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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败家子txt下载

    第二日,圣旨下达,李泰被赐府,择日搬出皇宫。

    而李泰也终于明白,原来自己竟然被李愔给算计了,不由对李愔恨的咬牙切齿。

    不过,他根本就没想过一个问题,要不是他急着告李愔黑状的话,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有些人就是只能看到别人黑,而看不到自己黑。

    李愔虽然被打了二十大板,那些侍卫也不敢真打这位六皇子,只是皮外伤而已。

    休息了一晚上,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之后,李愔就准备出宫了。

    因为李愔料定,昨天在吃过他的方便面之后,今天程处亮、秦怀玉他们,必定还会前来购买他的方便面。

    今天如果他们购买的多的话,那他差不多就能够将欠系统的钱统统还上了。

    不过当李愔鬼鬼祟祟的想要出宫的时候,却是被拦了下来。

    原因是皇上已经下了命令,严禁六皇子出宫,让他在皇宫里面乖乖地待着。

    听到这个消息,李愔直接傻眼了。

    昨天本殿下出宫可是学**做好事哎喂,这样也能遭受禁足啊?

    这还讲不讲道理了啊?

    不过李愔也清楚,面对李世民,他还真的没有道理好讲。

    其实李愔也清楚,这肯定是昨天发生事情的后遗症。

    昨天的事情,虽然让李世民暂时厌恶起了李泰,但是事后李世民肯定能反应过来,其实是自己用苦肉计陷害他。

    既然如此的话,估计父皇对自己也喜欢不到哪儿去。

    对这一点,李愔倒是持无所谓的态度。

    反正李愔自己又不想当皇上。

    当皇上日理万机的,起的比鸡都早,睡的比小姐都晚,有什么好当的?

    自己的要求很低,只要能当个逍遥王爷就足够了。

    当然了,如果让李承乾、李泰或者李治弟兄们登上皇上的话,铁定没他的好果子吃,甭想安安稳稳的当他的逍遥王爷。

    只有让他的胞兄三皇子李恪当上皇上,他才有好日子过。

    不过目前他面临的局面,是禁足的问题。

    老是被禁足在皇宫之内,也不是个事儿啊。

    卖方便面的事情,就算他自己出不去,也能让小六子出去解决,问题倒是不大。

    但是以后呢?

    哥们可是有系统的人啊,必须要将系统综合运用起来,老是窝在皇宫里面,那也不行啊!

    看起来,必须要尽快改变我再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啊!

    可是,要如何改变呢?

    目前来说,只有讨好父皇才能改变这一情况啊。

    ……

    忽然有小太监来传讯,说是皇上召见。

    李愔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父皇到底有什么事情召见自己。

    不多时,李愔来到甘露殿,看到李世民正跪坐在书案之前,批阅奏折。

    “儿臣见过父皇。”

    李世民没有抬头,而是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对李愔说道:“愔儿,你之前一直在小学读书(隶属秘书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不知你究竟学到多少东西。”

    “朕观你近日大有长进,但是书还是要读的。你现在身体也好了,明日就去继续读书。作为皇子,你将来是要封王的,到时为官一任,就要造福一方,不学无术怎么能行呢?记住了吗?”

    什么?

    明天让自己去上学?

    现在李愔一听到上学就一阵头大。

    上一世,十几年苦读,小学、中学、大学好不容易才熬出来,本以为熬到头了。

    没成想,魂穿大唐之后,还要继续读书。

    一想到这个,李愔就有种蛋疼的感觉。

    但是,偏偏还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拒绝。

    李愔只能无奈地说道:“是,父皇,儿臣记住了。”

    此时,李世民恰好批阅好了奏折,正准备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身体。

    不过起身之后,似乎是因为血液不畅通的缘故,脚下不由一个踉跄。

    李愔身疾手快,及时扶住了李世民,关心地问道:“父皇,你怎么了?没事吧?父皇稍等,孩儿这就去叫太医。”

    李世民伸手制止了李愔:“没事,父皇就是坐的久了,乍一起身,有些不适应,就不需要叫太医了。”

    见李世民真的没事,李愔便说道:“父皇,没什么事的话,儿臣就退下了。”

    李世民意味深长地说道:“去吧,最近,便不要出宫了,好好读书,明白道理。”

    “是,父皇!”

    走出甘露殿,李愔脸上不由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父皇最后对自己说的明白道理四个字,似乎是在对自己的敲打啊。

    让自己读书明理,明白什么道理呢?

    忠君爱国,兄友弟恭?

    呵呵!

    问题是,扪心自问,您自己弑兄杀弟,还怎么来要求自己的儿子兄友弟恭呢?

    ……

    回到含象殿之后,李愔找来皇宫里面的匠人,准备让他们帮自己打造一套桌椅板凳。

    刚才在甘露殿,看到李世民跪坐之后险些跌倒,李愔就动了制作桌椅板凳的心思。

    一来,这样可以讨好父皇,争取解封禁足令。

    二来,李愔自己也非常讨厌跪坐的坏习惯。

    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长时间跪坐下去,非得供血不足不可。

    李愔感觉,古代的好多毛病,没准就是从跪坐上得的。

    其实,在唐初的时候,胡椅胡凳已经开始悄然向中原流传了。

    不过还没有完全蔓延开来,绝大多数的人家还是席地而坐,或者坐胡床,就连皇宫都是。

    而那些工匠,并没有见过胡椅胡凳。

    李愔比划了半天,他们也不明白李愔到底要制作什么。

    最终,李愔不得不用笔画出桌椅板凳的外形,标注好尺寸,他们才恍然大悟。

    桌椅板凳的制造,并没有什么复杂的工序。

    皇宫里面的工匠,手艺都是顶尖的。

    因此,没过多长时间,一套桌椅板凳就制作完成。

    这套桌椅板凳,椅子是太师椅,桌子是李愔根据李世民的身高量身定做出来的。

    到时候换到太师椅上办公,一定比跪坐在地上舒服多了。

    只不过,这套桌椅做好之后,只是原先的木材机理,还没有着色,看上去极为简陋。

    最好是给桌椅板凳上色才好,可是上什么颜色呢?

    这时候,小六子从皇宫外赶了回来。

    原来李愔算定,昨日秦怀玉、程处亮等三人购买完方便面之后,今天必定还会前来购买方便面。

    而李愔被禁足出不去,李愔便让小六子带着五十包袱方便面出去。

    果然如同李愔预料的那样,这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购买方便面。

    五十包方便面全部买了出去,换回来二十五贯钱。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小六子带的太少的话,他们还要多购买一些。

    一贯钱的重量大概是七斤左右,二十五贯钱,可是一百五六十斤。

    小六子找了好几个人帮忙,才将钱带了回来,饶是如此,也被累的汗流浃背。

    有了这二十五贯钱之后,自己的欠账就能够还清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把这些钱全部都花出去才行啊,不然的话,还是没办法转化成败家值。

    想到此处,李愔不由对小六子说道:“小六子,来,每一个匠人都赏赐一贯钱!”

    这一次,因为工程量不大,李愔一共叫来了八个匠人。

    本来这八个匠人被叫来做工,嘴上不敢抱怨,倒是心里早就不知骂了多少句了。

    而现在听到六皇子殿下竟然每人要赏赐给他们一贯钱,不由都被惊呆了。

    一贯钱啊,足足抵得上他们半年的工钱啊!

    这,这,他们不是在做梦吧?

    听到六皇子殿下的吩咐,小六子满脸的幽怨。

    殿下真的出手真的太大方了!

    就连这些匠人每人都赏赐一贯钱,可是我这个贴身跟班呢?

    居然连一文钱的赏赐都没有,殿下不会是把我给忘了吧?

    小六子满脸幽怨地给每个匠人都赏赐了一贯钱,拿到钱之后,这八个匠人还犹如做梦一般,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半晌之后,他们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小的多谢殿下赏赐!”

    “殿下真的太仗义了,小人感激不尽!”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这一贯钱,相当于这些匠人半年的工钱了。

    而这些匠人的收入,在匠人行当里面,也算的上是高收入了。

    而一下子得到这么多赏赐,他们怎么会不对李愔感激涕零?

    接下来干活,他们就更加卖力了。

    当然了,那一套太师椅和桌子已经做好了。剩下的,除了要多做几套太师椅之外,李愔还有制作一些吃饭的桌子和凳子。

    ……

    一共二十五贯钱,赏赐出去八贯钱,还剩下十七贯。

    李愔对小六子说道:“小六子,这十七贯钱,你和柳枝一人两贯,再拿出十二贯来赏赐众人,剩下的一贯,交给柳枝保管。”

    “是,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原来殿下并没有忘了自己啊,并且给自己的赏赐还是双倍的,亏的自己刚才还幽怨了半天。

    小六子当下喜滋滋地拿着钱走了出去。

    整个含象殿里,服侍李愔的,也就一个柳枝和一个小六子了,说起来还是相当寒酸的。

    不过,这也是杨妃有意为之。

    而剩下的太监和宫女,都是服侍杨妃的。

    杨妃背后,可没有一个世家娘家为后盾。

    在宫里的吃穿用度,全靠皇宫的供奉。

    虽说吃穿不愁,但是想要打赏一下手下人都做不到。

    而这一次,李愔出手极为阔绰,每人都得到一贯多钱的赏赐。

    这让这些下人对李愔都极为感激,感觉还是小殿下好啊!

    伺候杨妃还有三皇子殿下这么多年,从来都没得到过这么多的赏赐。

    在这些钱赏赐出去之后,李愔在脑海中调出商城,发现上面的败家值现在变成了27.5。

    而这时候,只不过刚刚过去三天,李愔欠系统的钱为13败家值。

    李愔还掉欠款,还剩下14.5的败家值。

    打开商城,李愔发现,此时商城的商品,足足增多到了万种之多。

    看起来,随着自己败家值的增多,商店里的商品,也会随之越来越多。

    而在系统商城里面,李愔看到有油漆出售。

    挑选了一番,最终李愔购买了水性聚脂漆还有两个刷子。

    水性聚酯漆,是一种高亮漆,刷出来之后,油光发亮,看上去高端大气上档次。

    不过这种漆刚刷的时候有味,刷完第一遍之后,需要等四五个小时才能刷第二遍。

    而一小桶这种水性聚酯漆的价格,是0.1个败家值。

    想了想,李愔直接兑换出来五小桶。

    接着,李愔开始了粉刷匠的工作。

    因为气味相当刺鼻,李愔不得不在商城里面购买了一副口罩戴上。

    ……

    好不容易将送给李世民的那套太师椅和桌子刷完,李愔只觉得一阵腹痛,不由捂着肚子,迅速向茅厕跑去。

    估计是昨晚受凉了,有些拉肚子的征兆。

    进入茅厕,很快清理完体内污浊,李愔只觉得一阵轻松。

    然而,当李愔看到擦屁股的厕筹,隐隐间就感觉到屁屁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这个时代,擦屁股都需要用厕筹啊,用那么硬的东西来擦娇嫩的屁股,差评。

    但是疼也得擦啊!

    当李愔不情不愿地伸手拿起厕筹的时候,忽然间眼睛一亮,想起了什么,不由一下子将厕筹丢到地上。

    然后在脑海中调出商场,迅速花一个败家值,购买了一卷卫生纸。

    哥们可是有商城的人啊,差点把这个给忘了。

    取开卫生纸,用卫生纸擦完屁股,竟然让李愔升起一种这是人生一大幸福的感慨。

    不得不说,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啊。

    用完之后,李愔并没有拿走卫生纸,而是直接将卫生纸放在了茅厕里面。

    走出茅厕,在柳枝服侍之下,用热水洗过手,李愔观察了一下刚才自己的成果。

    嗯,不得不说,自己刷的还是蛮好的。

    至于剩下的那些桌椅板凳,李愔就没有什么兴致了,直接让那些工匠进行粉刷。

    因为李愔刚刚赏赐过他们,这些工匠干劲十足。

    没过多久,就将剩下的桌椅板凳统统粉刷了一遍。

    这种漆,还需要等四五个小时干了之后,再刷第二遍。

    李愔决定,除了送给李世民的那一套,自己要亲自刷以外,剩下都交给那些工匠们粉刷就好。

    在李愔忙活着做桌椅板凳,忙着刷漆的时候,杨妃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孩子,刚刚惹的他父皇不快,刚挨了打,怎么又混做这些事情了呢?

    被他父皇发现的话,岂不是又要吃亏了?

    这孩子啊,就是太老实了啊!

    杨妃原本是想过来制止李愔的,不过看到李愔玩的开心,杨妃又心软了。

    毕竟还是个孩子而已,他想玩,就让他玩吧。

    过了四五个小时,等第一遍刷的水性聚酯漆凝固之后,李愔提起油漆桶,开始刷第二遍漆,柳枝在旁边打下手。

    这油漆味道很冲,李愔怕熏到柳枝,让她躲远点。

    但是柳枝就是不走,只是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李愔。

    额,自从前日柳枝给他暖床开始,柳枝看向他的眼神,就越发的不一样了。

    现在几乎就是以小媳妇自居了。

    虽然两人之间除了睡觉之外,啥事也没做——这事一想咋有种怪怪的感觉呢?

    其实李愔也把柳枝当成他的小媳妇了。

    罢了,既然她喜欢,那就待在这里吧。

    李愔再次从商城里面购买一只口罩,体贴地给柳枝戴上,然后,两人一起给太师椅刷油漆。

    柳枝想起今天李愔打赏下人的事儿,不由对李愔说道:“殿下,打赏下人,固然是要的,但是今天殿下的打赏,未免太多了。俗话说的好,常将有日思无日,莫待无时思有时!总要留下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吧?”

    听到柳枝的话,李愔心里也十分无奈。

    本殿下也是这么想的啊,但是谁让本殿下有个败家子系统的呢?

    李愔只能哈哈一笑说道:“柳枝,这点小钱算什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

    这一日,朝堂之上得到奏报,静州僚人起事,唐太宗急忙召集大臣调兵遣将,商议对策。

    将这件事情处理妥当之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唐太宗信步就走入含象殿里,才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唐太宗不由紧紧地皱起眉头。

    到底在搞什么东西?什么气味这么刺鼻?

    唐太宗走入含象殿中,就看到六皇子李愔和一个小宫女,正在用刷子涂抹着什么。

    这小子,整天不干正事,现在又不知道在胡搞什么?

    原本就心情烦躁的李世民,看到这一幕就更加烦躁了,忍不住就要发火。

    就在此时,却是听到李愔爽朗地笑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听到这句话,李世民只觉一股豪气涌上心间,一时间竟然怔住了。

    不过李世民有气疾之症,放在后世叫做哮喘。

    被油漆味一刺激,李世民不由激烈地咳嗽起来。

    听到声音,李愔和柳枝这才被惊醒,连忙起身给李世民见礼。

    李世民脸色不善地问道:“孽子!我已经让你明日去读书,让你好好学习,明白道理?可你现在在做什么?这些木工,都是匠人贱业,难道你堂堂皇子,以后就要从事这些贱业吗?”

    听到外面的动静,杨妃匆忙跑出来,一手扶住李世民,一边小声对李愔说道:“愔儿,还不向你父皇认错?向你父皇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这些事情了?”

    李愔沉默片刻之后,才低声说道:“父皇,儿臣今天在甘露殿里,看到父皇久坐之后,起身血脉不畅,险些摔倒。因此,儿臣就想,何不制作高一些的座椅,这样就算坐久了,也不会导致血脉不畅。”

    “儿臣是因为想早点让父皇坐上这些座椅,而工匠们,不能在这里过夜,所以才会亲自动手操作。父皇教训的极是,儿臣记下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听完李愔的话之后,李世民一时之间竟然怔住了。

    他万万没有料到,李愔大晚上不睡觉,居然是因为白天看到自己险些摔倒,而不惜彻夜不眠也要制作这些奇怪的东西送给自己。

    他做出来的这些东西,管不管用暂且不论,单是这份孝心,就让李世民为之动容。

    一想到自己素来对这个儿子看不上眼,刚才更是疾言厉色的训斥,李世民心里就觉得更加愧对李愔。

    不过,虽然心里觉得愧对李愔,但是想让李世民给儿子道歉,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李世民不动声色地对李愔说道:“天不早了,明早还要去小学读书,早点睡吧!”

    “是,父皇!”

    然后,杨妃扶着李世民,向正殿走去。

    杨妃趁着李世民不注意,悄悄向李愔竖起一个大拇指。

    寝宫之内,杨妃一边给李世民端上一杯茶,一边嫣然一笑说道:“皇上,愔儿长大了呢!”

    李世民哼了一声说道:“你还夸他,这小子整天不务正业,是想气死朕吗?”

    杨妃看到,李世民虽然嘴硬,但是嘴角已经难以抑制地上翘,不由会心一笑。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色未明,柳枝就开始叫李愔起床了。

    “殿下,殿下,快起来,今天要上学了!”

    李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抬头向外一看,外面黑咕隆咚的,离天亮还早着呢?

    李愔顿时不高兴地问道:“柳枝,这才几点啊?这么早叫我做什么?来,咱们再睡会。”

    这几日,李愔也习惯了柳枝的存在。

    还没出正月,春寒料峭,晚上抱着柳枝热乎乎的身体,比抱个暖水袋管用多了。

    柳枝一离开,李愔顿时就感觉冷了许多。

    柳枝向后退了一步,多开李愔的拉扯,然后柔声对李愔说道:“殿下以前上课,就是这么早过去的。如果去晚了,先生是要惩罚的。”

    是吗?先生居然还敢惩罚我这个混世魔王?

    李愔虽然融合了李愔的记忆,额,这么说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但是还是有一些消散的灵魂,因此,一些细枝末节方面的事情,好多都记忆不起来了。

    经不住柳枝的唠叨,李愔只能唉声叹气地从温暖的被窝里面爬出来。

    吃过早饭,李愔就在小六子的带领下,前往小学读书。

    而负责接待李愔的老师,赫然是孔颖达。

    根据李愔的历史记忆,孔颖达此时的职务应该是国子司业,照理说他不应该是在国子监吗?

    怎么忽然间又跑到弘文馆来了?

    额,或许是因为自己这只小蝴蝶煽动了一下翅膀,导致历史发生了某些未知的改变吧。

    唐朝的小学,其实和后世的小学功能差不多,都是担负着孩子的启蒙教育的职责。

    唐朝的小学,隶属于秘书省,最早是由高祖李渊建立。

    里面的学生,主要是皇室宗族还有功臣子弟,学生也就几十个,通常不会超过五十人。

    从七岁入学,十四岁就转入弘文馆或者崇文馆去接受中高级教育。

    李愔在这里,已经上了三年学了,属于最不受先生欢迎的学生之一。

    其实,这里的学生都不太好教。

    除了皇子之外,如果是那文臣家里的子弟也就罢了。

    像那些武将家里的子弟,诸如程处亮、尉迟宝琪之流,各个都是惫懒家伙。

    讲课不听,挨打不怕,让先生们十分无奈。

    而李愔就要加个更字了,这家伙不仅仅是不听课啊,他还经常捉弄那些先生。

    不是偷偷将墨汁涂到先生的凳子上,就是往先生身上偷偷放懒蛤蟆等物。

    上一次更是将一条活蛇放到先生身上,将那个先生差点吓死。

    也正是那次,犯错之后挨打关禁闭,他才偷偷爬上假山,然后摔下来,被李愔鸠占鹊巢。

    李愔被摔伤,小学里的先生其实是非常高兴的,这个瘟神总算是离开了。

    这家伙最好是卧床不起,永远都不要再来上学。

    但是令他们极度无奈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才过了没几天,这个祸害居然又来上课了。

    因为学生数量不多,所以尽管每个人的进度都不太一样,但是也没有分班,而是大家都在一起上课。

    进入学堂之后,李愔学堂里面的学生,分成了三个小团体。

    第一个小团体是程处亮、尉迟宝琪、秦怀玉,还有一个李景仁、李崇真,这些都是武将团体。

    第二个小团体以四皇子李泰为首,身边围绕着房遗爱、柴令武等人。

    第三个团体,是另外的文官子弟团体。

    当然了,也有不属于这几个团体,独来独往的独行侠,比方说李愔的五哥李佑。

    在一个小小的学堂里面,李愔就看到了三个将来要造反的狠人,房遗爱、柴令武和李佑。

    李愔觉得要珍爱生命,远离这几人。

    李愔眼珠一转,就来到程处亮身边坐下。

    然后,李愔就吃惊地发现,程处亮眼角乌青,脸颊浮肿,很显然昨天他又挨揍了。

    李愔不由纳闷地问道:“程处亮,你难道没把天下第一面孝敬你爹?你爹怎么又打你了?”

    程处亮瓮声瓮气地说道:“就是因为用天下第一面孝敬老头子,我才挨的打啊?”

    嗯?

    这是什么逻辑?

    孝敬居然还要挨打?

    李愔古怪地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程处亮无限忧伤地说道:“因为老头子嫌我拿出来的晚了,说有这样的美食,干嘛不早拿出来给他吃?还有,量也忒少了。殿下,今天你说什么也要给我十包天下第一面呢!要不然的话,老头子非活活打死我不可!”

    李愔顿时深表同情地点了点头。

    李愔正要说话的时候,旁边的尉迟宝琪忽然低声说道:“先生来了,不要说话了。”

    果然,教授他们经义的孔颖达从外面走了进来。

    孔颖达走进来之后,手里拿着戒尺,神色严厉地向李愔这边走来。

    看到这一幕,程处亮嘴角一咧,忍不住偷笑起来。

    等着吧,几天前,李愔这小子捉弄学堂里面的先生,这一次,孔颖达肯定是报仇来了。

    这一次,要不把他的手掌心打肿,算他长得结实。

    不多时,孔颖达就走到李愔身边,黑着脸问道:“殿下,不知本夫子布置的作业,你做完了吗?”

    李愔瞅了瞅孔颖达,疑惑地问道:“夫子,你安排了什么作业?”

    李愔的话音刚落,学堂里的学子们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孔颖达顿时黑着脸说道:“都给本夫子闭嘴!李愔,站起来背诵论语为政篇!”

    孔颖达一手拿着戒尺的一端,一上一下的在另外一只手掌心上拍打,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原来是背诵论语啊,可是,本殿下不会啊。

    看孔颖达的样子,要是今天自己背不出来论语的话,这老头子非得把本殿下的手掌心给打肿了不可。

    无奈之下,李愔一边慢吞吞地站起身来,一边迅速在脑海中调出商场,在商城里找到论语一书。

    然后以一个时辰一个败家值的代价,选择了在线观看功能。

    当李愔站起身之后,学堂里的所有人,都准备看李愔的笑话。

    六皇子殿下,今天挨打是挨定了!

    哈哈,真的太好了,又有好戏看了。

    然而下一刻,他们听到了郎朗的背诵声。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嗯?

    什么?

    六皇子殿下竟然真的在背书?

    竟然还背的一丝不差?

    我没有看错吧?

    见鬼,这怎么可能?

    但是,不管他们如何不信,李愔就是完完本本地将整个为政篇都背诵了下来。

    背完之后,李愔看到,孔颖达满脸失望地让他坐下。

    李愔心里暗暗恼怒,这老家伙是一心想打我啊!

    哼!老家伙,咱们走着瞧,早晚让你好看!

    接下来,孔颖达简单提问了一下,就因材施教,开始上课。

    因为各自的进度不一样,只能每个人,或者几个人分开单上。

    不多久,孔颖达就讲解到李愔这边,为李愔讲解了新的内容,并且仔细讲解了经意。

    别看孔颖达极为看不起李愔,甚至一直想寻由头打他,但是在讲课的时候,孔颖达并没有丝毫的敷衍,而是极为认真和负责。

    传授完新的课程之后,又给李愔布置了作业。

    然后,等孔颖达上完一圈课之后,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中午学堂里面管饭,饭菜标准不差,四菜一汤,有荤有素。

    不过对大唐的食物,李愔没什么感觉。

    食物除了煮就是蒸,或者是烤,反正是没有植物油,没有炒菜,没有各种调料。

    那种清汤寡水的味道,让人实在是难以下咽。

    吃过饭之后,李愔正准备出去溜达溜达消消食,就看到房遗爱还有柴令武向他走来。

    李愔向旁边一瞥,就看到不远处满脸怨毒之色的李泰。

    霍,看起来李泰是记恨上自己了,派这俩货过来找自己麻烦的。

    不过,就用这样的货色来对付自己吗?自己这个四哥,是不是也忒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房遗爱溜溜达达走到李愔面前,阴声怪气地说道:“哟,听说六皇子殿下从假山上摔下来,这么快就好了啊?”

    李愔小脸一板,一脸嫌弃地说道:“走开,本殿下不和没文化的人说话。”

    听到李愔的话,房遗爱一张小白脸不由涨的通红,几乎能滴出血来。

    不是臊的,是被气的。

    以前的时候,大家都是一个水平的差生,甚至李愔比他还要更差三分。

    大家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但是现在,这货只不过是背会了一篇论语而已,居然还嫌弃上他了,真真是气死人了。

    房遗爱愤怒地说道:“你说谁没文化?”

    李愔慢悠悠地说道:“我说谁,你心里一点B数都没有?”

    讲真,李愔是真的不愿意和这家伙说话。

    大唐第一绿帽王啊,自己老婆在屋里和和尚偷情,他亲自在门外看门。

    做男人做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你要说他胆子小吧,这家伙居然还有勇气去造反。

    这脑袋得被门板夹过多少次,才能干出这么没脑子的事儿来?

    和这种人说话多了,李愔都害怕被传染。

    看到房遗爱气的直撸袖子,看样子是要和自己决斗。

    李愔不由慢悠悠地说道:“房遗爱,我说你没文化你还不承认是吧?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是能回答上来,我就承认你有文化。你要是回答不上来怎么办?”

    房遗爱停下撸袖子的动作,有点心虚地说道:“你能会什么难题?尽管问,我就不相信我回答不上来。”

    看样子,是要为他的智商找个说法。

    其他的学童,听到李愔的话,也不由好奇地围了过来。

    他们也很想听听,李愔到底能问出什么难题来。

    李愔微微一笑说道:“那你听好了,有一大一小两块石头,从同一高度,自由落下,问两块石头,那一块先落地啊?”

    这个问题,在后世是个常识性的问题。

    因为万有引力的存在,如果忽略掉可以忽略不计的摩擦力的话,那么不管多大的石头,都会同时落地。

    但是李愔相信,在大唐,这个问题绝对很难有人给出正确的答案。

    那些学童听到李愔的问题,不由大失所望。

    尤其是程处亮他们,更是大为泄气。

    李愔这问的什么问题啊?

    这么简单的问题谁不知道啊?当然是大石头先落地啊,这不是送分题吗?

    而房遗爱,更是大松了一口气,傲然说道:“哈哈,你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知道吗?当然是大石头先落地啊?你现在还敢不敢说我没有文化了?”

    李愔轻蔑地说道:“说你没文化你还不信,非要证明一下。本殿下今天就告诉你正确答案,两块石头会同时落地。”

    房遗爱不由瞪大眼睛说道:“你胡说!分明是大石头先落地,你输定了!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找石头,今天一定要让你心服口服不可。”

    说罢,房遗爱转身向外跑去。

    其他学童见有热闹可看,不由跟着向前又凑了两步。

    程处默一看李愔要出丑,当即拉着李愔的手就走。

    不过刚走两步,就被李泰带着人给拦住了去路。

    李泰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愔问道:“我的好六弟,刚才那个问题的结果还没出来呢,你这是要去哪啊?不会是害怕了吧?你刚才大言不惭的劲头去哪了?今天不把这个问题弄明白,你就别想走。”

    程处默撸了撸袖子,眼神不善地说道:“李泰,你想干嘛?是不是想打架了?麻溜的让开,不让开,就算你是皇子,我也敢揍你!”

    看到程处亮的表现,李愔相当满意。

    虽然这家伙是好心在办坏事,但是绝对够朋友,这样的人,值得交结。

    李愔拍了拍程处亮的肩膀,对他说道:“兄长,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输的。”

    程处默气的一巴掌拍掉李愔的手,气呼呼地说道:“嘿,你自己愿意受辱,我操的哪门子闲心啊?你就活该你!”

    说完,气呼呼地走到一边去了。

    这时候,房遗爱恰好找到一大一小两块石头返了回来。

    走到李愔面前,得意地说道:“看好了啊,在事实面前,看你还怎么耍赖!”

    说罢,房遗爱将两块石头平举在胸前,一起松手,两块石头顿时掉落下去。

    啪!

    虽然发出来一大一小两个声音,但是这两个声音是重叠在一起的。

    也就是说,两块石头,分明是同时落地的。

    房遗爱脸上得意的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紧跟着露出极度惊愕的表情。

    其他的学童,脸上的表情变化和房遗爱几乎如出一辙,都张大了嘴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是同时落地呢?

    明明是大石头先落地才对啊?

    李愔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房遗爱。

    房遗爱顿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不信邪地说道:“这次不算,太矮了,看不出来。”

    说罢,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头,高举到头顶上,然后松手。

    啪!

    结果和刚才如出一辙。

    房遗爱的脸色顿时涨的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大声说道:“这次不算,还不够高,你等着——”

    说着,将两块石头揣在腰间,飞快地跑到房檐下的柱子上向上爬去。

    这家伙身手竟然极为矫健,三下五除二就顺着柱子爬到屋檐上。

    然后从腰间掏出两块石头,放到一个高度,恶狠狠地说道:“都给我看好了——”

    啪!

    然后,还是一个声音,同时落地。

    “房遗爱!你给本夫子下来!”

    却是房遗爱闹出的动静,将孔颖达孔夫子引了出来。

    然后一眼就看到房遗爱这小子居然爬到屋檐上去了,差点连肺都给气炸了。

    听到孔颖达的吼声,房遗爱一个哆嗦,差点从屋檐上掉下来。

    然后房遗爱就跟避猫鼠似的,嗖嗖几下顺着柱子爬了下来。

    看其谙熟程度,很显然在家里没少了爬房上墙。

    “房遗爱,过来!学堂是学习的地方,你在学堂进学这么久,全无半点长进,居然还敢爬房?看本夫子今天不把你的手掌心打烂!”

    看到孔颖达怒发冲冠的样子,房遗爱被吓得瑟瑟发抖,不由指着李愔说道:“夫子,学生之所以爬房,全都是因为和六皇子殿下打赌引起的。夫子只打学生自己,学生不服!”

    孔颖达大喝一声道:“好啊,居然还敢打赌,简直反了你们了!李愔,过来,和房遗爱一起打手心。”

    听到李愔也要跟着一起打手心,李泰身边的那些学童脸上不由露出幸灾乐祸之色。

    程处亮张了张嘴,想为李愔求情,不过最终还是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他根本就不受夫子待见,他求情的话,只怕是火上浇油。

    只见李愔不慌不忙地走到夫子身边,向夫子行了一礼说道:“好叫夫子得知,学生并不曾和房遗爱打赌。学生只不过说,一大一小两块石头从同样的高度同时落下,最终将会同时落地。房遗爱不信,非要爬到屋檐上做实验不可,和学生无关。”

    孔颖达不由怒道:“若不是你的问题,房遗爱会爬房吗?分明和你有关,你竟然还敢抵赖!”

    李愔从容地问道:“敢问夫子,有人手持菜刀杀人,官府会治卖菜刀的商贩的罪吗?”

    “这——”

    听到李愔的问题,孔颖达竟然没办法接口。

    很显然,是不能治卖菜刀的商贩的罪的。

    那么,同样的道理,他也不能打李愔的手掌心。

    只不过,这两件事情,是同样的道理吗?

    隐约间,孔颖达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但是一时间也难以想清楚。

    于是,孔颖达更气了。

    对着房遗爱恶狠狠地说道:“伸出手来!”

    房遗爱哆哆嗦嗦的伸出小手,一张小白脸已经蹙成了菊花。

    啪!啪!啪!

    “啊!啊!啊!”

    李愔在旁边听着都觉得疼,赶紧悄悄走开。

    两盏茶功夫之后,啪啪啪的声音才消失不见。

    孔颖达夫子都被累的不轻,气喘吁吁的走了。

    房遗爱抽抽搭搭走进学舍,一双小手已经肿成了猪蹄,看那模样,没个十天半月的,绝对消不下去肿。

    在学舍后面,气喘吁吁的孔颖达孔夫子不由停了下来。

    因为他想到一个问题,方才李愔分明在胡说。

    一大一小两块石头,从同样的高度同时下落,分明是大石头先落地嘛,怎么可能是同时落地?

    然后,孔颖达忍不住从旁边捡起两块石头,举到自己胸口的位置,同时松手。

    啪!

    嗯?

    孔颖达瞳孔微微收缩,满心满脑全都是疑惑。

    怎么可能同时落地呢?

    于是,孔颖达忍不住将两块石头从地上捡起来,然后举高高,举到自己头顶同时放手。

    啪!

    张大嘴巴满脸震惊的孔颖达,现在有些了解房遗爱为什么会爬房了。

    然后,等孔颖达抬起头来的时候,就看到教授算学的王孝通站在前面,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完了,刚才自己高举着两块石头的举动,肯定被王孝通看去了。

    太丢人了有没有?太羞耻了有没有?

    老夫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老夫被李愔那小子给害苦了啊!

    不过,姜到底是老的辣,很快孔颖达就想到了主意。

    孔颖达若无其事地走到王孝通身边,不由问道:“王教授,老夫问你个问题,你说一大一小两块石头,在同样的高度,同时自由下落,那块石头先落地?”

    王孝通神情古怪地说道:“当然是同时落地了!”

    孔颖达不由目瞪口呆地看着王孝通问道:“你怎么知道?李愔那小子告诉你答案了?”

    王孝通感觉今天孔颖达这老头怪异的很,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王孝通还要上课,胡乱应付了孔颖达两句就往学舍方向走去。

    不过走在路上,王孝通反应过来了。

    刚才孔颖达那老头说,是李愔那小子告诉我答案?

    难道李愔也知道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吗?

    这个问题,可是自己无意中发现的,他这么可能知道答案?

    一时间,王孝通不由对李愔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不多时,王孝通就来到学舍,开始给学生们讲述算学课。

    王孝通是唐朝有名的数学家,他编纂的缉古算经,后来成为唐朝国子监的算学教科书。

    当然,现在的王孝通还没有编纂出此书,理论水平还没有达到后来的高度。

    在上完课之后,王孝通忽然想考一下李愔,就给全体学生出了一道比较复杂的算学题。

    其实难度并不大,只不过极为繁琐而已。

    题目是,一加二加三一直加到一百,答案是什么。

    在王孝通出完题目之后,除了李愔之外,其他的学童,都迅速用笔开始计算。

    只有李愔,用两只手撑地,半蹲起来。

    原来是跪坐久了,腿麻了。

    王孝通走到李愔身边,质问道:“殿下,其他人都在解题,为何殿下没有解题呢?”

    李愔不由站起身来回答道:“先生,学生已经计算出了结果。”

    王孝通惊奇地问道:“噢?那你说结果是多少?”

    李愔平静地说道:“五千零五十。”

    嗯?

    竟然真的算出来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计算出来呢?

    王孝通不由好奇地问道:“是不是你以前就计算过这道题目?”

    李愔淡淡地说道:“并没有,不过这道题目,其实有个简单的计算方法。一加一百等于一百零一,二加九十九等于一百零一,三加九十八等于一百零一,五十加五十一等于一百零一。一共有五十个一百零一,相乘之后,就可以得出最终的结果,五千零五十。”

    听到李愔的算法,王孝通不由大为吃惊。

    李愔的算法,其实是数列的算法。

    在九章算术里其实有类似算法,但是属于比较高深的知识了,王孝通还没有教到这里。

    他很奇怪,李愔到底是怎么知道这种方法的。

    这个学生,真的勾起了王孝通的好奇心。

    王孝通决定出几道难题考一考这位皇子,看他算学到底研究到何种程度。

    而李愔一看王孝通的表情,就猜出他想干嘛来了。

    李愔才不想无聊地算那些幼稚的题目呢。

    因此,还没等王孝通张嘴,李愔决定先发制人。

    李愔不由问道:“夫子,学生在研究算学的时候,碰到一道难题,不知先生可以为学生解惑吗?”

    听到李愔的话之后,王孝通不由微微一笑。

    这位皇子,倒是有意思的很。

    自己还没考他呢,他反倒是考校起自己这个先生来了。

    那好吧,就让本夫子看看,他到底能出什么难题。

    想到此处,王孝通不由笑眯眯地问道:“好啊,不知殿下碰到什么难题,不妨说出来听听,让本夫子为你解惑。”

    李愔不由说道:“题目是这样的,已知有一支队伍长一百丈,传令官站在队伍的排头。这时候,队伍以恒定的速度前进,传令官同时以恒定的速度从排头走向排尾。”

    “当传令官走到排尾的时候,掉转头来,以同样的速度向前走。当传令官追上排头的时候,双方同时停止。这时候,队伍向前走出一百丈。问,传令官走了多少路程?”

    听完李愔的问题,王孝通不由皱眉思索起来。

    旁边,程处亮忍不住向尉迟宝琪悄悄问道:“六皇子殿下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尉迟宝琪黑着脸说道:“别说话,小心夫子打你的板子。”

    额,好吧,其实尉迟宝琪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另外一边,房遗爱向李泰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不过李泰也正在苦苦思索这道题目,根本就没搭理房遗爱。

    李泰文武双全,一向深得李世民喜爱,自视甚高。

    他不相信,他以前的笨蛋六弟出的一道算学题目,能难得住他。

    但是这道题目,真的太难了。

    他能听的懂题目,也感觉这道题目,一定会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但是给出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别说是解题了,现在他连要如何解题的思路都没有。

    越是这样,李泰就越是苦苦思索,眉头都皱成一个川字。

    而他们的算学先生王孝通,整个心神都沉浸在这道题目之中。不觉中已经走上讲台,开始用笔画图像,梳理解题步骤起来。

    半晌之后,稿纸不够用了,王孝通直接拿着验算完的稿纸走了出去。

    看到王孝通一走,李愔直接收拾课本,准备下课了。

    程处亮拉了一把李愔问道:“殿下,你干嘛去?先生解完题回来要是看不到你,你明天就等着挨板子吧。”

    李愔微微一笑说道:“你放心好了,这道题目,夫子今天是解不出来的。”

    程处默怀疑地问道:“那可是夫子啊,你确定夫子今天解不出来?”

    “当然。”

    说话的功夫,李愔已经收拾好课本,抬脚向外走去。

    程处默一咬牙,也跟着李愔走了出去。

    反正就算夫子回来了,也不是光自己一个人逃课,要挨罚大家一起,反正还有个皇子殿下和他作伴呢。

    李愔真的有把握夫子今天解不出来答案。

    这道题目,是一道有名的难题。

    就算放到后世,都算是一道小小的难题。

    至少要列二元二次方程,或者三元一次方程才能解的出来。

    可以说,在整个大唐,能解出这道题目的人,绝对屈指可数。

    并且他们就算能解答出来,也必定是用水磨功夫解出来,绝对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解答出来。

    两人还没走出学堂,后面尉迟宝琪还有秦怀玉等几人也跟着追了出来。

    程怀亮不由对李愔说道:“殿下,天下第一面呢?快去给我拿五包来。”

    霍,这家伙倒是没忘了方便面的事儿。

    李愔对程怀亮说道:“你在这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你取。”

    找了个无人的地方,程怀亮直接打开系统。

    不过在看到方便面的价格的时候,李愔直接傻眼了。

    因为他赫然发现,方便面的价格,居然提升到了0.5。

    这和他出售的价格已经持平了,他这个中间商,连一文钱的赚头都没有。

    李愔不由生气地问道:“系统,你给我出来,方便面的价格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贵了?五百文一包,你怎么不去抢?”

    然后,李愔就听系统机械地回答道:“请宿主注意,如果宿主利用商城的商品来盈利的话,商城会同步提价。系统提示,最终解释权归本系统所有。”

    卧槽,这么傲娇的吗?

    你这几个意思啊喂?

    不过很快,李愔就想通了系统这么做的目的。

    看起来,系统的意思是不能直接通过售卖系统里面的商品直接赚钱。

    系统只会起一个辅助作用,想要赚钱,还是要靠自己。

    这么傲娇的系统,也真是没谁了。

    看起来,自己利用方便面发家致富的美梦,已经破灭了。

    李愔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连忙问道:“系统系统,水性聚脂漆的价格,不会涨了吧?”

    系统提示道:“只要宿主不直接出售,价格就会始终保持不变。”

    听到系统的解释,李愔不由点了点头。

    果然和自己料想的那样,系统只能起辅助作用,不能依靠系统直接赚钱。

    额,估计自己第一次卖方便面的时候,是因为还没有还清系统欠款,是个例外。

    等自己还清欠款之后,系统那边马上就提价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接下来,自己暂时就只能靠水性聚脂漆来赚钱了。

    当然不是直接卖水性聚脂漆,李愔想的是卖太师椅。

    这用油漆刷出来的高亮漆,唐朝的工艺绝对达不到这种效果。

    既然如此的话,这太师椅的生意,就可以走高档路线。

    想到这里,李愔拿着方便面,交给了程怀亮等人。

    然后将几个人叫在一起,悄悄问道:“喂,现在有个赚钱的生意,你们想不想做?”

    一听这个,程怀亮顿时就来了兴致,连忙亮眼放光地说道:“想啊,太想了,殿下,你赶紧说,到底是什么生意啊?”

    老程家弟兄三个,老大程处默是长子长孙,将来会继承程知节的卢国公爵位。

    而程处亮排行老二,什么都继承不了,将来还是要靠自己。

    尉迟宝琪同样也是尉迟敬德的次子,也继承不了公爵之位。

    倒是秦怀玉,是秦琼的长子,将来是必定继承爵位的。

    这几个小子,别看整天无所事事,也没多大的本事,但是心气很高。

    现在听到有能赚钱的门路,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

    看到他们都同意,李愔不由暗自点了点头。

    其实太师椅的生意,并不是多大的生意,李愔根本就不需要带他们玩儿,自己就能玩的转。

    李愔之所以带着他们一起玩,为的可不仅仅是这笔生意,最重要的还是拉近和这些武将之间的关系。

    尤其这里面还有李景仁和李崇真兄弟两个,这两人可是李孝恭和李道宗两位李氏宗亲的次子。

    大唐有三大势力,第一个就是七宗五姓,七宗五姓拥有庞大的能量,底蕴深不可测,就连唐皇李世民都忌惮无比。

    隋朝之所以灭亡,和隋炀帝想铲除这些世家大族,从而被这些世家大族反扑有着直接的关系。

    第二大势力就是关陇集团,这是北魏鲜卑贵族组成的军事集团,李氏宗亲就是里面的关键人物。

    第三势力就是山东势力,由山东氏族和山东豪杰组成。

    当然,其实朝中的武将和文臣,也可以看做是一股势力。

    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三皇子李恪,英武果决,最像李世民,为何最终没能登基为帝?

    就是因为他母妃是杨妃,根基浅薄,最终才和皇位失之交臂。

    而李愔此举,就是为了交结武将力量还有关陇集团。

    并且,以后李愔的生意,又怎么会局限在区区一个太师椅上呢?

    以后必定会有利润更惊人的生意,这里面的利润惊人,这么大的一个蛋糕,他一个人根本就吞不下。

    李愔相信,以后必定会引起七宗五姓的觊觎。

    就算他贵为皇子,单枪匹马的,也没办法和七宗五姓角力。

    既然如此的话,找几个生意伙伴就极为重要了。

    程处亮在听到李愔的计划之后,不由疑惑地问道:“太师椅是什么?能赚钱吗?”

    ……

    皇宫之内,早朝完毕之后,大臣们正要准备退朝。

    不过,好多大臣都被唐皇李世民给留了下来。

    比方说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高士廉、刘正会,还有萧瑀、尉迟敬德、秦琼、程知节等人,几乎所有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只要在朝上的,统统都被留了下来。

    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李世民的旧臣,都是跟着李世民一起打江山的老人。

    此时,这些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

    皇上留下我们,到底有什么事情?

    只听李世民笑眯眯地说道:“我留下你们,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最近得到一件宝物,想请大家一起见识一下。”

    嗯?

    皇上竟然得到一件宝贝?

    不知道是什么宝贝啊,竟然引得皇上把大家都留下来一起观看?

    不过这件事情,一定不能给魏征那货知道了啊。

    要是那货知道了,又指不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很快,皇上就领着大家来到甘露殿。

    然后指着殿里新添置的太师椅和太师桌说道:“你们看,这就是我新得到的宝贝,你们觉得如何?”

    在看到皇上所谓的宝贝之后,群臣不由震惊起来。

    咦?这种造型独特的家具,到底是做什么用的?难道是用来坐的吗?

    还有,这家具还散发光泽,到底用的什么材料?想必一定非常昂贵吧?

    程知节不由问道:“皇上,这是什么东西?干嘛用的?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

    李世民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嘛,就是用来坐的,至于材料嘛,就是普通的松木。”

    啊?什么?

    所用的材料竟然只是普通的松木?

    他们还以为,被皇上当成宝贝的东西,至少也要是金丝楠木制作出来的呢。

    普通松木制作出来的,算是什么宝贝啊?

    不过一听说是坐的,程知节就忍不住了,不由走过去,一屁股在太师椅上坐了下去。

    “嗯,不错,这个东西嘛,坐着很舒服啊!皇上,不知这件宝贝,是谁送给你的啊?”

    额,这可是皇上坐的椅子啊。

    估计满朝文武,除了程知节外,也没第二个人敢去坐了。

    李世民深知程知节的秉性,也不以为忤,微笑着说道:“这个嘛,是愔儿见我跪坐久了,血脉不畅险些摔倒,就做出这个来孝敬我的。坐在这上面批阅奏折,坐再久也不虞血脉不畅。这可是愔儿连夜亲自刷漆,连夜赶制出来的,你们觉得怎么样?”

    哇哦!

    这下子,群臣终于明白皇上是要显摆什么的了。

    这哪里是在显摆宝贝啊,这分明是在显摆儿子的孝心嘛!

    程知节不由赞叹道:“皇上真是好福气啊,有这么孝敬的儿子。再想想我家那小子,神马玩意啊,不行,回家非狠狠揍他一顿不可!”

    长孙无忌意味深长地说道:“六殿下好心思啊!”

    尉迟敬德则是哈哈笑道:“皇上有个好儿子啊,真的是让微臣羡慕啊!要是我家儿子能有六殿下一半的孝心,微臣也就知足啦!”

    房玄龄也叹息道:“我家的小子,要是有六殿下一成的孝心,微臣此生也无憾了。”

    留下来的众臣,那个不是人精?

    大家早就看出来了,皇上留下他们,不就是为了晒娃的嘛!

    得,那就夸呗!

    其实,这些大臣心里还真是挺羡慕皇上的。

    毕竟,他们自己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在教育子女上,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很失败的。

    如果他们的儿子能像六殿下这么孝顺的话,他们真的会很欣慰。

    而李世民在旁边美滋滋地听着群臣的赞美之词,越听越是开心。

    结果,一个没忍住,就留群臣在宫里吃了饭,才放他们回去。

    不过吃完饭,李世民一算,一顿饭居然吃去了几千钱,李世民不由得又后悔了。

    吃完饭之后,程知节这货,居然跑回宫殿里面,抗上太师椅就走。

    这张太师椅,程知节刚才坐过了,非常舒服,看上去也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程知节很喜欢。

    不过,刚一出门就被满头黑线的李世民给拦住了。

    李世民黑着脸问道:“程知节,你这是硬抢啊?有你这么没脸没皮的吗?”

    程知节嘿嘿一笑说道:“皇上,老臣跟着你南征北战,也立下赫赫战功,老臣也不要别的赏赐了,你就把这宝贝赏赐给我吧。”

    李世民一把从程知节手中抢过太师椅说道:“不行!想得美!想要啊,让你儿子做去!”

    程知节一瞪眼说道:“对,回去先揍特娘的一顿再说,揍完再让他做,做不出来揍不死他个狗娘养的!”

    程知节一眨巴眼睛问道:“皇上,不知道这个宝贝叫什么名字啊?”

    李世民不由楞道:“愔儿昨天才做好,还没来得及起名字呢!”

    杜如晦顿时凑趣道:“皇上,既然如此,皇上何不现在给取个名字呢?”

    李世民点了点头,思考片刻,不由说道:“干脆就叫贞观椅吧,桌子呢就叫贞观桌。”

    “好名字啊,真是好名字!”

    ……

    街道上,李愔正在向程知节等人讲解桌椅板凳的构造和用途。

    讲解完之后,程处亮挠了挠脑袋,困惑地问道:“殿下,你说的这桌椅板凳,真的能赚到钱吗?现在大家都是跪坐,根本就用不到你说的椅子和凳子啊,咱们做出来,要是没人买的话,那不是要亏本了吗?”

    和这种憨货说生意上的事情,真费劲。

    李愔也懒得向程知节解释了,估计也没办法给他解释明白。

    李愔直接说道:“你们就放心好了,这桌椅板凳做好之后,肯定能够赚钱。怎么样,你们要不要参股一起做这生意?”

    纠结了半天,程处亮才咬牙说道:“干!殿下,你就说,咱这生意到底该怎么做吧?”

    李愔不由说道:“做生意呢?首先需要本钱,我们一共是兄弟六人,本殿下呢属于技术入股,不出钱。你们呢,每人拿出十贯钱参股。”

    “这五十贯钱,就是我们商铺的先期投入,我们需要找生产厂房,雇佣人手,还要有店铺进行出售,要雇佣伙计。不过五十贯的先期投入,大概是够了。”

    十贯钱,不是小数目了。

    这些家伙,虽然一个个都是富二代和官二代,但是他们的零花钱肯定没这么多。

    如果想要进行投资的话,估计就要向家里人要钱。

    而李愔要的,就是他们家人知道这件事情。

    果然,程处亮在考虑了一番之后,不由说道:“殿下,十贯钱,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等我回家问过老头子再给你回复吧。”

    听到程处亮的话,李愔不由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也没那么着急,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现在李愔急的,倒是如何从宫中搬出来了。

    按说李愔今年已经十岁了,到了可以从宫里搬出来自己开府的年纪了。

    但是,到底要不要从宫里搬出来,完全都是父皇一个人说了算。

    比方说,父皇以前很喜欢四哥李泰,那么李泰就直到前几天,才从皇宫里面搬出来。

    父皇非常讨厌李佑,然后李佑刚刚到十岁,就被父皇给撵了出去。

    现在轮到自己了,李愔非常希望父皇能把自己给撵出来。

    但是不知为何,父皇并没有这么做。

    生活在皇宫里面,出宫一趟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哪有出来开府来的方便?

    可是这种话他自己还不能说,也不敢说。

    估计他要是亲自开口向李世民提的话,说不定会取得相反的效果。

    李世民一定会认为,他出宫去是因为在宫里管束的太严,出去之后,说不定会胡作非为。

    最好是找个人向父皇提这个问题。

    可是,找谁好呢?

    一时之间,李愔不由陷入到沉思之中。

    不多时,李愔回到了皇宫之内。

    刚回到含象殿自己的房间,就看到小丫头柳枝,脸色惨白,惊恐万状地把自己拉进了卧室之内。

    进门之后,柳枝还没忘了将房门紧紧地关了起来。

    李愔不由得一阵莫名其妙,柳枝这是要干啥?

    结果,来到卧室之后,李愔竟然发现,柳枝当着他的面,将裙子褪了下去,并且将肚兜掀开。

    将整个下面,完全暴露在李愔面前。

    而李愔,完全被这一幕给惊呆了,心里只觉一股热血上涌,鼻血都差点流下来。

    李愔艰难地问道:“柳枝,你这是要干啥?”

    柳枝抽泣着,惊恐地说道:“殿下,柳枝要死了,呜呜,柳枝好害怕?殿下会不会救我?”

    李愔莫名其妙地问道:“好好的,你怎么就要死了呢?谁说你要死的?”

    柳枝紧张地指着自己的下体说道:“可是殿下,奴婢哪里流血了,是不是奴婢要死了?奴婢很害怕,又不敢和别人说。殿下,奴婢是不是要死了?呜呜!”

    嗯?

    哪里流血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受了什么伤害了吗?

    此时,李愔也很紧张,生怕柳枝出现什么危险。

    李愔将柳枝平方在床上,然后仔细进行检查。

    半晌之后,李愔才后知后觉地发觉,额,柳枝这丫头八成不是受伤,是大姨妈来了。

    额,这,这就尴尬了。

    不过,前世今生,除了在小电影上看过之外,李愔还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妙处。

    李愔恋恋不舍地看了几眼之后,才艰难地转过头来,对柳枝说道:“柳枝,没事儿,你不是受伤流血,而是天葵来了。”

    现在的月经,在唐朝的时候,应该是叫天葵吧?

    李愔记得,好像是这么叫的。

    柳枝这丫头,估计是没人告诉她,她根本就不懂得这是天葵来了,还以为是受伤流血,导致虚惊一场。

    而听到天葵两个字之后,柳枝一张俏脸,不由红霞满布。

    匆忙穿好衣衫,羞的抬不起头来。

    简直太羞人了,自己可是被殿下给看光了,简直没办法见人了,叮咛!

    程处亮拿着五包天下第一面回到家里,感觉非常不错。

    觉得这一次自己办事得力,老头子这次总不会打自己了吧?

    说不定还会因为自己懂事孝敬,还会夸奖自己一番呢!

    貌似,从小到大,老头子都没夸过自己几次吧?

    一想到这里,程处亮就感觉美滋滋哒。

    可惜,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

    刚回到家,就被老头子抓住,劈头盖脸一顿痛打。

    程处亮直接就被打懵圈了。

    凭什么啊?

    以前打我还有个理由,现在连理由都不找了,直接就打的吗?

    程处亮不由梗着脖子问道:“老头子,你凭什么打我?我做了什么错事了?”

    嗯?

    错事?

    程咬金一想,为什么打这小兔崽子来着?他又做了什么错事了?

    好像是因为皇上夸自己的儿子懂事孝顺,当时自己就想回来狠狠打这小子一顿,就是这个原因。

    要说他做了什么错事,貌似也没有吧?

    不过,老子打儿子,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

    还需要理由?

    “你是老子的种,老子想打就打!刚此你喊我啥?老头子?让你老头子!让你老头子!”

    打了半天,程咬金打过瘾了,这才停手。

    然后程咬金才对程处亮说道:“你个混球,好好跟李愔那小子学学。人家那小子啊,看到他老子跪坐久了血脉不畅,特意给他老子打造了一套贞观椅和贞观桌。你呢?你什么时候想到过孝敬老子我了?”

    我还没孝敬您吗?

    我不是给您送来两包天下第一面了嘛?

    好吧,虽然我克扣了三包,但是也不能就此说我不孝顺吧?

    不过程处亮也懒得吐槽了,因为老头子根本就不会和他讲道理,只会用拳头说话。

    不过这时候程处亮倒是想起来和李愔合伙做生意的事儿来了,忍不住问道:“爹,六皇子殿下要和我们合伙做生意,您看成不成?”

    听到程处亮的话,程咬金一愣,疑惑地问道:“做生意?你们凑在一块不惹祸就不错了,能做什么生意?”

    程处亮不由说道:“六殿下说道,我们要在一起做桌椅板凳的生意,还保证能赚钱。不过,如果要做生意的话,必须每家拿十贯钱入股。”

    程咬金不由问道:“做什么桌椅板凳?”

    程处亮支支吾吾地说道:“反正就是让人坐的玩意儿,保证能赚钱。”

    啪!

    气的程咬金抬手就在程处亮脑袋上来了一巴掌。

    这个憨货,连做的什么生意都不清楚,就敢跟人家合伙做生意?

    到时候只怕被人家给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呢。

    李愔那小子说的桌椅板凳,不会就是贞观椅和贞观桌吧?

    如果真的是自己今天见过的贞观椅和贞观桌的话,倒不怕赚不到钱。

    只不过,李愔那小子,为什么要拉着处亮一起入伙呢?难道他有什么企图不成?

    程咬金本能的,不想让程处亮和李愔那小子走的太近。

    别看现在李愔是个皇子,身份高贵。

    但是等到皇上百年之后,新皇登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如果和他走的太近的话,到时候难免会吃挂落。

    因此,程咬金一直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和皇子们走的太近。

    所以现在,程咬金听到六皇子要和程处亮做生意的时候,不由犹豫了起来。

    和李愔走的太近,太冒险了。

    只不过,对程处亮,程咬金也觉得有所亏欠。

    毕竟他的爵位,是要长子来继承。

    而程处亮是次子,没有爵位继承。

    最重要的是,程咬金隐隐间感觉,最近六皇子李愔,似乎变得和以往不同了。

    跟着他做生意,必定能赚钱不说,说不定以后还另有惊喜也未可知。

    不过,这次合伙做生意,就只是程处亮和他合作,而不是整个程家。

    有好处,整个程家都跟着沾光。

    输了,也只是程处亮一个人受到牵累而已。

    所以,最终程咬金决定答应和六皇子合作做生意,并且程咬金可不止是出钱,还在府里找了十个精明能干的下人。

    ……

    李愔仔细叮嘱柳枝,让柳枝注意不要碰凉水,多喝热水,小心受凉等等。

    李愔关切的问候,慢慢缓解了柳枝的尴尬,温暖了她的心。

    晚上洗脚的时候,李愔都没舍得让柳枝服侍他,而是让她好好休息。

    等到晚上休息的时候,柳枝似乎通过今天的事情,无师自通地懂得了一些道理,害羞地没有向李愔怀里钻。

    而是故意和李愔保持着半个身位的距离。

    被窝里面,因为两人中间有空隙,李愔总觉得有凉风在中间窜来窜去,冻得李愔直打哆嗦。

    于是,李愔直接伸手将柳枝拉过来,就像抱火炉一样美美滴抱住。

    果然,一下子就暖和起来。

    而柳枝,虽然这几天,两人一直这么抱着取暖。

    但是不知道什么缘故,今天被殿下这么抱住,柳枝的身体不由本能的一僵。

    随即,一股异样的触感传递开来。

    不多时,李愔便美美地睡去。

    而柳枝,则是久久不能入睡。

    ……

    第二天,李愔来到学堂的时候,发现房遗爱今天没来上课。

    这家伙请假了,请了足足半个月的假。

    孔颖达夫子来上课的时候,学童们明显发现,夫子顶着两个匀称的黑眼圈,活脱脱一国宝大熊猫。

    他们的夫子,昨天晚上失眠了,思考了一整夜两块石头为什么会同时落地的问题。

    孔颖达一上来,就眼神不善地看着李愔,手里提着戒尺,提问李愔的课业。

    李愔相信,如果他回答不上来的话,下场一定会比房遗爱更惨。

    只可惜,前世的时候,李愔就曾背过论语。

    当然,多年过去,记忆已经出现模糊的现象。

    但是只是一篇的内容而已,看几遍,也就记起来了。

    李愔轻轻松松地将夫子提问的内容背诵下来,让孔颖达不由大失所望。

    上午的课程结束,吃饭的时候,李愔和程处亮、尉迟宝琪等人,再次凑到了一起。

    李愔不由向他们问道:“一起做生意的事情,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