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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有田超给力txt下载

    老混蛋,你还上我家来干啥?滚滚滚,我们家不欢迎你。”李婆子一手提着盆,一手叉腰,怒斥永安侯。

    “刁妇,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本侯是来接沉渊回府的,原本想着你闺女跟沉渊成了亲,也顺便将她接到京城去享福。”

    “现在看来,有你这么个泥腿子又粗坯的娘在,你闺女肯定也不是什么好女人,跟我家沉渊在一起,肯定是惦记他的身份!”永安侯被莫名其妙泼了水,又被指着鼻子骂,别提多生气了。

    他当永安侯这些年,谁敢这么指着鼻子骂他?

    哦,除了当今陛下。

    其他人就算是再怎么看他不顺眼,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简直将他的面子跟脸都踩在了脚下。

    他如何能忍受自己被一个村妇羞辱咒骂?

    他如何忍心将他们永安府的嫡长子放在这种泼妇的家里?

    看到白瑾梨跟林沉渊似乎想说些什么,李婆子做了个阻止他们的手势,走上前一步怒声骂道。

    “岂有你仙人板板!你个被猪油蒙了心的老混蛋,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敢说我闺女坏话,还想带走我闺女和女婿,你是不是脑子被屎糊了,神志不清了?瞎说什么梦话!老娘告诉你,麻溜滚,别逼着我亲手捶你。”

    李婆子原本想给他留点儿面子的,毕竟是林沉渊的生父。

    奈何听他说话是这样的,还开口说白瑾梨的不好,她顿时就绷不住了!

    “你这泼妇,真是放肆!可知本侯是什么人?信不信本……啊啊啊啊啊!你干什么,快松手!”

    让永安侯没想到的是,面前这个女人是真的敢殴打他。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那女人仿佛脚下踩了风似的,嗖的一下出现在他面前,用那个盆往他脑门上一罩,随后就是一顿捶打嘶掐抓挠。

    他被盆扣住遮挡了视线,所以一边躲闪,一边一只手想拿掉盆,另一只手胡乱的推了一把,结果就听到李婆子十分委屈的哭天喊地声音。

    “啊,打人了!京城里来的大老爷打人了!”

    “他不要脸啊!想跟我抢女婿不说,还动手打女人啊!”

    “……”亲眼看到李婆子自己坐在地上的永安侯护卫。

    “……”永安侯。

    好气哦,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就先被泼了一身水,随后就被一顿骂,又被一顿捶打,身上胳膊上各种伤痕。

    他身为受害者还没有说什么呢,就看到这个李婆子开始倒打一耙了!

    “娘,你没事吧?”白瑾梨走过去将李婆子扶起来,一脸的担心,随后作势拍了拍李婆子身上的土,瞪着永安侯开口。

    “永安侯,你还是个人吗!竟然殴打我娘!”

    “放肆,本侯哪里……”永安侯听着儿媳这么毫不留情的指责他,正要开口反驳,就听到林沉渊开口。

    “永安侯可真是好生厉害!跑到门口欺负我娘跟我娘子了,真当我不存在?”

    听到林沉渊的话后,永安侯一脸的震惊和不敢相信。

    “沉渊,你竟然喊那种女人娘?那你娘跟我算什么?”

    “况且方才发生了什么,你应该最清楚!为了你,我什么都没说,她就冲上来打我,跟泼妇有何区别?我只不过推了她一把!”

    “什么都没说?那侯爷还想说点儿什么?”林沉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继续冷声开口。

    “我觉得岳母很好,比你们好了千百倍,你没有资格说她坏话。”

    “至于我娘子,她就是我的全部,别说她贪图我的东西,就是她要我的命,我都甘愿奉上,关你何事?”

    “你!林沉渊,你莫不是疯了!”永安侯惊诧气恼的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再重复最后一遍,我对你们的永安侯府没有半分兴趣,对你的爵位也一点儿都不感兴趣。侯爷慢走,不送。”

    林沉渊冷冷的看着永安侯,面上的疏离跟嫌弃刺的永安侯心中一痛。

    “今天你不想回也得回,常舟,还不过去把他给我绑了?”永安侯索性一咬牙,满脸怒意的开口命令。

    他身后的护卫常舟不由摇头,走过去正向劝林沉渊几句,就看到林沉渊已经出手,三招便将他打趴下了。

    临趴下之前的常舟还听到了林沉渊说的一句得罪了。

    “看来,侯爷是想让我送送你,追风!”林沉渊冷笑。

    “是,主子!”

    “把侯爷绑了,送出去吧。”

    追风听完,毫不犹豫的将永安侯绑了,也将地上的常舟一并绑了,塞进马车里吩咐人送走。

    永安侯被堵了嘴,又被绑的严实,想挣扎也睁不开,顿时气的眼睛中都充了血。

    暗地里的大火二火眼看着他家主子跟夫人扶着李婆子进屋子去休息了,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顿时将脑袋凑在一起默默的商量起来。

    “大火,永安侯那老东西好过分,我们要不要把他套了麻袋揍他一顿,给主子和夫人出气!”

    “套麻袋的话,不太好吧?”

    “那把他打晕扒光了吊在树上?”

    “我觉得还是种在地里比较好。”大火想起上一次捉弄那两个想烧厂间的人时候的好玩场景,顿时有点儿蠢蠢欲动。

    那两个人被他们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哭着喊着叫他们爷爷,那欺负人的感觉还不要太好玩。

    最后他们将那两个人绑给了追风大哥,追风大哥还夸赞他们做得好呢!

    “不行,这个已经玩过了,没意思。要不,我们假扮成土匪去打劫他们吧!”二火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出来一个绝好的办法。

    “打劫?好好好!还是你聪明,走!”大火欣喜的拍了拍二火的肩膀。

    两个人相视一眼,露出一个同样狡诈得意的笑容,随后闪身离开。

    ————

    回到家之后,李婆子抱着她那一筐子东西回房子去了。

    林沉渊还想着怎么跟李婆子解释今天的事情,突然感觉到白瑾梨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眼神盯着他开口。

    “相公,别把那个人放在心上,他不值得!以后有我和我娘宠你。”

    “嗯,好!”林沉渊听罢,顿时露出一个笑容。

    就在这时,李婆子也已经将那框东西放了回去,站在她的房门门口喊他。

    “林沉渊,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娘,你可别骂他啊,坏人是方才那个永安侯。”白瑾梨跑过去抱着李婆子的胳膊开口。

    “闺女啊,你这刚嫁人第一天,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怎么可能!我娘永远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不接受反驳!”

    “嗯哼,这还差不多!放心吧,我就是跟他说说话。”李婆子拍了拍白瑾梨的手,随后将他喊了进去。

    有了李婆子的话,白瑾梨也不再担心什么,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继续去写西游记话本了。

    她得赶紧将这本西游记写完,不然老惦记这事,也是挺累人的。

    等她写的手累,准备起身活动活动的时候,这才发现了站在她身旁的林沉渊,顿时惊呼一声。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吓死我了?”

    “刚来一会儿,娘子认真的时候可真美。”林沉渊看着她说道。

    “认真过的代价就是……我脖子手腕都疼。”白瑾梨站起来面对林沉渊,甩着自己的胳膊说着。

    “我帮你捏捏!”

    然后就看到林沉渊抱着她将她放在床上,让她脑袋枕在他的腿上,握着她的胳膊开始轻轻的揉捏起来。

    “你捏的真舒服,林沉渊,难不成你以前给别人捏过?”

    “没有!以前的时候,我曾经看到养母身体不适,就偷偷去郎中家看他如何帮人缓解不适,学了这些。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说是要帮她捏捏肩,结果她斥责我偷懒不干活,罚我一天不准吃饭。”

    “怎么这样!那时候你多大?”白瑾梨不由皱眉,有点儿心疼他。

    “五六岁吧。”

    “太过分了!”白瑾梨气的蹭的一下坐了起来。

    “没什么的,那些都过去了,我现在有你跟娘她们,觉得挺好的。”

    林沉渊看着白瑾梨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由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

    “抱抱!”不由分说,白瑾梨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暗中决定以后也要将他放在心中好好对待才行。

    “娘子,难不成你还想对我做点儿什么?来吧!”

    “!!!”白瑾梨气的直接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随后恶狠狠的开口。

    “你想什么呢!大白天的!”

    “大白天怎么了?你跟我谈心说话跟白天晚上有何关系?”林沉渊眼底藏着一丝笑意问她。

    “……!!”白瑾梨。

    到底是她想歪了,还是林沉渊故意的?

    “娘子,你真好!”林沉渊正了正色回抱了抱她。

    两个人正在屋子里腻歪呢,就听到外面街道上似乎传来了一阵喜庆的鞭炮声,随后便是珰珰珰的敲锣声。

    “咦,这是有什么喜事不成?走,林沉渊,我们出去看看!”

    “好。”

    两个人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李婆子也忍不住一颗八卦的心,就往门口跑去。



    白瑾梨猜的没错,门口的鞭炮声跟敲锣声的确是代表喜庆的象征。

    今天,是秋闱放榜的日子。

    那敲锣声便是从镇子上来给沈青翰报喜的人折腾出来的动静。

    沈青翰在此次秋闱中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可谓是一鸣惊人。

    那鞭炮跟锣声都是前来报喜的人特意准备的,从刚走进石头村开始,就点燃了第一串鞭炮。

    随后,那些报喜的人一边敲锣给出门看热闹的人宣布这个喜讯,一边打探着沈青翰家的地址。

    等到了沈青翰家门口的时候,那些人又放了一串鞭炮,随后有人去敲沈青翰家的门。

    徐氏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如今已经恢复了健康。

    只是到底是因为做了伤口缝合的,所以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

    她曾因为这道疤痕问过沈青翰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她听说这是白瑾梨帮她缝合伤口的时候留下的之后,她第一反应不是感谢,而是夸张的惊叹。

    “我的亲娘四舅奶奶啊,这白瑾梨莫不是吃了豹子胆?她竟然敢把我的身体当破布缝,太可怕了吧。”

    “青翰啊,以后不管怎么样,你可千万不要找白瑾梨来看病了,真是太吓人了。”

    针对徐氏的反应,沈青翰解释过,后来他娘总算是歪着脑袋表示不会在说什么了,他却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奈。

    白瑾梨成亲的那天,徐氏高兴的做了一盘酱肘子庆祝,沈青翰却食而无味。

    他原本在想,他已经跟白瑾梨彻底的划开界限了,白瑾梨成亲,他自然是要待在家里看书,不出去的。

    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他就鬼使神差的出了门,躲在没人注意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举办完了成亲仪式。

    不得不说,成亲那天的白瑾梨很美,简直美到了极致,是他此生见到过的女人中最好看的那一个。

    可是那又如何,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甚至在白瑾梨成亲仪式上捣乱的周芹雪也是因为他,才会如此的丧心病狂。

    那一刻沈青翰在心底默默的告诉自己,以后他不会主动靠近白瑾梨了。

    但若是白瑾梨有难,但凡他帮得上忙,一定会帮,这是他欠白瑾梨的人情。

    仅此而已。

    徐氏是正在家里做饭的时候听到外面鞭炮声跟锣声的。

    她将自己沾了面粉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随后快步的往外跑。

    刚打开门,一阵阵道喜的声音就传入到了她的耳中。

    “大娘,你可算出来了?青翰兄弟呢?我们这是来给他道喜啦!”

    “倒啥喜?”徐氏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却没敢问出来。

    “你还不知道吧?青翰兄弟真是太厉害了,他是这一次的秋闱第一名呢。从今天起啊,别人都要喊你家青翰沈解元,喊你解元娘了。”

    “第一名?真的假的?哎呀,我家青翰真是没有辜负我跟他爹对他的期望啊!太好了,青翰,青翰啊,快出来!”

    徐氏听闻,瞬间激动的眼泪滑落了下来。

    就连往家里跑的时候因为激动将鞋子甩掉了她都没有管。

    她等了这么多年,可算是亲眼看到她家青翰成才了。

    “娘?怎么了?”沈青翰是坐在自己的房子里研究那盘残棋的时候睡着的。

    正做梦的时候就听到了他娘激动的声音,不由从桌子上爬起来走了出来。

    “青翰啊,你秋闱第一名,第一名啊!”徐氏激动的抓着沈青翰的胳膊说完,又一把抱着他开始哭了起来。

    “娘,别哭了,这是好事。”沈青翰也是有点儿开心的,他安慰似的拍了拍徐氏的肩膀和后背。

    “嗯,不哭,是好事,应该高兴才对,你看我激动坏了,都把人家晾在门口了。”

    徐氏擦了擦眼泪,推着沈青翰催促道:“青翰,你快出去招待一下大家伙儿。”

    “娘,你的鞋怎么掉了?”沈青翰却是第一眼发现了徐氏的鞋子没有了。

    走过去将她的鞋子捡过来,扶着她坐下,先帮她将鞋子穿上,这才走了出去。

    徐氏又是被沈青翰方才的那个举动给感动到,坐在一旁不停的抹着眼泪。

    沈青翰一出门,就听到四面八方都传来了道喜的声音。

    各种沈解元叫的他忍不住露出笑容,对着大家做了一个辑,又对大家的前来表示了感谢。

    至于特意前来给他送喜报的人,沈青翰则给了他们每人二两银子的报酬,还留他们吃饭。

    那些人收了银子,笑呵呵的拒绝了沈青翰的要求,说是还要去给其他人送喜报。

    “我们村还有人此次考中了?”沈青翰忍不住好奇的问。

    “是啊,你们石头村可真厉害,除了你中了第一名的解元,还有个叫白小明的,也中了举人。”

    “啥?白小明?就是白家那个儿子?他竟然也考中了?我的天呐,这白家到底是走了什么好运,怎么好事一件接一件的。”

    围观的村子里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忍不住惊叹起来。

    能考中举人也很厉害呢。

    有的人读书一辈子,到头来也考不了一个举人,而现在,他们村竟然出现了两个厉害的人。

    听说,一旦考中了举人,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了官场呢。

    不仅不用交税,见了官员的时候也不用下跪,而且有做官的资格。

    若是有人举荐的话,那就可以直接去做官了。

    就算是没有人举荐,那也是值得所有人尊敬的存在。

    等来年三四月参加了会试之后,若是能继续进选,就有了参加殿试的资格。

    而一旦殿试中表现的好,那妥妥会进京城当官啊!

    “那以后岂不是要喊白小明举人老爷了?”

    “哎,早知道,我也让我儿子去读书了,读书可真好啊!”有人忍不住感叹。

    “读书当然好,但是你有那个钱供得起你儿子读书?”

    “再说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考上举人跟第一名的命,人啊,就得认命,看看白家,再看看咱们。”

    “哎,都是人,咋地差别就这么大呢!”

    “呵,我看未必!那白小明已经多少年没回白家正经的待几天了。听说他读书的银子还是自己抄书赚的呢,可与白家没有什么关系。”

    “就是!而且我听说啊,白小明因为他娘的事情,十分记恨白家呢。只怕那白小明当了官,白家就要倒大霉咯!”

    “不至于吧?当时牛氏的事情就是意外啊,白小明不应该记恨土匪吗?为啥记恨白家人?你莫不是瞎说!”

    “切!谁瞎说呢,有人上一次亲自看到白小明跟他爹吵架说是不回家呢。”

    “真的假的啊,竟然是这样,啧啧,看来白家有好戏看了。”

    “……”

    送喜报的人问了白家的地址后就去白家了,其他围观的人也都跟在后面去看热闹。

    沈青翰站在原地正想着他要如何去找白小明谈谈,让他打开心结,别跟白家置气,就听到了徐氏在喊他。

    “青翰啊,你如今可是秋闱第一名了,中午娘给你擀个鸡蛋面吧,放两个鸡蛋,好不好!”

    “嗯,谢谢娘。”沈青翰点头。

    “你这孩子,还跟我客气啥?那你先歇一会儿,娘去给你擀面啊。”说完拍了拍沈青翰的胳膊,进了厨房去做饭了。

    沈青翰站在门口迟疑了十多秒,最终还是打败了心底那个想去白家看看的念头,走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拿出纸笔,他开始默写三字经。

    这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一个习惯。

    写三字经的时候,能强迫自己安静下来,不去胡思乱想。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就变成了白瑾梨的事是她的事,与我何干?

    意识到自己走神,沈青翰搁下笔掐了自己一把,随后将那张纸揉成团扔掉,又拿起笔开始写。

    这一次,他是真的十分投入,没有继续出错了。

    李婆子跟白瑾梨,林沉渊三人走出了家正打听发生了啥事呢,就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她家走来。

    到了家门口后,报喜的人刷刷刷先把鞭炮点着了,等鞭炮燃烧完毕,那些人这才走上前去道喜。

    “恭喜啊,大娘,你们家白小明考中举人啦!”

    “啥玩要?白小明考中举人?与我有啥关系?这事你去跟白小明说啊,跟我说,等着我给你发钱啊咋地?没钱!”

    “……”报喜的人听到李婆子的话后,当场笑容就凝固了。

    他们前来报喜,可不就是为了图个吉利,沾沾喜气,最重要的就是讨个彩头钱吗?

    家里有人中举不应该高兴到跳起来吗?怎么着这家人的态度如此奇怪。

    “娘,既然是报喜的,那就把二哥喊回来吧,看他怎么处理。”

    白瑾梨对着李婆子说了一句,随后又看着前来送喜报的人开口。

    “你们别介意,我娘就是高兴傻了。稍等,一会儿我二哥回来了,你们再把这个消息跟他说说,白小明是他儿子。”

    “哦,好的,呵呵!”那些人尴尬又不是礼貌的笑了笑,站在门口等着。

    至于围观的村子里人,有的等着看,有的则挤眉弄眼的表示他们方才议论的话没有错。



    没等多久,就看到白天奇一脸喜色急匆匆的赶回家了。

    他正在厂间忙着呢,冷不丁听到外面有人喊他名字,他一出去就听到了白小明中举的喜讯,当下激动的往回家跑。

    一到家门口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些人后,白天奇笑呵呵的走过去开口。

    “听说我儿子考中举人了,这是真的不?”

    “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呢!今年考中的名单就在镇子上贴着呢,不信你自己去看看,保准能找到白小明的名字。”送喜报的人开口。

    “真好!我家小明可真争气!呵呵呵,娘,小妹,小妹夫,小明考中举人了,以后咱家说不定也能出一个当官的了。”

    白天奇控制不住自身的喜悦,对着三人露出大大的笑容。

    “就他那白眼狼,当了官还能惦记咱家的好?”李婆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

    白天奇连忙开口:“娘,不会的,小明就是跟咱们有点儿误会而已,等误会解释清楚了,我们还是一家人。”

    “呵,误会?”

    李婆子还想说什么,被白瑾梨拉了一下胳膊,就听到白瑾梨开口。

    “二哥,小明中举是好事,你去拿点儿吃的出来分给大家意思意思,顺便不要怠慢了送喜报的几个小兄弟。”

    “娘,我们回家吧,那些事情让二哥处理就好了,我教你玩斗地主。”

    “啥是斗地主?”李婆子冷哼一声,瞬间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白瑾梨的话上。

    “林沉渊,你要是不忙的话,跟我和娘一起玩一会儿斗地主呗。”

    “嗯,好。”林沉渊看了白天奇一眼,随后跟着白瑾梨和李婆子进屋子去了。

    白天奇自然知道李婆子嘴硬心软的个性,又想到白小明的偏执,倒也没有计较其他。

    倒是白瑾梨开口说话帮他解围,让他瞬间恢复了原本的状态。

    白天奇带着笑意开始跟门口的那些人道谢,并且熟稔大方的招待着他们。

    屋子里,白瑾梨拿出之前她们自制的纸牌,开始跟李婆子和林沉渊科普起了斗地主的玩法。

    等讲完之后,洗了牌尝试着玩了两局。

    两局过后,李婆子和林沉渊都已经摸透了斗地主的玩法,三个人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就连张氏敲门说其他人都回家了,就等着他们开饭的时候,李婆子也是挥了挥手推时间。

    “急什么?再等会儿,等我们把这局斗地主玩完再说。”

    白老爷子,白墨和白天奇等人忍不住进来站在他们身后看,看着看着就觉得……

    咦,这个游戏似乎看着还真的是挺好玩哦?

    玩完最后一局,他们一家人总算围在了饭桌上开始吃饭。

    吃饭的时候,白老爷子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老婆子,你们方才玩的那是啥?”

    “哈哈,这叫斗地主,不懂了吧?我闺女教的,真是太有意思了。”李婆子笑了起来。

    “斗地主?完了也教教我。”白老爷子表示很心动。

    “哼,看你表现。”

    “来,老婆子,我帮你盛碗汤吧,闺女说过,饭前喝汤对身体好。”

    “……”

    看着白老爷子跟李婆子的相处,白瑾梨忍不住跟林沉渊对视一眼,偷偷笑了笑。

    白天意跟张氏也觉得他们两个人现在这么相处挺好,也都低着头好好吃饭。

    白墨小孩子心性,自然也对那些东西好奇,但是有李婆子在,他到底是不敢开口说他也想玩。

    只能将这个念头暂且压制着,等以后再找小姑说说这事了。

    “爹,娘,下午我们就搬到老宅那边去住,家里要翻新了,等翻新完,再搬回来。”白瑾梨趁此机会开口。

    “嗯,行。”白老爷子自然没有意见。

    李婆子一向以闺女的话为中心,自然也不会有意见,当下就开口安排起了下午搬家的时辰跟计划。

    等他们都搬到了老宅之后,白瑾梨就让林沉渊的人将休息了两天的张俞歌又挖了过来开始动工。

    对于白瑾梨家的翻新大改造,张俞歌一直十分期待,如今终于能够亲自动手尝试了,他乐的跟啥一样。

    ——。——

    镇子里,秋闱中考中的考生名单出来之后,白小明第一时间就去看了。

    待他发现自己的名字也出现在名单上时,顿时激动的大笑起来,倒是将路人吓了一大跳。

    不过一听他说中了举人,也就对他道了喜,又该赶路就去赶路了。

    毕竟中举也算得上人生一大喜事,高兴高兴那是应该的。

    有的人中了举之后还高兴的疯了呢!

    看完名单,白小明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的往自己住的地方走。

    快到住的地方时,同窗的学子果真都过来给他道喜,将他捧着恭维了好一阵。

    被那种羡慕嫉妒追捧的视线跟声音包裹,白小明瞬间觉得自己不一般了,连同走在路上的时候,腰也直了,面子也有了。

    “白兄啊,哦不,举人老爷,恭喜恭喜,以后发达了,可别忘记罩着兄弟我啊!”

    正走着,就看到一个同龄的男子过来跟他道喜。

    那男子跟他在同一个学堂读书,是镇子上的人,家里稍微有点儿小钱。

    以前因为他抄书赚钱,还开口嘲笑过他贫穷落魄。

    不曾想现在他考中了举人,立马就过来巴结他了。

    呵呵!

    “呵呵,谢谢朱兄。”白小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假笑。

    “客气啥?白兄,你今天可有其他安排?不如让兄弟在镇子上的来福酒楼摆桌宴席给你道喜庆祝吧?”

    “不用了,这多破费。”白小明摇头。

    “这有啥破费的?多大点儿事,咱们可是兄弟,给你庆祝一下怎么了?”

    那人看到了白小明脸上的迟疑跟眼底的渴望后,忍不住伸手揽住他的肩继续开口。

    “白兄,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到时候我再叫几个兄弟一起过来给你庆祝。”

    “这样真是太麻烦朱兄了。”白小明心底闪过一丝得意跟不屑,表面上的笑容却客气了几分。

    既然这些人愿意捧着他,给他花钱,他何乐而不为?

    姓朱的这个人可是认识不少公子哥什么的,多结交也没有坏处。

    以前他根本接触不到那些人,如今那些人主动跟他交好,他当然不会拒绝。

    “不麻烦不麻烦,那就这样说定了。白兄你先回去换一身衣服,稍后我让家里的小厮去你住的地方接你。”

    “好。”

    白小明点头送走了姓朱的,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开始翻衣服。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件很适合他今天穿的衣服。

    那一包东西都是白天奇来看他的时候给他送来的,有吃的,有一些碎银,还有两身布料不错的外衣。

    白天奇给他送东西的时候,他十分固执的说是不需要,让他带走。

    白天奇又怎么可能带回去,便会拜托人将这些东西偷偷放在他的住处。

    这些白小明都知道,但是对他来说,那又如何。

    这只是白天奇这个爹对他亏欠的,就区区这么点儿好处,压根弥补不了他缺失的曾经跟失去亲娘的痛苦。

    换上那件朱红色的外衣之后,白小明又洗了把脸,将头发也梳得整齐,随后捧着一本手抄书开始看了起来等待着。

    他看的正是市面上大火的西游记,不得不说这个故事是真的好看。

    而他之所以知道这个故事,完全是无意间接到抄书任务的时候被吸引的。

    尤其是当他听说西游记大火,那个写出西游记的人光是赚钱就能赚到成千上万两的时候,顿时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若是,他也能写出这样一本有趣的话本来多好。

    只可惜他已经斟酌了很久,依然没有理出头绪。

    哎,若是有朝一日能亲眼见到写出西游记话本的这个人,跟他说两句话,不管让他干啥他都愿意。

    白小明翻看书页没看多少,就听到门口停了马车,随后有人在门口问他。

    “你好,请问这是白小明举人老爷的住址吗?”

    “嗯,是我,你是朱大昌的人?”白小明问。

    “是,举人老爷,快上马车,小的这就送你去来福酒楼。”那人说着,将白小明邀请进了马车。

    白小明第一次有了这种待遇,坐在马车里忍不住心情很好。

    他将马车的车帘轻轻挑起一角往外看了一眼,又放下来,脑子里不由出现以后自己若是当了官,又会是何等的风光。

    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出了猪叫声。

    “额,举人老爷,到了!”

    “咳,好。”白小明连忙收敛了自己的笑容,恢复了往日的冷脸出了马车。

    刚走出来就看到朱大昌热情的走过来招呼他。

    “呀,白兄,你可算是来了,今天这衣服真是好看,很配你的气质,走走走,里面请。”

    “谢谢朱兄。”

    “客气啥啊?我定的包间在二楼,来,这边走。”

    进了包间后,就看到围坐在桌前的四五个人回头对着他打招呼,一口一个白兄叫的极其熟稔亲切。

    白小明看着这些往日里压根不会多看他一眼的人今天竟然这般攀他,不由轻笑一声,随后走过去坐下,跟那些人笑着打起了招呼。

    几杯酒下肚,又听着那些追捧声,白小明忍不住有点儿飘。



    白兄啊,你如今可是举人老爷了,等来年三四月再去京城参加完会试跟殿试,以后就可以当大官住大宅了,有什么感想?”

    “呵呵,现在说这个有些太早了吧?”

    白小明因为喝了些酒,脸色有些不太正常的潮红,虽是带着笑推脱,但是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份自满。

    “这怎么能算太早呢?白兄一直刻苦用心,乡试都能过,会试跟殿试还不是小意思?”

    “就是就是,白兄肯定能考中的。”

    “来,让我们先提前敬未来的白老爷一杯。”

    “来,干!”

    “白兄啊,这么天大的好事,怎么不见你回家去通知家人一声?”

    “是啊,我若是能考中举人,我爹肯定激动的要大摆流水宴三天,告知所有人这件事情的,可惜我啊,没给他争气。”

    “没事,咱们如今有了白兄这个朋友,还怕什么?来年再考,一定能中。”

    “嗯,各位日后若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前来问我,只要我知道,定会言而不尽。”白小明拍着胸膛保证。

    “看看,白兄就是豪爽,来,再敬白兄一杯!”

    “……”

    一顿饭吃完,白小明被灌了很多酒,站都站的不太稳了,朱大昌还提出要他去赌坊玩玩,被白小明拒绝了。

    闻言,朱大昌便安排着之前的小厮送他回去,跟其他几个人勾肩搭背的离开了。

    往回走的路上,白小明突然开口:“你送我到石头村吧,我要回家!”

    他如今可是举人了,他倒要看看,家里那些人听说他中了举人,以后还会有更大的前途跟发展后会怎么对他。

    会不会忏悔?跟他道歉呢?

    呵呵,不管那些人怎么对他,他都不会原谅她们的。

    尤其是李婆子跟白瑾梨这两个人。

    他以前喜欢读书,浪费了太大的力气,又一直讨好李婆子,就是为了让她同意送他去读书,

    结果白瑾梨这个小姑出来捣乱,还说他读书就是浪费钱。

    有那个读书的钱,还不如给她买吃的。

    李婆子爱她如命,自然听了白瑾梨的话,拒绝了供他读书,把钱全给白瑾梨挥霍了。

    没人知道他当时有多么的绝望!

    而现在,他却听说李婆子在白瑾梨这个小姑的建议下将家里的白梦跟白墨都送去读书了。

    呵呵……

    他呢,这些年全是自己一个人在赚钱努力,还有他娘一直背地里给他送钱,这才让他有了今天。

    哪知最爱他的亲娘也死了,妹妹也不知道被那些人藏到了什么地方,他心中对李婆子跟白瑾梨的怨恨自然不会太少。

    至于白梦白墨,他则是带着几分嫉妒。

    为什么他们就那么好命,而他妹妹却被白家人赶了出去,太不公平了。

    越想,酒劲儿上来的白小明越是觉得不舒服,想报复。

    “好嘞!”驾车的小厮点头。

    马车停在了石头村的村口,白小明下了马车便让送他的小厮回去了。

    他则挺直了背,朝着记忆中的家走去。

    这会儿是下午时分,村子里的人要么去地里了,要么去了厂间那边干活赚钱,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没走几步,白小明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身材极好,长相极美的妙龄少女。

    那女人身穿浅蓝色的衣裙,衬的皮肤白皙,一双秋水剪瞳分外好看,浑身自带清冷的气质,简直跟石头村格格不入。

    这样好看又有气质的女人,像极了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两眼,白小明就忍不住怦然心动。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竟然感觉这个女人长得有点儿眼熟。

    如踩云端一般,喝了酒的白小明分外大胆,径直到了那个女人面前,伸出胳膊将她拦住,随后作了一个揖,笑着开口。

    “不知小姐如何称呼?再下白小明,觉得小姐分外眼熟,我们之前莫不是在哪里见过?”

    “呵呵,我见过你爸爸!”白瑾梨看着前面的大侄子,顿时呵呵冷笑。

    她不过就是从老宅那边赶过来,想看看张俞歌在翻新房子的时候有没有什么问题,却不想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遇到了白小明这个沙雕。

    她这算是被沙雕侄子强行搭讪不?

    “咦,小姐的名讳可真是有意思,再下读书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名字,果真很配小姐的气质。”

    “……”白瑾梨。

    她可以出手拍死这个智障吗?

    “叭叭小姐,不知你是哪家的姑娘?可是迷路了?”白小明带着笑容问她。

    “白小明,你莫不是脑子进水了?”白瑾梨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后,忍不住微微皱眉,向后退了一步。

    都是人,咋地差距就这么大呢。

    林沉渊即便是喝了酒,身上也依然有一股清冽的味道,十分舒心。

    面前这个白小明却是让她难受,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出八米远。

    “小姐真是好记性,竟然记住再下的名字了。呵呵,再下看到小姐,就忍不住想做首诗送给小姐。”

    “……”白瑾梨考虑到白天奇,默默的捏了捏拳头,转身就走。

    然而,白小明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几步走到她面前,再一次将她拦住,开口。

    “我可是举人,作诗很不错的。你且听着。

    今日我自镇里来,突觉美人现眼前。美人一笑千百媚,王孙公子不自留。(纯属作者瞎编)怎么样,小……啊!”

    白小明的话还没有问完,就看到白瑾梨突然上前,砰砰砰对着他的眼眶就是两拳。

    随后又扯着他的衣领左右开弓,好几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

    最后在附带一脚,给他踹出了好几米远。

    一脚踹在他的胸上,白瑾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

    “沙雕,我是你小姑白瑾梨!你撩谁不好,竟然撩到我头上,怕不是想死!”

    “小……小姑?不可能!你不可能是白瑾梨!”

    被一顿胖揍之后,白小明的酒顿时就醒了大半,他脸色有点儿惨白的看着白瑾梨,疯狂的摇头。

    他小姑长得丑,人又胖,脾气坏,怎么可能是面前这个大美人?

    啊啊啊,喝酒误事。

    他没记错的话,他爹好像跟他说起过,如今的小姑已经改头换面,十分好相处了。

    都怪他上一次回家的时候一心想着撒气,都没有多看几眼。

    现在……

    “起来,回家!”白瑾梨径直踹了他两脚,不耐的开口。

    “我……我错了。”

    “道歉有用的话,要官差做什么?你爹在家等你。”

    “我……”

    白小明还想着趁白瑾梨不注意,偷偷爬起来溜走,却发现他刚起身,就被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一个男人抓住了衣领,如同提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夫人,带他去老宅还是厂间?”抖机灵二火看着白瑾梨问。

    迟了一步没赶上的大火懊恼了一声,继续隐藏着暗中关注此事。

    说起来,大火跟二火也是刚回来不久。

    毕竟他们可是出去扮了一回土匪呢。

    还别说,当土匪的感觉还不错,想怎么发挥就怎么发挥,太好玩了。

    那永安侯的护卫像是个好的,他们也就没有为难那个人,只是给他下了点药,将他迷晕过去了。

    至于永安侯,两个人则对他来了一顿恐吓勒索,最后将他外衣都扒了,又摸了他所有钱,将他倒挂在了树上喂蚊虫。

    “老宅吧。”

    考虑到白家的面子,白瑾梨选择了老宅的院子。

    回到家的时候,李婆子正悠闲的坐在她之前绑在院子上的吊椅上,继续帮她缝冬天的暖手袖筒。

    张氏跟白梦白墨他们都去了制作零食的厂间帮忙干活。

    白天意在地里研究水稻的事情,颇有种废寝忘食的感觉,也不在家。

    白天奇在制造玻璃的厂间盯着那边的事情。

    林沉渊出去洽谈生意顺便忙其他的事情了。

    至于白老爷子,捧着个小茶壶,又提着林沉渊新送给他的一个鸟笼出去遛弯了。

    “娘,我回来了!”

    “咦,梨子啊,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会儿跟你讲。大火,去把我二哥叫回来。”白瑾梨开口。

    “是。”听到白瑾梨开口命令他了,大火十分激动的应了一声,跑去喊人了。

    二火这才拎着白小明走进院子,一把将他丢在了地上。

    很快,就看到白天奇急匆匆的往老宅走,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梨子啊,你喊我是有什么……小明?”

    “哼!”白小明扭头,不愿意去看面前的这几个人。

    “梨子,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问白小明,他方才对我做了些什么?”

    “我对你做了些什么?我不过就是喝了些酒,有点儿醉了,给你做了一首诗夸赞你而已。”

    “你都将我打成这个样子了,还想怎么样?”白小明望向白瑾梨的眼神俨然没有了之前的欣赏和惊叹。

    “大火,二火,跟我娘和我二哥说说,方才都发生了些什么!”

    “是,夫人。”大火二火点头,随后一左一右的站着,开始现场模拟起了方才两个人的对话跟动作。

    “……………………”看完大火二火的表演,白天奇简直!

    这特么什么神仙剧情?他儿子喝了酒竟然去挑衅亲小姑?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岂不是要笑话死他们家?

    至于李婆子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当场就起身去抄旁边的扁担了。



    好你个畜生犊子,老娘今天打死你算了,一天天的干啥不好,非要干这种没皮没脸的糟心事。”

    “你小姑是啥人?岂是你这种下三滥的东西可以靠近的?别以为你考中了个啥玩要的狗屁举人就了不起了。”

    “人不是东西,就算考中了状元也狗屁不是,真是一个狗篮子混蛋玩要。”

    “村头那挖土的黄老三都比你强。”

    李婆子气的疯狂大骂,骂着就抡起扁担往白小明身上招呼。

    那扁担可不是寻常的扫帚,打在身上必然疼的很,况且还是战斗力爆棚,气急败坏的李婆子,一出手肯定能将白小明打趴下。

    看到李婆子的扁担落了过去,白天奇着急的不得了,连忙给白小明使眼色,让他躲开,再道个歉说说好话。

    然而白小明只是怨恨的跟他对视一眼之后就将视线转移开,脚下的步子一步也不动,就直直的瞪着李婆子看。

    “你打啊,你打死我算了!反正你们从小就不待见我,欺负我,我做什么了?

    我就是喝多了酒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而已,她已经打过我了,这事还不算完?你们非要把我打死才行,是吧?”

    白小明这话刚说完,肩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李婆子一扁担。

    这一扁担下去,直接把他打的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趴在地上了。

    “呵呵呵呵呵,打啊,继续打啊,有种你们今天就打死我,否则来日我当了大官,必定让你们不好过。”白小明冷笑。

    “狗东西,还敢威胁老娘了是不?白家生你养你这么些年,你就是这么回报的?既然你想死,老娘就成全你。”

    李婆子看着狼崽子一般的白小明,也越发的生气了。

    真当她不知道这些年老二一直背地里在偷偷扒下家里的钱,最后送给了白小明让他读书用?

    白老爷子也知道这事,所以以前让老二去镇子上县里买东西的时候,都是故意多给了他几个铜板的。

    她们都是活了多少年的人精了,市场上什么行情不知道?

    若是她真的想把家里的钱财扣起来,别说老二脑子灵活了,就算他将钱藏在地缝里,鞋垫里,她都能给他抠出来。

    这些年她看起来严厉泼辣不讲道理,实际上对于很多小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否则白老爷子也不会这么顺着她,早就将她赶出去了。

    “小明,你在乱说什么!”看到李婆子是真的动了火,白天奇连忙走到他面前怒声指责起他。

    说是指责,实际上却是拦在他身前保护他,顺便想让他悔改。

    “要你管!你哪里配当我爹?”白小明直接将他推开。

    “小明,你……”

    白天奇被推开后,又被他的眼神和语气堵得,就像是喝了黄连一样,心中分外的苦,脸上更是愁容满面,失望至极。

    这就是他读了圣贤书的亲儿子?

    “狗东西,你怎么跟你爹说话的?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家伙,压根不配当我白家的人。”

    “我不配当你们白家的人?呵呵呵,你们真的以为我稀罕?我白小明这些年靠着自己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既然你们这么说,那好啊,断亲啊,以后我走我的独木桥,你们继续当你们的泥腿子。他日我飞黄腾达,可千万不要过来求我。”白小明冷笑。

    “断亲?呵,行。老二,去把村长叫过来。”李婆子将手中的扁担扔掉,露出难掩的疲惫来。

    “娘……”

    “还不去?咋地,老娘现在连你都使唤不动了是不?”李婆子狠狠的瞥了一眼白天奇。

    “不用叫村长,给我纸笔,我现在就把断亲文书写了。

    爹,我再最后喊你一声爹,看在我们这么一丁点的微薄父子关系上,不要耽搁我了,行不行?”

    看着犹犹豫豫,拖拉不已的白天奇,白小明露出一个嘲讽的眼神。

    那眼神深深的灼伤了白天奇的眼,此刻的他不复之前的多话,那深沉的表情上又多了一份痛心跟沧桑。

    他这一辈子,可真是失败啊!

    “好。”白天奇沉重的点头,随后转身往外走去。

    他的背影孤寂又萧条,带着无尽的忧伤跟落寂。

    白瑾梨没有多说话,从她屋子里拿出纸笔递了过去。

    也许今天她不将这件事捅到李婆子跟白天奇面前,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但是,她不后悔自己这样做了。

    人啊,就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

    若是白小明当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真心实意的道了歉,又怎么会出现后面的这些事情?

    心思不正,满肚子怨气和负能量,总想着报复。

    这次若是放过了他,指不定他以后犯了事,还会连累到白家。

    既然要断亲,那便断了吧。

    “诺,断亲文书已经写了,我也签字画押了,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

    为了表示自己想跟白家断裂的决心,白小明径直将自己的大拇指咬破,按了一个血手印。

    “没什么想说的,等村长来了做个见证,以后大家一拍两散。”白瑾梨淡淡的开口。

    “呵,好。”

    没多久,村长就被请来了。

    不仅村长来了,白天奇还将白老爷子叫了回来。

    村长季叔平已经很久没有管过白家的事情了。

    毕竟当初土匪来袭的时候,他为了自保和照顾村子里的人,对白家人不假于色,甚至要对付他们。

    后来眼看着白家一点点儿的发家致富,成为了村子里最有钱的人,他的心里别提多么的害怕,一直担心被白家报复。

    也是后来有一次,白天奇跟他说话的时候透露出了他们白家从未怪罪过他的这个念头,村长这才将心放在了肚子里。

    如今听白天奇有事请他,一口就应了下来跟着过来了。

    听完李婆子跟白小明的话后,村长顿时诧异的盯着他们每个人看了几眼,随后不确定的问。

    “你们……当真要断亲?不是说你们家小明考中举人了嘛?这是要闹啥子?有啥事,好好说嘛。”

    “断亲,立刻断。”李婆子态度很坚决。

    “村长,我强烈要求脱离白家,自立门户,今天这亲不断也得断,谁求都没用。”白小明。

    “那行吧,既然你们都想好了,那我就给你们当个见证,稍后派人将断亲文书誊写一份,送到上面去备案。

    断了亲之后,你们可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最多只是陌生人,确定?”

    “确定!”

    “当然,断吧。”

    “哎,行,那家里的东西怎么分割?”村长点头,又开口问着白老爷子。

    “分割?分个屁!让他直接滚蛋!都不是我们白家人了,还好意思肖想我们白家的东西,要不要点逼脸了。”李婆子暴怒的说着。

    “娘,莫要生气。”白瑾梨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嗯,不气不气,这种狗东西,哪里值得上我生气。”李婆子闷哼一声,心中仍然有些堵。

    “呵?你们白家的东西,我才不屑。既然不是一家人了,以后我便改名叫牛衍鸿。”

    “噗……”白瑾梨没忍住,笑了。

    牛眼红?认真的嘛?

    说好的读书人,就是这个文化水平?

    “白瑾梨,你笑什么!之前你打了我,这医药费你看怎么办吧?”白小明不满的看着白瑾梨开口。

    “哈,你还好意思问我要医药费?信不信我去官府举报你,让你这个举人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白瑾梨冷笑。

    “你……无耻,小人!我真是不屑与你们这些人为伍。”白小明气的骂完她,高傲的抬了抬自己的头。

    “小明,莫要瞎说。”

    一想到林沉渊的手段,白天奇连忙开口。

    今天这事情若是被林沉渊知道了,别说白小明的举人做不成,以后他的人生怕是也要真的毁了。

    “关你何事?我们现在是陌生人,你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还有,以后我叫牛衍鸿,衍,水流入海,富足坦荡,鸿,鸿运当头。算了,像你这种不认识字的人,说了也白说。”

    “……”白天奇。

    “…………”白瑾梨,呵呵!

    有文化,真可怕!

    “???”村长。

    这白家人,到底是在闹腾啥?为什么他看不懂呢。

    罢了罢了,反正他也不敢问,爱咋咋地吧。

    “无耻?不屑?那真是极好的。你怕是不知道,我们白家现在做生意了呢,一天收入也不多,就千八百两银子吧。”

    “……”白小明。

    “家里的良田勉强够看,也才几百亩。”

    “!!!”白小明。

    “至于房子嘛,算了,说了你也住不进去。”

    “???”白小明。

    “哎!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每天的日子过的真是无聊,这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原本你再坚持一下,还打算给你分割点儿银子啥的,既然你看不上,那就算了。哎,愁人!”白瑾梨叹了一口气。

    “……!!!”白小明。

    这是真的假的?

    为啥没人告诉他,白家现在这么发达了?

    “……”村长。

    我怀疑你们在炫富,可是我不敢抢,怕被你们打击报复。

    “…………”白老爷子跟白天奇。

    梨子啊,你就这么将咱家的底儿全部告诉别人了,真的好嘛?

    “~~~”大火二火。

    啧啧,夫人四十五度看天一脸忧郁的样子真是欠扁极……啊呸,帅呆了!



    村长宣布断亲完成后,白小明冷哼一声,径直抬脚从老宅离开了。

    他走的很坚决,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留下。

    至于白瑾梨说的那些,他的确羡慕嫉妒恨了。

    但是他自傲的认为,他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到时候肯定会比白家这些人风光多了。

    毕竟像他这样的人,又岂会被白家那么一点儿蝇头小利吸引?

    真是笑话。

    白小明走了之后,村长也提出了告辞。

    “村长,慢走啊!以后没事的话常来,下次我一定跟我相公一起好好招待你。”白瑾梨笑呵呵的开口。

    “不用麻烦的,呵呵,身为村长,这都是应该做的。”村长笑了笑,默默的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走了。

    别以为他没有听出白瑾梨话中的威胁成分。

    白瑾梨的相公那是什么人?惹不起的大佬!

    他方才的一瞬间,的确被财帛迷了眼,但是此刻已经完完全全的清醒过来了。

    白家人都是魔鬼,他方才听到的话已经忘记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爹,娘,小妹,没事的话,我就先去厂间那边忙了。”白天奇挤出一个笑容开口。

    “二哥,你跟我来,我想跟你说说话。”白瑾梨却是喊住了他。

    “爹,你跟我娘好好说会儿话,我和二哥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嗯,知道了,梨子,你们去吧。”白老爷子摆了摆手,又不放心的开口。

    “老二啊,想开点儿,强扭的瓜不甜。”

    “我知道的,爹。”白天奇点头。

    “……”已经离开隐去的大火二火。

    这事情,跟强扭的瓜不甜有什么关系?

    而且这句话是用在这里的吗?

    “二哥,走吧。”

    两个人出了老宅的门,随意的顺着村子里的路走着。

    说起来,这还是他们兄妹两人第一次如此平心静气的一起走着路说着话。

    “二哥,怪我吗?”

    “小妹,你说的哪里话。小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你造成的。”

    “真心话?”

    “当然是真……好吧,说实话一开始我的确是有点儿怪你,不过仔细想想,是我没有做到身为父亲的责任,没有教好他们,哪有资格怪你。”白天奇叹了一口气。

    “嗯,这一点你的确有点儿责任,子不教,父之过。只是现在说这些于事无补。

    若说责任,以前不仅你,我跟娘也做过错事,可能对大侄子也造成了一些影响。

    只是那是以前的事情,我们无法重来一次,只能想着从此刻开始去改变。

    若是大侄子能放下心中的那些心思,你觉得按照现在娘跟我的脾气,还会针对他吗?不会像对待白梦白墨他们对待他吗?

    二哥,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白小明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而且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应该学会明辨是非的。

    这些年你们那么辛苦送他读书,背地里偷偷救济他,一心想着他,如果他真的用心,不会感觉不到,而不是像今天这般对你。

    二哥,你做的已经不少了,断亲是小明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他,至于今后如何,且看今后。”

    “嗯,我明白了。”白天奇点头。

    “二哥,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白瑾梨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依靠着坐在村旁的树下,白天奇的脑海中闪过了这些年的一幕幕。

    没错,他的确有一瞬间是在怨恨李婆子跟白瑾梨的。

    当年若非她们一直拖着不肯送小明去学院读书,小明也不至于一气之下离开家里,这么些年不回来。

    当年若非李婆子跟白瑾梨那么凶的对小明,小明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仔细想想,李婆子虽然不讲道理,却也不算太过苛刻他们。

    村子里因为没得饭吃饿死的人也不是没有,因为没得饭吃买卖儿女的人也不是没有。

    李婆子从未提起过这一茬。

    送白小明去读书本就不是李婆子的责任,他有什么资格去怪罪?

    按照梨子方才说的,这些年他偷偷摸摸给小明送钱,其实李婆子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有说而已。

    说起这个,白天奇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几年前白小明刚刚去了学院,还没有接到抄书任务的时候根本交不起学院束脩,他正发愁的时候,就从要去镇子上卖鸡蛋的篮子里捡了钱。

    现在想想,那根本不是意外。

    其实这些年,他爹娘一个看着什么都不管,一个看着蛮不讲理,却一直在背地里偷偷关心着他们。

    只是相比而言,对小妹的关注尤为多了些而已。

    想着想着,白天奇就在思考人生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白瑾梨在跟白天奇说完话,往回走的路上刚路过谭木匠家门口,突然就听到了谭小花喊她的声音。

    “梨子姐姐,是你吗?”

    “小花,是我!”

    看着谭小花腾腾腾从家里跑了出来,白瑾梨停下步子回头笑眯眯的看着她点头。

    “梨子姐姐,你要不去劝劝我爹吧,哎,我跟我外婆快要被我爹给愁死啦!”

    谭小花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紧的皱着,小小的脸上写满了与年龄不符的焦虑和担心。

    “怎么了这是?”

    “梨子姐姐,我听我外婆骂我爹,说他脑子怕是被驴踢过呢。哎,我们家以前明明没有养过驴啊。”

    “……”不知怎么的,白瑾梨莫名就想起了当初李蛮蛮被驴踢了脑子的事情。

    “你外婆来你们家了?她为什么会这么说?”白瑾梨抓着重点问她。

    “哎,说起来就话长了。梨子姐姐,要不咱们去你家说吧,我……我想喝你们家那个酸奶了。

    不过你放心,我不是白喝的,我也有礼物送给你的,你等等我。”

    说完,谭小花就火急火燎的往自己家跑去。

    没多久,她又急匆匆的跑了出来,怀中还抱着一个木头雕的小猴子,一个木头做的杯子。

    杯子是那种圆柱形的杯状,上面有个木杯盖子,盖子是一个特别精致小巧的猴子。

    “嘿嘿,我那次听梦姐说你喜欢猴子,我就用我爹那些多余的木料给你送了这个。

    梨子姐姐,你看这个东西能抵你们家的酸奶吗?”谭小花将那两样东西递到她面前,抬头看着她。

    她清澈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带着满满的期待和一丝淡淡的不安。

    “当然可以,小花,这两个是你亲手雕的?”白瑾梨接过来看了看,顿时震惊的问她。

    “是啊!我以前没事就看着我爹做东西,我爹怕是觉得我盯着他烦,就随手递给了我几把刻刀,我就自己雕着玩了。”谭小花十分随意的开口说着。

    “你以前的时候才多大,你爹都放心给你刀让你玩,真是够心大的。”白瑾梨忍不住咂舌。

    “嘻嘻,梨子姐姐你喜欢我送你的东西吗?”

    “我特别喜欢,小花,你雕的这个真好看,都能够换好多碗酸奶了。”

    “真的呀?”谭小花一脸的惊喜。

    “嗯,真的。”

    “太好了,梨子姐姐,那我们现在去你家吧。”

    “行,走吧。”

    “你等我一下下。”谭小花说完这句又跑到她家门口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爹,外婆,我去梨子姐姐家玩儿啦,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又哒哒哒跑到白瑾梨旁边,主动帮她拿起一只手里的木雕猴子,随后用自己的小手牵住了白瑾梨空出来的那只手。

    到了老宅,白老爷子告诉她,李婆子刚刚睡下了,他打算去厂间那边照看,随后就离开了。

    听说李婆子睡下了,谭小花十分乖巧的将自己说话的声音也调下了。

    “小花,你先在我屋子坐会儿,我去给你盛酸奶。”领着谭小花到了自己的卧室,白瑾梨开口。

    “嗯嗯,好哒。”谭小花十分好奇的打量着白瑾梨屋子的布局,应付的点了点头。

    等她将酸奶端过来的时候,谭小花接过去道了谢,随后眨巴着亮晶晶的眸子开口。

    “梨子姐姐,你家可真是好看!”

    “你若是喜欢,没事经常过来玩。”

    “恩恩。”谭小花忙不迭的点头,喝了两口酸奶后,坐在一旁又恢复了之前的愁容。

    “怎么了,小花,你在愁什么?跟我说说。”白瑾梨问道。

    “梨子姐姐,我外婆说,我爹怕是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了。”

    “嗯?为什么这么说?”

    “你可能不知道,我外婆最疼爱我了,她担心我爹照顾不好我,就专门从她家来到了我家看我。

    然后她就跟我爹说,这样不行,劝我爹再重新找个女人,这样才方便照顾我,否则,她就要把我带到她家去。”

    “然后呢?”白瑾梨好奇的问。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谭木匠那个性子,白瑾梨隐隐觉得,他一定是搞事情惹的小花的外婆不开心了。

    否则也不会将小花愁成这个模样。

    “一开始我爹不同意,说他一个人挺好,但是我外婆非要带我走,他没办法,就听我外婆的话去见了隔壁村的王寡妇。”

    “嗯?你爹见了?”

    “见了啊!就在昨天,我外婆专门拜托了人将王寡妇带到了我们家,说是谈一谈以后的事情。”



    然后?谈的如何?”

    “其实,那个女人是我外婆特意找人打听好久的,我也不讨厌她。她来我们家的时候对我不错,还给我带了好看的头绳呢。

    就是我爹不怎么搭理她,也不怎么跟她说话。

    中午是她跟我外婆一起做的饭,吃饭的时候她跟我爹说,她做饭一般,希望我爹不要介意。

    结果我爹点头,说她做的菜是真的不好吃,当时就惹的人家脸黑了。”

    “……”白瑾梨。

    大兄弟,人家就是客套客套,你丫还当真了?

    “吃完饭,那个女人去了我家后院茅房,我外婆就说她觉得这个王寡-妇挺好,问我爹咋样?

    结果我爹说人家太矮,不好看,做事太慢,听不懂他说话,方才吃得多看着又不胖,真是白浪费了粮食,他说的那些正好被回来的王瓜妇听到,王瓜妇直接变了脸色。

    我爹还问人家是不是生病了,说是人家生病与他无关,他可以帮忙去请大夫,但是银子得王瓜妇出,结果王瓜妇就气冲冲的跑出去了。”

    “……”白瑾梨。

    哦,呵呵,谭木匠果真是一个极其优秀的直男没跑。

    “我外婆气的骂了我爹两句,让他去给人家道歉,不然他的坏名声以后传出去,怕是没人愿意嫁给他了。”

    “你外婆说得对,所以你爹道歉了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爹一回来就将自己给关在屋子里做事去了,我瞧着,他好像被王瓜妇给打了,脸都红了,啧啧,真可怜。”

    “……”所以,小花啊,你这到底是在同情还是在幸灾乐祸?

    “后来我外婆去找他,我才偷偷听到了他为什么被打。”

    “为什么?”

    “因为他骂人,我外婆气的也打了他。”

    “???”白瑾梨。

    听谭小花仔细的说过了之后,白瑾梨忍不住脑补了一下当时的那个场面,大概是这样的:

    谭木匠快步走出去追上王瓜妇,随后跟她说抱歉,然后问她:“你也是你娘逼的?”

    “喔,我是小花外婆逼的。不然,也不会见你。”

    王瓜妇当场气的流出了眼泪,一个大嘴巴子挥过去,人就跑了。

    然后小花的外婆去敲了谭木匠的门,问起缘由,谭木匠一脸疑惑不解委屈的说起了方才的事情。

    小花的外婆又是给他一顿揍,结果揍完了,谭木匠更委屈了,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为啥人家都要打他。

    他原本就不想去见什么王瓜妇,也不想给小花找个后娘,只想努力多做点儿活,多赚钱,然后将小花平平安安养大。

    可是小花外婆用小花来逼迫他,他就同意了,也十分认真的对待了。

    他看那王瓜妇脸色不好看,就想着她是不是跟自己一样,也是被家里人逼迫来的,所以就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想到竟然又被打了!

    真是不明白了就,他做错什么了!!

    “哎,梨子姐姐,你是不知道,如今我爹的坏名声已经传出去了,那媒婆也不肯介绍了。若是这样下去,我外婆肯定要把我带走,到时候就剩下我爹一个人了,可怎么办?”

    谭小花坐在那边双手托腮,小脸上满满的都是担心和无尽的忧愁。

    “你不想跟你外婆走?还想留在你爹身边?”

    “我当然也想跟外婆一起生活,因为外婆真的对我特别好,特别疼爱我。可是外婆也有她的孩子跟孙子啊。而我爹,就只有我一个了。我若是跟外婆走了,他怎么办?”

    白瑾梨不由感叹谭小花的懂事,同时为她这么小年纪就要考虑这些事情感到心疼。

    “不过说起来,我爹长得那么丑,还不爱说话,一开口就噎死人,忙起来不搭理人,反应迟钝,还带着一个我,谁看得上他啊!”

    “小花,其实你爹啊,还是有优点的。”

    “我爹有什么优点?”谭小花绞尽脑汁的想,也想不出名堂,不由抬头看着白瑾梨问。

    “最起码,你爹会赚银子啊。”

    “梨子姐姐,你说的也对。”

    “而且,你爹将你教的这么好,照顾的也不错,说明他挺有耐心,也一直在学习。一般来讲,像他这种性子的人比较固执,认定的东西就不会再去背叛,这也是优点。”

    “嗯嗯,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爹挺厉害的。”谭小花点头。

    “按照你爹的条件,想嫁给他当续弦的女人应该不会少,只不过你外婆考虑到你,所以特意挑了品行好的,没想到还是被你爹吓跑了。”

    说到这里,白瑾梨倒是对于谭小花的外婆好奇起来。

    这一看就是个极度明事理大气的老太太啊。

    竟然为了外孙女,愿意让女婿去娶别的女人,还亲自帮他挑选给他参考,简直太难得了。

    一般的老太太谁还管啥外孙女啊?自己家孙女看着都糟心,想卖呢!

    “哎!其实,我觉得我有我爹就够了,我听说后娘都会打小孩的。只不过想了想,若是能有一个女人照顾他,应该也挺好,再说了,天下的后娘也不全都是坏的吧?”

    “傻丫头!”白瑾梨不由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这么乖巧懂事可爱呆萌宠亲爹的孩子,到底是怎么生出来的啊。

    这谭木匠怕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

    “其实,小花啊……”

    白瑾梨跟谭小花坐在屋子里聊天的时候,她的外婆邢氏也按照打听的路线来到了白瑾梨家老宅找外孙女。

    正巧李婆子睡醒,从她的屋子走了出来,打着哈欠往门口走,然后就碰上了站在门口打算进来的邢氏。

    “这里是白瑾梨家吧?”邢氏看了李婆子一眼问道。

    “对啊,你谁啊?找我闺女干啥?”李婆子也在打量邢氏。

    “我是谭小花的外婆,她说她来你们家找她梨子姐姐,我瞅着快到饭点了,就想着把她喊回去。”

    “喔,找谭小花的啊,你进来吧。”李婆子将她招呼着往屋子里走。

    “呀,你们家可真是好看。”邢氏进来打量着家里的布局,忍不住开口。

    “是吧?呵呵,我也觉得好看,毕竟这些都是我闺女弄的。”李婆子骄傲的开口。

    “真的?你是白瑾梨的娘?幸会幸会,我家小花一直夸你闺女人好,没想到今天看到老妹妹你,才知道你闺女为啥人好了,因为你教得好啊!”

    “呀,老姐姐,看你这话说的,我爱听。我跟你说,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可不得好好宠着,像我家闺女这么优秀的人,她长得又好看,人又聪明的……”

    李婆子心中乐呵的很,逮着邢氏就开始夸起了自己家闺女。

    “老妹妹,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一直都觉得,闺女就该宠着,像我家小花,那么小就十分懂事了,不像她爹,整天跟个棒槌似的,一天天能把人气死。”邢氏忍不住吐槽。

    “对对对!你别说,我家梨子的两个哥哥,别提多糟心了,简直连我闺女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知道吗……”

    “真的啊!你闺女是真的优秀。我跟你说,小花之前在我家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笑脸就觉得她应该被疼爱,那么好的孩子……”

    两个人坐在院子树下的凳子前,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聊起天来。

    李婆子整就一个炫女狂魔,坚定的认为闺女最好,应该被宠着,可惜村子里的人都不这么想,都说她思想有问题,说是生男孩才能传宗接代,还笑话过她。

    又因为李婆子的脾气实在是暴躁,所以她在村子里几乎没有什么老姐妹朋友的。

    今天见到了这个跟她有同样想法,同样觉得闺女应该被宠着的邢氏后,李婆子开心的不要不要的,拉着邢氏就聊上瘾了,两个人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两个人从如何惯着家里的闺女外孙女到一起吐槽家里的儿子蠢笨,再到说起老伴如何如何,儿媳如何如何,简直怎么说都说不完。

    就连张氏跟巧嫂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来老宅厨房做饭,顺便问了李婆子一声的时候,李婆子也只是摆了摆手。

    还特意叮嘱张氏中午的饭多做两碗,她要邀请邢氏一起吃饭。

    邢氏有点儿不好意思,起身就要告辞,却被李婆子一把拉着坐下,面带不喜的开口。

    “老姐姐,你这是在嫌弃我咋地?不就添两碗饭跟两双筷子的事情,你着急回去干什么!”

    “不是,这多不好意思,况且,我还得回去给小花他爹做饭呢。”邢氏起身。

    “做啥饭?小花她爹是手断了还是嘴坏了!不管他!今天你就跟小花在我家吃饭,他那么大人了,饿了自己想办法去。”李婆子闷哼。

    “你说的也对!以前我不在,他照样活得好好的,那老姐姐,我就不客气了。”

    “客气啥啊,坐坐坐,我跟你说啊,小花他爹那样子,活该一辈子老光棍!你给他找啥续弦啊?万一到时候对小花不好,你不得心疼死?”

    “老姐姐,你说的这个我也想过。只是他一个大男人的,带着小花实在是让我不放心。你知道吗,我刚来的时候,他就顾着自己忙,竟然让小花给他做饭!”

    “啥!你咋不打死他!咱家小花这么可爱的姑娘,就应该被宠着,凭啥给他做饭?他咋不上天呢!我就从来不舍得我闺女做饭!”李婆子。

    “……”



    通过这一番交流,邢氏简直对李婆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个老妹妹是真的很有性格,她望尘莫及,佩服至极。

    毕竟在邢氏眼中,孙女外孙女只要是女孩子,都应该给她们多一些关爱,宠着一些。

    但是在李婆子眼中,她就只把闺女放在眼中,其他的孙女什么的,不重要。

    所以她们两个人其实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

    而且就拿性格来说,李婆子直爽泼辣,有时候霸道嚣张,我行我素,偶尔傲娇。

    邢氏则比较温和,具有包容性,那面相一看就是个和善的老太太。

    不过这都没有关系,并不影响她们两个结成老姐妹,拥有很多话题,十分聊得来。

    快吃饭的时候,谭小花这才想起了回家。

    她跟白瑾梨提出了告辞,白瑾梨送她出来,然后两个人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相谈甚欢的李婆子跟邢氏。

    “娘,家里来客人了啊!”

    “外婆,你怎么来啦!”谭小花哒哒哒的跑了过去。

    “我来找你啊。小花,怎么不喊你李奶奶?”邢氏一脸疼爱的看着谭小花。

    “李奶奶好。”

    “嗯,这丫头挺乖巧。老妹妹,你快看,这就是我闺女梨子。”

    看着白瑾梨走了过来,李婆子起身亲切的拉着白瑾梨的胳膊开口。

    “梨子啊,这个是你邢姨。”

    “邢姨好,你们快坐,渴了吧,我去给你们倒水。”白瑾梨跟邢氏打了一个招呼,转身去倒水了。

    她可是第一次看到她娘有介绍给她认识的朋友,不容易啊。

    而且邢氏这个面相看着,让人没由来的亲近,的确是个好老太太,难怪小花很喜欢她。

    “老妹妹,你闺女长的是真心疼,好看,比院子里那个泥捏的样子生动多了。”邢氏忍不住开口夸赞。

    难怪李婆子一说起她家闺女就停不下来,看看人家姑娘,长的多水灵。

    这若是她家的,她肯定也天天挂在嘴边啊!

    “是吧?我跟你说,那个泥人啊,是我女婿亲手给我闺女捏的……”

    白瑾梨端着水送给两人的时候,便听到李婆子说起了这件事情,顿时有点儿不自在。

    这个让人糟心的礼物啊,她只能存放着,毕竟也是林沉渊的一片心意不是?

    存放在屋子里的话,有点儿吓人,斟酌一番之后,白瑾梨将她藏在了院子里不显眼的地方。

    反正最近也没有雨,这个泥人白瑾梨不会被冲悔。

    不过说起来,她们这里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下雨了。

    之前的蝗灾就是因为久旱导致的,如今这干旱的天气依旧,听说有的地里都开始有了龟裂的迹象。

    若是一直这么干旱下去,怕是最后一批晚稻子也会被旱死。

    如果是那样的话,怕是大家真的没有活路了。

    张氏跟巧嫂做好了饭后将饭菜摆在了桌上,然后就过来喊李婆子她们吃饭。

    谭小花一听她们今天可以在白瑾梨家一起吃饭的时候顿时开心的不要不要的。

    没多久,白老爷子,白天意他们也都回来了,除了林沉渊。

    一大群人热热闹闹的围在桌前吃饭,因为李婆子的心情好,连带着饭桌前的气氛也不错。

    而此刻谭家,谭木匠一直躲在屋子里忙啊忙,忙到腹中饥肠辘辘,这才推门走了出来。

    结果出了屋子就发现,咦,家里怎么没人?

    他丈母娘跟小花竟然都不见了?

    莫不是丈母娘对他失望透顶,带着小花走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谭木匠顿时感觉心里空了一半。

    不行,他得去求求丈母娘,再把小花要回来。

    ——。——

    而此刻的京城里。

    准备了那么长时间,闫夫人的生辰终于到了。

    闫肃的爹闫厉是和顺王,当朝唯二的异性王爷,另外一个便是闫肃的叔父沐亲王闫陌。

    他们兄弟俩曾经跟着当今陛下一起打过天下,吃过苦受过累,流过血,挡过刀,同生共死。

    甚至换句话可以这么说,如今齐国的天下太平,少不了当年他们两的鼎力相助。

    正是因为如此,当今陛下将他们两个劳苦功高的人提拔成了齐国唯二存在的异性王,并给了无上的荣耀。

    被侧封后的第二年,闫厉就将手中的兵权交了出去,当起了闲散王爷。

    沐亲王闫陌也因为家里的事情不谙朝政,几乎不再出门。

    饶是如此,和顺王跟沐亲王依然是京城中不可被忽视的存在,毕竟当今陛下没有其他兄弟,有的只是几个儿子。

    即便和顺王跟沐亲王已经不太涉及朝政,陛下依然对他们信任有佳,分外看中。

    而闫夫人身为闫厉唯一的正妻,堂堂的和顺王妃,地位非凡。

    她的生辰自然吸引了无数的高官夫人前来参加。

    往日里,闫夫人为人低调,也不太喜欢参加京城中那些无聊的活动。

    但是每年的生辰,因为有和顺王跟亲儿子闫肃操办,她还是愿意出来的。尤其是看着她家闫肃到了成亲的年龄,她就更愿意走动了。

    今日的她醒来后,沐浴梳妆,任由丫鬟帮她换上王妃的命服,佩戴着各种发饰,又在手指上套了和顺王送给她的扳指。

    听着其他前来给她庆祝生辰的人已经到了,这才缓缓的往外走去。

    刚出门,就听到站在门口等待的闫肃十分夸张的开口。

    “娘,你今天这身打扮真的是完美,一会儿大家见了你,一定会惊叹不已的。”

    “行了,臭小子,不管如何,你今天都逃不掉。”闫夫人心情很好的勾了勾唇,语气一如既往。

    “娘,我可是堂堂七尺男儿,你们为何非要让我去参加你们的女眷聚会,这不合适。”

    “要不我去前厅看看,我爹一个人要招待那么多人,肯定忙不过来。”说完闫肃就要跑。

    “站住,你先送我去花厅那边。”

    “是,娘。”闫肃无奈的点头,跟在闫夫人的身边往花厅走去。

    和顺王府是当今陛下赏赐的,这座王府是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打造出来的。

    王府里的景色跟布局十分精巧好看,应有尽有。

    至于闫夫人口中的花厅,便是他们王府中一个极有特色的待客场地。

    那地方设计独特,夏能遮阳,冬能避雪,周围又有各样的美景和盆雕花朵,不远处还有舞榭亭台。

    因为今天是闫夫人的生辰,所以这地方很久之前就被闫肃安排着布置过了。

    除了增加很多给各位夫人小姐休息的位置之外,还多了很多新鲜的盆景和花朵。

    除此之外,不远处还有大片的荷花可以观赏。

    闫肃还在很久之前就安排人买了零食铺子的小吃食摆放在旁边,还有茶水跟冰鉴里拿出来的水果和酸梅汤。

    这些夫人小姐们来了之后也都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真真假假的聊了起来。

    途中有人觉得桌上的小吃食新奇,尝试着吃了两块,顿时一脸惊奇,跟周围的人议论起这些东西出自什么地方。

    等和顺王府的婢女喊了一声和顺王妃到的时候,前来贺寿的命妇小姐们顿时起身过来,对着闫夫人行礼打招呼。

    场面一度变成了变相的吹捧大会,一群女人对着闫夫人各种夸赞追捧拍马屁。

    听的站在一旁的闫肃及其不适,就要抬脚离开。

    站在那里未出阁的小姐们眼瞅着闫世子要走,一个个心中焦急不已。

    谁不知道闫世子玉树兰芝,长得俊美潇洒,为人又有本事,家里还比较和睦。

    若是能嫁到他们家,以后的日子肯定十分好过,身份地位有了,也不怕会被公婆虐待。

    暗地里,和顺王府已经成了京城中贵女小姐们最想嫁的地方之一。

    “听说前些日子闫世子一直在外面忙碌,也是寻着王妃您的生辰特意赶回来的,可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啊。”

    开口说话的是朝中一品官员的夫人,被陛下赏了诰命,封为护国夫人。

    “是啊,闫世子年少有为,在京城中乃是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王妃娘娘真是教子有方。”

    “王妃娘娘,我家燕萝想为您弹奏一曲,给您贺寿。”

    听这个命妇说完,其他的夫人们一个个都盯着她看,有的心中骂她真会给女儿铺路,有的则后悔自己慢了一步。

    现在闫世子还在,若是能得了他的眼,岂不是好事。

    “如此,甚好,那就麻烦燕萝小姐了。”

    听到闫夫人这么说,被点名的小姐努力压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连忙站了出来行礼。

    要不是有闫夫人压着,闫肃真的想抬腿走了。

    看着这一帮千金小姐的弹曲吟唱有什么意思?他都能趴着睡着。

    今天他叔父也会过来,为何她娘就不赶紧放他走,非将他耗在这里做什么!

    真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人群后不起眼的地步,郭秋雨正站在郭夫人的身旁一脸着急。

    她们只是三品官员的夫人小姐,自然站不到前面去。

    看着丰神俊朗,被众多千金小姐爱慕眼神盯着的闫肃,郭秋雨心中的后悔简直升到了一个极点。

    当初,明明和顺王妃已经看上了她,还对她那么和颜悦色。

    她曾距离闫肃世子那么近,甚至还跟他说了两句话,要不是因为那天发生的意外,此刻的她不应该站在这里。

    不行,她不想只是站在这里远远的看着闫世子。



    名叫燕萝的千金小姐跟闫夫人见完礼,就抱着丫鬟递来的琴开始弹奏起来。

    说良心话,她的琴艺还不错,听着挺悠扬悦耳的,闫夫人微微眯起了眸子欣赏着。

    至于闫肃,则蹭的一下将手中的扇子打开,借着煽动扇子的机会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小吃食打磨起了时间。

    没意思,真是好生没有意思。

    听这些千金小姐们弹奏曲谱还不如让他出去自己练武呢,或许睡觉也行啊。

    再不济,现场表演打架也比这个有看头啊。

    一曲弹奏完毕,名叫燕萝的千金小姐起身,闫夫人笑眯眯的开口将她夸奖了一番,又让人赏赐了一柄玉如意给她。

    有了这个开头,但凡想将女儿嫁到和顺王府的官妇哪里还坐得住,纷纷起身想让自家女儿当场献艺。

    闫肃看着坐在下方各处的莺莺燕燕,只觉得脑壳儿有点儿疼。

    还好他安排的严一总算是出现了。

    “世子爷,属下有重要事情给您汇报。”

    “有什么大事不能明天再说!”闫肃故意表现出不耐烦跟责备。

    “世子爷,这……”

    “行了,肃儿,既然你还有要事处理,便先去忙吧。”

    闫夫人又岂会看不明白,却也是顺着他的意思开口了。

    她让闫肃过来只是现场瞅瞅各家的千金小姐,可没想着让他一直坐在这里消磨时间。

    “娘,等我处理完手中的事情,再回来跟您赔罪。”

    “嗯,去吧。”闫夫人笑了下,对他挥手。

    众位夫人小姐看到闫肃抬脚就走,一个个的都心有不甘,却也不能多说什么。

    倒是郭秋雨眼看着闫肃距离她的位置越来越近,随后又逐渐远离,忍不住开口。

    “闫世子!”

    “有事?”

    “无事,小女子郭秋雨只想提醒一下世子爷,注意安全。”

    “哦。”闫肃随意的恩了一嗓子,大步抬脚离开。

    下一次,就算他爹娘两个人举着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前来参加这种无聊的聚会了,真是让人头大。

    郭夫人看着闫肃的冷淡态度,又听到了周围的议论声,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由瞪了郭秋雨一眼。

    和顺王妃自然也看到了这边的动静,不由淡淡的开口:“郭小姐,你的身体好了?”

    “多谢闫夫人挂念,已无大碍。”郭秋雨连忙开口。

    “本王妃觉得,你还是在家多休息些日子比较稳妥,郭夫人,你说呢?”

    “是是是,王妃说的是。”郭夫人点头,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狠狠的瞪了一眼郭秋雨。

    郭秋雨脸色惨白,眼底划过绝望。

    闫肃离开花厅后,又去前厅打了一个照面,并没有见到闫陌,寻了个借口出来,抬脚往王府的兰亭轩走去。

    那是他们王府里用来招待贵客的一个客房,不管是隐蔽性还是舒适度,都是极好的。

    闫肃刚抬脚走了进去,就看到坐在里面的男子站起身来望向他。

    “肃儿。”

    “叔父,你怎得这么早就过来了?快坐。”闫肃说完,两个人都围着一张圆桌坐下。

    严一则带着其他暗卫将外面守的死死的。

    “肃儿,我将那件事情告诉你小婶娘了,她想亲自动身,去一趟庆林县。”

    闫陌的身影同样高大俊朗,跟闫厉的长相有几分相似,不过他看着偏文气些,身上没有武将的刚硬冷毅。

    沐亲王府出了事之后,他几乎闭门不出,整个人看着消瘦了不少,性子也变得沉稳寡言。

    “小婶娘要亲自过去?这……她的身体受得了吗?”闫肃一脸的震惊。

    “你小婶娘的性子多倔,你多少应该有些了解。”

    “这么多年了,她得的一直是心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昭昭的消息,她又如何坐的住?”闫陌微微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若不是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是一定要陪着她一起去的。”

    “叔父,你有什么事情?交给我做就行。”闫肃开口说道。

    “肃儿,我这边当真有一件事情想求你。”

    “叔父你这么说岂不是折煞了侄儿?直说便是!”

    “我想让你想办法带着你小婶娘一起去庆林县将昭昭找回来,至于你爹娘那边,我来跟他们说。”

    “没问题。只是叔父,这些年到底是什么人在针对小婶娘跟你?”闫肃终是没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肃儿,岂不说背后的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牵扯甚广,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涉足太多比较好。”闫陌略微沉默了两秒开口。

    “叔父,莫不是与皇室中的那些人有关?”闫肃问道。

    “你猜到了?嗯,我只能说,怀璧有罪。等你带着你小婶娘找到昭昭,我这边也会想办法将饵抛出去。到时候,你便能够正大光明的带着她们回来了。”

    “叔父,我不太明白。”闫肃总感觉自己似乎摸到了一些什么,但是具体是怎么样,他又想不明白。

    “罢了,既然你已经猜到了,如今告诉你也无妨!”

    闫陌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起了当年的故事。

    当年他们兄弟俩跟着还没有登基的陛下一起打江山的时候曾经在庆林县周边待过一阵。

    因为庆林县隶属齐国边界,是预防外敌的重要关口。

    闫陌曾无意间从敌方俘虏手中得到过一个关于金矿的秘密图纸,他当下就将那图纸给了当今陛下。

    图纸不是简单的藏宝图,里面用特殊的方式标注了金矿的具体地点。

    他们全都看不明白,也找了很多人打听调查,都一无所获,所以这张图纸又回到了闫陌手中。

    后来凯旋而归,陛下登基,封了他们两人为当朝和顺王跟沐亲王,给了无上的荣耀,又给他们赐了婚,一时间可谓风头无限。

    对于当时的两人来讲,太过锋芒毕露不是好事,毕竟他们只是陛下曾经的拜把子兄弟,不是亲人,能被封为异姓王已经引起了朝堂上极大地不满。

    他们索性都想办法卸了身上的兵权,就领着一个闲职在身。

    平日里听着陛下的使唤忙点琐事,又能照顾家里,也十分满足。

    几年过后,闫肃跟闫云昭都逐渐长大。

    闫云昭天生就有母亲张氏的绣工天赋,小小年纪便学会了千丝万缕绣法,又长的极其乖巧懂事,异常聪慧,深得两人宠爱。

    张氏跟张家一族更是将闫云昭捧在手心,将所有的手艺全都传给了她,带着她从小见识了不少东西。

    有一次闫云昭无意间从书房翻出一个破盒子,看到了里面的图纸,又一眼看破了图纸上的标记地址,便跑去问闫陌跟张舒窈,上面的这个地方是哪里。

    闫陌十分震惊,不明白小小的昭昭如何看得懂所有人都看不明白的图纸。

    闫云昭说出了她的方法,却是从千丝万缕绣法里寻的。

    没多久,张家一族就出了事,惨遭灭门,闫云昭也被人掳走。

    闫陌经过调查得知,这事情是被当时强逼退位的先皇借着陛下的名义做的,为的就是挑拨他们关系,得到传说中的金矿,并且企图翻盘。

    他径直带着人闯到先皇所在的外面行宫,将除了先皇之外的所有爪牙全部击杀,气的先皇当场中了风。

    因为这事,陛下震怒,将他囚于府邸五年,后先皇逝世,陛下除了禁令,他却不愿再出来。

    因为这事涉及皇家辛秘,所以知道的只有当事人,外面的各种传言,包括世家之争乱七八糟的也是他们刻意放出去的烟雾弹。

    闫云昭便是那时候不见了的,陛下派了人去寻她,传回来的消息说是她死了。

    但是闫陌派出去的人却只是说她失踪了。

    后来,闫陌跟她夫人张舒窈做了一场戏,假装幸存的张家大小姐也被掳走失踪,这些年不见了踪影。

    实则张氏当年离开沐亲王府后,既要躲避陛下的眼线,又要寻找丢失的女儿,可谓十分辛苦。

    再后来,昭昭一直没有消息,她的身体也开始不太好了,闫厉他们想办法将张氏送回到了沐亲王府,偷偷的养病。

    而闫肃就被闫厉派了出去,正大光明的打着寻找小婶娘的名号在寻找丢失多年的堂妹闫云昭。

    听完了故事之后,闫肃突然觉得,可能一直盯着沐亲王府的人就是当今陛下。

    要不然当年的闫云昭明明只是失踪,为何陛下的人会说闫云昭死了。

    但是闫陌又说或许不是他。

    如果陛下真的想让他们死,早就想办法处死他们了,不会等到现在。

    总而言之,这件事情牵涉太多,里面的细节跟内幕也让人脑仁疼。

    不过只要找到了闫云昭,就可以用那个金矿当诱饵,将背后的人炸出来了。

    他们完全不在乎什么金矿,只想将那个烫手的东西丢出去,让张氏跟昭昭能正大光明的回到沐亲王府,然后摸清背后的人,将其处理,还他们一个安详的未来。

    所以找到闫云昭,并且把她带回来十分重要。

    “叔父,放心吧,我一定保护好小婶娘,让她成功见到昭昭堂妹。”



    嗯,辛苦你了,肃儿。”闫陌拍了拍闫肃的肩膀。

    “这有什么?叔父你可真是客气了。一直在家里待着也是无趣,能出去真是太好了。”

    “肃儿,你平日里看着不羁散漫,其实我知道,你是一个内有乾坤的孩子。行了,我再去前厅看看。”

    “叔父慢走!”闫肃笑呵呵的拿出他的扇子开始扇动。

    还是他叔父有眼光,知道夸他。不像他爹,天天嫌弃他。

    这次的事情,他保证给叔父办的妥妥当当。

    闫肃从兰亭轩走出来之后,带着严一准备出门一趟。

    马上就要出发去庆林县了,他得提前将京城里的事情处理安排一下。

    除此之外,他还想准备些京城里的罕见玩要,到时候去了庆林县送人。

    走了没多久,路过一处假山的时候,闫肃似乎听到了假山后面有人说话,不由抬了抬手示意严一安静,他则不动声色的靠近过去。

    假山后面是和顺王府的一个人工小水池,里面游着各色的鲤鱼,不远处是一个木制长廊,廊下此刻正垂着紫色的丁香紫,看起来倒是处悠闲的场地。

    那里此刻站着一个身穿银月色绣有金丝图案的男子,男子印堂略显狭窄,一双桃花眼彰显着他的多情,鼻梁起节,薄唇轻翘,面上带着几丝笑容。

    他对面站着的看衣着和扮相应该是和顺王府的丫鬟,此刻正含羞带怯的打量着他,又不好意思的低头。

    “林公子,我家少爷最喜欢的东西跟喜欢去的地方我已经告诉你了,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念夏姑娘果真是个妙人,我只不过觉得你家公子甚是繁忙,所以多问了一句,你却说了这么多,若是被有心人听到,还以为我刻意打听你家少爷行迹,是意有所图。”

    “林公子放心,这些都是奴婢自愿说的,若真是有人问起,奴婢也会一力担起这个责任,绝不将林公子说出来。”那丫鬟连连开口保证。

    “念夏姑娘何必如此紧张,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念夏姑娘年纪不大,如此有节气。”

    男子说完,从旁边垂下的藤蔓上扯下一朵紫色的小花,然后动作轻柔,眼神中带着温柔的将那朵小花别在了丫鬟的耳旁,随后开口。

    “念夏姑娘真是天香国色,配着这朵丁香紫越发美丽动人了。”

    小丫鬟看着面前男子的脸,听着他温柔撩人的话,顿时臊红了脸,小心脏砰砰砰的乱跳起来。

    都说林国公府的公子长的俊美温柔,体贴有才华,今天一见,果真是如此。

    这个小丫鬟此刻别提多激动了,内心更是泛起了无数的幻想。

    看着面前小丫鬟春心萌动的样子,林子昂翘了下自己性感的薄唇,露出一个似是嘲讽的浅笑。

    “林公子,你……你真好,你记住奴婢的名字,日后若是有需要,尽管来找奴婢就是。”

    念夏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低头双手递了过去。

    “这是奴婢自己绣的,希望林公子不要介意。”

    “没想到念夏姑娘不仅长得好看,还这般手巧,如此我便收下了。”

    看着林子昂接了过去,念夏嗯了一声,红着脸转身就跑。

    林子昂看到那丫鬟跑了,脸上依然带着笑容的将那荷包蹭的一下扔到了地上,又一脚将它踢到隐蔽的地方去了。

    假山后,闫肃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主子,方才我们为何不出去?”严一问。

    “出去干什么?躲在这里看戏,不是挺好吗?”说完,摇着扇子继续开口。

    “把那个荷包捡了,送到花嬷嬷那里去。”

    “是,主子。”

    花嬷嬷是他们和顺王府的一等仆人,资历老,也比较有本事,管着府里的丫鬟婆子。

    “京城中一直传言林国公府的公子风度翩翩,才情出众,堪当四大公子之首,却不曾想到是这般的人。”严一忍不住开口吐槽。

    “传言如何能信?”闫肃轻飘飘的说着。

    以前他跟林子昂接触的也不多,只是偶尔远远见到过,点头打过招呼而已。

    他一直还觉得这个人看着无害,勉强算个正经人,却不曾想是个面带笑容的黑心棉。

    不过,到底不是国公府的正经血统,骨子里带着上不了台面的低虐手段。

    他突然有点儿想关注一下这个人了,看他能折腾出什么风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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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昂今天是代表林国公前来给和顺王妃贺寿的,送了礼之后并没有看到闫世子,便出来打探他的消息。

    毕竟和顺王府的地位比他们林国公府高多了。

    今天不过是和顺王妃的生辰而已,陛下还专门派人送了贺礼过来,可谓给足了和顺王府面子。

    其他的大臣哪里会有这个待遇?

    如今他爹一门心思的想将林沉渊那个真正的侯门嫡子找回来,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他只有靠着自己想办法,来稳固自己在京城中的地位了。

    说起来,陪着国公府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明明是他,国公府唯一的嫡长子也是他。

    他就不明白了,为何突然冒出来个企图跟他抢爵位的人。

    他林子昂的东西,从来没有人能抢走,国公府是他的,那个林沉渊,注定要被他踩到泥土里去。

    上次他爹明明找到了他派人去追杀林沉渊的证据,回来之后想要处置他,最后还不是败在了他的手下?

    现在明面上再也无法动手,但是他不甘心。

    那个林沉渊为何还不死,只有他死了,才能让人放心呢。

    “有了!”林子昂一边往出走一边思考方才那个丫鬟说的信息,终于从里面提炼到了一个有用的点。

    派出去的人已经得到了消息,他爹这一次依然没有将林沉渊接回来,这个很好。

    既然他爹这么看重林沉渊,他就索性制造出一些大动静来。

    他爹再怎么看重嫡亲血脉,若是林沉渊涉及了侯府的生死存亡呢?

    他就不相信那个时候他爹不会放弃林沉渊来保全整个侯府,呵!

    林子昂出了和顺王府的大门,正好看到一个容色晶莹如玉,气度高雅清冷,衣着如雪,发黑如墨,长身玉立的少女正好从马车上下来。

    她的双眸看起来平静温和,带着一丝淡然,看起来十分出众。

    “蓝衣,带着礼物,走吧。”

    “是,小姐。”蓝衣将马车里的礼物拿出来抱在怀中,率先走到门口去跟和顺王府的护卫说话。

    在此期间,林子昂不由镀步过来,眉目中带着友好跟谦谦公子的风度,微微施礼,随后笑着开口。

    “在下林国公府林子昂,刚从和顺王府祝寿出来,姑娘这是要去拜见和顺王妃?”

    “嗯。”沈莞淡淡的瞥了一眼林子昂,微微点头。

    “林公子,小女子还有要事,先行一步,告辞。”

    说完,沈莞就跟蓝衣抬脚走进了和顺王府,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林子昂留下。

    看到沈莞竟然不理会他,林子昂顿觉心中郁闷,开口问着和顺王府门口的侍卫。

    “方才进去的,是哪家的小姐?”

    “林公子,方才那个啊,是右相家沈大小姐。”

    “右相府的小姐我都见过,为何她那般眼生?”林子昂依然有些想不通。

    “林公子,您还不知道吧?这沈大小姐之前身子不好,就去了远处别庄休养身子,这些年一直不在京城,也是最近这些日子才回来的。”

    “竟是如此,多谢。”林子昂点头,露出一个礼貌有温和的笑容。

    “林公子您客气了,慢走。”

    进了和顺王府之后,蓝衣不由小声开口:“小姐,我们算不算来迟了?”

    “诚心所在,何谓迟早?”

    “小姐说的有道理!对了,小姐,方才那个可是林国公府的公子,听说是个才貌双全的人,小姐为何不愿搭理他?”

    “不喜欢。不说他了,蓝衣,这里是和顺王府,有事回去再说!”沈莞淡淡的开口。

    不知为何,她第一眼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便生不出一丝欢喜,也实在是不想搭理。

    “是,小姐。”蓝衣闻言,连忙闭上了嘴,安静的走在一旁。

    “京城,可真是没意思啊,也不知道瑾梨现在在做什么?”

    “小姐,你不是给她写信了吗?算着日子,瑾梨姑娘也该收到你的信了,她应该会回给你的。”

    “嗯,走吧。”

    而此刻被沈莞惦记在心的白瑾梨正身处庆林县的零食铺子十分随意的翻着账本。

    扫了几眼账本之后,白瑾梨将那个厚厚的账本往旁边桌子上一丢,看着掌柜老李开口。

    “李掌柜,最近情况看着还不错,你可有什么问题?”

    “少东家,天气炎热,咱们铺子里的冰镇果汁,冰淇淋等东西一推出来就得到了大家的喜欢,这些为铺子带来了不少客人。

    只是眼看着天也凉快下来了,怕是那些东西卖不了多久了。

    我瞧着,中秋节快到了,我们或许可以想想办法,跟之前一样做点儿活动。”李掌柜想了想,开口。

    “嗯,李掌柜,你的想法很不错。中秋节对我们来说,的确是个契机。”白瑾梨点头。

    她果真没有看错人,这个掌柜老李是个有脑子有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