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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了一下,孙雅雅睁开眼,却低下了头。盯着沸腾的锅里翻滚着的肉片,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等到家里有了钱,住进了那间大房子。我一直以为会比以前还要幸福……

    “现在那间房子,在爸爸和妈妈的房间之间,有一道墙壁。”孙雅雅说着说着竟似在抽泣,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每次我摸着那道墙壁,都觉得好冰冷……”

    她抬起头来,果然眼圈已经红红的,眼眶中泛着水色,似乎噙满了泪水:“好想回去,回到当年那段日子……”

    雷潇默默的听着,一言不发。他似乎对孙雅雅有了些许的了解,了解了她为什么如此叛逆、为什么不想回家……

    在得知是孙雅雅怂恿着马亮和刘志勇去勒索廖主任的时候,雷潇曾一度觉得她很可恨。如果雷潇不是她的班长的话,也许会放弃对她的进一步了解。

    但是果然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对孙雅雅的不良印象渐渐被同情所取代,雷潇心里暗暗想着该如何做才能够帮助孙雅雅从困扰中走出来。

    孙雅雅顺手抄起了桌子上的一个闹钟,手轻轻的拧着闹钟后的钮,看着时针分针飞快的向后倒退,孙雅雅脸上的泪水终于大颗大颗的滑落,哽咽着问自己:“怎么样……才能回到过去呢?”

    那泪水落到她的手上,孙雅雅好像如梦方醒。连忙吸吸鼻子,手背抹去泪水对雷潇展颜一笑。但是和雷潇的凝重目光接触的时候,孙雅雅忽然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无数盏探照灯笼住了一般无所遁形。

    雷潇的眼睛虽不大,但目光却很集中。眼神就像是钉子一般把孙雅雅钉在了那里,孙雅雅呼吸一窒,知道在雷潇面前再装也是多余的了。

    “对不起……”孙雅雅勉强抑制住心头的酸楚,苦笑着说道:“我好想回到过去……你能明白吗……”

    雷潇深吸了一口气,孙雅雅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真的让他心里很不好受。因为他看的出来孙雅雅这次没有撒谎,也没有搞怪,而是真实的在袒露着心声。

    由于雷潇之前的作为,让孙雅雅把希望寄托在了这个与众不同的班长身上。或者说想把雷潇当成自己心灵的另一个寄托,即使用早恋的方式也可以。

    其实很多中学生早恋都会有这方面的因素,在家里得不到温暖而忽然遇到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如果能够得到对方的重视和关心就更好。

    那么有什么比找个男朋友更好的方式呢?其实有时候她们想得到的只是在难过的时候有一个温暖宽阔的肩膀可以依靠就好,但是往往在得到的同时,却付出了更多。

    事实上她们懂得什么是爱吗?

    或者说她们这么做是为了爱吗?

    不是!

    她们只是想要一个依靠,一个寄托!

    但是这绝不是能够解决她们没有温暖的最佳方式,雷潇活了这把年纪,是过来人。他以前见多了小流氓利用这些女孩的心理,玩弄她们的感情和肉体,使她们在成年之后抱憾终身。

    也见过了这种女孩渐渐成为喜欢玩弄男孩感情的淫娃荡妇,她们把别人的感情玩弄于股掌之上,只是为了报复。自己得不到温暖,也要让别人陪着自己痛苦。

    这不过是一个通往更堕落的转角而已!

    “哼哼,这一次,一定要让雷潇这小子离开学校!”廖主任在孙宅门口盘算已定,冷笑着去敲孙家的门。谁知道那门一碰就开了,原来只是虚掩着的。

    廖主任于是推开了门,探头探脑的看着里面想看看是否有人在家。听到门响,客厅里跑出了一对中年夫妇,模样依稀与孙雅雅有着几分相似。他们一脸焦急的来到门厅,看清不是自家女儿之后脸上挂满了失望。

    他们的后面紧跟着跑出来了一个穿着套装的漂亮女孩,那精致的五官和白皙的皮肤一看就是个长期从事室内工作的白领。廖主任再定睛一看,正是蓝兰!

    廖主任心里不禁败了兴致,本以为自己能想到这招来怂恿家长帮自己开除雷潇,没想到却又被蓝兰抢了先。他不禁有些恼羞成怒,为何不是自己先来的?

    但是自己要忙着上班,所以没有时间来,廖主任轻而易举的就为自己找到了原因,同时给蓝兰下了个结论:

    这丫头太有心计了!

    正在这时,忽然孙先生的手机响了。也不及和廖主任打招呼,接起了电话问道:“哪位?”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孙先生猛然提起了精神,认真的应答:“是吗?唔……知道了……”

    他紧张而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妻子,两个人的手不知不觉的紧紧握在一起,孙夫人也感受到了丈夫的心情,紧张的看着自己丈夫的表情变化猜测着电话的内容。

    “好的,我们马上就来!”孙先生非常恭顺的回答着:“是,是!一定一定!”

    然后挂掉了电话之后,孙先生马上就从孙子变成了大爷,指着廖主任的鼻子骂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垃圾学校?今天的事情,完全都是你们教导不当才造成的!”

    “怎么可以这么说?”蓝兰听了不禁心头窝火,她老爸是校长,别人可以不维护学校的名誉,她却绝对不能容忍别人对学校的诽谤。

    廖主任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孙先生这唱得是哪一出。

    “你们的学生雷潇绑架了我们家女儿,现在要我和我妻子必须亲自拿钱在一个小时之内去赎我们家雅雅……二百万啊!还好我们家现在手头上全部的可临时调用的资金刚刚够了,要不然……”

    孙先生恨恨的瞪了一眼廖主任,猛地脱下自己的拖鞋砸在了廖主任的脸上:“你们给我滚!”

    “是是……”廖主任又惊又怕的慌忙拉着蓝兰向外跑,临到门口又藏身在门外把头从门缝伸进来:“其实本校的领导根本不知道实际情况,我们学校一定会开除这个败类的!两位请放心,要不……先报警?”

    “报个屁!”又一个拖鞋飞了过来。

    廖主任慌忙把头缩了回去,拖鞋砸在门上发出“当”的一声响。

    “你说为什么那个坏学生要把地点定在我们家老房子呢?”孙先生开着车,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旁边的夫人。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为了方便我们找到吧!”孙夫人猜测着。

    “大概是吧……唔,到了!”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孙先生把车停在了门口,提起了装钱的箱子。紧张的拉着孙夫人的手,顺着墙边来到门前,试图找个缝隙可以窥探下里面的动静。

    正在这时防盗门忽然被从里面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一米八多的青年人,只穿着件黑色弹力背心,强壮结实的肌肉把背心撑得紧紧的。

    比起彪悍的体魄,那毅然坚韧的目光就更让人心悸。目光扫过谁,都让谁忍不住后退一步。孙家夫妇情不自禁的向后缩着,一起惊惧的看着这突然现身的“恐怖分子”!

    雷潇眯着眼扫了下孙先生手里的箱子,冷笑着招招手:“进来吧!”

    孙先生在最初的惊惧之后终于也冷静下来,毕竟是个男人,也见过些世面。想象自己钱都带来了,应该恐怖分子会拿钱就放人吧。

    于是自己在前拉着孙夫人一起走了进去,却赫然发现房间里那一盏六十瓦黄灯泡下面坐着的正是自己的女儿。只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是,孙雅雅并没有被绑起来塞住嘴,反而正笑眯眯的在桌子前吃着火锅。

    火锅热气腾腾的,摆了四双筷子四个碗。其中一个碗一双筷子孙雅雅正用着,另一个碗里还有底料和几片没吃完的肉片,筷子架在碗上。看样子在他们来之前,孙雅雅和这个恐怖分子正在一起吃火锅。

    “雅雅你――”孙先生和孙夫人都被这意外的一幕给刺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呵……”雷潇吐了口气,从锡纸包里抽出一支手工裹好的烟卷来。

    点燃之后,雷潇狠狠的吸了一口,大功告成。雷潇满足的对着孙雅雅感动的脸呼出袅袅的青烟,呛得她直咳嗽。

    “怎么样雅雅?我说过你的父母是爱你的吧!”雷潇指着孙先生手里的箱子:“你爸爸把所有能提现的钱都拿来了,”又指了指孙夫人哭花了的妆:“你妈妈已经哭成这个样子了,还不足以证明你们家里人是多么的爱你吗?”

    “这是……”孙先生和孙夫人听了雷潇的话不禁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孙雅雅嘴巴抿得紧紧的,只是认真的看着雷潇。那浓浓的卧蚕眉、眼角上吊的丹凤眼、还有高高的鼻梁,那么轮廓分明的脸颊以及略带邪气的歪着嘴坏笑――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

    孙雅雅忽然感觉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这个男人。

    真的真的让她从心眼里,感动而又敬佩的男人!

    雷潇见孙雅雅沉默,只道她还没从震惊中醒过来,便大声提醒道:“喂!别发愣了!接下来就要看你怎么做了!”

    孙雅雅眼中泪光闪烁着,忽然展颜一笑。

    在雷潇的印象里,孙雅雅是个经常爱笑的女生。但是雷潇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如果是笑,为什么感染不了别人的心呢?

    直到这一刻雷潇才终于明白,原来,现在的孙雅雅是脸上在哭,心里在笑。而过去的孙雅雅脸上虽然在笑,心里却是在哭……

    看到孙雅雅笑了,雷潇终于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浊气,叼着烟卷抄起校服上衣走了出去。

    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再留在这里也就没有意义了。

    剩下的,真的只有靠他们自己了。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别人代劳的。总有一些事情,必须自己亲手去解决。

    晨曦之中,圣亚当斯高中的钟声悠扬回荡。迟到了的学生们都在匆匆奔跑向自己的教室,惊得草坪上早起的麻雀叽叽喳喳的飞上了半空。

    蓝校长依然还是那么的不务正业,漫不经心的整理着办公室里窗前的那盆吊兰。但是如果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他的双手正在微微的颤抖着,显然内心并不如脸上那么平静。

    “校长!我们不能再容忍这样的事情了!”廖主任瞪着一双老鼠眼正在吐沫横飞:“雷潇的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我们学校的耻辱,如果传了出去,学校的声誉将荡然无存!”

    见蓝校长好像似乎无动于衷的样子,廖主任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之色:“校长,孙雅雅的家长在社会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和家长会的会长关系也是非同一般,如果这件事在家长会中间闹开了,只怕明年我们学校的入学率也将会大大降低吧?

    “所以校长,不能再犹豫了!我们必须抢在警署来人查案之前就先把这小子开除掉!”

    圣亚当斯高中是私立中学,本身竞争力就不是很强。尽管身后有强大的背景,但是却不能左右家长们的思想。更何况很多家长也都是花海州的上层人士,他们因为共同利益而组成的家长会是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相对制约着学校的管理层。

    蓝校长的手指僵硬了,廖主任的话无疑击中了他的要害。作为一个私立学校的校长,有时候面对家长会比面对校董们心里还要紧张。有家长会的支持,就可以在校董们面前扬眉吐气。可是如果家长会全都闹意见的话,那还有脸见校董吗?

    更何况一个中学里出了一个绑架罪犯,那谁家的家长还敢送孩子来上学呢?这个也是最不容忽视的问题啊!

    蓝校长求助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儿,蓝兰抱着课本站在桌子旁。如果是之前廖主任说什么,蓝兰直接就能把他的话顶回去。可是今天,她的伶牙俐齿都只有保持沉默,甚至不敢和自己的父亲对视。

    她有什么好说的呢,雷潇已经把事情做出来了,这是她的学生,管教不严的大帽子她已经被扣在头上了。自保尚且不能,还怎么替身为校长的父亲说话呢。

    廖主任也得意的瞟了一眼蓝兰,小人得志的面孔昭然:“这件事发生的时候蓝兰老师也在现场,我想她应该也是支持我的意见的吧?”

    蓝兰低下了头,面如死灰。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叹了口气,蓝兰低声说道:“你们先谈着吧,我去班上看看。”

    说完就匆匆向门外走去,谁知刚好一个人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由于步速都很快,两人结结实实的撞到了一起。蓝兰只感觉自己像是撞到了墙上一般,一股巨大的反弹力使得她整个人都向后栽去。

    惊得她发出一声尖叫,谁知忽然自己的腰被一双大手拦住,失去平衡的身体立刻有了着力点。紧接着就投入了一个强有力的怀抱,这个怀抱温暖而宽阔,使得她受惊的心很快就安定下来。

    虽然心跳仍然很快,却是找到了一种安全感。喘息未定的蓝兰扬起头一看,抱住自己的竟然是雷潇。蓝兰撞的晕头转向七荤八素的,这时感觉还没反应过来,诧异的问道:

    “咦?刚才撞我的也是你吧?你什么时候又到了我身后?”也难怪她搞不明白,这么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及时的实施了保护措施,确实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雷潇手揽着她的纤腰,只觉入手柔软,淡淡雅香钻入鼻孔中,让雷潇心神一荡。竟然撇开了彼此师生的身份,调笑道:“作为一个淑女,这个时候你好像该说谢谢吧?”

    蓝兰面色绯红,在这么个瞬间竟然恍惚的也忘记了两人的身份。只觉得从青春萌动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憧憬的可以依靠的怀抱,就是这个感觉的。

    “喂!你们在干什么?”一声义愤填膺的喝问惊醒了两人,雷潇还未有所动作,蓝兰却先像是触了电似的弹开了,毕竟她的身份和从小的教养还是让她及时找回了女孩的腼腆。

    “雷潇你干什么!”廖主任俨然正义的化身,愤慨的对雷潇道:“你做出了这种事,还有脸到学校来啊?”

    蓝校长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手指的动作却轻快了起来,脸上的皱纹似乎也舒展开了。

    蓝兰羞得头都不敢抬起来,她向来自身甚高,否则也不会这个年纪连男朋友都没交过。而且她对男性向来都抱有一种潜意识的敌意,极其讨厌男性随便的靠近自己。

    可是恰恰在刚才,和雷潇那么亲密的接近,虽然让她心跳加速到了极点,但是出人意料的却没有反感的情绪。这就更让她心里难堪了。

    居然和自己的学生会产生这样的感觉,蓝兰觉得自己真该好好反省一下了。可是,自己好像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蓝兰安慰着自己,忍不住又偷瞄了雷潇一眼。

    雷潇一步迈到了廖主任面前,廖主任情不自禁的倒退了一步,老鼠眼心虚的看着蓝校长。

    雷潇横了他一眼,对蓝校长非常歉意的道:“对不起校长,我想申请退学。”

    蓝校长的身形再次僵硬了起来,终于放开手里的花枝,来到办公桌前,双手按着桌子惋惜的看着雷潇。想挽留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眼中黯然失色。

    廖主任听了心中一喜,老鼠眼转了两转,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挂满了怜悯和同情:“雷潇,唉……虽然咱们相处时间不久,却是经历了很多。

    “这中间发生过误会,但是好在都已经过去了。说实话,我也很舍不得你离开学校。可是现在这事态发展……唉……”

    廖主任说着说着似乎都要哭了,难过的搓着手:“如果不是这件事,我真的非常希望你能够从我们学校里毕业,那该有多好。

    “作为一名教师,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学生离开学校……”

    蓝兰听得心中麻麻的,就好像吞了一只死苍蝇。

    看着廖主任的惺惺作态,雷潇忽然很想笑,却又心里堵得慌,根本笑不出来。

    前一晚雷潇想了整晚,天蒙蒙亮的时候发现烟头已经把烟灰缸给装满了。本来以为自己申请退学后,心里会放松许多。

    虽然无法从圣亚当斯高中毕业了,但是还可以花钱去别的高中上学啊。就算实在不上学了,去和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在继承人的位子上一争长短也不是没有胜算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可是,在刚才雷潇真的说出了自动申请退学的话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真的要离开这个每天都按时报到的学校、这个自己努力在融入的班级之后,并且要脱下这身每天都穿的校服,雷潇忽然觉得心里不但没有轻松,反而更加沉重了。

    真的很沉重。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难受,鼻子里酸酸的,胸口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的,喘息都觉得很辛苦。

    没有理会蓝校长的沉寂和廖主任的喋喋不休,雷潇向门口走去,却忽然被蓝兰挡在了面前。

    蓝兰紧紧咬住嘴唇,眼眶里似乎隐藏着浮动的水色。勉强挤出一句问话:“你,真的要离开吗?”

    不离开能怎样呢?雷潇苦笑着点点头:“对不起。”

    “昨晚那样做,后悔吗?”蓝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问出这么一句,没有什么缘由的,或许只是想知道答案而问。

    “如果后悔我就不会去做了!”想起昨晚在孙家的一幕,雷潇笑的开心了许多。

    “班长!”门口传来了一声呼唤,所有人一起向外望去,却见孙雅雅出现在了门口。

    雷潇看着她,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离开学校也算是因为她吧,可是却恨不起来。相反的反而希望经过昨晚她能走回到正途上来。

    到底是为什么要替一个不相干的人做这么多呢?雷潇皱了皱眉,本来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现在明白了。就是因为这一声班长啊!

    因为自己是她的班长,也就是她的老大,自己有责任去罩着她!其实当班长和当黑道老大有什么区别?班长希望班级在自己的带领下团结一致,而老大也希望自己的社团能够上下一心。

    如果别人砍了自己的小弟,那就和砍了自己没什么区别,当老大的是一定要出头的。而如果自己班级的同学受了欺负,有了委屈,当班长的不也一样难受吗?

    当老大的就算是和人当街对砍一身是血,但是会换来小弟死心塌地的跟随,听着小弟们出去外面的时候翘着大拇指自豪的说我老大是XX!就算伤痕累累心里也是甜的啊!

    当班长的难道不是一样吗?不管为自己班级的同学们做了多少,如果能听到同学们在外面对别人自豪的说我班长是雷潇!也是一样的开心啊!

    雷潇点点头,明白了!就为了这一声衷心的呼唤,退学,值了!

    “昨天你走了之后,爸爸妈妈先是互相埋怨对方,”孙雅雅小眉毛拧在一块,就像是卖关子似的又展颜一笑:“不过没过久,当他们俩的视线交汇到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上时――

    “两个人都笑了!”

    “好像都很不好意思,却又很温情。”孙雅雅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都洋溢着幸福:“他们俩脸上的那种表情,我好久都没见过了!自从脱离贫困的生活就……没见过了!昨天晚上,我们一家人终于聚在一起吃了一次热闹的家庭火锅!”

    蓝校长廖主任已经蓝兰的脸色都在不停的变换着,孙雅雅的话给他们都带来了许多让人不知所措的触动。

    “谢谢你!班长!”孙雅雅忽然很认真的说道,同时两根手指并拢横在额角前向雷潇致敬。

    ……

    短暂的沉默之后,雷潇情不自禁的笑了,心里的乌云似乎都被孙雅雅的一席话驱散的无影无踪。能够有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太好了!

    即便是因此而退学,雷潇心中也再也没有一丝遗憾!

    这个死雷潇!廖主任心中暗骂着,就算是这样,也挽回不了雷潇退学的事实吧?毕竟说了算的是孙先生夫妇,孙先生应该不会和他的女儿一样过了一夜就改变主意吧?

    正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廖主任看了一眼有如木雕泥塑的蓝校长,见他根本没有接电话的意思,便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我是圣亚当斯高中的督导主任,请问您是……”廖主任忽然眼前一亮:“哦!是孙先生啊,您好,请您放心,那名坏学生我们已经决定把他开除了!以后您的孩子可以安心在学校里读书了,再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廖主任拼命的说着,希望换取孙先生的赞同。并促使雷潇离校的事情能立刻成为既定事实。

    雷潇听了猛然回身,眉梢因为暴怒而微微跳着,妈的说开除是什么意思?

    蓝校长和蓝兰同时极为不满的白了廖主任一眼,只是他正在接学生家长的电话也无法去纠正他什么。

    “什么?”得意忘形的廖主任忽然脸色一下变得极其苍白:“您说什么?您说开除了他才是真正的有问题?您怎么会这么说呢……”

    电话缓缓的被挂掉,廖主任就像是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头顶上都冒着寒气。

    “怎么说?”向来沉稳的蓝校长都忍不住催问。

    廖主任两只老鼠眼不知道看哪里好,心慌意乱的搓着双手:“他说,谢谢我们培育出的好学生……”

    蓝校长和蓝兰交换了下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欣喜。

    “雷潇!”蓝校长强自克制住自己心中的喜悦,板起脸呵斥道:“还不快去上课?”

    雷潇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已经心灰意冷,却在这个时候绝处逢生。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呢,用力的对校长点头,转身就向班里跑去。

    蓝兰比雷潇还激动,只觉得心里这么一紧一放的,简直是对心脏的最严格考验。好在结果让人欣慰,蓝兰抱着课本也走出了办公室的门。

    或许自己对雷潇看走了眼吧,他可能会是个好班长。蓝兰望着雷潇的背影露出感动的笑容。

    “班长!”

    雷潇跑到楼梯上忽然听到背后孙雅雅的喊声,回头看去却见孙雅雅一脸的鬼笑。“什么?”

    蓝兰在孙雅雅的身后,心想大概孙雅雅想郑重其事的再对雷潇表达下感谢吧,雷潇这个班长越来越有威信了呢……

    孙雅雅小手攥得紧紧的,眼中闪烁着温柔的狡黠,猛然高高举起一个花花绿绿的小塑料袋:“这个东西,以后就是我的宝贝!”

    “啊!是螺旋纹的避孕套!”雷潇只感觉眼前发黑,差点一个跟头从楼梯上栽下来。

    孙雅雅却毫不在意,歪着小脑袋俏皮的眨眨大眼睛:“要不要找个机会来用用啊?”

    “喂!你什么时候拿的……”雷潇脑门直充血,有没有搞错!即使是挑逗也好,诱惑也好,拜托不要这么大庭广众的好吗?

    孙雅雅却已经得意的坏笑着跑开了,雷潇不顾一切的追了过去,“还给我!”

    蓝兰气得浑身发抖,差点把抱着的书都掉地上了。她虽然是处女,但也不是就纯洁到了二十多岁连避孕套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步。

    “雷潇这个小王八蛋……”蓝兰想起刚才在雷潇怀里的一幕,又羞又愤,直想抓墙。

    谁也没注意到,楼道拐角处,三个人影正在那里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幕。仔细看去,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强壮的小平头正是张龙,而在他后面扎着个小辫子瘦高挑的男生正是卜凡。

    最后面的却是个女生,偏分的棕色长卷发,虽然长得眉目如画,却是有着与她年龄完全不相符的冷漠。

    这三人站在这里,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

    “看来我们共同的敌人很不好对付啊……”张龙皱了皱眉头,像是征求别人共鸣似的回头看了看卜凡和长卷发女生。

    不仅仅是垂涎于班长的职位,更是对雷潇的不服气,张龙下意识的和另外两人走到了一起,只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一个共同的敌人。

    虽然他知道也许会被另两人所利用,但是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这班长让别人做都还好,让雷潇这小子做,这小子学习差人缘差,又是新转来的,明明十七岁,一张老脸看起来沧桑的像二十七!他凭什么啊他!

    长卷发女生只是嗯了一声,她的冷静让其他两人都有些不太自在。

    卜凡干笑着刷的一声打开了自己的小折扇:“慌什么,游戏才刚刚开始呢!”飞舞的刘海下那一对细长眼透着狡黠的光。

    孙雅雅和雷潇一前一后的嬉笑打闹着跑进了班里,忽然听到一句呵斥:“闹什么闹!妈的烦不烦啊!”

    孙雅雅看清了是谁,马上乖乖的低下了头,不敢言语了。

    谁这么狂啊?雷潇见孙雅雅的神态不禁颇感奇怪,即便是那个极为冷漠的棕色长卷发女生也不过是让孙雅雅表面顺从而已,这个声音的主人却好像是让孙雅雅害怕到丝毫不敢反抗。

    雷潇放眼过去,看清对方的同时,那人也看清了雷潇是谁。

    五儿为了报复雷潇逃学了好几天,终于耐不住班主任的家访电话而来上课了。谁知道竟然在自己班里看到了那张熟悉又讨厌的脸,五儿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是来报复自己的。

    “你――”五儿看清了是雷潇之后惊惧的想站起来,却被椅子挡着动作,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稳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怎么找,找到这里来了?”

    故意做出的凶巴巴的表情,但是听那口气怎么都像是被人家收拾过的。其他同学们都好奇的把视线聚焦在这里,他们还从来没看过五儿这个样子。

    雷潇看到五儿也是一愣,怎么这么冤家路窄呢?听五儿这语气竟然也是这个班里的,而且还坐在自己的前面,可真是太巧了。再仔细一看,五儿虽然穿的也是校服,但是却是经过自己改良的。

    不但衬衫改成收腰的,还短了一截,刚好露出了穿了脐环的小蛮腰。校服裙子也短了一截,整个大腿都露在外面,只要稍微哈腰就能从后面看到内裤。真是养眼的可以。

    由于肩头的狼头刺青被衬衣袖子遮盖住了,挑染蓝色的头发在教室里看着呈黑色,还穿着长到膝盖的雪白色袜子。今天的五儿看起来竟然还很清纯。

    如果不是那没戴墨镜的一双大眼睛英气勃勃的透着股煞气,雷潇真的会以为她是个乖乖的小女生了。

    原来这丫头也是我班里的一员,雷潇虽然头痛,却马上做出了反应。笑嘻嘻的抓住五儿的手使劲的摇:“你是坐在我前面的同学吧?我是咱们班的新任班长雷潇,以后请多支持啊!”

    “呃……”五儿见识过雷潇冷酷的样子,也见识过他淫荡的表情,但是对他现在这么阳光灿烂的笑容却还是头次消受。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支吾着点头。

    雷潇凑近睁大眼睛的五儿,悄声问道:“今天戴胸罩了没有?”

    “你――”五儿两眼气得冒金星,无名之火从脚趾头一直燃烧到了脑门上。雷潇却已经嘿嘿淫笑着坐到了五儿的后面,五儿气得七窍生烟,但自知不是雷潇的对手,只有自己坐在那里发狠,倒竖着柳眉思量着如何报复雷潇。

    了解五儿的同学们都暗自窃笑,这五儿他们都同学了两年了,自然是了解五儿的脾气和背景。如果说五儿当时就发飙,反而是好的,打一顿或者骂一顿也就算了。

    但如果五儿当时隐忍了,并不代表着就是事情结束了。那必然是在酝酿着更大的报复。比如在放学之后召集一群流氓混混堵着你打一顿,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班里的同学大多对五儿都忌惮几分,又或者家里也很有势力的,也是和五儿保持一定距离,井水不犯河水。看到雷潇得罪了五儿,除了和雷潇亲近的人以外大都幸灾乐祸的等着看雷潇的下场。

    整整一个上午,坐在雷潇前面的五儿都如坐针毡。她老是感觉自己像是被雷潇紧紧盯着似的,却又不敢回头去看。雷潇那气势惊人的一拳现在想起仍觉心惊,五儿怎么坐都不舒服,老师讲什么那就更是听不进去了。

    回想起自己活过来的这十几年,好像就没怕过谁。不管出了什么事,家里都能够摆平。出去到外面混,不管哪路的痞子流氓都看着自己的脸色行事。

    五儿想起自己刚出去混的时候,颇觉得意。那时候的五儿才刚刚十五岁,刚刚升上高中。由于爸爸妈妈姐姐都非常繁忙而无人管教,就开始偷偷尝试着飙车。

    一次和一个混混的车撞上了,那个混混看五儿是个小孩不依不饶的要讹诈。五儿先假装可怜兮兮的答应赔钱,然后在那个混混以为得逞而放松警惕之后,五儿抡起球棒就砸在了那个混混的后脑上。

    那个混混被打晕了过去,五儿开车就跑。一开始五儿还怕被黑道上找麻烦,一连几天没敢出去飙车了。谁知道几天过后风平浪静,五儿按耐不住又开车出去了。

    果然再次遇到了那个混混,谁知道那个混混不但不敢报仇,反而心甘情愿的尊五儿为大姐。于是五儿后来就多了许多小弟,再后来五儿从别人那里打听到,被自己打过的那个混混竟然还是个头目级别的。

    五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混混就是非要跟着自己混。本来五儿还觉得不太习惯,但是后来觉得去哪里玩背后有一群跟班的好像也挺拉风的。于是渐渐的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开始经常逃学,和混混们一起玩。

    每天除了飙车就是打架,再不然就是泡在电玩城桌球场里。总之五儿觉得这样的生活简直潇洒极了,但是最让她索然无味的是混了两年了,居然没受过一次伤。

    每次打架的时候,她都没受过伤没挂过财。好像自己手下的小弟都刻意保护着她,而对方的人看到她好像刀子都长了眼似的,就是不近她身。

    这让五儿不由得产生了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常常孤芳自赏的认为自己算是混到顶了。气焰也就愈加的嚣张,如果……如果不是那一天遇上了雷潇。

    一想到雷潇,五儿就恨得牙根子痒痒。这样的角色她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虽然恨却又怕,更可气的是在心底下似乎还隐隐有点……

    崇拜。

    对,就是崇拜!

    五儿还从没遇到过这种彪悍的男人。五儿后来回想了下,忽然觉得似乎这样的男人,才配的上“男人”二字。但是尽管有着这种小小的崇拜,向来横行惯了的五儿还是要报复的。

    堂堂的五儿姐,怎么可以在花海州栽这么大的跟头?如果不是那天自己通宵完之后头晕脑胀的独自回家,如果那些小弟们不是被自己遣散回去了,怎么可能落单吃这么大的亏?

    五儿咬着牙,如果是个道上的大哥那也就算了,可偏偏竟然只是个班里的同学!这怎么可以容忍?怎么可以?

    可是……雷潇那该死的如针芒刺背的目光,却让她背上直冒冷气,一股寒意在脊椎骨上往回徘徊着,真是极为不自在。

    五儿的脸色不断变幻着,却没料到一切尽入那棕色卷发女生的眼底。那棕色卷发女生和五儿平行挨着坐,对五儿好像也颇为关注。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五儿再也忍不下去了,匆匆的跑出教室。一口气跑到了楼顶上,面对着蔚蓝的天空和那自由自在漂浮着的白云,五儿终于好受了些。

    长长呼出一口气,五儿觉得自己好疲倦,简直比出去打一次架还要辛苦。一阵凉风吹过,五儿只觉得背上凉飕飕的,原来后背上的汗已经打湿了校服。

    校服贴在了身上,被风一吹,更是有些冰凉刺骨。五儿下意识的抱住了胳膊,浑身皮肤都被丝丝凉意激起了点点涟漪。

    这时背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五儿条件反射的挺直了脊背。她不是个小喽啰,她是道上大名鼎鼎的五儿姐!怎么能够被人看见狼狈的样子?五儿姐就是应该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拉风的!

    “五儿姐,这里风太大,小心着凉啊!”一个软软的声音从背后飘来,五儿回头一看,三个人走上了阳台。

    左边的那个校服胸口的扣子解开了几粒,露出颇见规模的胸肌,小平头使他看起来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也有几分争强好胜。右边的那个是瘦高挑的身材,脑后扎着个小辫子,手里捏着把小折扇故作潇洒的在胸口扇着。

    而中间的那个女孩蓄着披肩的棕色长发,波浪的自然卷看起来平添几分雍容。一眼看上去这就是个有着良好教养的女孩,只是她那如绵里针的眼神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五儿却不在乎,她毕竟也是混过的。什么样的狠角色没见过?她虽然对雷潇有着几分忌惮,对这个女孩却是有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左边的张龙和右边的卜凡根本就没在她眼里,这个女孩她却是非常熟悉,也不好不答她。这个女孩叫王珍珍,是班里的学习委员。这不算什么,只是她是五儿从小经常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两家大人也经常有来往,还是要给她点面子的。

    “我会着凉?”五儿立起了自己的领子,无所谓的笑道:“从小我的体质就比你好,珍珍你才是要小心着凉呢!”

    王珍珍瞳孔缩小了,脸上的笑意却更加灿烂:“五儿姐,你是不是想整治下那个雷潇?”五儿和雷潇之间的那一幕基本上都被她看到了,她料定两人之间必有过节,所以这才谋划妥当之后来找五儿。

    五儿冷哼一声:“这不关你的事!”

    王珍珍顿时如鲠在喉,脸色极其难看。

    “别这么说话嘛!”张龙一见两人之间有点僵,连忙凑上来做着和事老:“五儿姐你别误会,我们是来帮你的!”他有意放低语气,五儿的背景他也有所耳闻,也想借着对雷潇同仇敌忾的机会能巴结上五儿这个老大。

    “我需要你帮吗?另外――”五儿脸上冷得像是结了冰,说的话也像是北极吹来的寒风般刺骨:“五儿姐也是你能叫的?”

    张龙顿时变了脸色,他就算是泥捏的,那也有着三分土性呢,怎能忍受如此的侮辱?可是虽然心头火冒三丈,想起了五儿毕竟是在道上混的,心里想反抗却始终没有鼓起勇气来。

    这个当口,王珍珍的脸上已经恢复了那春天般的笑意:“五儿姐,我们的敌人都是雷潇,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呢?虽然你混的好,但是多个助力也没坏处啊对吧!”

    五儿瞥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王珍珍知道五儿也不太好驳自己的面子,于是笑嘻嘻的凑过去揽着五儿的胳膊道:“五儿姐你也知道我鬼点子多,我给你当军师参谋参谋好不好?”

    五儿嘴角隐蔽的抽搐了两下,故意向天台边走去,趁机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在天台边徘徊几圈,忽然回头盯着王珍珍道:“你有什么计划?”

    王珍珍丝毫不以为意,撩了撩额头的棕色卷发,笑眯眯的说道:“五儿姐,这小子好像挺能打,所以得多找点人才行。”

    五儿优雅的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

    张龙心里不禁安慰了许多,原来号称和五儿很熟的王珍珍也是如此吃瘪。心里平衡了,脸色也就恢复如初了。

    王珍珍被噎得干咳了两下,却又不敢翻脸。反正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只好厚着脸皮撒娇着说道:“五儿姐你继续听嘛,人家后面还有详细周密的计划……”

    声音渐渐压低,只能四人听见。却是听得五儿紧绷的俏脸也渐渐松弛下来,微微点头。

    对于雷潇来说,虽然知道五儿肯定会给自己添麻烦,却并没有觉得能算是负担。他一直心焦的问题是,杨华退出了,还怎么参加比赛呢?

    下午到了自习课时间,李少南就凑过来哪壶不开提哪壶:“阿潇,今天的训练怎么办?”

    雷潇叹了口气,问道:“你还有什么人选介绍吗?”

    李少南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他也不是个混的多么出色的人,否则也不会第一天就被雷潇撞到他被勒索的场面了。哪里有什么号召力呢。

    雷潇又看向姬小优,姬小优正在努力拖着孔琪琪的胳膊,孔琪琪则是一脸不情愿的顽抗着,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吱吱声充分表达了她的拒绝。

    看来只有期望孙雅雅那小妞了,雷潇不怀好意的瞄向了李少南的身后。孙雅雅正在收拾课本,忽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抬眼一看,雷潇正春情勃发的瞄着自己。

    孙雅雅坏笑着从口袋里掏出螺旋纹的避孕套向雷潇摇了摇,雷潇马上像吃了只死苍蝇般脸色死灰的转回了头去。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结实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桌子前,雷潇一抬头,就迎上了张龙那非常有诚意的眼神:“班长,篮球队要不要人?”

    “呃?”雷潇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

    张龙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知道咱们班篮球队好像缺人,我觉得不管怎样我是癸班的人,所以想加入篮球队和班长一起为班级争光!”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搓着胳膊,这话实在是太麻了,皮肤怎么抚都抚不平。

    幸福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有张龙这个体育健将的加入,真让雷潇喜出望外。“好啊好啊!”雷潇猛然站起身,感动的拍着张龙的肩膀:“欢迎你的加入!”

    张龙颇有些狐疑的看着雷潇,这几天他对雷潇当班长极其不满,经常冷嘲热讽,难道雷潇真的就一点不记恨吗?可是看雷潇那脸上的热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啊,张龙下意识的回头瞅了一眼王珍珍,倒是这女孩老是给人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王珍珍看到张龙瞅自己,便笑眯眯的眨了眨眼,以示鼓励。

    “既然现在人手够了,我们去篮球馆打篮球吧!”雷潇兴高采烈的招呼着大家,本来孔琪琪不是很想去,但是看连张龙都去了,也就只好默认了。

    张龙定了定心神,非常热情的对雷潇说:“班长,我带你们去其他地方打吧?”

    “为什么?”

    “因为……呃,”张龙凑到雷潇耳畔,神神秘秘的道:“我听说你好像不太会打啊……去别的地方不会被人看到啊……”

    “唔……”雷潇不禁为之脸红,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其实最主要的是如果在篮球馆练习的话,很容易被其他班的球队看到。”张龙嘿嘿一笑,扬起声音道:“这样就容易被其他球队知道了我们球队的实力啊!”

    张龙的话顿时引起一片附和,这时从教室门口走进来一个一米八三左右身高的平头男生,二话不说一拳擂在张龙胸口上:“你小子怎么单独行动啊?居然不跟我说一声就参加了篮球队?”

    这个男生长得虽然不是很强壮,但是背却很挺拔。脸上也带着一股子正气,张龙一看是他,心虚之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雷潇微微皱眉,不知道这男生是什么意思。

    那平头男生却转过头来对雷潇说道:“班长,张龙做什么都有我一份!篮球队,也算我汪洋一个!”

    对于雷潇来说,幸福真是来得太突然了!张龙却是很郁闷,他做这件事本来是有计划有预谋的,但是他的死党平头男生汪洋的临时加入,无异于给这个本来很完美的计划增加了许多变数。

    他之所以没敢把这个计划告诉汪洋,就是因为汪洋的性格太直,会不同意他这么做。所以只好瞒着汪洋,却没料到还是被汪洋撞见了。也不好跟汪洋明说,只好暗自祈祷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于是这个一下子就从人员不足扩充到了有了候补队员的小球队,就在张龙的引路下去了学校附近的一个街头篮球场。

    这个街头篮球场虽然拥有两块场地,而且就场地来看还挺干净,设备也算新,却一个打篮球的人也没有。这让大家都很满意,只是雷潇有些疑惑。

    这里虽然偏僻了些,可是附近有大学还有住宅区,怎么会在下午的时候这么冷清呢?雷潇故作无意的对张龙问了一句:“这么平时没人来打篮球吗?”

    张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回答道:“有,有啊。但是今天好像没有……”

    “哎呀班长,没人还不好吗?”孔琪琪打趣的道:“这样就不会有人看到你追着篮球跑的样子啦!”

    雷潇顿时被打击的无地自容了,还好姬小优帮着解围,“好啦好啦,咱们快点开始吧!”说着把球抛给了汪洋。

    汪洋接过球忽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本来的他看起来就是个很普通的高中生的样子,一点都不起眼,可是在场上跑起来却是如鱼得水光芒四射。

    只见汪洋带着球左一冲右一突的,单脚为轴身子一旋就进了禁区。就在雷潇认为他肯定要投篮了的时候,却见汪洋带球起跳却是诡异的把球转向后投去。

    他竟然舍近求远的把球传到了外线,而张龙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在了三分线处,那篮球就像是计算好了似的刚好落在了他的手中。张龙双手接住了篮球,忽然嘴角扯出一丝信心十足的微笑。

    雷潇看到他脸上的笑意不禁一怔,这种笑容他太熟悉了。那是一种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充满了信心的笑容,就像是雷潇拿着刀逼视着敌人,那是必胜的信念在心中燃烧!

    “这球进了。”雷潇轻轻的说了一句,他身旁的姬小优和李少南、孔琪琪听到都是一愣。

    却见张龙轻描淡写的把球投了出去,那篮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稳稳的空心进袋。

    这么一个出色又默契的精彩配合,在寻常人眼里看来那简直可以称之为完美。汪洋这么做虽然说是随性而为之,私下里也确实有想为张龙立威的意思。

    而张龙和他之间的配合已经练习了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因此球进之后,两人脸上都露出一丝得意的期待着众人的掌声。

    却没料到那三人却都在围着雷潇,七嘴八舌的追问着他是怎么知道的。

    张龙和汪洋对望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郁闷的味道。

    正在这时篮球架子那边传来了一句吆喝:“喂!”

    众人望去,却见不知道那里什么时候冒出来了四五个男人,一个个衣冠不整,流里流气的样子一看就是出来混的小流氓。有的还刻意把袖子挽起来,露出胳膊上的刺青。

    为首的那个男人脚底下踩着个篮球,脸上沾着个连灰带土的印子,说话的时候脸上横肉直打颤:“谁投的篮球?”

    汪洋看了看张龙,然后硬着头皮问道:“怎么了?”

    他没指望雷潇能帮自己,但是张龙是他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不可能不出手。两人合力的话,再怎么不至于吃亏,如果雷潇能帮手,那么就更是稳赢不输了。

    己方三个人,张龙一百七十八公分,雷潇一百八十二公分,自己也是一百八十三公分,再怎么的站到一起也挺唬人的啊。更何况,汪洋不想在雷潇面前落了面子。

    班里是人都知道,有张龙在的地方就有汪洋,两人是死党。汪洋觉得自己在雷潇面前落了面子,那张龙的脸肯定也没地方搁了。在他自己心里,和张龙俩人就是一体的。

    “你妈的砸了老子了知道吗!”那一脸横肉的男人把牛眼睛一翻,随着一声怒骂,脚下用力一踢。就跟足球射门一般,那篮球打着旋的奔着汪洋去了。

    这横肉男人蛮横的样子,自然是把其他学生都吓得浑身哆嗦不敢说话。雷潇却是看得明白,这横肉男人脸上的印子还带着灰土,怎么可能是篮球砸中的?

    这篮球场上干干净净的,篮球也是干干净净的,土从哪里来?自己抹的吧!雷潇冷笑,这么大球场居然没人打球,显然是被清场过了的,就知道张龙投奔自己没那么简单。

    那汪洋也不过就是个高中生,在学校里和同龄的少年打个架啥的还行,遇到这种带着纹身的江湖人也就怂了。眼瞅着那篮球带着呼呼的风声就奔着自己脸来了,竟然都没反应过来。

    眼看着篮球飞速旋转着就要撞到汪洋脸上,横肉男人的脸上牵扯出一丝狞笑。他的嘴角上有一道向下的刀疤,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在哭一样,但就因为这样,反而使他看起来更狰狞可怕。

    他叫丧彪,在道上混得也算是有名有姓。在赤柱一带基本没有不知道他丧彪的,打起架来特玩命。脾气也特倔,就像是只驯不服的野狼,你可以指使他去做事,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喂给他足够的肉。所以基本上算是个有奶就是娘的金牌打手。

    丧彪知道自己那一脚有多重有多准,他本来是在州足球队踢前腰的,曾经在赛场上就是这么一脚,砸断了裁判的鼻梁,所以被开除了出来。他在球队的时候就有“大力金刚脚”的绰号,这一脚篮球飞上去,他有足够的自信把汪洋的鼻梁撞断。

    汪洋眼看躲闪不及,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脸旁一阵风动,却迟迟没有感受到篮球的撞击。莫名其妙的睁开眼睛一看,却见雷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丧彪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眼见那篮球就要撞到汪洋的时候,忽然斜刺里多出来一只大手。那高速旋转飞行的篮球就像是一辆飞速疾驰的汽车撞到了山壁上般猛然停止了运行。

    这在别人看来也许并不是特别难做到,但事实绝非如此。先不说接住这么毫无征兆就飞旋而来的篮球需要多么强的反应能力和敏捷度,就是早有准备的情况下接住这个篮球那都是很难的。

    世界上最快的球速记录是葡萄牙超级联赛中巴西人罗尼的一脚惊世任意球,时速高达二百二十二公里。而丧彪的一脚射门也可以达到每小时八十公里左右。

    每小时八十公里的速度有多快?每小时八十公里速度运行着的篮球会带着多大的力量?

    当然这个时候没有人去想这些,因为丧彪已经把怀里的砍刀抽了出来。他一抽刀,他手下的兄弟们也都一起亮出了砍刀。一把把明晃晃的砍刀晃得学生们紧张得都不敢大口喘气了。

    “操!今天老子就是要砍那拿球砸老子脸的人!谁他妈敢拦着我就砍谁!”丧彪对学生们的反应很满意,嘴角扯着“冷哭”,提着砍刀大大咧咧的逼近了学生们。

    张龙站在最前面,虽然他知道这丧彪一伙是五儿喊来的,也明知道五儿有嘱咐丧彪只教训雷潇一个人就好,却仍然怕得小腿肚子抽筋。

    丧彪他们的威慑力实在是太强了,强到让这群未成年人已经放弃了任何抵抗。

    丧彪走到了张龙的面前,扬起砍刀贴在了张龙的脖子上。张龙也是那么大的个子,竟然连动都不敢动,只是鬓角都被汗淋湿了。

    “有你什么事吗?”丧彪的三角眼里透着恐吓和威胁。

    张龙还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尽管长得膀大腰圆的却嘴唇都干涸的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惊恐的摇了摇头。他们其实只是想打雷潇而已,张龙在心里不断安慰着自己。

    “那就给老子滚远点!”丧彪“冷哭”,手里的砍刀侧面在张龙的脸上拍了两下。

    张龙脸色惨白的向后退去,汪洋看到他小腿发抖的退到了一边,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顿时一片死灰。

    丧彪满意的继续向前走到了雷潇的面前,再次故技重演的扬起了砍刀指着雷潇的鼻子:“有你什么事吗?”

    其实丧彪何尝不知道自己要打的不是雷潇?只是从雷潇那么轻松的就接住了自己踢出的篮球的表现上来看,只怕是非常的棘手。

    反正只要打了,就是打错了大不了就跟五儿道个歉。反正只要拿“义气”二字一压,那小丫头就会原谅自己了。更何况好歹也算是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只是打错人而已嘛。

    有时候还要故意打错人,因为有时候当事人是不能打的。谁知道当事人背后有谁?吓唬吓唬就行了,有的人真打了,后果可能更严重。比如像五儿这种人,只要是出来混的,就必须给她面子!

    汪洋这个时候只觉得心里冰冷冰冷的,在这个时候意识里竟然回到了十年前。

    十年前两人都只有七岁,汪洋还在读小学。那时候汪洋的家里很穷,父母是开垃圾站的。他穿的衣服都是自己哥哥穿小了的,所以看上去衣服比人都要大一号,有的时候还会带着块补丁什么的。上学之余,他还会经常帮助父母做给垃圾分类的简单活儿。

    就因为这个,班里很多同学都看不起汪洋,老是嘲笑汪洋是捡破烂的,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小垃圾”。同学们都不喜欢和汪洋一起玩,嫌弃汪洋脏。

    那个时候的汪洋感觉到自己很孤独,因为他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这个时候,张龙从别的学校转过来了,和汪洋在一个班里。由于是转校生,所以张龙也没人和他玩。

    同为班里被孤立的人,两个人终于交上了朋友。汪洋觉得自己快乐极了,因为自己终于有了朋友,可是汪洋又很害怕。因为张龙是因为刚转学过来,才没有朋友的。如果时间久了,张龙有了新的朋友,还会和自己一起玩吗?

    果然,没过多久,张龙就有了许多新的朋友。而汪洋由于害怕失去张龙这个朋友,反而刻意的去和张龙保持距离。直到有一天,张龙到汪洋家找他。

    汪洋害怕张龙看到自己家很脏很臭的样子,他害怕张龙因此也讨厌他。于是在他看到张龙来自己家之后,就藏到了厢房里装成不在家。

    张龙问过汪洋的父母知道他不在家之后,就留下来等汪洋回家。不但如此,甚至还主动的去帮汪洋的父母给垃圾分类,过秤。

    汪洋在厢房里透过窗户看到张龙蹲在小山般高大的垃圾堆前,本来干净的衣服都弄脏了却还认真的在给垃圾分类,眼泪也就止不住落了下来。

    就是在这个时候,汪洋告诉自己,张龙将是自己一辈子的兄弟!不管刀山火海,自己都会和他一起去面对!

    汪洋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每天早上都会多绕一段路,去找张龙一起上学。放学也会一起回来,然后多绕一段路回家。

    张龙的学习比汪洋好,为了能够和张龙升到同一所学校,汪洋拼命的学习,考试前每天都看书看到凌晨三四点。

    张龙喜欢打篮球,汪洋就拼命的练习,只为了能够在张龙比赛的时候不仅仅是在场外助威,还可以亲自和自己的兄弟并肩作战!

    张龙和别人打架了,汪洋从来都是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就算是对方人多,汪洋也从来都没有后退过半步,坚定不移的站在张龙的身旁。

    可是就在刚才,自己这个一辈子的兄弟做了什么?

    懦弱的让开了路!

    把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并肩同行的兄弟拱手交给敌人,自己却懦弱的滚到了一边!

    这就是自己十年来掏心掏肺去对待的兄弟吗?

    汪洋忽然很想哭,鼻子酸酸的。浑身变得非常无力,或许被人砍上几刀心里会更舒服些吧……

    正在这时,一声惨呼打断了汪洋的思绪。

    汪洋急忙抬眼一看,只见那个横肉男人仰躺在地上呻吟着,而雷潇正缓缓的收回自己的右脚。

    “第一,我不喜欢被人用刀指着鼻子说话。”雷潇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躺在地上的丧彪。

    “第二,我是他班长,没有人可以动我的人!”

    丧彪躺在地上,就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一样。他的两眼直瞪瞪的瞪着天空,呼吸越来越急促,连额角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天空上,一片乌云遮住了夕阳,隐隐的雷声破空传来。猎猎的秋风呼啸而来,吹得天色都黯淡无光。

    猛然一声炸雷震耳欲聋,乱舞银蛇般的闪电瞬间撕破了天空。大颗大颗的雨水砸到了地上,溅起万点珍珠。丧彪骤然大吼一声:“杀!”

    他后面那几个本来一直就跃跃欲试的兄弟们顿时就像是一群择人而噬的恶狼般逼近了过来。他们都是混江湖的,老大说话就只有绝对的服从。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们既然入了江湖,就再也没有退路。

    当见血已经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往往就会爱上了这种生活。

    只是他们并不明白,自己所谓的热血,所谓的义气,也不过是帮会龙头们的棋子而已……

    雷潇低着头,雨下得越来越大,他的头发已经淋湿了,连睫毛上都挂着雨珠。可是面对着几个敢玩命的混混,他却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雕塑。

    姬小优和孔琪琪两个女孩子吓得尖叫起来,然后就是相拥痛哭。这种男人的场面本来就不是女孩子该看的,除了尖叫和痛哭,两人似乎不知道还可以再做什么。

    张龙瑟瑟发抖着倒退了一步,直感觉那几把明晃晃的砍刀都是冲着自己来的。偷偷瞄了一眼身后的汪洋,汪洋面无表情的盯着雷潇,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天空阴暗的好像黑夜,灰蒙蒙的雨中只能看得清人影轮廓,偶尔的闪电映照得刀光摄人心魄。姬小优和孔琪琪的哭声都被雨声掩盖住了,一场战斗一触即发!

    雨天真的是很适合砍人的时候。

    指纹脚印都可以被雨水冲刷掉,来了条子要逃跑也容易的多,另外砍了人溅到自己身上的血也会被雨水稀释。所以就算是真砍死个学生,丧彪也无所谓了。

    已经五年了。

    自从丧彪当上老大之后,至少已经五年没有再被人这样打过了。

    这五年里,丧彪渐渐从黑入白。虽然只是负责几家夜总会的保安工作,但是连带着卖药,丧彪并没少赚。穿上西服,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但是就在两年前,他开着车出去的时候,却被一个小丫头下了黑手。本来打算做了那小丫头的,可是丧彪上面的人却阻止了他。

    因为这小丫头背后的人,得罪不起。

    丧彪赚的钱越多,胆子却也就越来越小。如果换成六七年前刚出道的时候,管他是谁,丧彪一定会带兄弟砍了***!

    可是现在不行,丧彪已经勉强算是有钱人里的一员了。人上了位,就会怕死。因为舍不得已经拥有的这一切。所以丧彪忍了,并且为了得到小丫头身后的靠山,他甚至去捧着小丫头上位。

    虽然丧彪有时候自己想想都觉得委屈,凭什么啊?自己刀光血影的打出来的实力,跟在一个二世祖后面闻屁香。可是当看到很多道上混的兄弟知道自己跟那小丫头混的时候,都竖大拇指称赞他聪明。

    而他看的场子也基本上不会被突击检查到了,每年都赚的钵满盆满的让人看着眼红。丧彪的心里又坦然了。***这年头,面子算个屁!只要能赚到钱,背后有靠山,操了!为啥不干!

    但是雷潇的这一脚踹得他血气翻腾,这种感觉,久违了啊!

    躺在地上的丧彪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自己带着兄弟们打拼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倾盆大雨,也是一样的篮球场上,两伙人用最原始最暴力的方式展开了生死之斗!

    那个时候的丧彪,叱诧风云,热血沸腾!而现在的丧彪呢?雨水冲刷着丧彪的脸,丧彪紧了紧掌心的刀,忽然感觉自己其实还没有老。

    一直以来缠着自己灵魂的阳痿的感觉忽然被驱散,丧彪瞳孔缩小了,浑身似乎充满了爆炸力。

    猛然站起身来,丧彪挥刀虚空一劈,凌乱的雨幕被劈开一道大缝。这一刻,丧彪感觉到,曾经的自己好像又回来了!

    “给我砍死他们!”

    随着丧彪声嘶力竭的吼声,那几个流氓一起发声喊,挥刀冲向了学生们。他们急促的脚步激飞了地面的水滴,手中白练般的砍刀交织成一道致命的网。而在网里首当其冲的――

    正是雷潇!

    雷潇也在丧彪的这一声吼中动了!

    雨滴和夜色使得流氓们的视线受阻,他们只能先看准了目标的大概方向之后,用力挥出手中的武器。却不料雷潇身子像个弹丸似的向前弹出,然后紧接着却是压低了重心一个贴地飞铲。

    这一招其实说穿了就是足球中的铲人,地面是水泥的下雨了之后特别滑。雷潇贴着地面借着冲力铲了过去,不但躲过了迎面而来的两刀,两脚还刚好铲中冲在最前面的两个混混。

    那两个混混只感觉脚踝处像是被铁棍轮了一下似的,哀嚎一声向前栽去,却正好摔了个狗吃屎。挣扎着想爬起来,却都始终起不来。

    看那样子,八成是脚踝已经被雷潇给铲断了。全仗着是出来混的能忍,强撑着都没一声呻吟。

    丧彪看在眼里,眉梢没来由的跳了两下。习惯性的摸了摸嘴角的疤痕,丧彪冷“哭”感觉自己已经沉寂了多年的激情真的被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