苏彤这话到是得了一众人的认可。

    就连一向不缺钱花的苏晴也道,“钰儿,你都说生意才刚起,这五文钱是太多了点,不如两个半天五文好了。”

    林钰笑着,却没同意,虽然这门营生利薄,她赚不了几个钱,却也不至于亏本。

    还不至于,盘剥到她们头上。

    侧着身子让出个道,林钰也懒得再和她们客套下去。

    “这半天五文钱的事就这么定了,和我上山和留下来帮忙,你们几个人轮着来,我也不偏心谁,和我上山的人碰到什么药材,能教的我就会教你们认,你们采到的东西,我能收的便按定的下价钱给,若是我不收的品相好的,镇上医馆收的也可以帮你们带去卖了。你们要是还有意见,现在便回去,以后也别来找我了。”

    苏晴不明白,林钰怎么突然就生气。

    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实,林钰到也不是生气,只是昨天熬了一夜,精神不咋好,知道他们是为自己着想,可这客套来客套去,着实累人,她一会还有事,实在不想为这点事浪费心神,到不如让他们自己选择。

    林钰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她们还能说什么。

    苏晴一把抓起自己的背篓往身上一背,便笑嘻嘻的对其他几人道,“你们乖乖在家帮林婶子干活啊,我们上山去了。”

    说着一手拉着林钰,一手拽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苏梅花就出了门。

    原本他们小姑娘的事,林母不打算掺和,但院子就那么大,她们的话她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

    见林钰出了门,便忙从屋里出来,招呼几个小姑娘。

    人手充足事情办起来自然也就快了起来,张大夫订的一百罐药膏次日一大早便送了过去。

    看到她这效率,张大夫忍不住给她竖起了个大拇指。

    忙将林钰迎了进去,笑道,“你这丫头,可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

    “怎么了?”

    林钰不禁挑眉好奇的问道。

    张大夫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才道,“还问,还不是你这药膏惹出来的。”

    林钰瞬间会意笑了笑道,“这不是给您送来了吗?再说了之前给您那么一大罐呢,总不能当饭吃了吧。”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我好歹也是个大夫,能没那个数。”

    张大夫觉得这丫头自从退婚过后人开朗了不少,他也挺替她开心的,怎么说话却变得这么噎人了呢。

    想了想许是自己没说明白,便从头说道。

    “是咱们镇上的黄老爷,十几年的老咳嗽了,一直治不好,这不是前两天把你的药膏给他试了试嘛,当天就见了奇效,原本老人家咳嗽痰多总是堵得他上气不接下气,这药润肺化痰的效果到是十分显著,我那点药膏留下来没两勺,其他的全部他抱走了。结果他老人家用的好,就出去得瑟,这不镇上好几个老乡坤都堵到我这来了,非要我把药膏卖给他们。”

    林钰闻言想了想,便明白过来,这药膏有多神奇她自己还能不清楚。

    在现代这种止咳药膏,随处可见,虽然他们林家出品的比其他的药效更显著一点,但却没有到张大夫说的那般神奇。

    也只能说她走运,张大夫找到试药的人,不仅对症而且因为沉疴多年更显药效显著。

    “这药对症自然就是好药,只不过,这药却只治标不治本,那位黄老爷的病这药也只能起到缓解作用,若想根治自然要追本追本溯源才行。”

    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展开递到张大夫面前道,“我这药膏只对风热咳嗽有效,若是风寒引起的咳嗽切误将药卖给他,且与乌头类药相克,在售药时切记提醒不得与川乌、草乌、附子类的药同服。”

    张大夫低头细读林钰递过来的东西,不禁道,你这丫头到是细致。

    看完将之细细收起来,才想起刚刚林钰的话,问道,“听你的意思,张老爷的咳症,你能根治?”

    “咳症并非疑杂症要治并不难,但这咳是由何引起的,我要看过才知道,只有追本溯源知其根本,才能说能治不能治。”

    张大夫对林钰的医术也是认同的,但那位张老爷在他这看了十几年的病,中途也是府城寻过名医,那咳症也只是缓解,并未根治,虽然他也曾想过,若是林钰的爷爷在世或许会有办法,但对林钰却抱有几分迟疑的态度。

    若是林钰刚刚笃定说能治,他肯定不会。

    反而是林钰未将话说满,却让他信上几分。

    两人说着话,张南星已经带着人将货全都给卸了。

    而就在此时,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的男人跨进医馆,一看到张大夫快步上前。

    一看就是相熟之人,林钰正打算起身告辞。

    却听那人大声呵道,“老张,你那药膏到底什么时候能有,我爹的药都快吃完了。”

    张大夫一见此人,便眉头一皱,悄声对身边的林钰道,“黄老爷的儿子,一天来三次,他爹估计真把你的药当饭吃了。”

    瞧着张大夫那一脸无奈的样子,林钰又觉得十分好笑。

    估计那黄老爷子,也不是个规规矩矩能遵医嘱的人。

    再加上她那药膏里加了蜂蜜,一点也不难吃,实在咳的难受,便想吃上一口也是正常的。

    但药就是药,绝对不能多吃。

    “下次给你做几罐苦的,谁要不听话,你就把那苦的卖给他,看他还能当饭吃不?”

    林钰这话听在张大夫耳中还以为她是开玩笑。

    也没当真,当有一日,林钰真带着一罐苦的止咳药水来找他的时候,他还真不知该哭不是该笑。

    看着人已经到了眼前,林钰也不再与张大夫悄声说话。

    “黄镖头,上次给你家老爷子的那罐药,每天四次,一次只能吃一瓷勺,哪能当饭吃啊,这要吃出毛病算谁的。”

    那姓黄的大汉有些尴尬的摸摸后脑勺,其实,这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看老爷子那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架式,明明就有缓解的药在一边,他哪还能去拦着。

    尴尬的笑了两声道,“张大夫,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子,吃坏了我不找您还不成吗?你把那药膏再给他一点,这十多年好不容易睡了两天安生觉,我也就想他好过点儿。”

    张大夫被他这话气的吹胡子顿眼。

    不禁怒目圆瞪,作势就将人往外赶,“走走走,哪有你这样当儿子的,你这是为你爹好,还是要害你爹啊,你说不找就不找啊,医者仁心,明知道药吃多了对你爹不好,我还卖给你,真吃出问题我就是助纣为虐,我还有什么脸再行医问药。”

    张大夫这是真的恼火了,前两次也只是好言相劝,这会子却是直接赶人了。

    那黄镖头被人高马大的,张大夫推了几下没推动,便转过身不理他。

    黄镖头瞧着没法,看到站在张大夫身边的林钰,瞧着刚刚两人说话似乎十分投契,报着试试看的心思,对她拱手道,“这位姑娘,您帮我劝劝张大夫吧,说实在的家父从十多年前便患了咳症这些年没一日安生,好不容易得了良药,能安稳几日,家父总说自己年纪大了,活不了多少日头了,他就想能过几天松快日子,总比天天这么熬着强。”

    黄镖头的话,林钰到是有些理解的。

    身为中医世家传人,从小到大她也算是见惯了生死。

    在那个时代虽然中医不如西医盛行,但有些西医也治不好的病,还是有不少人愿意找中医试试

    也许只是抱着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也有的只是承受不了西医治疗方法,抱着与黄老爷一样的心思。

    林钰叹了口气,终是冲黄镖头点了点头。

    绕到张大夫面前道,“这药虽不能多吃,但药量多寡也是因为而异,不如先给黄老爷看看再下定论?”

    张大夫闻言不禁转头看向林钰,这药是她做的,自然没人比她更了解药性。

    张大夫虽然讨厌不听医嘱之人,但却不是顽固不化之人,觉得林钰说的也没错,便转过头对黄镖头道,“看在林丫头的面上,我便去看看。”

    黄镖头闻言十分感激,连连抱拳致谢,当然也没忘了林钰。

    张南星听到师父要出诊,忙将东西准备好,就打算跟着一起出门。

    然,张大夫看了他一眼,便道,“南星留在医馆吧,林丫头和我走一趟?”

    林钰没有拒绝,只对张南星托付了一句,让他找个人去城外与林父说一声,便跟着张大夫一起上了车。

    黄家靠镖局起家,黄家的家宅就在镖局后面。

    一进门,绕过照壁便在演武场,站在院外都能听到里面的呼喝声。

    黄镖头领着两人就往里走,林钰也没觉得什么不妥。

    入目满院子都是光着膀子的青壮。

    他们不觉得什么,但院子里的人看到林钰却是慌作一团,也不管什么镖头不镖头,抄起衣服就往旁边的屋子里钻。

    林钰眉头微挑,瞧他们那样子,她都快怀疑自己进的不是镖局,而是男澡堂子了。

    “哈哈……”

    张大夫见状不禁抚掌大笑。

    “林丫头,瞧瞧你将人家吓成什么样了?”

    林钰不禁翻了个白眼,“这能怪我,不是你让我来的?”

    “哈哈……是、是,是老朽让你来的,老朽也没想到他们胆子就这么点大啊?”

    说完张大夫还伸出手,大拇指掐着小拇指尖比了个大小。

    黄镖头也是一脸无奈,他也是急的才把身边带着个小姑娘给忘了。

    早知道他就不该从镖局的大门进来。

    不过,也确实够丢人的,一院子大老爷们被吓的和缩头乌龟似的,人家小姑娘却像没事人似的。

    林钰似乎也看出黄镖头的懊恼,难得好心的解释道,“我是大夫。”

    “啊?”

    黄镖头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两人已经走远,才一拍脑袋,明白是什么意思。

    林钰心想别说光个膀子了,就是光屁股的她前世也不是没见过。

    黄家张大夫也不知道来过多少回了,进了镖局也不用人带。

    黄镖头反而跟在他身后,与林钰说直话来。

    “没想到林姑娘年纪轻轻竟然也是个大夫?”

    黄镖头走南闯北也算有些见识,年纪轻的大夫也不是没见过。

    不过,看林钰不过十四五的年纪,还是个女娃,不免多了几分好奇。

    林钰见他话中没有轻视之意,到也没有反感。

    如实道,“祖传的技艺而已。”

    听她不欲多说,黄镖头亦是点点头不再多问。

    几人跨过二门便到了镖局的内院,里面住着黄镖头一家老小。

    还没走几步,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笑声,“严老头,我告诉你,我可找到神药了。”

    老者一脸神秘的看着对面的人。

    见到对面的人好奇的表情,不禁一阵得瑟。

    “你看我现在不咳不喘了吧?精神头倍儿好。”

    对面的老头还没什么反应,到是把他背后的张大夫气的不轻。

    顿时,怒不可遏的快步上前。

    “黄老爷子,就你这样不听大夫的话,把医当饭吃,迟早吃出问题来,等你那罐子药吃完了,别怪我不卖给你。”

    说着也不管对方什么脸色,说完转身就走。

    张大夫这态度可把黄老爷给急坏了,也不管会不会被人看笑话。

    忙起身追了上去。

    “唉,老张,你别气别气嘛,我这不是好不容易过两天松快日子嘛,你就容我两天,就两天行不?过两天我一定克制自己,那药膏我绝不多吃一丁点。”

    张大夫没说什么,只是摆明了一脸的不信任。

    林钰也是失笑的摇摇头,到不是这药膏会让人上瘾,而是人的本性如此。

    谁会放着松快的日子不过,又过回之前整日咳个不停的日子。

    而这药膏对黄老爷子来说只能治标并不能治本,同样的见效快,失效也快。

    现在一勺便能暂时止了咳嗽,而后随着时间越长,用量也会越来越大,效果也会越来越差。

    虽然,这药膏的负作用被她尽量降低,但是药三分毒,时日久了对身体肯定会有影响。

    更何况,这黄老爷本来就病重沉疴,这么多年只怕药也没少吃,体内本就堆积着不少毒素。

    林钰之所以走这一趟,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

    毕竟,黄老爷子是吃了她的药膏,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她也跑不了。

    以前没想过的问题,林钰觉得回去得仔细想想了。

    “张大夫,要不你给黄老爷把个脉吧,能不能多吃把完脉再说?”

    黄老爷子原本一心找张大夫求药,完成忽略了林钰,现在听她开口帮自己说话,顿时感激万分。

    忙道,“张大夫,我觉得这个小姑娘说的对啊,你给我把把脉,我也是你的病人啊,医者父母心,你怎么能断我的药呢。”

    张大夫被他气的吹胡子瞪眼,气还没顺过来,也懒得理他。

    只对林钰道,“林丫头,你来给他把脉吧,药膏是你制出来的,药性你比我更了解,你给他把脉能用多少量你最清楚。”

    林钰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声老狐狸,到也没有推辞。

    示意黄老爷子伸手。

    只是,张大夫的话到是把除林钰外的其他人惊的不轻。

    然,他却毫不觉得,十分好心的将黄镖头那惊得快掉地上的下巴顺手给托了上去。

    “这么吃惊干嘛,林丫头的医术可不比我差,家学渊源十分深厚,他祖父更是名动一时,当年老朽想拜在他老人家名下,他老人家还不收呢。”

    林钰到也是头一次听闻此事。

    不过,张大夫的医馆能在镇上一家独大,医术到也不错。

    虽比不了县城济生堂的周大夫,但却比其他人强些。

    否则,也不可能在仓河脚跟站得这么稳。

    黄老爷子听到他这话,似是想起什么来。

    忙转头看向给他诊脉的林钰,问道,“姑娘的祖父可是姓林?”

    他这话一出,自己恨不得把舌头咬断算了。

    “你这不是废话吗?”

    张大夫更是毫不客气的嘲笑道。

    “我看你这咳症没把你心肺给咳坏了,到是先把你这脑袋咳出毛病来了。”

    他‘林丫头’、‘林丫头’叫了半天,她祖父不姓林还能姓什么。

    林钰到不似张大夫那样,反而觉得黄老爷子这话中有话,莫不是认识原身的祖父?

    “正是,不知黄老爷可是认识家祖父?”

    “认识,认识。”

    黄老爷非快的点头。

    说完又非快的看了那严老头一眼。

    也不知两人打啥的眼底官司,只见那人竟立马起身告辞。

    黄老爷子让张大夫帮忙送客。

    这根本不合规矩,但其他人似乎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反而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林钰眸光一闪,看来这两老头关系不显。

    也难怪,张大夫敢拿黄老爷子试药。

    两人离开,黄老爷子也打发走了黄镖头。

    只对林钰道,“林姑娘你随我来一趟。”

    林钰没说什么,跟在黄老爷子身后,进了书房。

    只见,他老人家在书柜后一阵摸索,从中找到一个暗格,许是多年没打开过,机关有些卡顿。

    林钰没想到,这么私密的地方,黄老爷竟然毫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打开。

    黄老爷子捧着个金丝楠木锦盒转身,招手让林钰去他身边。

    将锦盒放到桌上,往林钰面前推了推。

    “老爷子如何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万一这东西交付错了人……”

    林钰的话没说完,却被黄老爷子抬手打断。

    只见他老人家施施然的在书案后坐定,似乎药效以过,压制不住的咳嗽从喉间就溢出。

    “咳、咳……”

    黄老爷子咳了两声,下意识的掏了掏袖笼。

    遂抬头看到林钰,顿了顿空手便从袖中缩了出来。

    “丫头你可能不知道,你小的时候我见过你。”

    见林钰眼中疑惑,才道,“我这震威镖局原本是开在清河县,约莫十年前才搬到镇上。”

    听他这么一说,林钰到是有些了然,十多年前林老爷子曾在济生堂坐过诊,若是那时震威镖局曾开在清河县,两人曾是旧识也就说的通了。

    便是这样,林钰也未急着去拿那金丝楠木锦盒。

    谁都能看得出来,便是那么一个盒子,拿到外面去卖,少说也能得百两纹银。

    能被放在里面的东西,只怕更加珍贵。

    可即便如此,在林钰来看,对她来说任何的不确定都是麻烦。

    不管林老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从他把这东西放在镖局,而不是放在家里,就知这东西可能会给他们招祸。

    似是看出林钰并不想取回这锦盒,黄老爷子张了张口似乎是想劝。

    林钰却先一步开口问道,“祖父他老人家可曾留下什么话?”

    “林老先生说,若是林姑娘平安嫁进张家,便让我将这些东西毁去,若是张家退婚,寻机将这东西交给林姑娘。”

    林钰闻言不禁双目一睁。

    这么说,这锦盒是在她与张子轩订婚后,林老爷子才托镖局保管的。

    可她刚刚仔细看过,黄老爷子刚刚开启的那机关,应当至少十年未开启过,这东西绝不是她和张子轩订婚后放进去的。

    林钰顿时警惕起来。

    黄老爷子也是老江湖了,虽然早早将镖局交给了儿子打理,但哪能看不出林钰起了疑心。

    只在心里感叹,林老爷子有个心思敏锐的孙女,到没有什么心虚的表现。

    压压手,示意林钰先坐下才道,“我与你爷爷相遇十多年前,那是我押的最后一趟镖,押的是朝庭的官银。原以为有官兵随护可以说是再轻松不过的差事。可没想到就在离京不过百里的地方出了事,一时大意,差点没将整个镖局的人都陪了进去。到最后官银是保住了,可我却受了重伤,是你爷爷路过救了我。”

    说到这黄老爷子顿了顿,抬眼看了看林钰带着几分慈和的笑道,“你也许不知,我第一次见你便是在那时。”

    “那时你还在襁褓里,看到我混身是血一点都不怕,还咿咿呀呀个不停。”

    黄老爷陷入回忆光中,神色也变的更加慈和。

    林钰到没想到黄老爷子竟然那么早就认识了林老爷子。

    “我爷爷是何时将这东西交给你的?”

    林钰没有动那东西,只睇了眼桌上的锦盒。

    “十多年前!就是你爷爷救了我之后。”

    黄老爷子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之前只说寄存在镖局,可就在你爹受伤后不久,你爷爷突然告诉我,若是张家退亲,便让我将这个交给你。”

    说到这黄老爷子突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带着几分歉意道。。

    “时间太久了,若不是今天碰到你,我差点给忘了。”

    若是这么说来,这时间到是对得上。

    只是,有一点林钰还是不太明白。

    “刚刚我替黄老爷把脉,你老人家可知,你的咳症乃是因为早年伤及心肺所治,既然,您与家祖相熟为何当时不找他看诊。”

    黄老爷子一惊,原本以为林钰年纪不大,林老爷子又走的早,只怕就算学了医术也高深不到哪去。

    到没想到,她竟能看出,他早年心肺受过伤。

    林钰仔细观察他的神情,虽吃惊却不见慌乱,想来之前的话并没有糊弄她。

    “这还要从那次押镖说起,虽说最终镖银没有损失,但朝庭却判了我个失职之罪,在顺天府大牢吃了三年牢饭才被放出来。那时你祖父已经从清河县的医馆辞馆回到了仓河镇,等我寻到人的时候,你父亲那时刚好出事。”

    说到这,黄老爷子又忍不住咳了一阵,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继续说。

    “我找去的时候,你祖父给了我一瓶药还有这个东西,让我以后不要再去找他,也不要再见你家任何人,除非你亲事有变,才将这个锦盒交还与你。”

    “祖父给你的药不能治你的病?”

    林老爷子既然有事相托,自然不会不顾黄老爷子的身体。

    想必那药绝对是对症的。

    “到也不是。”

    黄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看林钰。

    “都是因为当年老朽刚从狱中回来,不甘镖局被其他镖局所欺压,一时逞凶斗狠,使得旧伤复发。唉……”

    说完又狠狠叹了口气。

    似乎想到什么似的,黄老爷子抱着一丝希望抬头看向林钰道,“林丫头,既然你能看出老朽的病根,不知能治否?”

    林钰听完黄老爷子的话,到是打消了疑虑。

    听到他问病症,到是也没有隐瞒。

    “治到是能治,不过陈年旧疾,不是一时三刻能治好的,我先替你开些药,左以针灸,不出三月可愈,不过平时切记,戒燥、戒怒。”

    黄老爷子听到他的病林钰能治,更是喜不自甚。

    但一听到要三个月才能好,刚刚的狂喜之情瞬间被失望取代。

    可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身体,一两天便痊愈那就不是大夫而是神仙了。

    黄老爷子想了想,又小心翼翼问道,“那……药膏我还可以吃吗?”

    “可以。”

    得到林钰肯定的答复,黄老爷子这次比刚刚吃说病能治还开心。

    “不过,一天只能吃三次,一次一勺半,不能多饮。”

    看到黄老爷子张嘴,林钰便猜到他要说什么,直接抬手阻了他还没出口的话。

    “这是药不是糖,你要觉得难受,我再给你补一道养肺润肺的药膳,你让厨房给你做,吃了亦能缓解你的咳嗽。”

    黄老爷子听到林钰要开药膳,连连摆手拒绝。

    “那还是算了吧,药膳比药还难吃,我宁肯喝药。”

    林钰真不知道,他对药膳有多大的误解,想了想才道,“明天让你家厨娘去我家一趟,让我娘教她做,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林钰留下药方,约好行针的时间,便带着锦盒走了。

    其实,若是可以,她到是想将这东西直接扔了一了百了。

    只是,她想不明白,似乎林老爷子早就料定,张家会退亲,那他当时何必答应张家提亲呢。

    真搞不懂这老头在想什么。

    不过,走这一趟林钰还是高兴的,扣除了久张大夫的药钱,那一百罐药膏也不过刚刚够保本的。

    但,黄老爷家那趟,却足足让她赚了二十两。

    十两是看诊费,另外十两是她替她娘收的。

    是教黄家厨娘做药膳的费用。

    林钰一路哼着歌往城外走,刚跨出城门,便见他爹平时停车的地方多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林钰敛了笑容,忙跑上前。

    原以为是他爹又被人欺负了。

    “林兄,是我们错了,你看在两个小孩感情深厚的份上,这婚约还是照旧吧。”

    林钰离得还远便听到张子轩他爹恬不知耻的话。

    林父一向心软,林钰还真怕,他爹一时经不过人家软磨硬泡真给答应了。

    只是没想到她爹到是出乎意料的给力。

    只见,林父坐在车辕上,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冷哼一声道。

    “张员外说笑了,丢出去的垃圾,哪还有捡回来的道理。”

    若不是怕惹人围观,林钰只怕早就抚掌大笑了。

    张家这时候找来,只怕是所有能走的门路都走过了,也没能帮张子轩恢复功名。

    才想着来找他爹吧,毕竟,那日张大姑可是亲耳听到自家和知府秦大人攀上了交情。

    更何况,她还听说,张子轩一心想攀附的同知大人似乎也出了什么茬子。

    似乎同知大人被带走的时候,当时张子轩和张员外还在现场。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林钰便知张家迟早会找上门来。

    张子轩的学问在县学不算太出众,考上秀才多半也是有运气的成份在里面。

    而他快到弱冠之龄,若是再等三年从童生开始考起,等到考中秀才,那时年纪已经大,再想攀高枝便是难上加难了。

    她原本以为,张家会求过来,最多便是让她出面向县太爷求情,将张子轩的处罚给销了。

    毕竟,这事是因着张子轩构陷林钰而起,若是她这个苦主都原谅了他。

    便是县太爷再不满,也只好作罢。

    只是这样一来,只怕林钰也会被县太爷记上一笔了。

    虽说县令一职,三年一换任,但对林钰而已,为了张子轩去得罪县令大人,无疑是不可能的。

    只是,她似乎将张家的人想的太良善了一点。

    两家都已经撕破脸到这个地步了,婚都退了,没想到这张家的人还真敢想,还想继续屡行婚约。

    真当看她是泥捏,随他们搓圆捏扁呢?

    “爹,你和畜生废什么话呢?”

    林钰将锦盒往袖中一收,便一跃上了牛车。

    张员外原本看到林钰还挺高兴的,正准备开口说两句讨巧的话,没想到林钰竟开口就骂他是畜生。

    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原本想呵斥两句,可一想到儿子的前程,话到嘴边还是忍了下来。

    “钰丫头,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被旁人听了还不得说你爹娘没将你教好?”

    “噗嗤!”

    林钰忍不住嗤笑一声,一脸无辜的看着张员外。

    “你爹娘到时将你教的挺好啊,将你恩将仇报不说,还让你将自己的儿子教成了,为了攀高枝便敢恶意构陷恩人,也不知道被人知道了是该骂你们畜生呢,还是该骂你们连畜生都不如呢?”

    林钰字字如刀,再配上她那似乎一成不变并无半点责怪,更像是呈述事实的语调,硬是把张员外气得差点吐血。

    紧握在身侧的双拳更是青筋暴突。

    若不是为了儿子,他又何至于在此忍受如此难堪。

    林钰也不管他会不会被气死,直接对林父道,“爹,我们换个地方等人吧,这地方的空气都被畜生污染了,一股恶心的味道。”

    林父有些狐疑的看了林钰一眼,眼中分明不解,却没有多问,依言将车驾到另一边,远离张父而去。

    换了个地方,林钰似乎心情不错,接着哼起那不知名的小调。

    张父被羞辱了一顿,也不好再追过去。

    他现在也看不准林钰的性子,还真怕自己再过去,真闹起来引人围观,再把之前的事抖落出来。

    便是因着先前县衙的那件事,张家在镇上的生意已经一落千丈了,虽然没有人主动上门解契的。

    但也还是有不少人,契约到期不再续约的。

    当然,更少不了对手趁机打击。

    这也使得张家的资产在短时间内竟缩水了近一半。

    如今的张家可再经不起折腾了。

    林钰似乎是料到,只要他们换地方,张父便不会追过来一般。

    瞧着张父的背影进了城门,林父才出声问道。

    “丫头今天是怎么了?和吃了炮仗似的?”

    林父到是不怕林钰把张父给气死。

    只担心,这丫头这般表现是不是对张子轩余情未了。

    林钰一瞧他爹那担忧的眼神,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爹,你想多了,我不过不想有些人的日子太好过,张家又不只他一个儿子,这回张老头在这吃了瘪回去能不收拾他?”

    林父这下更蒙了。

    和张家做了十几年的亲家,别的不知,张家有几口人他还能不清楚。

    张家的确只有张子轩一个儿子,张子轩虽有一个姐姐,但却早已外嫁。

    当年,也正是因为这点,林老爷子才勉强答应了张家的提亲。

    张家生意能一步步壮大也少不了林老爷子在世时的帮衬。

    老爷子虽然不行商,但那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却被张家父子利用个彻底。

    张父当年便是凭借这个,拉拢了不少生意。

    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个身体不适,能有人给你介绍个神医,你还能不感恩戴德。

    张家便以此拉拢生意,林老爷子搬到村子里后便很少出手为村子外面的人看诊了,可既便如此,为了林钰也是对张家大开方便之门。

    张家似乎也知老爷子的脾气,不敢太过张扬,每次带人来,都以张家亲戚的名义,林老爷子也不好推辞。

    林钰想到这,更是在心中一阵冷哼。

    便是,林老爷子为他们做的再多,老头子一走,没便宜可占,张家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之前,她亦未想报复张家,反正,退了婚就当陌生人就好了。

    可张子轩、张家的人一次次挑战她的底线,她要是不出手,只怕还当她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呢。

    林钰正出神,便听他爹似是琢磨不透般的呢喃道,“难道,张夫人当年生的是双生子被送走了一个,不然张家怎么还有一个儿子呢。”

    林父也算是见过市面的人,有些地方忌讳双生子的出生,一般刚出生便会将其中一个送走,要到成年才接回家中。

    林钰听到这话不禁一乐。

    ‘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爹,你真逗,咱们村就有双生子,你看他家把孩子送人了吗?”

    林父一听也对,虽然有些地方有这习俗,但他们这里并没有啊。

    相反,双生子还是福泽的象征。

    张家没道理,将其中一个送走。

    如此一来,林父便更加想不通了。

    林钰到也没瞒他,便道,“张子轩他爹在外有一房外室,他那个弟弟只比他小一岁,今年已经考中了童生。”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只能说秦小公子实在是太闲了。

    身上的伤才好一点,便让人将林钰及她身边的人都查了一遍。

    特别是渣男张子轩及张家的人,更是连祖宗八辈都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