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历史军事 > 大唐第一败家子 > 全文阅读
大唐第一败家子txt下载

    上官仪啊,宰相之才啊!

    李愔真的很惋惜!

    但是这种事情讲究两厢情愿,不能强求。

    就在李愔正在思索着,到底有没有机会有没有可能将上官仪拉拢到自己身边的时候,皇宫里面的力士前来传旨,皇上要召见梁王。

    嗯?

    本王最近似乎没做什么错事吧?

    父皇又有什么事情召见我了?

    怀着无限狐疑,李愔来到皇宫之内。

    御书房中,李世民黑着脸向李愔问道:“愔儿,你最近过的很悠闲啊?”

    李愔诚惶诚恐地说道:“父皇,并没有啊!儿臣最近苦读经书,钻研学问,过的很充沛呢!”

    啪!

    李世民一拍桌子,厉声问道:“那你答应朕的造纸术和印刷术呢?拿了朕的五千贯钱,怎么到现在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额——

    这个问题,李愔能说自己都给忘了吗?

    本来如果没有遇刺事件的话,李愔已经准备做这件事情了。

    可是经过遇刺事件之后,李愔就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居然给忘的一干二净。

    但是这种事情,那是打死都不能承认啊!

    于是,李愔不动声色地说道:“父皇,这么大的事情,儿臣怎么会忘记呢?儿臣早就准备好了,至多一个月内,就能制造出价格低廉,洁白如雪的白纸。”

    听到李愔的回答,李世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说道:“对了,像是卫生纸,你也一并制造一些。皇宫之内的卫生纸已经不多了,尽快送一些来。”

    在用过一次卫生纸之后,李世民就彻底离不开它了。

    连带着长孙皇后等人,也都喜欢上了它。

    用过之人都说好。

    不过,李世民手头只有那么一卷,大家都用,很快就用完了。

    不得已,李世民只好到含象殿里又顺了一卷回来。

    杨妃就住在含象殿之内,杨妃哪里,自然是少不了这东西的。

    但是堂堂天子,居然要跑到自己的妃子哪里顺东西,这说出去简直没脸见人了。

    而偏偏这家伙只知道孝敬自己的母妃,而不知道孝敬父皇,还非得要自己提醒不可!

    听到李世民的话,李愔不由在暗中偷乐,还不敢流露出来,忍得很辛苦。

    半晌之后,李世民语重心长地对李愔说道:“愔儿,你做的这些事情,都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你做的这一切,可以说都是为父皇做的,也是为我大唐做的。”

    “有过要罚,有功就要赏。你立下这么大的功劳,父皇如果不赏赐你的话,似乎都说不过去了(连读者都看不下去了:)),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沉思片刻,李愔不由说道:“启禀父皇,能为父皇分忧,能为我大唐做些事情,都是儿臣的分内之事,又怎么敢向父皇讨要赏赐呢?”

    李世民感慨道:“如果朕的儿子,都能像你一样明事理就好咯!但是有功就要赏,说罢,你想要什么赏赐?”

    听到李世民的话,李愔不由感慨万千。

    要不要这么抠啊?您要真想赏赐的话,直接赏赐下来不就好了嘛?你问我,让我怎么说?

    如果按照李愔的功劳的话,现在大概可以封赏他更大的封地,更换封号。

    但是李世民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恐怕李愔会成为众矢之的。

    李世民一直没有对他封赏,其实也是一种保护。

    而李愔自己,就更不会要这些虚名了。

    反正在没有去封地之前,这些都是虚的,顶多封赏更加丰厚一些罢了。

    但是现在李愔日进斗金,差这点钱吗?

    思索了半晌之后,李愔不由向李世民说道:“父皇,我府上有一位典军叫做薛仁贵,上一次就是他带领禁卫军,将辱骂皇室的乱臣贼子擒拿归案!薛仁贵的妹妹薛小小,更是救过儿臣一命。”

    “如果父皇真的要封赏儿臣的话,不如就把赏赐给薛仁贵吧!”

    听到李愔提出的条件,李世民不由暗自点了点头。

    愔儿真的长大了啊,他没有为自己要封赏,而是在为自己的属下讨要封赏。

    这样一来,他的属下对他只会更加死心塌地。

    想了想,李世民不由说道:“好,既然如此的话,那朕就给薛仁贵封赏一个县男之爵位吧!至于你,就将你的食封增加到一千五百户吧!”

    地盘封王什么的,暂时不动,但是提升他的食封,使的他每月的收入增高。

    一千五百户的食封,这已经和李泰是同等规模了。

    而李泰的封赏,是所有皇子除了太子之外最高的。

    这已经是极为难得的殊荣,当然了,李愔对多出的这几百户食封,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他更在意的,是给薛仁贵的封赏。

    得到这个赏赐之后,李愔不由大为满意,连忙谢恩道:“儿臣叩谢圣恩。”

    李世民微笑着说道:“好了,快起来吧!造纸和印刷的事情,要抓紧时间去做。你自己也注意安全,不过若是有人胆敢再伸手的话,就休怪朕将他伸出的手给斩掉!难道朕的钢刀不利否?”

    ……

    李愔回去之后,决定给薛仁贵兄妹一个惊喜,因此并没有将封赏的事情告诉他们。

    封赏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估计要几天的准备时间。

    回去之后,也没什么事情,李愔调戏了一番柳枝和薛小小,时间不知不觉中过的飞快。

    到了晚上,李愔回到卧室,不由被吓了一跳。

    他的卧室之内,居然多了一张床,就和他的床并排而放,中间隔了大概三四尺的距离。

    我了个大槽,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谁要住进本王的房间之内?本王怎么事先毫不知情?

    李愔不由向柳枝问道:“柳枝,这是怎么回事?这张床是给谁准备的?”

    柳枝连忙说道:“殿下,这张床是为小小妹子准备的。这是杨妃的安排,说是让小小妹子保护殿下的安全。”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毕竟男女有别啊!

    到时候万一薛小小要是换个衣服啥的,你让本王肿么办?

    本王是看呢?还是看呢?还是看呢?



    原来这是母妃的安排。

    自己有过一次遇刺的经历,幸亏薛小小住的近,被沈威的声音惊醒之后,马上赶了过来。

    要是离得远呢?当时他的情况真的危险了。

    而薛小小不惜用身体为李愔挡镖一事,深深地打动了杨妃。

    然后杨妃将薛小小指给李愔,送出手镯,安排薛小小住进房间,贴身保护李愔的安全。

    一个做母亲的,为了儿子的安全,真的是煞费苦心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

    虽然对于自己房间里面住进另外一个人这件事情,李愔抵触很大,但是如果对方是个萌萌的妹纸的话,还是勉强能够接受的。

    更何况,人家还是自己母妃安排进来的,自己就算反对,也没什么用处。

    到了晚上,柳枝过来为李愔铺好床,然后满脸幽怨地退了下去。

    现在这小丫头危机感越来越强烈了。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来刺客的那天,自己怎么就这么胆小,不敢站出来保护殿下呢?

    如果这样的话,也不会让薛小小有机可乘,现在都住到殿下的卧室里去了。

    哪里,本来应该是自己的位置啊。

    ……

    该休息了,现在天气渐渐炎热,晚上只盖一床薄被就够了。

    李愔除掉外衣,只剩下一条内裤,赤精条条站在床下,饶有兴趣地看着薛小小。

    薛小小脸蛋顿时羞红,浑身忸怩,连小手都不知道该往那放了。

    然后,除掉鞋子,连外衣都不敢脱,直接钻进被窝里面。

    看到这丫头惊慌失措的样子,李愔不由一阵好笑。

    “小小,晚上不能穿着衣服睡的,影响生育,快脱掉衣服再睡。”

    薛小小咬着嘴唇说道:“殿下,小小在被窝里脱就好了。”

    嗯?

    你在被窝里脱,那本殿下岂不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李愔感觉非常遗憾。

    无聊地爬进被窝里之后,李愔忽然想到,对了,自己似乎并没有给薛小小送过内衣裤啊。

    之前的时候,李愔可并没有把薛小小当做侍女看待,关系更没有亲密到像是柳枝那般。

    你送一些外衣也就罢了,送内衣就是对人家小姑娘的亵渎了。

    但是现在不同了啊,这小丫头已经被母妃指给自己了,早晚都是自己的人。

    自己人嘛,嘿嘿!

    想到这里,李愔不由在商城里购买了两套非常可爱的内衣裤,想了想,又购买了几套有些暴露的二次元服装。

    购买完之后,李愔听到薛小小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估计是躲在被窝里面偷偷脱衣服的吧?

    李愔微微一笑,没有打扰她。

    等那边没动静了,估计是脱完了,李愔才走下床来,拿着衣服,直接走了过去。

    薛小小被吓了一跳,双手紧紧地拽着被子,蜷伏在一起,紧张地问道:“殿下,你,你要干嘛?”

    李愔微微一笑说道:“小小,我再送给你几套衣服,你看看,好看吗?”

    说罢,李愔直接将这几套衣服打开,一件件的拿给薛小小看。

    在看过这几件衣服之后,薛小小眼睛都快看直了。

    绝大多数的女孩子,对于漂亮衣服的抵抗力,基本上都等于零啊,薛小小也不例外。

    等李愔将衣服放下之后,薛小小马上忍不住飞快地将衣服拽进被窝之内,然后悄悄换起了衣服。

    好半晌之后,薛小小才将衣服换好。

    听到那边没什么动静了,李愔顿时心痒难搔地问道:“小小,你换好衣服了嘛?快起来给我看看,衣服好看吗?”

    薛小小摇摇头,她才不起来呢。

    这衣服虽然漂亮,但是好暴露的,露了好多地方出来呢。

    要是自己起来的话,岂不是被殿下都给看光了嘛?

    见薛小小不愿意起来,李愔故意说道:“小小,可是如果你不起来的话,你自己也看不到啊。难道你就不想看看,这衣服到底有多漂亮吗?”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对女孩子来说,穿着美美的衣服,不出去炫耀一下,甚至就连自己都看不到效果,那更是锦衣夜行啊!

    最终,薛小小还是难以抵挡这个诱惑,羞答答地从被窝里站了起来。

    那一瞬间,李愔的眼睛都快要看直了。

    实在是太惊艳了!

    这可是活生生的二次元少女啊!

    稍微有些美中不足的是,薛小小毕竟还小了些,额,不光是指岁数,还有胸。

    如果再过两年的话,乖乖隆地洞,简直能要人老命啊!

    忽然之间,李愔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一丝坏笑道:“小小,你能一条腿站的笔直,另外一条腿踢到头顶的位置,两条腿形成一条直线吗?听说这一招好难的,只有高手才能做得出来。”

    听到李愔的话,薛小小不由得意地说道:“殿下,这有什么难的?你等着,小小做给你看!小小也自幼跟着哥哥习武,也是个高手噢!”

    说罢,薛小小一腿笔直地踢出,根本就不需要用手抓着,轻轻松松地来了个一字马。

    但是,她忘记了一件事情,她现在穿的可是超短裙啊。

    里面穿着可爱的小白兔内内,但是透明度很好。

    这一个一字马一做出来,李愔的眼睛顿时就直了。

    一股热血上涌,李愔顿时就觉得鼻子一痒,有液体流出。

    “呀,殿下,你流鼻血了?”

    薛小小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跳下来,找布帮李愔止血。

    尼玛,居然流鼻血了,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啊!

    不行啊,这身边一个个都是小妖精,本王迟早要****啊!

    必须要加强锻炼,先把身体练好再说。

    没有一个好身体,就没办法当一个合格的纨绔少爷啊。

    于是,在薛小小帮他止住鼻血,擦拭干净之后,李愔也不看薛小小,干脆下来练习易筋经。

    李愔相信,既然易筋经的性价比最好,那么必然有他的道理。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李愔发现薛小小已经起床了。

    洗漱过后,吃早饭的时候,发现薛小小并没有穿昨天晚上自己送的衣服。

    额,那衣服也就只能在家里穿穿,根本没办法穿出门去。

    吃过饭之后,李愔准备到封地上去转转,如果可以的话,李愔准备在哪里建设造纸厂。



    现在李愔出行,尤其是要出城的情况下,至少要带一百个卫兵,沈威必须在侧,同时四影卫也跟了上去。

    现在李愔的安全问题,已经成了重中之重。

    走到街道上之后,李愔发现今日街道上的衙役明显的比往常多了一倍。

    李愔不由好奇地向小六子问道:“小六子,今天街道上的衙役怎么这么多?”

    小六子嘻嘻一笑说道:“殿下,今天是开考的日子啊,所以才会多了这么多人手,怕闹出什么乱子来。”

    噢,原来今天是科举开考的日子啊。

    这么说来,上官仪已经进考场了?

    等过几日放榜之后,这上官仪就高中了,经过培训就可以做官。

    唉,距离自己似乎越来越远了啊。

    感慨了一番,李愔打道出门,直奔武城而去。

    现在他的食封又增加了,一共达到一千五百户。

    并且都是挨着的几个村子。

    新增加的两个村子,叫上土桥、下土桥,简称土桥。

    而这两个村子的村民,听说他们都成为梁王殿下的食封之后,不由高兴坏了。

    谁不知道梁王啊,就是那个大唐第一败家子啊!

    人傻钱多的那个!

    你看看人家武城村的村民,跟着梁王,那日子过的是一天比一天好啊!

    听说他们村里的租子,梁王应该收取七成,剩下的三成上交给国库。

    而人家梁王大手一挥,三成上交给国库的必须要上交。

    而那七成上交给梁王府的,今年的就直接免除了。

    光是这一点,就让他们嫉妒到两眼发红啊。

    更别说,现在人家家家户户都在养猪。

    养猪的饲料,人家梁王主动提供,到时候还保价回收。

    这世上的好事,简直都被武城村的村民赶上了啊。

    但是现在,他们土桥村,终于也变成梁王的食封了。

    他们心里,怎么能不开心呢?

    ……

    李愔经过实地考察之后,发现这里挺适合建立一个造纸厂。

    因为造纸厂需要收购很多木材、芦苇、甘蔗渣、稻草、麦秸、麻杆等原料,用来制造纸浆。

    如果放在城里的话,可能是个麻烦事。

    但是这四个村子中间,就有一大片空地,正好可以建厂。

    至于印刷厂,考虑一番,最终李愔决定还是放在梁王府里面的好。

    造纸厂,李愔并不担心泄密。

    因为要改进造纸术,李愔准备直接从商城购买一些先进设备。

    当然了,这些设备并不是电动设备,不需要电气和燃油。

    但是仍然要比当时的工艺超出太多。

    就算被有心人看去,他们也很难仿造。

    但是印刷术就不同了,印刷术最重要的是一个理念的革新。

    只要被人知道这个理念之后,用不多长时间,就能摸索出门道出来。

    那么放在这里,就很难起到保密的作用。

    既然这样的话,印刷的话,就干脆放在凉王府里来做吧。

    李愔倒是要看看,谁敢到梁王府里去撒野。

    而这一次造纸厂的建设,先期的准备工作,李愔决定交给柳树来做。

    柳树就是柳山的侄子,李愔上次接触过,人比较老实可靠。

    因此,找到柳树之后,当李愔提出要在这里建一个造纸厂,要让他领头帮忙建厂。

    听完李愔的要求和福利待遇之后,柳树马上感恩戴德,没口子地答应下来。

    实在是李愔给出的待遇太丰厚了。

    一天管三顿饭不说,每天还给十文钱的工钱。

    这样的工钱,足足抵得上他们四倍的工钱了!

    这梁王殿下,真的是人傻钱多——额,真的是好人啊!

    ……

    将这件事情定下来之后,李愔就打马返回。

    回去之后,柳山前来通报,说是目前长安城内,已经没有人卖大豆。

    目前所有的大豆,都在他们手里。

    李愔又派人暗中调查了一番,发现王家果然已经将大豆全部处理干净,手里颗粒未留。

    嗯,既然如此的话,是时候施展下一步的计划了。

    想到这里,李愔不由给天下第一楼里面的两个厨师暗中下达了一个命令。

    这段时间,一直有人明里暗里的接近天下第一楼的两个厨师,为了就是从他们口中套取到他们用所的植物油,到底是如何提取出来的。

    但是这两个厨师,本身持有天下第一楼的股份。

    而梁王待他们恩重如山,再者说,一旦背叛梁王,恐怕他们真的将死无葬身之地。

    毕竟,梁王那可是连王家子弟都敢直接打死还毫发无伤的猛人。

    因此,这两个厨师,从来都没泄露过植物油的提取之法。

    但是现在他们得到了梁王的指示,于是两个人假装出一副财帛动人心的样子,将植物油的制作之法泄露了出去,并且还给了对方一部分豆油的成品。

    于是,很快王家就得知,原来这植物油竟然就是豆油,就是用大豆压榨出来的。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王家上下简直都快吐出血来了!

    梁王这丫的,简直太孙子了啊!

    先是忽悠的他们大量收购大豆,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收购,然后运送到长安来。

    收购完呢?

    人家故意露出假象来,证明你们被耍了。

    王家不得不降价将大豆都处理掉。

    然后这孙子暗地里将大豆全部都接手过去,还假装是要养猪。

    其实,在此期间,王家并不是没产生过怀疑。

    但是梁王实在是太奸诈了,因此犹豫再三,王家还是含着眼泪把大豆统统低价处理掉了。

    但是,这边他们刚处理掉,那边他们马上就得到植物油的制作方式,原来其实就是豆油,就是用大豆压榨出来的。

    王家人甚至在怀疑,这个消息,就是梁王故意放给他们知道的。

    额,到了第二天,这个怀疑就得到了证实,没错,他们的怀疑是正确的。

    因为就在他们花大价钱购买到植物油就是豆油,还有压榨的方式之后,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了。

    这要说不是梁王传扬出去的,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啊!

    现在,王家都快被气疯了!

    但是现在消息毕竟还没传递出去,他们还掌握有一点点的主动权。

    于是,王家马上传令下去,命令大肆收购大豆,他们要赶在所有人面前压榨出大豆油,然后狠狠赚一笔。



    随着炒菜的方法被泄露出去,有越来越多的人了解到炒菜这种烹调方式。

    而有条件的那些富豪,在自己用最笨的办法压榨出一点点豆油做过实验之后,发现炒菜的滋味果然妙不可言。

    虽然和天下第一楼里面的味道,仍然没办法相提并论,但是比煮菜已经不知好了多少倍。

    这种的情况,也导致天下第一楼的生意一时间差了好多。

    而其他酒楼,也纷纷推出炒菜。

    不过,他们无论如何做,在味道上都要比天下第一楼差了不少。

    这其实就要归功于十三香了。

    大唐的香料少的可怜,价格又贵。

    至于十三香这么全的调味品,他们就更不可能拥有了。

    青菜也就罢了,尤其是在肉食方面,有没有十三香,味道真的要差了好多。

    也因此,天下第一楼的生意虽然差了一些,但是也不至于太差。

    而大豆的价格,目前则是节节攀升。

    但是周围城镇的大豆,基本上都被王家给买空了,暂时他们想买都没地方买去。

    这里面,反应敏捷的商家,早就派人到更远的地方去购买了。

    不过在这一点上,还是王家更快了一步。

    毕竟,他们是早一天得到了消息,当时就定下要收购大豆的计划了。

    不过,因为消息传出,大豆的价格上涨,他们收购的价格,就已经到了平时价格的两倍了。

    压榨出豆油来,这价格只怕是更贵。

    但是现在,王家还真不怕贵。

    因为目前长安城里的各大酒楼,纷纷推出了炒菜。

    没有炒菜,你简直不好意思说你是开酒楼的。

    但是长安城里急缺大豆啊,他们出三倍的高价,都不好收购大豆。

    没有豆油,他们的炒菜根本就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现在的情况就是,谁有豆油谁有炒菜,生意就能兴隆。

    没有的话,恐怕根本没有客人登门,早晚会被人挤兑的关门大吉。

    所以,王家现在根本就不怕收购的价格贵,因为他们有得赚。

    ……

    这一日,在小学下课之后,程处亮和尉迟宝琪溜溜达达地准备去天下第一院。

    目前,天下第一院几乎已经成为他们的第二家园了,下了课必然会去。

    在路过翠花的豆腐摊的时候,程处亮发现今天翠花竟然没有出摊,不由的有些纳闷。

    “咦,今天翠花姑娘怎么没有出摊呢?难道是家里出什么事了?要不要上门问问?”

    尉迟宝琪嘿嘿笑道:“说不定是出什么事了呢,程处亮,你赶紧去人家家里去看看,今天艳群哪里,就我自个去得了!”

    程处亮不由没好气地说道:“滚蛋,想一个人独占艳群?简直连门都没有!”

    刷!

    说罢,这家伙直接从腰间抽出折扇,猛地一甩,将折扇打开,故作潇洒地扇了几下。

    只是,此时天空阴沉,凉风习习,吹在身上都有点凉。

    秦怀玉嘿嘿笑道:“程处亮,你不冷吗?”

    “是有点儿冷”说道这里,程处亮忽然反应过来,忍不住翻着白眼说道:“我愿意,管得着么你?”

    原来这折扇在长安城里已经形成一股潮流,程处亮他们几个长安城里的大纨绔,这么骚包的存在,肯定不能免俗。

    因此,他们不但每人向李愔要了一把折扇,还让欧阳若水亲自为他们作画。

    只不过,今天天气可一点儿都不热,还有种冷飕飕的感觉。

    尉迟宝琪、秦怀玉他们,都没程处亮这么骚包,人家根本就没拿出来嘚瑟。

    就在这时,程处亮眼尖,忽然看到翠花从不远处,正向这边走来。

    程处亮嘿嘿一笑,马上迎了上去:“翠花翠花,你今天怎么没出摊了?我又想吃你的豆腐了怎么办?哎呀,一天吃不到你的豆腐,我这心里就痒痒的,可不得劲了!”

    翠花板着脸没好气地说道:“你走开!”

    不多时,走到李愔身前,由衷地说道:“公子,真是多谢你啦!”

    李愔有些纳闷地问道:“好好的,你谢我做什么?”

    翠花不由说道:“公子,当初要不是你,我们家也不会在豆子半价的时候才出手购买。当时我们就准备了那么多钱,那一次就多买了一倍!”

    “而现在呢?豆子的价格一下子涨到了平常价格的三倍,我们一合计,做豆腐都不如直接卖豆子合算!于是,我们就把买来的豆子全部卖掉了,这一转手,可就是六倍的差价!”

    “我们平时做三年的豆腐,都赚不这么多呢?公子你说,我们一家人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啊?”

    噢?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这对翠花家来说,的确是好事儿。

    李愔不由微笑着说道:“谢我就不必了,不过你们卖的正是时候,不过这豆子的价格啊,只怕还要降上一降的。”

    嗯?

    豆子的价格,居然还要下降吗?

    那我们是不是准备钱,再购买一些呢?

    等翠花回过神来,正准备再询问那位公子一番的时候,发现那位公子已经走远了。

    一时间,翠花脸上不由露出幽怨之色。

    ……

    程处亮忽然大大咧咧地靠近李愔,小声说道:“殿下,能不能让欧阳姑娘再给我画几幅画啊?”

    李愔不由纳闷地问道:“欧阳姑娘不是给你画了一副了嘛?你要这么多做什么?”

    程处亮挠了挠脑袋说道:“嘿,嘿嘿!”

    李愔不由的满头黑线,嘿嘿你个头啊,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程处亮不好意思地说道:“是这样的,我家老头子也想要一套。”

    嗯?

    这家伙是给他老头子要的?

    李愔怀疑地看向程处亮,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如果是程知节要的话,还用着的让程处亮来要?早就自己登门来要了。

    于是,李愔不动声色地说道:“好啊,我让若水画好之后,直接送到你们府上去吧!”

    程处亮马上说道:“殿下,不用了,你直接给我就成!”

    然后看到李愔神色古怪地看着自己,程处亮不由沮丧地说道:“殿下,就知道瞒不过你,是这样的,我呢,要欧阳姑娘的画,就是想赚点小钱而已,嘿嘿!”



    李愔不由满头黑线地说道:“如果要赚钱的话,我自己不能卖啊?滚!”

    程处亮马上拉着李愔的手,可怜兮兮地说道:“殿下,可是我在中华商行里面的分红,全都被老头子给没收了啊,还说要攒钱给我娶媳妇!我就纳了闷了,我要是不能赚钱,合着老东西就不给我娶媳妇了?”

    “我现在分红被老家伙给没收了,一月那点零花钱,根本就不够花,总不能每次都花燕群的钱吧?好歹我也是个大老爷们不是?殿下,您就帮帮我吧!这样,后天的礼物,我帮你搞定怎么样?”

    嗯?

    这家伙和尉迟宝琪和陈燕群三个人,倒是真爱啊,整天腻乎在一起,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只不过,这家伙最后说的礼物是什么意思?

    李愔不由疑惑地问道:“什么后天的礼物,你说明白用一点?”

    程处亮嘿嘿一笑说道:“殿下,后天是襄城公主大婚的日子啊,她可是你皇姐,你不能没有礼物送上的吧?”

    噢!

    被程处亮这么一提醒,李愔倒是想起来了。

    不错,的确是有这么件事儿。

    襄城公主,是父皇的长公主,是他们的大皇姐。

    不过因为并不是长孙皇后所生,所以并没有那么受宠。

    而她下嫁的人,乃是萧瑀的长子萧锐。

    皇姐出嫁,他这个已经出来开府的皇弟,自然是要准备一份贺礼的。

    想到此处,李愔微微一笑对程处亮说道:“处亮,礼物你就帮我准备好。这扇子的生意,你就别想了,物以稀为贵,如果欧阳姑娘画的太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我这里还有一个更赚钱的生意,你要不要做呢?”

    嗯?

    听到李愔的话,程处亮他们都是眼睛一亮。

    殿下的能力,他们是太了解了。

    他做的每一种生意,就没有不赚钱的。

    只要跟着殿下走,绝对有汤喝,有肉吃。

    想到这里,程处亮连忙亮眼放光地说道:“好啊,好啊,殿下快说到底是什么生意啊?”

    李愔微微一笑说道:“过些日子呢,本殿下会建一个造纸厂,到时候我生产出来的纸张,就交给你们销售,你们看怎么样?”

    一听到是纸张的生意,程处亮不由打了个哈欠,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纸张的生意,主要还是掌握在五姓七望手中,额,要是再具体一点,就是掌握在清河崔氏手中。

    清河崔氏可是个庞然大物,就凭他们想在清河崔氏抢生意,未免想的太多了。

    并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程处亮的娘亲,可就是出自清河崔氏。

    因此,程处亮不由弱弱地说道:“殿下,你是要我和我舅舅家抢生意嘛?”

    对了,程处亮要是不说,李愔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于是,李愔只能遗憾地说道:“那看起来,这笔生意,你就不能参与了,我只能交给宝琪、怀玉他们去做了。对了,我生产出来的纸张呢,不但洁白似雪薄而坚韧,并且价格只有他们价格的十分之一!”

    嗡!

    不远处的程处亮,别的没听清,就听清了一个十分之一。

    质量好,价格还只有现在纸张的十分之一!十倍的利润啊,这绝对是暴利啊!

    于是,程处亮马上腆着脸嘿嘿地笑道:“殿下,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李愔不由似笑非笑地看着程处亮,戏谑地问道:“怎么,你不是不能和你舅舅家抢生意吗?”

    程处亮一拍胸脯,大义凛然地说道:“殿下,咱们那可是过命的交情啊!殿下的事情,我帮定了!别说是舅舅家了,就算是亲爹,那也不成!”

    李愔不由满脸鄙夷地看着程处亮那贱贱的样子,也懒得搭理他。

    李愔接着说道:“不过,我虽然可以以十分之一的价格给你们,但是你们出售的价格,至多是纸张正常价格的五分之一。”

    程处亮不由愕然问道:“殿下,这是为什么?这样一来,我们就不赚钱了啊?”

    李愔微微一笑说道:“你想想啊,这纸张和书铺的生意,大头都掌握在清河崔氏手里。一旦我们的纸张问世,必然会动了崔氏的利益。到时候,崔氏难道会坐视不管吗?”

    “而崔氏的手段,无非就是价格战而已!到时候,如果崔氏将纸张的价格压的很低的话,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一次次的跟着他们降价吗?”

    “这样一来,我们就陷入被动之中,也不利于我们纸张的推广。既然如此,我们索性直接将纸张的价格定价为他们的五分之一!这样,就算哪怕他们的纸张白送,因为质量的原因,我们的纸张都不愁有客户购买。”

    听到李愔的话,这几人都不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而其实,李愔的用意,根本就不止这些。

    如果想要赚钱的话,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找程处亮他们,他甚至都可以直接找崔氏进行合作。

    只要他能拿出成品的纸张,只要崔氏够聪明的话,必然会和他达成某种协议。

    李愔制造出来的纸张,可以卖高价,走高端路线,这样的话,对崔氏的生意造不成太大的影响。

    或者,李愔生产出来的纸张,直接交给崔氏,崔氏拥有他们的渠道,必然能够将利润最大化。

    但是李愔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上来就决定将价格定为平常纸张的五分之一。

    这个价格,如果崔氏跟着这么卖的话,他们就要赔很多钱。

    并且李愔纸张的质量比他们好,到时候如果打价格战的话,他们只有用更低的价格才行。

    可是再降的话,基本上就等于白送了。

    就算是崔氏,恐怕也不敢定这么低廉的价格。

    五分之一这个价格,差不多就是崔氏的七寸了。

    当然了,这些只是在长安城之内的销售。

    长安城外的,这几家也有一些渠道,但是并不能覆盖整个大唐。

    所以,李愔除了准备和他们合作之外,还准备和武士彟展开合作。

    武家的生意,除了五姓七望之外,在整个大唐,也算是能数得着的商业世家了。

    在打击五姓七望的同时,李愔也不能孤军奋战,必须要拉拢一批力量。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程处亮和尉迟宝琪几人,径自去了天下第一院。

    而李愔则是回了梁王府。

    回去之后,就发现薛仁贵、薛小小,还有柳山、柳如玉父女两个,都满脸激动地在门口候着。

    当他们看到李愔来到之后,不由噗通一声,全部跪倒在地,趴下就给李愔磕头。

    李愔不由一愣,这几个人动不动的就跪地磕头,这什么毛病啊?

    到底又发生什么事了?

    李愔连忙拉起薛仁贵询问了一番,才知道,原来对薛仁贵封爵的赏赐已经下来了。

    现在薛仁贵正式获取县男的爵位。

    虽然这只是最低一等的爵位了,但是爵位何其尊贵,何其难得?

    就算是那些三四品的大员,都未必能够获取爵位。

    也就是在开国年间,李渊还有李世民封赏的爵位多了一些。

    越往后,爵位就越是难得。

    甚至除了皇亲国戚之外,想要再封个国公,那绝对是难上加难。

    而薛仁贵,才刚到梁王府上没几月的功夫,也没立下功劳,就被封为县男。

    并且宣执的力士还说了,这本来是皇上要赏赐梁王的。

    但是梁王最终将自己的功劳让给了薛仁贵,这如何能让薛仁贵不感激涕零?

    就连薛小小还有柳山一家,那也是感恩戴德。

    弄清楚了缘由,李愔微微一笑,勉励一番,便将他们打发下去。

    ……

    过了一日,便是襄城公主大婚的好日子。

    李愔、程处亮和尉迟宝琪一众小伙伴,都前往赴宴。

    这襄城公主可是大公主,虽然并不是李世民最疼爱的女儿,但也是恩宠有加。

    李世民对襄城公主的赏赐丰厚,婚礼现场热闹有加。

    程处亮这几个货,在婚礼上看的兴高采烈。

    只有李愔,不免有些打哈欠。

    他其实最不喜欢这样的热闹了,吵吵闹闹的,规矩又多,没什么意思。

    只不过,这可是他皇姐的婚礼,他还不能走。

    并且,估计是因为第一个女儿大婚的缘故吧,参加襄城公主婚礼的李世民居然也没走。

    而是决定参加完婚宴之后再走。

    这对萧家来说,绝对是一个殊荣,当然了,也是一种压力。

    皇上在这里啊,必须要好生伺候着。

    不多时,婚宴正式开始,皇上李世民自然是坐在第一桌上。

    然后依次向下排。

    李愔他们,和李世民隔了有两三排的距离。

    这个距离,还是有些近,李愔感觉很不自在,但是也无可奈何。

    不多时,酒菜纷纷呈了上来,宴会正式开始。

    因为有皇上在,宴会现场的气氛就不怎么热闹。

    有皇上在啊,谁也不敢太过放肆,以免惊扰了圣驾。

    李愔程处亮他们,更是感觉到百无聊赖。

    忽然之间,程处亮看到另外一桌上的房遗爱,夹起一个肉丸,不知是发现颜色不好还是上面有毛发的缘故,连尝都没尝,当下就嫌弃地丢到地上。

    看到这一幕,程处亮简直就是忍无可忍了!

    在上次他丢掉豆腐,被梁王殿下狠狠地训斥了一番之后,最近程处亮变的节俭多了。

    在卢国公府上,节约之风盛行,就连程知节对他这个儿子的改变,都咂舌不已。

    现在看到房遗爱如此浪费,程怀亮哪里还忍得下去?

    当然了,其实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程处亮可以理直气壮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狠狠地训斥房遗爱一番,感觉那才叫爽呢!

    一想到这个场景,程怀亮就感觉爽的不行,甚至比直接打他一顿都爽。

    啪!

    想到这里,程处亮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直接站起来,指着房遗爱大声喊道:“房遗爱,你太过分了?刚才那一块好好的肉,你就这么丢掉了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浪费?”

    程处亮的嗓门多大啊,这一嗓门,差不多把整个宴席的人都给惊动了。

    在上席的程知节脸一黑,差点被这货气的吐血。

    这个憨货,真是个就知道惹祸的货色啊!

    没看到皇上还在这儿么?

    到底谁给你的胆儿啊,就敢这么大声嚷嚷?

    程处亮蹭地一下,就要起身过去暴打程处亮一顿。

    不过起到半截,却是被李世民饶有兴趣地拉住了。

    只听李世民微笑着说道:“不急,你听听他们都说些什么?”

    见皇上阻拦自己,程知节治好讪讪地坐下,同时心里是又气又急,唯恐程处亮不知天高地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既然皇上不让阻止,那就更没别人敢阻止了。

    房遗爱那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程怀亮指着鼻子训斥,房遗爱当场就受不了了。

    房遗爱不由怒道:“不过区区一块肉而已,不过是几文钱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程处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房遗爱的话,也是在座的绝大多数人的心声。

    不过是区区一块肉而已嘛!

    而程处亮在听了房遗爱的话之后,顿时就怒了,忍不住说道:“只不过一块肉而已?那你可知道,在好多地方,老百姓都吃不饱饭,只能上山上挖野草和树皮吃,你知道吗?”

    房遗爱一愣,然后不由说道:“那他们干嘛不吃肉啊?”

    房遗爱这个问题一问出来,上席的房玄龄顿时丢的以手捂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何不食肉糜?

    没想到历史上出名的笑话,竟然再次重现!

    同桌的其他人,脸上都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

    幸好程怀亮也不知道这个典故,否则的话,绝对会大讽特讽刺房遗爱一顿不可!

    程处亮不由声情并茂地说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自从被李愔训斥完以后,程处亮最近就苦背这两首诗,因此早就背的滚瓜烂熟。

    这一次当众背出来,那叫一个阴阳顿挫,声情并茂。

    而这首诗一出,整个婚宴现场,竟然为之一静。

    现场,可是有好多文学大家的。

    这首诗,尽管字句极为浅显,但是他表达的那种民间疾苦,农夫的辛苦,却是极为传神。

    并且,这首诗里劝人节约,这种想法,正好合了李世民还有一干大臣的心思。



    李世民听了之后,都不由赞叹道:“好诗,真是好诗啊!”

    旁边,程知节惊疑不定地问道:“皇上,这小畜生一定是胡乱念的吧?让皇上见笑了。”

    李世民哭笑不得地说道:“这真的是一首好诗,朕可不是故意讥笑,不信的话,你看看众人的反应就知道了。”

    程知节不由向婚礼现场看去,只见现场绝大多数的人,都在伸大拇指欣赏赞叹!

    看到这一幕,程知节是又惊又喜,又不太敢相信。

    那真是我儿子?

    这小子居然会写诗了?并且写出来的诗,还能让这么多人都竖起大拇指?

    啥时候会的啊?

    程知节忽然间感觉到,自己过年给老祖宗烧的三大车纸钱,真的没白烧啊!

    这是祖宗显灵了啊!

    程知节决定了,回去之后,一定要再烧三大车纸钱不可!

    一时间,程知节给美坏了,咧着大嘴,拉着秦琼问道:“老秦啊,你家的崽儿会作诗吗?”

    秦琼直翻白眼,懒得搭理这货。

    程知节又拉着尉迟恭的手,嘿嘿笑着问道:“老尉迟啊,你家的崽儿会作诗吗?”

    尉迟恭脸一黑问道:“程大傻子,是不是想打架了?”

    秦琼和尉迟恭那是真的猛人,程知节这么混的一个混不吝,都不太敢招惹这俩家伙。

    于是,程知节干脆假装没听到,伸头向李孝恭问道:“老李啊,你家崽儿会作诗不?”

    李孝恭直翻白眼,表示不想和程知节说话。

    程知节还觉得不过瘾,索性跑到文臣那一桌,向房玄龄问道:“老房啊,你家崽儿会写诗不?”

    这一问,房玄龄双目通红,眼睛里泪光点点。

    英雄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房谋杜断,这可是大唐朝赫赫有名的宰相!

    房玄龄的学识谋略,绝对是学究天人。

    但是在教育子女方面呢?绝对是失败的典范。

    房遗爱就是典型的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啊!

    平时闹心也就是了,但是今天居然被程知节这老货当面问到脸上了。

    就连程大傻子的儿子,都学会作诗了,还能做得这么好!

    自己的儿子,居然连程大傻子的儿子都不如?

    真的是没脸见人了啊!

    看都房玄龄被刺激的差点掉眼泪,程知节赶紧嘿嘿一笑说道:“别哭,别哭,这种事情吧,也不怪崽儿,这都是种好,种好!”

    程知节的话,差点把房玄龄给气乐了。、

    你说这话,难道就不亏心吗?

    你的种好,所以你生的儿子就会写诗?这种话都能说的出口,敢问你还要脸不?

    结果,就连李世民都听不下去了,虎着脸对程知节说道:“知节,你给朕回去!”

    程知节这才意犹未尽地说道:“是,老臣这就回去。”

    真的不是很尽兴啊,还有好几个人可以炫耀的呢!

    ……

    话说,就在程知节晒崽的时候,程处亮正在教训房遗爱呢。

    “你扔的那块肉,你知道需要多久才能长出来吗?你知道哪些农夫有多辛苦吗?”

    房遗爱被程知节训的简直抬不起头来。

    房遗爱虽然混了点,但是一点都不蠢。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程处亮这货的嘴皮子变的厉害起来了。

    他的话,房遗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才好。

    而程处亮今天是教训人教训上瘾了,根本停不下来啊。

    “春种一粒粟,秋结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这货这次是真的饱含深情,整首诗不但被他吟诵的铿锵有力,说道动情处,眼角都隐含泪花。

    而这一首诗,则是再次将全场人都给惊呆了。

    这两首悯农,在后世的时候,最出名的当然是第一首,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但是在这个场合,更加触动所有人的,反而是第二首诗。

    因为这个问题,就是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需要解决的问题。

    这个程处亮,怎么能够做得出这等诗作来?

    不提众人的猜疑,单说程知节。

    当程知节听到自己最不省心的儿子,居然又当场做了一首诗,并且再次震惊了全场之后,程知节一下子骄傲坏了。

    拍着胸脯,无比自豪地说道:“听听,听听,我的崽儿会作诗啊!还是俺老程的种好啊!”

    看到程知节那副嘚瑟的样,一桌子的武将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痛殴一顿。

    但是要说他们心里不羡慕那是假的。

    谁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看到别人家的儿子大出风头,那个心里不是羡慕嫉妒恨?

    现场,程处亮继续训斥道:“农夫在春天种下一粒种子,到秋天就能收获一万颗粮食。四海之内的土地,都种满了庄稼,还是有农夫被活活饿死!而你呢?却在这里浪费粮食,真是,真是——不是个好儿子啊!”

    不当人子这个词儿,程处亮一时间想不起来了,临时变动了一下。

    不过不要紧,应该不损害俺的英雄气概。

    房遗爱被程处亮训斥的简直就抬不起头来,不过旁边的李泰,却是从程处亮的解释中,听出了破绽所在。

    李泰忍不住问道:“程处亮,你这首诗做的不对吧?一粒种子就能收获一万颗粮食,农夫有这么多收获,怎么还可能会被饿死呢?”

    听到李泰的话,房遗爱的眼睛也是不由一亮,连忙附和道:“对啊,对啊,根本就不可能被饿死的嘛!你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不过两人并没有注意到的是,当他们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不光是李世民,还有群臣脸上,都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听到两人的问话,程处亮顿时兴高采烈地解释道:“哈哈,那是你们从来都没去过民间,根本就不了解民间疾苦啊!那些农夫要交税赋,再碰到贪官污吏,还要对他们进行搜刮!”

    “他们种出来的粮食,自己只能留下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都被征收。碰到灾年,或者是他们生病,那他们就活不下去了!”

    听了程处亮的话,李泰悄然间倒吸一口凉气,顿时感觉到不妥,于是不再说话。

    而房遗爱则是瞪着程知节说道:“你说我没去过民间,不了解民间疾苦,难道你就了解吗?”

    程处亮不由傲然说道:“哼!没文化,真可怕!虽然我没去过,但是读书多啊!”



    程处亮这个牛逼吹的,简直连他老爹程知节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你读书多?你天天往青楼钻,难道都是在青楼里面读的书吗?

    不过,程处亮的话,却是有一个人喜欢听,并且被深深感触。

    这个人正是大唐的皇上,太宗李世民。

    李世民忍不住站起身来,感慨地说道:“处亮说的好啊:春种一粒粟,秋结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农夫为什么会被饿死呢?这是谁的责任?”

    “这是你们这些官员的责任,更是朕的责任啊!依朕看呢,这大唐的官员,如果人人都有处亮这种胸襟,何愁我大唐人民不能安居乐业啊?”

    “处亮,你很好!你今天这两首诗,就连朕都受到教育!这两首诗,朕回去之后,一定要发给全大唐的官员们看看,让他们都学习一下!”

    “嗯,卢国公程知节功勋盖世,其子程处亮也是人中俊杰啊!今天朕就将清河公主下嫁于程处亮,并且加封处亮为驸马都尉!”

    当听到李世民居然当场赐婚的时候,程知节都快乐疯了!

    其实李世民喜欢将公主下嫁给那些功臣们的儿子,并且一般都挑选次子。

    因为长子可以继承爵位,而次子不行。

    李世民这么做,一来是为了拉拢这些功臣,二来也是为了让这些功臣的次子,不至于将来过的太惨。

    就像程知节,就算这次不赐婚,早晚也是跑不了的。

    但是难得的是当众得到皇上如此称赞,这份殊荣有几人能得到?

    如果要是夸程知节的,程知节根本就不会在乎。

    但是现在夸的是他次子程处亮啊!

    这怎么能让程知节不欣喜若狂呢?

    这个混账小子,长这么大了,还是头一次给老子这么涨脸呢!

    唉,真是长大了啊,今个儿这么高兴,回去先打一顿再说!

    一转头,程知节发现程处亮还傻乎乎地站着,不由气的两步走过去,一脚就把这憨货踹到地上去了。

    “还不谢恩?”

    程处亮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谢恩道:“微臣叩谢圣恩!”

    谢完恩之后,程处亮回到座位坐下,心里还一片茫然。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当上驸马了?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而程知节回到座位之后,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上,就别提有多嘚瑟了。

    然后,老阴比长孙无忌看不下去了。

    长孙无忌眼珠一转,忍不住笑眯眯地向程处亮问道:“处亮啊,你刚才作的那首诗真的太好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那你知道,那个季节,什么时候锄地吗?”

    程处亮鼻孔一翻,傲然说道:“当然是中午锄地啦!至于季节,农夫一年四季都在地里锄地啊,农夫太辛苦了,一年到头都没有休息的时间。”

    噗!

    却是一个官员听到程处亮的话,一个没忍住,直接将刚倒进嘴里的酒给喷了出来。

    这下子,几乎所有人都反应过来。

    霍,这两首诗,绝壁的不是这小子写的。

    还一年四季都在地里锄地,你家冬天地里也种庄稼的啊?

    程知节听到程处亮的话,也意识到要糟。

    听这话,那两首诗合着就不是他自己写的啊。

    八成是梁王殿下所写,然后被这小子给背下来了。

    想到这里,程知节不由有些失望。

    原本以为,是自己家里烧了高香,这混小子竟然忽然间开窍,会写诗了。

    到最后才知道,这诗压根就不是他写的。

    不过这样也好,这混小子要真的会写诗,还能写的那么好,程处亮都得琢磨琢磨,到底是不是他的种了。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这小子不该不懂装懂啊?

    长孙无忌这个老阴比多坏啊,直接下套让这混小子往里钻。

    当下,程知节不由站起身来,扣着鼻孔说道:“我家的地里,就是一年四季都在锄地,天天都在忙活。老阴比,你有意见啊?是不是想打架了?”

    这时候,李世民也反应过来了。

    合着这诗根本就不是程处亮作的,估计这两首诗应该是愔儿所做,然后被程处亮要过去的吧?

    嘿,别看这小子外貌傻不拉几的,其实一包心眼子,蔫坏蔫坏的,跟他爹一样一样的。

    殊不知,这还真是冤枉程处亮了。

    程处亮是背会了这两首诗不假,但是真的不是想故意炫耀的,他就是想训房遗爱一番而已。

    这时候,程处亮也感觉到他的回答有问题了,忍不住向李愔问道:“殿下,到底什么季节才到地里锄禾啊?”

    李愔无奈地说道:“春天地里还没种庄稼呢,怎么会去锄禾呢?要等庄稼长出来之后才去锄禾啊!通常是在暮春和夏天锄禾。等到秋天就不需要了,立了秋,挂锄勾,立秋之后,就不长草了。”

    程处亮先是忍不住赞叹道:“殿下你懂的真多。”

    然后忍不住有些纳闷地问道:“咦?殿下,不对啊?要是庄稼长出来就天天跑到地里锄禾,到秋天庄稼不就被锄没了嘛?”

    我勒个去!

    李愔深吸一口气,耐心地解释道:“锄禾是除草的意思,不是让你把庄稼给除掉!”

    “噢!噢!”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众人,就更加明了,这两首诗,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作者了。

    想想也是,这么惊艳的两首诗,要说是程怀亮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作出来的,真的难以令人信服。

    如果是梁王殿下作的嘛,那才一切正常啊。

    不过,刚才皇上已经亲口承认是程怀亮所作,也就只能当做是程怀亮作的了。

    以至于到了后世,这两首诗的作者就产生了分歧。

    有人说是程怀亮所作,此人一生就写过这两首出名的诗作。

    另一个说法,也是主流的说法就是,这两首诗乃梁王李愔所做,不过由程怀亮之口宣扬出去而已。

    这一场宴会结束,李愔喝的微醺。

    没办法,在宴会上,被程处亮这几个货灌了不少酒。

    不过幸好唐朝的酒度数很低,也就相当于后世啤酒的度数。

    对于后世喜欢二锅头的李愔来说,喝这酒就跟喝水差不离儿。



    回到梁王府之后,闻到李愔身上的酒气,柳枝连忙烧水,帮李愔洗过澡。

    回到卧室之后,柳枝又煮了一碗茶端了上来。

    李愔只喝了几口,就嫌弃地放在一边。

    这唐朝的茶汤,对于在后世喝惯了炒茶的人来说,真的很难入口。

    嗯,看起来,有必要弄点炒茶喝了。

    不行的话,过些日子,派人收购一些新鲜茶叶来吧。

    就在李愔想着茶叶的事儿的时候,忽然听到薛小小羞涩地说道:“殿下,小小见你很喜欢武珝姐姐跳舞呢!今天小小也给你跳一支舞吧!”

    嗯?

    小小还会跳舞?

    不过跳舞在大唐的确是很盛行就是了,就连李世民高兴起来,都能当堂尬舞。

    那些普通百姓,过节的时候,也喜欢扭几下屁股。

    在大唐,不说是全民皆舞,但是也非常盛行。

    如果能举办一届舞蹈大赛的话,估计会非常热闹。

    李愔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对薛小道:“好啊,本王正想看看小小的舞蹈跳的怎么样呢!”

    李愔说话的功夫,薛小小就跳了起来。

    当日,李愔看武媚娘跳舞的时候,感觉到她的身段很软,腰肢很柔,舞姿很美。

    但是今天看薛小小的舞蹈的时候,感觉就是一个惊艳。

    薛小小的身体柔韧性,实在是太夸张了。

    向后弯腰,双手撑地,整个人形成一个环形,接下来还能将脑袋从双腿之间伸出来。

    再接下来,还有种种颠覆李愔想象的动作一一作出,看的李愔瞠目结舌。

    其实,这种柔韧性的表演,在后世就有很多。

    李愔在电视上也见的多了,而薛小小的柔韧性,在后世也算是拔尖的。

    之所以能让李愔这么吃惊,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丫头居然会有这么惊人的柔韧性啊。

    并且还穿着暴露的二次元服装,又是在眼前表演,这就别提有多香艳了。

    唐朝以胖为美,当然在太宗年间,这种审美观还没有那么强烈。

    但是薛小小的身材,真的不太符合当时的主流审美观。

    不过在李愔眼里,薛小小简直就是他的最爱啊……

    额,这一夜,估计又要失眠了。

    ……

    几日过后,到了科举放榜的时间。

    李愔带着小六子,来到榜下,准备来看看上官仪的名次。

    上官仪是有真才学的人,想必成绩不会太差。

    此时还没有开榜,榜下站着无数神态紧张,忐忑不安地等待开榜的考生。

    不多时,李愔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上官仪。

    和其他考生紧张的神情相比,上官仪的神态要从容的多,似乎并没有将这场考试的成绩放在心上。

    又或者,他对自己的成绩极有信心。

    李愔挤开人群,走到上官仪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道:“上官公子胸有成竹,必然是考的不错,今日必定能够蟾宫折桂!”

    上官仪回头,看到李愔,脸上也露出惊喜之色,连忙说道:“哪里,哪里,考场上的事情,那能说得准!不过在下一向心大,纵然落榜,也不会聊挂于心。”

    李愔哈哈笑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现在我倒是真的佩服上官公子了!”

    这幅对联,是林则徐流传下来的,自问世以来就名气很大。

    而好的文学作品,是不分时空和国界的。

    因此,李愔这幅对联一出,顿时引起现场众人频频为之侧目。

    也就是因为现在开榜在即,这些考生心里患得患失,十分紧张。

    如果换一个场合换一个时间的话,只怕早就有无数人围上来,就这幅对联和李愔展开攀谈了。

    上官仪也是震惊地说道:“梁王殿下出口成章,每每无意中说出的话语,都能成为流芳千古的经典之作,在下敬仰不已。”

    这时候,李愔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又装了一个B。

    不过这次,他真的不是刻意在装,连他自己都不由的哑然失笑。

    就在此时,官差到来,开始张贴榜单,现场顿时静了下来,连上官仪都顾不得刚才那一联带给自己的惊艳,紧张地盯向榜单。

    榜单是从后往前张贴,名次最高的,最后张贴,张贴在最高的位置。

    第一张榜单上,上官仪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

    在一丝失望之中,其实也带着一丝期待。

    内心深处,上官仪并不盼着自己出现在最后一张榜单上。

    官差们张贴的速度很快,第二张很快就张贴出来。

    上官仪飞快地扫视了一眼,仍然没发现自己的名字。

    这时候,上官仪心里真的紧张起来。

    虽然他很期望能够高中榜首,但是这个几率真的很小。

    现在都没出现他的名字,说明他有很大的落榜的可能。

    而旁边的李愔,看到上官仪紧张的神情,不由微微一笑。

    说不紧张是假的,碰到这种事情,很少有人能够真的不紧张。

    这时候,最后一张榜单也张贴出来了,上官仪扫视了一眼,瞳孔不由猛地收缩起来。

    依然没有!

    自己,居然落榜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能?

    自己明明答得很好!

    这时,就连李愔脸上都露出古怪之色。

    上官仪,居然落榜了?

    难道他并不是今年考中的吗?

    发榜之后,有人狂喜,高中之后大喊大叫,形若疯狂。

    有的披头散发,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而李愔身边的上官仪,难以置信地在三张榜单上来回搜查了不下十遍,终究是没找到自己的名字。

    下一刻,忽然抱着李愔,嚎啕大哭起来。

    霍!

    刚才你还不自夸,说你心大,就算落榜,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吗?

    咋这么快就痛哭上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上官仪,今天是真的伤心了。

    李愔苦苦劝解了好久,上官仪才止住哭声。

    看到上官仪的状态,李愔不放心,索性拉着他到天下第一楼去喝酒。

    落榜对上官仪的打击太大了,上官仪借酒消愁,酒到杯干。

    根本不用人劝,自己就喝了五六斗酒(注,这里的斗是酒斗,可不是量粮食的那种一斗二十斤的斗),最终喝的酩酊大醉。

    。m.



    最终无奈之下,李愔只好将他带回梁王府,将他安置在客房之中。

    同时,安排了几个小丫鬟留在身边服侍,免的他醉后缺水。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醒来,李愔洗漱之后,不由笑着问道:“小六子,上官公子宿醉醒过来没有?对了,你快吩咐厨房准备一碗醒酒汤。”

    一般宿醉之后醒来,身体都会很难受。

    这一次上官仪居然落榜了,李愔感觉对他来说,这倒是一次机会。

    说不定能趁机将上官仪拉拢在自己身边。

    所以,现在一定要对上官仪好一点,让他心存感激。

    不料,只听小六子说道:“殿下,那个上官仪,今天一早就走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李愔不由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你们怎么没留下他?他向那走的?走了多长时间了?”

    小六子也被李愔的反应吓了一跳,他没有料到,殿下对那个穷酸书生居然如此上心。

    小六子赶紧说道:“听上官公子的意思,好像是要回老家,一大早起来就走了。临走的时候,我送给他一贯钱的盘缠。”

    李愔不由问道:“上官公子是向那走的?怎么走的?走了多长时间了?”

    小六子赶紧说道:“上官公子是向东走的,应该是步行,现在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了吧?”

    竟然是步行走的?

    这多远的道啊,要走多长时间才能走回去?

    不过想想,上官仪家里很穷,在长安,甚至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到天下第一楼去对一副下联,为的就是弄点饭钱。

    这么穷,走路回去也正常。

    不过正好,如果走路的话,还能追的上。

    李愔马上说道:“快去备马,本殿下今天务必要追上那位上官公子。”

    小六子不敢怠慢,连忙去准备马匹,同时通知护卫军跟随保护。

    很快,马匹就准备妥当。

    出来府门之后,李愔直接上马,在大街上向城东狂奔。

    当然了,就凭李愔的骑术,他眼中的狂奔,实际上速度也快不到哪儿去。

    而李愔这一当街策马,他身后的护卫军跟在他身后一路狂奔,路两旁的小商小贩可就遭殃了。

    不时会有摊位被马给踢飞,幸好不曾伤到人。

    李愔也不停马,直接在马上大声喊道:“本王有急事,凡是被碰到的摊主,直接到梁王府按照你们的损失去领钱,本王给你们双倍!”

    听到梁王这话,那些摊主暗中竖起大拇指,叫了一声敞亮。

    而梁王的喊话,让其他的摊主不由动了心思。

    有些故意将摊位往前挪,意图让摊位直接被撞倒。

    至于滥竽充数,故意跑到梁王府去讹钱,他们还真的不太敢。

    万一被查出来,梁王就算活活打死他们,估计他们都会白死。

    ……

    李愔一路狂奔,不多时就出了东城门。

    因为骑得太快,两边大腿内侧都被磨的生疼。

    一直追到灞桥边上,终于看到了上官仪。

    上官仪一大早上醒来,想到昨天落榜,趴在梁王身上大哭,晚上又喝的酩酊大醉,还不知道有没有出丑。

    醒来之后非常羞愧,感觉必定会被梁王殿下看低,因此一大早起来,就羞愧地告辞而去,准备返回家乡。

    临行时,小六子拿出一贯钱来交给他当盘缠,上官仪犹豫了片刻也没拒绝。

    因为他身上的钱实在是不多了,如果不接过这一贯钱的话,恐怕路上又要风餐露宿。

    上官仪回到客栈,退了房吃了点饭之后,就匆匆上路。

    一步步走到灞桥,上官仪是又渴又累,于是在坐在灞桥上休息。

    喝了点水,休息了一会之后,上官仪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道上响起一阵参差的马蹄声。

    回头望去,只见最前面的那个人,是个少年,看形象,隐隐约约像是梁王李愔。

    看到这一幕,不知不觉中,上官仪眼角湿润起来。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自己落榜之后,平日里和自己诗书唱和的那些人,又在哪里?

    今日离开长安,又有几人来为自己送别呢?

    此时,唯有梁王一人罢了!

    这一刻,不知不觉中,上官仪已经将梁王引为自己平生之知己。

    老远的,就听到梁王喊道:“上官公子,请留步!”

    上官仪静立灞桥之上,不多时,李愔便骑马赶到灞桥之上。

    勒住马首之后,早有侍卫上前扶着李愔下马。

    下来马,上官仪看到梁王脚下一个踉跄,同时龇牙咧嘴的直揉大腿。

    上官仪马上猜测到,梁王必定是因为急着追赶自己,骑马狂奔,以至于连大腿都磨破了。

    心中的感激之情,又多了一分。

    ……

    总算是追上了!

    李愔最害怕的是,上官仪因为是步行,未必一直沿着官道行走,如果拐上小道的话,到时候恐怕真的追不上他。

    李愔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打动上官仪,因此,李愔高声吟哦道:“灞水垂绿柳,别离在桥头。”

    吟哦完这两句,李愔和上官仪视线相触,两人不约而同地向灞桥两侧的柳树看去。

    然后只见一颗颗合抱粗的柳树,被剥的精光条条。

    柳树上的柳枝,早已经枯萎,柳叶干涩,眼见是活不了了。

    额,这一幕,还是因为李愔大肆购买柳树皮而引起的。

    虽然是因为救人,但是此情此景,这首诗是没办法吟诵下去了。

    还灞水垂绿柳,柳树早就死翘翘了,哪里还有什么绿柳?

    上官仪叹息一声,抱拳说道:“梁王殿下的情谊,我心领了。殿下保重,咱们就此别过!”

    李愔叹息一声说道:“慢着!上官公子,我梁王府中,还缺一长史,不知上官公子可肯屈就?”

    听到李愔的话之后,上官仪不由被惊呆了。

    真的是被惊呆了。

    此时的上官仪,只是一个穷书生,一个落魄书生。

    而王府的长史是什么级别呢?是从四品上。

    别说他现在已经落榜,就算他能够高中,这一辈子都未必能够爬到这么高的职位上去啊!

    但是现在梁王居然肯直接就对他委以重任,一时间,上官仪心里涌起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