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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万万岁txt下载

    李想的绯闻持续了两天,第三天,随着蜜芽娱乐公布一组照片而落下帷幕,这让喜欢他的粉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哥哥还是那个哥哥,笑起来很纯真的大男孩,大家看着他一步步成名,不希望被“污染”堕落,那会让人心痛。

    而那位女模特,虽然没有证据表明她是故意的,但是娱乐圈里的小把戏大家看的多,不是也会认为你是,为此没少被人喷。

    李想在接过她一次电话后,之后删了她的联系方式,不再有任何联系。

    ——

    李想在去公司的路上,顺便把窦窦师师送到幼儿园。

    “拜拜~大象。”窦窦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幼儿园,和林笑燕小朋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拜拜~拜拜大象~”落后的师师挥挥小手,想要去追姐姐,但是跑一下没跑动,回头一看,小肩膀被哥哥捉住了。

    李想蹲在她面前,假装不高兴地说:“嗯?你喊哥哥什么?”

    小不点也学坏了吗?竟然跟着李窦窦小坏蛋喊他大象。

    “嘻嘻~鸽鸽~”

    这还差不多。

    “不准叫大象。”

    “好的。”

    “去吧。”

    “你会来接师师放学吗?”

    “今天不能哦,今天哥哥要去好远的地方,不回家。”

    “啊?去,去哪里吖?”

    “天京你知道吗?”

    师师点点小脑袋,说:“离我们家好远对不对?”

    这还用你说。

    “对的,真聪明。”

    “那,那明天咧?”

    “明天我来接你和窦窦放学。”

    “那说好了哦,鸽鸽明天抱抱师师。”

    “……好。”

    李想目送她进入幼儿园。

    院子里,小雯老师正热情地和上学的小朋友们打招呼,看到窦窦和师师来了,下意识地往校外看去,正好遇到李想看过来的目光,连忙招手打招呼。

    李想朝她笑了笑,挥手离开。

    颜小雯觉得这个笑容真暖,果然吧,哥哥还是那个哥哥,并没有变坏。

    盛京林业大学,练舞室,穿着紧身练功服的金琪琳满脸汗水的从场地中央离开,走到窗户边捡起地上的毛巾擦了擦脸,第一时间从包里拿出手机,刷新新闻,李想的最新新闻立即映入眼帘。她动作敏捷地点开,看着看着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小琳,练舞啦,别玩手机。”舞蹈老师催促道。

    “诶,来啦。”金琪琳把手机放回包包里,身轻如燕地飞到了场地中。

    ——

    12月16日,上午9:25,李想和周妮,以及古琪静早早地等在蜜芽娱乐公司楼下。

    9:30,一辆军用越野车停在眼前,一位身穿军装的青年从副驾驶上下来。他绿色的肩章上有两道杠一颗星,目光扫过李想三人,落在李想身上,说道:“你是李想吧?我是军区派来接你的,我叫陈家军。”

    他的声音舒缓而有力。

    李想快速地看了看他的肩章,和他握手,说道:“你好陈少校,麻烦你了。”

    “不麻烦,请上车。”陈家军伸手请他们上车。

    军用车沿着东林大道行驶了15钟,接着向左进入无锡路,行驶了大概10分钟,向右,也就是向东行驶了半个小时,驶过盛京第五大桥,来到盛京城的北面城郊,接着沿密林大道行驶了17分钟,向右在一段没有名字的水泥路上行驶了8分钟,穿过一片林荫路,再出来时,已经是9分钟后的事了,这时候眼前一片开阔,一大片低矮建筑出现在眼前,四面是空旷光秃的山丘。

    汽车放缓速度,缓缓靠近,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军事重地,闲杂人等请勿靠近”,随即李想看到“盛京军区”几个大字。

    “这里就是我们军区。”副驾驶上的陈家军回过头来,说道。

    沿途岗哨特别多,哪怕车辆挂了军牌,检查依然很严格,2分钟的路程,愣是走了10分钟。

    陈家军给李想解释道:“平常没这么严格,今天是晚会,很多外面的车辆进出,所以增加了岗哨。”

    李想表示理解:“军事重地,严格一点是应该的。”

    15分钟后,李想一行人来到了训练场,远远看到庞大的舞台已经搭建起来,舞台下方是密密麻麻的小板凳,目测应该可以坐一万多人吧。

    跟随的陈家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李想等人往舞台走去,经过这些小板凳时,李想问:“晚上就坐小板凳吗?怎么不准备些椅子?”

    陈家军笑了笑说:“没有椅子,有椅子也不准坐。”

    现在家里谁还会坐小板凳,也只有窦窦师师这样的小孩子,一个大男人坐在这么小的板凳上,屁股会疼吧,便秘了怎么办。

    李想问:“士兵们坐得住吗?”

    陈家军说:“这些不是士兵坐的,这些小板凳要是尉级和慰级以上的军官才能坐。”

    李想和周妮:(?Д?)ノ

    军官才能坐小板凳?那士兵是不是扎马步蹲着看?

    “士兵们都自己带小马扎。”陈家军说道。

    除了军队也没哪里会这样安排人。

    李想环顾四周,这是一个超级大的广场,舞台是露天的,四周没有任何遮挡,现在可是冬天!晚上会很冷的。

    陈家军说:“如果这点苦都受不了,还冬训什么!”

    李想:“……”

    搭起来的舞台上传来阵阵喝彩声,吸引了李想一行人的注意。

    十几个光着膀子、穿着军裤和军靴的大汉正在舞台上肉搏,打的十分激烈。但仔细看,这些人不是乱打,而是有招有式,整齐划一,是在排练节目呢。

    现在是冬天,这里四处无遮挡,虽然太阳高挂,但是气温徘徊在两三度左右,还有小风吹吹,光着膀子实在是爽歪歪。这些大汉身上红彤彤的在冒热气,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火力壮。

    不过,看上去很壮观,很血脉喷张。

    陪着李想的陈家军找个人问道:“嚯,这是哪个部队的节目?”

    被问的是个青年,原本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舞台上的表现,听到声音侧头一看,军衔挂在肩上呢,连忙整理一下衣服,站的笔挺,抬手敬了个礼才答道:“报告长官,这是装甲一师的人。”

    上午和下午都是彩排时间,中午李想等人就在军营里吃饭,伙食还不错,有北方南方各地的饮食。

    军队里纪律性非常强,食堂和路上遇到的士兵即便认出了李想,这些小伙子也只是远远地看着,露出灿烂的笑脸,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两句,然后默默地走开,并不会上前来打扰。

    除了李想是外请的嘉宾,其他的大部分都是军队里文艺人员,穿着军装的歌手和舞蹈人员。

    李想来之前没有想过会是露天的舞台,四周寒风阵阵,尤其随着太阳渐渐落山,寒风越来越冷,吹的发抖。周妮和古琪静已经受不了,到化妆间待着去了,李想则裹了一件厚实的军大衣。

    李想是小伙子,可以扛住,但是其他那些来自军队的文艺歌手年纪有些大的,到了晚上受不了,来自旷野的寒风比盛京城里要刺骨多了,身子骨像被吹了个通透,不停地抽鼻子打喷嚏。

    随着太阳下山,军队里晚餐的时间已经过了,军营里开始走出一队队喊着口号的士兵,手里提着小马扎,井然有序地朝广场集中。

    没多久,空旷的广场人员熙熙攘攘。李想大概地扫了两眼,至少有五六万人吧,都是清一色的军大衣,坐在小板凳和小马扎上,身姿笔挺,一杆杆军旗立在人群中。

    人群中挂起了大功率的大灯,广场周围停了许多军用卡车,大灯纷纷打开,直射现场,把现场照的透亮。

    灯光下,这些年轻的脸庞被冻的红彤彤,尤其是鼻子,先是偶尔有人抽鼻涕,接着接二连三响起,然后越来越多,此起彼伏。

    人们口里哈出的热气一阵一阵的,“烟雾缭绕”,真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这大冬天的坐在旷野里吹风,真是爽歪歪啊。

    好在这些士兵们也都穿了军大衣,只是露在外头的脸看起来比较惨,身体里还是暖和的。

    李想好笑地看着眼前一幕,他还以为这些士兵不怕冷呢。他冷的缩头缩脑,对自己年轻又强壮的身体不禁产生怀疑,现在看来,他和这些兵哥哥们半斤八两,他们不比他好到哪里,不过是在强撑而已。

    晚上七点半,现场坐了黑压压的一片人,一直延伸到远处的黑暗中。坐了好几万人,现场却十分安静,要不是眼前不断冒出的热气,真让人以为舞台下的这些是假人呢。

    李想回到休息室等候,有位老艺术家见他还有闲情到外头逛,情不自禁地说:“还是年轻人好,像我们吃不消了。”

    说完,他端起一个大瓷缸灌了两口热水,一股生姜的味道飘散出来。

    是军队给大家准备的姜汤。

    低温差点把一群老艺术家冷感冒了,军区吓一跳,连忙准备了姜汤、取暖器、暖宝宝、军大衣等措施,把大家保护起来,可千万不能在誓师大会上倒下。

    “我啊,也冷哦。”李想搓搓手,和大家挤在一起,取暖器被开到了最大。

    现场工作人员给李想也端来一杯姜汤,他接过,喝了一口,捧在手里烫一烫。

    “你们坐着,我先上场去。”刚才说话的老艺术家说道,起身放下姜汤,脱掉军大衣,朝外走去。

    “早点好,唱完了回家。”

    “这里也太冷了。”

    “外面的小伙子们不会生病吧,也太折腾人了。”

    “军队嘛。”

    “跟我儿子一样大,看着真心疼。”

    ……

    大家议论纷纷。

    周妮和古琪静找过来了,带了好几个暖宝宝来:“李想你贴身上吧,暖和点。”

    “你们自己用吧,我不需要。”李想捧着姜汤又喝了一口,双手笼在袖子里也出门看表演去了。

    军队里的晚会挺稀罕的,和外头的晚会很不一样。

    李想的节目是倒数第二个,压轴的,要等两个多小时。

    还早着呢。

    军区甚至给他安排了住宿,如果不想走,可以在军区里睡一晚,第二天再走。



    晚会看了一半,李想熬不住了,回到休息室里取暖。

    “白老您没走啊?”李想看到休息室里还坐着最早登台表演的那位军队老艺术家。

    老头子身子骨健壮,快70岁的人,头发还黑油油的,但是一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已经隐藏不住,堆成一堆。

    他国字脸,相貌端正,是国内响当当的一位军队艺术家。

    “今天来晚了,没看到你的彩排,大家说很棒,我要看了再走。”老爷子笑呵呵地说。

    “哎哟,那辛苦您了,我是倒数第二个节目,要好一会儿。”李想受宠若惊地说。

    “没事,这不已经过去一半了嘛,再等等就是。”

    李想和老爷子坐一起聊天,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直到周妮来提醒他该去候场了。

    “快去吧,就等你这个了。”现在已经快晚上十点,老爷子精神有点萎靡,仍硬撑着。

    “那我走了,白老等会儿到前面来看,等了一晚上,希望不会让您失望。”

    老爷子挥挥手:“看了再说。”

    李想到后台去和一同表演的人员见面,上午和下午彩排大家都在一起,已经演练的很熟练了。

    “辛苦啦辛苦大家了,等到这么晚。”李想见面就对大家说。

    大家等候了大概十分钟,听到舞台上上一个节目已经表演节目,主持人正在介绍下一个,随即就见工作人员招手请大家上去。

    舞台上熄灭了灯,大家在黑暗中站好,李想站在最前方,在他身后是9架红漆大鼓,每一面大鼓后站了两个青年,在大鼓之后,是分列两个阵营的和声人员和伴舞人员。

    李想深知自己的缺陷,他的歌声不够雄浑,不适合豪迈高亢型的歌曲,为此特地准备了阵容庞大的和声团队,增加声音的广度和厚度,还准备了伴舞人员,以助声势。

    舞台下,好几万人冻的鼻涕直流,虽然没人说话,但是抽鼻子的声音响成一片。大家已经不必说话,通过吸溜吸溜的抽鼻涕声就能无言地交流。

    那些坐小板凳的军官们也受不了了,小板凳就比小马扎强?风只吹小马扎不吹小板凳?照样吹。鼻涕也不会因为是军官就不流,照样流。

    都晚上十点了,在寒风中吹了两个多小时,大家此刻没多少心思看表演,都想回军营泡脚。

    什么誓师大会,这是下马威大会啊。

    把几万人冻倒了,冬训比武大会上盛京军区输个底朝天就闹大笑话了。

    就在大家心不在焉的情况下,还是漆黑一片的舞台上忽然响起一阵雄浑的大鼓。

    咚——

    一声低沉的鼓声从黑暗中响起,接着更重的鼓声响起,接着又是一声……一声重过一声,一声紧赶一声。

    一阵气势非凡的声乐忽然响彻在寂寥的广场上,众人精神一振,恰好这时舞台上的灯光亮起来,纷纷定睛看去,只见舞台上摆放了9架大鼓,还有琵琶、唢呐、贝斯等等,最前方站着的是大家都知道今晚压轴演出的李想。

    一声桀骜嘹亮的唢呐从低沉的鼓声中划破而出,冲向夜空,李想的歌声紧接着响起:

    ????傲气傲笑万重浪????

    ????热血热胜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似精钢????

    ????胸襟百千丈????

    ????眼光万里长????

    ……

    李想这次准备的歌曲是《男儿当自强》,用在军队里最合适不过,尤其是在华夏全军冬训比武大会上。

    这首歌原来是粤语,李想现场唱的也是粤语。

    向小园是粤州人,当地说的就是粤语。李想虽然成长于盛京,但是小园妈妈从小教他,所以可以说一口地道的粤语。

    虽然是粤语,但是舞台的大屏幕上有字幕,以便听不懂的人能够及时了解含义。

    当初给盛京军区行政部的人试听时,没有配乐,只是李想清唱,哪怕这样,对方听过后依然十分满意,特别放在了最后压轴。

    如今增加了大鼓、唢呐、琵琶等等,这首歌顿时仿佛有了灵魂,声势不凡起来,前奏一响起就令人血脉喷张。

    在场的都是热血男儿,柔情的歌曲适合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听,现在在军营里,在冬训比武誓师大会上,又这么冷的天,来一首《男儿当自强》可以激活血液,可以驱寒。

    要是允许的话,有的人真想开几枪、放几炮,以进一步增添声势。

    军队的晚会不像外面,大家听高兴了能蹦啊跳啊哇哇乱叫。

    他们不能。

    他们依然坐的规规矩矩,只是身姿更加挺拔,眼神更加清亮,嘴巴一张一合在无声地跟着一起唱,搁在发麻的腿上的手也在跟着大鼓的节奏轻轻抖动。

    他们嘴里不断呼出白气,夜晚的气温已经很低了,但这白气不像是温差导致的,更像是口吐白虹射剑光,迫不及待地希望快点天亮好奔赴战场。

    这场晚会办的极为硬核,所有军官和士兵一起,坐在零下好几度的露天广场,脸通红,流鼻涕,全军将士一动不动,身体力行什么是军队的纪律。

    在这样的场合下,李想也用一首硬核的《男儿当自强》为众将士践行,祝他们在华夏全军冬训比武大会上勇夺佳绩。

    这一晚,李想没有回家,就住在了军营里。

    男人或多或少都有过从军的梦想,李想也有过,趁着这次难得的机会,他想感受一下军队的生活。

    安静的夜晚过去,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李想被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他起身来到窗户前,拉开窗帘,见到无数身穿军装的人在晨曦中跑动,密集的脚步声响起,嘹亮的集结号响成一片,还有低沉的机器野兽的轰鸣声,窗户在随之轻微地震颤。

    李想匆匆裹住军大衣,走出房间,站在二楼的走廊里往外看,昏沉的天边还是一片黑暗,但是地平线上已经亮起了火光,躁动的火焰正在地下狂烧。在他看不见的视线之外,这股火焰正在缓慢有力地往地面升起,举火燎天。

    在暮色和晨曦混杂的空气中站满了整齐划一的士兵,他们戴着钢盔,身穿迷彩服,肩上扛着枪械,背着行囊,面容严肃地分批次往远方奔赴。

    李想的目光随着奔跑的士兵往远方延伸。士兵们组成了一条长龙,绵延不绝,最前方的已经不知道到了哪里……

    天地之间除了这些在晨曦中狂奔的士兵,还有一队队装甲车在滚滚烟尘中飞驰,拉着大炮的军用汽车在飞扬的烟尘中时出时没,有陆地之王称号的坦克部队正轰鸣着翻过远方的山岭,消失在山的那头……

    李想知道,华夏每年最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已经打响,除了盛京军区,粤州军区、楠京军区等几大军区肯定也和他此刻看到的场景一样,仿佛巨兽般醒来,无数的将士正在奔赴战场,在某个广袤之地汇聚,准备堪比生死荣誉的冬训比武大会。

    只是可惜啊,李想无法去大会现场观看。

    。搜狗



    李想没有在军营里吃早饭,在大部队奔赴演习战场后,他便出门和陈家军告别。陈家军热情地把他送出了军营,军营外停着李想的商务车,古琪静和杨骅已经在等待了。

    “以后有事尽管说,我们一定给你搭把手。”陈家军挥手告别,昨晚李想的节目给他们行政部长了脸,得到了领导的表扬。

    “常联系。”李想登上车,驶离这里。

    李想还没吃早餐,找个地方下车先填饱肚子,“你们吃了吗?没有的话一起来吧。”

    “我们都吃过了。”

    古琪静和杨骅都是吃了才过来的。

    古琪静跟着李想进了茶餐厅,说:“怎么军队不管早餐吗?让嘉宾饿着肚子离开。”

    “人家都在忙演习,没好打扰他们,小静你去点餐。”李想戴着口罩,径直坐在餐桌前,由古琪静去点餐,免得被人认出来不方便。

    古琪静对李想的口味已经摸得很清,不用他说就知道该点什么,很快回来,坐在李想对面,开始趁着李想吃早餐的时间汇报工作上的事情。

    李想一边吃早餐一边随意地听着,早已经习惯了古琪静的这种工作方式,等他吃完后,脑海里只记住了两条信息。

    一是黄官的新专辑卖的不好,堪堪及格线。李想记得中秋晚会时,黄官就说过他要出新专辑,那时候基本制作完了,趁着中秋晚会的风向借势宣传了一波,如今已经过去了两个月,销量刚刚突破200万张。照这个趋势看,他的这张准备了三年的新专辑最多也就拿下白金唱片,双白金都达不到。

    这还不是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黄官所在的公司之前放出话来,说新专辑的目标是销量破千万,拿下五倍白金唱片。

    立下了这么大一个flag,结果崩的太惨,200万和1000万,差了一张四倍白金唱片呢,这打脸打的真惨。

    黄官40多岁,火了十多年,事业顶峰是在《天籁之曲》第一季的时候,也就是大前年。那时候他的新专辑刚刚发行,卖了785万张,差点拿到四倍白金唱片,趁着这波声势,加盟《天籁之曲》当导师。

    今年不当导师了,专心制作新专辑,结果遭遇当头棒喝,销量惨淡。

    刘广仑刚退隐的那几年,华语乐坛冒出了许多歌手,仿佛长期被天王巨星压制后的反弹,曾经一度让歌迷们以为华语乐坛百花齐放的时候到了,没想到不到五年,这些人就如流星划过,没有几人能够长盛不衰,更别提像刘广仑那样的统治力。

    黄官算是其中红的比较久的,但如今看样子也不行了。

    他在综艺节目上风生水起,风头极盛,以为人气上涨了不少,趁势发行新专辑应该能旗开得胜,加把劲兴许能扣开五倍白金唱片的大门,结果事与愿违。

    事实再一次证明,歌手最终还是要靠歌曲质量来说话。

    李想擦干净嘴巴,看了看窗外,天气晴朗,起身说:“走吧,回公司去。”

    坐在车上,他让杨骅把电台打开来,调到音乐广播,正好在播放董三碧的新歌。

    刚才古琪静报告的信息中,就有关于董三碧的。他的新专辑也将在1月1日发行,直接和李想对话。如今他正在到处参加节目,宣传新专辑。

    在公司待了不到半个小时,没什么事,李想就回到了宿舍。自从《今日之星》结束后,他就没怎么来过这里,今天心血来潮,想要过来看看。

    好在宿舍的门可以不需要钥匙,用指纹感应就能开,打开门后,意外地发现有人在,对方听到声音也第一时间出来看,两人面面相觑。

    “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没活动?”李想问道,对面的竟然是苏锐。这家伙是从阳台上钻出来的,手里还拿着一件刚洗过拧成团的衣服,看样子是在晾衣服。

    “你怎么也来了?”苏锐对李想过来稀罕极了,好长一段时间这间宿舍只有他一个人住。

    苏锐以前住在工地里,后来签约后,除了在外演出的时候,其他时间都住在这间宿舍里。

    “我没事过来看看,你先把衣服晾了吧。”

    李想打量客厅,整理的很干净,他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应该没有人进来过,粉丝送他的一个手办还是倒在书桌上没变。

    “没你允许我从没进来过。”门口站着苏锐,说道。

    “你也太客气了,也帮我打扫下卫生呐。”李想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问,“你今天没活动?你们不是好忙吗?”

    因为资源有限,苏锐等人的“盛夏光年”组合一直全国各地跑,有活动就接,很少挑剔。

    李想和苏锐在宿舍聊了起来。

    他已经休息了两天,是被迫休息的,原因是组合成员之间闹了矛盾,杨季敬儒和焦安东吵了架,经纪人吕雪在沟通协调。

    因为闹了矛盾,组合没法继续一起商演,所以吕雪干脆给大家放假,前阵子忙的团团转,现在休整休整。

    曾经毫不相关的四人忽然之间组合在一起,工作生活都不分开,总会有不适应的时候,产生摩擦很正常,所以李想没有多意外。

    “要紧吗?”李想问道。

    苏锐正在给吉他换琴弦,几根弦纠缠在一起,有些乱。

    “应该不要紧,不要紧。”

    快中午了,两人在外面吃了饭才分开。

    回到家里,李朝和向小园不在,窦窦和师师在幼儿园,唐姆猫一小只看家,见到李想,跳到身上来,蹲到他怀里。

    李想抱着小猫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床上摆满了玩偶,被子下还躺了一群小动物,排列的整整齐齐,只露出一排脑袋,都躺在床上睡大觉呢。

    根据这排脑袋,李想认出了它们是小狮子、小野驴、小企鹅……

    0ДQ

    看样子他昨晚没回来,有小朋友在他床上翻了天。

    李想没有动,保持作案现场完整,等小朋友回家后指认现场,收床铺费。

    他来到书房,把唐姆猫扔到飘窗上,打开电脑,搜索李秉芸的新戏。

    参加才子佳人服饰新品发布会时,他答应了给李秉芸的新戏写一首主题曲。

    今天在公司时,周妮说已经收到了对方剧组发过来的函,正式邀请李想给新戏写首主题曲。

    李想此前并不知道李秉芸的新戏是什么,没怎么关注过。

    《奇年偶月》,这就是这部戏的名字,更多的内容则没有。

    空白,查不到。

    保密性做的太好。

    难怪李想不知道这部戏,对方压根没有宣传,就连大概的情节都不披露,神神秘秘的。

    李想查了一阵没查到,死心了,关掉网页,拿起放在书桌上的手机,找到李秉芸的电话,要摁下时犹豫了,这个时候她可能正在拍戏,打电话也没用。

    他想了想,放下手机,写主题曲这事不用着急,因为《奇年偶月》剧组邀请了他去现场交流,以便增进了解,写出贴切的主题曲。

    ——

    武运,盛夏光年组合。

    苏锐四人刚刚结束一天的行程,回到酒店休息。

    “安东,好点了没?”苏锐关心地询问躺在床上休息的焦安东,刚才他们和活动主办方的老板一起吃饭,免不了喝酒,焦安东作为队长,一马当先,帮其他三人挡了许多,结果他自己差点醉倒了。

    “……没事,好多了。”

    苏锐松了口气,对焦安东说:“吕姐马上过来,要商量明天的行程。”

    过了好一会儿,焦安东才闷声说道:“好,我马上洗漱一下。”

    没多久,杨季敬儒和时数过来了,他们就住在隔壁房间。接着他们的经纪人吕雪也来了。

    杨季敬儒上一次和焦安东吵了一架,后来吕雪居中协调,如今关系已经修复,两人似乎和好如初。

    吕雪先是关心地问焦安东身体怎么样,今天喝酒她也是主力,几个年轻人社会经验不够,还难以应付这种的场面,必须要她亲自下场。

    她看起来没事,其实在房间里吐了一阵,扣喉咙扣的。

    “吕姐,我没事,你也喝了不少,辛苦你了。”焦安东说道。

    吕雪摆摆手,说:“习惯了,只要你们能快点成长起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杨季敬儒闷了一会儿,说:“喝酒对嗓子不好。”

    他这话是对焦安东说的。

    焦安东苦笑道:“我们还能有选择吗?老板敬酒谁能不喝呢,不过,我会注意的。”

    吕雪:“好好努力,尽快让更多人了解你们,喜欢你们,有足够的名气了,这些应酬就可以推掉。你们看李想,从来不需要参加这样的酒会,周妮都帮他推掉了,因为他可以不在乎,而我们不行。”

    说到这里,她想到最新的新闻,说道:“你们知道吗?李想签了一个代言,才子佳人服饰的,5年6000万,你们要是能签一份这样的代言,以后像今天这样的行程都可以不用参加。”

    焦安东原本浑浊的目光瞬间清亮,看了看吕雪,随即低下头,看着脚上的酒店拖鞋发呆。

    “李想啊,他可真厉害。”苏锐高兴地说道。

    时数和杨季敬儒则无声地什么也没说,心情都有些复杂。



    一时无法写歌,李想不再多想,坐在电脑前开始写。《我是猫》已经开了头,现在已经写了两万字。

    关于《我是猫》的梦境断断续续,写的也磕磕绊绊,但是根据开头的部分,李想艰难地往下续写,速度放的很慢。在这过程中,偶尔能在梦境里看到这本书,不断两相对比,矫正剧情的走向。

    李想尽量以原作者的视角和高度来布局整本书,这对他的帮助很大,不局限于写作能力、遣词造句,而是在整体的架构和布局方面,第一次真正的以一位作家的态度来创作。就像有人在手把手教一样。

    喵~

    李想正把自己代入为猫,下笔如有神,忽然听到房间里响起一声猫叫,哆嗦了一下,眼神从电脑前挪开,循着声音看去,是飘窗上,唐姆猫晒够了太阳,正在伸懒腰。

    李朝回家重掌厨房后,唐姆猫的伙食急速飙升,猫粮它看不上了,就想着吃美食。

    它的美食是用各种鱼做的菜式,这是李朝的拿手好戏,把一只猫养的肥腻腻的,蓝灰色的柔软毛发油光闪闪,小日子过的相当舒适。

    这段时间长肉最多的就是它和窦窦。

    此刻唐姆猫用玛瑙般的眼珠子盯着李想,咧嘴喵喵的叫,声音温柔,这是一只小母猫,性格温和,不然不可能连窦窦师师都斗不过。

    李想招招手:“过来~”

    有人性的唐姆猫立刻弓腰想从飘窗上跳到书桌上……

    吧嗒~

    喵嗷——

    可怜的唐姆猫没有跳过来,摔桌子底下去了,声声惨叫传来。李想理解为这既是摔疼的,也是羞愧的。

    很显然,唐姆猫没有意识到自己肥成了什么鬼样子。在猫界,它肯定是个死肥宅!连这种日常操作都做不到,不到两米的距离竟然跳不过来。

    李想想到和窦窦师师到狗狗公园徒步时遇到的那只调皮的松鼠,估计唐姆猫已经斗不过那只小精灵鬼了。

    唐姆猫在桌子底下喵嗷喵嗷一阵,可能是不好意思出来见人,被李想叫了一声后,才抱着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的心理一跃跃上了电脑椅,再一跃跃上电脑桌。

    中途不垫下脚,还跳不上来呢。

    唐姆猫在电脑前优雅地走起猫步,最后站定在李想身前,和他对视。

    喵~

    唐姆猫嘴边的胡须抖动,李想了解它,这是在讨小鱼干吃呢。

    “吃,就知道吃!”李想pia的一下揍它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真是一只不思进取的猫。

    不过,肥有肥的好处,李想一把把它抱在怀里,撸猫,这肥嘟嘟的小身子,像极了李窦窦那个小朋友。

    窗外的阳光不知不觉西斜,远处的天边有两行大雁飞过,不抗冻又不会打洞的小动物们都在匆匆南下过冬。

    “大象~大象——”

    楼下忽然传来小朋友奶叫奶叫的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是李窦窦那个小朋友,敢大声喊他大象的只有这个不怕挨揍的小不点。

    在“大象”之后,还有声音小了许多的“鸽鸽”,应该是师师在喊,还有嘎嘎大叫声。

    李想丢掉唐姆猫出门,站到栏杆处往下看,两个小朋友背着小书包,齐齐昂着小脑袋往上瞅,见到李想后咧嘴笑。

    李窦窦小朋友更是兴奋地蹦蹦跳跳,指着李朝对李想说:“大象快下来吖,看,你看!鸭鸭~是鸭鸭!”

    李朝手里抓了一只好像是鸭子的动物,正在剧烈地嘎嘎叫。

    师师也激动地指着李朝手里的鸭子(?),看看鸭子,看看李想,意思是快看快看,但是急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象什么时候回来的?”向小园一边问李想,一边让窦窦师师把小书包放下来,再帮她们把厚厚的外套脱掉,露出里面的毛衣。

    窦窦一边忙着脱衣服,一边还在招呼李想快下来看鸭鸭,是她捉的鸭鸭。

    “回来没多久。”李想好奇地对李朝说:“爸,今晚炖鸭子吗?这是要给我补补?这鸭子好肥啊,看这样子不是家鸭吧。”

    李朝做菜拿手,本来没想拿手里的鸭子做菜,听李想一说,不由打量,掂量掂量,挺有分量,而且很活泼啊,一直在他手里折腾,说明劲大肌肉结实,这样的鸭子肉质鲜美。

    “这是野鸭子,冬天炖着吃很营养,不过你不虚,不需要补,给窦窦师师补一补可以。”李朝心里已经把这只鸭子大卸八块,用九九八一种方法做了菜。

    他打量这只肥鸭子,真肥呀。看那大屁股,肥嘟嘟的,可以做一道鸭臀尖,美味。再看那强壮的鸭腿,是一对好腿,刚才他捏了捏,强劲有力,肌肉很结实,可以做酱鸭腿,窦窦喜欢吃。还有那对鸭掌,可以炖苦藠鸭掌汤。刚才叫的那么有力,说明舌头很有劲,可以做一道蒜泥鸭舌,塞给师师吃,小朋友说话才能越来越顺。这鸭子这么肥还能飞,说明翅膀很得劲,可以做可乐鸭翅,小园喜欢吃。鸭脖子是道美味,我卤的鸭脖子没人能比,好吃,我喜欢吃。这是公的还是母的?现在不好翻过来看,晚点没人的时候再检查,如果是公的,就做一道鸭**汤,给小象吃,补补身体,促进发育。

    “我也要补啊,最近行程忙,有点累,再说了,窦窦就不用补了吧,给师师补补倒是非常有必要。”这时李想说道。

    李朝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窦窦都这么强壮了,不需要再补,给师师补很有必要,这个小家伙身体一直虚,常生病,冬天确实要给她补一补,只是如果给师师补不给窦窦补,窦窦要翻天。

    “是炖还是炒?”李朝自言自语。

    李想感兴趣地说:“野鸭子味道很好啊。”

    李朝对做菜兴趣情有独钟,今天难得有人和聊做菜,顿时天赋溢出,一边打量这只野鸭子,一边说:“除了鸭身,其他部位我都有想法了,鸭身的话,可以清炖鸭汤,这个时候吃很补身体。”

    李想:“清炖鸭汤口味有点淡,三杯鸭怎么样?会做吗?”

    李朝瞥了李想一眼,虽然没说话,但是眼神中透出的意思很明显,就没有本爸爸不会做的菜。

    “三杯鸭也行,还可以做啤酒鸭,这鸭子肥,再做一道酱爆鸭,炖鸭子的话,放点生姜和萝卜,味道鲜美无比。”

    李想:“前阵子我在饭店里吃了一道南方的名菜,叫莲花血鸭,真好吃,意犹未尽,要不炒一道莲花血鸭?”

    他都不敢问李朝会不会做的问题,肯定会!小李家的御用厨师什么都会做,炒豆豆最拿手。

    果然,李朝点点头:“莲花血鸭是赣菜中的名菜,要做不难,但是正宗的食材不好找,鸭子也不是野鸭,而是当地的小麻鸭。这道菜的要诀是两个。”

    说到这里卖关子了,看着李想不说话。

    李想立即识相地问:“哪两个?大人请说,让小朋友长长见识吧。”

    李朝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一个是血,莲花血鸭,顾名思义,这里要充分运用好鸭血。”

    李想浮想联翩:“鸭血是个好东西,像楠京的鸭血粉就因为鸭血而名扬天下。”

    李朝点头:“鸭血粉确实好吃,但是现在外面的鸭血粉都不正宗,明天我给你们做正宗的鸭血粉。”

    “那真是棒棒哒~”李想鼓掌,有个会做菜的老爸就是好,想吃什么都可以点,而且口口声声说都是正宗的,嗯,正宗就当正宗吧,在家里就能吃到五湖四海的正宗名菜,真是天赐好爹。

    “要我给你讲讲鸭血粉怎么做吗?”李朝意犹未尽地说。

    李想:“可以啊。”

    向小园:“讲什么鸭血粉!快点说说莲花血鸭的另一个要诀,说了一半呢。”

    给小朋友脱衣服的小园妈妈不知道什么也来了旁听。

    李朝一看是夫人发话了,立即不再管什么李想不李想的,儿子可有可无,夫人却是唯一的。

    “做莲花血鸭的另一个要诀就是酒。”

    “酒?菜里要放酒吗?”这下换成了向小园问,她毕竟实践的多,劳动的人民发现的问题也多,还更有针对性。“啤酒可以不可以?”

    李想一听,横插一杠说:“啤酒肯定不行,妈你想啊,要是放啤酒,那不就成了啤酒鸭?还什么莲花血鸭嘛~”

    李朝给李想点赞:“没错,不能是啤酒,而是当地酿的米酒。”

    向小园想了想,城市里现在谁家酿米酒啊,这道食材不好找哦,问:“有没有替代方案?”

    李朝兴致勃勃地说:“最好是米酒,但米酒没有的话用黄酒也行……”

    这里省略一千字,因为李朝讲起了怎么酿米酒,小园妈妈听的津津有味,看样子准备自己动手酿,就为了做一道莲花血鸭。

    讲的太专业,让李想听的不耐烦,很想大声说别这么麻烦啦,我带你们去饭店里吃正宗的莲花血鸭,一次不过瘾的话天天去顿顿去。

    嘎嘎嘎巴嘎——

    李朝手里的鸭子大声叫了起来,惊恐万分,要杀就杀,不要虐待小动物!不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人类的!

    这只可怜的野鸭子亲耳聆听了关于它的一万种死法!差点没吓死。



    作为一个厨师,手里要是没有千八百条命,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厨师。

    李朝是身经百战的厨师,手上的命何止千八百,后头圈个零才合适。

    他的双手捉过许多垂死挣扎的小动物,鸡鸭鱼……甚至有两百多斤的花猪。

    本来凶焰滔滔的一双手,今天却马失前蹄,被一只鸭子挣脱了。

    这可是一只鸭子啊~

    只是一只鸭子而已!

    这只野鸭子听了人类讨论关于它的一万种炒法,吓得拼了老命剧烈挣扎,最后从李朝手里挣脱了,嘎嘎大叫,在客厅里奔走。

    李想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捉鸭子,冲了上去。

    出乎意料,第二个反应过来的竟然是窦窦。这个小朋友擦擦嘴角的口水,扑上去捉鸭子,兴奋地哇哇大叫:

    “萝卜~”

    “鸭子~”

    “好吃~”

    “补补~”

    “妹妹~”

    ……

    敢情刚才她都偷听了呢。

    李朝和向小园也来捉鸭子,大家实施围而歼之的战术,把这只鸭子堵在了墙壁的角落里。

    嘎嘎嘎——

    这是鸭子最后的呼喊,仰天长啸,绝望啊。

    要是可以的话,它真想自尽啊~

    它有些后悔了,生命中曾经有一个男人对它开了一枪,当时它庆幸躲过了死神的扳机,但是现在它真想当时被枪击中心口,让它死在荒野里一了百了。

    它被李想捉住了,拎住了鸭脖子,再也叫不出来,翅膀扑扇了两下,认命了,两只鸭脚脚晃晃悠悠地垂下来,不再挣扎。

    它生无可恋地看着天,emmm,看不到天空,只能看到天花板,心里不断祈祷,只求给它个痛快的,不要放辣椒,不要放自己酿的米酒,黄酒也不要放,啤酒也不行,千万别把它跟萝卜放一起,它讨厌萝卜味,炖它的汤不能喝,它有皮廯,最近还拉肚子,不卫生……

    可惜,它不会说话。

    窦窦兴奋地站在李想跟前,盯着肥鸭子看了看,看那大屁股,肥嘟嘟的,昂起小脑袋看李想,咧嘴傻笑说:“大象~炒了吃~”

    李想把她拎到一边,“话要说清楚,是炒了吃大象,还是炒了吃鸭子?”

    肥鸭子眼珠子转了一下,诶呀,还有跟它一样倒霉的大象?在哪呢?在哪儿呢?它去年冬天南飞,在森林的小河边看到过大象,哇——大象好大的,要是炒大象的话,一年两年的吃不完,那岂不是说它还可以活这么久?太好啦,活一年两年后它也差不多该死了。

    大象~大象~你的鼻子长又长——肥鸭子心中歌唱起来。

    “炒鸭子~”

    肥鸭子心里的歌声戛然而止,生存的希望再次灰飞烟灭,生无可恋地看了一眼说出这种绝情话的人类小孩,最讨厌这个小孩子啦,就是她把它抓起来的。

    如果把我炖汤,一定不要给这个小孩子吃,它讨厌这个小孩子!

    “抓紧点,别又被挣脱了。”李朝叮嘱李想。

    李想掂量掂量这只鸭子,应该是三四斤吧,真肥,而且,看上去一点不调皮,很听话呀。

    “窦窦你想吃炒鸭子?”

    窦窦眼中放光彩,连连点头,超级想吃,怎么炒都可以,她不挑剔,只想吃,吃吃吃吃……

    李想捏了捏这个小家伙肥嘟嘟的小脸蛋,和唐姆猫有的一比。

    窦窦想吃了肥鸭子,一万种炒法里面随便挑一个就行,但是另一个小朋友一万个不同意。

    脱掉了外套,穿着粉色小毛衣的师师急急地跑了过来,焦急地对李想说:“不,不,那个,鸽鸽,鸽鸽不是吃的,鸭鸭不是吃的,是捡的,好可爱,不能吃,不能吃吖~”

    小朋友急的要上火,说话不顺,指手画脚,希望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意思,讲完后,她的小手抓着李想的裤子,真的担心大象鸽鸽一口把鸭子连毛吃掉。

    李想见小师师满脸的焦急,摸摸她的小脑袋安抚,问道:“你是说肥鸭子不能吃?”

    师师连忙点头,满眼的担忧,“不,不,不能吃,不吃,鸭鸭是好的,鸭鸭不能吃,好可爱。”

    窦窦说:“吃,吃掉!好吃诶妹妹,给你吃,吃了就不会生病啦~”

    师师跟她讲理,说不能吃,绝对不能吃,小鸭子这么可爱要好好对它。

    窦窦坚持要吃,师师坚持不能吃,两人吵了起来。

    论吵架,师师远远不是窦窦的对手,小妹妹急了,甩出了李想的毒誓,说鸭子是她捡来的,不能吃,谁吃谁就不是人。

    李想:( ̄ェ ̄;)

    随着他上次在饭桌上当着全家人的面发誓,如果骑机车超速他就不是人,现在这句毒誓已经被窦窦师师学会了,动不动就如果这样做了就不是人。

    窦窦也是一惊,支支吾吾,这个毒誓好厉害诶,吓得她不敢说话了,更吓人的在后面。

    师师说谁吃了谁就不是人,变成鸭鸭!

    窦窦大惊,看看被大象掐着脖子的鸭子,好可怜,她要是变成了鸭鸭,那是不是也会被大象这样拎着脖子,还会被爸爸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炒了吃?

    小朋友打了个哆嗦,看着师师,忽然想到什么,说:“鸭鸭是窦窦抓的~”

    师师想了想,没有否认姐姐抓了鸭鸭,但是她也有份,弱弱地说:“师师也抓啦~”

    窦窦:“姐姐先抓的。”

    师师:“我,我抓了脚脚。”

    窦窦见小妹妹要哭了,想了想,忽然改变立场,对李想脆声说:“对!窦窦抓了鸭鸭的脖子,师师抓了鸭脚脚,我们抓到这只鸭鸭,然后爸爸来啦……”

    奶声奶气地说了一通,最后总结陈词说:“大象是坏蛋!不能吃鸭鸭~我们爱鸭鸭~对不对?小不点?”

    师师刚才没哭,姐姐改变了立场支持她后,她反而哭了起来,眼睛通红,大颗大颗的眼泪在打转,掉下来……

    小可怜抬手擦擦眼泪,难过又坚定地说:“对~不能吃鸭鸭,要爱鸭鸭~鸽鸽,不能吃鸭鸭!”

    都这样了,李想哪里还敢吃肥鸭子,他要是敢吃,会让心如天使的师师难过一辈子的,而且,他将永远成为坏蛋分子。

    他连忙说:“不吃,不吃,我们开玩笑的呢,没想过要吃鸭子。”

    窦窦连忙点头,对,大象说的对,我们没想过吃,我们只是流了口水。

    李朝和向小园也来安慰小妹妹,蹲在她的左右说,我们不吃鸭子,把鸭子交给小师师来照顾,小师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窦窦走到师师跟前,抱住她,亲了亲她满是泪水的脸蛋,小大人似的安慰:“不哭哦,小不点不哭,姐姐和你一起保护鸭鸭好不好?”

    师师哭噎了一下,楚楚可怜地边流泪边说:“好~好的~谢谢姐姐。”

    随即她摸摸李想手里的肥鸭子,轻柔地抚摸它的羽毛,像刚才爸爸妈妈安慰她一样安慰这只鸭子:“鸭鸭不害怕哟~”



    为了不让小李老师哭,李想转移话题,不再提这只肥鸭子的一万种炒法,而是问师师:“这你和姐姐捡的?哪里捡的?你好厉害诶,怎么这么厉害?”

    窦窦从李朝手里抱过鸭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得意地说:“捡的,伦家捡的,嘻嘻~伦家抓的,哈,在狗狗湖边抓的。”

    李想盯着这只鸭子看了又看,一旦它有任何反抗的意思立刻重新抓过来。

    但是奇了怪了,这么肥的一只鸭子在窦窦怀里乖巧无比,就跟死了一样。

    要不是鸭子的眼珠子翻了他一下,李想真以为被他掐死了。

    李想故意问哭花了脸的师师:“小妹妹,鸭鸭是你捡的吗?”

    师师点点小脑袋,开始和窦窦你一言我一句叙述,李想听明白了,这是一只野生的鸭子,是窦窦师师刚才回家时在门前的湖边捡到的。

    据窦窦巴拉巴拉描述,说是她蹦蹦跳跳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听到湖边响起扑通扑通的声音,好奇地蹦过去看,结果就看到这只大鸭子在岸上扑通扑通,然后就哇哇大叫地冲了过去,师师殿后。

    这只鸭子看到一个小只的人来冲了过来,吓得掉头就跑,但是李窦窦小朋友跑步超级厉害(-_-||某人自夸的),一把摁住了鸭子。

    鸭子不肯束手就擒,嘎嘎大叫,扑通扑通折腾不停,要和这个人类小孩刚到底。

    窦窦虽然用“老鹰抓小鸡手”抓住了鸭脖子,但是大鸭子拼了老命反抗,力量大的吓人,翅膀还不停地煽风点火,她哎哟哎哟个不停,差点被大鸭子打败了,连忙回头嚷嚷求支援。

    就在这个危机时刻,师师赶了过来,一把捉住了鸭子的两只脚脚,两个小妹妹抬着这只倒霉催的鸭子往回跑,然后李朝来了,大人就是厉害,一只手就抓住了大鸭子,不像小朋友,两个小朋友抓的都费劲。

    窦窦主讲,师师补充,两个小妹妹一边说一边小脸上发光……

    就在全家人放松警惕的时候,装死的鸭子一扑腾,从窦窦怀里挣脱了,跳到地板上嘎嘎乱叫乱蹿,想要逃跑。

    “捉鸭鸭~”

    “鸭鸭别跑~”

    ……

    肥鸭子再次被捉住了,这个惯犯!被李想用拴唐姆猫的绳子拴住了,此刻被窦窦牵在手里。

    窦窦得意非凡,拖着肥鸭子走鸭子步呢。

    绑架了我还当面羞辱我!肥鸭子盯着窦窦的鸭子步,恨比天高,誓死不从,拒绝走路,被拖在地上横行。

    又是师师伸出了援助之手,叮嘱姐姐不能这样对待可爱的鸭鸭,要爱鸭鸭。

    然后肥鸭子被交到了师师手里,鸭子不动,师师也不动,一人一鸭静止对视,你看我我看你。

    师师出言安慰这只肥鸭子,让它不要害怕,把这里当成家里,而她,是它的小姐姐,旁边的这个和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小姐姐也是它的小姐姐,旁边这个高大的小哥哥是它的小哥哥……

    当介绍到李朝时,不做声的鸭子忽然嘎巴嘎叫了两声。

    它说的是鸭语,翻译成人类的话,大意是在骂李朝,刚才一万种炒法就是这个人类讲的,它也有关于人类的一万种骂法。

    李想见屋外的太阳已经下山,没想到这只鸭子耽误了这么多时间,低头瞅杵在地板上的鸭子问:“怎么这鸭子戴了个绿帽子?”

    李朝让他滚蛋,这哪里是绿帽子,只是鸭头的毛色是绿的而已。

    李想假装没听到小李爸爸的粗鲁,问:“绿头鸭?这是绿头鸭吗?”

    李朝也打量这只抬头挺胸、桀骜不驯的肥鸭子,说:“应该就是绿头鸭。”

    这只肥鸭子戴顶绿帽子,这种帽子可不是随便哪只鸭子敢戴的,没有坚强的心理素质肯定是血管炸裂而死的下场,而眼前这只,不仅没炸裂而死,而且这么肥,可见心理素质是响当当的。

    李想:“绿头鸭是会飞的吧?它怎么不飞?还被窦窦师师抓住了?”

    作为野鸭子的绿头鸭,都是会飞的,而且这时候应该南下过冬了。

    “难道是因为太肥了?”李朝猜测道。

    李想下意识地瞅了瞅躺在沙发上玩小鹿的窦窦,这个小朋友对绿头鸭已经灰心了。想炒了吃,妹妹不让。想带着玩玩,鸭子不走。

    又不能吃,又不能玩,那还有什么意思嘛,于是小朋友立刻对绿头鸭没了兴趣,能躺着就不站着,于是躺着去了。

    李想仔细检查了一下绿头鸭,发现不是它不会飞,而是翅膀受伤了,是外伤。

    李朝说:“可能是被气枪打的。”

    师师听说绿头鸭受了伤,是被枪打的,心疼不已。

    嘎嘎——

    绿头鸭叫唤了两声,是对着它身前的师师叫的,在场的人类没有谁能听懂。

    在场有一个非人类,那就是唐姆猫。

    唐姆猫从楼上坐滑滑梯溜了下来,迈着优雅的步子围着绿头鸭转圈圈,玛瑙似的眼珠子紧紧地盯着绿头鸭,喵——

    嘎嘎——

    绿头鸭觉得受到了挑衅,眼前的这些巨人它打不过,但是眼前这只小猫咪它分分钟搞死,所以扇动翅膀示威。

    唐姆猫身上的毛发立刻炸了起来,弓身踮起脚来,像一只弹簧,再施加点压力它就要蹦到半空中去,然后实施强力打击。

    嘎巴嘎——

    绿头鸭刚一叫唤,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脑袋遭遇持续不断的打击,想逃逃不掉,吧嗒一下,摔倒在地上。

    “哇啊——”目睹这一瞬间的师师张开小嘴巴惊叹道。

    看看摔倒在地板上的绿头鸭,再看看跳到了茶几上的唐姆猫,“猫猫~”

    一直以蠢萌形象示人的唐姆猫小宇宙爆发了,刚才一连串的无影手打在绿头鸭的脑袋上,把身型比它大的肥鸭子拍晕在地上。

    “肿么啦?肿么啦?”躺在沙发上玩小鹿的窦窦被惊动了,爬起来好奇地往这边看,看到绿头鸭倒在地板上,以为死了,下意识地擦嘴角,“哈~”

    刚开心一下,只见装死的绿头鸭诈尸,嘎嘎大叫着翻身爬了起来,二话不说,伸长鸭脖子,对着在它身前走猫步嘚瑟的唐姆猫追击过去,坚硬的喙狠狠地啄了一口唐姆猫,咬着它的皮毛不放,把唐姆猫撵的到处乱窜,惨叫连连。

    师师焦急地追在它们后面劝架……



    ??门前大桥下??

    ??游过一群鸭??

    ??快来快来数一数??

    ??二四六七八??

    ??嘎嘎嘎嘎??

    ??真呀真多呀??

    “不多,大象不多吖,只有一只咧。”

    歌曲中断,李窦窦小朋友小手指着被拴在桌子角上的肥鸭子,指出歌曲有毛病,眼前没有一群鸭,只有一只鸭,就一只咧~一只鸭还什么二四六七八!

    师师也无声地点点头,认同姐姐的话,眼前只有肥鸭子,没有二四六七八。

    肥鸭子被眼前的三个人类指手画脚、议论纷纷,它一点不怵,抬头挺胸地站在这间人类的书房里,睥睨天下。虽然随时可能被炖掉,但是它不屈服,它有皮廯,谁吃谁生病!

    一进这家门,它就连招打击,以往在鸭子群里打遍无敌手的它,随随便便就被人掐脖子,动弹不得,好在最后来了一只猫咪,被它狠狠地教训了一番,出了心中的这口恶气。

    那只猫咪已经躲起来了,谅它也不敢再出现在眼前。

    师师和窦窦联手才把肥鸭子和唐姆猫分开,唐姆猫原本柔顺的毛发乱成一团,被狠狠地蹂躏了似的,事实也确实是被蹂躏了,肥鸭子嘴硬,啄的它满身是包。

    此刻,唐姆猫正躲在某个角落地舔伤。

    肥鸭子则被窦窦拴在了桌子腿上,李想无奈,干嘛把鸭子拴在它的书房里,这么高雅的地方不是一只鸭子想进就进的。

    但是李窦窦小朋友才不管这么多,就是要拴在这里,然后她和师师坐在书桌旁的沙发上,呆呆地看鸭子。

    “肥鸭子叫,叫森么名字?”师师好奇地问李想和窦窦。

    窦窦也好奇地问李想为什么鸭子都叫鸭子,他们却有这样那样的名字。

    李想:“小朋友,这主要看是死是活。人活着的时候有这样那样的名字,但是人死了就都叫死人。鸭子呢,活着的时候都叫鸭子,但是死了后名字五花八门,比如啤酒鸭、三杯鸭、土豆焖鸭、清炖全鸭、鸭历山大……”

    吸溜……

    有小孩子忍不住在流口水。

    “嗬嗬嗬~”这个小朋友就是李窦窦。

    窦窦不好意思地擦擦嘴巴,说要不然肥鸭子就叫啤酒鸭好不好?她喜欢吃鸭,也喜欢喝啤酒,都是她爱的。

    师师连忙摇头,李想明白师师的意思,她肯定是担心叫这样的名字,窦窦忍不住美味的诱惑,搞不好就把肥鸭子拉去厨房做了。

    那就起个正经的名字吧。

    师师说叫鸭鸭,窦窦说叫鸭子,师师说叫嘎嘎,窦窦说小绿,随即自己否定,因为她的小毯子已经叫小绿了,这只肥鸭子不能叫小绿。

    李想说叫绿帽子算了。

    窦窦和师师不知道这里面的含义,竟然认为这个名字很好吖,夸他好厉害。

    李想没想到他随口诌的一句竟然被认可了,不禁惶恐起来,之前随口说了一句这只鸭子顶着绿帽子,被小李爸爸骂了,这要是给肥鸭子起这样的名字,他肯定会被冠上教坏小朋友的大帽子,被狠狠地批判。

    于是李想连忙对小妹妹们说:“诶,小朋友,其实我觉得师师取的名字很好,就叫嘎嘎,窦窦你觉得怎么样?你叫窦窦,妹妹叫师师,鸭子叫嘎嘎,这不是很好吗?对不对?”

    师师眼睛里冒小星星,没有不同意。窦窦想了想,不同意。嘎嘎不是她起的名字,她想亲自来给这只肥鸭子起名字,因为肥鸭子是她最先发现,也最先捉住的,她拥有命名权。

    既然这样,李想问师师:“小李老师觉得呢?让姐姐给肥鸭子起名字吗?”

    师师看向窦窦,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

    窦窦假装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得意地说:“叫嘎子好不好?嘎子,李嘎子,妹妹,有嘎诶~”

    她的意思是,没有完全否定妹妹的名字,这不是有个嘎子在里面吗?!她只是把嘎嘎变成了嘎子,李嘎子!

    “好吖~哇~嘎子诶~”师师愉快地同意了。

    就这样,肥鸭子的名字有了,就叫李嘎子~一个一笔一划冒着城乡结合部气息的中二名字。

    嘎嘎——

    肥鸭子很应景地叫了两声,把小朋友逗的更加开心了,觉得这是接受了她们起的名字。

    李想也觉得很欣慰,竟然是一只蛮通人性的野鸭子。只是这种欣慰没有持续三秒钟,就消失殆尽了。

    “啊~嘎子拉粑粑啦~”窦窦指着地上的一坨对李想说,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一只鸭子拉屎也能让她开心成这样。

    李想从书桌前起身一看,心中一阵骂鸭的话冒出来,野鸭子就是野鸭子,随地大小便,而且这可是书房!

    他对哈哈大笑的李窦窦小朋友说:“你笑什么啊小朋友,快点把这只野鸭子带走,不然我炖了它!”

    “好吖~”窦窦哈哈大笑地说。

    “啊?”

    “炖了鸭。”

    李想:(ーー;)

    “快牵走快牵走,不要让它出现在我面前。”李想把鸭子绳解开交给窦窦,再把这个幸灾乐祸的小孩子推出门。

    师师则跳下沙发拿纸巾去了,看的李想老怀大慰,窦窦皮是皮,但是师师很乖呀。

    “姐姐~姐姐,给嘎子擦屁屁~”师师拿着一包纸巾一阵风似的冲出了书房,追鸭子去了。

    李想:(?_?)

    谁给擦擦地毯上的鸭屎啊!

    肥鸭子似乎也知道此地危险,一直和窦窦不对付的它竟然一溜烟跟着走了。

    李想喊向小园来帮忙擦鸭屎,小园妈妈让他滚蛋。

    李想再喊李朝来帮个忙,没说擦鸭屎,也被要求滚蛋。

    李想就喊窦窦来,窦窦朝他嘻嘻笑,一脚把李嘎子踹下滑滑梯,然后自己也随之溜了下去,一时间鸭飞嘎嘎叫。

    “姐姐,姐姐,等等我吖,窦窦等我吖~”师师急匆匆地也一屁股坐进了滑滑梯里,跟着溜了下去。

    李想回头看了一眼地毯上的鸭子屎,真恶心,这只该死的肥鸭子,李嘎子这么可爱的名字根本不适合它,该叫李嘴硬才合适,死鸭子嘴硬!

    他想了想,下不去手,恶心,把窗户打开透气,随即出门,走到二楼的楼梯口,朝一楼的小朋友大喊:“窦窦,你来,哥哥给你5块钱,快来~”

    正在和师师玩闹的窦窦立刻停了下来,诧异又惊喜地站在滑滑梯边上,昂着小脑袋盯着李想,不确定地问:“哈?”

    “别哈了,快来,哥哥给你5块钱,你帮哥哥打扫一下地毯,快来,来晚了没钱哦。”李想笑呵呵地朝小朋友招手。

    窦窦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坚定地说:“我不屎~我不屎~”

    什么鬼?!但李想还是听明白了,小妹妹是说她不擦鸭屎。

    李想露出慈祥的笑容:“你不屎你不屎,只是让你帮哥哥打扫卫生,我们一起干活,好不好?师师来不来?”

    师师笑嘻嘻地摇头,窦窦则陷入了痛苦的纠结中……

    李嘴硬翅膀受了伤,飞不了,无法南下过冬,暂时就这样寄宿在小李家。

    李朝杀生,也救生,李嘴硬受伤的翅膀就是他给包扎的。

    鉴于这只没有教养的野鸭子经常随地大小便,李朝在楼顶的花园里给它搭了一个家,窦窦和师师也帮了忙。

    两个小朋友有了新玩伴,每天都处于激动兴奋中,回到家里就要找李嘴硬玩。

    虽然李嘴硬不想和她们玩,但是毕竟寄宿在人家家里,要是不讨好主人,搞不好就到锅里去了,于是勉为其难地和小朋友玩玩闹闹。那傲娇的姿态,让李想好几次想炖了它。

    到了12月下旬,李想的新专辑宣传到了冲刺阶段,蜜芽娱乐给他找了好几个宣传活动。

    首先一个是综艺节目,叫《边走边聊》,是一档游记类的综艺,主持人和每期嘉宾来到各个城市,在某个区域或者街道,可以是景区,也可以是普通的大街小巷,一边闲逛一边聊,随性而行,没有规划,没有终点,也没有任何限制,以最贴近生活的姿态带领观众领略各地不同的魅力。

    这档节目已经播出十年了,长盛不衰,主持人是一位资历深厚的演员,50多岁了。他演的电影相较于其他同龄的演员来说很少,但每一部都是精品,评分没有低于8分的。

    今天他没有电影上映,但是这个夏天他却跟着小火了一次,因为他曾经主演的悬疑片《鱼王》的观影人次被吴雪妃主演的《万物静默如谜》超过了,下滑到历史第四位。

    李想要参加的就是这档节目,他们探访的城市是华夏东北角的常春。



    盛京已经进入了隆冬,但是第一场雪迟迟没来,比往年要晚了许久。

    曾经一度天空铅色凝重,积雪正在酝酿,但是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逗地面上的人玩似的。

    窦窦和师师老早就在唠叨什么时候下雪,冬天对她们来说,只有下雪天好玩。

    不下雪的冬天都是在耍流氓!

    盛京东北方向的常春已经下了五场大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冬天最有名的冰雕艺术已经绽放,全国各地的人们赶赴这里欣赏美轮美奂的景象,来的最多的是南方的客人。南方的冬天不容易下雪,哪怕下了雪,很多时候也是雨夹雪,雪落地就化,跟下了一场雨没什么区别。

    李想和古琪静从盛京乘飞机前往常春,落地时已经是早上7点,而《边走边聊》的录制就在上午的9点钟。

    本来约好了昨晚和主持人尹德熙见一面,先聊一下,熟悉熟悉,毕竟两人此前并不认识。

    最后当面聊是不可能了,李想打了个电话给尹德熙,两人寒暄了几句就挂了。

    尬聊也聊不下去。

    两人马不停蹄地直接赶到录制现场,再耽搁就要赶不上了。

    车上,古琪静正在和周妮汇报工作,挨了一顿批。

    李想的行程都是由她安排,原本定的飞机是昨晚六点到达常春的,但是常春暴雪,飞机停飞了,一直等到今天凌晨5点才重新恢复航班。

    虽说是天气原因,人力无法改变,但周妮责怪她没有事先考虑到,天气预报上有提示常春晚上会有暴雪,如果提前知道的话,要么提早坐飞机过去,要么乘高铁。

    古琪静挂了电话后,又接到《边走边聊》节目组的电话,询问他们到了哪里,能不能赶到,不能赶到的话他们要执行B方案。

    李想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常春比盛京还要冷许多,天空中已经出了太阳,但是太阳仿佛被蒙了一层纱,把大部分的阳光都隔绝了,透不过来,看的人难受。

    淡淡的阳光下,细细的雪花依然在飘。下了两天的大雪还没有完全停下来,但看样子已经到了尾声,即将谢幕。

    因为阳光吝啬,地面上结了厚厚一层冰,积雪变成了冰冻。

    大清早的常春街头人烟稀少,街边的店铺绝大部分闭门未开,历经了一夜的风雪,很多招牌上的字已经看不清,被冰雪覆盖,铁门上蒙上了一层寒冰,屋檐下吊着冰凌,把雨水滴下来的形状凝固在一瞬间。

    街上车辆都在以龟速前进,稍快一点的下场就是失控栽歪在路边。穿着黄色反光服的交警呼着热气在街上指挥交通,不断走到车窗边提醒路过的司机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司机和车是《边走边聊》节目组的,似乎理解李想的心情,主动说道:“这里离拍摄场地已经不远了,大概十分钟的路程,我们肯定能赶到的,您放心吧。”

    一旁的古琪静还在和节目组通电话,李想虽然心急,但是没有说出来,不然只会让小静姑娘更加坐立不安。

    “好的,谢谢。”李想感谢开车的司机,因为路面状况的原因,车开不快,他才有精力和李想搭话。

    身侧有一辆环卫车超速过去,一边行驶,一边向路面撒粉,这些白粉可以融化冰冻的积雪,一批批环卫工人正在路面上热火朝天地干活,此外还有许多热心的市民,往前看,还有不少井然有序的士兵,正在齐心协力尽快恢复路面。

    车里虽然开了空调,但是李想的手脚依然很冷,由此可想车外的温度有多低。

    耳边一直响着古琪静的声音,小姑娘一直在电话里道歉,委委屈屈的。

    李想虽然不能完整听清电话那边在说什么,但是安静的环境下依然能听到一些只言片语,尤其当对方言语激烈时,刺耳尖锐的声音估计连开车的司机都听到了。

    “给我。”李想忽然说道,伸手到古琪静面前要手机。

    古琪静一直低着头在打电话,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只是忽然看到他伸手过来,这才诧异地抬起头,看了看他的手,随即看向他的眼睛。

    “把手机给我,我来和他们讲。”李想说道。

    他没等古琪静,直接从她手里拿走了手机,放在耳边和对方说道:“你好,我是李想,你怎么称呼?哦,李导,是这样的,我们现在在新民街,刚才司机告诉我还有十分钟的路程,很快就会到,不会耽误拍摄,这个请你放心。噢,你知道啊?那就好,我以为你不知道呢,看小静一直在和你打电话,不是说这个你们是在说什么?她可能不清楚,你可以直接跟我讲,我来给你解释,好不好?哦?没什么吗?真的不用客气,李导你有什么疑惑的地方可以问我……真的没有吗?那好,等会儿见。”

    李想干净利落地摁掉手机,交还给古琪静,说:“以后还有这样的,直接怼过去,不用怕。”

    电话里这人实在过分,训了古琪静好几分钟,似乎见她没有反驳,就更加得寸进尺。

    “谢谢哥哥。”古琪静差点哭了。

    她对李想已经颇为了解,脾气很好,人很亲切,从不会发火,至少她没见过。然而现在,这个邻家大男孩似的明星却为了给她撑腰,对一档人气综艺节目的副导演发火,这让古琪静心生愿为知己者死的豪情。

    做明星助理这行看似风光,但是辛苦自知,在入行之前,周妮就跟她说过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可能要受多少委屈,她有心理准备,但是被人这么骂好几分钟,心情实在无法保持美丽,糟糕极了。

    李想给她撑腰,安慰她,立刻让她难过的心轻快起来。她接过手机后挂在脖子上,抖了抖脚,想到不该这样,又端端正正地坐好。

    被李想挂掉电话的李导是《边走边聊》的副导演,挂了电话后对导演说:“那个李想快到了,嘿,年轻人脾气好冲。”

    尹德熙的工作主要是拍戏和主持这档《边走边聊》,他喜欢旅游,领略各地的不同风景和生活,这可以折射出他对生活的理念,非常精致讲究,就像他拍戏一样,不以量取胜,而是更看重质量,精品意识很强。

    《边走边聊》这档节目每一期都会邀请不同的嘉宾前来,不一定是明星,也可以是普通的当地居民、出租车司机、博物馆馆长等等。

    他更喜欢邀请这种生活于当地的居民,而不是明星,尤其是流量明星。

    流量明星和他的理念完全相反,他看重的是代表作和敬业态度,而流量明星更注重话题和流量,看看现在的那些流量明星有几个有代表作。

    李想也被他自动归纳到流量明星行列,谈不上讨厌,但至少没有好感。

    这一点在李想和他见面后很快感受到了。

    尹德熙显然对衣着很讲究,身上穿了一件灰色风衣,很有质感地垂在膝盖处,衬托出他高大的身材。他有着北方人粗犷的面容,和电影上不同的是,他颇显老态,眼袋很重。他说起话来缓慢有力,很有韵律。对演员来说,吐字是基本功。他的基本功如火纯青。

    在接下来一天的行程中,尹德熙给李想的感觉就是淡淡的,仿佛他是街上随便找来的路人。

    边走边聊,走是走了,但是聊的不多,更多的时候是尹德熙对着镜头在滔滔不绝地讲述,让一旁的李想不得不佩服他的见识丰富。



    尹德熙的分量十足,让李想不得不对他保持足够的尊重,即便受到了轻视。

    “不过,我又不是钞票,哪里能人人喜欢。”

    李想想开了,做好自己该做的就行,完成今天的任务后离开,以后能不能再见谁知道呢。

    两人从新民街为出发点,一边散步一边闲聊这条街的历史。

    要了解一个地方的生活气息,最好是在晚上,但是常春的晚上没人,天气太冷了,零下十几度,会冻成冰棍。

    既然无法选择晚上,那就选择周末,不用上班的日子,这个城市最自然的生活一面才能展现出来。

    李想跟着尹德熙走在大街上,新民步行街上的积雪已经清扫了一遍,过去两天落下的积雪被扫到了道路的两边,积压在一起,这导致人们若想要从街上步入街边的店铺,就必须先跨过这些雪堆。

    人们把这些积雪当作了施展才艺的最佳材料,堆出了各种雪人,摆在店门口显得亲切可爱,以此来招揽客人的关注。

    不少人见到他们指指点点,有胆子大的想要过来合影打招呼,但是都被身后跟着的工作人员挡住了。

    这档节目的场景是在公众场所,要是放任路人搭讪,不用拍节目了。

    尹德熙对这一幕显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是李想是第一次,对热情地向他打招呼的路人挥手致意。

    尹德熙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展现着自己的博学。

    中午是在当地一家非常有名的饭店吃的,菜肴是东北有名的“四大炖”中的“两大炖”——猪肉炖粉条和小鸡炖蘑菇。

    整整两大盆,李想和尹德熙的食量都很大,但是吃到最后依然没吃完,剩下将近一半,没有浪费,工作人员端去了。

    李想吃完后,在吃饭的工作人员中没看到古琪静,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打电话问,才知道她跑到外面自己吃去了,说是这里的饭菜不和胃口。

    “我没事,就是没看到你问问,你慢慢吃,不用急,有时间。”李想说道。

    下午去了常春的冰雕世界,这里聚集了许多冰雕艺术家和游客。

    广场上许多大型的冰雕正在制作中,不是李想想象中的一个人完成,而是好几个人分工明确,冰块也是用车当场运过来的,先切成了块。

    这些冰雕要在晚上才更好看,到时候打开各种颜色的灯光,五彩缤纷,多姿多彩,李想在想找个机会带窦窦和师师两个小朋友来长长见识,领略祖国的大好河山。

    下午四点,懒洋洋的太阳就消失不见了,彻底被铅色的乌云遮蔽,天空暗淡无光,阴沉无比,好像又要下大雪了。

    空气中刮了风,气温陡然下降,《边走边聊》到此录制结束,李想向尹德熙告别。

    “再会~”尹德熙和他握握手。

    李想也说道:“再会。”

    很淡的客套话,看样子,经过一天的相处,李想也没能获得尹德熙的认同。

    依旧是接机的司机送他们去机场,刚到机场,天空中就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李想站在屋檐下,拿出手机录了一段视频,准备回去后给窦窦师师看,两个小朋友一直期盼着下雪呢。

    虽然下雪了,但是航班没有受到影响,或者说是还没有受到影响,若是照这个趋势下下去,晚上肯定要停飞。

    李想和古琪静乘飞机离开,到达盛京时是晚上7点钟,杨骅的车在机场候着,除了他,周妮竟然也在。

    古琪静看到周妮,像看到了家长似的,怯怯的。

    周妮瞥了她一眼,说:“用得着这么怕我吗?我不骂你,我只是想问问,你们没和节目组闹矛盾吧?”

    她这话虽然是对古琪静说的,但李想知道,实际上问的是他。

    古琪静摇摇头。

    周妮看向李想,李想说:“没闹矛盾,但是尹德熙看样子对我不感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周妮点点头,又问:“那你们没受欺负吧?”

    李想:“欺负没受,就是有些别扭。”

    周妮表示理解,和一个融不到一起的人待一天,肯定难受。

    “以后不接他们的活动了。”想到下一个活动,周妮补充道,“我会先和《奇遇人生》的张晓蕾沟通的,不会再像这次的尹德熙了。”

    “谢谢周姨。”李想说道,《边走边聊》后他要参加的下一个活动就是《奇遇人生》,这也是一档综艺节目,主持人叫张晓蕾。

    李想直接回家,路上,天公作美,竟然下起了雪花,只见车灯下的雪花越下越急、越下越密、越下越大。

    盛京的第一场雪终于下起来了,窦窦和师师该高兴成傻瓜蛋子了吧,在常春拍的那段下雪的视频派不上用场了。

    李想回家的心更切了。

    周妮说:“最近接到一个全国校园歌唱比赛的邀约,想请你当评委。”

    李想记得他曾经拒绝过一次当这种歌唱类比赛的导师。

    “让他们请个更专业更有资历的导师吧,我就不去掺和热闹了。”

    周妮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似乎早知道李想会这么回答。

    李想认为自己远没到给人当导师的程度,对于唱歌,他还不够专业,还处在学习的阶段,哪里能去评判别人唱的好坏,更别提指导。

    汽车把李想送到了楼下才离开。

    “hello~想~”

    一声蹩脚的中文响起来,李想一看,是他家的邻居吉姆,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一个金发碧眼、裹在红色长款羽绒服里的小女孩站在他脚边,比窦窦师师大,大概6岁的样子,洋娃娃似的。

    两人自从上次见过一次后,再没见过。

    “你好吉姆。”李想笑着用英文朝他打招呼,中文对吉姆来说太复杂,说的费劲,他听的也费劲。

    他低头向金发小女孩打招呼:“hello~爱莉~”

    小女孩冲他笑了笑,昂起小脑袋看向吉姆,似乎在询问这是谁。

    吉姆惊讶地说:“想,你认识爱莉吗?噢,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李想猜的,上次听窦窦师师讲过,说吉姆有一个小宝宝,叫爱莉,不过,当时师师说爱莉比她小,看样子师师吹牛,爱莉明显比她高。

    眼前的爱莉和吉姆一样的金发碧眼,面貌上有五分想象,果然,他猜对了,这个小姑娘果然是爱莉。

    李想:“我是第一次见到爱莉,但是我妹妹见过,她们向我说起过,她们很喜欢爱莉哦。”

    “噢,是处长和小李老师~真是可爱的小姑娘,想,我想邀请你和你的妹妹们到我家来做客,怎么样?”

    “当然乐意,什么时候有空?”

    “明天怎么样?明天我们可以带爱莉、处长和小李老师去堆雪人。”

    “没问题。”李想明天在家。

    爱莉小姑娘终于鼓起勇气说话了:“你要带你的妹妹来哦,比起大人,我更喜欢和小孩子玩,而且我会做蛋糕,请她们吃。”

    哎呀,这个万万使不得,不能再吃蛋糕啦,长肉肉。

    约好后李想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到一只毛绒绒的棕色小熊在拽一根绳子,绳子的那头是倔强的绿头鸭李嘎子~两只仿佛在拔河,相互较劲。

    绿头鸭的两只脚死死地撑在地上,和小熊硬刚到底。

    噢,不是小熊,而是李窦窦小朋友!她穿着毛绒绒的棕色连体睡衣,戴着连衣帽——一个小熊形状的兜头帽,短短的耳朵立在头顶,配合她的张牙舞爪,活脱脱一只精力无处发泄的小熊。

    穿着灰蓝色小兔子连体睡衣的师师急急地从房间里冲出来,大喊姐姐不要这样子,不要这样对嘎子。



    李想把手掌印在大门的感应区内,嘀嗒一声后,锁开了,推门进去,就看到眼前的这幕——李窦窦小朋友在拽李嘎子,似乎想把它往厨房里拖。

    师师从房间里冲出来救驾。

    李想把大门关上,门锁发出重新锁上的声音,这惊动了围着李嘎子争执的两姐妹。

    “大象~是大象肥来啦!”窦窦兴奋地丢掉绳子,率先跑了过来。

    师师急忙捡起绳子,再蹲到李嘎子身前,摸摸它的绿脑袋,在问李嘎子有没有很痛。

    鉴于李窦窦小朋友在他脚边蹦蹦跳跳张手求抱抱,李想便放下行李包,把小姑娘夹在胳肢窝里。

    “啊~抱抱,不要这样子!”窦窦嚷嚷,她要的是抱抱,不是要这样被夹着拎着,一点不像是处长的待遇。

    向小园和李朝听到动静也过来了,向小园说:“刚吃晚饭没多久,窦窦的小肚子还是鼓鼓的,你不要这样夹着她,会难受的。”

    “难受~窦窦好难受~”窦窦听到妈妈的话,立刻嚷嚷说她很难受。

    李想把这个小家伙放下来,小家伙又张手求抱抱,蹦蹦跳跳,李想不得不把她端端正正地抱在怀里。

    向小园一边帮李想把行李包接过,一边问:“你不是说9点钟到家吗?怎么提前了这么多?”

    李想抱着李窦窦小朋友,一股奶香散发出来,很显然,这个小家伙应该刚刚喝过奶。

    “白天节目提前结束了,所以早点回了,外面在下雪诶,你们知道吧?”李想说道。

    “下雪,下雪啦,看到啦,妈妈不让伦家去玩诶~”窦窦兴匆匆地用小手板着李想的脑袋,正对着他的脸说。

    李想把她的小手掰开,没好气地说:“让我抱就老实点,别乱动哥哥的脑袋。”

    窦窦笑嘻嘻地瞅着他的脸,说:“大象你的脸好大诶,肿么这么大,比窦窦的大好多诶。”

    李想脸色一变:“你的脸才大,我的这么小!瓜子脸这是!”

    窦窦不服气地说:“大的不得了诶~这么大,有这么大!”

    张开小手比划,说他的脸有这么大,得有一米宽。

    李想:“你再这样说我就不抱你了,把你丢下去。”

    窦窦立刻捂住自己的小嘴巴,表示绝不说话了。

    “你刚才拽李嘎子干嘛?”李想问。

    窦窦捂着小嘴巴摇头,李想:“现在允许你说话。”

    “玩鸭~”

    “玩鸭子?”

    “玩鸭~”

    “你不能那样拽李嘎子,它会被你弄受伤的,然后师师会心疼。”

    李想一边教育小妹妹,见向小园要把他的行李包拎回他房间,连忙说道:“妈,把我的包打开来,里面有带来的东西。”

    向小园打开行李包,拿出了五个精美的包装盒,用深褐色食品包装纸包的严实,金色的线绳绑住了四面,再在中心系了一个蝴蝶结。

    “这是什么?”

    “是常春当地的美食,我带了一些来你们尝尝。”

    窦窦一听,挣脱要下来,不要李想抱啦。

    李想趁机把她放下,走到远处和李嘎子说话的师师身边,蹲在小朋友身边,说:“嘎子受伤了吗?”

    师师笑嘻嘻地摇头:“鸽鸽看~嘎子喝水咧。”

    师师手里拿着一个水杯子,李嘴硬正在把头伸到里面喝水。

    “把李嘴硬,额,李嘎子带到它窝里去,哥哥给你带了好吃的。”李想接过系在李嘴硬身上的绳子,想要把它带到楼顶的窝棚里。

    但是师师不愿意,想要和李嘴硬再玩一会儿。

    “那你牵着它吧。”

    李想把绳子交给师师,师师干脆吧李嘎子抱在怀里,有些吃力地跟着李想走。

    嘎嘎——李嘎子牛逼大发了,竟然被宝贝抱,修了几世的福哦。

    窦窦正围着李朝脚边垂涎欲滴。

    李朝把李想带来的五个食品包放在桌子上,打开了,一股肉香飘散出来,把没有桌子高的窦窦馋的焦急万分,蹦蹦跳跳想要看清桌子上的是啥好吃的。

    她不断耸动小鼻子,虽然还吃不到,但是可以先闻个饱。

    “这是熏肉大饼~色泽金黄,炸的很脆,很有层次感。”李朝打量了一眼,说道,接着掀开一块仔细瞧,“这是梅花肉~还有里脊,这是大骨?竟然还有大骨,看样子是正宗的。盛京街面上卖的只有肉没有骨,一看就知道半吊子水平。”

    李想:“这是李连贵家的。”

    李朝露出难怪如此的表情:“熏肉大饼最正宗的做法就是来源于李连贵家,其他的是什么?糕点?这是?长条糕!”

    “长,长条糕糕~”窦窦蹦蹦跳跳地重复。

    “还有是炉果!”

    “炉果~果果~吃!”窦窦擦擦嘴角,嚷嚷道。

    “酥皮八大件!”

    “二四六七八,游过一群鸭鸭~”窦窦唱起来了,心情急的死,快点给小宝宝吃点吖~

    “还有沙琪玛~”

    “马我也吃~”窦窦小手大气地挥舞,马她也不怕!鸭子刚才就差点被她拉到厨房炖了。

    李朝还在仔细研究这些糕点,每一样似乎都要研究花来,这把窦窦急的不行,围在他脚边蹦蹦跳跳、嚷嚷吵吵,只求先给一口吃的,先给小宝宝吃点,爸爸再研究。

    向小园也看不下去了,对李朝说:“你先给窦窦吃一块糕点。”

    “对,对的爸爸,先给窦窦吃一块。”窦窦昂着小脑袋,像只讨肉肉吃的小狗子。

    李朝终于把目光从糕点上挪开,问女儿:“你想先吃哪个糕点?”

    窦窦做不出选择,豪气地说:“全部都吃~”

    “先只能吃一个。”

    窦窦急的跳脚,布灵布灵地跑到一旁搬来她的小板凳,踩在小板凳上,往桌子上瞅,发现高度还是差点,连忙踮起小脚来,看着满桌的好吃的眉开眼笑,小手指着熏肉大饼说:“吃肉肉~”

    李朝给她拿了一块熏肉大饼,小姑娘抱着看也不看,嗷呜一声大口吃,美滋滋的陶醉其中。

    虽然叫大饼,但其实切成了好几块,每一块都被炸的金黄嘎嘣脆,里面夹着熟肉,香喷喷的。

    李朝拿来一块淡黄色的长条糕给师师:“师师给你。”

    师师摇摇头:“不吃肉肉~”

    “这没有肉,这是糕点,你看,没有肉肉。”

    师师这才接过去,淑女地咬了一小口,李朝问她好吃吗,她点点头:“真好吃,谢谢鸽鸽。”

    “这是哪里的糕点?做的很精致。”李朝关心地问李想。

    “鼎丰真的。”李想说道,是他录节目的时候让古琪静去买的。

    “鼎丰真啊,难怪。”李朝赞叹道,随即补充,“有材料的话,我也能做。”

    “爸你别研究了。”李想说道。

    李朝按捺住拿放大镜来研究糕点的冲动,张了张嘴,想忍住但还是没忍住,问李想:“你中午吃的也是当地美食?”

    李想说吃了小鸡炖蘑菇和猪肉炖粉条。

    李朝说道:“四大炖里的两个啊,猪肉是放养的野猪肉,小鸡不是真的小鸡,是当地的笨鸡,吃五谷杂粮和虫子长大的,味道都非常鲜美……”

    李想:“……”

    裤子被人扯了扯,低头一看,是吃熏肉大饼的小孩子。

    “干嘛?”

    “大象,给窦窦尝尝马吖~”

    手里的大饼还没吃完呢,就想着要吃沙琪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