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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想要的?我觉得……我相公最想要的,应该是真心。”白瑾梨想了想,这么说道。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林沉渊都没有感受过父母或者亲人的关爱。

    既然永安侯跟他夫人这一对奇葩夫妻不能真正的关心她家相公,那赵家人呢?

    她脑海中还有那一日见到的那个老者的印象,看面相,那老者倒是个好相处的人。

    否则,她也不会在帮那个老者治完病后,还留下他免费管了一顿饭,还让人送他回去。

    如果赵家人是真心的,的确想对他相公好,能够真正的关心爱护她相公,她倒是希望她相公能跟赵家相认。

    她相公的一生太苦了。

    他那么好的一个人,值得被关心,被宠被疼着。

    “真心?”赵苒苒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若有所思的想了起来。

    “瑾梨,原来你们中间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一直未曾开口的沈菀看到她们聊完了这件事情,这才开口说话了。

    “嗯,是啊,都是意外,现在想想,也是觉得奇妙的很。”白瑾梨一脸的感慨。

    “嗯,的确是很奇妙。你前几天去永安侯府,永安侯夫人可有为难你?”沈菀不同于赵苒苒的粗线条,她关切的问道。

    林沉渊那种人,一看就是冷静克制,实事求是的人。

    若不是永安侯府对他做了什么,他不至于不认自己的亲生爹娘。

    在京城待了这么久,也参加了好长时间的宅斗,她差不多了解一些内幕,所以才会问出这个问题。

    “我这么机灵,她怎么可能为难到我?”

    白瑾梨说完这句话,又跟沈菀和赵苒苒讲起了那天她跟着永安侯夫人一同坐着马车前往侯府的详情。

    听到白瑾梨讲解的沈菀跟赵苒苒:“……”

    厉害了,白瑾梨!

    “我的天,堂嫂,你可真厉害!将姑姑气的说不出话来也就罢了,竟然敢将永安侯府的府库洗劫一空,我就服你。”

    赵苒苒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这种事情别说她了,连她那个废柴蠢弟弟都做不出来。

    “瑾梨,你果真很聪明机智。”沈菀也开口夸赞道。

    “那是必须的,谁让我是小机灵鬼白瑾梨!我对他们已经很客气了,谁让他们那么坏,就知道欺负我相公!”白瑾梨冷哼一声,丝毫不谦虚。

    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好戏还在后面呢,呵!

    “他们怎么坏了?”赵苒苒问道。

    听赵苒苒这么问,白瑾梨也没瞒着,挑了几件事情十分客观的讲了出来。

    听白瑾梨说完之后,赵苒苒惊的目瞪口呆。

    这……还能这样吗?

    她这个亲堂哥好可怜啊!

    难怪她娘一直背地里说她姑姑是个没脑子的,还嫁了一个不是好东西的东西。

    甚至赵落幕还经常吐槽林子昂,说他虚伪恶心。

    现在看来,她娘跟她那个废柴弟弟眼光还挺准啊。

    赵苒苒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就感觉马车停了下来。

    原来,她们三个人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悬仁堂。

    “沈菀,苒苒,到悬仁堂了,你们要不要一起下去看看?”

    “嗯,走吧。”沈菀点头。

    “你们可有带帕子?这种地方人多口杂,还是将脸遮起来比较好。”

    说完,白瑾梨率先拿出一个帕子,将自己的脸遮上了。

    沈菀跟赵苒苒都是大家闺秀,身上自然也会有这种东西,很快也将面纱带上了。

    三个人下了马车后走了几步,便站在悬仁堂的门口向里面打量。

    看起来,悬仁堂的建造面积跟装修风格跟司药局还是有些差别的。

    只不过今天的悬仁堂看起来,人格外的多。

    那长长的队伍从悬仁堂里面一直排到了外面。外面的队伍粗略看起来,也有十来米。

    旁边不时有悬仁堂的小厮来回走动维持秩序。

    白瑾梨跟沈菀赵苒苒正站在门口打量呢,就看到一个男子走到她们面前不远处站住,低声问道。

    “三位小姐,你们也是来看病的?”

    “看病?不是,我们没病。”赵苒苒摇头。

    “不是看病,那肯定是来买去痕膏的?”

    “嗯,对。这位小哥,你可知道悬仁堂的去痕膏怎么卖?现在能买得到吗?”白瑾梨连忙开口。

    她怕她回答晚了,赵苒苒又摇头说不是,然后她们三个人被人无情的撵走。

    “这去痕膏啊,效果可好了,但凡身上有任何一点儿伤疤,只要抹上,没几天伤疤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儿痕迹都不留。”

    “这么好的东西肯定不便宜,这个数。”那男子说完,用手比划了一个二。

    “二十两?”

    “二十两就想买去痕膏?你开什么玩笑呢。那么好的东西,起码不得八十两!而且我跟你们说,还断货,你们现在排队的话,肯定买不到。”

    “八十两!”白瑾梨嘴角微抽。

    确认过眼神,这悬仁堂是个黑店啊。

    漫天要价啊,简直了!

    “对。看你们的穿衣打扮还有气质,肯定不是来自普通人家,八十两来说,小意思的。”

    “你说得对!八十两而已,是不贵。”赵苒苒点头,满脸认同。

    “……”白瑾梨跟沈菀。

    呵,这个人傻钱多的傻白甜!

    “我跟你们讲,就算你们给八十两啊,现在也是买不到了。不过……”

    “不过什么?”赵苒苒看着那人拉长了声音,故作神秘,也就忍不住追问道。

    “不过三位小姐若真是需要的话,每人给一百两,我带你们从后面进去插个队,你们肯定能拿到的。”

    “哦,说白了,原来你是黄牛党。还是跟悬仁堂有合作的那种。”白瑾梨恍然大悟。

    她就说嘛,好端端的这个人不去排队,围到她们身边来这般热情做什么。

    “黄牛党是什么?堂嫂,他是人啊,不是黄牛。难不成你会算卦,知道他是属牛的?”赵苒苒好奇的问。

    “……”白瑾梨。

    “哎,你们还别说,我真的是属牛的。这位小姐,你当真会算卦?那你帮我看看,我的财运如何?”那黄牛贩子瞬间满脸好奇的追问着。

    “………………”白瑾梨。

    呵呵,两个智障!

    “好啊,想要算命可以,一次一百两。”稳住自己,白瑾梨这么说道。

    “算一次命一百两!我的娘啊,你咋不去抢呢。”男子听白瑾梨说完,顿时瞪大了眼睛。

    就算是京城中的赛半仙,算一次命也不过几十两吧?

    “想算就算,不算就拉倒。做生意嘛,最重要的是开心,我又不会强迫你算。”

    “这……”那男子有些犹豫起来。

    “其实这样也行,你拿一瓶去痕膏出来免费送我,作为回报,我免费给你算上一卦。”小机灵鬼白瑾梨说着。

    “这个……行,你等着。”那男子站在原地思考了足足十秒的功夫,这才点头答应下来。

    看着那人离开了,沈菀眼中带着几分调笑的开口问道。

    “瑾梨,没想到你是如此的多才多艺,佩服佩服。”

    白瑾梨的语气跟态度那么明显,她早就感觉出来了。

    这分明是在忽悠那个男子嘛。

    好玩的是,那个原本想要忽悠她们的男子此刻竟然被白瑾梨给忽悠了。

    “堂嫂,你不仅见多识广,知道的多,竟然还会算命!要不,你帮我算算,看我未来的命运如何?”赵苒苒凑热闹的问道。

    白瑾梨看了沈菀一眼,随后又盯着赵苒苒看了好几秒,问了她的生辰八字之后低头闭着眼睛开始掐起了手指。

    还别说,那架势颇有种神棍气场。

    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说道:“苒苒啊,我帮你算过了,你的后半生吧……”

    “怎么样怎么样?”

    “虽然坎坷,但总归是幸福美满的。这个坎坷吧,说白了就是你命中还有一劫,渡过之后,以后自可一帆风顺。”白瑾梨随口瞎诌道。

    “还有一劫?那是什么劫难?难道柳洲那个渣子不算我的劫难吗?”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窥探天机,本就逆命而为。若是强行透露,只怕我会遭到反噬。”

    听白瑾梨这么说,赵苒苒连忙开口:“呸呸呸,别反噬,我不问了。”

    沈菀看着她们两个人的相处,忍不住勾着唇角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果真,只有出了丞相府,跟白瑾梨她们待在一起的时候,她才是真正的放松,真正的感觉到了开心。

    “嗯。”白瑾梨点头。

    那男子也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他一脸谨慎的前后左右打探了几眼,随后小声开口。

    “三位小姐,这里怕是不方便,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嗯,行。我们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家茶馆,去那里吧。”白瑾梨点头。

    现在看来,面前这个男子应该是悬仁堂的内部人员,否则不会这么轻易的拿出一罐去痕膏来。

    在她们等待的功夫期间,沈菀派了人去排队的人那边打探过了。

    果真如那个男子所说那样,排队的那些人,几乎都是等着购买去痕膏的。

    也就是说,她们身边的这个男子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

    如此以来,这男子谨慎一些也是对的。

    否则若是被其他人看到,免不了要出乱子。

    正好,她也有些问题想问问这个男子,大庭广众之下的,套话神马的,不太方便。

    到了茶馆,白瑾梨要了一个包间,又让香茗将她们的包间号告诉了那个男子。

    她们三个人先进到了包间,等了一会儿的功夫,那个男子才敲门走了进来。

    “这位小姐,我已经将去痕膏给你带来了。你看,你是不是先帮我算命?”

    “我如何知道你是不是忽悠我?你先将去痕膏拿出来给我看看。”

    “我王拐子从不骗你,给你看就给你看。”那男子说完,当真从袖子里掏出来一盒药膏。

    单看药膏盒子,的确跟她研制出来的一模一样。

    白瑾梨突然就开始好奇里面的药膏到底什么样了。

    “现在你相信了吧?你先帮我算命,算的准的话,我立马将药膏给你。”

    “可以。你说一下你的生辰八字。”白瑾梨淡淡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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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听白瑾梨问,想了想便如实将自己的生辰八字说了出来。

    白瑾梨点头,嘴里念叨着他的生辰八字,闭着眼睛开始掐起了手指。

    很快,她的手指掐在了中指上停下,随后睁开眼睛朝着那人开口。

    “你稍微靠近一些,我看一下你的面相。”

    “哦。”王拐子点头,朝前走了几步。

    白瑾梨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又淡淡的开口。

    “用手将头发理开,微微侧一下身。”

    “算命还要讲究这些?”王拐子疑惑的问。

    “让你做,你照做便是。若是不信,出门左拐,不送。窥探一次天机与我而言,都是一种折损。一般人,我是不会帮忙算命的。”

    听白瑾梨说的这么一本正经,王拐子按照她说的做了。

    “少年,你的命……哎!”

    “怎么了怎么了?”

    被白瑾梨那一副叹气的样子弄的有些提心吊胆的王拐子看着她问道。

    “看你的命格,倒是先天厚重,本该是个福泽延厚之人,怎耐从生辰八字跟面相来看,倒像是受到了什么影响,活脱脱被影响了命格。”

    “啊?”那人惊呼一声,对于白瑾梨的话表示怀疑。

    “根据推算可得知,你是木日地支成火局,往日里做事容易急躁。以前应该不是这样。

    你的改变是从身边出现了水命之人的时候开始的。从那时起,你开始体弱多病,这些年来不温不火,始终如一。

    你可知五行相生相克,水克火。若是能远离克你之人,情况可得到缓解。但若想真的解除此中情况,还需根据你目前的情况来化解。

    我若是没有算错的话,你最近也算是小有财气,只可惜财气看起来愈发薄弱,即将消失。你稍微用力按压一下你的左胸下那处部位,看看是不是隐隐作痛?”

    那人听着白瑾梨说的话,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的在那个位置按了一下。

    嘶,果真有点儿疼。

    “这是怎么回事?”感觉被白瑾梨说中,王拐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明显的恐慌。

    难不成,他的财气果真要尽了?不行不行。

    “我方才已经说的够明显了,不能再多详细,否则对你我都不好。”

    “你若是想要改变之后的命格,收敛回财运,可以求我。”白瑾梨声音淡淡的说道。

    “这位小姐,我求你了!”王拐子连忙开口求道。

    “请叫我锦大仙,谢谢。”

    “锦大仙,我求你了,帮帮我吧。”王拐子又是开口说了一声。

    “你且稍等。”白瑾梨说完这句后起身,他靠近王拐子转了两圈,袖子里的手也适时的动了动。

    很快,她露出青葱如玉的手指,指尖还捏着一滴带着淡香的东西。

    手指一弹,那东西化成无数个小分子颗粒落在王拐子面前。

    王拐子觉得那个味道十分诱人,不由自主的嗅了几口。

    而这个时候,已经坐回到自己位置的白瑾梨又气淡闲沉的开口。

    “你现在按一下方才的位置,可还有痛感?”

    “咦,没有了,真的没有了!锦大仙,您果真是个仙人!”王拐子一脸的尊敬。

    “那你现在相信了?现在是否想要化解你的窘境?”

    “信信信,小的信了。锦大仙,您说说,我该怎么做,才能化解?”王拐子连连点头。

    “你想想我方才说的话,仔细的回顾一下,什么时候起,你开始有了改变的?这事需要寻找到根源。”

    “难不成……是因为我表哥?”王拐子琢磨了一下白瑾梨方才的话,不由开口。

    锦大仙可是说了,原本他的命格很好的,出现了一个水命之人后,他的命运便有所改变。

    他那个表哥大他差不多七岁,为人能言善道,也会察言观色,以前每次去他家的时候,都会受到他爹娘的表扬。

    他还小不懂事的时候,他表哥已经开始出去赚钱了。

    经过这些年的打拼,成功娶了家里有钱的美娇娘,还成了悬仁堂的主事。

    而他越混越差,都快要吃不下饭的时候,在他爹娘的提醒下去找了表哥王洪。

    他表哥便想着办法将他安排到了悬仁堂做事。

    他还一直很感谢他表哥的这份恩情,做事什么的都很勤快踏实。

    尤其是最近,自从他表哥想办法做起了去痕膏的生意后,安排他开始在门口悄悄拉客,他每天分到的钱越来越多了。

    只是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他跟表哥相比,完全没有任何优势,甚至差别特别的大。

    他表哥身为悬仁堂主事,肯定能因为去痕膏这东西大赚一笔,每天数钱都要数到手抽筋。

    他那么辛辛苦苦的拉进去客人,拉一个客人悬仁堂就能多赚二十两银子,而分给他的,一个人才一两。

    如此说来,他是真的亏了。

    而且更加仔细的想想,但凡他跟表哥站在一起的时候出了差错,他似乎永远是挨骂的那一个。

    从小是,现在到了悬仁堂,也是如此。

    越想,王拐子越发怀疑是他表哥这个人耽搁影响了他的命格。

    白瑾梨看着他脸上的神色不断变化,不由问道:“你表哥如何称呼?现在可是跟你在一处做事?”

    “我表哥名叫王洪,他是悬仁堂的主事,我们的确在一起做事。”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时哉,命哉。”

    白瑾梨又是装模作样的掐了一下手指,语气中满是了然。

    “锦大仙,您这话是何意?”

    “你表哥字洪,洪这个字,意味深远,祸福相依。最重要的是,他水命极强。如今跟你一并做事,难怪会如此。”

    “这样吗?那我该怎么办?”王拐子打心底已经相信了白瑾梨的话。

    “想要解除,难,也不难,一切在你。”

    “在我?什么意思?”

    “若想要跟水命极强的人相互制衡,以后继续共事,你有两个办法可以化解。”

    “您说。”王拐子恭敬的问道。

    “我需要看到你的诚意。”白瑾梨却不继续下去了。

    “锦大仙,这罐去痕膏给您,您拿好。”

    王拐子连忙拿出那罐去痕膏,双手捧了过去。

    “去痕膏只是解算命格的钱,想要化解,还需你另外的诚意。”白瑾梨。

    “这……需要多少银子?”王拐子问。

    “我看你也算是有缘人,八两即可。若是寻常之人,没有千八百的,我是不会告知的。”

    “谢谢您,锦大仙,您可真是个好人。”

    听白瑾梨这么一说,王拐子恨不得给她磕几个头。

    递过去八两银子之后,这才听到白瑾梨这般开口。

    “化解的第一个办法,你需要改一个名字。”

    “改名?”

    “嗯。人的名字应该跟生辰八字和五行相配来推算,你的名字不好,影响命格。”

    “锦大仙,还请您赐名。”

    白瑾梨斟酌深思了一下,才缓缓地吐出两个字来。

    唯仁。

    “唯仁?王唯仁?听着似乎不错。”王拐子念叨了两遍,觉得还挺满意。

    这个名字,果真比他现在的名字好听很多的样子。

    “嗯,这是我精心推算出来的。”白瑾梨极为认真的说着。

    “……”一旁的沈菀。

    王维仁,枉为人?

    若不是被这个名字成功吸引,她差点儿以为白瑾梨是真的会算命了。

    在看看一旁的赵苒苒,此刻正托着香腮双眼中带着兴奋跟崇拜的看着白瑾梨,也不说话。

    “…………”沈菀默默的拿起桌上的热茶,轻轻的波动后,一想到面上还遮了面纱,此刻不太方便摘下,又将热茶放了回去。

    就听到白瑾梨继续说道:“至于第二个办法,至关重要,也有些难度,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

    “您说。”

    “你回去之后沐浴焚香,净手后跪坐在屋子里冥想,将你了解的那个克你的水命之人身上的不好方面写下来,等到了午夜之时,你拿着写好的那张东西去街上的十字路口正中。

    用三块白色的石头将它压住,石头的摆放也要注意竖着。压好之后,坐在那里静等半柱香,随后一把火将其烧掉,便可解除。”

    “就这样?”王拐子问。

    听起来,似乎也不是很难啊。

    他跟表哥认识这么多年,知道他的事情可多得很呢。

    “嗯,这事听着简单,其实不然。越是能了解水命之人的盲点,写的真实详细,等这般做法之后,越是能帮你积攒好运。”

    “嗯,我明白了,多谢锦大仙指点。”王拐子点头,表示理解了。

    大仙的意思就是说,他要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将他表哥这些年做过的坏事写下来,越详细越好。

    然后写完了将那东西镇压着,再焚烧掉。

    如此以来,他便能够转运了。

    “不谢。你我缘分已尽,你该回去了。”

    “好,小的这就走了。”

    “嗯,最后叮嘱你一句,这件事情越早处理,对你越是有好处。”

    “明白了,我今天就去办这事。”王拐子行了一个礼,这才转身快速的离开了。

    等王拐子走了之后,白瑾梨卸下面纱,端起旁边的茶一口灌了下去。

    装半仙忽悠人神马的,真是太浪费口舌了。

    她都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了。

    “再来一杯?”沈菀虽是问的语气,手中的动作却是同步进行。

    她提起旁边那个精致的茶杯,对着白瑾梨的杯子中又加了热水。

    “多谢。”白瑾梨道了谢,端起茶杯吹了吹,这次慢慢的喝了起来。

    “堂嫂,你好厉害啊!竟然懂这么多,太神奇了。按照你这么说来,那个人只要做完这些事情,以后就能转运啦?”

    “人的运气,有时候也要看他做人的态度跟方式。”白瑾梨这么说道。

    “这样啊!那堂嫂你再帮我看看,我的名字如何?需不需要改一个?改什么好呢?”赵苒苒追问道。

    “…………”白瑾梨跟沈菀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无奈。

    说实话,她们是真的不知道赵苒苒是太过傻白甜,还是脑回路清奇,没有听出看出她行为中的不对劲之处。

    她们此次来的目的是调查去痕膏啊。

    好端端的,若不是为了调查情况,她干嘛费这么大心神去忽悠别人算命,不嫌累啊?

    怎么着赵苒苒就不往这里想呢。

    就很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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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那个去痕膏的盒子打开,白瑾梨用手指从里面挖了一些搓了搓。

    随后,将手指放在鼻尖处轻轻嗅了一下。

    这个药膏……

    闻起来竟然跟她的那个有七八分的相似。

    至于具体的药材,她无法精准的判断出。

    回头到了家里,她得将这罐药膏扔到空间里,让系统大佬帮她分析一下。

    “沈菀,苒苒,我们出去逛街吧。”

    “逛街?堂嫂,你不是要调查去痕膏的事情吗?怎么?我们不去悬仁堂了?”

    “嗯,可以不用去了。”白瑾梨回答。

    有王拐子在,她还有什么好愁的。

    等晚上王拐子出门行动的时候,她派人过来将他写的那份东西拿回来便是。

    至于悬仁堂的内部情况,香茗已经帮她去打探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没毛病。

    尤其有赵苒苒这个傻白甜活宝在,气氛尤为的轻松活泼。

    三个人左逛右逛,吃吃买买,倒也十分欢乐。

    走着走着,她们就到了之前卖珠宝首饰的那条街上。

    也不知道这家珠宝首饰铺子旁边的那家店面如今在做什么生意。

    她可是记得清楚,当初她原本是打算盘下那家铺子的,只是后来被罗凝敏截了胡。

    沈菀看着她的视线,便清楚的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开口提议道。

    “瑾梨,过去看看?”

    “好啊,一起去看看。”

    三个人一共走进了那家店铺里才发现,这个铺子里面的格局跟之前大不相同了。

    外面挂着的牌匾上写着罗记铺子四个大字,让人无法猜测是卖什么的。

    走进去才发现,哦,原来里面摆设了很多零食啊。

    看来,是一家买卖零食的铺子。

    铺子里的装修还算奢华大方,墙上桌以上到处都印有绽放的牡丹花。

    零食的种类不算太多,倒也齐全。

    铺子里来回有三个小厮,小厮的衣服也是绣有牡丹花的统一制服。

    至于客人,哦,除了她们三个人,再没了。

    白瑾梨打量了一下那些零食,看着都还不错,挺有食欲的。

    正在想这个铺子为何没有人的缘由呢,就看到一个身穿绣有牡丹服饰的小厮走到了她们三人面前。

    “三位小姐,你们需要点儿什么?”

    “我的天,你……你一个大男人的,穿这么一件花哨的衣服是几个意思?太辣眼睛了吧。”赵苒苒叫了起来。

    在大齐国,男子的服饰大多比较颜色纯正,即便是绣有各种图案,也不该是这种分外大方浓烈的牡丹花。

    况且,他们的衣服颜色选的是灰黑色,上面的牡丹花显得尤为明显。

    这个小厮的身形只有一米七三左右,穿着那件衣服看起来的确不太妥当。

    难不成,客人不愿意上门,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小姐见笑了,这是我们罗记铺子的东家特意为我们量身定做的,上面的牡丹花是我们罗记铺子的标志。”

    “真丑。”赵苒苒仍然一脸的嫌弃。

    “……呵呵,这位小姐真是性格直爽。不知三位小姐需要点儿什么?我帮你们介绍介绍。”

    那小厮尴尬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十分敬业的将话题拉了回来。

    “堂嫂,你们看吧。”赵苒苒不喜欢这个店铺骚气的风格,也就对店铺里的东西不感兴趣了。

    要不是为了陪着白瑾梨跟沈菀,她都不愿意走进这种辣眼睛的店铺里。

    “这个怎么卖?”白瑾梨指着一个木框里的炒彩豆问他。

    “这个是我们罗记铺子的招牌,名叫五彩斑斓豆,特别适合休闲放松的时候吃,一袋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你们家的豆子真是不一般。”白瑾梨有些嘴角微抽。

    就一把炒黑黄红豆,就五十两?

    五十两的话,不晓得能买多少斤豆子了都。

    物价这么高,难怪这家铺子的客人很少。

    即便是京城里有钱人众多,也不至于为了这些东西去花费那么多银子吧。

    咋地,难不成这些炒彩豆吃了还能有神奇的功效不成?

    “这位小姐有所不知,咱们罗记铺子的零食可是罗大师做出来的,您在看看装豆子的袋子。”

    白瑾梨跟沈菀她们看着那小厮从一旁拿来一个袋子后,顿时有些嘴角抽搐。

    这家铺子怕是有毒吧。

    到底是卖零食的,还是卖装零食的东西的?

    那用来装豆子的袋子是用上好的布料专门做成的,上面有精巧的绣花,绣花上还缝了好看的小珠子。

    “小姐若是不喜欢这个袋子,我们还有其他的款式,你们可以看看。”

    “……”白瑾梨跟沈菀等人看了一眼后,就表示很郁闷。

    说好的卖零食呢?

    这家铺子是打着卖零食的名义在卖香囊布兜各种精致名贵礼盒的吧?

    好吧,其实这样也不是不行。

    点子还是可以的,问题是,营销的思路不太对。

    转了一圈之后,白瑾梨她们什么都没有买,又出来了。

    她们三个人刚离开罗记铺子进了不远处的珠宝铺子,一身男装扮相的罗凝敏就走到了铺子里。

    “今天情况怎么样?可有人过来?”

    “东家,今天倒是进来了几个人,只是一听咱们铺子里的零食价格,就都跑了。”

    “不应该啊!他们零食铺子也有用礼盒装来吸引顾客这一招,为什么在他们那里有用,在我这里就没用了?”罗凝敏不解的嘀咕起来。

    没错,她开的这个罗记铺子就是仿的零食铺子。

    零食铺子的标志是锦鲤,她就弄了她最喜欢的牡丹花。

    零食铺子针对的人群是平民,她却想着京城中有钱人多,完全可以定价高,这样也好赚钱回本。

    本来买这个铺子到手的时候,她就贴了太多的银子,回家被狠狠的骂了一顿,又被关了好几天。

    好不容易撒娇打滚的求着她娘将她放了出来,她又偷偷变卖了些首饰,外加从她娘那里借来的银子,总算凑着将铺子装修了,零食也都上来了。

    那些包装啊什么的,花了她大量的银钱。

    原本想着铺子一开,必定十分火爆,很快就能将零食铺子踩到尘埃里去。

    结果……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除了开业的时候有人捧场外,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没有收入。

    她也邀请了她的姐妹们过来她铺子看看,帮忙提提意见。

    结果那些姐妹们都说还不错,也不愿意出钱买东西捧场,只是象征性的看了看就离开了。

    真的是相当让她头秃。

    “东家,大家伙儿都觉得咱们铺子里的东西太贵了。要不然,咱们降降价?”有人开口提议道。

    “不行,不能降价。”罗凝敏想也不想的满口拒绝。

    她已经在这个铺子里亏损了太多太多了,若是这个铺子不能赚钱,就算她不被气死,回到家她娘也会锤死她的。

    这些天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现在还没想出好办法来。

    真是愁人咯。

    “东家,我听说最近有一家神秘的铺子快开业了,很多人都好奇的很,说是绝对有惊喜,很多人都围过去打听呢。”

    “哦?那在什么地方?我怎么不知道?”罗凝敏一愣,好奇的追问道。

    他们口中议论的铺子,正是白瑾梨家快要开业的锦鲤阁。

    虽然锦鲤阁还没有正式开业,但是从装修开始到现在,一直走神秘路线。

    最近又是各种活动福利的,已经成为了京城人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

    大家都在想,这个神秘的铺子已经神秘了这么久了,就特别好奇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还有人为了猜测这家铺子开业后是做什么生意的开了赌局。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锦鲤阁还没有开,江湖上已经有了锦鲤阁的传说。

    这里面,就充分的激发了众人的好奇跟八卦力,还有求知欲。

    越是神秘的东西,就越能吸引人的注意。

    更何况,白瑾梨还悄无声息的使用了一些套路在里面,刻意营造出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就很让人抓耳捞腮。

    听铺子里的小厮说完后,罗凝敏当机立断的决定要前去看看。

    她现在有着很浓的学习欲。

    只要那家铺子的手段方法好用,她就可以借用到她们家铺子上。

    路过珠宝首饰铺子的时候,罗凝敏停下朝里面打量了一眼,随后大步抬脚走了。

    女人嘛,都喜欢各种漂亮的珠宝首饰,她也不例外。

    只不过她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再铺子没有赚钱之前,她还是要强迫自己不要去购买这种贵重物品。

    更何况,她现在可是男装!

    罗凝敏走了之后,在里面逛了一圈,买了好些东西的白瑾梨等三个人走了出来。

    这家铺子是当真不错,里面的首饰又上新了,十分好看。

    赵苒苒豪气无比,大手一挥,说她们喜欢什么随便挑,她买单。

    白瑾梨跟沈菀手中都有铺子,也不是缺钱的人,又不好抚了赵苒苒的面子,就比较克制的挑选了小巧的东西。

    赵苒苒付钱的时候,白瑾梨随口问道。

    “苒苒,你说你有钱,这都是你的例钱?”

    “是啊!你们不是知道嘛,我家就我一个女孩子,我祖父祖母,爹娘还有大伯婶娘他们对我都很好,也都会给我例钱。”

    “所以,你们不用帮我省的,要是不够,我在回去问我娘要便是。”赵苒苒说的理所当然。

    “……昂。”

    “对了,你们呢?每个月多少例钱啊?”提到这一茬,赵苒苒也好奇的问了起来。

    “我手中有自己的铺子,赚到的钱都算我的,例钱的话,不过区区百来十两,不提也罢。”沈菀。

    “我家没有月例钱一说。但是我有铺子,而且我相公的所有银钱都交给了我保管。”白瑾梨。

    “咦?你们怎么都有铺子?都有赚钱的办法?就我没有。”

    听她们两个人一说,赵苒苒瞬间这般开口道。

    认真想一想,她就白瑾梨跟沈菀两个朋友,结果这两个朋友都会赚钱。

    也就只有她,伸手朝着家里要钱。

    这……这感觉有些不太合适的样子。

    以前倒是没觉得什么,但是现在有了对比,又跟白瑾梨待的时间久了,她的心中就有了一些想法。

    她记得她娘亲说过,跟优秀的人在一起时间久了,也能变的优秀。

    所以,她是不是也要努力一下,跟白瑾梨和沈菀学学怎么赚钱,然后自给自足?

    若是她当真能够做到那个程度,她祖父祖母还有爹娘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一想到这里,赵苒苒忍不住看着两人开口。

    “堂嫂,沈菀,你们教我如何赚钱吧!”



    你平日里比较擅长什么?”白瑾梨问她。

    “我?特别擅长吃,还有花钱。”

    “……那你有什么特长?可以从特长这方面发展发展。”白瑾梨继续问她。

    “我会的京城里的女子都会啊,琴棋书画,都学了一些,这些也不能算特长吧。”

    “要是一定要让说出一个特长的话,我……我头发特长!”

    赵苒苒敏思苦想了之后,惊喜的说出这么一个结论。

    “……”白瑾梨跟沈菀顿时满头黑线。

    大姐,你是认真的吗?天生的段子手吧?

    “这个特长不行吗?那其实,我还有其他特长的。我的舌头能够伸的特别长,都快够到鼻尖了呢。”

    “……!!”白瑾梨跟沈菀。

    怎么办?她们突然不想跟赵苒苒做朋友了。

    太影响人的智商了有木有!

    “怎么了?你们不相信?一会儿上了马车,我示范给你们看。”

    “…………”白瑾梨跟沈菀。

    来人,请把这个傻白甜带走,她们不想跟她说话,谢谢!

    回去的路上,赵苒苒还在磨着白瑾梨跟沈菀带她一起想办法赚钱。

    白瑾梨有点儿后悔当时为何嘴欠,问了她那么一句话。

    不过现在后悔,也是来不及了。

    想了想,白瑾梨干脆这么开口:“苒苒啊,其实,你不用开铺子也是能够赚到钱的。”

    “真的?那我要怎么做?你有什么办法?教我!”

    赵苒苒听闻,再一次抱住了她的胳膊,满脸期盼的看着她。

    “你可以投资。”

    “偷子?偷孩子吗?这不行,这事我做不了。我爹娘说了,要我做一个正直的人,坏事我不干。”赵苒苒连忙摇头。

    “我说的是投资。你不是比较有钱吗,可以拿出你的钱投入到生意中,出钱就行,最后等分红。”白瑾梨耐着性子解释道。

    “咦?这样也行?”

    “嗯。我的锦鲤阁快要开业了,不然,你可以先给我们锦鲤阁投一笔钱。过一阵子医学院也要开业,你也可以投资。”

    “我可以很确定的跟你讲,投入到锦鲤阁的银子,最少也能翻倍。至于医学院那边,我不确定,你要慎重。”

    “有一句话叫做投资需谨慎,就是说投资跟做生意一样,有可能会赚钱,也有可能赔钱。”

    白瑾梨大概跟她讲了讲。

    关于锦鲤阁的生意,她有足够的自信能够赚钱。

    赵苒苒对这件事情这么感兴趣,正好她在考虑银钱的事情,不妨拉着赵苒苒一起好了。

    既能让她体验一下赚钱的感觉,满足她的好奇心,也能让锦鲤阁的账上有钱,方便后面的运营。

    至于医学院,她没想着依靠医学院赚钱,只是单纯的为了培养医学人才,教那些人医术知识。

    顺便,完成系统大佬发布的任务。

    赚钱不赚钱的,也就不重要了。

    系统大佬的奖励,可是比真金白银实在的多。

    “我明白了,行,没问题,我要投资。”赵苒苒听完也不考虑,瞬间就点头应了下来。

    “你考虑清楚,有赚有赔的。”

    “放心吧,我听明白了,不管是赚了还是赔了,都无所谓的,相信我。”赵苒苒无所谓的开口。

    主要是能跟堂嫂一起玩儿,一直赚钱,这就很好玩了。

    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反正不管她怎么折腾,背后都有一个赵家护着她,怕什么的。

    “沈菀,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投资的话,只是出钱然后分红,不享受店铺的股份,也不参与店铺运行。”

    “当然,锦鲤阁开起来之后,你们若是想要护肤spa,我还是可以按照市面上的价格给你们打折的。”

    “好啊,加我一个。”沈菀也点头同意了下来。

    这件事情,就这么拍定了下来。

    回到家里,白瑾梨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上门之后闪身进了空间。

    拿出那罐药膏,她让系统大佬帮她进行检测。

    检测结果出来后,倒是让她颇为吃惊。

    那药膏的配方,跟她的配方相差无几,分量也大相径庭。

    这就很让她纳闷了。

    她的药膏全是自己亲手弄出来的,并没经过任何人之手。

    配方也只有她知道,别人压根不知。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只根据她的药膏就能猜出大概成分,并且做出了及其相似的药膏。

    说实话,以她现在的实力,若是不借助系统大佬或者空间里的仪器,她是做不出来的。

    难不成,那悬仁堂的背后有什么了不起的医学泰斗撑着?

    白瑾梨好奇的时候,有些后悔今天的草率了。

    若是早知道如此,她就应该多打听一下,问问王拐子他们悬仁堂的去痕膏是出自何人之手。

    罢了罢了,她已经派了香茗去打探这事了。

    按照香茗的做事风格,一定不会忘记这些东西的。

    惊奇归惊奇,白瑾梨却是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压力。

    毕竟,她的去痕膏最后一步是用了万钧鼎去除毒性的。

    这高仿来的去痕膏虽然十分的相似,但是没有万钧鼎的去除毒性这一步,效果还是跟她的差了很多。

    香茗回来的很及时。

    她刚出了空间没多久,就听到有人敲门,进来的人正是香茗。

    “主子,属下打听过了。悬仁堂在京城已经有了十多年的历史跟口碑了,他们主要看病卖药。

    看病的大夫医术还不错,尤其擅长针灸之术,在周围有一定的口碑。

    他前不久还带着徒弟参加了医术切磋比试,名叫黄国术,他徒弟名叫黄麻,此人颇有些心术不正。

    以前的时候,悬仁堂的生意一直不错,毕竟有厉害的大夫坐诊。可是自从悬仁堂来了新的主事王洪之后,就有了改变。

    王洪提出建议,去悬仁堂看病的人必须在他们悬仁堂买药才行。而且药材的价格比之前上涨了最少两倍。

    以前黄大夫针灸的时候,两三次便好,有时候根本不用开药,如今得治疗三五次,还会开大把的药。

    正是因为如此,悬仁堂的生意不如以前了。

    悬仁堂的人自从得知司药局的去痕膏十分火爆后,就想办法弄了同样的药膏来售卖。

    至于他们悬仁堂里制作出同款去痕膏的人,属下也只打听到了大概。”

    听着香茗一口气说完这些,白瑾梨倒是觉得有些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黄大夫那个人,切磋比试的时候她也见识到了。

    医品上的确有待商榷,尤其他收的那个徒弟黄麻,一看就是心术不正之人。

    还有那个王洪,听来也是为了钱财可以不择手段的人。

    这两个人凑在一起能够使出这些花招,倒也没有让人觉得太奇怪。

    “嗯,你且说说,那制作出同款去痕膏的人是什么来头?”

    “属下听闻,黄大夫原本让人偷偷买了司药局的去痕膏打算自己研究,结果没有研究出来。

    他们运气好,恰好碰到一个行走江湖很厉害的神医,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那神医将去痕膏的配方写了下来。

    他们尝试了几十回后,去痕膏就制作出来了。

    属下还刻意去打听了那神医的去向和样貌,哪知并没有什么收获。”

    “竟是如此。”白瑾梨点头,表示她知晓了。

    看来,大齐国果真还是藏龙卧虎的,竟然还有那种厉害的人。

    那个神医的医术必定很高,最起码也能跟她打个平手。

    现在神医也不知所踪了,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

    既然这事牵扯到了黄大夫跟他徒弟,白瑾梨不得不生出了几分警惕。

    之前的切磋比试,她赢了黄大夫。

    当时黄大夫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所以目前她还不确定,黄大夫会不会对她使什么手段。

    去司药局送的去痕膏,她用的是锦小黎的名字。

    这件事情很好打听的。

    切磋会上,大家虽然喊她白大夫,但是她的名字那一栏,写的也是锦小黎。

    防范是必须要防范的,但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儿事情让她头疼。

    叮嘱大火二火盯着王拐子后,白瑾梨就放心的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锦鲤阁即将开张,齐朵这些人虽说手法这方面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一些小规矩,她也是要跟那些人讲的。

    讲完之后,白瑾梨开始思考着抽时间去一趟锦鲤阁,将一切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妥当。

    林沉渊回来的时候带来一个消息,关于她提出的那些建议,如今已经开始实施了。

    但凡提出建设性意见的人,可以得到奖励。

    此外,她转达的徐钰提出的那两点,也都有了相应的解决措施。

    京城里除了公交马车之外,还有公交牛车也会运行起来。

    至于大家想要选择哪个,看大家的意愿。

    反正两种乘搭的交通工具时间是分隔开的,路线也是规划过的,不会存在什么问题。

    至于吃东西这件事情,也是被明令禁止的。

    若是发现有人在马车上牛车上吃东西还到处乱扔垃圾,会被取消以后乘坐马车牛车的资格。

    包括携带行李这个,则规定了可以携带的行李大小,若是超出,就要再买一张车票。

    为了方便起见,林沉渊还建议可以添加带运送行李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人去坐车就行,至于行李,会有专门的拉行李的车跟在后面帮众人解决行李问题。

    一开始,他提出是免费帮大家拉送行李,等过一段时间后,可能会收取一定的费用。

    对于这些,白瑾梨都表示了夸赞。

    “相公,你真是太聪明了!”

    “都是娘子的功劳。”

    “你就贫吧。你知道我大哥这几天情况怎么样吗?”白瑾梨笑着轻轻掐了一下他的手臂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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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最近还不错。他性子忠厚勤恳,到了方新村的时候很受村子里人的尊敬。”

    “真的啊?那就好。也不知道我大哥要忙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家?”白瑾梨听他这么说,也就微微的放下了一些心。

    白天意太老实了,与人交往的过程中,也都很实心眼,不会说漂亮话,不会搞一些小手段小心眼。

    这种性格放在朝廷中,其实是有些吃亏的。

    不仅白瑾梨有些担忧,就连闫氏也在暗中替他担心。

    不过还好,白天意拥有一个好的上司,而且目前是被陛下重点关注的人。

    这种时刻,谁若是没眼色冲上去给白天意找事,那纯粹是蠢的自掘坟墓了。

    至于白天意这次主动申请外调前往方新村,还得到了当今陛下的夸赞。

    对于当今陛下来说,他自然知道手下的人不乏溜须拍马,会将漂亮话,夸大功劳之人。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这个名叫白天意的户部小官员格外的真诚。

    是那种能够办实事的人。

    有陛下的关注,又有户部尚书和沐亲王的鼓励,白天意可谓是压力甚大,但同时也充满了干劲儿。

    如今,很多人都盯着示范田地这块,并且对它抱了很大的希望。

    他必须勤勤恳恳,认真努力的盯着示范田区,争取能得到预想的结果。

    “放心吧,大哥心里有底的。到了该回来的时候,他自然会回来的。”

    “哼哼!关于方新村附近的那一条公交马车公交牛车线路,什么时候能够申请开通下来?”

    “已经在筹划了,也就这几天功夫吧。”林沉渊说道。

    这条线路可是小媳妇专门给他建议过的。

    而且,大哥如今也在方新村,方新村又是陛下紧盯着的第一个示范田园区,必须紧密周全的安排上。

    “嗯,可以的可以的,我相公的办事效率就是快。”

    聊了两句后,林沉渊去换衣服洗漱了,白瑾梨惦记起之前在医学院的院子里捡到的小土狗,跑去看望它了。

    许是菱角照顾的比较周全,这才短短几天,原本丑巴巴的小土狗看起来就比之前好看多了。

    个头依然是小小的一只,毛色却是比之前光滑好看了不少。

    变化最大的地方大概就是它的性子了。

    一开始见到它的时候,这只小土狗十分的怕生,抖啊抖的,抖个不停。

    现在啊,满地的打滚走动,当真是活泼了不少。

    “少夫人,这只小狗还没有名字呢,要不然您给它起一个名字吧。”

    “嗯,我想想啊!这只小狗是我跟香茗无意间在医学院的院子里发现的。

    发现它的时候,它正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跟只土黄色的小毛团子一样。

    嗯,就叫它……一样吧。”

    “……”菱角。

    少夫人这名字起的,是认真的嘛?

    听着少夫人描述了这么多,她想着少夫人怎么也会给这只小狗起名叫什么小黄啊,团子啊之类的。

    万万没想到,少夫人竟然给它赐名一样?

    是她理解的那个一样嘛?

    “一样一样一样,怎么样,这个名字喜欢吧?”

    白瑾梨完全没有觉得她起的名字有问题,还将洗的干净的小狗抱着摸了摸。

    看着一样在她怀中剧烈的扭动起来,白瑾梨挺骄傲的开口。

    “菱角,你快看,它肯定是因为喜欢我给它起的这个名字,所以才会如此兴奋。”

    “……少夫人,也有可能是因为,一样它饿了。”菱角默默的开口解释道。

    “哦,饿了啊,那你去喂喂它吧。”

    白瑾梨又逗了逗它,转手将它交到了菱角的怀中。

    ——今天只是一条高冷的分割线——

    白瑾梨的预感总是那么的准确。

    刚刚调查完悬仁堂的第二天,就听到市面上掀起了关于虚假去痕膏的传闻。

    这个传闻之所以会出现,正是因为有人使用了市面上最近十分火热的去痕膏后,身上的伤痕不仅没有治好,反而愈发的严重。

    最要命的是,出事的人并不是一般的普通百姓,而是一位比较有身份,在京城中也算是贵圈的官员夫人。

    若是普通的百姓,按照悬仁堂的手段,早就压下去了。

    但是如今出事的是官员夫人,悬仁堂可没有这个实力将此事压下去。

    那夫人的伤口愈发严重后,立刻让她们家老爷专门去皇宫里请了太医过去诊治。

    太医检查过后告诉她,她抹到身上的所谓去痕膏其实是有毒性的,不仅不能治疗伤口的疤痕,反而能引起伤口快速溃烂。

    因为这位夫人想要立刻见到效果,当时在伤口上抹了大量的去痕膏。

    以至于伤口溃烂的十分严重,太医表示,要用烈酒进行冲洗,然后用小刀将那腐烂的肉剔除掉。

    那夫人一听,顿时就气坏了。

    对于要剔除身上肉的这个治疗办法,她觉得还需要考虑,就让太医先帮她冲洗伤口。

    酒精那种东西,碰到伤口上之后,都能疼死个人。

    而她的伤口比较严重,用烈酒冲洗过后,疼的死去活来。

    那惨叫声,简直绕梁三声。

    不知道的,以为她不是在治疗伤口,而是受了什么了不得的残酷崔灿一般。

    烈酒清洗完伤口后,那夫人就求着她家在朝中当官的相公多请几个太医过来帮她看看,究竟还有没有其他的治疗办法。

    除此之外,务必要抓到售卖去痕膏的人,将他们打入天牢,宣判死刑。

    因为这事,悬仁堂跟药司局今天一大早的就被官府的人强制关了门,断了生意。

    整个悬仁堂跟药司局里的大夫掌柜主事等等,全部被抓了起来。

    一番审问过后,悬仁堂的人表示,他们的去痕膏没有问题,肯定是药司局的去痕膏害了人。

    而药司局的乔梁自然也一脸严肃的表示,这种毁了人的去痕膏肯定不是出自他们药司局。

    两个人各执一词,你来我往之间皆是争辩。

    而那个帮受伤夫人买来药膏的人,已经被暴躁夫人当场杖毙。

    但是官府追问的时候,那夫人却没有说的这般明显,故意说那个下人是听到了这个风声后跑掉了。

    这也就意味着到底是哪一家的去痕膏有问题这件事情并没有了证人。

    毕竟不管是从外观还是颜色味道来看,两家的去痕膏都是一样的。

    这事,实在是有点儿不好办。

    乔梁十分笃定,他们家卖的去痕膏效果很好,绝对不会出事,必定是悬仁堂的问题。

    但是他没有证据,无法证明是悬仁堂的问题。

    这期间,也有人询问他去痕膏的来源,乔梁害怕牵连到白瑾梨,竟然也是一直没有说出来。

    至于悬仁堂里那个帮他们制造出去痕膏的人,按照他们的说辞,那人是个隐士神医,如今去云游四海了,完全找不到人影。

    就在事情陷入僵局的时候,化名锦小黎的白瑾梨带着香茗出现在了京兆府的门口。

    “什么人?竟然敢来京兆府门口停驻?还不速速离去?”

    门口的侍卫看到白瑾梨跟香茗两人后,立刻过来,想要劝退她们。

    “小女子名唤锦小黎,是给司药局提供去痕膏的人。听说司药局出了事,小女子便想着过来看看。”

    “你是司药局的人?”

    “不是,小女子只是因为去痕膏跟司药局有合作。”

    “知道了,你稍等一下。”门口的侍卫打量了她一眼,随后转身进入到了府里。

    没多久,就看到那侍卫出来,将她们两人邀请到了府里。

    府里,京兆少尹余大人此刻正对于这件案子抓耳捞腮呢,就听到了有人主动上门,立刻吩咐人将她们带进来。

    京兆少尹是从四品的京官,在三品的京兆尹手下做事。

    他之所以能爬到这个位置,就是有家里娘子的娘家人扶持照看。

    他的娘子是娘家那边的娇娇女,捧着长大的,脾气一直不好。

    如今出了这事,她越发的暴躁,一直在跟京兆少尹余大人讲,让他务必将这件事情解决了。

    否则,她就要搬出她的娘家人来处理这事了。

    余大人自然是惹不起的,十分好脾气的将余夫人哄好,又厚着脸皮去请了两次太医帮她看诊。

    刚刚将余夫人稳住,他就过来开始审判这事了。

    悬仁堂跟药司局的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那样子看得他脑仁疼。

    也就是这个时候,锦小黎带着香茗走了进来。

    看到锦小黎出现,乔梁一脸的惊讶,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锦大夫,你怎么过来了?”

    “听说因为去痕膏这东西闹出了事情,我作为提供去痕膏的人,怎么能不出现?”白瑾梨笑着回答。

    “锦大夫,真是劳烦你了。”乔梁开口说道。

    “乔掌柜,你太客气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寒暄?你,就说你呢,锦小黎,你光说你是给司药局提供去痕膏的人有什么用?”余大人烦躁的看着她开口。

    实在是这事闹的,太窝心了。

    余夫人本就是个爱美的,如今手臂上伤口那么深,看着着实吓人,因为这事,余大人都快要愁死了。

    所以看到白瑾梨来了之后一直在那跟人说话寒暄,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中,自然也就十分的不爽。

    “余大人,冒昧的问一句,让贵夫人伤口愈发严重的那罐药膏,如今在何处?可否让小女子看看?”

    “嗯,稍等。”余大人思考了一下,同意了。

    等那罐使用了一小半的药膏到了白瑾梨的手中后,她捏起来一些揉开,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随后认真的开口。

    “余大人,这不是我提供给司药局的去痕膏。”

    听到白瑾梨的话后,悬仁堂的主事王洪立刻跳了出来反驳道。

    “你说不是就不是吗?我方才也看过了,这也不是我们悬仁堂提供的去痕膏。”

    “放肆!本官调查的清清楚楚,整个京城里,就只有你们两家有这种东西在售卖。

    不是悬仁堂,也不是司药局,难不成,这罐药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余大人呵斥道。

    “大人明鉴啊,我们悬仁堂的去痕膏可是神医亲自制作出来的,绝对不会有问题。”王洪害怕的低着头开口。

    “你们都说自己的药膏没问题,这样吧,你们把各自的去痕膏配方写出来,本官让太医看看便能知晓哪一家有问题了。”余大人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大人,此方法不妥。”白瑾梨提出了拒绝。

    她已经分析过了,两家的去痕膏配方跟剂量都差不多,就算是写出来了,也没有什么参考价值,完全只是浪费时间。

    “大胆!小小女子,竟敢质疑本官的决定?莫不是做贼心虚?”余大人呵斥道。

    “余大人,老夫觉得大人您所言极是。

    必定是司药局的人做贼心虚,知道他们的药膏有问题,才故意这般的。”黄大夫突然站出来说了起来。

    白瑾梨不由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几丝好笑。

    这个黄大夫,心眼可真小。

    “看什么看?你提供的去痕膏害了人,还不让人说了?”黄大夫瞪了回去。

    “呵,行,既然是余大人的要求,那便写吧。”白瑾梨轻笑一声。

    既然余大人一心要这么办事,她就配合一下好了。

    原本她还想着提出去帮余夫人看看呢,现在想来,还是算了吧。

    看到两个人都同意了这个提议,余大人让人准备了桌椅跟纸笔。

    黄大夫跟白瑾梨各自坐在两边,提着笔写了起来。

    写完后,有一旁站着的侍卫将两个人写好的东西递到了余大人的手中。

    余大人看了一眼,正打算传太医进来的时候,突然就呆住了。

    这纸上的药材配方看起来是一样的啊。

    也就只有药材的剂量上稍微有些偏差。

    好奇归好奇,余大人到底是为官多年,脸上一点儿都没有显露出他的想法。

    唤来替余夫人看诊的太医后,余大人让人将两张方子递到了太医手中。

    来的太医名叫古俞,如今看起来已经年过七旬,身上有着古板认真的大夫气息。

    接过方子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声音清晰的开口。

    “余大人,这两份药方,都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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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有问题?”余大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跟他抱有同样念头的,现场除了白瑾梨之外,其他人皆是如此。

    “嗯,老朽看过了,这两张方子大体上一样,也存在着同样的问题,那就是其中两位药材的相克性。不过这一点倒不是大问题。

    问题就在于这里,这药方中还添加了蜈蚣这一味药,想必这才是引起余夫人伤口愈发严重的根本。”太医古俞指着纸上的一处解释道。

    “你们可还有什么好说的!”余大人看向两人问道。

    “这……”黄大夫一时有些语塞,大脑快速的转动着,思考接下来要怎么说。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白瑾梨开口。

    “余大人,古太医,小女子的药方中的确有蜈蚣这一项,而且蜈蚣也是有毒性的。

    不过在制作药膏的过程中,小女子已经使用了自己的独门办法将蜈蚣的毒性跟两种药材相克的药性抵去了。

    小女子敢说,经过小女子之手的去痕膏,绝对不存在任何风险。”

    听着白瑾梨这么说完,黄大夫也冷哼一声说道:“你用的是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

    “黄大夫,我都说过了,是我的独门方法。既然是独门的,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白瑾梨看了他一眼,平静的开口解释道。

    “你!你这就是狡辩,是在故意找借口!”悬仁堂的主事王洪也开口喊了起来。

    “我是不是狡辩,是由余大人来判定的,关你何事?怎么,在公堂之上大声喧哗,难不成你觉得你比余大人还厉害?”

    这话说完,王洪嗖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满脸惊慌的磕着头嚎了起来。

    “行了,闭嘴。”余大人不耐的瞥了他一眼,成功的让王洪紧紧的闭上了嘴。

    “大人,小女子倒是有一个建议,可以证明小女子制作出来的去痕膏的确没有问题。”白瑾梨又开口说道。

    让太医去辨别两种去痕膏哪个有问题,这明显是行不通的。

    要不然他们早就结案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嗯?什么办法?”

    “大人可以派人准备两只兔子,然后将它们的腿部划伤。我跟黄大夫都是医者,自然有办法让兔子的伤口快速愈合。

    愈合的伤口摸上我们各自的去痕膏,等待一会儿工夫自然就能分出去痕膏的好坏了。”白瑾梨这么说道。

    听她又提起了用兔子做实验,黄大夫的眉眼跳了跳。

    “嗯,可以,来人,现在去办。”余大人点头。

    如今之际,这个办法倒是可以试试。

    就连站在一旁的太医古俞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很快,兔子被抓来了,伤口也被割出来了。

    白瑾梨用随身携带的止血药粉帮兔子止了血,等了一会儿工夫后,又将带来的去痕膏抹了上去。

    与此同时,黄大夫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在她们动手忙碌期间,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注意在了他们两个人身上。

    “好了,我完成了。”白瑾梨起身。

    “老夫也搞定了。”黄大夫也不甘示弱的起身说道。

    “古太医,麻烦您去替本官检查一下。”

    “余大人,你客气了。”古俞客气了一声,走过去认真的检查了两只兔子。

    看着古俞检查完毕站了起来,悬仁堂跟司药局的人都十分的紧张。

    “老朽看过了,锦大夫方才医治过的兔子恢复的比较好。黄大夫处理过的兔子,伤口严重了。”

    “不,这不可能。”听他这么说,黄大夫一脸的不敢相信。

    喊完这句之后,他就不由自主的走到了古太医面前去查看。

    结果,正如古太医所说的那般。

    他方才救治过的那只兔子,伤口又开始流血了,而且流的很是厉害。

    锦小黎治疗过的那只兔子,伤口已经很不明显了。

    “怎么会这样?我知道了,是锦小黎的外伤药效果比较好,对,一定是这样。”黄大夫还在挣扎着。

    “黄大夫,证据都摆在面前了,你怎么还不承认呢?”药司局的乔梁忍不住说道。

    一直被悬仁堂的人污蔑,咬着不放,他心里觉得不舒服极了。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承认?我为什么要承认?锦小黎的外伤药效果好,京城里的大夫都知道。她本就拥有先天的优势。”

    “我因为紧张,所以在出手的时候重了些,这才造成了如今的现状。这一场试验根本就不能说明问题。”黄大夫咬着牙争辩道。

    要他承认再一次输给了锦小黎?不可能!

    即便是他知道,他们家的去痕膏可能真的有问题,他依然是不会承认的。

    他要咬死锦小黎。

    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哎,黄大夫,你这么说的话,让我很为难啊。”

    白瑾梨依然一脸的轻松冷静,完全看不出半分紧张。

    “既然如此,我只能放出杀手锏了。”

    “余大人,小女子还有一个办法能够证明小女子的去痕膏跟司药局的清白。”

    “嗯?什么办法?”余大人不由问道。

    他觉得,这种被一个小女子牵着走的感觉是真的有些不爽。

    但是此刻,除了让她表演发挥,他别无他法。

    这事若不能早早的解决掉,他会被烦死的。

    “我这个人吧,平日里有一个小癖好,喜欢在自己的东西上留点儿标记。”

    “你们可能没有细看,但凡是经过我手制造出来的去痕膏,去痕膏的瓶子底部都有一只不甚明显的锦鲤标志。

    余大人若是不信,尽管去司药局,将他们店铺里剩下的去痕膏全部拿过来检查一遍。

    若是有任何一罐去痕膏的瓶子里没有这个标志,我就认栽。”

    听白瑾梨这么说,黄大夫的心里一个咯噔。

    余大人点头,派了自己信任的人带着乔梁一起回了一趟司药局,将司药局里有的那些去痕膏全部带了过来。

    将那些去痕膏一罐罐的全部挖出来之后,他们果真发现,每个瓶子的内部下方,当真有一个活灵活现的锦鲤标志。

    如此一来,也就证明了白瑾梨此话的准确性。

    接下来,又有人将那罐害的余夫人伤势加重的去痕膏挖掉了。

    结果显示,那罐去痕膏的瓶子里面底部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

    如此一来,结果已经表明了。

    让余夫人伤势越发严重的去痕膏正是出自于悬仁堂,证据确凿。

    司药局跟锦小黎他们果真是无辜的。

    “来人,去给本官将悬仁堂查封了,将他们一帮人全部压入大牢!”余大人一拍桌子,开口吩咐道。

    “是,大人。”

    随后,一个个侍卫鱼贯而入,将悬仁堂的官家主事黄大夫等人全部压了下去。

    “大人,小人是冤枉的啊,去痕膏与小人没有任何关系啊。”

    “大人,小的只是一个小二啊,大人……”

    伴随着求饶声远去,这一场案子的审理算是结束了。

    “大人,草民有话要说。”

    “嗯?所谓何事?”

    “因为悬仁堂的假去痕膏,导致了市面上的人相互争抢,各种哄抬价格,连带售卖去痕膏的我们司药局也一并受到了影响。

    草民恳求大人能够发一道告示,将此事昭告众人,还我司药局一个清白。”乔梁低着头开口。

    “嗯,这事本官记下了,会处理的。”

    “多谢大人。”

    因为悬仁堂的人刻意制造紧张气氛,夸大去痕膏的功效,扰乱了市场行情。

    如今去痕膏出事一事传出去之后,悬仁堂跟司药局的口碑下落的很快。

    这事,必须有官府的澄清,他们司药局的名声才能回来。

    “大人,既然这事已经解决了,那我们可以告退了吧?”白瑾梨问道。

    “嗯,去吧。”余大人挥了挥手。

    白瑾梨抬脚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古太医苍老的声音响起。

    “锦大夫留步。”

    “不知古太医有何赐教?”白瑾梨礼貌的对着古太医行了一个礼,问道。

    “老朽看你方才的救治手法很是娴熟,不如留下跟随老朽一同去看看余夫人的情况?”

    “小女子遵命。”白瑾梨没有拒绝他。

    跟古太医一起前去帮余大夫看诊的除了白瑾梨,还有司药局里面的大夫。

    至于不懂医术的乔梁跟司药局里面的伙计,则先一步回去安排司药局后续的事情了。

    还没走进屋子,白瑾梨她们就听到了屋里传来的余夫人的暴怒声。

    “什么?我这手臂需要用刀将这些肉剜去才行?还会留下比之前更加严重的疤痕?不,不行,我不要疤痕,不要!”

    走在一旁的余大人略显尴尬的看了几人一眼,压低声音开口。

    “古太医,内人的情况实在是有些严重,她一时半活儿有些接受不了,还望你千万不要介意。”

    “嗯,老朽明白的。”古太医淡淡的说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们一帮人进了屋子后,余夫人看到有人来了,立马收敛了不少。

    “夫人,我将古太医请来了。你先不要着急,一会儿麻烦古太医在帮你看看。”

    “古太医,求你了,你可一定要将我的手臂治好啊。”

    余夫人知道,古太医可是太医院里了不起的人,态度还是很友好的。

    至于跟在古太医身边的那些人,她只是大概的扫视了一眼,便没有去管了。

    “老朽尽量。余夫人,还请你将受伤的手臂伸出来让老朽检查检查。”

    “嗯,当然。”

    当余夫人的手臂出现在眼前时,白瑾梨的神色也变的凝重起来。

    原本她还觉得是余夫人大惊小怪了,现在看来,那伤势还真是颇为严重。

    “老朽的意见跟李太医的一样,这伤口处溃烂的皮肤必须切除,然后上药包扎。如若不然,伤势只会越发严重,连累整个手臂,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这么可怕?”余夫人被古太医的描述吓到了,声音中都带着几分颤音。

    “那……那切除的时候,会不会很疼?切除完毕之后,这块能好吗?能恢复以前的样子吗?”

    “疼倒是不至于。切除的过程中夫人可以饮用麻沸散。至于之后的恢复情况,自然是跟以前有差别的。”古太医耐心的说道。

    “当真就不能恢复如初了吗?”余夫人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锦大夫,你觉得呢?”古太医没有回答她,而是回头看了白瑾梨一眼问道。

    “我觉得,还是有恢复的希望的。”

    “嗯?你是何人?此话当真?”余夫人的眼睛一亮,看着白瑾梨问道。

    “小女子名唤锦小黎,是一位医者。我方才说的话,自然是真的。”

    “那你可有办法让我的手臂不用被刀子切除?”

    “没有。正如古太医所言,你的伤势比较严重了,必须动刀。”

    “哦,这样。既然如此,你为何这么笃定的说,我的手臂动了刀之后还能恢复?”余夫人追问道。

    连古太医都说不行,偏偏这个年轻的女子跳出来说是可以恢复。

    她怎么就那么的不相信呢?

    这么年轻貌美的女子,当真还能比古太医都厉害不成?

    “因为我,足够的自信。夫人若是愿意相信,可以尝试一下。

    若是不信,那也无妨,小女子这便回去了。出来的时间久了,家里人跟我相公都会担心的。”白瑾梨说道。

    “你都成亲了?”

    “是的。”

    “嗯,那好吧,我姑且相信你一回。”余夫人又想了想,终于下了决心。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古太医都没有办法,她能怎么办?

    总不能放弃治疗吧。

    就先让这个女人试试,若是不行,她在让她相公治罪那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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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白瑾梨点头,随后看着古太医开口。

    “古太医,您先帮余夫人处理伤口吧。”

    “李太医,去弄一碗麻沸散来。”古太医对着站在一旁的太医开口。

    “是,古太医。”

    等那个比古太医年轻的李太医在丫鬟的指引下离开去准备麻沸散的时候,古太医又看着余大人开口。

    “余大人,请你带着其他人去外面等候。锦大夫,你且留下。”

    看到了站在屋子里其他大夫脸上的一丝不满后,古太医难得解释了一句:“锦大夫是女子,一会儿方便一些。”

    听到这话,再无任何人敢有半分念头,纷纷转身退了出去。

    一碗麻沸散灌下去之后,余夫人很快陷入了昏迷当中。

    白瑾梨知道自己现在勉强算是医助的角色,所以十分配合的走过去将余夫人的胳膊位置放好,又细心的给她掖了被角,等待接下来古太医的动作。

    “锦大夫,你来吧。”

    “我?”白瑾梨这下愣住了。

    她知道余夫人肯定会介意她年轻,不会让她动手。

    方才看着余大人跟李太医等人对古太医的态度很好,这足以说明古太医的地位不低。

    有古太医这么一个厉害有资质的人在,她自然不可能上赶着往前凑。

    说白了,她还等着一会儿旁观一下古太医的手法呢。

    “嗯,老朽听福荣那孩子提起过你,说你的医术很厉害,就连现在使用的麻沸散也是经过你创新的,效果的确不错。”

    “这样。我没带医药箱,不是很方便。”白瑾梨点头,却有些迟疑。

    她治病救人的时候养成了一个习惯,一定要背着她的医药箱才行。

    医药箱里的东西都是陪伴她的伙伴,握着十分的熟悉。

    “你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开口,老朽让人去准备。”古太医也不管她这话是不是推脱之言,这般说道。

    听古太医的意思,今天是必须她出手了才行,白瑾梨也就顺了他的意思说出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行,老朽知道了。”古太医点头,走到屋子门口吩咐起来。

    “……”白瑾梨。

    已经给余夫人灌了麻沸散了,却不立即动手,还在这里磨磨唧唧。

    也不知道余夫人若是知道此刻的情况,会不会气得跳脚。

    当然,这些陷入昏迷的余夫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按照古太医的身份,余大人根本请不来这样级别的太医。

    毕竟古太医在皇宫中当差已经很多年了,早就有了当太医院院判的资格。

    好几次陛下生病,都是他妙手回春给救好的,陛下信任他的人品跟医术,也一直想让他当太医院院判。

    哪知,古太医不愿,他一心钻研医术,不喜欢沾染皇宫里的那些是是非非。

    饶是如此,有陛下的喜爱,再加上古太医的资质放在那。

    况且他对于平日里看到的明争暗斗又不插手,整个太医院的人明面上都对他十分尊敬。

    他这次之所以过来,是受了徒弟郭福荣的恳求。

    出事的司药局掌柜乔梁是郭福荣的舅舅,郭福荣担心舅舅的情况。

    但是他刚进太医院没多久,又很是年轻,没什么话语权,即便过来了,也起不到什么太大的帮助。

    所以他就求了他在皇宫太医院里新认的师父古太医出面帮忙。

    古太医在太医院就收了郭福荣这么一个好苗子,对于他的请求自然不会拒绝。

    在他来之前,郭福荣便将他知道的一些事情大致跟古太医讲了些。

    包括锦小黎的救人,她的去痕膏神奇药性,还有她在切磋比试中的表现等等。

    如今古太医见到了徒弟口中的锦大夫本人,自然是想亲自见识一下她的医术水平的。

    其实刚开始一见到锦小黎,他也被锦小黎的年轻所迷惑。

    不过方才锦小黎面对余大人的时候不卑不亢,能够从容淡定的将这件事情解决,但是让他颇为刮目相看。

    他刻意留下锦小黎,就是为了此刻。

    而这些,白瑾梨完全不知道。

    因为此刻的她,已经开始帮余夫人清除手臂上的伤势了。

    进入工作状态的她无比的认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虔诚的味道。

    她先用下人送来的热水煮过的纱布盖在余夫人的胳膊伤口处四周三五公分左右的位置。

    然后又捏着棉花球蘸着消毒液帮她胳膊的伤口进行消毒。

    这些准备完毕,她这才拿起一旁锋利的刀子,用酒精将刀子消毒之后,又用火烧了,开始帮余夫人剔除那些溃烂的肉。

    这把刀不及她的手术刀用的顺手,甚至可以说有些别扭。

    但是对于进入工作状态的白瑾梨来说,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小问题,用了一会儿后就找到了感觉,得心应手了。

    一旁的古太医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

    他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大夫手中的动作,手法十分的敏捷熟练,行云流水,那把刀犹如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灵活的飞舞着。

    尤其是她救治过程中的态度,十分的专注,给人一种她已经胜券在握,必定能将面前的病患救治成功的幻觉。

    这,就是身为一个有层次的医者的魅力,此刻的她想的看的全部都是前面的病患,没有夹杂任何的情绪,这一点很难得。

    古太医见识了太多心有杂念的医者。

    或是在救治的过程中担心病患因为病情严重无法救活,留下后遗症,或者觉得病患的病情简单,不过是小意思,随意的在动手。

    也有那种看到病患想的不是病患如何救治好,而是救治好了病患后他能得到什么等等。

    世间百态,什么人都有。

    像锦小黎这样纯粹全心投入去救人的医者,真的是不多见。

    沉迷救人的白瑾梨全心贯注的忙着,也不管旁边的人是谁,开口说道:“纱布。”

    “哎,给。”古太医下意识递过去一块纱布。

    “这块先不用,用旁边的镊子重新夹了给我。”

    “好。”古太医很是配合的重新夹了一块纱布递到了白瑾梨面前。

    “嗯,多谢。”

    等白瑾梨清创完毕之后,又撒上了她的止血药,然后用消过毒的纱布帮她将伤口包住了。

    余夫人的伤口虽然看着吓人,好在伤口不是很大,也不用缝合。

    只要清创完毕,在好好护理,不要被感染,到时候抹上去痕膏,很快就能好。

    而且为了防止意外,在方才古太医离开去门口吩咐事情的时候,她已经从怀中掏出了消炎药塞进了余夫人口中。

    所以后续主要就是对于伤口的护理了。

    知道余夫人刚被假的去痕膏害了,心中对于去痕膏这种东西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抵触的。

    所以白瑾梨将她带来的去痕膏重新挖着弄到了别的盒子里。

    她打算等余夫人亲眼见识了去痕膏的神奇效果后再将她使用了司药局的去痕膏这个消息告诉她。

    这样的话,余夫人自然也是不好再说什么的。

    对于白瑾梨的这份细腻心思,古太医看在眼中,不由又是微微的点头。

    医者不仅仅是治病,其中包括的层次很深,有医心,医术,医德,医品。

    而在他看来,面前这个年轻的锦大夫应该全部具备了。

    大齐国竟然有这样的人存在,他真是见识了。

    想到方才自己的态度,白瑾梨不由态度诚恳的说道。

    “古太医,方才着急救人,多有冒犯,还望您不要介意。”

    古太医这么大年纪的人,被她当医助用,现在想想,真是有些不太妥当。

    “无碍,老朽并未在意这些细节。不过方才,你为何非要这么说?”古太医问道。

    “为了消毒,防止伤口感染。”

    “感染?”

    “嗯。高温煮过的纱布是无菌的,必须用同样处理过的无菌器械送到这里,覆盖在余夫人的伤口上,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她伤口的恢复速度。”

    “无菌?”

    “是这样的……”白瑾梨简单的解释了起来。

    在古代,正是因为大家没有无菌操作,感染这些概念,才会存在那么高的病死率。

    这种现象在战争中的伤员里体现的尤为明显。

    听着白瑾梨说完,古太医觉得自己的认知似乎有些被刷新的感觉。

    毕竟白瑾梨说起的那些词语,他前半辈子是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

    听着白瑾梨说完,他隐约觉得白瑾梨说的似乎还挺有道理。

    “原来如此。锦大夫,你虽然女子,而且年级尚小,医术却是不凡,老朽佩服。”

    “古太医,您真是谦虚了,求医路上无止境,小女子深知自己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不敢得意忘形。最起码,悬丝诊脉这方面,小女子就十分浅薄。”

    “悬丝诊脉?你感兴趣吗?老朽略知一二,倒是可以帮你解惑。”

    “真的?”白瑾梨有些惊喜。

    之前切磋比试完毕,她本拥有一个提问的机会。

    但是那个教她悬丝诊脉的大夫是属于那种实干型的,嘴笨不会讲,只是让她看。

    搞得她也是很无语。拿东西看能看会吗?

    若是有古太医这种级别的大佬给她指导迷津的话,那就太好了。

    这当真算得上意外收获了。

    “嗯。”古太医点头。

    他平生最喜欢这种一心喜爱医术,心思纯粹的孩子。

    能教这种人医术,将古老神奇的救治手法传承下去,对他而言,也算是人生的夙愿和追求。

    至于旁边昏迷味醒的余夫人,就这么惨兮兮的成了布景板。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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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古太医了,白瑾梨也似乎忘记了余夫人的存在。

    两个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间,时间一点点儿的就过去了。

    门外,余大人跟众人等啊等,一直等不到古太医跟锦大夫开门出来,一个个也是各种情绪。

    尤其是余大人,他甚至有点儿担心余夫人是不是出现了什么严重的意外。

    否则,也不会花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治好醒来吧?

    余大人在门口走了两圈后想要敲门,却又害怕打扰到里面的救人。

    没办法,只好继续等。

    实在是等的让人着急了,余大人的视线不由瞥在了一旁白瑾梨带来的侍女香茗身上。

    “你是锦大夫的人?”余大夫走到香茗面前问道。

    “嗯。”

    “你进去看看,你家小姐跟古太医的救治如何了?”

    要说这个余大人也是真的小心思挺多。

    府里门口站了那么多丫鬟婆子,他就偏偏喊了香茗进去,明摆着是甩锅。

    万一里面正在救治,他的人突然闯进去引起了古太医的不满,到时候他肯定会被古太医惦记的。

    现在好了,进去打扰的是锦小黎的人,就算挨骂被记仇,也是锦小黎,与他无关。

    “哦。”香茗点头,当真轻轻的推开门进去了。

    她不是没看出余大人的小心思,只是懒得理会罢了。

    进去后的香茗这才发现,原来对于余夫人的救治早就结束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开门喊其他人进去,是因为她家主子正在跟古太医讨论医术上的问题。

    至于被救治的余夫人,就那么孤零零的躺在床上。

    香茗:“……”

    确认过眼神,她家主子是个狼人。

    “咦,香茗,你怎么进来了?现在什么时辰了?”

    感觉到有人进来,白瑾梨不由看了过去,这一看才反应上来,似乎已经过去了好久。

    “余大人让属下进来看看。”

    “糟了,差点儿忘了。”白瑾梨不由拍了拍脑门,脸上闪过一丝懊恼。

    古太医也觉得有些尴尬,不过他表面上一片宁和,没有太多表现。

    这种不由自主忘记周围一切的感觉,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说起来,感觉还挺好。

    事不宜迟,白瑾梨从怀中掏出针灸针,在余夫人的身上扎了几针后没多久,余夫人便醒来了。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朝着自己的胳膊望去,然后一脸紧张的问。

    “古太医,我的胳膊怎么样了?没什么问题吧?”

    “嗯,已经差不多了,这几天千万多注意,不要触碰伤口,伤口处不要见水,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伤口的包扎需要每天更换,更换的时候上药,到时候具体细节我会跟你们的府医交代。

    三天后,在伤口处抹上这个药膏,坚持十天半个月,伤口自然会恢复。”古太医交代道。

    “是,多谢古太医。”余夫人点头道谢。

    啧,这古太医到底不亏是皇宫里资质最老,医术高超的太医,就是厉害。

    给她看完了胳膊之后,她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疼痛和不舒服。

    从京兆府出来,古太医并不着急回宫,而是提前跟锦小黎一起前往司药局,接着之前的问题继续进行讨论。

    毕竟古太医是皇宫里的太医,难得出来一次。

    他说要指点白瑾梨悬丝诊脉,也只能抽时间进行。

    而今天,便是难得的机会。

    对于这一点白瑾梨也心知肚明,所以古太医提出这一点的时候,她立刻就点头答应了。

    回到司药局的时候,古太医让乔梁帮他准备一个房间。

    在安静的环境中,他先是仔细的跟白瑾梨讲了悬丝诊脉的要点跟注意事项,又让她提出疑问。

    讲完之后,他带着白瑾梨出去,挑选了几个病患对他们进行现场悬丝诊脉。

    被邀请接受悬丝诊脉的病患听到给他们看诊的人是皇宫中的太医时,十分的配合。

    这个过程中,白瑾梨也试着按照古太医说的尝试着去诊断。

    她倒是隐约间找到了一点儿感觉,但是想要诊断准确无误,却还差很多。

    这种高超的医学诊断手法,可不是一朝一日就能够学会的,需要大量的知识和经验积累。

    “回头我让我徒弟将我这些年归纳整理的心得手法摘抄一份给你,你自己多琢磨琢磨。”

    “好,多谢古太医厚爱。只是不知您的徒弟是?”

    “我的徒弟啊,是郭福荣,他之前在我耳旁说起过你。”古太医回答。

    听古太医这么说,白瑾梨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东西。

    之前在余夫人的屋子时,古太医曾跟她聊起了医术相关的东西,她也无意间提到过自己想要开医学院的打算。

    她只提了那么一嗓子,没想到古太医竟然记在了心里。

    临走前,古太医还说:“锦大夫,等你的医学院开张之时,记得让乔梁告知老朽一声。”

    “好,晚辈记住了。”白瑾梨郑重的点头。

    送走了古太医,乔梁这才走到白瑾梨面前一脸感激的看着她。

    “锦大夫啊,这次的事情,真是多亏了你。”

    “乔掌柜客气。”

    仔细说起来,这种事情上乔掌柜没有主动的将她扯进来,更没有将罪名什么的推到她身上,那般护着她相信她,也是让她挺感动的。

    郭太医的这个舅舅是个好人,以后可以多多合作,这是白瑾梨的想法。

    “只是我尚且有些疑问没有想通。”

    “嗯?”

    “为何我们不知道这去痕膏的罐子地步竟然还有那样的标识?既然有这个,当时在京兆府,你为何还要提出使用小白兔来验证一下?”

    “我以为你们会自己发现啊,所以就没跟你们说。至于验证,我自然是想亲眼看看假的去痕膏效果如何?”白瑾梨笑着回答。

    “最重要的是,我就特别想看到黄大夫那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眼神和样子,真是好玩极了。”

    “……这样么。”乔梁忍不住额头划下几丝黑线,随后就笑了。

    这锦大夫,倒真的是个直爽有趣的人。

    “是的啊。”

    “锦大夫,等京兆府余大人那边的文书下来后,咱们司药局很快就会重新开张,到时候依然需要大量的去痕膏,你看这……”

    “知道了,回头我会再做一部分回来,派人给你送来。”白瑾梨点头。

    有赚钱的生意,她自然是选择接受啊。

    “如此便麻烦你了,锦大夫。”

    “不客气,合作共赢。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不然我相公该担心了。”

    “锦大夫慢走。”

    ————

    等啊等,林沉渊终于有了休沐的时间。

    休沐就是朝中官员的休假日,可以留在家里陪陪家人,或者干自己的私事。

    听说林沉渊终于可以休假了,白瑾梨还挺替他高兴的。

    林沉渊也想着趁有了休假的时间,好好陪陪白瑾梨,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只不过单纯的散心似乎没什么太大的意思,两个人一合计,决定夫妻携手前往永安侯府看看。

    只是天算不如天算,他们的想法很好,却是还没有出发之前,就被前来他们家的客人绊住了。

    没错,前来她们家做客的人正是赵苒苒的祖父赵端正,赵苒苒的母亲秦氏,婶娘许氏,还有赵苒苒本人,连同一些随行的丫鬟跟下人。

    赵苒苒的祖母年龄大了,也很思念她的外孙,一开始说什么都要一起过来。

    还是赵苒苒的母亲跟祖父好生劝道,说是她们会想办法让林沉渊回赵府看看,赵苒苒的祖母这才同意了下来。

    至于赵苒苒的父亲,因为殿试时间快到了,他忙碌的很,无暇分身,别说来这里,这几天回家的次数都很少。

    还有她大伯赵炎琛,要负责京城安危的同时,还要确保这次殿试的安保等各种问题,同样很忙。

    赵苒苒其他的哥哥弟弟们,则被责令不许过来。

    因为赵老爷子害怕来的人太多,会给白府造成不必要的压迫感。

    饶是如此,也是好一堆人的走了进来,让白老爷子跟李婆子有些发蒙。

    她们家啥时候有这么多亲戚朋友了?他们怎么都不认识?

    “老先生,你们这是?”

    赵老爷子目光中带着欣慰,欣喜,激动,欣赏等等复杂的情绪看向林沉渊,声线微微上扬道。

    “孩子,你就是林沉渊吧?我们是赵家人,我是你外公,她们也都是赵家人,也算你的家人,你的大舅妈,二舅妈,还有你表妹。”

    “表妹?祖父,他不是我堂哥吗?”赵苒苒忍不住开口问道。

    “什么堂哥,是表哥。”

    “哦,是表哥。那白瑾梨她是我表嫂,不是堂嫂。”赵苒苒嘀咕道。

    “嗯,对。”

    “你等等,啥玩要?你们是赵家人?也就是沉渊那孩子他那个糊涂蛋亲娘的娘家人?”李婆子算是听明白了,忍不住微微皱眉。

    “这……算是吧。”对于这个问候,赵老爷子觉得没毛病,点头承认了。

    李婆子蛮横的瞪着他们,丝毫不客气的开口说道。

    “出去出去,我们白家不欢迎赵家人上门。都是什么东西?生了却不养,那样的娘,我们不认。你们赵家人,我白家不欢迎。

    沉渊这么好的孩子,他现在属于我们白家,有我罩着,不用你们假好心,哼!”

    虽然此刻李婆子的态度很恶劣,话语很粗俗,但是赵老爷子却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有点儿开心。

    能有人护着这个外孙,真好。

    “你个老家伙,笑什么笑?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赶紧走,不然别怪我用扫帚扫你们出去。”

    李婆子看着被她骂了的人竟然还在笑,顿时就更生气了。

    她来到京城后脾气已经很收敛了。

    但是,一听到面前的人是林沉渊蠢娘的娘家人,她就想到了林沉渊的悲惨命运,就控制不住的想发火。

    这可是她闺女的男人,容不得别人欺负。

    “老婆子,你干什么?”白老爷子不由扯了扯李婆子的衣角,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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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在干什么?没看到那些赵家坏人来抢沉渊了嘛?”

    “你是猪脑子啊?咋就不知道拦着点儿?”李婆子没好气的开口。

    “娘,你先不要急,我看他们似乎不是坏人,跟沉渊的娘不一样。要不,先请他们进屋去吧?”白瑾梨开口安抚着李婆子。

    “行,我闺女说他们不是坏人,那他们就不是坏人。进来吧。”李婆子依次打量了几人一眼,随后改了口。

    门口的赵老爷子,许氏秦氏看着李婆子的态度转变,有种目瞪口呆的感觉,倒是赵苒苒面色挺自然的。

    白瑾梨的亲娘偏爱白瑾梨,这一点她是知道的,也跟沈莞八卦过这些的。

    进了屋坐下,白老爷子招呼下人给她们上了茶,随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悄悄打量着来到他们家的客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白瑾梨从赵苒苒的嘴里知道这个巧合后,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林沉渊,这是她跟赵苒苒提前说好的。

    因为赵苒苒说了,她们赵家人会找个时间亲自上门拜访,拿出她们的诚意。

    白瑾梨也就顺着他们的意思了。

    此刻的林沉渊表面一如既往的清冷,内心还是有些波澜起伏的。

    他感谢方才李婆子的守护,惊叹赵家人竟然会找上门的事实,一时间也没有主动开口。

    毕竟上一世他跟他娘的娘家人接触并不多,也没有发生过现在这些事情,还不知道赵家人前来的目的,所以在静观其变。

    看着气氛有些尴尬,李婆子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说说呗,你们这次上门来找沉渊,是有什么目的?”

    “白老夫人,您别误会。我们也是刚刚得知沉渊这孩子的身份,以前并不知道他遭遇了那么多苦难。

    这次冒昧的上门拜访,就是想看看他如今怎么样了。”许氏笑着开口。

    “哦,他挺好的,若是没有人打扰,会更好。”李婆子意有所指的回了一句。

    “呵呵,白老夫人,我知道您对我们赵家抱有偏见,因为沉渊的娘的确是我们赵府的人,也的确做了很多荒唐不可饶恕的事,我们听了都觉得过分。

    但是我想说,这些并不代表我们赵府的意思,我们赵府不是这般无理取闹的性子。”许氏尴尬的笑了笑,开口解释着。

    “哦,这样。”李婆子语气依然淡淡的。

    在她这里,她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被欺骗的。

    除了她闺女说的话她会相信并且表示同意和理解,其他人的话,必须斟酌斟酌。

    “白老夫人,她说的是真的。沉渊的娘一直瞒着我们这些,我们的确不知。而且因为上一次的事情,我们赵府已经将她逐出家门了,她现在只是永安侯夫人,不算我们赵府的人。”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如此,那我家沉渊与你们又有什么关系?”李婆子丝毫不害怕的盯着赵老爷子问道。

    “我就是想表明,永安侯夫人的态度只代表她自己,不能代表我们赵家,我们赵家对于沉渊这个孩子是很喜欢很看重的。”

    “这些年一直被蒙蔽,误将林子昂这个人当成了亲外孙,结果这孩子办事欠妥,跟他娘一个德行,我们也感觉挺失望的。如今得知沉渊才是真正的侯府血脉,才是我们赵家的亲外孙,我们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哦?那你们怎么想?难不成还能代替沉渊对付永安侯府不成?代替沉渊去教训他那个蠢货娘不成?”李婆子追问道。

    “当然,这事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沉渊既然是我赵家的亲外孙,那我们必定是他坚实的后盾,帮他讨回一个公道。”赵老爷子掷地有声的说道。

    永安侯知道真相后竟然不告诉他们赵家,一直隐瞒,简直过分。

    赵氏也是猪脑子,明明得知林子昂不是亲生的,还为了他跪在赵府门口用自戕来胁迫他们救林子昂,真是有毒。

    最可气的是那个假货林子昂,他霸占了他外孙的身份这么多年,享受着原本属于他外孙的一切,还背地里搞出那么多事情来陷害他外孙,这个简直不能忍。

    等着看吧,他定会让永安侯府的那些人付出代价的。

    “老先生,这件事情还望你们先不要插手,我自有打算。”林沉渊站出来说道。

    对付林子昂,他只想自己动手!

    他早就有了将林子昂弄死的底气和本事,只是他不愿。

    那么容易就让林子昂死了的话,一点儿都不好玩,他要留着时间慢慢的陪着林子昂玩。

    让他将上辈子他体验过的痛苦体验一遍。

    让他亲自尝尝一点点儿失去一切的味道。

    对付讨厌的人,自然要用诛心的办法。

    林子昂越是在乎什么,他就越是要看着林子昂一点点的失去什么。

    这比直接杀了他,更解气。

    “沉渊,你还在生我们的气吗?”

    听到林沉渊的称呼,赵老爷子忍不住站起身来看着他,眼神中有期盼,也有失落。

    “外公,我没有生气。我知道的,你们之前也是不知晓这些,我不怪你们。”林沉渊对着他行了一个礼,认真的开口。

    虽然上一世跟赵老爷子这些赵家人没当面接触过,也没有见过。

    但是他遇难的时候,也曾拐弯抹角的被赵家人救助过。

    而且他了解赵府这些人的为人,人品都是靠得住的,除了赵氏那个糊涂娘是个例外。

    上一世他被林子昂设计陷害,远在外面战场正情况危急的时候,是赵府里他的表哥带着援军过来支援的。

    后来他才知道,赵府的赵端正,他的亲外公,被陛下特批可以不用上朝的朝中阁老在那次听闻战事后,主动进宫在陛下面前进言。

    就是因为他的进言,陛下才没有被林子昂设局弄来的烟雾弹跟假消息迷惑,关键时刻派了援军前去。

    最后他才能侥幸大败敌军,成功的班师回朝。

    那时候赵端正也只是根据事情客观事实分析后,去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并且也没有见过他,对他没有任何的特殊照顾。

    但是负责的说,赵老爷子的确是救过他一命,这是不可磨灭的。

    而且这一世醒来后,似乎一切都很上一世不太一样了。

    他上一世没有亲眼见过的外公,没有接触过的赵家这次上门的目的竟是为了认他,还说出了那般话。

    也是蛮让他惊讶的。

    赵老爷子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可能反驳,也就将这个外公认了下来。

    “好孩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从林沉渊的口中听到外公那两个字,赵老爷子老泪中隐约出现了一些泪花。

    他不由自主的拍着林沉渊的胳膊,满脸都是欣慰跟慈祥。

    “都过去了,外公。”

    “嗯,过去了,都过去了。沉渊啊,你放心,从今以后,你有任何事情只管来赵家找我,我们赵家给你兜着。”

    说完这句,赵老爷子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古老繁杂,看着不太起眼的东西放在了林沉渊的手心说道。

    “这东西你拿好,以后若是遇到突发的急事,就拿它出来,能保命。”

    “这……外公,我不能收。”林沉渊看了一眼,连忙拒绝。

    这东西他上一世听说过,名叫元老令,是当年先帝赏赐给他外公赵端正的。

    当年他外公也是朝堂中的风云人物,深得先帝赏识。

    这元老令便是先帝赐给他外公的一道护身符,不仅能保命,还能向在位的上位者提出请求。

    最最重要的是,若是在玉玺不在的情况下,亦或者皇宫中有紧急意外出现的情况下,元老令还能调动京城中的守护力量,可谓是十分的贵重。

    整个大齐国,仅此一枚。

    这算的上赵府的保命守护神器,也是赵府虽然低调,却一直很受朝中大臣尊敬的主要原因。

    “听话,拿着。这些年,你一直被你娘忽略,受了太多苦,这些都是外公不好,竟然没有发现有问题。

    如今外公已经找到了你,说是要护你周全,就自然会好好的护着你。这东西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要,你就拿着玩就行了。”

    赵老爷子十分强硬的将那东西塞进了他手中,容不得他推辞。

    他不知道要怎么弥补这个亲外孙,想了半天只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如今这个优秀的外孙长大了,他凭借自己的实力在朝中当了官,让他甚是满意。

    但是朝廷官场哪里会好混?

    一旦踏入那个圈子,或多或少都会有生命危险。

    虽说他以后也会想办法护着沉渊这孩子,但意外那种东西总归还是要防范的。

    有了这个东西,他也能稍微的放心一些。

    “谢谢。”林沉渊看着赵老爷子眼中的坚决,只得将这东西接下,十分认真的道了谢。

    这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还挺幸运的。

    跟上一世相比,他简直幸福太多了。

    有了亲人的庇护和关爱,也有了爱人的疼惜跟照料。

    他很满意,也很开心。

    “沉渊啊,你大舅舅因为有要事在身,所以没能前来,他叮嘱我将这份东西带给你,说是给你的见面礼。”

    看到赵老爷子跟林沉渊相认仪式结束,许氏起身走到林沉渊面前,将一份文书递到了他手中。

    看着许氏的动作,赵苒苒的娘秦氏也蹭的站起来走到林沉渊面前,拿出她提前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去开口。

    “沉渊啊,你二舅舅要忙殿试的事情,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但是他出门之前很是郑重的叮嘱过我,让我务必好好看看你,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讲,千万不要客气。等他忙完这一阵子,再来看你。”

    “这是我跟你二舅舅的一番心意,你可千万不要拒绝。”

    “还有我还有我,表哥,我最近才知道你是我的表哥,白瑾梨是我的表嫂,我也给你们准备了礼物,诺~”

    赵苒苒站在她娘身边,将她准备的真心礼物也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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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大舅大舅母,谢谢二舅二舅母,谢谢表妹。”

    接过大家递来的见面礼,林沉渊语气真挚的道了谢。

    至于站在他身旁的白瑾梨,则在看到那些礼物之后,尤其是赵苒苒送的礼物后,嘴角有些微微的抽搐。

    许氏送的是一份文书,内容暂且不知。

    秦氏递过来的是一个精美狭长的盒子,里面装的内容暂且不知。

    至于赵苒苒送的是……嗯,两根胖胖的红萝卜。

    那红萝卜被洗的干干净净,还专门用绿色的名贵布料剪成丝带绑在了一起,当真是无比的独特。

    “表嫂,怎么样?这个礼物够真心吧?你肯定也很喜欢吧?”赵苒苒对着她挤眼睛。

    “……嗯,喜欢的,呵呵呵。”白瑾梨微笑。

    “白丫头啊,我可以叫你一声瑾梨丫头吗?”赵老爷子又将视线落在了她脸上,语气温和。

    “可以的,您是我相公的外公,自然也是我的外公。”白瑾梨礼貌的回答。

    “嗯,太好了。上次多亏了你出手,才将老头子我的性命救了回来,我就一直特别的想感谢你。”

    “后来得知你是我外孙媳妇后,就更高兴了,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瑾梨丫头,你过来一下。”

    白瑾梨看到赵老爷子伸手召唤他,也就乖巧的走了过去。

    “家里的老婆子原本非闹着要过来,怎耐她身体不太好,我们没让她出门,这个镯子是她托我带给你的,家里的儿媳妇都有,怎么着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这……”看着那个翠绿欲滴的手镯,白瑾梨有几分迟疑。

    那手镯水色极好,似乎是玻璃种的帝王绿,上面还有能工巧匠镶上去的一块镂空雕刻的金色可拆卸防护扣,防护扣的形状俨然就是一只简单的小猴子。

    而她的属相,正是猴子。

    可以说,这份礼物真的是相当用心并且十分贵重了。

    “哇,表嫂,你这个镯子比我看到的其他嫂子的都好看哎。”赵苒苒看着那个镯子,一脸赞叹。

    难怪今天来的时候,他们没有带上其他的哥哥嫂子一起,怕是带上他们过来,看到这份礼物的时候,多少会有些不爽吧!

    若不是还在白家,此刻人多,她都想问问祖父,明明她也是赵家的姑娘,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镯子。

    没关系,稳住,等她回到家后见了祖母,定要好好问问的。

    “既然是外祖母送的,便收下吧。”

    白瑾梨迟疑的功夫,林沉渊走过来看着她,语气温和。

    “多谢外公,多谢外祖母。”白瑾梨收下这件礼物后,开口道了谢。

    “瑾梨啊,之前就听苒苒这丫头说起过你,今天一见,果真是容貌上好,气质绝佳,可真是个让人忍不住就喜欢的好姑娘。”

    “这套头面是我一直珍藏着的,如今看到你便知道,这东西总算是找到主人了。”

    许氏笑盈盈的说完,跟在她身后的丫鬟立刻机灵的将那套头面的装纳盒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展露在她面前。

    里面是一整套的首饰,是由红翡,白金跟珍珠制成的,巧妙贵气,极其好看,白瑾梨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

    果真首饰什么的这种东西对于女人来说,完全抵挡不住啊,太美了。

    “谢谢大舅母,真好看。”

    “瑾梨啊,你喜欢就好。”许氏听到她的夸赞后,又是笑盈盈的拍了拍她的手。

    等许氏走回位置坐下后,秦氏又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态度友好又亲切的说道。

    “瑾梨,最近天天听我家苒苒在我耳旁提到你,我就一直想亲自见见你,亲口对你说声谢谢。

    要不是你,苒苒这孩子怕是已经掉进了火坑,一辈子都毁了。如今看着她恢复了以前没心没肺的样子,我跟她爹都很开心。

    这份恩情我们一直铭记在心,今后你若是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便是。

    听苒苒说你在做生意,我便想着做生意肯定是需要本钱的,这个信物你拿着,若是缺钱,尽管去永辉钱庄提便是。”

    “这不太好吧?”白瑾梨不好意思接。

    赵苒苒的母亲可真是大气,竟然一见面就送钱给她,简直让人十分的……感动啊。

    “有什么不好的?拿着!”秦氏硬是将那信物塞进了白瑾梨手中。

    “娘!这东西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亲娘再给表嫂送这个,赵苒苒跑过来抱着秦氏的胳膊摇了起来。

    “你不需要,乖。”

    “我需要啊!我还打算投资表嫂的生意呢。”

    “这事回家再说,听话。”

    “喔,好的哦。”赵苒苒点头,不再说话了。

    “瑾梨啊,说到生意,我听说你手下的铺子快开业了,若是需要人手的话,我手中还有些好用之人,可以推荐给你。”秦氏拍着她的手开口。

    “好啊,那就先行谢过二舅母了。”

    这个,她真是有些感兴趣呢。

    除了给她们两个人的礼物外,赵老爷子他们来的时候,还给李婆子跟白老爷子准备了一马车的礼物。

    李婆子看着林沉渊跟白瑾梨都认下赵家这些人了,心头的那些不满那就消失不见了。

    当她得知赵家的人如此大方,竟然来拜访的时候带来了很多贵重的礼物后,态度也比之前好了一些。

    许氏跟秦氏都是惯会察言观色的。

    看到李婆子的态度好些了,又细心的发现李婆子方才听到她们夸赞白瑾梨的时候眉眼间带着笑意和骄傲,便在接下来的聊天中,使劲的夸起了白瑾梨。

    果真,一听外人说她家闺女好,李婆子看向夸她闺女的人眼神瞬间温柔了很多。

    她瞬间就打开了话匣子,十分开心又骄傲的给大家科普起了她闺女是如何如何优秀的故事。

    白瑾梨:“……”

    她娘这个炫女狂魔,这么认真的当着众人的面一直夸她真的好吗?

    她坐在这里是真的很尴尬啊!

    一大早上的时间,李婆子一直在跟许氏和秦氏夸她,一口气夸了一个多时辰。

    许氏跟秦氏脸上带着笑容,时不时会将话题引到林沉渊身上,她两个哥哥的身上,还有她们以前的生活上。

    但是不管说到什么事情,谈论到什么人,李婆子总能将话题拐到自己家闺女是如何优秀的话题上,当真是让许氏跟秦氏无比的震惊了。

    跟李婆子不分青红皂白的无脑宠相比,秦氏觉得她们家宠闺女的态度还是比较正常的,最起码没有李婆子这么夸张。

    至于赵老爷子,则跟着白老爷子和林沉渊一起出去摆上了棋盘,开始在棋盘上厮杀起来。

    白瑾梨跟赵苒苒坐在一旁说了一会儿话,眼看着许氏跟秦氏的笑容似乎有些撑不住了,就主动提出带她们在家里转转。

    两个人当然是选择答应啊,快速起身想要出去透透气。

    李婆子也十分好客的起身,开口说道:“走,一起,一会儿我带你们去看看我闺女的花园跟菜地。”

    许氏跟秦氏不由相视一眼,颇有些无奈,但还是笑着跟上了。

    半天的时间过的很快,赵家这几个人来了之后并没有着急走,一直呆到了中午时分。

    既然到了午时,白家的人断然不可能让赵家这些客人这会儿回家去,也就吩咐了厨房的人去准备午膳。

    听到可以留下来吃一顿饭,赵家老爷子还是很高兴的。

    那次被救回白家,喝了白粥吃了份咸菜之后,他就一直回味无穷。

    他觉得白家的饭菜口味实在是合他胃口的很。

    所以今天上门来的时候,他就存了想要蹭饭的心思。

    别说饭菜了,就光是跟白老爷子玩儿的五子棋,就比较稀奇呢。

    没有围棋那般费脑,玩起来更加的简单好操作,颇有点儿意思。

    让林沉渊一直坐在一旁看着也不是一回事,于是经过白老爷子的建议后,他们三个人又围坐着玩起了跳棋。

    午膳准备好了的时候,他们按照规矩落了座,开始在白家用膳。

    赵家老爷子觉得,人家白府的饭菜是真的美味可口,并不是他的幻觉。

    按理说,他们赵府厨房里的那些人也都是在外面专门请来的大厨,也有专门在皇宫里御膳房待着学了几年厨艺的厨师。

    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赵府的饭菜不如白府的饭菜味道好。

    白府的饭菜吃着鲜香味美,给人一种特别的味蕾体验,吃完后心情都好了很多。

    这是在他们家完全感受不到的。

    饱饱的吃了这一顿饭后,赵家老爷子提出,他想将他家厨子送到白府呆一个月,学学白府厨师的做菜手法。

    对于这个提议,白家的人当然是选择同意了。

    家里多了免费做饭的厨子,还能卖赵府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听到白府同意了这个提议,赵老爷子瞬间神清气爽的起身提出了告辞。

    临走前,赵老爷子拍着林沉渊的胳膊一脸感慨的说。

    “沉渊啊,以后若是有时间了,回赵府来看看。我们之前说的话全部算数。”

    “你爹娘虽然糊涂,但是我们不糊涂。虽说我们赵家已经将你那糊涂娘赶出了赵家,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爷孙之间的感情,懂吗?”

    “知道了,多谢外公。”林沉渊点头。

    “嗯。你如今已经入朝为官,一直住在白家是不是不太好?不妨重新建一个宅子,可以距离白府近一些,这样也方便。”

    “建宅子的人手,我随时帮你安排,或者再买一个更大的府邸也行。”

    赵老爷子毕竟思想传统,他觉得他孙子住在白家总感觉有种上门女婿的味道。

    况且外孙如今当官了,别人若是提到这事,想必也是会说闲话的。

    堂堂一个朝廷命官,一直住在媳妇家,真的是不太合适啊!

    “多谢外公,暂时不用。”

    “这是为何?”赵老爷子表示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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