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的也太过分了吧,竟然这般虚伪薄情。”
“是啊,竟然为了自己将来抛弃自己的糟糠之妻跟腹中孩子,真是枉为人啊。”
“这样的人以后若是做了官,能是什么好官?”
“嘘,小声点?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要不要命了!”
“来,夫人,我扶你起来。”
“……”
很快,周围的指责声响成了一片,大家都会林沉渊这个长相俊美的男人有些抵触起来。
不远处,刚刚从永安侯府赶往白家的马车正停在一边。
因为这边的拦路事件导致了交通的堵塞,永安侯府的马车便是被堵在了不远处的巷子。
扯开车帘往外看了一会儿,赵氏忍不住一脸不喜的开口。
“那人不是沉渊吗?他不是已经有了娘子吗?怎么还跟其他的女子在大马路上纠缠,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顾,简直太冷血了吧。”
“娘,我觉得兄长应该不是那样的人,许是那个女人认错人了。”坐在马车一旁的林子昂开口辩解道。
没有人看到他眼底划过的那一丝冷嘲。
“认错人了?怎么可能?我耳朵还没有毛病,她明明喊的是沉渊的名字,哪里错了!侯爷,你当真要将这样的人接回我们侯府不成?”赵氏看向永安侯。
“不可能!我相信沉渊的人品,他不是这种人。”
“他不是这种人?难不成我们看到的都是假的不成?”
“完全可能。沉渊已经有了白瑾梨那个娘子,又如何会看得上其他人?况且你们没有发现吗,他看向那个女人的眼神完全就是在看陌生人,这明摆着他是不认识那个女人的。”
“至于那个女人为何突然跑出来,谁知道她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故意来抹黑沉渊的。”
“毕竟沉渊年纪轻轻便有了如此实力和地位,着实让人眼红。”
听永安侯这么说,林子昂出声附和道:“娘,我觉得爹说的没错,一定是有人嫉妒兄长,故意抹黑他。”
“好端端的女人,她不要名声的嘛?就为了抹黑沉渊?”赵氏的语气中依然写满了不相信。
“你且等着,我过去问问便知。”
说完永安侯就要过去,却被赵氏给拦住了。
“侯爷,你且等等。不是说沉渊年纪轻轻便很厉害了嘛?咱们倒是看看,他要如何解决这件事情。”
而此刻的现场,林沉渊听完周围人的指责后,漫不经心的看了众人一眼,随后将视线放在那个女人的身上,语气很清淡的问她。
“你认识我?”
“自然是认识的,你是林沉渊,刚中了今年的状元,为了自己的前途,打算抛弃我这个糟糠之妻和孩子。”那女人咬着牙开口。
“嗯,那你说说,我从何处来?什么时候跟你在一起的?什么时候有的孩子?我的生辰是何时?最喜欢什么东西?平日里穿多大码的鞋,最爱吃什么菜?又是什么时候抛弃的你?孩子是何时怀上的?”
“这……”那女人瞬间就卡住了。
她,她如何知道这些?
“怎么?你不是认识我?还跟我有了孩子么?就对我这般不了解?”林沉渊嘴角露出一个冰凉的笑容。
“我,我自然是知道的,这些事情如何能对外人说起。”那女子开口道。
“既然你说不出这些,如何证明你方才说的话是真的?”
听林沉渊这么说完,围观的人立刻停止了对于林沉渊的讨论,纷纷将视线放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
“呜呜,你不能这样对我。”那女子干脆什么都不说了,竟然低着头哭了起来。
“姑娘,难道你不了解大齐国的律法吗?刻意侮辱朝廷命官是要被抓起来坐牢的。”
“我跟你素不相识,你却知道我姓名,跳出来这般对我,这是什么讲究?怎么?是嫌弃家里住的不舒服,想去牢里试试,还是说……你觉得我很好骗?”
听林沉渊这么说完,那女人缩了缩脖子,偷偷的往旁边瞅了一眼,随后作势撒腿就跑。
只可惜,她还没有跑出几步,就被暗处里跳出来的追风领着衣领丢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姑娘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我怎么瞧着,他们像是不认识呢。”
“看那状元郎长的也不像是个坏人啊?难不成,这女人是个骗子,故意过来碰瓷的?”
“有可能!毕竟人家可是今年的状元郎,以后要做官的,若是能搭上,以后生活可就不愁咯。”
“竟是如此!太可恶了,我们方才差点儿就被这个女人给骗了。”
“这如今的世道是怎么了?怎么什么人都有?亏我方才还在心疼她?谁知道她竟然是个骗子,哎!”
“……”
很快,周围的议论声便倒向了林沉渊,大家都开始说起那个女人的不是。
“追风,将她送到衙门去。我不想回家后被我娘子误会。”
“是,主子。”追风点头,毫不怜惜的伸手捏起那个女人的衣领往外走。
“放开我,你们这是要干嘛?”
“我不要见官,我不要坐牢,我错了,放开我……”
“放手,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那女人一听自己要被抓走送到衙门去,瞬间面无血色的费力挣扎起来。
她只是家中实在贫寒,有些过不下去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有蒙了面的人找上门来给了她钱,让她过来出演这么一遭。
那人交代过了,只要她能抹黑这个名叫林沉渊的人名声,事后再给她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啊!她哪里见到过这么多钱,立刻就答应下来了。
原本想着这般说完之后就离开的,怎料这个男人实在是吓人。
那眼神一瞥过来,给她吓得魂都掉了,之前提前想好的情节也忘记了,以至于跑的太晚,被抓住并且拆穿了。
她不想被抓,不想去坐牢啊!
早知道这样,她说什么也不应该为了银钱随随便便答应别人做这种事情啊。
如今好了,什么都毁了。
“有什么好知道的,不过是受人指使罢了。”林沉渊淡淡的开口。
能想出这么阴损又没有太大难度招式来败坏他名声的,除了林子昂还能有谁?
若是此刻的他没猜错的话,永安侯府的人应该就在附近看着。
林子昂这个人啊,招式永远这么的不入流又恶心人。
前一世的他看的明白,却不屑去拆穿,只是以一种厌恶的姿态将那些手段拒之身外,以至于将自己一步步的陷入到了绝境当中。
这一世嘛,慢慢玩吧。
“等到了衙门,自然是衙门的人来审查这件事情。”
等林沉渊说完,接受到他眼神的追风便扯着那女子离开了。
林沉渊也没有多说什么,若无其事的继续抬脚往白府走去。
至于方才围观的那些人,此刻也已经明白了他们是误会了林沉渊,一个个的也不开口说话,只是用目光注视着他一点点的走远。
马车里,永安侯舒了一口气说道:“看吧,我就说嘛,沉渊他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有人陷害他。”
“来人,跟着去查一下,这件事情背后到底是何人在捣鬼,想要陷害沉渊。”
“是,侯爷。”马车外的人应了一声,便离开去调查这件事情了。
林子昂依然那副温文尔雅,大度体贴的模样开口:“爹,娘,我们现在去兄长家吧。”
“不急,将马车往前赶一赶,再等等。”赵氏没有接话,只是这般吩咐道。
她们此刻上白府去似乎有些过早了,等白府的客人到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再过去才好呢。
盯着白府的门口看着,没过多久,他们便看到了好几批前来贺喜的客人。
有朝廷命官孟侍郎府里的管家,当今沐亲王夫妇,闫肃闫世子,赵府的赵毅,还有好些眼熟的京城中贵圈人士。
看着那些往日里他们遥不可及的存在竟然全部去了白府道喜,别说林子昂的心中多么的难受嫉妒恨了,就连永安侯本人也是震惊不已。
原来,他的亲生儿子林沉渊已经有了这么强悍的关系网了吗?
他在京城中也待了好一阵子了,都没有攒下林沉渊这般强硬的人脉。
沉渊这孩子才来京城多久啊,竟然认识了这么多厉害的人。
永安侯的心中除了震惊之外,越发坚定了要将林沉渊接回到侯府的决心。
相比于永安侯的这些心思,林子昂心底却是嫉妒的发狂。
他十分的想不明白,为何林沉渊那个乡下来的乡巴佬竟然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娶到了那么善解人意的娘子,有了这么多厉害的朋友,还高中了今年的状元,连陛下都对他另眼相看。
为什么这样的好运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侯爷,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赵氏开口。
“嗯。”永安侯点头。
外面的小厮听到这里,连忙将马车驾到了白府的门口停下,随后搬出马车凳,让马车里的人走了出来。
白府里。
林沉渊还没有回来之前,家里便有了客人前来拜访,为他道喜。
以至于白府的人在招待客人,并没有出去看林沉渊游街的场面。
等林沉渊回来之后没多久,上门来的客人越发的多了。
好在白府够大,足够容纳的下这么多客人。
这些客人有的是他们的朋友,有的是官场上的人,为了日后此刻站出来跟他拉关系,还有的是白瑾梨的朋友,闫氏那边的人等等。
总而言之,当真是什么人都有,颇有种过节的感觉。
白老爷子跟李婆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颇为震撼。
好在家里有老周这个老人在,他对于招待这些人的事情十分的熟练,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白瑾梨身为家里的女主人,她此刻正身处闫氏的院子里,跟着她一起在招待那几个上门来的官眷。
林沉渊回来之后便收到了各种各样的道喜声音,他礼貌的对着众人道了谢,又安排下人换了热茶上来。
这还没开口说几句话呢,就听到外面有人前来禀报。
“主子,外面有客人到了。”
“哦?何人?”
“是永安侯跟他的夫人,还有侯府的林公子。”
“是吗?让他们进来。”林沉渊淡淡的开口。
该来的,总会来的。
“永安侯府的人?”
坐在一旁的闫肃声音极轻的念叨了一句,不由勾了下嘴唇,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随后啪的一下打开扇子慢悠悠的扇动着。
坐在一旁的其他客人也有些好奇,不知道永安侯府的人怎么也会来到白府。
难不成,他们永安侯府也想跟林沉渊这个后起新秀攀上关系不成?
很快,就看到打扮的光鲜亮丽的永安侯携带着他的夫人连同侯府的林子昂一并走了进来,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抱了礼物进来的小厮。
那排面,那阵势倒是挺庞大的。
一进门,赵氏就率先开了口。
“沉渊,娘跟着你爹和你弟弟一同前来给你道喜了。”
“你说你高中状元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没有跟家里说一声?还好家里一直关注着你的消息,才第一时间得知后赶了过来。”
“兄长,恭喜你高中状元。”林子昂也礼貌带笑的对着他行了一个礼开口。
至于永安侯,他此刻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林沉渊的身上,目光中饱含着满满的亲切跟欣慰。
看到这一出,坐在一旁的众位客人都惊呆了。
这……这是什么鬼?
永安侯府的夫人为何开口自称她是林沉渊的娘?
难不成林沉渊是永安侯府的公子?
可是不应该啊,这么些年了,他们就知道侯府只有一位公子,那就是站在大厅中的林子昂啊。
如果林沉渊真的是侯府的公子,并且是嫡长子的话,为何会住在白府,而不是出现在永安侯府?
而且,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啊?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些不为人知的辛秘?
众人不动声色的坐在原地品着茶,或是静静的坐着不说话,内心一颗八卦好奇之心却早已升起。
“多谢侯爷,多谢夫人,多谢林公子,请坐。”林沉渊公式化的开口。
“沉渊,你莫不是还对娘有怨气?要不然为何都不肯叫娘一声?你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娘的心里有多痛吗?”
赵氏看着林沉渊的冷漠后,忍不住捏着帕子开始抹起了眼泪,表情也变得分外的可怜难过。
那样子,像极了一位疼爱孩子又追悔莫及想要补偿但又无能无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老母亲。
看到赵氏的那副样子,林沉渊忍不住想要冷笑。
他这位名义上的母亲,可真是会做作。
也难怪能抓住永安侯的心,让他这么些年以来府里只有她一个人。
难怪她每次都能惹得外祖母动恻隐之心,一次次的去帮她。
“是吗?”林沉渊静静的看着她问。
“那是自然!沉渊啊,这些年让你受了那么多苦,的确是我跟你爹的不对,你心中有怨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跟你爹总归是你的亲生父母,你为什么就不肯喊我一声娘呢?”赵氏泫然欲泣的说着。
“兄长,当初娘生你的时候伤了身子,之后身体一直不大好,如今更是天天在担心你,挂念着你,你若是有什么不满,跟我说便是,娘始终是你的母亲。”林子昂一脸的诚恳。
林子昂说完这些的时候,赵氏的身子便有些摇摇欲坠起来,林子昂连忙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然后他们一同看向林沉渊。
面对这样的场面,闫肃继续轻摇着手中的折扇,还若无其事的从桌子上捏起一颗龙眼剥了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随后,继续将视线落在了林沉渊身上看好戏。
“既然身体不好,为何不过去坐下?”林沉渊看着赵氏。
“……”赵氏被噎了一下。
这是重点吗?此刻的重点不应该是她身子不好?然后关心一下她?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了这样吗?
而且,她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为何坐在一旁的那些人没有半分反应,也不好奇的开口接话问一问?
这让她后面的话怎么接?
“兄长,是我疏忽了,娘,我扶你过去坐。”林子昂抚着永安侯夫人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
“侯爷,请坐。”一旁的小厮也引着永安侯寻了个地方坐了过去。
“稍后我寻个大夫帮你看看。”
“沉渊,其实你还是关心娘的,是吧?太好了,娘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会那么狠心的。”
“毕竟当年的事情都怪那心肠坏了的接生婆,竟然将你偷偷的抱走,让我们一直误以为只生了子昂一人。要不是你爹英明,及时从下人的口中得知了此事,我们又如何找得到你?”
“这些年的确让你受了很多的苦,但是这些也不是我跟你爹想要看到的场面,如今每每想起那些,我就心痛不已,十分自责。”
“若是……若是当年我们及早发现这事,也就不会让你受这么多年的苦了,哎,可怜的孩子啊。”
赵氏讲完这些后,又捏着帕子默默的流起了眼泪。
众人听她这么说完,总算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就说嘛,好端端的,永安侯府的人怎么会突然跑来这么说,感情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如此说来,林沉渊的身份其实是永安侯府的公子?并不是一介白丁?
可是仔细想想,他如今能到现在的地位,根本没有依靠过侯府的力量,如此看来,这个人身上的潜力真的是无敌啊。
只不过,依然有些人心底感觉到了疑惑。
既然当初真的生下了两个孩子,为何他们一点儿都不知晓?
他们说是接生婆将孩子偷走的,怎么听着那么玄乎?
哪一个富贵人家的夫人生孩子的时候不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怎么区区一个接生婆便能将侯府的孩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又不被发现这么多年呢?
总感觉里面似乎有很多不能见人的秘密呢?
当然,不管那些人怎么猜想,他们都没有说出口。
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
身为外人,他们实在不好插嘴。
“我挺好的。”林沉渊依然语气淡淡的开口。
“沉渊啊,你什么时候回家?爹娘一定好好补偿你。”
“你看,子昂早就将他住的院子腾出来给你了,家里也帮你准备了各种吃的用的东西,就等你回来了。”
“是啊,沉渊,你如今已是状元了,今后必定会很忙。若是你实在不愿意回家住,那也没关系,我已经将侯府旁边的宅子买下来了,你跟瑾梨搬到那边住便是。”
此刻的永安侯看起来俨然像是个慈祥和善,一心为亲儿子打算的老父亲。
“兄长,爹娘跟我一直在等你回家。”林子昂也开口附和道。
听他们这么说,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或明或暗都落在了林沉渊的脸上,等着看他的回复。
林沉渊依然是那副清冷让人看不出表情的样子,但是真正了解他的人便会发现,此刻的他,身上多了一份说不出的疏离,眼底还有几丝讽刺。
对于永安侯府这些人上门来的小算盘,林沉渊早就已经猜到了。
所以此刻听到他们当真这般说,只感觉像是在看戏一般,觉得好笑又有趣。
“嗯,再等等。”
“再等等是什么意思?沉渊,你难道就不想回到自己的家吗?白府虽然好,但终究跟家里的感觉不一样。”
赵氏这话刚说完,就听到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中带着怒意,听着分外泼辣的女人声音。
“你是什么东西?哪根葱?竟然敢来我白家抢我女婿,信不信我让人将你打出去?”
“你小点声。”白老爷子不由轻轻的扯了下李婆子的袖子低声开口。
屋子里这么多人呢,这老太婆就这般不讲究的大声吼,也不怕吓到屋子里的客人。
若单纯只是吓到旁人也就罢了,这些可都是为了给林沉渊道喜专门来的,若是因为他们影响了林沉渊的面子,那样岂不是不太好。
“小声什么?你没听见那不知是什么玩要的丑东西要抢走我女婿吗?”李婆子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
“你……你!”听着李婆子口中不加掩饰的嫌弃跟粗坯,赵氏一时间气的胸口发胀,脸色通红。
这是什么人啊?太不讲究了吧?
竟然敢这般开口骂她?还说她丑?她哪里丑了?
她活了这么大了,从来没有听到过别人敢当面这般骂她?简直让她开了眼,迟疑震惊了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婆子,来人,还不把她压下去?”不带林沉渊开口说话,林子昂第一时间站起身来开口了。
“你又算什么玩要?还敢跟我这般说话?果真是没教养的野东西,难怪上不了台面,我呸。”李婆子瞪了林子昂一眼,继续骂道。
这货就是顶包了她女婿身份活了那么多年的人?
一看就不是个好的,真是让人觉得膈应。
果真还是她女婿最优秀了,世间少有的存在。
“你这低小无知的妇人,怎么这般放肆?兄长,你们白府为何会有这么不懂礼仪的婆子?简直污了众人的眼睛。”
“她是我娘,旁边那个人,是我爹。”林沉渊淡淡的开口。
“什么?”赵氏跟林子昂同时露出了惊诧不已的表情。
开……开什么玩笑?
林沉渊这个人莫不是脑子不好使吧?他放着永安侯府的他们不认,去喊这么粗坯无知,丝毫不注意形象的妇人娘?
赵氏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就连林子昂也是特别的不能理解。
林沉渊不都已经中了状元吗?为何还要跟这种看着十分低贱的人扯在一起?
还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讳的开口喊这么一个人娘?
难道他不觉得很丢脸吗?
也就永安侯此刻的表情还算镇定。
毕竟李婆子的脾气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这疯婆子发起飙来,连他堂堂一个侯爷都能刻意打骂,又岂会在意其他旁人?
“我瞧着,该滚出去的人是你们才是!因为,这里是我们白家!哼!”
李婆子看着她们脸上的表情后十分得意的双手叉腰,面上没有丝毫畏惧的看向他们。
“……”在坐的众人们。
可怕可怕!
也就是这么一瞬间,围观的众人感觉他们仿佛吃了一个惊天大瓜。
林沉渊身为永安侯府的公子,身世离奇,不愿意回侯府,对侯府的人也礼貌又客气。
他明明姓林,却住在白府,因为他的娘子一家姓白。
也就是说,这个后起新秀的林沉渊其实是个入赘的。
对于男人来说,入赘简直就是一种耻辱,让男的很没有自尊跟底气,一般入赘的人都不愿意将这些说给别人听。
越是位高权重,有身份地位的人,越发注意自己的形象,好给周围的人留下一个好的名声。
怎么着这个林沉渊就一点儿都不讲究呢?
他大大方方的住在白家,平静友好的称呼白府这两个老人爹娘,一点儿都不避讳,也不害怕他们嘲笑。
这份心境,真的是非常人而不能及啊。
要说这其中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大家打死都不相信。
毕竟他们可没有听说过白府的人有多么厉害,明摆着就是一个普通人家。
而以林沉渊现在的身份跟地位,想要将白府抛除,那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他没有。
“沉渊,你怎么能忍心看着她这般欺负我?我可是你的亲娘啊!”
看到她跟林子昂被李婆子骂过之后林沉渊没有任何反应,甚至颇有种护着李婆子的意思,赵氏心中越发的愤恼。
怎么能这样?
她才是林沉渊的亲生母亲,而且她高贵优雅,背后是赵家,如今是永安侯府的夫人,不管怎么比,都比眼前那个无知粗俗的婆子好太多了吧?
就那婆子的样子放在他们永安侯府,早被拖出去打死了。
偏偏林沉渊眼睁睁的看着李婆子这般出言不逊的骂她,完全的无动于衷,也不知道如今围观的那些人心底都在怎么笑话她呢。
“亲娘?你这个丑女人可真是敢说!身为他的亲娘,你可关心照顾他一天?如今看着我们家沉渊有出息了,知道上门来认亲了,要不要点儿老脸了。”
李婆子走了进来看到满屋子坐着的人后,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太适应。
但是一想到她闺女对她讲过的永安侯府这些人的冷心,她就忍不住想帮林沉渊抱个不平。
“不是这样的。从我们得知沉渊回到京城后,我就第一时间来找他了,只不过他公务繁忙,正好今天有时间罢了。”赵氏开口辩解道。
“你可拉倒吧!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什么狗屁骗人的谎话,说出去你自己信了吗?”
“你若是真的在意沉渊,肯定是时时刻刻关注他的消息,关心他有没有吃好住好,身体如何,这些年怎么样?
而不是沉渊都来京城生活这么久了,你才第一次登门看他,还装出这般可怜的模样给谁看呢?你可怜?你每天锦衣玉食的,哪里可怜了?”
“若非沉渊现在有出息了,你们愿意上门来找他吗?愿意对着他说出今天这番话吗?切,真是臭不要脸的!”
李婆子说完,对着赵氏翻了一个白眼。
可以说,她的动作,她的行为,甚至她的言语一点儿都不斯文,甚至在场的这些人从未见到过如此粗俗之人。
但是此刻,在场的大部分人却没人想开口说李婆子坏话的意思。
即便是说,也最多就是说她性子泼辣,脾气火爆。
他们也差不多明白林沉渊为何愿意入赘白家,那么心甘情愿的喊他们爹娘了。
看看这护犊子的架势,简直不要太明显。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娘真的是一直在担心兄长的,还因为记挂着他,身子一日不日一日,至于为何今天来找兄长,也是凑巧。往日里兄长都在忙,也没有时间不是?”
“你闭嘴,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李婆子瞪他。
“……”林子昂。
好气啊,他恨不得此刻发火喊人过来将李婆子拖出去乱棍打死。
但是,他不能。
为了保持风度跟他的教养,虽然很生气,他依然保持着该有的风度跟好脾气。
“白夫人,今天是沉渊高中状元的好日子,这些事情咱们暂且先放下不提,我们此次前来,只是想给沉渊道喜。”
“至于沉渊愿不愿意回家,打算何时回去那要看他自己,你莫要气着了才是。”永安侯站出来说道。
反正不管今天的结果如何,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林沉渊是他们永安侯府公子的事实。
这就足够了。
“原本我心情好好的,就是看到你们过来才不爽,想要我不生气,可以,你们麻溜的走人,别碍眼。”
他都这么说了,李婆子依然是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看的永安侯心中也是恼火的很。
这瑾梨的娘实在是太小心眼了,而且不分场合就这样闹腾,简直将他们永安侯府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她算什么,到底哪来的底气敢这般嚣张!
简直胡闹!
“这就不太好了吧?上门皆是客,况且我还是……”
永安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个严厉且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哪里不好了?老夫倒是觉得,白夫人说的没错。”
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赵老爷子,在坐的众人连忙站起身来跟他打招呼问好。
这赵老爷子可是了不得呢,连当今陛下都对他颇为关照,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来。
等等,永安侯府的夫人是赵家的女儿,那也就是说,林沉渊其实是赵家的外孙。
所以,赵老爷子过来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我去,怎么他们以前竟然没有发现,这林沉渊的背景如此之强大?
跟赵家相比,永安侯府简直就是个渣渣,不值一提。
而如今,赵家的老爷子明摆着是在帮林沉渊说话,还赞同李婆子怼永安侯府的举止,这就让人很迷了。
“岳父?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永安侯看到赵老爷子的瞬间,面上也是闪过一丝诧异。
“别乱喊,我们赵府早跟永安侯府断了联系,我可担不起你这一声称呼。”
赵老爷子不屑的瞥了永安侯一眼,完全没有将他看在眼中。
看得出来,此刻的赵老爷子身上气场挺强,明明还是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却给了众人一种很有威压的感觉,让人不敢造次。
“……”永安侯被噎了一下,看起来表情讪讪的。
“你们自己做了些什么自己心里没点儿数?今天来白府演这么一出给谁看?真当以为老夫什么都不清楚?”
“我告诉你,沉渊是我的外孙,谁敢算计他,欺负他,我第一个不放过。”
赵老爷子放起狠话来,丝毫都不含糊。
“怎么会呢?我们只想补偿他而已。”
“呵!若真是要补偿,就把他给我赶出去,否则什么话也别说。”赵老爷子冷哼一声指着林子昂道。
那冒牌货林子昂盯着林沉渊的身份已经生活了这么久了,也该知足了。
让他此刻走,也算是便宜他了。
“……”林子昂内心深处满是委屈悲愤嫉妒生气,却偏偏什么都不能说,只是低着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从外人的角度看去,此刻的他像是被家人刻意放弃的弃子一般,分外可怜。
“不行!凭什么!他是我永安侯府的人,好端端的为何要撵他走?爹,你也太苛刻了。”赵氏不满的出声。
“我们已经断了关系了,我赵府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永安侯夫人,请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你的言辞。”
赵老爷子目光平静的看了一眼赵氏这个亲生女儿,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不管!谁也不能撵走子昂,我不允许!”赵氏面色一暗,继而开口。
“夫人,你方才说,你们想要接我回侯府?想要补偿我?是真的吗?”林沉渊突然开口问道。
“那自然是真的。”
“嗯,我可以回去。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弄清楚才行。”
“沉渊,你说的什么事情?”永安侯看着他问。
“当初在庆林县的时候,我遭到了刺杀,事后的调查结果显示,刺杀我的人来自侯府,倘若你们能查清楚此事,我才敢回家。”
听林沉渊突然将这话题提了出来,坐在一旁的林子昂莫名的眉角一跳。
“什么?侯府的人刺杀你?这怎么可能?”赵氏第一个跳出来反驳。
“有什么不可能?我有证据。况且,那些刺杀我的人除了对我动手,还妄想对我的养父母痛下杀手。”
“还好我当时警惕了些,得知那些人的动机后,及时将他们救出去藏了起来,也是因为如此,我才会身受重伤,后来被娘子所救,才会有我今天。”
听林沉渊这么说完,林子昂的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惊恐和不敢相信,不过他很快就稳住了自己。
林沉渊方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养父母没死?
他林沉渊口中的养父母不就是生他调换他身份的那对乡下夫妇吗?
他明明派了人将他们灭口了的,怎么林沉渊说他们没死?
倘若他们真的没死,若是他们出现了,一定会拆穿他是侯府假公子的身份。
到时候,他一定会成为京城里的笑柄。
这,这到底是真的假的?
“什么!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查,必须查,等那刺杀你的凶手查出来后,老夫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赵老爷子听林沉渊这般说完,顿时满脸怒气,气场全开。
在坐的众人被他的阵势吓到,完全没有人说话。
“嗯,一直听夫人说子昂能力不错,不然,这件事情便麻烦子昂帮我去查探了?”
林沉渊目光平静的看着林子昂,淡淡的开口说着。
“毕竟我们是兄弟,我相信子昂一定会帮我找到凶手的。”
听林沉渊突然提到了他的名字,林子昂连忙压下心底的各种猜测和不安,站起身来对着林沉渊行了一个礼,十分恭敬客气的说着。
“嗯,那是自然,兄长的吩咐我记下了,一定帮兄长查出凶手来。”
看着这诡异的场面,永安侯的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
当初他去找林沉渊的时候,他便提起了这事,言外之意都在说明,刺杀他的人正是林子昂。
不过后来证据显示,动手刺杀他的人其实是林子昂身边的人,他本人并不知情。
后来林子昂便将那动手之人处死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怎么今天又刻意提到了这事?还牵扯出了他的养父母?林沉渊这孩子究竟是想做什么?
为了不回侯府,故意在设置难题吗?
看着林子昂答应的还挺痛快,林沉渊十分平和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
“嗯,如此甚好,多谢。”
“兄长客气了。”
白瑾梨是在送走了客人后回到房间的时候才听起林沉渊说起这些的。
刚听林沉渊说完,她就忍不住想骂人了。
这永安侯府的人啊,当真够不要脸的。
以前她还觉得永安侯这个人看着还可以,最起码他心中还是有林沉渊的位置的,对他时而的关心也不似作假。
而今天看来,永安侯有时候的确关心林沉渊不错,但是他更多的是对侯府的关心。
林沉渊在他心中的地位比不过侯府,更比不过京城的权势跟地位。
他唯一在乎的,也就只有那么点儿血缘关系,除此之外,还有自己的面子和自尊罢了。
至于赵氏跟林子昂,她甚至都不想提他们。
“相公,你之所以在林子昂面前这么说,是为了给他抛下诱饵?”白瑾梨问他。
他的养父母,也就是林子昂的亲生父母早已经被林子昂派出去的人杀死了,林沉渊却故意在众人面前那般讲,想来理由只能如此。
这借口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有些蹩脚,但是对于林子昂这种做贼心虚的人来讲,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
按照他的行事风格来看,回去后必定会派人去打探那两个人是否真正存在。
如若他发现那两个人尚在,肯定还会想尽一切办法除掉那两个人。
而林沉渊想要抓住他的小辫子,只需要派人紧紧的盯着他便是。
“嗯,还是娘子懂我。”
“只不过这样的话,永安侯府的人怕是会记恨你。”想了想,白瑾梨默念道。
永安侯府的人听说他高中状元,前途一片大好,立刻过来蹭他欧气,并且想趁着这个机会让大家都知道林沉渊是永安侯府公子的事实。
结果林沉渊看似不动声色,突然一开口就出必杀招。
永安侯府之前派了人刺杀他,现在又在这个时间点过来认他,赵氏还是那般态度,在结合她娘跟赵老爷子的话,这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
总感觉永安侯府的人这一趟来的似乎不太值当了。
不仅没有落下好,反而引了一身骚。
虽得到了关注,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怕是永安侯面上笑呵呵,心里早就快要气炸了吧。
“他们不会,最少明面上不会,还会对我更好。”林沉渊开口。
“这是为……哦,我知道了,永安侯府的人为了表示他们对你的疼爱跟补偿,还要证明他们对刺杀你的事情毫不知情,必定会表现出对你很好的样子。”
白瑾梨还想询问原因来着,就突然想明白了这些。
“嗯。”
“原来如此。”
“娘子,你莫要太担心我了,他们不能把我如何的。”
“是是是,我看出来了,我家相公足智多谋,聪慧无敌,区区永安侯府的人,压根不放在眼中,对吧,状元郎?”
“调皮~”
————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林沉渊又开始变得忙碌了起来,要跟前来找他的人周旋,要进宫忙自己的差事,还要准备着朝廷专门给他们这些学子准备的宴会。
至于白瑾梨嘛,忙完手头中医学院招生的事宜后,便开始准备着参加闫氏的茶话会了。
这期间,白瑾梨突然想到了舅舅家对医学挺有天赋的李月,斟酌良久后,她提笔给李月写了一封信。
按照李月的天赋跟喜好,若是她也能来到京城的医学院进行专业系统的学习,以后必然能在这方面有些成就。
只不过不知道李月跟她爹娘会如何想,是否愿意她过来。
家里距离京城多远啊。李月又是一个女孩子。
她能来京城的可能性实在是不大。
尽管白瑾梨已经想到了这些,她依然没有迟疑,派人将这封信送了出去。
如果李月愿意过来,那她自然会着重对李月进行培养,也会护着她不让她出任何事情,让她好好的发挥发展。
但如果李月不愿意前来,那也无妨,主要还是看她自己的选择。
她身为李月的表姑,能做的就是以自己的角度为李月指出一条路来,至于结果如何,那不重要。
写完信后,白瑾梨去了闫氏的院子找她。
明天便是闫氏的茶话会了,听说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她们这两天倒不是太忙,所以白瑾梨才刻意寻了这个时间过来。
至于寻她的缘由,便是想找闫氏或者白梦请教如何能绣一个看得顺眼的绣帕出来。
上一次她尝试着自己动了一下手,结果被自己绣出来的成果吓哭,这些日子忙,她便将这件事情搁置了下来。
如今总算是抽出了一些功夫,她立刻重拾决心,打算再试试。
听白瑾梨说完前来找她们的目的后,不知怎么的,闫氏莫名有些慌。
实在是她对于白瑾梨在绣工方面毫无天赋的记忆太深了,白瑾梨当初绣的香囊模样,现在还深深的印在闫氏跟白梦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闫氏想得出来,即便现在白瑾梨不绣香囊改成绣帕了,只怕结果还是一样的。
但是吧,白瑾梨来都来了,态度还这么诚恳,眼神中的求帮忙也这么赤诚,她若是拒绝,实在说不过去。
而且白瑾梨一般也不来麻烦她的。
所以只是一瞬间,闫氏就应下了她的求帮助。
“多谢大嫂。对了大嫂,我是打算在帕子上绣一条锦鲤出来,再将我跟林沉渊名字的字母缩写绣上去,你有没有什么建议?求指导。”
看到闫氏点头,白瑾梨立刻说出了她的打算。
“字母缩写?那是什么?”闫氏疑惑的问她。
“就是CY❤JL,这样。”白瑾梨用手指沾了些茶水,在桌子上将她要的效果画了出来。
“嗯,这个简单,不难。锦鲤的话,你可有什么讲究?”闫氏看了一眼后,立刻点头。
这么简单的东西,她差不多闭着眼睛都能绣出来了,完全没有难度。
至于锦鲤的话,也就是配色上会细密些,要是绣起来也是很容易的,花不了多少时间。
“没有什么讲究,精致好看就行。”
“嗯,这个不难。梦儿,将东西拿过来。”闫氏点头开口。
“来了,娘,小姑,给。”
很快,亭亭玉立的白梦便端着那些用来做绣工的东西走了过来。
“梨子,我先给你讲一下绣帕子的技巧。”
“大嫂,这东西还有技巧啊?我说呢,怎么我就绣不好,原来是这么回事。嗯,你说,我听着的。”
“……”
等闫氏十分仔细耐心的讲完这些后开口问白瑾梨:“怎么样,你可听明白了?还有哪些地方不理解?”
“懂了懂了,都听懂了。大嫂,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嗯,对。下针的话,从这里下手。针法的话,我先给你示范一下,就用最简单的这种……”
说完,闫氏拿起她的那套工具开始动手。
她的双手如翩迁起舞的蝶,轻盈灵敏,手捏银针细线来回穿梭,动作行云流水,分外赏心悦目。
从她那个角度看去,正好看到闫氏认真专注的侧脸,美得如同一幅仕女图似的。
以前她就觉得闫氏的相貌不错,只是被粗布衣衫和辛苦的田间劳作摧残,闫氏又是个不喜抬头说话的低调角色,让人忽略了她的美。
而如今,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跟学习,闫氏可谓是脱胎换骨。
颜值跟气质都跟之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差别,若是不熟悉的人看,压根不会觉得现在的她就是曾经的她。
如若没记错的话,能给人这种娴静如水的感觉的,便是闫氏的母亲张舒窈了。
而如今不仅闫氏,就连白梦的身上也多了几份娴静端庄的气质,当真是让人感慨万千。
“怎么样,梨子,看会了吗?”
“啊,嗯,会了,我试试。”
听到闫氏喊她,白瑾梨立刻回过神来,拿起她的那套工具开始动手。
不动不知道,这一动起手来啊,她就恨不得将自己的手砍掉。
方才听闫氏讲那些技巧的时候,她十分的认真专注,完全没有走神,脑子告诉她,太简单了,肯定会。
而如今动起手来的时候,她的手告诉她,啊,太难了,绣不好绣不好。
闫氏转过头随意的瞥了一眼她手中的东西,瞬间眉心不受控制的跳了下。
说好的会了呢?这……这绣的是什么东西?
“呵呵,大嫂啊,要不,你再跟我说一遍呗。”
“……嗯,好。”闫氏点头,又耐心的跟她讲了起来。
两个时辰之后,看着白瑾梨依然在坚持着绣的不甚好看,闫氏都有些佩服她的坚韧了。
在给白瑾梨演示针法的时候,她已经很慢很慢很慢了。
但是看着白瑾梨那蹩脚的针法,她实在是……不想说什么了。
说起来,白瑾梨绣东西的时候捏着针那样子看起来倒也挺顺手,也从来不会刺到手指头,就是不知道为何,绣不出好看的东西来。
只能说,小姑子在这方面着实没有天赋吧,完全带不动。
“时间不早了,大嫂,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起身,白瑾梨伸了一个懒腰。
“嗯,梨子,明天的茶话会,你跟梦儿一起过来吧。”
“大嫂,明天你们才是主角,肯定会很忙,你带着白梦先过去吧。我跟沈莞和赵苒苒她们约了先去锦鲤阁一趟,然后再过去,可能会迟一些。”
“嗯,也行的。”闫氏点头。
“还有,大嫂啊,这帕子是我准备绣给林沉渊当礼物的,在没有绣好之前,你帮我保密哦。”
“好。”
“我大哥明天会不会回来,并且出现在茶话会上?”想到这一茬,白瑾梨不由问道。
“他最近挺忙的,茶话会上来的都是一些后宅女人,他若是过来许是不太合适,让他好好忙着便是。”闫氏体贴的说着。
“等茶话会结束了,我打算带着梦儿跟墨儿去看看他。”
“我大哥也真是的,这都多久没回家了?竟然还要麻烦你们去看他,等有时间了,我一定要让爹娘说说他。”
为了照看试验田里的那片杂交水稻,白天意可谓是全身心的投入啊,就差将自己本人也种在那里了。
之前隔三差五的还回来,如今竟是不着家了。
“别,梨子。让他安心的忙吧,回来也没有什么事情。”闫氏连忙开口。
男人嘛,就应该在外面闯荡,尤其他现在忙的还是当今陛下交代的任务,那必须得上心才是。
万一只是因为回家分了心,没有将陛下交代的差事办好,到时候罪名可就严重了。
说起来,她倒是觉得如今十分投入,分外忙碌的白天意看着比之前越发有魅力了。
她一直都知道,白天意是将她跟两个孩子放在心上的,这就够了。
她相信等白天意忙完这一阵后,便会回来的。
“大嫂,你可真是个温柔体贴的女人。以后我大哥若是欺负你,你定要告诉我,我肯定站在你这边的。”
“不过按照我大哥的性子,他也干不出来欺负人的事情。”白瑾梨看着闫氏说道。
“嗯,你大哥的确是个好的。”闫氏温柔的笑着。
“那行,大嫂,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白瑾梨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闫氏的院子。
第二天,便是闫氏举办茶话会的日子,天朗气清,蓝天白云,温度很好。
茶话会举办地是距离她们家不远处的一个宅子。
那宅子是沐亲王夫妇专门给闫氏买来的,比白瑾梨她们现在的家面积更大,也更加的雅致。
当初他们之所以挑中这个院子,除了距离白府比较近之外,更多的便是这个院子的布局精巧,尤其是里面的花园,在整个京城中算是颇有名气的存在。
按照沐亲王夫妇的意思,她家女儿已经被陛下册封成了永安郡主,身份地位跟以往不一样了,就必须有些能够衬托她身份的东西。
倘若连个宅子居所都没有,说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话?
况且闫云昭可是沐亲王夫妇寻找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女儿,他们只想对她好,恨不得将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给她,用来弥补她这些年受到过的苦难。
所以这个宅子买回来之后,沐亲王夫妇又特地找了人将宅子进行改造,还出手给宅子里添置了很多东西。
闫氏跟白梦她们今天穿的衣服戴的首饰都是张舒窈好几天前专门帮她们准备的。
那些东西无不精致贵重,又不显得扎眼,特别符合她们的气质。
闫氏跟白梦还有白墨他们是被沐亲王派来的人一大早就接走了的。
白墨原本是要去学院的,不过今天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沐亲王专门派人去学院帮他告了假。
茶话会的时间定的是未时三刻,也就是现代的下午两点左右。
宅子自从布置好了之后,闫氏她们也不过去了一两回而已。
虽说早已经有了丫鬟婆子跟小厮将里面布置准备的妥妥当当的,但是作为此次茶话会的主人,闫氏提早过去熟悉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白瑾梨是跟沈菀,赵苒苒她们约好了早上去锦鲤阁做spa,顺便做妆造,等喝完早茶吃完饭后再前往茶话会的举办地的。
等她们三个人做完这些又喝了早茶后,差不多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白瑾梨提出该去吃饭了,哪知赵苒苒连连摇头。
“不,我不吃,好不容易换了新衣服,画了这么好看的妆容,若是因为吃饭而影响到了这些,那可不太好。”
“……”白瑾梨跟沈菀忍不住有些无奈。
跟之前相比,此刻的赵苒苒看着已经瘦了太多了。
以前的她起码有一百五十斤以上,现在最多一百一十来斤。
按照她的身高,这个体重最多只能算是微胖,绝对不属于胖人之列了。
而且跟之前相比,她已经好看了很多了。
以前也没见她这么在意体重跟长相啊,怎么自从减肥开始后,她就格外注重这些了。
“饭还是要吃的,不然茶话会的中途你若是饿晕了,岂不是更惨?”
“啊,表嫂,你说的有道理。那你说,我们吃什么?我能跟你们吃一样的食物吗?那可不得按照食谱来吃?”
“没事的,跟我走,听我的便是。”白瑾梨一副带头人的语气。
“嗯呐,好的。”赵苒苒点头应了声。
不得不说,现在的赵苒苒已经对白瑾梨无条件的信任了,但凡她说的话,赵苒苒都会听一下。
在旁人看来,此刻的赵苒苒颇有一种白瑾梨脑残粉的感觉。
沈菀看着她们的相处,不由轻笑。
没办法,白瑾梨的身上就是有这么一种魔力,她也挺乐意跟白瑾梨相处的。
此刻举办茶话会的府邸门口已经逐渐热闹了起来。
门口不时有马车停下,站在门口的小厮看到有人下来,便过去问好,然后在检查过请柬无误之后,就会将来人往里面引去。
张舒窈送出去的请柬不少,都是在京城中有些身份地位的人。
那些人都是一个圈子的,也时常会参加类似的茶话会。如今再次碰上之后,很快就跟各自相熟的人坐在一起聊了起来。
茶话会的具体地址便是在府邸内花园旁边的那片区域,周围有亭子,有可供休息的客房,还有眼前的花园。
花园中,便是大片大片盛开的牡丹花。
那牡丹花花团锦簇,争鲜斗艳,看着比外面的花齐整又明艳,十分美好。
大家都是见多识广的人,没少参加这种赏花宴,更没少见过牡丹花,却也在第一眼看到这片花海的时候满是震惊。
这么一大片花海打理起来,必然是不容易的,肯定要浪费巨大的人力跟时间精力,而且要特别的用心才行。
她们毫不夸张的说,这真的是她们见到过的最好看的牡丹花。
除了牡丹花之外,那些闲来无事在院子里随便走动的人很快也发现了这个院子的不凡。
这院子里面的任何东西都是及其名贵上好的材料,处处透露着宅子主人的不俗。
就连用来招待她们的杯子茶盏都是昂贵的琉璃或者玉器。
看到这里之后,前来参加茶话会的人越发明确了要跟闫氏交好的决心。
只不过,她们听说闫氏这个永安郡主也是最近才回到京城的,以前的好多年都是生活在偏远的小村落。
也不知道她的真人到底是何种样子?
似乎跟这满花园的牡丹相比,她们更加好奇的是永安郡主本人。
也就是这个时候,众人好奇不已的闫氏跟张舒窈携手走来,她们的身后还跟着白梦和白墨。
看着她们逐步过来,有现场伺候的小厮出声提醒了一声。
顿时,那些散落在各处赏花,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聊天的人连忙靠近过来起身对着她们行礼。
“见过王妃,见过永安郡主。”
“平身吧,大家都坐。”张舒窈姿态大方端正的开口。
“谢王妃。”
也就是趁着这个功夫,那些人才偷偷抬头打量了一眼传说中的永安郡主本尊。
这……这便是生活在乡下好多年的永安郡主?
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啊。
她们都是生活在舒适圈的人,虽说没有亲自经历过乡下的生活,但也听说过,更是见过乡下女人婆子们。
那些人被生活打磨的不成样子,看起来或是疲惫或是畏惧,即便是收拾的干净,穿上了精致的衣服,仪态跟气质却依然很是明显。
眼前的永安郡主看起来跟张舒窈有几分相似,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是上乘。
温柔娴静中带着雍容华贵,一眼看去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跟她们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
“王妃,这位便是永安郡主了吧?果真随了王妃,看着高洁典雅,气质不凡。”有人笑着开口说道。
“云昭啊,这位是礼部尚书府的秦夫人。”张舒窈脸上带着笑容给闫云昭介绍道。
“秦夫人谬赞了。本郡主倒是觉得今天前来的各位夫人小姐皆是不凡,不愧生长在这人杰地灵的京城。”闫云昭看了那人一眼,语气不急不缓。
“郡主可真是过奖了。”
接下来,便是官方又场面的你来我往。
有张舒窈在一旁坐着,那些前来参加宴会的人大多又都是为了跟严氏拉关系的,说的也都是奉承讨好的话。
闫云昭处理起这些来虽然有些不习惯,倒也勉强算是能够应付的来。
这期间,那些人还好奇的问到了白梦跟白墨,得知她们便是闫氏的一对儿女后,又是开口将她们好一顿夸奖。
一番吹捧结束之后,张舒窈提出今天的主题是赏花,大家可以随意一些,该赏花赏花,该喝茶喝茶,该聊天聊天。
也就是这时便有人提出建议,可以让在场的女子以满园的牡丹为主题,或作诗,或画画,或弹琴,或吟唱。
总而言之,形式不限,不论输赢,单纯就是为了给这一场茶话会增加点儿趣味。
很快,这一个提议得到了在场众人的一致赞同。
能在这种场合露个脸也是极好的,毕竟此次前来的女眷中也有不少适婚但尚且未曾婚配的女子。
若是能够借助这一场茶话能提升她们的名声,也是有利无害的。
看到众人都这般来劲,张舒窈也不忍抚了她们的兴致,便安排人准备了笔墨纸砚等东西。
东西刚刚准备妥当,便有一个女子站起身来朝前走了几步开口。
“王妃,永安郡主,小女子愿意以满园牡丹为背景,作画一副,聊表心意。”
此刻的府邸外面,一身红衣的罗凝敏踩着脚凳刚跳下马车准备进去,就看到不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她顿时将好奇的视线落在了那辆马车上。
今天是参加永安郡主茶话会的日子,她刻意让人去邀请了李清柔跟她同行,哪知,竟被李清柔婉拒了。
除了邀请李清柔之外,她还邀请了其他几个往日里比较要好的手帕之交,不料她们都有事不在府里,或者其他原因不能同行。
没办法,她只能一个人前来参加永安郡主的茶话会。
听说此次茶话会的主题是赏牡丹花,她开的那个罗记铺子便是以牡丹花为背景的,希望此次能在茶话会上将她的罗记铺子推广出去。
要不然再一直亏本下去的话,她也要崩溃的。
说好的做生意很好赚钱呢?开什么玩笑?
她已经前前后后尝试了那么多种办法了,生意依然不怎么样,真是愁人。
等那辆马车停下后,罗凝敏不由抬脚走了过去,准备看看马车里的人是否认识。
倘若认识的话,也好一起结伴同行。
当马车的车帘被掀开后,一个面带白纱的女子踩着脚凳走了下来,罗凝敏不由好奇的打量着她,开始猜想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知这位小姐是哪家千金,可否……怎么是你?白瑾梨?”
罗凝敏走上前去正开口跟面带白纱的女子搭讪,却发现那女子压根没有看她,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马车里。
她瞬间将视线挪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从马车里款款走下来的白瑾梨,一脸震惊。
“你是?哦,罗家小姐,好巧。”白瑾梨看了她一眼,很快便想起了她是谁。
“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别以为你会赚银子就可以来这里?”罗凝敏看着她说道。
“至少我能赚钱,不知道罗家二小姐的铺子如今营生如何?”
“要你管!”罗凝敏听着白瑾梨的语气,总觉得她是在嘲笑自己,面上不由有几分恼色。
“嗯,你也不是我的朋友,我自然懒得管你。”
白瑾梨说话的功夫,就看到沈菀也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罗凝敏不由盯着沈菀,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跟追问。
“沈菀!你怎么还跟她在一起?你忘了?我早就提醒过你,这个女人心思极深,她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利用你的身份好达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倘若不是你,以她这种土鳖身份,怎么可能有机会来参加永安郡主的茶话会?”
“你当真要将她带进去不成?”
“罗二小姐,我以为我上次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瑾梨是我朋友,你若是在这般对她不客气,别怪我不留情面。”沈菀冷着脸开口。
“你怎么不识好人心?我这可是好心在提醒你!”罗凝敏脸上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气恼。
这么浅显简单的事情,她一个外人看在眼中好心提醒,怎么着这沈菀就跟中了毒似的,完全不听她的话,简直要气死她了。
京城中贵女这么多,不知道沈菀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去跟京城中的闺女结交,偏偏跟一个来自乡下的小土妞来往,真是脑子有问题。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沈菀之前因为身体原因也是偏远的乡落休养过一段时日,难道就是因为这些,她才对来自乡下的白瑾梨格外友好?
“我觉得你是在挑拨。你嫉妒沈菀跟我表嫂的关系太好,故意说这些话挑拨她们,你这个人太坏了。”
捂了面纱的赵苒苒用不喜的眼神盯着罗凝敏看去。
“你又是哪根葱?竟敢跟我这般说话?”罗凝敏顿时怒视着赵苒苒。
“我?我是谁,关你何事?切。”
赵苒苒冷哼一声,给了她一个白眼后,左手挎着沈菀,右手抱着白瑾梨胳膊,语气中满是和善的开口。
“沈菀,表嫂,我们似乎已经来的有些迟了,赶紧进去吧,莫要耽搁了。”
“嗯,好。”
“你!你们!”
站在一旁的罗凝敏气急败坏的看着三个人不再理会她,径直抱团往府邸走去,不由恨恨的跺了跺脚。
随后又十分不甘心的追上前去指着白瑾梨对着门口的小厮说道。
“喂,你们都看着点儿,这个女人她没有邀请函。”
“对,我的确没有邀请函。不过我叫白瑾梨!”白瑾梨点头对着门口的两个小厮说道。
那门口的小厮原本是打算拦她来着,听到她自报姓名之后,连忙闪开前路,脸上带着恭敬的开口:“三位小姐,里面请。”
“嗯。”白瑾梨点头,转头朝着罗凝敏瞥了一眼,随后跟沈菀和赵苒苒一同走了进去。
“为什么她没有邀请函也可以进去?这可是安乐郡主的茶话会啊!”罗凝敏瞪着眼睛问道。
“这是规定。”
“规定?什么规定?”
看着小厮并没有回复她,罗凝敏从怀中将她的请柬递过去看过之后,她快速跟了进去。
哼,她倒是要跟过去看看,这白瑾梨到底想怎么作妖?
还有方才那个开口怼她的蒙面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感觉到身后罗凝敏的跟随后,赵苒苒不由皱眉开口:“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讨厌?一直跟着我们做什么?”
“不用管她。”
等她们一行人到达茶话会现场的时候,就看到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衣着靓丽,妆容精致,气质各异的女人。
那些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着天,也有人结伴再赏花园中的牡丹花。
至于她的大嫂闫氏,此刻则跟张舒窈坐在一旁捧着一幅画在看。
那画的倒像是……一副牡丹图。
白瑾梨跟沈菀她们十分低调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很快便有一旁侍奉的丫鬟给她们上了热茶。
她们相互看了一眼,便将视线放在了不远处的牡丹花上。
也就是这个时候,听到闫氏开口:“耿小姐不愧是京城里的才女,这幅牡丹图画的惟妙惟肖,让人赏心悦目。”
“永安郡主过奖了。”方才执笔画出这幅牡丹图的耿秋霜连忙起身回礼,一脸的谦虚。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俏声说道:“若说才女,轻柔必须榜上有名才是。”
“永安郡主,您刚来京城不久,许是还不知道,轻柔才是京城中人人夸赞的才女。”
“雨桐,莫要胡说。我觉得耿小姐的牡丹图着实好看,我自愧不如。”听到她的名字被提起,坐在一旁的李清柔连忙起身开口。
“轻柔,不要嫌弃。你方才不是还说用着满园的牡丹花做了一首诗吗?不如念出来让大家也听听?”黄雨桐开口。
“这不太好吧。”李清柔一脸拒绝。
“李家小姐,本王妃素闻你的才名,如今你既然已经做了诗,何不念来听听?”张舒窈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说道。
“这……既然如此,轻柔献丑了。”
“牡丹花重翠云偏,丹林偏许下清都。花里黄莺时一弄,开到琼花亦懒看。”
等李清柔开口念完之后没多久,就听到现场响起了一阵夸赞之声。
“轻柔小姐不愧是京城中甚有才气的大家闺秀,这首藏头诗做的真是极好。”
“牡丹花开?原来如此,轻柔小姐果真厉害。”
“……”
听着那一声声的夸赞,一身白色衣裙的李清柔脸上满是那种淡淡的谦虚跟不染尘埃。
就好像她一点儿都没有将这些身外之名放在心上,淡雅圣洁的如同一朵白莲花。
后面跟着白瑾梨一同进来找了个位置坐下的罗凝敏原本看着她邀请不来的李清柔竟然跟黄雨桐,王巧兰等人坐在一起,心里还有些不爽。
可是当她听完李清柔的诗,看着众人都在开口夸赞她的才气后,罗凝敏又忍不住替她开心起来。
李清柔可是她的小姐妹,她的小姐妹如今能够被众人夸赞,她也挺替轻柔开心的。
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罗凝敏似乎看到了白瑾梨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容。
那个笑容怎么说呢,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讽。
看在眼里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白瑾梨这个土鳖竟然在嘲笑她的姐妹李清柔。
这个认知出现在脑海中的时候,顿时将她方才刚刚压下去的对于白瑾梨的不满又激发了出来。
于是,下一刻就看到坐在后面不明显处的罗凝敏突然起身指着白瑾梨大声的开口。
“启禀沐亲王妃,永安郡主,方才小女子听她说,她对李清柔做的诗十分不屑,想要亲自作诗一首,供大家品阅一番。”
“???”白瑾梨。
“你在瞎说什么!我就坐在表嫂旁边,她有没有说话,我自然是知道的最清楚。我表嫂根本一个字都没有说,你这是诬陷。”赵苒苒瞪了罗凝敏一眼开口。
这该死的罗凝敏,竟然当着大家的面在给她表嫂挖坑,简直是个心机女。
“你们都是一起来的,自然会替她遮掩。怎么,白瑾梨,你莫不是怕了?不敢开口了?”罗凝敏用那种挑衅的视线看着白瑾梨。
在她印象跟感知里,白瑾梨这种从乡下来的土鳖肯定是不会认字作诗作画的。
而如今她将白瑾梨推到了这个位置,想必一定会让她丢进颜面的。
哼哼,让她那么嚣张,那么讨人厌!
白瑾梨起身看着罗凝敏,轻笑一声说道:“怕?罗二小姐指的是什么?作诗吗?谁说我怕了?”
“不然?我们比比?”
“比……比什么?”看着白瑾梨看向她的笑容,罗凝敏不由缺少了一些底气。
“当然是比作诗啊!不然,罗二小姐还想跟我比什么?”
“要比作诗,也是你跟轻柔比,与我何干?”罗凝敏连忙开口。
她虽然也读过不少书,但是作诗她可作不来,她擅长的是舞鞭子打人。
“嗯?”白瑾梨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了不远处的李清柔一眼,随后又看着罗凝敏挑眉。
对上白瑾梨的眸子后,罗凝敏不由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鞭子开口。
“不过你若是非要跟我比的话,那就比打架!”
“行啊。不过,罗二小姐若是你输了怎么办?”白瑾梨继续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我不可能输!如果我输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罗凝敏十分自信的开口。
整个京城里会武功的女子压根没有几个人,在她知道的人里,她便是最厉害的那个。
她就不相信了,白瑾梨这个小土鳖还能厉害过她不成?
“行啊,说话算话?”
“当然!”罗凝敏点头。
“荒唐!这可是茶话会,又不是比武大会,比的什么打架?若是伤到了王妃跟郡主又该如何?”
在场的一个官夫人看着她们两个人三两句便敲定下来要比试,不由开口斥责道。
“无妨!今天的茶话会随意一些便好,不必拘谨。”
“既然是她们两个人商议好的,那自然也是没有问题的。”张舒窈淡笑着开口。
她虽然跟白瑾梨接触的时间不多,但是对她这个人勉强也有些了解。
她若是没有十足的自信,断然不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既然如此,那她何必阻拦,且让她们去比试就行,也当是为今天的茶话会增加一些乐趣。
听着沐亲王妃都点头同意了,其他人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将视线来回的在罗凝敏跟白瑾梨的身上打量。
“身穿红衣的女子是将军府的罗二小姐,听说她从小习武,想必一定很厉害的。那个女子也是胆大,竟然敢跟罗凝敏比试武功!”
“她是谁啊?怎么以前没有见到过她?”
“不知道啊,看着面生,以前未曾见过。”
“我知道。她叫白瑾梨,是当今状元林沉渊的娘子,刚从偏远的乡村来到京城没多久。”
“什么?从偏远的乡村来的?那她认识字吗?会作诗吗?竟然还敢挑衅第一才女李清柔?”
“也许人家的确会作诗呢,毕竟她相公可是当今的状元郎。”
“……”
听到那些议论声后,沈菀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因为她知道,白瑾梨的实力是不容小觑的。
这些人现在议论纷纷的有什么用,等一会儿白瑾梨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后,这些人自会发现此刻的她们多么的浅薄无知。
她甚至有几分迫不及待的好奇,就特别想知道白瑾梨能用牡丹做出什么样的诗来。
沈菀很淡定,但是赵苒苒却一点儿都淡定不起来。
在她的眼中,白瑾梨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谁敢欺负白瑾梨,那就是跟她作对。
谁若是敢说白瑾梨坏话,那她自然也是不依的。
所以等那些人议论的越发离奇的时候,赵苒苒突然走过去瞪了那些人一眼,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的开口。
“你们背后议论人真的好嘛?这就是你们的教养?我告诉你们,我表嫂厉害着呢!”
“你表嫂?你是哪位?”有人忍不住将视线落在了赵苒苒的脸上,眼神中满是好奇。
看这个面带白纱的少女眼神似乎有几分熟悉,但也不认识。
而且她说话的风格吧,也完全让人猜不出她的身份来。
“怎么?你们不认识我了?”赵苒苒将覆在她脸上的面纱缓缓的拿掉,大大方方的看着那几个人。
“你……你是赵苒苒?”
“什么?赵苒苒?不能够吧?她这么瘦,这么好看,怎么可能是赵苒苒?”
“听说赵苒苒减肥很多年了都没有成功,你若真是赵苒苒,你是如何变成现在这幅样子的?”
“赵苒苒?就是那个跟柳洲定亲后来又跟柳家闹开的赵家大小姐?”
“我的天啊,我记得赵苒苒又胖又不好看的,她怎么?”
“……”
“你们看的没错,听的没错,我,就是赵府的大小姐赵苒苒!你们可有意见?”
将那些人的震惊,不敢相信,怀疑,嫉妒,惊讶,羡慕等等各种眼神看在眼中,赵苒苒内心还是有些小兴奋的,只是表面上依然如方才那般,带着份高贵的傲娇。
“呵呵,那当然是没有的。”
“赵小姐,你是如何变成现在这样的?”
对于瘦跟美的追求,大抵是所有女人的爱好。
“你们可知道锦鲤阁?有空了多去那里走走,时间长了,你们也会有改变的。”
“至于我为什么会瘦下来这么快,当然是因为我遇到了神医。”
“不过这些与你们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们,我表嫂很厉害的,你们不许议论她。”
“……”那些人。
白瑾梨这个女人不仅是当今状元的娘子,还是赵苒苒的表嫂?
也就是说,传闻都是真的,白瑾梨的相公林沉渊,那个当今的庄园郎其实是永安侯府的嫡公子?
如若真是如此的话,这个名叫白瑾梨的人命也太好了吧?
不仅嫁给了状元郎,还能被赵家大小姐赵苒苒如此维护,她明明只是个偏远山村来的小村妇而已……
不过不管她们怎么想,有了赵苒苒的一番警告,那些女人倒是真的没有再开口议论什么了。
她们将视线放在了起身往牡丹园走去的白瑾梨身上。
白瑾梨走过去看了一眼满园的牡丹花花海,又顺着花园的路往里面走了几步,随后转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开口。
“我的诗作好了,你们且听着。牡丹花品冠群芳,况是期间更有王。四色变而成百色,百般颜色百般香。”
“这诗倒是不错,甚好。”张舒窈听罢,第一个开口夸赞道。
坐在那里的沈菀小声的将白瑾梨方才做的诗又重复了一边,不由面露轻笑的点头。
白瑾梨果真是白瑾梨,她的诗听着的确很好,比李清柔的还好。
“好诗,好诗,没想到林夫人也是一个有才气的人。”
“此诗意境很好,完美的描述了满园牡丹的美,真是不错。”
“……”
听着那些夸赞声,李清柔的表情有瞬间的塌陷,不过良好的教养让她依然维持着自己高山雪莲般的气质。
倒是罗凝敏冷哼一声开口:“你的诗虽然也不错,但是跟轻柔的诗相比,明显她的更好一些。”
“哦,这样吗?我在说两首诗出来,罗二小姐,你要不要听完后在评测一下?”
“你说啊。你以为你能说出来,我们轻柔就不能吗?”罗凝敏似乎跟白瑾梨杠上了一般,不服气的开口。
“……”李清柔。
好气啊,好想将罗凝敏这个猪队友掐死啊。
原本她做完诗已经得到了众人的夸赞,这就算完事了。
偏偏罗凝敏为了跟白瑾梨杠上,竟然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将她拉出来溜。
方才白瑾梨那诗读起来,明显比她做的诗还要好上一些。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不承认也是不行的。
这也就算了,偏偏都这个时候了,白瑾梨都开口说她还要继续作诗了,罗凝敏这个猪也要将她的名字提起来。
作诗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就方才那一首藏头诗,都是她想了许久才想出来的。
若是让她在当场作出几首诗来,她可没有这个能耐。
她罗凝敏那么有本事,怎么自己不去作诗跟白瑾梨比?老提她干什么?
就是为了报复她这些日子没有搭理她,所以故意想让她出糗的吧?
“是吗?你能替李家小姐做主吗?”白瑾梨用余光瞥了一眼李清柔的脸色,盯着罗凝敏看去。
“那是自然!轻柔的实力如何,我是最清楚的!岂是你能比得上的?”罗凝敏想也不想的说道。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的李清柔恨不得吐出两口鲜血来。
“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
“小槛徘徊日自斜,只愁春尽委泥沙。丹青欲写倾城色,世上今无扬子华。”
“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竞夸天下无双艳,独-立人间第一香。”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嗯,行了,就这些吧,罗二小姐,你看够了吗?”白瑾梨看着罗凝敏问道。
“这……这些都是你作的?”罗凝敏听着白瑾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敢相信的问道。
“不然呢?”白瑾梨反问道。
好吧,说实话,这些诗都是她从二十一世纪背来的,算是借鉴。
“这怎么可能。”罗凝敏有些想不明白。
白瑾梨明明是一个乡下来的小土鳖,怎么着她竟然能一口气作出这么多诗来?
而且这些诗听着,还都不耐。
即便是她不会作诗,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说这些诗不好。
最起码让她来,她是完全作不出来的。
而如今看来,也就只能指望李清柔更厉害,一口气作出更多更好的诗了。
李清柔听到这里的时候便深知自己比不上白瑾梨,还不等别人开口问她,率先开口说道。
“林夫人果真才貌双全,让人佩服,小女子自愧不如。”
“她竟然赢了京城第一才女,果真不愧是状元郎的夫人,想必从今天起,第一才女的名号便会换人了。”
“太厉害了,她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如此多的好诗,实在是让人佩服。我觉得即便是那些满腹经纶的读书人也不一定能够做到这一点吧?”
“谁说不是呢?那句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当真是应景,大气豪迈,好诗啊!”
“……”
一声声夸赞声响起,让李清柔觉得格外的刺耳。
偏偏她就是输了,就是比不上白瑾梨,这真相才更加的让她觉得扎心。
她一个生长在深闺,从小接受良好教育的人竟然比不上一个乡野山村来的小村妇,说出去实在丢人。
要怪,只怪罗凝敏嘴欠。
若不是她开口出言挑衅,白瑾梨也不至于如此。
那样的话,也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场景了。
“就算你作诗很厉害又能如何,来啊,我们两个来比划比划。”
罗凝敏说完便从腰间将她的鞭子解了下来。
原本她提起李清柔的名字,只是为了帮这个好姐妹争一些名气。
结果没想到,却是白瑾梨这个小土鳖赢了。
李清柔的第一才女之名也因为她的一时疏忽瞬间被白瑾梨捕捉了。
哎,也不知道轻柔现在是不是在生她的气?
都怪她!
为了找回场子,她一会儿一定会毫不客气,势必要将白瑾梨揍的哭爹喊娘,跪下求饶!
“瑾梨,小心些。”沈菀有些担心的站起身来看着她。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白瑾梨给了她一个放宽心的眼神后,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罗凝敏身上。
虽说她在组织里最擅长的便是医术跟用毒,但是武功这方面,也是不差的。
她倒是想看看罗凝敏这个大将军之女到底有多少斤两?
“白瑾梨,给你一些时间,你可以先去准备武器,顺便热热身。”罗凝敏开口提醒道。
“对付你,用双手就够了。”
“你,狂妄,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话刚说完,就看到罗凝敏手中的长鞭宛若一条灵蛇般朝着她迎面袭来。
白瑾梨脚下的步子一动,身影十分灵巧的朝旁边一躲,右手顺势朝着那鞭子上抓去。
抓到后,她使劲一拽,随后抬脚朝着罗凝敏的身上踹去。
罗凝敏心中大惊,伸手将自己的鞭子往回抢的同时,身形快速移动,躲开了白瑾梨的攻击。
等鞭子重新回到她手中的时候,她又变化了一个角度,伸手朝着白瑾梨攻击的同时将手中的鞭子再次甩了过去。
白瑾梨再次伸手,用手指将她甩过来的鞭子夹住,随后绕着罗凝敏一个快速的转圈。
硬生生的用那条长鞭将罗凝敏捆住了。
她看着罗凝敏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开口。
“罗二小姐,这就是你的本事?也不过如此!”
“白瑾梨!继续!”
罗凝敏挣扎着反向转了一圈后,从目前的窘境中挣脱出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兴奋望向白瑾梨。
没想到啊,这白瑾梨竟然还有这般本事?
她已经好久没有跟人这爽快的打一架了。
因为她身为一个女子,虽然从小跟着家里人学到了不少的武功,但是家里人明确作出规定,她的武功只能用来自保。
若非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她不得对任何人出手,否则受罚的就是她。
之前无聊的时候,她还会在家里跟家里的兄弟切磋一下。
如今家里的兄弟都去朝廷中任职了,要么就是去了边关守城,也就没有人再跟她过招了。
她也不能没事就为了打架专门去挑衅别的人,因为这样的话,到头来受罚的还是她。
没办法,她只能抽时间自己练习鞭法。
只是自己练习的话,终究没有跟真人对打来的爽快。
如今终于有人愿意跟她打架了,她求之不得,十分高兴呢。
“来啊~”白瑾梨轻笑一声,对着她勾了勾手后,再次跟她打在了一起。
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罗凝敏又一次被白瑾梨用鞭子绑了起来,甚至还被一脚踹的趴在了地上,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罗二小姐,你怎么样了?”
“你没事吧?”
眼瞅着罗凝敏被白瑾梨踹到了,张舒窈的一个眼神下,站在一旁的婢女立刻上前去搀扶她。
罗凝敏在旁边婢女的搀扶下爬起身来,她也不生气,动作豪爽的用手拍了怕身上的土,看着白瑾梨开口到。
“我没事,白瑾梨,这一架打的痛快,我认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便是。”
之前的她看向白瑾梨的眼神中满是轻视怀疑不屑。
而如今的罗凝敏,之前的那些神色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感兴趣,外加一丝佩服。
“我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行,没问题。既然答应了你的,我就不会反悔。”罗凝敏爽快的点头应了下来。
愿赌服输,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
况且白瑾梨的实力的确比她强,她打不过人家白瑾梨这是事实。
“嗯,如此甚好。”白瑾梨点头,抚平了身上的褶皱后又走了回去坐下。
看来罗凝敏这个人啊,抖m!
打一顿就好了!一顿不行就两顿,妥妥就能搞定!
“瑾梨,罗二小姐,你们要不然去客房换一身衣服吧?”闫云昭看了两人一眼开口。
“嗯,也行。”白瑾梨端起旁边桌子上的热茶喝了一口后,将茶杯放下又站起身来。
“真是给郡主添麻烦了。”罗凝敏也抱拳开口。
“不麻烦,青蝉,你带着她们过去换衣服吧。”
“是,郡主。”被点名的小丫鬟连忙走出来应了一声。
等白瑾梨跟罗凝敏被小丫鬟领着带走后,现场再一次恢复了原本的轻快吹捧状态。
有人做了诗,有人画了画,接下来又有人毛遂自荐的要抚琴,张舒窈跟闫氏自然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很快,优雅古朴的古琴声响了起来,婉转悦耳,的确好听。
白瑾梨跟着名叫青蝉的丫鬟越走,那耳旁的琴声也就越轻,她正打算开口问问青蝉还有多远的时候就听到一旁的罗凝敏说话了。
“白瑾梨,你的武功是跟谁学来的?怎么也那么厉害?”
“我说我自学成才的,你信吗?”白瑾梨开口。
“行吧,不愿意说就不说,本小姐也没有想着非要逼你说个明白。”罗凝敏回了一句。
“嗯~你的罗家铺子最近生意如何?”
“哼,不用你管。”罗凝敏听她这么问,冷哼一声,便不再搭理她了。
“???”白瑾梨。
这女人,到底是啥毛病?怎么情绪变化的这么快?
“林夫人,罗二小姐,客房到了。”
小丫鬟青蝉将两个人领到客房后,又推开门,将挂了好些成衣的柜子打开,让她们在里面进行挑选。
罗凝敏一眼就看中了里面那件红色的衣裙,将它取了下来放在自己的身前比划着。
白瑾梨则挑中了一套渐变的星空蓝襦裙。
等她们各自换好衣服之后走出来,罗凝敏看了白瑾梨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惊艳,随后又是开口。
“怎么着,第一次穿这么好的衣服,震惊了吧?”
“还行吧。”白瑾梨淡淡的开口。
她家里好看的衣裙一箱一箱的,都是赵苒苒的婶娘跟亲娘给她送的。
“哼!就算你武功真的很厉害,那也改变不了你故意攀附上沈菀,想要借助她的力量进入京城贵圈的事实。”
“我说罗二小姐,你怕是对我有什么了不得的误解吧?”白瑾梨忍不住对着她翻了一个白眼。
“谁会误解你?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贫穷心机女为了上位,故意去结交权贵。”
“罗二小姐,你怕是忘了?我相公是状元,我大哥是户部官员,我大嫂是当今永安郡主,赵苒苒喊我表嫂,我自己还有零食铺子,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我需要去刻意结交谁?”
“什么?永安郡主是你大嫂?”罗凝敏惊呼一声。
“难怪,我说呢,为何你不用请柬,只需报上名字便可以进来,原来如此。”
“……脑补是病,得治,罗二小姐,何弃疗。”
“日后若是再看话本的话,我建议你多看看红楼梦,西游记这种有营养的。”
说完这句话,白瑾梨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抬脚往外面走去。
“何弃疗是什么意思?白瑾梨你等等,你是不是在骂我?”罗凝敏迟疑了一下后,顿时追了上去。
“你自己想吧。”
“你!!”
等白瑾梨再次回到茶话会现场的时候,琴声已经停止了,那些人正可劲儿的逮着闫氏跟白梦的绣工进行花式夸赞。
刚坐下,赵苒苒就开口问她:“表嫂,你刚刚跟罗凝敏一起离开的时候,她有没有对你不敬?”
“那倒没有,她没有那个实力。”
听白瑾梨这么说,赵苒苒瞬间放下心来。
也是哦,罗凝敏打不过她家表嫂。
“表嫂啊,我机灵吧?方才故意提了提锦鲤阁,结果有好些人都在议论锦鲤阁,还说想要买锦鲤阁里的面霜呢。”
“嗯,你这广告打的不错,给你九十九分,太多了怕你骄傲。”白瑾梨夸道。
“是吧?嘿嘿。对了,表嫂,方才有人过来向我打听帮我减肥成功的神医是谁?说是想找神医看病,我没有告诉她。”赵苒苒想起这事不由说道。
“哦?看病?什么病?”白瑾梨瞬间起了一丝好奇之心。
这些京城贵圈里的人平日里也都是能够接触到各种厉害的大夫的,或者都能请来太医。
此刻还说要看病,那就意味着她的病比较特殊,其他人并没有将其看好,这就让白瑾梨有些好奇了。
“这个我倒是没有细问,我只是告诉她,帮我看诊的人是医学院的掌柜,她实力很强。”
“嗯,这样说也没毛病。”
如果那个人真的生了怪病需要找人看的话,到时候肯定会派人去医学院打探。
最后,她还是会知晓的。
茶话会结束后,白瑾梨跟沈菀,赵苒苒她们出了府邸,准备上马车回家。
结果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不远处说话的罗凝敏跟李清柔。
“轻柔,对不起,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我原本只是看白瑾梨不顺眼,想让她出糗来着,结果没想到她竟然懂那么多。”罗凝敏低头认错。
“嗯,我不生气。”李清柔依然那副淡淡的出尘白莲花样,只是袖子里的手已经握了起来。
她觉得,这罗凝敏分明就是故意来害她的。
她不过就是拒绝了罗凝敏的邀请,跟黄雨桐她们一起过来了而已,没想到罗凝敏竟然记恨上了她。
罗凝敏说她讨厌白瑾梨,这一点她是相信的。
所以,为了报复她跟白瑾梨,罗凝敏就故意使出了这么一招,让她跟白瑾梨比试,然后她罗凝敏自己站在一旁看热闹。
反正到时候不管谁输,对于她罗凝敏来说,这都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现在好了,白瑾梨没有出糗,倒是她,出了惊天大糗,成了京城中的笑柄。
她堂堂京城中的第一才女,竟然比不过一个乡下来的白瑾梨,真是丢死人了。
因为这些,她废了好些时日刚刚交好的黄雨桐等几个朋友已经找了借口提前回去了,只留下了她自己坐马车回去。
而这些,都是白瑾梨跟罗凝敏两个人造成的。
她恨!
“真的?轻柔,你当真没有怪我?也没有生我的气?太好了。”
罗凝敏听到这里,顿时一脸开心的抬头望向李清柔,同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凝敏,我还有事,先回家了。”李清柔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从罗凝敏的手中抽了出来。
“那我送你回去吧!”罗凝敏开口说道。
“不用了,我的马车就在那边。凝敏,以后莫要这般了,我先回去了,再见。”
说完,李清柔快速上了她们家的马车,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轻柔,我……”
眼看着李清柔的马车绝尘而去,罗凝敏忍不住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跺了跺脚。
都怪她,让李清柔在今天这么多人的面前没有了面子。
偏偏李清柔这么善良,明明心里是有些不高兴的,却没有跟她生气。
哎,她要好好想想,以后要怎么补偿李清柔才是。
正思考着,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白瑾梨,赵苒苒跟沈菀三个人正看着她,似乎在说些什么。
罗凝敏不由上前两步,盯着白瑾梨说道:“你们看什么看?都怪你!害的轻柔失了面子,哼!”
“罗二姑娘,你这个人好生不讲道理!是你提出要比试的,我只是被迫应战罢了。结果我能力太强,不小心赢了,这能怪我吗?我也是很绝望,谁让对手太弱。”
“我总不能为了顾及你们的面子故意输了比试吧?这样岂不是对你们的侮辱?你能接受吗?”白瑾梨无奈的摆着手看着她说道。
“白瑾梨,你简直狂妄!”罗凝敏听着她说话的语气,不由又是生出了一股恼怒之意。
这该死的白瑾梨,太讨厌了!
“有吗?我觉得我已经挺谦虚了,你若是不服气,尽管来挑战我便是,只要你有这个实力。”白瑾梨对着她勾了勾食指。
“你!你给我等着。”罗凝敏一想到白瑾梨的武力值,顿时冷哼一声,大步跨上了马车。
这该死的白瑾梨,真是要命的狂妄!
不就是会作诗,会打架,还有一些比较厉害的亲戚吗?
那有什么了不起的?
切!
等她回去一定要苦练武功,好下次将白瑾梨打的满地找牙。
而且除了打架之外,她还要看看她自己有什么其他的潜能。
到时候从其他方面碾压白瑾梨,让她再也嚣张不起来!
她就不相信了,她白瑾梨一个乡下来的姑娘,除了会写诗,会打架,会做生意赚钱以外,还能有其他的本事不成?
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什么都会吧?
比如马术,投壶,刺绣,押宝大会等,这些白瑾梨一个乡下小土鳖以前肯定没有接触过!
对啊,她怎么方才没有想起这些来着?
要是跟白瑾梨比试这些的话赢的人就是她了吧?
罢了罢了,等她回到家的时候先好好练习练习,等她很厉害了之后在翔哥借口将白瑾梨约出来,对她进行碾压,哼哼!
“旺财,你可听说过红楼梦跟西游记?”
坐在马车里的罗凝敏想通了那些事情后,顿时满怀期待,不再生气了,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另外一件事情上。
“回二小姐,您说的便是最近市面上大火的那两个话本故事吗?那自然是听说过的。”
“哦?很火?我怎么不知道?当真有那么好看?”罗凝敏好奇的问道。
到底是什么样的好东西,竟然连她们家驾马车的小厮都听说过,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呢。
“小的没有看过,只是听别人说起过,那说的是天上有地上无的,想必是及其好看的。”
“这样啊?去最近的书馆,本小姐过去看看。”听他这么说,罗凝敏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她寻日里除了喜欢武功之外,另外的一大爱好就是看各种各样的话本故事了。
话本中那些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看得她内心生出了无数的憧憬跟美好。
在她眼中,白瑾梨就是话本故事中那种坏心肠,心思多,一心想上位的坏女人!
而她自己,便是行侠仗义,心思善良又真性情,以后总会遇到话本中那本完美男人的女主角。
她平日里看的话本书都是身边的丫鬟帮她寻来的,她倒没有专门去关注这些。
等到了最近的一家书馆后,罗凝敏进去问了掌柜的,结果掌柜的告诉她。
她来的真是太巧了,书馆里正好刚刚到了一批新的西游记跟红楼梦的话本故事,问她要不要买?
罗凝敏自然想也不想的就买了下来,并且让驾马车的小厮帮她将那些话本书搬到了马车上。
还别说,这书啊,可真够厚的!
坐在马车里回家的路上,罗凝敏先是打开了那个名叫西游记的话本进行翻看,结果没翻开几页就有些不感兴趣的合上了。
这书都是什么啊?竟然写的是一只猴子的故事,这也太夸张了吧?
写写人间的恩怨情仇不好吗?为什么要写动物?差评!
将西游记放在一旁,罗凝敏又翻开红楼梦开始看了起来,这一看,就忍不住入了迷。
等马车到达了她们府门口的时候,罗凝敏还直呼时间过得太快。
她有些不舍的抱着手中那本正在看的书往府里走,还让小厮帮她将买回来的这些书全部送到她的院子里去。
她则急匆匆的回了院子坐在院子里又是翻着书看了起来。
要说啊,还是这红楼梦好看,罗凝敏简直看的停不下来。
等她一口气看到林黛玉跟贾宝玉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时,忍不住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
凭她的直觉来看,这两个人将来肯定会是一对,并且在一起的!
一直到院子里的丫鬟过来请她去跟母亲一起吃饭的时候,罗凝敏这才恋恋不舍的将手中的书放下。
呀,肚子好饿,她竟然一时看的太过入迷,都忘记了吃饭!
吃饭期间,罗凝敏的母亲问起了她今日参加茶话会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还问起了她最近铺子的经营情况。
罗凝敏一心惦记着她的话本故事,敷衍的回应了母亲两句话后,又大口的扒完饭就匆匆离开了饭桌。
刚一回到院子,她便派院子里的丫鬟点上蜡烛,挑灯继续追起了红楼梦这个话本故事。
差不多一夜无眠,罗凝敏总算是将买回来的红楼梦全部看完了。
她顶着两个黑眼圈抓狂的喊来丫鬟,吩咐她去买红楼梦的后半部分。
她差不多追了一宿,看的不亦乐乎,结果等看完之后发现这本书竟然还没有写完。
此刻的她完全没有一宿没睡之后的疲惫,一心期盼着继续看后面的故事发展。
太好看了,这本书真的是太好看了,比她看过的任何一部话本都好看!
若是看不到结局,她怕是要着急死了!
让丫鬟出去买后半部分故事的时间里,罗凝敏这才躺下开始睡觉。
一觉醒来后,罗凝敏也没有觉得饿,第一时间将她派出去买书的丫鬟唤了过来。
“怎么样,我要的书买到了没?”
“二小姐,奴婢问过了,这红楼梦还没有写完,后面的还没出来,大家都在等。”
“什么?还没有写完?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听丫鬟这么说,罗凝敏顿时更加的抓狂了。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
“啊啊啊,怎么回事?你去打听一下这个名叫李劲柏的人到底在哪里?什么时候才能继续出后续故事?”罗凝敏开口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丫鬟闻言下去了。
罗凝敏则抱着那几本红楼梦的书一下子瘫倒在了床上。
为什么,为什么这本书还没有写完?她真的是急的抓耳捞腮的。
也不知道写这个话本故事的李劲柏到底是何方神圣?他是如何写的出这样的故事来的?
从今以后,李劲柏就是她最喜欢的人了,不接受反驳。
既然西游记跟红楼梦都是李劲柏写的,索性她实在抓狂,不如再看看西游记吧。
最起码,这西游记的故事是完整的,不需要等待。
再一次静下心来读西游记的时候,罗凝敏就发现这本书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无聊。
甚至读着读着,就有了渐入佳境的感觉。
又随着剧情的不断推入,她对这本书的兴趣越来越大,变成了手不释卷的样子。
等罗凝敏状态十分投入的将这本书看完后忍不住舒了一口气,这才放下书开始活动起筋骨来。
这书读着虽然跟她之前喜欢的那种话本故事不太一样,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让人回味无穷。
写出这两本书的李劲柏果真是个大才之人,着实让人钦佩。
想到这里,罗凝敏将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丫鬟喊过来询问起了情况。
“如何?我让你去打探的事情可有消息了?”
“回二小姐,您说的李劲柏公子实在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外人根本打探不来这个人的任何消息,大家也都好奇的很,却是没有人见到过他的真容。
至于您说的红楼梦的更新,只是听说最近可能会出新的更新,至于是什么时候,并没有准确的时间。”丫鬟低着头将问来的情况如实汇报了。
“感情这一趟算是白打听了啊!”罗凝敏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丫鬟,罗凝敏又是开口道。
“罢了,你去给我盯着这个,若是市面上有红楼梦的更新了,你第一时间告诉我,明白?”
“是,奴婢遵命!”
“嗯,行了,下去吧。”
挥手让那个丫鬟下去后,罗凝敏又是坐下将方才看完的这几本书按照顺序搁好,放在了自己用来藏书的柜子里。
做完这些后,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鞭子走了出去开始练武。
从此刻起,她要好好练武,让自己变得勤奋刻苦起来,她相信不久后的一天,她一定能将白瑾梨打~倒在地的。
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罗凝敏蜜汁自信的分割线————
罗凝敏刚上了马车离开后,赵苒苒便盯着她马车离去的背影说到:“表嫂,沈菀,你们没觉得她这个人很奇怪吗?”
“嗯,很是别扭,又是个一根筋的。”白瑾梨点头开口。
“那个李清柔怎么那么好说话?她今天在茶话会上面子可是都丢尽了,我还以为她会出口怒骂罗凝敏一顿呢,没想到她竟然说她不介意?真是心大。”赵苒苒嘀咕着。
若是她平白无故被别人这么搅和着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那她一定会恨死那人的。
“是挺心大的,不是一般人,苒苒,你以后尽管少跟李清柔这个女人接触。”
白瑾梨看了沈菀一眼,发现沈菀的眼中带着跟她一样的思虑,不由出声提醒着赵苒苒。
李清柔那个人肯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单单她能隐忍至此,就已然说明她的性子很是沉稳,绝非表面上表现出的那般。
“嗯,我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她,自然不会跟她多接触的。”赵苒苒点头。
“哦?这是为何?”白瑾梨不由看向赵苒苒问她。
“感觉那个女人有些清高傲慢,虽然表现出来的很和善大方,但是给我的感觉不真诚,还不如那个罗凝敏看着顺眼呢。”
“表嫂啊,你今天让她出了糗,真是大快人心啊。你都不知道平日里京城里的人都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简直了。
到头来,还不是没有表嫂你厉害?而且你们都没有发现,表嫂一口气作出那么多诗的时候,李清柔的脸都有些黑呢。”赵苒苒说着。
“好了,咱们不说她了。时间也不早了,回家吧。”沈菀看了两人一眼开口道。
“嗯,回家回家。”
她们来的时候是同乘一辆马车来的,但是回去的时候,每一家的马车都在门口不远处等着。
临分开前,沈菀忍不住好奇的问了白瑾梨一句:“瑾梨,红楼梦后面的剧情什么时候出来?”
“这个……也就是这几天,很快了。”
“红楼梦?就是写了西游记的李劲柏公子写的那本红楼梦吗?那两本书都很好看哎!”赵苒苒出声道。
“前几天我还在街上看到了用糖人捏出来的西游记人物,若是能将那些人物都画下来流传下去就好了。”
听赵苒苒这么说,白瑾梨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灵感。
对啊,古代不仅没有这些名著的话本书,更是不存在漫画,皮影这样的东西啊。
人们的娱乐项目比较少,也就是听戏,听书,看话本等。
她若是能想办法将西游记的漫画做出来发印到市场上,不知道效果会如何哦?
除此之外,便是可以将西游记,红楼梦等故事改编成皮影戏传播出去。
“苒苒,你真是个小可爱。行了,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要回家去做,就先走一步了,沈菀,苒苒,再见。”
说完,白瑾梨急匆匆的上了自己家的马车就离开了。
“额?沈菀?我表嫂她方才是不是夸我了?”
“嗯,是。”沈菀笑的温和大气。
“为什么啊?她为什么夸我?”赵苒苒有些懵。
“因为你本来就很好,值得夸奖。”
“真的?嘻嘻嘻,沈菀,我感觉认识你们可真好。对了,等你回家后,替我向你弟弟说一声恭喜。”
“好,我记下了。”
——
白瑾梨坐着回家的马车一边走一边想事情,结果没走一会儿,就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她不由掀起马车车帘问道:“怎么回事?”
“夫人,前面有个自称是永安侯府家丁的小厮拦住了马车,说有一封书信给您。”
白瑾梨抬眸打量了远处那小厮一眼,随后接过书信打开看了起来。
书信是林子昂写的,里面的意思很是明确,想要冒昧的邀请她喝杯茶,顺便有一些事情想跟她这个大嫂聊一聊。
白瑾梨迟疑了几秒后,吩咐驾车的人将马车靠边,她则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捂在了脸上,下了马车。
索性现在时间还早,她倒是要去看看,这林子昂想当着她的面耍什么花样出来。
到了旁边的茶馆包间后,白瑾梨刚进去,就看到坐在里面等候的林子昂快速起身,面上带笑的开口招呼道。
“大嫂,你过来了!冒昧让小厮拦了你的马车请你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先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说完,林子昂面对着她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
“无碍。你让人请我过来,具体是有什么事情跟我说?”
“大嫂,你先坐,喝杯茶,我慢慢讲给你。”
林子昂十分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又帮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
白瑾梨今天出门的时候只有自己跟驾马车的小厮两人。当然,隐藏在暗处保护她的大火跟二火除外。
香茗和李云荷被她留在了医学院那边帮忙。
菱角在家里帮她照顾捡回来的小狗,顺便顾着她院子里的事情。
至于其他的丫鬟,她也懒得带出来,想着反正是参加闫氏的茶话会,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很快就能回家的。
如今突然被林子昂邀请过来喝茶,白瑾梨也长了个心眼,临进包间之前,专门吩咐驾车的小厮站在门口守着。
不仅如此,包间的门也没有关严实,里面的人不管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站在外面的人都能听得到看得到。
“大嫂,前几天兄长说起让我调查当时刺杀他的人这件案子,可是我目前还有一些疑问。
兄长如今政务繁忙,很难见到,为了尽早调查清楚真相,迎接兄长跟大嫂回家,我不得已这才打听了大嫂的动向,并且在此处拦住了大嫂的马车,实在事出有因,还请大嫂见谅。”
“嗯,原来如此。你想知道些什么?先说来听听,我看看我是否知道?”白瑾梨礼貌的回应着问他。
“大嫂跟兄长第一次是在何处见面的?见面的时候可否遇到其他人或者发现周围是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林子昂问道。
“是在庆林县石头村的山上,我遇到他的时候他身上有很多血,整个人都昏迷了,身上的衣服很是寻常,并无其他异常。”白瑾梨语气很是认真的回答着。
“这样吗?那兄长当时受的什么伤?伤在何处?现场可否留下伤他时候的东西?你救了兄长后,有没有什么人在去寻你们?”
“这个我记得不太清楚了。反正我就知道他伤的很重,至于伤他的东西,相公手中似乎有一些眉目,不过好像又没有真正的证据。之后也没有人来寻我们。”
听白瑾梨这么说完,林子昂心中不由咯噔了一声。
林沉渊的手中有证据吗?不应该吧。
倘若林沉渊的手中真的有他害人的证据,估计早就拿出来对付他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稳了下心神,林子昂又一脸关心的问道:“大嫂,那你曾经可否见到过兄长的养父母?他们是何样的人?会不会知道一些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白瑾梨心里冷哼一声。
看来,林子昂果真是因为这事来找她旁敲侧击进行打探的。
林沉渊抛出的养父母这个饵当真引起了林子昂的兴趣跟担忧。
毕竟林子昂这个魔鬼曾经为了自己的前程狠心下令让杀手去将这对夫妇杀害的。
如今猛的听林沉渊说那两个人没死,他心中难免不安。
但是当初他派出去杀人的杀手早就已经被他解决了,就连他身边知晓此事的人也是被他用栽赃陷害的手段残害了。
他无力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假,又不能直接去问林沉渊。
思前想后,只能来找她打探,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