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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完美的访问

    我在中国所见的景物在没有这里让我更激动,更情难自禁的了。这将被全世界爱音乐的人都向往的地方,如今仍隐藏在中国这个快速发展的都市丛林中,远离闹市喧嚣,孤零零地躺在他最初的地点。顺着一条小巷信步走去,穿过那所伟大的学院,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可以看到那间房子,我是走过来的,一路的疲惫都消散在初见的那一刻。

    这座房子并不高,在某次拆迁中,它四周的房子都已经拆掉了,如果不是一个一位神秘女士的话,这里也会消失在那段飞速发展的岁月中。它是上个世纪的流行样式,显然是经过精心地维护,仍然保留了当初的模样。无人看护,无人管理,在大门前只有一些义务讲解者,给像我一样的仰慕者做着讲解。据说,这已是那座音乐学院最伟大的传统,我看着这些青春洋溢,充满年轻激情的脸,又一次感到他的光荣。

    他的外孙女跟我说,就是在这里,他写出了最初的作品。在前天的《音乐》中,还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评论家,在批评这一时期作品的幼稚矫情。不过,我刚刚很高兴地听说,他们得到了鸡蛋番茄的回报。我把这个小小的传闻告诉给他的外孙女,这位优雅的女士微笑着说,这样的事并不奇怪,对于自己这位先祖,随着身后名气越来越大,总有各种无聊的人和无聊的事情来打扰她和她的家人。

    她又指着左侧书柜上的那一排红色封面的书籍,告诉我,各种各样的传记,她已经收藏了上百种。我告诉她,这里面,我看过大概80%。她很惊讶,说这对像我这样的外国人实属不易,因为这里的书大多只有中文版本。我笑着说,作为一名忠实的仰慕者,这种苦难很容易克服。而且,如果不是他的激励,恐怕我也不会成为孔子学院第39届优秀推荐生,也就不会获得参观这里的机会。她微笑着点头,并对我有了更多热情,并在参观中邀请我去她家做客。

    我自然是很愿意,但也礼貌地表示这会不会打扰她和她的家人。她说,她不介意像我这样的访客,而且她很愿意和我聊聊她的先祖。

    这里离她的家并不远,说的确切一点,她的家就在那所伟大的学院里,这是政府对她一家的优待。那个叫作“四零二”的房间,早已改作纪念馆,并在旁边新建了一座华丽的音乐演奏厅,常年演奏那些声名赫赫的曲目。特别是每天都会上演那个叫作“三零六”的乐团演奏的《就是我们》,这首歌曲非常动听,也是世界各大乐团在试图表达一些东方情韵时,最喜欢上演的曲目。从专业的角度,我不认为这是他最好的作品,但不管什么时候听到,我总是为止着迷。我一下子就会想到自己在格拉沃尔乡间的青春时光,想起那条蓝色的裙子和金色的长辫。

    在去她家的路上,我们还看到了几个学生,他们都向这位女士表示敬意。她向我解释,这些都是她的学生。我向她表示恭维,这是绝妙的家学渊源。她优雅地感谢我的夸奖,但却将一切归功于其他人。这自然是她的修养,但我在这里也不妨和大家确认,正像我毕业论文《杨景行奏鸣曲创作背景与人格探寻》中所写,“谦虚的性格和张扬的创作,是杨景行音乐结构中最大的秘密,那种多模式交织和情感深深隐藏的巧妙融合,不仅出于技巧考虑,更多是伟大人格在作品中的显现……”。毫无疑问,这位女士的优雅表现,恰好证明了我的观点。

    在女士家中的闲谈让人格外开心,如果有人能够在旁边的话,毫无疑问会感到我从心底散发的欣喜。我用中国的古文表达我的欣喜“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毫无疑问,我的引用让这位女士非常满意,她露出了自我们见面以来最开心的笑容。

    她还告诉我,在四零二纪念馆里,除了那套充满传奇的乐器外,还有一张桌子,上面刻着他天才的秘诀。我表示我知道这个秘密,并在她讶然的表情中,很得意地向她展示,作为他最忠实的乐迷,我所具备的的专业素质。

    “毫无疑问,女士,那上面刻着一个‘早’字。如果确切的说,它是横着刻在桌上的。大一的生活,杨先生曾经有一段时间,过于放松自己。结果在一次教学中,他迟到了。那位著名的李教授狠狠地批评了他,并且告诉他一个著名的怀特•李先生的事迹。杨先生从此发愤图强,并且在桌上刻下了这个字,以此激励自己。”

    女士有些不礼貌的打断我的讲述,我把这视为她的敬佩,并且骄傲地回答她的疑问,“毫无疑问,女士,这是我从那本有名的传记《铁某五记》中看来的。“

    接下来的聊天,都是这样充满了愉快,我又从她那里了解到好多杨先生的轶事。这些轶事让我对杨先生更加崇拜了,它们都反映了杨先生的伟大,也有力地反驳了那部臭名昭著的传记。我向那位女士确认:“毫无疑问,女士,《美女赢家》这本书可耻地歪曲了杨先生的一生,它抹黑的手段是如此卑鄙,竟然说杨先生那些伟大的感情是早有预谋,而且所写的暧昧都带着小地摊文学的臭味。我们那里的每个人都对此表示义愤。”

    女士表示赞同。并说,自己的父母给她讲过杨先生的事情,也对书中所写的人,都有印象。但毫无疑问,这些事情都是出于对音乐最真挚的热爱,而不是像书中所写的下流。

    我们又对好几本书做了深入交流,并在杨先生的音乐中取得共识。当我最后告别的时候,我们都对这次访问感到满意。我还向她表示,我将在回国后,寄来我们编的杨先生有关资料,以丰富那座小小纪念馆的收藏。她表示感谢,并送我离开。

    这真是一次完美的访问。

    对了,我在离开的时候,还遇到了另三位优雅的女士,据说都是杨先生的后人,女士还礼貌地给我做了介绍,一位姓陶,一位姓齐,还有一位我现在有些记不清了,不过都十分优雅,十分美丽。我向她们表示了十二分的敬意,并带着对杨先生最大的崇敬回到了我的祖国。

    (书友yuluoqingsha作品。赞美!)

站台已经很旧了,一个冬天几场雪过后,地上坑坑洼洼,行人都小心翼翼。

    老田又去站台看了一圈,老了老了,却对这破站台更有感情了。站上人都说,春节一过这里就要推倒翻新,改作货场。一公里外的高铁修通后,这条线路已只做备线了。趁着腿脚还硬朗,他打算再在这里转上一圈,留个念想。

    孩子们都在外地,只有老伴跟着,相搀相扶地走了一路。

    眼见就是晌午,一列火车缓缓进站,阳光照车头的积雪上,闪着晶莹的光芒。

    下车的旅客都拿着行李,拖着箱子,匆匆出站,热闹拥挤,却又转眼清静下来。

    “回?”老伴问。

    “回!”老田想迈步,却发现站太久,有些腿麻。

    “坐会儿吧。”老伴从挎包里拿出小马扎,扶着他坐下。

    “老胳膊老腿了,”老田感叹着,用拳头捶了两下。

    “不是你当年逞能……”老伴看了他一眼,又不说话啦,只是蹲在一边帮他活动下腿脚。

    几个工作人员看了他们一眼,从那老旧的制服认出,是站上的老人儿,也没问什么。

    老田正要和老伴说话,忽然觉得眼前暗了一下,抬头看去,却有个高挑儿的姑娘站在一边。老伴也察觉到了,转过头问:“姑娘,你有事儿?”

    这个姑娘看着老田,脸上现出几分欢喜,说:“您是田伯伯?您是田阿姨?”

    老田习惯性地挠头,看着她使劲回想。这个姑娘站在一旁,一身白色长款羽绒服,红色绒线帽,梳着马尾,一双杏核眼,尖下巴颏,微微*的嘴角连着两个假酒窝,正笑得浓。

    老伴却惊喜啦,“你不是夏老师的女儿吗?是——是京京,对吧?”

    老田和老伴一起站起来,只说:“你妈妈呢?没一起来。”

    这叫“京京”的姑娘也很开心,说:“我就担心自己认错了呢,我妈和我爸去站里打听您家地址去了,我一个人在外面瞎看,结果还是我第一个找到您啦。”

    时光如果能够倒流……老田看着这张青春洋溢的面孔,很多往事都再次闪过眼前。

    那时候,他还没有房子,没有钱,没有长大远走的孩子……但他年轻,做什么都有劲儿,没有受过太多挫折,对世界充满热情。

    一年冬天,他和市内一个支教组织的成员去山区慰问。这不是官方组织的“送温暖”,完全是大家自发自愿,几个小年轻偶然间在网上看到一个“最美姐姐老师”的帖子,大家都很感动。听说自愿去山区当教师的两个女孩,因为买不到票,就打算留下过年。他们就说,要去看看,送些年货慰问慰问。

    能自愿支教的人,不会选择那些舒服的地方,所以老田他们也走得艰苦,因为修路,下车步行的时间就超过三个小时,等到他们看见那村子里一点红色时,已是黄昏。

    村里通了电,却没人愿意费那个钱,那个帖子也写了:

    “当夜幕低垂,村子里到处都漆黑一片,只有姐姐老师还没有睡,我们悄悄走过她们窗子外,看着灯光映衬着她们美丽的剪影,就想起盼盼姐唱的‘红烛’。如果会有人愿来我们村子,问我幸福不幸福,我一定告诉他,看到姐姐老师,我们就感到非常幸福……”

    木杆上的国旗慢慢降下来,孩子们拿着手中的乐器伴奏,这让老田他们都很惊讶。直到看见两位年轻的女老师,才知道这都是她们从朋友那儿借来的。

    那个短发的女老师,姓赵。有一双弯弯的笑眼,似乎会说话。她给老田他们介绍了下教学概况,也谈到那些乐器。

    “读书识字会打开他们的心灵,可音乐能为他们插上翅膀,不管最后会飞到哪里,有了音乐,他们的心一定是自由的。”短发女老师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似乎在闪光。

    夏老师很文静地坐在一旁,没有插话,却不会有人说她沉闷,屋里的每个人都感到她的温暖与善意,这是一个干净、纯善、真诚的女子。

    村支书也来了,他轻车熟路地给老田他们安排了食宿,村里这段时间来了不少探望的人,或多或少总要给孩子们留些什么。这位村支书也没有官架子,看起来就是村里一个有威望的热心老人。他将两位老师当孙女一样看待,也不计较老田这些外来客的冒失。

    “明早看天来,走不走得成,路干了就能走,实在不行给你们派车。”

    老田他们得了这个定心丸,也都放下心来。本来就都是年轻人,容易焕发热情,加上老田他们又是有几分敬慕才来的,所以很快就和两位老师说的很热乎。老田还发现,赵老师和自己还是同乡,而且还曾是小学、初中、高中的同学,只是从没有同班,所以就不大记得了。

    夜间娱乐很少,自从两位老师来了后,孩子们各自家里吃完饭,就会跑来学校。

    教室是村里老建筑改的,虽然简陋,好在够结实。

    那一晚夜空如漆,孤星一点,房间里只有一根蜡烛。散出的光像是漂浮在空中,映衬在每一张童真的脸上。

    赵老师坐在中间,轻轻吹起一支笛子。

    笛声悠扬,从极弱极微的声音开始,带着无尽的婉转,回环向上,像从蚕茧上抽出一根细丝,越抽越长,却遥遥不断。大约一分钟后,音调开始跳跃而欢畅起来,像一条条金色的鲤鱼在夕阳下的湖面游动,时而跳*面,又激起一阵雪白的浪花。

    老田他们和孩子们挤坐在一起,听着笛声在教室里回响,因为是老建筑,天棚据地面极高,声音似乎有了共鸣一样。本来还只是随便听听,甚至有的人只是保持着礼貌态度,等着一曲终了给些掌声。可听着听着,他们都和孩子们一样,慢慢沉浸在笛声中。

    笛声是没有长箫那般悠远缠绵,却因为演奏者,多了不少莫名的情绪。

    赵老师的笛子又从欢快,渐渐转作沉静。在这寂寂的夜晚,伴着烛光,教室里似乎因为这种沉静,又有了许多牵挂一般,老田看着那微合的眼帘,忽然发觉赵老师有种让人安静的美。原本的爽利和干脆,都在昏暗的光线中,柔和起来。

    不知多久,笛声渐渐安歇下来,赵老师将笛子放下。老田却没有和其他人一样鼓掌,他的耳边似乎还有笛声在响,眼睛看着赵老师,不知怎么竟然想起家里的亲人。

    老田他们队里有个自来熟,还凑到赵老师身前,赞叹起她的笛子。沉稳干练似乎又回到赵老师身上,她又向身边的人说起,自己的这些学生们。

    “赵老师,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啊。”

    “老师说,”一个长着苹果脸的孩子抢着说:“老师说,这,这叫‘思念’。”

    “真好听!回去一定找来再听听。”

    “恐怕你们找不到啊,”赵老师笑起来,“这首曲子,我也是刚学来的。”

    “为什么啊,难道是你写的吗?”

    “我说了是我刚学来的,至于高人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赵老师一下子依偎在夏老师的怀里。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夏老师的脸上。

    夏老师温柔一笑,推了一下赵老师,说:“我可不像你,是笛子科班出身。”又向老田他们解释,“这曲子是我一位朋友写的,还没有正式对外演奏,大家不要说出去啊。”

    “是谁?是谁?”这世间总不缺少好奇八卦的人。

    夏老师却微微笑着,并不说话。

    老田说:“不要问啦,等曲子出来后,咱们就知道啦。”

    赵老师也说:“对啊,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

    孩子们听他们说来说去,却有些不耐烦了,平时都是姐姐老师演奏后,他们就要学乐器、学唱歌的。

    “好啦,好啦,各位兄弟姐妹,”赵老师又说:“我们还要上音乐课,你们不嫌烦,就在这听一会儿。要是累了,就先休息。”

    老田他们几个,果然是累得不行。这时候,也没有那动听的笛声,一下子都泛起困乏,打着哈欠,跟着外面抽完烟的村支书,去老乡家里借住。

    老田却没有走,只说还不累,就又坐回原来的位置,静静听两位老师上课。

    赵老师会教孩子们乐器,夏老师则帮着准备各种资料、乐器,播放音乐。偶尔还给孩子们讲讲音乐小故事和一些歌曲常识。总的来说,这一堂课,游戏多于学习,享受多于劳累.

    大约一个半小时,就下课了,等在外面房间的家长,一个个领着自己孩子回家。

    老田本来还想再问些什么,那个苹果脸的父亲却催他一起走,他不好拖延,只能说声再见。

    乡间路不好走,但好在下过雪,虽然有些滑,却平整坚实。

    老田高一步低一步地跟着走,还不时回头张望下,那房间里的灯仍亮着,在冬日的乡村里给人一种温暖。

    第二天,回去的路还没修好,村支书没有爽约,借了一台拖拉机送他们。

    老田回去后,只觉今年过得没有滋味,成天刷网上的那个帖子,期望能看到什么新鲜事情。

    那首曲子倒是在正月里就发行了,老田的手机上马上接到好多短信,大多都是一个“!”号,或是就是“啊啊啊,是他的曲子啊!”,还有口不择言的,“是那个流氓的,怪不得这么‘流’,好喜欢”。总之,看到后来,老田都要浑身冒汗了,这是什么样的朋友啊,至于嘛。他心里觉着,原版CD上的演奏,远没有赵老师吹得动听,所以他买回来只听了一遍,就任凭妹妹抢走了。这些小丫头一个个追星都疯了,特别是国内第一女子天团“三零六”,绝对是唯一偶像。妹妹和她的同学,一听说柴丽甜要来给“思念”笛子单曲CD签售,早就蠢蠢欲动了。

    “哎哎,听说那个神秘人也要来呢?”

    “什么?是萌萌一百吗?哇哇,我最喜欢他那些‘流氓’调调了。”

    老田听了好笑,什么“流氓”,他说:“你听说过他什么‘流氓’事儿了?整体‘流氓’、‘流氓’地叫。”

    “我们就愿意叫他‘流氓’,怎么啦,我们还最喜欢‘流氓’呢。流氓氓最帅了,流氓氓最天才!”这样的话,也就老田的妹妹才说得出来,而且她还有好几个同盟军,坐在那里对他同仇敌忾。

    老田举手投降,“好好,不打扰你们伟大事业。”

    趁着假期还没有结束,老田正打算一个人再去次支教点。这几天买了好多东西,特别是去专业商店,挑了支笛子。通体金色,星星点点闪着银色,看上去就价格不菲,再买些其他不太贵的乐器,准备送给孩子们。

    路一样难走,不过一半路面已经初步修好,车可以开进山村。

    赵老师看到他,有些惊讶,因为前几拨里面,很少有再来的,更何况是这么短的时间。

    老田解释自己在家里也没事儿,正好看到孩子们学乐器,还不是太够,就买了些送来。

    赵老师笑着说:“这可帮了大忙啦。前两天,夏夏也打电话了,不过新设备要出了正月才运过来。”

    正课间休息的孩子们看见那些乐器,都高兴地叫起来,一个个喜洋洋的。夏老师也说他真是热心人。

    老田看着赵老师的笑脸,心里高兴起来,就把笛子拿出来,说是要拜师。

    赵老师的脸一下子红了,看着旁边笑嘻嘻的夏老师,又瞪了一下老田,似乎要生气,又憋不住笑,一下子也笑出来。

    两个姑娘笑在一起,却把老田弄得尴尬无比,不知道怎么招惹了这么多笑来。

    两个姑娘似乎是隐藏着什么秘密,好不容易止住笑,却没有解释什么,只让老田去旁边休息,等中午放学一起吃饭。

    老田中午饭吃得心不在焉,过了大半天也不知道吃的是什么,看她们两个要吃完,三口两口扒拉下去,就说帮她们去打热水,推门出去。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的手脚在哪里。他看着远方高低起伏的山丘,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又感到一阵羞愧。

    学笛子不是件简单的事儿,赵老师虽然循循善诱,奈何这大龄学生的素质实在太差,过了一会儿,两个人说,还是去找夏老师出去走走。

    夏老师正静静坐在窗边看书,身旁一个小音箱里正放着一首乐曲,很好听,轻柔舒缓,让人感觉宁静。

    “夏夏又在听啦,走啦走啦,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夏老师看着赵老师说:“从没看你这么高兴出去走。稍等我一下。”说着,站起身,将叠得整齐的外套抖开,轻巧地穿上,收拾得整齐才说:“走吧。”

    不是每个山村都是田园,这里的景致其实不算很好,也没有什么山山水水,满眼都是残雪枯枝。只是大地开阔平远,走在上面,人不知不觉地就会心情放宽。

    夏老师没有和他们两个并肩走,只说路窄,还是前后走安全些。

    清冷的空气让人振奋起来,老田说起自己的妹妹追星,追得厉害,特别是还给偶像乱起外号,不知怎么想的。

    赵老师却因为这个笑起来,“不知道啊,不知道啊,你妹妹她们真是这么叫的。”又回头对夏老师说,“夏夏,你听过没?”

    夏老师没好气地瞪她:“我俩一直在一起,知不知道,你还不知道?”

    “你说的好像绕口令。”赵老师嘻嘻,也不在意,知道夏老师不会真的生气。

    “你们也喜欢天才作曲家?”

    “天才谁不喜欢呢?不过喜欢和不喜欢可大不相同。”赵老师转身又回到夏老师身边,抓着她胳膊,说还是两个人一起走稳当些。

    老田很想说,咱们两个人走也很稳当,却只能略向边儿上让让,既不能走得太靠前,也不能走在后面,侧着身子,走得很别扭。

    夏老师轻轻捶了赵老师一拳,这才一起向前走。

    三人一路走,还和偶尔见到的村里人打招呼。冬天是难得的休闲时节,今年还有了赚钱的修路活儿,大部分人不是在屋里猫冬,就是去工地打工。

    “今年村里有了修路的活儿,日子应该宽裕些。”夏老师看着脚下那十来座房子说。

    他们三个人站在村边一座小山丘上,远望去,原本有些破旧的房子,在积雪中显得整齐许多。

    “你们打算一直待下去吗?”

    “我们也不太知道,最开始只是想帮帮这些孩子,”赵老师答道:“后来,就喜欢上这里了。不过,我们最后还是要离开的。”说到这里,她有些沉默了。

    老田说:“我参加我们那里的公益组织,开始也只是想做点儿事,后来才发现,个人力量其实真地很小。”

    夏老师握着赵老师的手说:“你们都说的没错,但小孩子将岸上的鱼儿送回大海,虽然不能救回所有搁浅的鱼,却能够救下手中的这只鱼儿。做人做事,也许只要尽心就好吧?”

    赵老师说:“没错,我们只管做我们的事,有担心的功夫,还不如多救几条鱼。”又对老田嗔道:“都怪你,让我们心情都不好了。”

    老田憨笑,也觉得自己的话唐突。正想说些什么补救下,却发觉脚下地在动。刚开始,他还以为自己走累了,腿站不稳。可对面两位老师也在摇动。

    “是地震了?”他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心里有些慌。好在这阵震动只有不懂半分钟,旁边也只滑落了些碎石,谁也没受伤,只是都受了些惊吓。山下的屋子里也跑出好多村民,聚在一起互相说着什么。

    “我们下去看看。”

    三个人匆匆下山,走进村里,还没等走到学校,就看村外又跑过来一个人,一进村口就喊:“快!救人!救人!”

    所有人都围了过去,老村支书先止住了七嘴八舌的追问,对那报信的说:“肖喜,你慢慢说,去哪儿救人,救谁?”

    肖喜喘了一阵,才说:“是工地,刚才地震,有辆车翻到沟里去了,车上有两个人。”

    村支书听了就转身说:“男人们跟我走,永宝你拿绳子,再把你们家的牛牵过来,老黑给乡里卫生院打电话,让他们派个人来,再给120打电话。其他人跟我走。”在场的男人都急急地跟着老支书跑,两个男人,一个去家里拿绳子,一个去打电话。

    老田和两个女孩,也和其他女人,跟在后面追过去。

    路边是一条山上流下的河水,虽然冬天水少,仍然很急。本来上面冻上了一层冰,站得住人,谁想到刚才一阵震动,竟然裂了一道大缝,旁边的工程车一下子掉进去。好在水不深,只是陷在里面,但司机的头被撞得厉害,好像淌了很多血,必须马上救上来。可车门已经变形,司机的腿又卡在里面,根本拖不出来,那个工头说,必须将车拽出来,才能用工具撬开卡住的地方。

    村支书他们赶到时,工地上的人,已经试着用人力拽了。本来就是小工程,只有这么一台车,也没有趁手的绳子,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进展。还有两个人急的顾不上水冷天寒,涉水过去,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将人先弄出来。

    好在永宝和老黑行动都快,先把绳子送来,几个人站在车上拴好,也不等牛什么时候过来,站在岸上的人,一起开始拽。

    人虽然多,可道路不宽,不能一起使力,怎么也无法将车拽上来,直到牛牵过来,也没有什么进展。

    老支书使劲在地上吐了口唾沫,看着水里的车子,说:“可能车在水里别住了,得下去几个人,将挂住的地方解开。”

    老田也跟着挤过去,把兜里东西掏出来,对赵老师说声:“帮我看下。”就下到水里,用手摸,想着将绊住车子的地方搬开。岸上的人,也跟着用力,试着拖动。

    原来那两个人看着车子里面,已经开始流泪,虽然不停声地和他说话,可那个司机的脸色越发苍白。

    老田忍着刺骨的寒冷,正在水底使劲扳动,却怎么也推不动。旁边几个小伙子已经有冻得上岸的,可他却有股牛劲儿,知道上面的人拖不得,硬顶着继续推。渐渐身上都冻麻木了,手也没什么知觉。

    这是身边突然靠上来一个身影,沉声说:“别着急,一起向外使劲。”那人站在旁边,双手伸在水里,喊:“一、二,推!”

    老田只觉得刚才纹丝不动的地方,竟然慢慢移动起来,虽然不快,却一直在动。也顾不得抬头看,拼命鼓着余力,将身子都附上去,使劲推。岸上的人也感到绳子可以拉动了,一起喊着号子,车子下面似乎又僵持一下,突然就松动开来,陷在里面的工程车开始缓缓向岸边移动。

    当所有人都开始欢呼的时候,老田已经冻得快僵住,连向岸边走的力气都没了,亏了那人扶着她一起回到岸上。还有几个下水的人,都在岸上,湿衣服都脱下去了,捂着棉被、大衣……各种装备,不知谁还拿来酒、生姜、辣椒什么的,正给这些人吃。有几个人也迎过来,帮着他俩坐下,快手快脚将他们的湿衣服脱掉,裹上棉衣,让他们喝酒、吃辣椒,又帮着他们使劲搓四肢皮肤。

    那人要比老田好得多,脸色很快就正常起来。他看着老田问:“怎么样?”

    “还……行……”老田颤颤抖抖地说。

    “我这里不用了,”那人对旁边帮他搓的人说,“还是先帮这位兄弟,我看他在水里时间最长。”

    这时候,赵老师也走过来,紧张地问:“怎么样?”又接过一块姜,在老田左胳膊上搓。

    “没……事儿,很……好……”

    “这还很好?”赵老师一边搓,一边瞪他一眼。

    老田缓了好久,才有些知觉,虽然腿酸疼得厉害,可总算是有知觉了。

    “谢谢你了!”老田对赵老师说。

    “小伙子,我们可也帮你*呢。”旁边一个大婶说。

    “是啊,是啊,我还喂你酒啊。可别只看咱们赵老师啊。”有一个大婶也笑呵呵地说。

    老田的脸一下子像火烧般,赵老师也脸红红,放下手里姜片,说:“我找夏夏去。”

    “两位……阿姨,咱不笑了吧?”老田努力挤出笑脸,“对了,那个伤员怎么样了?”

    “没事,乡卫生院的人来接走了,说是不会有生命危险。”

    老田这才放下心,又想起刚才那人去哪儿了,却突然觉得头开始疼,一下子眼前发暗,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是第二天清晨,老田从新闻里知道,原来是二百里外的山区发生一起地震,才出了昨天那场事故。好在影响不大,出了这个事故,都是虚惊一场。

    赵老师倒是照顾了他一晚上,老田也没敢和家里说,又不愿意马上走,正好有了借口赖在这里。

    中午,夏老师忽然过来和他告别,说有些事,要先离开村子,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在这里替她教这些孩子一阵。老田求之不得,却又不知道夏老师怎么突然要走,赵老师也没有说。

    夏老师是悄悄走的,她怕孩子们舍不得她。老田和赵老师送她到村口,有一辆车在等着,一个人接过夏老师的行李,还向他挥手。老田一下子认出,是昨天那人。

    “怎么?”

    “他们是……。”赵老师眼睛红红的,“夏夏很不容易。”她说的语焉不详。老田也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并因这些秘密而获得人生前行的勇气。他看着夏老师和那人的面庞,感到表情中有一种深深的了解,他们似乎懂得彼此,不再需要言语。车里面似乎还坐着一个女孩儿,漂亮有气质,特别是露齿而,带着一种直率。

    在夕阳里,车子渐渐开远,老田陪着赵老师站了好久。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们了。”

    “你们是好朋友,会再见的。”

    “我和我的同学们,毕业后就在一个城市,可这些年却没有聚过一次。”

    “夏夏和你不同吧?”

    “也许吧,但我总有种预感,我们要再相见,可能会在很多年后了,”赵老师忽然转头说:“不准喊她夏夏,那是我自己叫的。”

    “不喊不喊。”老田笑着,却在心底想,那我喊你好不好呢?

    “对了,你还在看《读者》吗?”

    “不了,我喜欢《故事会》啦。”

    “真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啦。”

    赵老师的直觉永远是正确的,未来不是由人来定的,老田想。

    看着眼前的京京和身边的“赵老师”,他笑起来,但我们总会再见,不管是不是有风霜雨雪,不管是不是有沧海桑田,我们总会相见,这就是好的。

    (信息量比原来的大点了,想象空间丰富。)

“咣咣咣……”

    黑甲武士迈着沉重的步伐沿着陡峭*的石阶缓缓走向山顶的魔殿……

    997、998、999……

    当黑甲武士心中默念到1000时,他停下脚步抬起头来,深邃的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那高达数十丈的殿门。

    夜深了,山上没有任何生物发出的声响,哪怕是蚂蚁在寻找食物的声音都没有,只有阴寒的山风吹动着武士的披风霍霍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铅云的缝隙中一轮妖月突然冒了出来。碧绿的月光照在魔殿高台上的雕花窗户上。猛然间整个魔殿就像突然活了过来的怪兽般迸发出噬人心魄的气势。

    哐……

    大门被一股气浪从魔殿中冲开。黑甲武士坚毅的双目终于流露出一丝恐惧。他双臂护头,身体爆发出耀眼的斗气光芒,全力迎击气浪的攻击。

    轰隆……

    尘土散尽,露出黑甲武士狼狈的身影,披风只剩可怜的一绺在瑟瑟发抖着,双臂、头上都渗出了鲜血,可铁甲武士只是死死的盯着大殿深处……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大殿深处飘来。

    铁甲武士终于看到那个他等了一个轮回的身影,那个他深深为之恐惧的身影。

    “灵宇大人,您终于苏醒了。”铁甲武士刚刚迈进大殿,殿门自动关闭。在妖月的投射下,一个面色苍白普普通通的少年背负双手站在他的面前。

    少年淡淡的看着铁甲武士:“嗯,我沉睡的这些日子里辛苦你了,一切都还好吧。”

    “一切都好。”铁甲武士刹那间的犹豫还是没有逃过少年的眼睛。

    “怎么,你女儿还在抱怨吗?”少年问道。

    “大人,是我的错,请您责罚!”铁甲武士急忙单膝跪倒。

    “如果她还不知悔改,你知道该怎么办吧。”少年冷冷的问。

    “是,属下明白!”铁甲武士额头冒出的冷汗让还没有凝结的伤口更加的疼痛,但他却似没有任何感觉。

    “你下去吧,我该忙自己的事了。”少年不再看铁甲武士,转身坐在身后的书案前,鹅毛笔在羊皮纸上快速的移动着。黑甲武士垂首倒退出魔殿……

    阴寒的地牢深处,传来似有似无的呻吟声,可地牢室外小间里枯坐的老妇却似没有听到一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铁甲武士走了进来。

    “萌萌还不死心吗?”铁甲武士问道。

    “是我也不会死心的。”老妇淡淡的道。

    “怎么,灵宇大人的意志你也敢反抗?!”

    老妇没有回答,但眼中还是流露出一丝惧意。

    “灵宇大人已经苏醒了,我们也该进去看看了。”黑甲武士说完转身步入地牢大门。老妇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二人打开重重禁制,推开沉重的玄铁大门,走进地牢。只见地牢中央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被四条细细的锁链绑住四肢“大”字形吊在半空中。少女听到开门声缓缓睁开眼睛,当她看到眼前的二人时,愤怒的想要挣扎,可是锁链中蕴含的奇异力量让她痛不欲生,大声呻吟起来。

    “萌萌,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铁甲武士眼中似乎闪过温柔、爱怜的柔情。

    “为什么,为什么,父亲、奶奶,你们要这样对待我,我才是第一女主啊”少女已经干瘪的声带呼喊出嘶哑的声音。

    “这是灵宇大人的安排,谁也不能违背。”铁甲武士说道。

    “可我才是第一个出场的啊,灵宇大人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的心血,我不相信我会输给齐轻诺那个**!我知道外面有很多人想让我出去,父亲、奶奶你们放我出去!”少女呼喊道。

    “哎,这是命啊,萌萌。我们的命运都是灵宇大人所赐,我们不能违背他的意志。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相信奶奶,你总有一天会出去的,到时候你再去抢回你的一切就是了。”

    “不,我要出去!奶奶,请你给我的萌蜜近卫团传个消息,他们一定会来救我的。”

    “别做幻想了,萌萌。你的近卫团被蒙黑盯的紧紧的,根本无法动弹。你还是好好呆在这吧。

    老妇说完与铁甲武士转身出来地牢。地牢大门让少女不甘的呼喊声戛然而止。

    在地牢之上数百米地表上的一处宫殿里。两个少女正在窃窃私语。

    “苗苗,我们该怎么办。”

    “雪雪,我们一定不能放弃,我们还有机会。”

    “可我们该怎么办?”

    “听说灵宇大人苏醒了,不如我们去求求大人。”

    “可我们现在的处境就是大人安排的啊。”

    “灵宇大人创造我们也费了不少心血,我不相信他对我们没有幻想,我相信只要我们能陪他玩3P,灵宇大人一定会让我们当女主的。到时候那个废柴还不是我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你确定吗?”

    “放心,这事砸不了。”

    “可是,我记得灵宇大人好像有说3P只能和……和他才行……”

    “不可能,那个废柴到现在还是玩1P,想和我们3P,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走,我们这就找灵宇大人去……”

    在另一处宫殿中。床上正翻滚着两具*的*。

    “诺诺,你还没有得手吗?”

    “晴,放心。他逃不出我的手心,你已经看到了,其他人都靠边站了,我已经是第一女主了,我还会成为唯一的女主!”

    “这恐怕由不得你吧,灵宇大人似乎也要考虑那些人的意见吧。”

    “哼,这怎么可能,灵宇大人才不会理会那些蝼蚁般的存在。”

    “那你以后还会到我这来吗?”

    “呵呵,晴你吃醋了。放心,那个废柴怎么会影响到我们呢。来,我们继续……”

    还有一个宫殿……

    一个少女缓缓从床上坐起,像个幽灵般来到窗前。她打开一个小柜,拿出几个布娃娃。每个布娃娃头上都贴着一个写了人名的布条,陶萌、齐清诺、夏雪、刘苗。少女坐在窗前举起手中银针一下一下狠狠扎着……

    “你们别得意,女主之位迟早是我的……”

    魔殿后的一个小屋里传出阵阵喘息声……

    “啊……”一声满足的叫声后,是更为悠长的喘息……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不再当撸哥。灵宇大人,不是说好的至少四个吗,可现在还是一个都没有,什么时候2P、3P和4P啊,我受够了1P了……”

“中央电视台、中央电视台,各位观众早上好!”

    电视机里主持人正站在人民大会堂外的广场上向全世界观众现场转播:杨景行基金会成立仪式暨杨景行作品手稿拍卖会。

    “今天是伟大的音乐家杨景行先生诞辰110周年的日子,我现在正在人民大会堂外为大家现场直播杨景行基金会成立仪式暨杨景行作品手稿拍卖会。下面请导播将画面切入会场。”

    随着电视画面出现会场中女主持人的身影,无数的观众都聚齐在电视机旁。

    先是国家领导人讲话,他高度赞扬了杨景行先生的伟大成就,称他为世界最伟大的音乐家,中国人的骄傲,然后他代表政府向杨景行基金会捐款10亿元用于推进全世界音乐的进步,并进而促进整个人类的共同进步……

    时间到了10点钟,一位气度不凡脑袋油亮带着黑框眼镜的的男士走上了会场中央的演讲台。会场中300多位来自世界各地的买家的目光、500多家全世界的新闻媒体的镜头都一致对准了这名男士。

    “女士们、先生们!伟大音乐家杨景行作品手稿拍卖会正式开始!我是今天的主拍人,我代表嘉士伯拍卖行郑重宣布今天的拍卖品全部都是杨景行先生的作品手稿,共34件,全部经过了联合国杨景行遗产委员会的鉴定。请容许我介绍今天的拍卖嘉宾、杨景行先生生前友好、同学、著名音乐家、音乐评论家、音乐教育家彭一伟先生!”

    主拍人身后的一扇大门打开,所有的摄像机镜头一致对准了大门,闪光灯一阵爆闪中,一个年轻人推着一辆轮椅缓步步入会场。轮椅上是一位鹤发童年的老者,虽然年岁很大,但精神很好。

    轮椅站定,彭一伟接过话筒,浑浊的双眼缓缓扫过会场,用还算清晰的声音说道:“大…家…好…”

    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今天是我的好朋友、事业上的好师长杨景行先生诞辰110周年的日子,我十分想念他。他不仅是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音乐家,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人。他什么都比我强,我唯一能比过他的就是寿命。”

    现场一阵哄笑。

    “我是多么希望这一项也比不过他啊,这是我们全人类的损失。”彭老的话又让会场陷入了安静。

    “今天举行的拍卖会是为了筹集资金更好的服务全人类,我很欣慰,我相信景行如果地下有知也会高兴的。今天我来就是想再看看老朋友的东西,我想念他啊……”

    “好!感谢彭老!下面我们的拍卖正式开始,请看第一件拍品——任初雨毕业纪念册音乐小品,这件作品是杨景行先生献给高中同学任初雨女士的毕业留念,尽管短小,但却是目前发现的杨景行先生最早的音乐作品,因此十分具有纪念意义。感谢杨景行先生的同学任初雨女士家人的支持。”主拍人向嘉宾席的一角鞠躬,一位贵妇人微微点头致意。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短暂离开手中的显示器和现场大屏幕看向那里,知道了这就是任初雨女士的后人。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将一个微型显示器放到彭一伟手中,彭老带上老花镜仔细看看显示出来这本毕业纪念册里的简谱,点点头说:“是景行的手笔,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他,但他已经开始展现才华了。”

    “底价1000万元人民币,每次加价不少于50万元人民币,竞价开始!2号买家1100万元一次,30号买家1200万人民币一次……”

    短短5分钟,这件小小的毕业纪念册就被叫到了3100万人民币,最终还是被任家买回。

    “好!有请第二件拍品!《九指琴魔练习曲》!”

    大厅一阵*。现场大屏幕和嘉宾们手中的显示器清晰的投影出这些手稿的原貌。只见这叠手稿上大大写着一行字《九指琴魔练习曲》,我永远爱你。娟秀的字体显示这是出自一位女士之手。

    彭一伟激动起来:“这是昕婷的手笔啊。”

    随着屏幕上不断显示每一页稿纸,大家发现是两首练习曲、一首赋格、一首奏鸣曲、一首大型乐曲,上面还标着指法。

    “这是改编啊,看这是肖邦、这是狂二,咦,都没有右手无名指的指法,哦,我知道了!”彭一伟仔细的看着越发激动起来:“我知道了,这是昕婷入学考试的改编曲目啊,我一直想看看,想不到今天在这里看到了!”

    主拍人适时地喊道:“没错!彭老说的很对。这是俞昕婷女士大学入学考试时弹奏的曲目。诸位请看最后一页是杨景行先生的笔迹:努力就没有失败,加油!我们都知道杨景行先生与俞昕婷女士之间的美丽故事,而这部作品就是他们感情的开端与见证!当年,俞昕婷女士考前不慎伤了自己的右手无名指,杨景行先生用了一天一夜改编了这些曲子,让俞昕婷女士只用9个手指考入了浦音,这是多么伟大的改编,多么伟大的感情啊!”

    现场陷入一片沸腾,无数人摩拳擦掌。

    “二号拍品底价3亿元人民币,每次加价不少于1000万元人民币,竞价开始!”

    “4亿、4亿5千万……”现场一片混乱。

    经过近半个小时的竞价,《九指琴魔练习曲》被一位神秘的欧洲买家以20亿人民币的价格拍得。

    “第三件拍品,《风雨同路》手稿!”

    主拍人刚说到这,大厅里就再次喧嚣成一片。

    彭一伟又激动了,他牢牢盯着手中的显示器“真的是风雨同路啊。”

    “各位,风雨同路是杨景行先生早期的成名作,是他与陶萌女士爱情的见证,尽管他们历经风雨,但他们不离不弃,他们风雨同路!三号拍品底价10亿元人民币,每次加价不少于5000万元人民币,竞价开始!”

    半个小时后,在所有人都恢复了理智后,竞价终于结束了,一位*买家以53亿5千万元人民币的价格竞拍成功。

    “啊,今天真是疯狂的一天啊!”主拍人明显也嗨了:“下面有请四号拍品——《飞机进行曲》手稿!”

    “飞机进行曲?”现场一阵交头接耳,显然大家都没有听说过这部作品,就连彭一伟也一脸疑惑。

    当彭一伟看到显示器上的画面是,他的眼中迸发出光芒来,只见一叠手稿封面上市杨景行的手书飞机进行曲,下面还写着献给老婆,扉页里是一个美丽女子的照片。

    “轻诺,是你吗轻诺……”彭一伟有些颤抖的呻吟着。

    “各位嘉宾,你们看到的没错,是飞机进行曲!我们经过技术鉴定发现这部作品应该是杨景行先生大学二年级前完成的,结合他的称呼和照片,我们就可以得出这是杨景行先生与齐清诺女士刚开始热恋时的一件作品。很遗憾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件作品始终没有与广大乐迷见面,彭老您有听过吗?”

    彭一伟一直盯着画面,眼睛一眨不眨,眉头紧锁,手指似乎在跟着谱子弹奏,他摇摇头没有任何表示。

    “看来真是一件神秘的作品。我们邀请了著名钢琴家贝尔先生根据谱子进行了演奏,一会我们可以听听这件神奇的作品。贝尔先生说这件作品的研究价值极高,它的一些指法的运用是前无古人的,很有可能开创钢琴演奏的新天地。它的思想性也是毋庸置疑的,贝尔先生在演奏时想到了很多古老的飞行器,有阿帕奇直升飞机、鹞式战斗机、鱼鹰运输机、歼20等等,不愧是飞机进行曲。不过没有资料显示齐清诺女士是一个飞行器迷或者军迷,因此这件作品的出处十分让人不解。好了,让我们先看看、听听贝尔先生的演奏!”

    演示器中出现了贝尔的身影,他坐在钢琴前表情严肃,酝酿了半天,才开始了演奏。随着乐章的展开,所有人都沉浸了进去。

    “听这段,贝尔说这里让他想到了飞艇。”

    “看这段的手指动作,十分特殊,只有右手动作,贝尔先生说这段的手指手型应该虚握,他发现手指敲击键盘的效果不如轻轻捻动。看这段,弹奏的时候必须手臂、手腕、手指灵活运用,甚至要增加转腕动作。听这声音,是不是让你们心潮澎湃,贝尔先生说这段他甚至有些产生了快感,一种直上云霄的快感!”

    在主拍人的喋喋不休中,谁也没有注意彭老,双手放在腹部乱动,嘴眼歪斜。最终的一串喷薄而出的音符中,彭老一声长嘶,浑身乱颤,猛地*上身,口中呃呃不停,在众人的惊呼中,头一歪昏倒在轮椅上。现场一片混乱,主拍人连忙上前人工呼吸急救,彭老悠悠醒来,口中喃喃说道:“我明白了,飞机进行曲,我明白了,杨景行你真行。”说完头一歪再次失去了意识,混乱的现场让这场史无前例的拍卖会不得不延期举行……

    (书友“末子杨VIP”作品。今晚现在才回来,本来为不能更新而郁闷懊恼,看了这个,我庆幸没更新,不然会完全被比下去!)

周日上午,杨景行和齐清诺正在逛商场,老干妈打来电话让杨景行下午去辉煌,因为他约的台湾音乐大哥提前来浦海了。

    杨景行和齐清诺急忙匆匆吃完午饭往辉煌赶。得益于经济大发展,周末了也还是堵车。等杨景行拉着齐清诺进酒吧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里面一群人正哈哈大笑。

    见杨景行二人进来,老干妈一下跳了起来,还带倒了一个酒瓶。他喷着酒气搂住杨景行的肩膀喊道:“各位!这就是大卫的乘龙快婿,我的小兄弟,音乐才子杨景行。叫华健哥、宗盛哥就行!”

    齐清诺笑道:“以后不叫你老干妈了,要叫你老干姐了!”

    杨景行礼貌的向沙发上的几人点头问好:“华健哥好!宗盛哥好!你们好!”

    华健和宗盛带的都是男助理,年龄比杨景行要大将近一轮。华健和宗盛都没起身,向杨景行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一旁扎辫子的男助理起身让开地方,老干妈一把将杨景行塞在华健身旁。可华健却看着齐清诺笑问:“那这就是大卫的千金了吧。”

    大卫在一旁点头称是。齐清诺大方的说:“华健哥好!宗盛哥好!我是听你们歌长大的。”

    宗盛笑道:“你嫌我老。”

    齐清诺:“我喜欢成熟的。”

    宗盛扭头对杨景行说:“怪不得你不说话啊。”

    “紧张了。”杨景行道。

    众人哈哈一乐。

    老干妈在一旁紧着介绍:“豆蔻就是他的。”

    华健点头:“听过,不错,这才是音乐才子啊。”

    杨景行道:“给音乐才子们抹黑了。”

    宗盛叹口气:“唉,说起音乐才子,刘步阳这次可是麻烦了啊。”

    老干妈收起笑容皱着眉头道:“是啊,怎么搞的,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啊。”

    刘步阳以前虽在社会上名声不显,可圈内人都知道他是安平和瞰乐的老总,用爱顺乐的笔名写了不少好歌,捧红了席芸。好多人都说席芸能得格莱美一大半的功劳是刘步阳的。

    最近一个月刘步阳的大名可是响遍神州了。领导换届狠抓贪.腐,一批用*买房的人被揪了出来。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网上有人爆料刘步阳也有*,还是4个,分别是:刘步阳、牛狗羊、刘够阳、牛不羊。

    可这刘步阳的*没用来买房子而是娶了4个老婆。

    这事圈子里早就传开了,因为是刘步阳这个大腕,大家倒都宽容、见怪不怪甚至是欣赏了,可对升斗小民们就是惊异、惊疑加惊骇、惊悚。于是一时间网上乱成了一锅粥,说什么的都有,但主旋律是批评、批判加批斗了。还有人不断爆出猛料,有说他大学就包.二.奶的;有说他为了抢女人把山西煤老板灭门的;有说他是魔兽高手oldmanwar3,CGL就是他办的,目的是钓马子的;有说他是花滑第一人,却从不参赛的;也有说《神州》实际是他的导演加编剧的。

    “都说大陆网络管的严,我看未必啊,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能传啊。”宗盛摇头道。

    “还有人写了一本《世界那么大》的网络小说,作者自称真实反映刘步阳和他4个老婆的恋爱经历。”扎辫子的男助理笑道。

    “喝酒,喝酒!别管刘步阳了,他算是完了,到现在都没人知道他去了哪。以后这乐坛第一人要看我的小老弟了。”老干妈又搂着杨景行的肩膀笑道。

    一群人端起XO猛灌,却没发现杨景行和齐清诺二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周一中午,杨景行到学校和齐清诺吃午饭。

    “看完了没?”齐清诺吃了一口菜问道。

    “什么?”杨景行问道。

    “明知故问。”

    “嘿嘿,看完了。你呢?”

    “我也看了,你是不是也羡慕。”

    “看来你真了解我啊。”

    “那你是不是也盼着和刘步阳一样?”

    “你不是了解我嘛。”

    “我可不是廖珊,要是你敢……”杨景行觉得下面一疼,连忙四下看看,还好没人注意到桌子下面齐清诺的手部动作。

    “我会努力的。”杨景行无奈的说。

    “你想都别想!”齐清诺看起来无比认真的说。

    晚上,齐清诺等了一个小时的电话还是没来。打过去提示已经关机了。找遍所有人都不知道杨景行去了哪里。

    两天后,在浦海找遍所有人都没得到消息的杨成义报警了。

    两年后,警方正是通知杨成义,杨景行算失踪人口了。

    二十年后,公.安局正式确定杨景行算死亡处理。

    (全书完)

    (书友末子杨vip作品。总觉得有什么内涵我没看出来。)

作者:寒风之霓裳

    夏日午后的旧金山,天蓝如洗。推开二楼面南的木窗,能闻到海风吹来的淡淡腥味儿。视野极处,是点点帆影,和横跨大海的海湾大桥。

    吧里放着的是一首老歌,柔情舒缓,正配得上这蓝天这碧海这安静的街道这雅致的小屋,和这个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美丽下午。

    二楼坐着的人不多,靠窗的角落处对坐着两位漂亮的姑娘。略胖的那位,蓝色的丝绸Tshirt大红色的短裙,优雅中燃烧着火焰。对面那位是典型的东方女子,纤细瘦弱,白色的连衣裙里悄悄绽放一朵静谧的百合。

    她们偶尔交换一个眼神,和短短几个字。但堆砌在她们之间的,早已超越语言,是二十多年的相识相知一言一笑。在这样的下午,时间的引力也有些微的波动。在她们眼里心里流淌过的,是记忆的沉淀。也许因为如此,你如果是位洞悉人心的摄影师,在远处用你的长焦捕捉,能记录眼里闪过的那些欢欣和痛苦,甜蜜并着惆怅。

    音乐忽然变了,是一首并不知名的钢琴协奏曲。音符到达她们坐着的空间那一瞬,那个玉雕般端坐的白衣女子蓦然睁大了眼,有一个张大了嘴的似乎无声的惊呼。她的同伴瘪了瘪嘴,做出不屑一顾的的模样,膝盖上垂着的右手却有些许轻微的颤抖。

    那钢琴协奏曲重复了一遍,几乎是同样的旋律同样的音符。不懂音乐的人,大概只有这两位姑娘能听出其中两个细微的不同之处-因为它们是献给两个不同的人。即使是孪生姊妹,也有那么些许的差别。

    最后一个音符掠过,红裙的姑娘刚抬起手,细心的侍者已经站住她身边。她张了张嘴,本能的那句“再来一遍”却吞了回去。这首曲子,她的生命里已听了太多遍。再一次的重复,又有甚么意义?

    她轻*了舔嘴唇,忽然发现最美丽的青春困在这首不停回放的曲子里,已有太多的岁月。但,举起手,忍不住要再按一次重播的按键。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她抬头去看对面的朋友。不出她所料,她的眸子里早已满含泪水。她轻轻的朝她摇了摇头,吸了口气,声音有一丝颤抖,却掩不住决绝的勇气。不要了,她说。

    侍者是个老年的白人,嘴角似乎永远勾着微笑。他看着两双泪眼,语气格外的温柔:美丽的女孩儿,请恕我冒昧。我能猜到你们的痛苦,和你们面临的世俗的压力。但你知道吗?这里,Castro的街道,是我们最早的精神家园。只要你有勇气,你们一定可以。。。。。。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的说,在一起!

    ***********************************************************************

    万里外的魔都,日理万机的音乐天才拿出手机,屏幕上是一行娟秀的小字,

    我们在一起了!

    他嘴角*了一下,半晌,回个笑脸,和谁?让我也高兴一下!

    又一个信息和他的回答几乎同时到达,是一行血红的大字,

    我。。。们。。。在。。。一。。。起。。。乐!!!!!!!!!!!去死!

《真阳之战》

    作者:虎⑧(好几篇同人都是此大神所作,ID变化莫测)

    窗外,月朗星稀。

    青衣少女已经抬头望天发了好一会呆了。

    “哎……”一声叹息,打断了少女的忧思,她慌张地站起身来,才发现原本放在身前的书册滑落到了地上。

    青衣少女急忙拾起,耳中听到进门的脚步声,有些慌不择路饥不择食地将手中书册塞到背后的凳子上,转过身来迎向缓步走来的老妇行礼道:“师傅”。

    “昕婷,你在干什么呢?”老妇的言语并不怎么严厉,可叫做昕婷的少女还是气息微滞地低头恭敬回道:“师傅,我正在收拾行装,不日就下山去了。”

    老妇看看散落在在床上的衣物,走到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说道:“昕婷,你也坐吧。”

    “是,师傅。”青衣少女坐回到原先的凳子上,书册就被她的挡在身下。

    老妇双眼端详着青衣少女说道:“昕婷,你来我浦音门有一年半了吧。”

    “是,师傅,一年又一百六十九天了。”

    “难得你记得这么清楚,想你刚进门的时候还是那么懵懂的样子,现在的你却已经出落得越发水灵动人了。”老妇用满是皱纹的干涩手指轻轻挑起少女的下巴。

    少女面颊微红,眼睛不敢看老妇,低头道:“师傅取笑了,能得师傅收留是昕婷的福分。”

    “福分?”老妇冷哼一声,有些冷厉地道:“难得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师傅。”

    少女急忙有些惊恐地站起身来,双膝跪在老妇面前:“师傅哪里话来,师傅对昕婷有再造之恩,昕婷一日不曾忘却。”

    “真的吗?”老妇身体微微前探道:“那我来问你,那真阳采到了吗?”

    “师傅!”少女腾地脸涨得通红,睫毛微颤,不敢抬头。

    老妇站起来,转过身,看着窗外的月光道:“当年,你资质平平,若不是看你与那真

    有缘,我断不会收你入门,只怕如今你不过是流落江湖的庸人,怎会有今日位列浦

    门下年轻一代十大高手之荣。入我门第一天我是怎么嘱咐你的,你可记得!”

    少女跪在地上,头低的更低了,身子微微颤动,低声道:“记得!”

    “大声说!”

    少女微微挺了挺身子,略微大声道:“师傅嘱咐我务必取了他的真阳,决不能落入她人之手。”

    “那你是怎么做的!”

    “昕婷无能,请师傅责罚。”少女低头道。

    “责罚!”老妇猛地转身,右手一扬,一记耳光已然落下。

    “啊!”少女嘴角流下一滴鲜血,更显得楚楚可怜起来。

    “责罚!你以为责罚你就能过去吗!你知道你误了我多少大事!”老妇的声音有些尖锐道:“你可知那杨景行是谪仙落凡尘!”

    “什么?”少女吃惊地抬头。

    “也罢,今日就和你好好说道说道。”老妇重新坐回凳子道:“你以为你杨师兄是天纵之才吗?即便是天纵之才,又如何能到他这种地步!我实话告诉你吧,他是谪仙之体!”

    “谪仙之体……”少女的眼中显出茫然来。

    “不错!此乃我浦音门中最大的秘密,也只有掌门和你贺宏垂贺师伯知道。”老妇冷然道:“可是,这个秘密早已被魔教探知了。”

    “啊,魔教!”少女惊呼道。

    “嗯,那陶萌就是魔教圣女。魔教乃我正道不共戴天之敌,只是其人多势大,行事又诡异难测,多年来令我正道伤亡惨重。我浦音门乃正道第一大门,铲除魔教义不容辞。”

    “陶萌是魔教圣女!”少女难以置信地道:“可是为何她又离开了杨师兄。”

    “此事确实诡异!可是那魔教能在我门发现景行身份真相前就将其最尊贵的圣女隐藏在他的身边,就说明他们早有预谋。可是他们又让陶萌主动离开景行,却不知是何图谋。只怕是欲擒故纵之计!所以,掌门有令,令我等务必早取了真阳,哪一峰取了真阳,哪一峰就是我浦音门新的掌门。我浦音门大大小小一十六峰,有资格当这掌门的无非作曲峰和我钢琴峰,我钢琴峰已经整整六十年没有出过掌门了,我绝不容许掌门在我的手中旁落!”

    老妇猛然站起身来,一股沛然浩荡之气冲天而起:“喻昕婷,听令!我命你下山历练前务必取了真阳,否则废其功力,逐出师门!”

    “是!”少女咬牙应道。

    老妇缓缓收回气势,重新变得和蔼起来,她坐回桌旁道:“你也起来吧。”

    少女站起身来,垂首而立。

    “昕婷,此事你可有把握?”

    “弟子,弟子……”少女抬眼看看老妇咬牙道:“弟子,并无把握。我齐师姐整日缠在杨师兄身旁,弟子无机可乘。”

    “哼,还是你贺师伯调教的好徒弟,胆大心细不要脸。不过我看那齐清诺也还没有得手,你也不是没有机会。此次你下山历练,你杨师兄心中未尝不是对你有所愧疚,他心防一松,你便有了机会。再加上此物,你定可一举成功!”

    说着,老妇拿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来。

    “啊!苹果!”少女有些目瞪口呆。

    “不错,苹果。不过这不是一般的苹果,这苹果乃是我浦音门外百果谷的圣果,有破防控神之效。你入门后我让你天天送此苹果给你杨师兄,你送了没有?”

    “弟子送了!”

    “那就好!算来他也吃了半年有余,我怕他有了察觉,就让你停了。如今此苹果的毒素已经深入其脑髓,你只需让他再吃一次此果,你就有机会破他心神为你所控,那时候就是你取真阳的最好机会!”

    “弟子明白了!”少女接过苹果。

    “昕婷,记住!取真阳的时候必须用你的真阴,如此才能成功!若是取了他的真阳,你也会得到天大的机缘,少说功力也能提升个三五十年,至于延年益寿青春永驻更是不在话下,若不是为师已老,怎么也不会便宜了你!”

    “师傅,如何用真阴取真阳?”少女不解的问。

    “你俯首过来。”老妇趴在少女耳边轻声低语。

    “啊!”少女闻言面色一片桃红,羞得不敢抬头。

    “有什么好害羞的,若是让你杨师兄尝了滋味,只怕会愿意日日与你阴阳调和。”老妇桀桀怪笑道。

    “师傅,弟子还不知那真阳有何用处!”

    “此事你不必知道。你要记住事毕后务必将真阳带回给我,一滴都不能少。我自有妙用!”老妇森然道:“若是你擅自做主,为师饶不了你!”

    “是!”

    老妇看看窗外的天色道:“今天是个好日子,你现在就去!”

    ……

    不知何时,一缕乌云遮了月亮。

    绝壁旁的小路上,缓缓行来一个青衣少女,正是喻昕婷。

    一阵阴风吹得树木哗哗作响。

    喻昕婷缓缓收住脚步,淡然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哈哈哈……”一阵银铃般笑声中飞来一道身影。身影极快,半空中一晃就到了喻昕婷面前。

    也不见喻昕婷如何动作,一声气爆,飞来的身影来得快去的更快,砰的一声落在喻昕婷三丈外晃了晃,站稳了身形。

    “原来是王蕊师姐。”喻昕婷微微行礼道。

    “哈哈哈,这么晚了,昕婷师妹这是去哪里啊。”叫做王蕊的少女一身劲装,人也爽快的很。

    “我去哪,并不需要和王师姐分说吧。”

    “哈哈哈,你是不是要去杨师兄那里啊?”王蕊笑嘻嘻的道:“昕婷师妹还是请回吧,此路不通!”

    “你三零六果然霸道,不过这不是你说了算的。”喻昕婷不为所动,举步前行。

    “好,正好让我瞧瞧我浦音门新一代强者是不是吹的。”王蕊面色一凝,身影一晃,围着喻昕婷连出三十六掌。

    喻昕婷脚下不停,双手见招拆招,守的端是严密。

    王蕊虚晃一下跳出圈外肃容道:“还真是小觑你了,看家伙。”

    王蕊不知如何一招手,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琵琶。她手抱琵琶连连催动,一股萧杀的音障席卷而去。

    “十面埋伏!老套!”喻昕婷不为所动,双手急挥,音障始终无法攻到她身前三尺。

    “还不出来,老娘扛不住了!”王蕊面色微红,呼吸散乱的喊道。

    “嘀嘀嘀……”不知哪里飘来一串笛声,这笛声飘飘渺渺,似有还无,但却犹如一根细针般穿过琵琶的音爆进了喻昕婷身前两尺之地。

    喻昕婷微微皱眉,手上快了那么一分,这细针就再也无法前行,只能如灵蛇的信子般闪动不止。

    “甜甜姐,你也来阻小妹?”

    “昕婷,对不住了,老大有命,今天谁也不能上四零二峰。”一个圆脸甜美少女缓缓步出竹林。

    “那昕婷就得罪了!”喻昕婷面色从容,继续缓步登山,那些攻击还是无法阻止其半步。

    “哼!”一声冷哼中,两把二胡的声音响起,如两把大刀般砍向喻昕婷。喻昕婷终于停了下来。

    “刘师姐、邵师姐,你们也来了。那其他人也应该到了吧,还请出来一见!”喻昕婷凝眉喝道。

    “好!有种!”一声大喝,一阵震耳欲聋的电吉他声席卷而来,紧跟着胡琴、扬琴、古筝、三弦声大做,攻势已经到了喻昕婷身前半尺,她动作越来越快犹如穿花蝴蝶般上下飞舞,煞是好看。

    猛然间,“咚咚咚”三计鼓声如奔雷般袭来。

    喻昕婷一声娇喝,身形变幻,飘出三丈开外,今晚她终于还是后退了。

    “年师姐!你们这是何意!”

    一个冷厉的少女当先行来,后面紧紧跟着一群女子。

    叫做年师姐的少女手一挥,收了漫天飞舞的大大小小一套鼓,说道:“昕婷妹子,你还是请回吧,你要做什么,我们心照不宣,有我们在,你是休想!”

    喻昕婷微眯双眼,双手一挥,一道彩带般的键盘出现在身前:“那就得罪了,今天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说话间,喻昕婷双手急舞,一串恢弘的乐声如潮水般冲向挡路的众女。

    “不好!是奏鸣曲!布阵!”年师姐大喊。

    众女急忙各出手段,一时间树断石飞好不激烈。

    喻昕婷以一敌众,却占了上风,众女守的辛苦无比。

    “快出来先干了这个小蹄子,再去发骚!”年师姐眼看不妙大呼道。

    话音未落,一名红妆少女从天而降,她身前两条彩带围绕,彩带上的音键随着她的手指敲击,发出一阵阵乐声,众女急忙应和,半空中原本杂乱的琴声瞬间统一成一条音河,咆哮着冲向喻昕婷。

    看到来人,喻昕婷终于动容:“齐清诺!你终于来了!”

    齐清诺也不作答,双眼盯住喻昕婷,手上动作不断,众女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喻昕婷如滔滔江水中的一叶小舟起伏不定朝不保夕。

    齐清诺猛喝一声:“就是我们!”众女一起急挥手中乐器,一股沛然不可挡的音浪将喻昕婷掀翻出去。

    半空中,喻昕婷狠狠叫道:“齐清诺,不要得意,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我带协奏曲再来,看你如何阻我!”

    一滴鲜血飘落,人已不见踪影。

    齐清诺缓缓收了彩带,胸口起伏不定。

    “怎么样?”年师姐关心的问道。

    “没事,只需要闭关十日调息一下就好,想不到昕婷如今如此了得。”齐清诺盯着远方道。

    “你看,喻昕婷这次受创如何?”年师姐道。

    “不会有大碍。”齐清诺扭头看着三弦道:“媛媛,刚才是怎么回事?”

    三弦不好意思的低头道:“对不起,手一抖错了一个音。”

    “哼!不然今天她别想这么轻松!”齐清诺恨恨地说道。

    “贺师伯已经在催了。”年师姐低声道。

    “我知道!齐清诺不耐烦的挥挥手:”这事要水到渠成,不能有一丝滞怠,如此才能取了真阳。如今我与他还不能完全琴瑟和谐,急不得。我先去闭关十日再说,这里就交给你了。“

    “包在我身上。“年师姐道。

    众女谁也没有留意到一旁的三弦眼中闪过的一抹异色。

    ……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流落在外的何沛媛

    作者:zylggg(忆林)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何沛媛换好衣服背上吉他准备回家。结束营业的商场里大部分灯关了,何沛媛踩着高跟鞋“磕磕磕”地在空幽的大堂里格外清脆。

    又是一天,麻木的一天。商场的“光棍节”活动从下午两点开始,何沛媛先是扮演“女神”拱在背景板前给人拍照合影。接着登台唱了几首歌,最后还充当活动主持人。连轴转下来连号称“拼命三弦”的何沛媛都要垮了。后脚跟破皮了,大腿也麻了,胃又开始痛了。

    偌大的商场就底层的快餐店还亮着灯,辉映门前广场的那几根灯柱。何沛媛莫名其妙地想起杨景行,总是忘不了,那次他喂我吃的就是这家连锁店的汉堡吧!何沛媛踌躇一会,好久没吃了?算了,快赶不上地铁了。

    何沛媛赶在自动门合上之前钻进地铁,好险,已经是最后一趟了。何沛媛放下吉他靠着冰冷的椅背长呼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歇会了。

    安静的车厢里没有拥挤的人群和异样的眼光,难得让人放松。何沛媛闭上眼睛不由自主的想起306。她们还好吗?自从退团后就没见过面了,偶尔通个电话也是寥寥数语。事情过了这么久何沛媛还是有点难过,有些事捅破后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何沛媛抱紧吉他盒止不住怀念:再见面蔡菲旋会讥笑我那稀松平常的吉他技术吧。老大一定不屑我那毫无特色的歌声。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能赚钱就行了,反正这是个看脸的世界。王蕊又会嘲笑我要钱不要命了,为了多接活不会弹吉他不想唱歌的我硬是学会了“全能”。以前还讽刺杨景行“眉毛胡子一把抓”,现在都忍不住想嫉妒他。生活让人学会很多也让人忘记很多,退团后再也没摸过三弦了……

    手机的震动“惊醒”了何沛媛,是经纪人林姐打来的电话。何沛媛接通:“林姐,你还没睡呀,有什么事?”

    林姐:“小何有个活,下个月月初会展中心有个大型车展,你能来吗?”林姐是个有能耐有关系的人,总能替手下一帮大大小小的歌手模特找到活。

    何沛媛:“应该没问题,几号开始?”

    林姐:“3号到8号,化妆和服装展商会提供,人过去就行了,”

    何沛媛:“好的,谢谢林姐!”这个活能拿到八千块,好多小模特都抢着去,林姐却一直这么照顾她。林姐:“还有小何,上次和你谈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何沛媛:“林姐,对不起!我妈不想我去拍电影。”

    林姐劝:“小何啊,这部电影是全球同步上映的大制作,制作团队非常豪华,多少一线明星为了一个角色争得头破血流。你知道吗?你非常幸运!制片人看过你以前的演奏录像后一眼就相中了,觉得你抱着三弦弹奏时那种清高、自怜、幽兰的气质非常适合影片中一个女神的角色,还有你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古意也非常契合影片仙侠这个题材。小何,你要把握机会啊!”

    何沛媛无奈:“林姐,我知道,可是我妈担心……”

    林姐打断:“小何,娱乐圈也没什么,只要你洁身自好就和你以前在民族乐团上班一样,都是为艺术工作。而且这步电影的片酬很高,你演这个角色的话有30万。你现在需要钱吧,你爸上个月是不是又住院了?”

    何沛媛伤感:“嗯!医生说又开始恶化了,要尽快找到肾@源。”

    林姐叹气:“你现在一天跑三四个场也不是办法,接了这个角色能早点赚到钱,你爸也更有希望不是?”

    何沛媛犹豫:“林姐,可是……我没拍过电影。”

    林姐笑:“不用担心,这部电影计划明年开机,到时会先安排你去培训三个月,还会找专门的老师带你。而且制片人说了,这部电影你要本色演出,你何沛媛就演何沛媛,制片人就欣赏你这股傲劲!”

    何沛媛咬下嘴唇:“好吧,林姐,我回去和我妈商量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林姐欣喜:“好好好!你尽快,制片人已经请了非常有名的培训团队,就等你点头答应了,过完元旦就先去石陵培训三个月……”

    何沛媛突然想到什么急切:“林姐,制片人是不是姓杨?”

    林姐:“呃?是啊!你认识吗?杨制片人非常年轻英俊,领导魅力非凡,工作能力超强。听说还是位音乐家,还有传言说这部电影是专门为他的女朋友拍的……喂……喂……?”

    何沛媛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抱着吉他,泪流满面!

    杨景行!你已经有三个女朋友了,还不放过我吗……

作者:萌诺喻媛

    “过去后好好练啊,需要钱就和家里说。”

    看着父亲充斥着殷切希望的眼神,女孩从圆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好的。”

    父亲他只会这么说,根本不明白我就算练得再好也没法留在那里。不过……

    女孩看向左侧,注视着那个还在与乐弦及黑人律师谈笑风生的侧影。

    从现在开始,自己很难再看到他了吧。要想和他多一点交集,我也只能努力将演奏做到最好。

    “放心吧叔叔,欣婷她这么勤奋,一定没问题。”

    视线被一个熟悉的身影阻断,女孩迎上对方的眼神与笑容,毫不畏惧。

    齐清诺,你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女孩再次叹了口气,一步慢,步步慢。如果当初自己能把握住那么多机会中的一个,那么现在要远离他的,肯定是眼前这个人了吧。

    “欣婷,要求之前都告诉过你,现在只讲一点,无论如何,别丢掉自己的想法。”

    李教授还是这么不待见齐清诺。别丢掉自己的想法,我又怎么能忘记自己的想法?

    女孩看着自己的老师,记忆的碎片瞬间汹涌入脑。

    那个在万念俱灰时给我考试通过希望的人,那个让我从钢琴系中脱颖而出的人,那个捏我脸蛋的人,那个让我的生活多姿多彩的人,就要离开我了。

    看着齐清诺笑着转去找杨景行,女孩闭起了眼睛。

    齐清诺,他为了你把所有人都推开,总有一天也会把你推开。上次和他表白后我就知道,他有那么多事瞒着你,我只用慢慢等你们出事就好,到那时我绝对不会再错过。

    “杨景行?”

    是哪个姑娘谁在叫他?怎么声音听起来这么兴奋,还有点耳熟?嗯?齐清诺开始挽起杨景行了?莫非是她?

    女孩四处张望着,不出意料地发现了那个脸色变白的少女。

作者:快饮须冷炙

    二零一四年五月十七日。

    天还没全亮,年晴盯着天花板在发呆,双眼眯成细细的一条缝,睫毛柔弱地垂下来,半掩的薄被上面露出分外瘦削的锁骨。她手里握着的手机背光还没全暗,微信界面上是三零六的小群。

    铃声响,年晴按下接听键,抱怨,“大早上的…”

    齐清诺在另一边笑,“快七点了。”

    年晴不屑:“周六。”

    齐清诺笑:“扰你春梦了……下午一起过来?”

    年晴犹豫片刻:“不去。”

    齐清诺哈哈:“你好无情。”

    年晴不屑:“我无理取闹……不打扰你们肉麻……明天见吧。”

    齐清诺嗯。

    电话挂了,年晴倚着床头闭上眼。

    纱帘渐渐隔不住日光了,仿佛渐渐睡去的年晴眼皮跳了跳,睁开有点泛红的眼睛。

    这次没再发呆了,起床叠被穿睡衣洗脸刷牙,从冰箱里拽出昨天晚上便利店捎回来的打折三明治扔进微波炉转半圈,年晴用不到半个小时就赶上了应该有的生活进度。

    九点钟,年晴扎起长T恤的下摆系在胸前,准时坐到套鼓跟前,先*似地打了五分钟轮鼓。然后一槌一槌开始走,军鼓,爵士,打得分外快,忽然一变,成了《就是我们》的鼓点。

    轻柔、隐忍、释放、释放、释放……鼓声的频率最后完全超出了它应该在的区间,越来越快,越来越响,然而一点点全无章法,节奏凌乱密集拖沓像是一声拖长得撕心裂肺的钹响……然后忽然一切都静下来了,年晴左手的一支鼓槌笔直地戳进了定音鼓的鼓面里。

    一滴眼泪落在苍白紧握却无力的手指上。

    十一点三十分,右手缠着几圈绷带的年晴半卧在写字台上,在一叠写好的信笺里抽出最下面一张,急切而潦草地写着什么。

    下午两点,年晴把信封递进传达室的窗户,“请帮我转交4号楼杨景行先生,谢谢。”

    河畔的别墅小区消失在后视镜里。

    三点钟,年晴出现在商场负一层超市的生鲜区,背后有人喊。“晴晴!”

    年晴回头,看到康有成一脸惊喜的微黑的脸,好像并不感到意外地微笑,“你好。”

    康有成快步过来,“晴……最近还好吗?”几步走近,表情却随着声音一起低沉下去了。

    年晴平静:“好。”

    康有成的表情更低沉了,他急切地张口,年晴却先说话了,“没别的事的话,我接着买菜了,晚上我老公回家来。”

    康有成一脸不信:“……你结婚了?”

    年晴幸福状:“没有啊,但是我愿意给他做饭。”

    康有成涨红了脸。

    年晴把包好的排骨放进手推车,声音有点*,“所以,再见?”

    五点,年晴擦了擦头上的汗,关掉电灶,按下电饭煲的开关。她拿起手机拨号,冷静地说,“喂?现在来我家……对,急事,找你……别告诉诺诺媛媛她们……你想哪去了!滚滚滚……快点过来。”笑容和眼波一闪即逝。

    六点,年晴接起第五遍震动的手机,杨景行带着一丝焦急的声音传来,“我到了,晴儿快开门……”

    “上来。”年晴声音出奇地温柔。

    杨景行惊诧:“我在门口啊?”

    年晴呵呵:“天台,上来。”

    杨景行几十秒后就闪现出来了。

    年晴更瘦了,穿着素白的T恤,很修身的牛仔裤几乎罩在白皙的脚腕上。她端坐在天台的边缘,旁边是保温盒、炊具和电饭煲。“找个能在天台上做糖醋排骨的办法真不容易……吃饭了吗?”她拍拍身边的大号蓄电池。

    杨景行诚实:“还没呢……”

    年晴笑得开心:“过来,给你吃糖醋排骨…”她打开电饭煲装饭。

    杨景行慢慢靠过来,“简直受宠若惊……”

    年晴不动声色:“好了,就在那。”

    杨景行停步,简直谄媚:“好的好的……”

    排骨当然是好吃的,米饭也压得很实,不过显然杨景行心思没法放在吃上。年晴看着杨景行三口两口囫囵吞枣,笑得更甜,“慢慢吃,不急,我还有事情跟你说。”

    杨景行如释重负:“快说正题。”

    年晴笑:“不急……还记得浦海之春那次,我们跟张家霍吵架。”

    杨景行小鸡啄米:“嗯嗯,你说你看不惯我那窝囊样……”

    年晴哈哈笑:“在所难免,就看不得你不男人……还有我夸你的话。”

    杨景行有点脸红:“冲锋陷阵的不一定是英雄……”

    年晴媚眼如丝,打断,“你就是。”

    杨景行看年晴。

    “一开始就很崇拜你……只是那个时候我们没有机会,我就很希望你找个好对象,”年晴笑得奸诈,“开始以为是喻昕婷,没想到后来是诺诺。她跟你闹分手的时候,我其实还蛮遗憾的。”她看杨景行。

    杨景行笑:“那时候是年轻……”

    年晴也看着他笑:“是啊……所以我怎么会想到,后来你跟她们在一起了呢。”略带嘲讽的语气没掩饰住落寞。

    杨景行努力:“晴儿要替诺诺出口恶气的话……”

    年晴冷笑:“我是为自己。”她不再看杨景行,抬头望着夕日的余晖,“如果当时就知道你现在有好几个女朋友……说什么也该努力一下的对不对。”

    杨景行陪笑:“有道理……”

    年晴似乎不打算听完了,“可能是以前毒舌你太多次的报应?“她脸上带着些大惑不解的意味,嘲弄地笑,“一个人怎么会在意自己不关心的人和事是怎么发展的呢……”

    杨景行沉默。

    年晴慢慢站起来,纤细的双臂在胸前环抱着,把目光移回到杨景行脸上,深深地看了一眼。

    杨景行痛苦:“晴儿乖,先下来……我之前不知道……”

    年晴好像不在意,伸开双臂,像一只缓缓向后倒去的十字架。她俯视着杨景行,带着一点点留恋的轻笑,“今天总算说了这些事情,也为我爱的人做了一次饭……我的绝世天才,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ps结尾2)

    年晴慢慢站起来,纤细的双臂在胸前环抱着,把目光移回到杨景行脸上,深深地看了一眼。

    杨景行痛苦:“末子告诉过我,我只能有四个女朋友,而你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不怕剧透……”

    年晴好像不在意,伸开双臂,像一只缓缓向后倒去的十字架。她俯视着杨景行,带着一点点留恋的轻笑,“今天总算说了这些事情,也为我爱的人做了一次饭……我的绝世天才,提前祝你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