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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来,面对广阔天地,依稀独立。

    他现在把自己给塑造成了一个大义凛然的悲情英雄。

    刘星儿怔怔看着他背影,此时在她眼里,可不就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悲情英雄么,在她看来真正是悲壮,真正是把她给感动了。

    没想到,这年头,竟然还有这种人,这是故事里才能听说到的人啊!

    也好理解的,这毕竟不是一般人,这可是龙师的弟子啊,龙师是什么样的人,纵无龙师绝代风华,也当有龙师风骨才对,试问若无这风骨又岂能成为龙师的弟子,否则多少权贵子弟龙师都不屑一顾,为何偏偏要收他为徒?

    她现在越发确信了,雪兰的事肯定是有人往他身上泼脏水,龙师的弟子怎么可能干那种事情,而眼前的傲骨铮铮才是真正龙师弟子的风范,试问这种人又怎么可能做出跟雪兰那种事?

    在她身边,或者围绕她转的男人,她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都是看中她家世背景的,眼前龙师弟子这种,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虽万千人,吾往矣气魄的人,还真的是没有。

    与这种人稍作交流,她感觉自己整个人的精神都跟着升华了,再想想其他的油头粉面或所谓的器宇轩昂,只能用庸俗来形容。

    这就是龙师弟子!刘星儿想着印象中的龙师风华,怔怔看着这道孤独的背景,有点为之心酸。

    堂堂龙师弟子,竟然沦落到了这个地步,纵沦落至此,亦不负龙师之名!

    想到这么个傲骨铮铮的男人,竟然因为想念老师而泣,刘星儿眼眶略有湿润。

    师徒二人皆是顶天立地!

    她慢慢起身,走到了罗康安的身边,伸手轻轻扯了一下罗康安的衣袖,强颜欢笑道:“罗康安,没事的,不用担心的,你肯定能好好活着回去的。”

    罗康安平静道:“是能好好活着回去。之前我去见了寂澎烈,他一片好心,说是破例让我在这里住下,等到秦氏的事过去了,我再出去自然就能安然无恙。”

    刘星儿眼睛一亮,“不错,神君高明,这的确是个好办法。”

    罗康安:“难道要我躲在这里苟且偷生,眼睁睁看着秦氏垮掉吗?罗某非贪生怕死之辈,做不到,十亿悬赏取我性命,哼,百亿千亿又如何?罗某纵死也不苟且,纵死无悔,但求无愧!”

    心里却暗叹,老子倒是想躲在这里不出去,甚至不想来幻境,可是能吗?遇上个真不怕死的人,老子身不由己啊!

    纵死无悔?刘星儿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话终究是未能说出口,知道劝不了,劝下去反倒有侮辱人家的嫌疑。

    本是一场开心事,却搞的心情黯然……

    两人分别,罗康安回到驻地房间,心情颇为愉悦的样子,事情到这个地步,他心中多少有些谱了。

    至于诸葛曼,他现在想都不去想了,能不能活着回去还不知道,想哪个干嘛。

    瞧他那样子,林渊回头看了看露台上的燕莺,又回头问:“怎样?”

    罗康安也有心避开燕莺,对方毕竟是女人,低声道:“试探过了,是我自己多虑了,没想象的那么难办。”

    真的假的?几天工夫就能搞定?林渊似有不信,上下瞅了瞅他,哪知他会打着龙师的招牌在那招摇撞骗,更不会想到罗康安还上演了一场哭戏……

    回到自己屋内的刘星儿有些郁郁寡欢,被罗康安给坏了心情,给闹了个郁郁寡欢。

    没多时,去过大军那边的丁兰回来了,进屋见女儿没有起身迎接不说,还坐在那怔怔走神,走到正面一看,还一脸惆怅的样子,不禁坐下问道:“星儿,怎么了?”

    刘星儿抬眼看,叹道:“娘,您猜那个露台上朝我们挥手的人是谁?”

    丁兰愣了下,“罗康安啊!之前你途中找人问的时候,我不是也听到了,难道有误不成?”

    刘星儿:“那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份背景?”

    丁兰迟疑道:“不就是那个帮秦氏竞标的人,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不成?”

    刘星儿:“您不知道吧?我刚才找他聊了聊才知道,他竟然是灵山龙师的弟子,就是灵山三大院正之一的龙师雨。”

    丁兰错愕,显然也很吃惊:“他是龙师的弟子?你确定?”

    刘星儿:“不会有错的,他说这事本来想隐瞒的,之前也一直隐瞒着,低调不宣,后来因为那场竞标,查他底细的人太多了,暴露了,说这事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之前还去见了火神君。您是不知道,说到龙师,他一个大男人都哭了,看的我难受死了。”

    丁兰狐疑道:“龙师收徒,不会轻易吧?这人前段时间和那个什么仙子在巨灵神里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如此人品,龙师怎么可能收为弟子?”

    刘星儿嗨道:“娘,您也真是的,人云亦云的东西,那些花边新闻能信吗?我刚才还问他了呢,他坦诚告知,他根本就没做那些事,都是一些人背后争夺竞标搞出的事,有人想搞臭他,他本想找那个雪兰洗刷清白,结果雪兰却在巡演的途中因为什么失足山崖死了,这事没蹊跷才怪。”她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灭口的动作。

    的确,这样说的话,怎么听都有问题,丁兰微微颔首,思绪明显有些远飘,“龙师其人…是了,乱七八糟的人他也不可能收为弟子。对了,他来这里干嘛?”

    刘星儿:“还用说么?他是秦氏的副会长,如今秦氏有难,他不能坐视不理,为秦氏来找幻眼来了。”

    “幻眼?”丁兰皱眉,琢磨了一下当前的形势,微微摇头,“他的性命好像被人挂了十亿悬赏吧?就算找到了幻眼,他只怕也未必能活着带回去。”

    “是啊!”刘星儿连连点头,忽起身上前,为母亲捏着双肩,“娘,您屡次在幻境大显身手,在幻境应付自如,凭您的本事,要不您帮帮他呗。”

    丁兰闻言眉头一挑,抬手打开女儿的手,骤然起身面对,一脸警惕道:“胡说什么?秦氏悬赏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把封闭的幻境入口都给撬开了,目前的局势下,明眼人都知道,仙庭压根就不想让秦氏找到幻眼,娘岂能卷入这种事情里?你老实告诉我,他是不是找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他蛊惑你来找我的?说,老实告诉我,他都对你说了些什么?”

    刘星儿哎哟道:“娘,您想多了,没有,真的没有。”

    丁兰:“那他为何接近你?”

    刘星儿哭笑不得的样子道:“他没有接近我,是我闲着无聊,主动跑去找他的。”

    丁兰极为严肃道:“我警告你,少跟这种人来往,这个时候敢往幻境跑的人,都是亡命之徒,这种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你离他们远点,别惹火上身!此间事情非同小可,出了事,就算是你爹也保不了你!”

    “是,母亲大人,女儿记下了,您放心,您的教诲我铭记在心!真是的,我都多大的人了,在仙庭也多年了,孰轻孰重还分不清么?”

    ……

    秦氏炼制场,崖壁山洞内,江遇入洞拜见魏平公后,试着提了句,“魏帅,秦会长来了,想拜见您。”

    魏平公对秦仪来这边一点都不奇怪,秦仪定期会来这边安抚中毒人员,安抚人心,这解药迟迟不来,人心难安呐。

    魏平公放下了酒坛,“江遇啊,你这是成了秦氏的派往我这里的探子啊!”

    江遇束手不语。

    “你心眼可没人家的心眼多,知道吗?”魏平公说罢瞥了他两眼,见他不为所动的样子,略摇头,“让她过来吧。”

    “是。”江遇应下,转身快步而去。

    不多会儿,秦仪在江遇陪同下入内,至于白玲珑等人,照样是不让进。

    “见过魏帅。”秦仪恭敬有礼。

    “我有什么好见的?”魏平公抬眼看她,发现这女人憔悴了不少,妆容也难以掩饰,也能想象,这解药的问题迟迟不解决,压力是越来越大。“恐怕前来打探消息是真吧?”又看了眼江遇。

    江遇之前就来求过他,希望这边能帮忙打探一下罗康安在幻境内的情况。

    秦仪刚要开口,魏平公抬手打住,“虚伪话就不要说了,我不吃那套。罗康安什么情况,你自己打电话联系吧,他现在应该能正常通话了。”

    “能正常通话?”秦仪愕然抬头,有所不解。

    魏平公:“现在人在幻境的大军驻地里,他打着龙师的幌子去见了坐镇幻境的火神寂澎烈,求人家帮忙,尽说些废话,寂澎烈怎么可能帮。幻境那边的大军驻地里建立了通讯阵,可以正常与外界联系,你自己问去吧。”

    他其实也关心罗康安在幻境的动向,只是一直不好过问,借了秦氏拜托的由头,他已经直接联系过了寂澎烈,寂澎烈多少也要给他几分面子,大概情况说了说。

    秦仪抿了抿嘴唇,内心是动容的,没想到罗康安为了找到幻眼,竟搬出了龙师的招牌去幻境求人,求人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尤其是难办之事,这位罗副会长为了秦氏也算是想尽办法鞠躬尽瘁了。

    把秦仪和江遇给打发走了后,魏平公也站了起来,负手踱步着,“龙师还跟他说过幻神的事?这厮真得了找到幻眼的办法?”

    一旁的莫辛道:“他既然向寂澎烈说出了那样的话,想必是有些把握的。”

    魏平公哼哼两声,“看来还真是关门弟子,偏向疼爱啊!”话里透着那么几许不爽意味。



    “会长?”

    屋内接到电话的罗康安很意外,没想到秦仪会突然打来电话,关键来幻境久了不能通话习惯了,也没意识到这里能通话。

    一听是秦仪来的电话,一旁的林渊也骤然偏头看来,罗康安会意,打开了扩音。

    秦仪的声音传来:“罗副会长,你们现在怎样?”

    罗康安:“还好还好,劳会长牵挂。”

    秦仪:“我听魏帅说,火神君已经答应了让你们留在驻军当地,是不是这样?”

    罗康安挠了挠脸颊,“是有这回事。”

    秦仪:“那样很好。罗副会长,你听着,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不用再冒险,就听火神君的安排,等到事情结束了再出来。秦氏这边你们不用担心,就算垮了也没关系,大不了重新开始,只要人还在,我们就输的起,你们自己顾好自己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明白吗?”话中可谓情真意切,听不出丝毫虚伪。

    说实话,罗康安也有些感动了,看向林渊反应,见林渊微微摇头,顿时干笑道:“好的,会长,您的话,我记下了。”

    秦仪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记下了,略犹豫后,问:“林渊在吗?”

    罗康安:“在的。”

    秦仪:“让他接电话。”

    “好。”罗康安应下,手机递给向林渊。

    林渊默了默,拿了手机到手,关掉了扩音,走到了露台上,“是我。”

    秦仪:“你还好吗?”

    林渊:“我没事。”

    秦仪:“没事就好。你记得劝罗康安,不要再去冒险了,就留在大军驻地等事情结束。你…我不需要你拿命还我什么…活着回来,恩怨两消,再也不欠我什么。”

    林渊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当日在秦氏总部的天台上,他说过拿这条命还她之类的话。

    他安静着回道:“知道了。”

    两人都似有千言万语要告诉对方,这种感觉是秦仪对其他男人没有的感觉,也是林渊对其他女人所没有的感觉,可当正式交谈时,心中想要说的真正能表达自己心意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以男人的外貌来说,南栖如安显然比林渊更好。

    以女人的外貌来说,陆红嫣显然比秦仪更漂亮。

    可是那种感觉却无关乎外貌,是一种突然想不顾一切只与对方紧紧相拥在一起的感觉。

    两人隔着电话安静了好一阵,秦仪给了句“你多保重”便迅速结束了通话,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现在的情形下她必须坚强,否则怕自己崩溃,怕自己扛不住。

    手机握在手里,林渊在露台上安静了许久,下面突然传来呐喊声,“罗康安。”

    林渊回过神来,往下看去,只见刘星儿在下面招手,“罗康安在吗?”

    不用回答,罗康安已经跑了出来,也笑着朝下面挥了挥手,就要闪身跳下去。

    林渊伸手一挡,手机抵还给他,问:“干什么去?”

    差点忘了,罗康安一把拿回自己的手机,笑道:“我说我烧烤手艺不错,她想尝尝,我答应了她。”

    林渊瞥了眼屋内,低声道:“差不多就行了,没让你真的追她,我只是当着里面那位的面说说,想看看她的反应做些确认。”

    “呃…”罗康安无语,很想问候他大爷,老子把火烧到这个地步了,你说你是开玩笑的,这不是玩弄老子的感情么?

    然而他很清楚,这种道理没办法跟这种人沟通,他干咳一声道:“行,我心里有数了,我继续接近接近,看能不能从她那打听到一些这边的情况。”

    林渊略默,考虑到丁兰和驻军这边的协作关系,倒不失为一个办法,迟疑道:“那你小心点,不要露出什么马脚,千万不能让人看出你在故意打听什么,一旦被注意到,事后一些事很难摆脱嫌疑,你听好了,我没跟你开玩笑。”

    罗康安:“你放心,机会不合适的话,我宁愿不开口,也一定保证万无一失。”

    他这样说了,林渊稍微放心了些,微微点头。

    罗康安这才一个闪身而下,落在了下面,和刘星儿说笑着离去了。

    款款而出的燕莺也走到了露台上,目送着下面离开的两人,淡淡说道:“你们两个又背着我嘀咕些什么?”

    林渊:“没什么,交代了他,别假戏真做,找机会从刘星儿那打听一些这边的情况便可。”

    听他这么一说,燕莺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了一些,话锋一变,“看来那个秦会长人还不错。”

    她也听到了之前秦仪在电话里说的那番话,宁愿秦氏垮掉,也不想这边出什么事。

    林渊没吭声。

    燕莺:“秦氏和我们这边是一伙的?”

    林渊:“以后你会知道的。”

    两人闲聊了一阵,又在露台上安静了许久,各怀心思。

    忽有客来打破了安静,姚先功、高浦和殷耀明三个来了,不走正路,也是一飞而上,落在了露台上。

    各自一声招呼后,姚先功朝屋里喊了声,“罗康安,我们来了,滚出来接驾,喝酒去。”

    边喊着,三人边闯了进去,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找了圈,发现屋内没人,林渊也进来了,解释道:“人不在,刚出去了。”

    高浦:“去哪了?”

    林渊:“刚才刘星儿来了,说是约了一起去烧烤。”

    “烧烤?”三人同时一愣,殷耀明狐疑道:“他们两个怎么会凑到了一块?”

    姚先功突道:“不好,罗康安那厮可不是什么好鸟。”

    在仙都神卫营同袍多年,谁还能不知道谁一点嗜好,三人脸色同时一变,竟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连声告辞的话都没有,就一个个嗖嗖闪身而去,飞出露台找去了……

    幽静山谷里,溪水畔,罗康安和刘星儿的确在烧烤,说说笑笑的。

    谈笑气氛差不多了,目的不纯的罗康安忽打量着四周,“若是再有歌舞助兴就好了。”

    刘星儿呵呵道:“想的美,这哪来的歌舞给你助兴。”

    罗康安突施法将炭火做了处理,保持一定的火温不让将东西烤焦了就行,之后转身走开了。

    刘星儿好奇,不知他要干什么。

    罗康安摸出了手机,调整出了一首音乐播放,手机放在了石头上,又转身施法平整了场地,然后风度翩翩的走到了刘星儿跟前伸手邀请。

    刘星儿有些不知所以然,“干嘛?”

    罗康安:“歌舞助兴啊!没别人给我们助兴,我们自己助兴,不辜负这风雅环境。刘星儿,罗康安能否有幸邀您共舞一曲?”

    刘星儿方知是要玩人间的那种双人舞,这东西据说在人间比较流行,可仙界毕竟还是比较传统的地方,男男女女搂搂抱抱的不合适。也不是没人玩,玩的人也不少,可她的家世背景不一样,男男女女随便搂搂抱抱的行为是不能接受的。

    在外界的时候,她看似已经比较独立了,可毕竟还是笼罩在父亲的阴影下,刘玉森不可能让乱七八糟的人打自己女儿的主意,可以说刘星儿身边一直有人盯着,或者说是保护,男男女女之间胡乱在一起搂搂抱抱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对自己的儿女,到了刘玉森这个地步是有一定的规划的,以后肯定是要让女儿嫁个门当户对的正经人家的,是不容许在男女关系上乱来的,否则以后让婆家那边怎么看?

    何况刘家的身份背景,明面上是要抵御人间歪风邪气的,哪能带头而为。

    她有些尴尬的摆手道:“不行不行,我不行,我不会。”

    “不会没关系,我教你。”罗康安已经主动伸手抓了她的柔荑在手,顺势跟她贴在了一起,教她双手怎么摆放。

    稍作抗拒的刘星儿呼吸有些紊乱,感觉还是头次用手摸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清晰感觉到了对方的体温,而对方摸在她腰上的手让她身子有些颤抖,但很快又因近距离感受到雄性的气息而有些意乱情迷,如同一个木偶似的任由罗康安摆弄,笨拙的跟着学了起来,脸颊红红的。

    这方面,罗康安是高手,在罗大高手的教导下,刘星儿的步伐和动作很快进入了节奏,两人沉浸在音乐中翩翩起舞。

    随着动作的自如,刘星儿的紧张情绪也渐渐消散了,也渐渐享受起了那种男女相携游荡自如的美好感觉。

    跳着跳着,罗康安扶着她腰肢的手一用力,又将她搂入了怀中,两人身子紧贴在了一起。

    刘星儿顿感不适,也很尴尬,当即反抗,要推开他,谁知罗康安又适时的在她耳边道:“我如果死在了这里,你还会记得有过我这个朋友吗?”

    刘星儿一怔,忙道:“不要瞎说,没事的。”

    “其实你我都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罗康安在她耳畔惆怅而叹,“不过很荣幸,临终前还能认识你,就算是死,我也无憾了。”

    “不会的……”刘星儿不断宽慰他。

    反正两人就这样贴着搂着了,近乎耳鬓厮磨在一起,刘星儿与之温存相拥,互相呢喃着,两人脚步渐慢,慢慢在音乐中晃悠着。

    远处,找到此地山谷的姚先功、高浦、殷耀明,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对搂在一起的狗男女。

    天呐!三人真正是一个个目瞪口呆,有这样的烧烤吗?

    三人都在追求的女子,好多人都在追求的女子,他们平常别说肢体接触,连话都不敢对刘星儿说过分了,除了殷勤讨好,真正是不敢有丝毫冒犯的女人。



    如今是个什么鬼情况?居然和罗康安搂在了一起,看起来还不是勉强的,这点最是让人心碎。

    他们手指头都不敢亵渎一下的女人,罗康安竟然直接上手楼上了!

    “只是在跳舞而已…”高浦牵强着冒出一句。

    殷耀明:“你瞎了眼吗?跳舞需要搂这么紧么,脑袋都搁肩膀上了,才认识多久?”

    姚先功有些龇牙咧嘴道:“罗康安,畜牲啊,我们好心为你作保,让你在这落脚,你居然撬我们墙角!”

    这一幕,三人真的是难以接受,他们追求了那么久都没反应的人,和罗康安才认识多久,居然就搂在一起了,天理何在?怎不来道雷劈死那姓罗的。

    三人也实在是想不通,罗康安和刘星儿没认识多久啊,罗康安比他们好在哪了?是,秦氏副会长是比他们有钱点,可刘星儿是缺钱用的人吗?不能啊!

    性格虽开朗,但的的确确是个传统本分的姑娘啊,怎么能?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和一男人搂一块了?

    三人真正是不愿接受这个现实。

    高浦:“罗康安这畜牲,我们还不了解吗?定是不知给刘星儿灌了什么迷魂汤。”

    姚先功:“畜牲,我们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撬我们女人!回头告诉其他弟兄们,准保乱拳打死这畜牲。”

    殷耀明叹道:“都醒醒,有点过了,只能是一个人的女人,不可能是大家的女人,谁先抢到是谁的,这点不可否认!”

    姚先功:“是谁都行,就他不行!妈的,凭什么是罗康安?两天,他才来了两天,你咽的下这口气?这要是能认了,那我们算什么?连畜牲都不如?被畜牲毙的满地找牙?”

    “行,那你去,你请,你去扳回来。”殷耀明让人,躬身,伸手,请他前往。

    “我…”迈出一步当我不敢的姚先功,还是止步了,话可以背后说说,情绪也可以背后发泄发泄,都不是三岁小孩,真论起来,名花无主,谁都能追,谁还规定了鲜花只能插谁头上不成?

    大家伙都没追到,罗康安为什么不能追?说出去都没道理的。

    “唉!”高浦唉声叹气道:“我也恨不得剁了罗康安…那个,还是先去探探风再说吧。”

    于是三人碰头一嘀咕,迅速藏身躲了起来。

    很快,山谷里冒出姚先功的呐喊声,“罗康安,你在哪?”

    正搂抱在一起慢慢跳舞已不像跳舞的二人一愣,刘星儿首先一惊,赶紧推开了罗康安,迅速整了整衣裳,面红耳燥的快步到了烧烤位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翻弄烧烤。

    妈的!罗康安东张西望,心里也在骂娘了,谁搅了老子的好事?

    别人觉得进度太快了,他可是觉得进度太慢了,他堂堂大男人连哭都用上了,连尊严都不要了,就是想趁热打铁,因为他时间不够,很快就要走人了,这时候坏他的好事,令他很不爽。

    隔空抓了手机到手,把音乐一关,喊了嗓子,“谁呀?”

    三条人影迅速闪来,正是姚先功、高浦、殷耀明三人,三人皮笑肉不笑道:“哎哟,在这呢。”

    “哟,星儿也在。”三人佯装刚看到的样子。

    有些事情不好捅破,难道对刘星儿说看到了她和罗康安搂搂抱抱不成?

    刘星儿有点心虚,站起尽量无事的样子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罗康安没好气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姚先功:“过去找你喝酒,那个林渊说你出来烧烤了,我们便找过来了,躲这么偏的地方,让我们好找。”

    罗康安心里嘀咕,自然是要找偏一点的地方,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好搂搂抱抱的快速拉近距离,不拉近距离怎么好下一步?

    高浦淡然道:“怎么?有好吃的想吃独食,不欢迎兄弟们?”

    “这话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吗?”罗康安叹了声,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伸手请大家一起。

    几人往烧烤位前一围,心里在互相对骂,三人骂罗康安畜牲不止,罗康安骂三人坏事。

    刘星儿谈笑间依然爽朗,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三人心里嘀咕,这女人还真会装!

    不过三人心里又有所疑惑,会不会只是跳跳舞什么的,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有一点他们确认自己没有想多,罗康安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是比较了解的,罗康安对刘星儿绝对是没安好心。

    五人吃喝谈笑一阵,刘星儿接了个电话,丁兰打来的,问她在哪。

    得过丁兰的警告,不让再和罗康安来往,奈何女儿大了,有些警告是没用的,再怎么为女儿着想,女儿也未必能听进去。

    刘星儿不敢让母亲知道和罗康安在一起,敷衍了几句就告辞,怕母亲找来看到。

    见不到人也肯定会找来,丁兰又不是傻子,岂能不知道这里有许多人惦记自己女儿。

    四个大男人笑着送别,临走前的刘星儿多瞥了罗康安一眼,眼神中已经多了那么一丝异样,芳心已被某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撬开了。

    待刘星儿一走,罗康安又坐下了,拿起酒杯道:“来,咱们继续。”结果发现不对,气氛似乎变了,左右一看,姚先功、高浦、殷耀明已经成三角阵型把他给围了,或面无表情,或冷笑的。

    “干嘛?”罗康安愕然。

    姚先功一把抓了他胳膊,直接将他给揪了起来,“说,跟刘星儿单独相见是怎么回事?”

    罗康安乐了,感情是争风吃醋来了,挥手打开对方的手,“别闹了,刚认识的,无聊一起坐坐。”

    唰!一把宝剑陡然出现,直接架在了他脖子上。

    刚感觉脖子一凉的罗康安又肚子一挺,又一把宝剑顶在了他的腰眼上。

    罗康安心惊肉跳道:“你们他妈有病吧?想干嘛?”

    姚先功东张西望了一下,发现站在这里拔剑太惹眼了,容易被发现,伸手揪了罗康安的后颈,拉扯着到了山壁下,顺手一推,将罗康安摁在了石壁上,宝剑抹在他脖子上。

    殷耀明手上的宝剑则抵在了他的胸口。

    高浦也顺手抓出一支锋利宝剑来,直接往罗康安裤裆下一撩。

    罗康安吓得两腿分开了一些,惊叫道:“都给老子清醒点,战场上没死在一块,下了战场还要自相残杀不成?”

    高浦冷笑连连,“死卷毛,少套交情,胆子不小,已经被踢出了神卫营,还敢跑来撒野,长了几颗脑袋,连我们的女人也敢撬,活得不耐烦了吧?”

    罗康安哭笑不得道:“我说,怎么就成你们的女人了,一个个的,还能不能要点脸?”

    “少废话!”姚先功拖动他脖子上的剑锋,“说,跑到这单独幽会,给刘星儿灌了什么迷魂汤?”

    罗康安:“幽会你大爷,就吃这个烧烤而已。”

    殷耀明剑尖顶他胸口一晃,“吃屁,当我们瞎子没看到你们两个搂在一块?”

    三个畜牲,居然躲在暗中偷窥?罗康安心中骂,嘴上叹,“还当什么呢,跳舞,就一起跳了个舞。”

    高浦:“跳舞需要搂那么紧吗?我看她脑袋都搭你肩膀上了。”

    罗康安乐了,“这也能怨我啊,这说明老子魅力大啊!”

    “我让你魅力大!”高浦一声冷笑,手中宝剑再往上一挑,罗康安顿时屁股一挺,踮起了脚尖而站,“喂喂喂,开玩笑,开玩笑,我跟她真没什么,她就说她想跳个舞,我就奉陪了,我对她真没想法,她也不可能看上我。”

    “还不老实。”高浦盯着他裤裆,“看来是想见点血。”

    罗康安立刻怪叫,“我草你大爷,你们还能不能有点脑子,老子和雪兰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她能看上我除非脑子有病还差不多,天下男人死光了么?就我如今的臭名声,找你们三个畜牲也比找我强吧?”

    此话一出,倒是让姚、高、殷三人面面相觑,想来也是,是这么个道理,刘星儿不至于连那么不堪的事也无所谓吧?

    惦着脚尖的罗康安赶紧趁热打铁道:“再说了,我能有什么想法?我能活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马上就要走了,就这两天的事,你们说这点时间能干什么?一个个脑袋进水了吧!”

    “要走?”三人愕然,姚先功狐疑道:“你不留这,还要去找那个幻眼?”

    罗康安眼珠子在三人脸上转了圈,继续道:“她是趴我肩上了,她要趴,我有什么办法。我倒是想她喜欢的是我,可她却是借我肩膀一用,在诉说对别人的衷肠。咱们弟兄一场,我也不瞒你们了,本来是答应了为她保密的。

    你们真以为她经常跑来只是看母亲那么简单?三位,开动你们的猪脑子想想吧,到了这个年纪的女人,哪个不怀春?三个蠢货,听好了,在这里,她看上了一个男人,喜欢上了,但是心里又没底,见我一个外人,又跟这里人熟悉,想从我这里打探一下对方为人如何,还想让我帮她探探对方口风!”

    三人顿时瞪着眼睛异口同声道:“喜欢谁?”

    罗康安:“我哪知道是喜欢谁,正要说的时候,被你们三个狗东西打断了。不过你们动动脑子也应该能看出点端倪,譬如她平常会对谁笑,会笑的比较特殊点了,注意观察应该就能看出。”

    反正他是看出了刘星儿性格蛮爽朗的,见谁打招呼都笑的,估计对这三个也不例外。

    果然,此话一出,三人脑海里有场景闪过,顿时如打了鸡血一般。

    “妈的,刘星儿喜欢的对象最好不要是你们三个,敢这样对老子,动刀动枪了,还要让老子见血,刘星儿再问起,老子不坏他好事才怪!”罗康安恶狠狠道。

    唰!架他身上的宝剑当即收了个干净,三人把他拉出来,一个个与之勾肩搭背的,局势瞬间翻转。

    “多年的老兄弟,跟你开玩笑的,看你给气的,脸都变了,至于么?”

    PS:感谢“深山老癫”小红花捧场支持。



    姚先功笑的好假。

    高浦挽着他一只胳膊,亦在那干笑,“兄弟,开玩笑的,不会真的吓到了吧?”

    后面的殷耀明双手拍着罗康安的肩膀,“我们是在故意吓唬吓唬你,你还当真了不成?”

    这翻脸真正是比翻书还快,的确,他们的确只是在吓唬罗康安,只因咽不下那口气而已。

    倘若罗康安真的和刘星儿好上了,他们也只能认了,怕是还得捏着鼻子恭喜,不然还能怎样?

    退一万步说,还敢在这里把罗康安给杀了不成?杀人灭口也不是好时候,除非没人知道他们来找了罗康安,否则罗康安失踪了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罗康安摇头摆尾,身子乱晃,一顿拳打脚踢把纠缠的三人给甩开了,“都给老子滚开,老子不认识你们,死远点。”

    “你看看,还真生气了。”

    “罗兄,罗生,罗爷,罗大爷……”

    三人又嬉皮笑脸的缠上了。

    架不住人多,罗康安又被三人给摁回了吃烧烤的位置,有人递热乎的烧烤,有人帮忙倒酒奉上。

    姚先功站在罗康安后面帮他捏着双肩,“别小孩子气,这关系到兄弟们的终身,快说说,星儿究竟喜欢上了哪个?”

    罗康安:“有病吧?我都说了我不知道,还问?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你们再晚出现一会儿,我可能就知道了。不过…”话到此,又东张西望着,好好的把三人给瞅了一阵。

    三人被他闹了个心痒痒,一个个把他当大爷似的讨好着问:“怎样?”

    罗康安左手接了烧烤咬一口递回去,自有人好好帮他拿着,右手拿了酒杯喝上一口递回,自有人乖乖接着,皆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又吃又喝的。

    罗康安咽下嘴里的东西,貌似琢磨道:“你们想啊,她找谁打听不好,为什么偏偏找我打听,是不是因为我既不是这里人,又和你们三个比较熟悉?”

    此话一出,围在身边的三位互相看了眼,顿时觉得很有可能啊,顿时都有些热血沸腾。

    也不想想刘星儿怎么会知道罗康安和他们比较熟悉,上次相见的时候可是一大群人和罗康安在一起,总之都是自己在钻牛角尖,自己硬往那方面去想,也是没了办法,罗康安想怎么说都行。

    三人那感觉,快把罗康安当祖宗供着了。

    高浦:“那你觉得谁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

    罗康安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就你那小眼睛,能看上你?”

    高浦顿时不满了,“我怎么就小眼睛了?”

    姚先功嘿了声,“你本来就小眼睛。”

    高浦立刻反击,“你大狗熊似的就能看上了?”

    “大还不好吗?”

    “好个屁,傻大个!”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越叫越响,吵起来了,吵的脸红脖子粗,差点没动手打起来的感觉。

    罗康安坐那冷笑,倒是希望三人打个头破血流,不过显然不太可能,哼哼两声道:“都别得意的太早了,有我在,都别做那美梦,再见刘星儿,只要真的是你们三个当中的一个,呵,在仙都神卫营的时候,你们的破事我可是知道一大堆,某人好像还跟哪个寡妇好过,我掰着手指头好好跟刘星儿说道说道。”

    三人神色一僵,顿时又将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那叫一顿讨好。

    讨好声中,罗康安嚷了一声,“别说那没用的,帮了你们,我有什么好处?”

    三人顿时各种虚头巴脑的好处吹嘘,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被三人吹捧的好一顿舒爽的罗康安最终拍了大腿,“好吧,看在兄弟多年的份上,我就再找找刘星儿,争取把情况问出来,真要是你们三个当中的一个的话,没多话,一定给吹成一朵花。”

    “你看看,不愧是自家兄弟。”高浦拍着他肩膀,三人真是笑成了花一样。

    姚先功补了句,“那个,要是别人的话,罗兄,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给了个不安好心的挤眉弄眼。

    罗康安回头看,“懂!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谁成了刘城主的女婿,以后我去了未海城,可以横着走是不是?”

    “就是这个道理嘛。”

    “对,肥水不流外人田,说的好。”

    三人抚掌大笑,一个个笑的特别鸡贼的样子。

    这事落实下来后,三人也不忘另一事,也是三人发自内心比较关心的事,姚先功认真地问道:“罗兄,你真要离开这再去找幻眼?”

    罗康安叹道:“我受了点伤,再修养两天就差不多了,秦氏那边拖不起了,也该出发了。”

    三人相视一眼,皆面色凝重,殷耀明低声道:“这里也没外人,咱们不妨明说了,仙庭这架势,是不可能让秦氏把幻眼给带回去的,何必搭上性命做那无用之功。既是神君开恩,同意让你一直留在这里,那就呆这里吧,等秦氏的事结束了再出去就安全了。”

    高浦亦道:“是啊,大道理我们就不说了,人嘛,有时候总得面对现实,该现实的时候也必须要现实点,你拿点钱混碗饭吃的,何必呢?若是一点小风险,我们也就不说了,可这…做不到的事情真的没必要啊!”

    罗康安抬头看天,“进来之前,我就知道危险,可我还是来了。诸位,秦氏待我不薄,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无非一死,我意已决,不用再劝了。”心中却在哀叹,没得选择啊,就算是死,也给人留个光辉伟岸的形象吧,让人知道是窝囊死的,多不值。

    三人皆动容着盯着他,原来罗康安是这样的罗康安,三人发现一直以来真的是小看了这位。

    “唉!”三人各自一声叹,既然劝不住,三人也不知该说什么。

    回头再看看三人,罗康安道:“倘若我遇到了危险,需要找地方避难,就再回来找你们。”

    姚先功点头,“行,这边我们帮你疏通,碰到躲不过的危险立刻过来。”

    罗康安目光闪了闪:“我从别的方向也能直接过来吗?”

    殷耀明迟疑道:“这个恐怕不合适,荆棘海范围太大,布防御大阵所需能量太过庞大,因此没有一直启用……”

    罗康安听的仔细,林渊交代的正事他没忘,只要找到了机会,就会顺势打探消息。

    一番避嫌疑的详细询问后,有些事情他大概心中有数了。

    回头又起了私心,干咳一声道:“对了,你们的事,我尽快找机会帮你们再向刘星儿打探打探,争取在我离开前帮你们把事情给弄清楚。”

    姚先功一巴掌拍他肩头,“好兄弟,够义气!”

    罗康安:“你高兴个屁啊,我总不能当丁兰的面去问她女儿吧,丁兰能看上你们这种货色当女婿吗?你们在这里这么久,又一直盯着刘星儿,情况应该熟悉,你们觉得我什么时候去找刘星儿合适?”

    “当然清楚。”高浦立刻捉了他手腕,指着他腕表上的时间道:“每天上午这个时间,丁兰都会例行去大营那边参与议事,一去起码个把时辰,应该足够你打探消息了。”

    殷耀明亦点头,“对,这个时间去最合适。”

    罗康安啧啧有声,左看右看,“你们可以啊,情况掌握的清清楚楚啊!”

    三人嘿嘿笑,姚先功:“不光是我们,只要有那个心的,应该都清楚。”

    罗康安皱眉道:“听你们这意思,那个时间段,不会还有和你们怀了同样心思的人去找她吧?”

    三人面面相觑,这个可就说不清楚了。

    罗康安:“这种事,有人打扰的话,让人女儿家的怎么能安心开口?就像你们一来,她就跑了一样。这样,你们听我的,明天不管你们谁当值,都给我请假换班,都去她家门口盯着,发现丁兰走了,立刻告诉我,我立刻过去,若发现有人打扰的话,你们立刻给我拦下来,不要让人打扰,给我一点和刘星儿单独相处的时间。我这两天可能就要走了,趁这时间,我尽快帮你们把事情弄清楚。”

    三人连连点头,殷耀明道:“兄弟你都这态度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放心,明天我们不惜代价也要把假给请下来,助你一臂之力!”

    罗康安瞪眼:“什么叫助我一臂之力?我是给你们跑腿的好不好?你们自己的事,不能光我一个人没头没脑的乱钻吧?你自己不上点心能行?”

    “是是是,我说错了。”殷耀明立刻小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赔礼道歉。

    罗康安伸手拍拍这个,又拍拍那个,“放心,怎么做我心里有数,若是你们当中的一个,我一定竭尽全力为他吹嘘,若是别人,我一定诽谤到底坏他好事,总之就一个结果,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兄弟得不到的,也不能便宜外人!”

    “好兄弟!”

    “够意思!”

    三人一拳拳给回,勾肩搭背,捶胸拍背的,皆兴奋的不行,追求了这些时间的姑娘,终于要有结果了。

    罗康安差点被这几个兴奋的家伙给拍散了架,差点整出内伤来,嘴上还是给了句,“谁要是成了刘城主的女婿,将来若是不关照老子,我咒他断子绝孙!”

    “绝对不能,别说断子绝孙,一定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对,一起咒他不得好死。”

    “来,一起干了这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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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临时的家,刘星儿与母亲应付几句后,回了自己的房间,静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

    男女间的亲密搂抱,她至今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是怎样的,那种身子贴在一起的安宁温馨感,那种靠在对方肩头的感觉真好。还有男性的气息,她现在似乎仍能清晰感受到罗康安的气味在鼻间萦绕,既让人心跳,又让人难忘。

    一时间,种种回味在她心头不散,久久难以心安,才刚分开,又想和罗康安见面了……

    罗康安也回了住的地方。

    燕莺一见,闻到他身上酒气,阴阳怪气的问了句,“烧烤吃的还开心?”她鼻子是很灵的。

    罗康安嗨了声,“就几个大男人坐一起随便聊了聊。”

    林渊过来,问:“情况怎样?”

    “也没什么……”罗康安还真没说什么,随便交代了一些情况,姚先功等人提及的重要情况,他暂时瞒着没说,因为他存了别的心思。

    林渊听后略默。

    罗康安又忙道:“放心,我已经摸到一些头绪了,这两天一定想办法摸点有用的情况出来。”

    林渊默默点头,也只能是如此,目前在这里,他和燕莺都不方便有所动作,别人不愿搭理他们两个不说,他们两个随便问点什么都有可能引起别人怀疑,这就不是适合他们呆的地方,不是罗康安那点关系的话,他们连进来的资格都没有,也只有罗康安行动方便一些……

    次日,其实也没什么次日,在幻境没有日夜之分,只能按照时钟上的时间来计算。

    不时看看腕表时间的罗康安可谓有些心神不宁,不时在屋内走来走去的,偶尔还跑到露台上东张西望,惦记着自己的那点破事。

    “有事?”察觉到不对的林渊趁他从身边过时问了声。

    对方的这点异常,怎么可能瞒过他这种警惕性极高的人的眼睛。

    罗康安愣了一下,也被戳中了一下,意识到被看出了点什么,不敢说没事,这位的凶狠可不是开玩笑的,不像姚先功他们只是威胁着开开玩笑,那是真下狠手的,真正的杀人不眨眼的角色!

    他当即乐呵呵道:“昨天跟姚先功他们说好了,又有几个熟人不当值,说好了一起聚一下,我顺便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些什么情况。我在等他们联系。”

    林渊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但眼中的审视意味很浓,对方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这鬼地方不好核实,也只能是罗康安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罗康安看出了他眼中的某种意味,读懂了,那是警告,敢欺骗的话,后果会很严重,闹的他咧嘴一笑掩饰,心虚的很,知道真要被发现了的话,自己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久在林某人御下的淫威下,他是真的挺怕林渊的。

    然而话已经说出来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估摸着对方也不太可能发现才是。

    意识到自己的举止不太正常,他也不敢再到处乱晃了,去了露台趴那等着。

    没等多久,电话响起,罗康安立刻摸出一看,是姚先功打来的,当即接通,喂道:“是我。”

    姚先功:“快点出来,丁兰走了。”

    罗康安一乐,“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挂断通话,收了笑容,回头进屋对林渊禀报了一声,“那边来通知了,我先过去了。”

    林渊微微点头,罗康安转身就走,也没走正路,赶时间,直接从露台上飞身而下去了。

    燕莺慢步走到了林渊身边,轻言细语道:“这家伙的举止有些不正常。”

    林渊淡然道:“翻不起浪来!”

    丁兰住址对面的小树林内,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碰头在了一起,自然是姚先功他们几个。

    “怎样?”罗康安一到就问情况。

    姚先功:“丁兰走了,星儿还在里面,你现在去正合适。”

    罗康安警惕道:“你们确定丁兰走了?”

    高浦嗨了声,“肯定走了,我们亲眼看到的,这种事我们还能开玩笑不成?”

    罗康安点了点头,伸头从树后朝刘星儿住址窥探了一番。

    殷耀明推了他一下,“别磨蹭了,时间有限,快去吧。”

    罗康安有点不放心,还是再观察了一下,心里很犹豫啊,担心闹出事来,那毕竟是一方城主的女儿,以前的时候他从不敢招惹这种人。

    姚先功也推他一把,“你鬼鬼祟祟干嘛呢,我们都帮你观察好了。”

    高浦:“我说罗兄,你不会是反悔了吧?”

    在几人接连催促下,色壮怂人胆,罗康安把心一横,老子现在是反贼,干的是杀头的事,怕个鸟!

    他回头道:“那你们几个帮我守好了,发现有人去找刘星儿,一定帮我缠住。”

    “放心吧,我们知道,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们就守在这,哪也不去,有动静立刻通知你。”

    “来了人我们一定帮你缠住,快去,时间不多。”

    三人可谓连连保证。

    罗康安深吸了口气,去了,大步而去,快步出了小树林,直奔母女俩住址的楼道口进去了。

    姚先功三人则互相点头,各自观察四周,帮罗康安放风。

    而楼内,上楼的罗康安可谓一路的蹑手蹑脚,小心着观察四周,真正是像做贼一样。

    到了目标地门口,又左右看了看,紧张地敲了敲门。

    很快,门开了,门后的刘星儿一见是他,愣住了,“罗康安?”

    她正在打扮呢,正想趁母亲走了去找罗康安,没想到罗康安就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惊喜,但的确是惊喜的样子道:“你怎么来了?”

    罗康安原本是很紧张害怕的,但是目光在刘星儿脸上一扫,一看到对方那亭亭玉立的身段,顿时什么都抛到了脑后,霎时便是本色演出,笑道:“想你了。”

    够肉麻,但对想去见他的刘星儿来说,却是一言直中心扉,心里欢喜的不行,欢喜的有些忸怩,不知该说什么好,银牙咬唇。

    罗康安:“怎么,不欢迎我?”

    刘星儿醒过神来,才意识到这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让路道:“进来吧。”

    待罗康安一进门,她还下意识伸头朝外面东张西望了一下,她也有些害怕,主要怕被母亲发现,虽然知道母亲这个时候不会回来,但还是看一眼才放心。

    入内的罗康安四处瞅了瞅,心知肚明的问道:“刘夫人呢?”

    刘星儿:“我娘去了大营那边,一时不会回来。你喝茶吗?”说罢就要去倒茶。

    罗康安转身盯着她,“不用,我就是忍不住想来看看你。”

    这话真正是契合刘星儿的心情,她也是忍不住想去看罗康安的,发现对方竟然和自己想法一样,这种两情相悦的感觉让她有种晕乎乎的美妙感。

    罗康安又四处看了看,问:“哪个是你的房间?能参观一下吗?”

    未出嫁女子的闺房哪是随便什么男人都能看的,可刘星儿嫣然一笑,竟是未排斥,走去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还笑道:“没好好收拾,有点乱。”

    其实只是说说,真有点乱的话就不会让他看了。

    罗康安进门扫了眼屋内的环境,二话不说,转身直接把房门给关了。

    这是干什么?刘星儿顿时紧张了,“别关门,不好…”

    罗康安却转身盯着她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了,我准备离开了,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你,本想就这样离开的,但莫名的还是忍不住想来看看你。”

    刘星儿呆住了,怔怔看着他,可谓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觉得孤男寡女这样共处一室不好,她还是闷声走了过去开门。

    然罗康安却不给她机会,身子一转,顺势从她后面搂住了她。

    刘星儿身子一绷,紧张的不行,伸手去掰他的胳膊,“罗康安,不要这样。”

    罗康安却在她耳边道:“如果我死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刘星儿顿时僵住,好一会儿才低声道:“真的很危险,可以不走吗?”

    “如果是为了你,我可以背信弃义不走,为了你,做什么我都愿意,但是,给我一个留下的理由好吗?”罗康安在她耳边呢喃。

    刘星儿银牙咬唇,声音低不可闻道:“你想要什么理由?”

    罗康安突然将她翻转,搂住她,一口吻在了她的唇上,刘星儿大脑里嗡隆声,失去了知觉一般,木偶般任由摆布。

    稍加清醒后,发现自己已经被横抱在了臂弯里,很快双双倒在了榻上,无力拒绝着,紧张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可面对罗康安的甜言蜜语攻势,最终还是半推半就了,衣衫纷飞,一场春意来……

    小树林里,三个人还在东张西望着,姚先功嘀咕着,“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问出结果来吗?”

    殷耀明突然抬手拍他肩膀,低声疾呼,“不好,丁兰回来了。”

    另两位立刻顺势看去,果然看到远处有丁兰的身影不慌不忙走回,高浦一惊,“好像比往常回来的早了。”

    “这家伙磨磨蹭蹭的,问个消息这么久,怎么还不出来。”姚先功手忙脚乱的,摸出手机赶快联系罗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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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榻上二人赤条条相拥,正情话绵绵,刘星儿依然未从羞涩中走出。

    电话突然响起,罗康安隔空抓来衣服,摸出手机一看,见是姚先功打来的,立刻意识到了不对,赶紧侧身接通在耳边,问:“怎么了?”

    姚先功:“还没好吗?快走,丁兰来了,已经到坡上了。”

    “……”罗康安一阵无语,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说要一个时辰吗?忙道:“好,知道了。”

    说罢立刻撇开刘星儿不管,掀开被子起身,手忙脚乱的穿衣裳。

    不急都不行,这要是被丁兰给撞见了,估计能活活打死他,赶紧逃吧。

    手捂被子遮胸的刘星儿诧异,问:“怎么了?”

    罗康安才想起她,谎话随口就来,“姚先功他们找我,说是一起过来找你玩,说是看到你娘回来了,快穿衣裳。”

    “啊!”刘星儿顿时吓了一跳,她也很是做贼心虚的好不好,当即顾不得什么害羞了,慌里慌张爬了起来到地上捡衣服穿,那场面很是不堪。

    一对男女那叫一个手忙脚乱,都慌了。

    先穿好衣服的罗康安喊了声,“星儿,我先走了。”

    刘星儿慌忙道:“你快走,别让我娘看到。”这种事让母亲知道了,估计不打死她也要被骂死。

    罗康安赶紧开门跑了出去,还不忘到外面窗口看了眼,果然看到丁兰款款而回,二话不说赶紧跑。

    跑出门后,发现大门没关,又回头关了下门。

    冲到楼梯口,又觉得不行,这样下去非正面撞上不可,当即决定先不下楼梯,先朝对面走廊跑了去,往拐角的地方侧身一躲,手捂胸口,尽量让自己凝神静气别发出什么动静。

    房间里的刘星儿穿好衣服后迅速整理床褥,边快速扫视屋内,查看是否有任何异常。

    听到外面开门声后,一回头发现榻上有血污,来不及,迅速坐到了血污上,凌乱的头发也来不及收拾了,她干脆一扯,直接来了个披头散发,而后盘膝打坐,一副修炼的样子,气机运转令长发飘飘。

    丁兰进门,环顾屋内一眼,没见到女儿,喊了声,“星儿。”

    没回应,她以为女儿又跑出去玩了,走到女儿房间门口,开门一看,见女儿在修炼,不由满意地微微点头,知道用功修炼就好,没有打扰,轻轻的关上了门。

    今天大营那边例行碰头会议结束的早,她也就回来的早了点,也算是想早点回来盯着,担心女儿又去找那帮大男人玩,尤其是女儿提及让帮罗康安的忙,让她提高了警惕。

    她可不想女儿定期来这里看自己的时候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她没办法跟丈夫那边交代。

    躲在拐角处的罗康安见丁兰进了房间还不敢出来,稍等了一阵,确定丁兰不会再出来了,才蹑手蹑脚地悄悄冒头出来,溜下楼梯,越走越快,到了下面才肆无忌惮地加快了步伐,一口气从崖壁上开凿的待客楼跑了出来。

    顺利脱身后,可谓松了口气,结果没走多远一抬头,发现丁兰的身影刚好慢慢出现在了露台上,吓得小心肝一跳。

    他当即变换了行走方向,当做从下面路过的样子,一只手借着自己身子的阻挡,朝小树林那边打了个手势,示意先离开再说,相信躲在那边的人能看到。

    小心躲藏的姚先功等人自然是看到了,回头传话,“撤!”

    三人当即悄悄后退而去。

    依身露台的丁兰目光往下一瞅,看到了罗康安,略凝视了一阵,又目眺远方,也没当回事,只以为是露过,口中嘀咕呢喃了一声,“龙师的弟子…龙师……”目露飘忽,想起了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

    那样一个男子,法力高深,又品行兼优,试问哪个女人看了不心动,然而有些人是注定没缘分的,偶尔忆起,放在心里想想就好,若人还活着,真有机会见到的话,她还未必敢露面让龙师看到自己。

    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些事情当做一段往事记忆就好……

    从坡上走下,确认自己身形消失在了那边视线中后,罗康安这才如释重负。

    而坡侧,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闪了出来,正是姚先功三人,一露面,立刻左右而上,将罗康安围在了中间。

    见到他们三个,罗康安内心里暗暗庆幸,还好叫了这三个家伙把风,否则非被堵在屋里不可,那就惨了。

    “你们的情况是怎么掌握的,不是说起码要一个时辰吗?这一个时辰不到,丁兰怎么就回来了?”罗康安颇为埋怨,新人刚到手,温香软玉的初人,他还没温存够呢,还被吓了个够呛,真正是坏了兴致。

    姚先功掌心掌背拍了拍,“罗兄,天地良心呐,以往都是起码要一个时辰的,谁知道今天能这么凑巧,就提前回来了。对了,你们撞上了?”

    罗康安谎话随口来,“嗯,不过接到电话提前出来了,在楼梯上碰到了,点头打了个招呼,那么多家,她也不知道我是去了她家。”

    “没事就好。”高浦点头,忽鼻翼翕动,“你身上怎么有女人的香味?”

    罗康安:“嗨,两个女人住的地方嘛,屋里香喷喷的,染了点味道吧。”

    “你别扯那没用的。”殷耀明拨开高浦,追问罗康安,“罗兄,打听的怎么样了?”

    三人可谓同时目露期待。

    “嗤!”罗康安冷笑一声,“若是打听清楚了,我早就出来了,还要等到你们通知才出来,那肯定是没问出来啊!”

    “啊!”三人顿时有些失望,大家守在外面帮他望风那么久,居然没得到答案,敢情白白蹲守了。

    姚先功叹道:“你怎么回事啊?你去的时候不是挺有信心的吗?进去了那么久,就一点眉目都没问出来?”

    “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罗康安手指比划了一下,“可能是我突然闯进门,直接找她问这个,姑娘家嘛,有点害羞嘛,羞答答的难以启齿。昨天可能刚好在跳舞,有舞有音乐,她比较容易敞开心扉,今天没那些个调调,我总不能又在她家里放音乐搂着她跳舞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来就不合适,再那样真不合适。我费尽口舌,好不容易把话给逗的差不多了,估计就要松口了,谁知丁兰突然回来了。三位,看来是你们的缘分没到啊!”眼睛眨了眨。

    “嗨!”三人一阵可惜,或以拳击掌,或扼腕叹息,怎么又差一点点。

    高浦又拉开殷耀明,伸手搁罗康安肩膀上,勾了他脖子,“罗兄,明天还有机会,明天再来,我们再请假,继续给你把风,你再加把劲试试。”

    还来?罗康安眼睛又眨了眨,他已经得手了,已经尝了鲜,已经准备跑人了。

    不过嘴上还是苦口婆心道:“三位,不用那么着急。你们每天请假算怎么回事?惹得人怀疑就不好了。”

    殷耀明道:“明天我不当值,这种放风其实用不了三个人,我一个人就行。”

    “不行。”高浦立马抬手打住,“这事,要知道就三人一起知道,谁也不能一个人躲在背后下阴手。”

    姚先功:“对!三人共进退,愿赌服输,真要是不是自己,那也就认了,不许在背后下绊子。”

    罗康安左右看看这三位,暗暗偷乐,却一本正经道:“不用不用,真不用那么急,你们先安心当值,兄弟我今天把话撂这了,一天不搞清这事,我一天不走,如何?”

    三人相视一眼,顿时眉开眼笑,姚先功又勾着他脖子摇晃了一下,“果然是兄弟,够意思!”

    罗康安呵呵,笑的有那么点心虚,心里暗暗道:三位,对不住了,这种事哪有礼让的道理,肯定是各凭本事!

    “走,喝酒去。”高浦大手一拍罗康安后背。

    罗康安哪还有兴致去应付他们,想着怎么跑路呢,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还有事跟下面两个人吩咐,和秦氏那边也约好了要通话的,”

    殷耀明瞪眼,“你不是吧?我把今天的假给请了,你没时间?半路上把我撂下算怎么回事?”

    “嗨,你们肯定有自己的乐子,我事要紧,保命的事。诸位,你们玩你们的,我就不奉陪了。”罗康安推开他们就跑了,边跑边回头摆手,“回头联系。”

    这就没了?三人愣在原地,相视无语,听罗康安说是要商议保命的事,知道他如今处境,也不好勉强,否则定要捉去给灌酒……

    身心愉悦着回到了住地楼下,刚走进楼道口,手机响了一下,罗康安摸出一看,发现是刘星儿发来的消息:放心,没发现,没事。

    两人缠绵后,搂在一起甜言蜜语时,刘星儿要了他电话,方便跟他联系。

    消息意思一看就懂,两人的事没有被丁兰看出来,成功瞒过去了。

    “呼!”罗康安呼出一口气来,这下更加放心了,回了个消息:好,你好好休息,回头联系。

    很快,刘星儿消息又来了:我们的事什么时候告诉我娘?

    此话一出,吓了罗康安手一哆嗦,忙回复:暂时千万不要,我们找个合适的机会,找个你家人能接受的机会,再告诉他们,好吗?

    刘星儿:好,听你的,我们再商量。

    她心里其实也有点没底,但已经是意乱情迷之下这样了,总得要面对现实。

    见稳住了,罗康安再回复: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回头再联系。

    把刘星儿给应付后,罗康安刚上楼几步,忽想起什么,当即施法驱了驱身上的气味,这才快步上楼,已经酝酿好了促使林渊早点离去的办法,赶紧走人,最好现在马上就走,免得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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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房间门口,罗康安又再次闻了闻自己身上,实在是燕莺那女人的嗅觉过于灵敏了些,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而喜欢闻香。

    确认没什么问题,方推门进屋打了声招呼,表示自己回来了。

    林渊和燕莺没说什么,只是多看了他两眼,出去的时间也不算长。

    罗康安主动凑到了林渊跟前,“林兄,没白跑这一趟,摸到了点情况。”

    林渊哦了声,“说。”

    罗康安低声道:“是这样的,荆棘海的确布下了防御大阵,然而荆棘海的范围太大,长期维持大阵防御能力的话,能量消耗有点吃不消。确切的说,在幻境入口没有开启之前,荆棘海并无防御大阵,封住了出入口也不需要什么大阵,大阵是在入口开启前设置的。

    同时,仙庭还在荆棘海外围五里左右的范围内布下了‘微灵阵’,只要有人闯入,阵波立刻会有反应,守军立刻能发现,这时防御大阵会立刻启动,闯入的人轻易难以出去,而附近点的驻军人马则会立刻赶去围剿……”

    早就打探到了的消息,为了自己的那点私心,瞒到了现在才老老实实抖搂了出来。

    听完这些个情况后,林渊微微颔首,沉默思索了一阵后,问:“你过问这些没露什么马脚吧?”

    罗康安:“这个你放心,我是顺势而为,让他们自己主动说出来的,不会引起怀疑。”

    林渊:“还有没有其它什么情况?”

    罗康安哎哟喂道:“林兄,在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打探到这些已经是不容易,问太多只怕想不被察觉都难,我是仙都神卫出来的,我们那些人平常再怎么稀拉,有些弦还是会绷着的,换了别人问我问多了,我也会立马警惕起来。林兄,再过问其它的什么真的不合适,不好再打探下去了。”

    林渊默了默,点头表示认可,发现这位这趟还算没白出去,总算打探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罗康安见可以了,又试着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林渊冷眼斜睨,发现这家伙似乎有些不正常,贪生怕死的一个人,估计巴不得躲在这里不走才好,居然会主动提醒离开?当即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罗康安叹道:“没有,只是有点做贼心虚,那些人毕竟都是以前的兄弟,从他们嘴里打探这些个,他们也算是泄密了,出了事搞不好要连累他们,我于心不安,有点不好意思再见他们,想着反正都要走,不如早走算了。”

    林渊想了想,道:“不急着离开。”

    “这…”罗康安欲言又止,他是真的做贼心虚。

    林渊解释道:“你这里刚打探到消息就立刻走人,反而不合适,反而容易引起怀疑,暂缓,不要太急,急匆匆的过于惹眼,明天再走,就这么定了。”

    见他下了决定,罗康安无语,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好作罢,“好吧,那就再多呆一天。”

    心里有些胆怯怯的,怕刘星儿那边的事会暴露出来,一旦惹得丁兰杀来的话,不说丁兰会不会放过自己,节骨眼上搞出这事来,只怕眼前这位第一个不能轻饶他。

    说实话,他现在有点后悔了,好好的干嘛去吃那一口,忍一忍不就过去了,何必节外生枝呢?

    这一往不好的方面去想了,可谓是越想越害怕,真要是惊动了未海城城主的话,能放过自己才怪了,只怕就算这里侥幸活着出去了,刘玉森也要弄死他,懊恼悔恨着。

    而刘星儿可不知他在想什么,两人好上之前,罗康安可是答应了她不走的,反正一有空就背着母亲发消息给罗康安,还想约罗康安出去玩,搞的罗康安小汗不已,悄悄的不断安抚。

    次日,林渊让大家收拾一下,准备走人时,在屋内稍作收拾的罗康安又接到刘星儿的消息。

    消息上是这样写的:我娘走了!

    看看时间,这个时候发这样的消息,肯定是在说丁兰又去开会了。

    话中意思很明显,我们又可以见面了。

    这四个字,此时落在罗康安眼里有些勾魂,自从昆广仙域竞标以后,他可是好久都没有去沾花惹草了。

    昨天事后还害怕着,这休息了一天后,心思又别样了,老毛病又犯了,精力又来了。

    可这边已经决定马上走人了。

    实际上走人倒不怕,如同林渊对他的评价,找借口可是他的长项,只要他肯花心思,就没他找不到的借口。

    他真正怕的还是事后会不会惹出什么事来。

    房间内来回踱步着,去还是不去?

    想来想去,最终把心一横,找到了满足自己欲望的借口,事情已经做了,要出事也不差多这么一回,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再说了,刘家是什么身份,出了这样的事未必敢张扬。

    另就是,这次一走,能不能活着回去压根没数,人若是死了,还怕个屁啊!

    想到新人那娇颜承欢的模样,得,心中一热,立马回了消息:等我,马上到。

    刘星儿也立马回了消息:等你。

    屋外突然传来林渊的声音,“罗康安,你在磨蹭什么?”

    罗康安吓一跳,忙道:“来了。”匆匆出了门。

    林渊:“走吧。”

    “林兄。”罗康安赶紧喊住他一声,林渊不解回头。

    罗康安很认真的样子说道:“林兄,我想了想,悄悄走不合适,我觉得还是要去跟姚先功他们当面告辞一下,毕竟还在幻境内,之后还会不会麻烦他们谁也说不定,我还是去打个招呼吧。”

    这也没错,林渊想了想,也不差这一会儿,“去吧。”

    得了允许,罗康安心中一喜,“他们可能在当值,我去找找看,最多一个时辰就回来。”扔下话立刻就跑了,又没走正路,又是从露台上飞出去的。

    出了这边没直奔目的地,怕引起这边怀疑,还特么绕了一圈才到目的地,鬼鬼祟祟东张西望地敲响了门。

    这次可谓是胆子够大,昨天有人放风都差点堵住,这次没人放风还敢跑来。

    刘星儿早就在等着他,一听敲门立刻快步开门,见之嫣然一笑,已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着。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死个人,门一关,刘星儿已经是忍不住主动投怀送抱搂住了他,搂抱的紧紧的,以解相思之苦。

    罗康安更干脆,直接弯腰将人横抱入臂弯,第一时间把人抱进了刘星儿的房间……

    风雨歇后,罗康安一看腕表上的时间,拍了拍缠着不放的人儿,“星儿,你母亲快回来了,我该走了。”推开人起身就要走。

    刘星儿却拉住他,又将他摁倒了,拿出了一叠传讯符,分了一半给他,“我们打上法印做交换。”

    罗康安略惊,难道她发现了自己要走?试着问道:“干什么?”

    刘星儿撒娇道:“母亲在这边,有时候电话不方便联系,我也不可能一直在这边的,仙域那边也是见我母亲为仙庭效力,才多给了我假期,以后万一电话联系不上什么的。”

    “哦!”罗康安懂了,原来是为了方便联系,想推诿,又不好推诿,只好赶紧的凑合着应付了。

    之后迅速穿了衣服,一声告辞,火速跑了。

    远离危险地带后,他又找到一名当值的守卫,留了封书信,让他回头转交给姚先功等人,好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走了,留封书信比彻底的不辞而别好。

    至于见面辞行,那是糊弄林渊的,暂时还是不见的好,他答应了那三位的事还没办到,被扯住了肯定又是啰嗦。

    回到住地,乐呵呵对林渊招呼,“林兄,好了,可以走了。”

    三人不再逗留,下楼和负责此地的人打了个招呼,就此离去。

    出了外围守卫把守的大门,三人钻入车内启动飞行模式,嗖一声射空远去。

    车内的燕莺回头望,这一别,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和丁兰见面。

    坐在后排的罗康安终于放心了,想想这两天的乐子,心里舒爽,真的是好久都没有沾花惹草了,真没想到进了幻境还能美上一回,很是意外啊!

    说实话,若不是林渊说什么让他追刘星儿,他目前的念头担忧的是生死,还真没那沾花惹草的念头,是林渊一番话让他起了那心思,歪心思一起便难以扼制。

    “现在去哪?”副驾驶位的燕莺问了声。

    林渊:“找人。”

    罗康安一愣,“找什么人?”

    林渊:“只要是进入幻境的人就行,不管哪方的势力,你们两个多注意观察下面。”

    “啊?”罗康安顿时有些提心吊胆,他的性命可是被挂了十亿悬赏的,随便跟人接触,他害怕啊!

    ……

    散会后,一名甲士快步到羽千重边上,与之嘀咕耳语了一阵。

    羽千重微微点头,挥手示意其退下后,回头目光捕捉到了丁兰离去的身影,沉默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快步转身而去,到了崖壁的中枢大殿内,见到刚坐下的寂澎烈,先拱了拱手见礼才到其身旁道:“神君,罗康安在这里的行为有些不正常。”

    寂澎烈哦了声,“怎么个不正常法,在这里还能翻起什么浪来不成?”

    羽千重:“前天,暗目就发现罗康安和刘夫人的女儿刘星儿搂在一起跳舞。昨天上午,刘夫人出门没多久,罗康安好像去了刘夫人的住处。今天不久前,刘夫人一出门,罗康安又过去了。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应该是刘夫人不在,罗康安跑去了单独与刘星儿会面。”

    在这种地方,大军控制的地方,到处是大军布置的暗线耳目,军事重地,也不可能让外人随意妄为,肯定是有人盯着的,只要一出门就肯定是在监视之下,罗康安在外面的一举一动,逃不过这边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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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澎烈眉头一皱,“你想说什么?”

    羽千重:“神君,罗康安和刘星儿的关系好像不一般,这孤男寡女的,怕是…”

    寂澎烈立马打断道:“千重,没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刘城主也不是一般人,刘夫人为了咱们这边,也是抛家舍亲的,挽救了不少弟兄的性命,对大军这边颇有功劳,若是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刘星儿在咱们这边传出去什么绯闻,坏了人家女儿家的名声,以后还让人家怎么嫁人?

    我听说刘星儿到了出嫁的年纪,刘城主那边已经在给女儿物色合适的夫婿,找的肯定是门当户对的,坏了女儿家的名声怎么办?尤其是乱七八糟的传言还是出自我们这里,到时候我们怎么给人家夫妇交代?

    罗康安是什么名声?那已经是臭大街的名声,我不信喜欢看花边新闻的年轻人不知道,刘星儿多少应该知道一些吧?怎么可能跟罗康安乱搅和,再说了,他们才认识几天?

    还有,就算他们之间有什么,那也是人家的私事,和我们无关。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军务之外的人家的私事不关我们的事,这不是我们操心的事,人家自家会处理,总之一点,乱七八糟的话就此打住,坏人女儿家名声的事决不能从我们这边传出去,你要控制消息,否则真的不好交代,明白吗?”

    “是!”羽千重拱手领命,可之后又有些犹豫道:“神君,这事可以不提,我多少还担心些别的。”

    寂澎烈:“有话说完,不要吞吞吐吐。”

    羽千重当即正色道:“刘夫人参与这边的时间比我们还长,可能知道不少的事情,罗康安突然来到,又突然接触刘星儿,会不会有什么别的企图?”

    寂澎烈:“你担心刘夫人那边泄密?这里的秘密,其实是明摆着的,没什么好走漏的,只要东西带不出去,再怎么也是假的,否则仙庭也绝不会开启幻境入口,我也不可能让罗康安在此落脚,这里的对外联系也都会严格管控,更不会让刘星儿在这边进进出出。只要严把进出的关口盘查,不许带出一丝一毫不该带出的东西,就不会有什么事,这也是你我职责所在!”

    “是。”羽千重拱手道:“是属下多虑了。”

    正这时,外面一声报,有人进来拱手禀报:“神君,待客所上报,罗康安已经辞别而去。”

    “走了?”寂澎烈愣了一下,继而唏嘘摇头,“这小子,老夫一片好心,他却不听劝,非要一条道走到黑不可。”

    羽千重挥手示意来者退下后,才说道:“他既然非要如此,神君已经是仁至义尽,剩下的也只能是按规矩办,谁也怨不得神君。”

    寂澎烈颔首捻须,这本就是他的用意,但还是“唉”叹了声,若真是他把龙师的弟子给逼上了绝路的话,毕竟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妥。

    ……

    “娘,回来啦。”

    丁兰归来,刘星儿欢快迎接,母亲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家里该隐瞒的迹象都被她给处理好了。

    当然,欢快之余也有些心虚,毕竟刚刚才和一个男人在家里干了不可告人之事。

    丁兰嗯了声,见女儿开心,也跟着开心一笑。

    不过这两天多少还是察觉到了女儿身上的一点异常,不说别的,修炼更积极了,这回没聊多久,女儿又钻进了自己房间,说是修炼。

    能安下心来修炼,那自然是好事,这世道毕竟还是修士所掌控,丁兰也没多说什么。

    殊不知躲进了屋里的刘星儿一盘膝打坐在榻上后,立刻摸出了手机,给罗康安发消息,以慰藉思念之情。

    在罗康安甜言蜜语的攻势下,刚掉进了蜜罐里,若不是情况所迫,那真是一刻都不愿跟罗康安分开,恨不得一直黏在一块才好。

    当听到门外有脚步声走过,她还吓得赶紧将手机藏进了被子里,装模作样修炼,确认无情况又会摸出手机。

    奇怪的是,这次始终不见罗康安回复消息,害她反复拿出来查看回复,怀疑是不是自己没听到之类的,然而不管看多少次,也的确是没任何回复。

    时间一点点过去,因始终看不到回复,她每一刻都处在度日如年的纠结中。

    熬来熬去,挡不住她那颗心,最终熬不下去了,修炼也装不下去了,出门向丁兰找了个借口,跑了出去。

    一出住地,她就立刻跑到了罗康安的住处,知道罗康安那还有另外两个人,没有直接上去,她就站在楼下大喊,“罗康安!罗康安,罗康安……”

    连喊好多声,楼上并未有任何人出现,正奇怪之际,倒是把负责这里的人给惊动出来。

    来者拱手见礼,“星儿姑娘,是来找罗康安的吗?”

    刘星儿点头,“是啊,他人去哪了?”

    来者笑道:“走了,已经走了一阵了。”

    刘星儿:“去大营那边了吗?”

    来者:“不是,走了,离开了大军驻地。他们来的目的,应该是冲幻眼来的,应该是去找幻眼了。”

    刘星儿瞬间瞪大了双眼,一声疾呼脱口而出,“不可能!”

    “呃…”来者愣了一下,尴尬道:“真的走了,走之前跟我这里打了招呼的,我还出来送了送,我亲眼看到他们往门岗那边去了。我已经上报了,”

    刘星儿瞬间呼吸急促了起来,二话不说,转身飞掠而去,直奔门岗守卫那边。

    到后立刻打听,结果得到的回复是的确走了,在场的人都亲眼看见的。

    刘星儿不敢相信,大声道:“不可能!”

    一名守卫纳闷了,“星儿姑娘,怎么就不可能了?”

    “他…”刘星儿话到嘴边,罗康安答应了她不走,答应了她留下的话又说不出口,咬了咬牙,质问道:“你们是不是和他串通好了跟我开玩笑?”

    另一名守卫哭笑不得道:“星儿姑娘,我们不比姚先功他们,跟他不算熟,真犯不着和他一起开玩笑得罪姑娘。喏,他走之前还留书一封,让我回头交给殷耀明,我还准备当值后就送过去。”他顺手掏出了一封信,谁知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刘星儿一把抢了过去。

    “星儿姑娘…”那守卫顿时有点急了,人家的托付,他答应了的,信落给别人看了,算怎么回事?

    当即要伸手拿回,却被一旁同伴伸手拦了一下,“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给星儿姑娘一个面子又何妨?”

    这边人也想追求刘星儿,那守卫只好讪讪作罢。

    捧着信快速浏览查看的刘星儿神情渐渐痴呆,信上的确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就是罗康安一番不辞而别的话而已,请殷耀明等人见谅,说殷耀明等人的事待他来日有机会再办。

    好在罗康安也不会把答应姚先功等人追刘星儿的事落下什么字面证据,否则还真是尴尬了。

    信随手扔了,信上的内容刘星儿真的无法接受,罗康安在骗我吗?

    回头看向茫茫幻境,让她去哪找去?

    她不相信罗康安会这样对她,不相信罗康安会这样残酷的欺骗她,迅速摸出了一张传讯符。

    出了这里,电话联系不上,好在她预留了和罗康安联系的传讯符。

    正在飞行车内的罗康安自然是察觉到了,可谓小汗一把,没想到刘星儿这么快就发现了,庆幸走的早。

    察觉到他接到了传讯,却不上报,驾车的林渊问了句,“什么情况?”

    罗康安笑道;“没什么,姚先功他们不放心,传讯叮嘱保重之类的。”

    没得到回复,刘星儿失落落转身而去。

    守卫捡起了地上的信,回头还要给殷耀明的,自然是要收好,同伴凑近后狐疑道:“星儿姑娘这是怎么了?这么急着找罗康安干嘛,总不会是罗康安偷了她东西吧?”

    捡信者道:“瞎扯,怎么可能?真要是偷了什么要紧东西的话,敢在这偷盗,大军能放过他?”

    “也是,可这是怎么了?”另一人嘀咕不解。

    刘星儿还是不敢相信,不相信罗康安会这样扔下她而去,她还自我安慰,肯定是出了特殊情况?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她一路上又连发几道传讯符。

    “怎么了?”见到失落落回来的女儿,丁兰过问了一声。

    “没什么。”刘星儿强颜欢笑。

    丁兰:“知女莫若母,不高兴挂在脸上,瞒得过我眼睛?”

    “想起了一些不高兴的事,我一个人静静。”刘星儿随口敷衍,回了自己房间,把门关死了。

    她仍不甘心,不时拨打那打不通的电话,不时摸出一张张传讯联系。

    用到与罗康安联系的传讯符只剩一张了,她不敢再用下去了,怕失去和罗康安最后的联系……

    “怎么回事?”驾车的林渊又问一声。

    罗康安唉声叹气道:“那帮家伙还在劝我回去。”

    林渊目光扫过地面,驾车俯冲,直接落在一处山顶停下,摔门下车,走到后面抬手敲了敲车窗,示意罗康安下车。

    燕莺倒是先从副驾驶位出来了,不知林渊为何突然停下。

    罗康安开门下车后,问道:“林兄,怎么了?”

    砰!一声震响,罗康安口喷鲜血,一声惨叫,有肋骨嘎嘣脆断的声音传出,整个人飞了出去,被林渊突然一脚踹飞了出去。

    燕莺大惊,没想到林渊会突然对罗康安下如此重手。

    砸落在十几丈外的罗康安呛血挣扎着,满面惊恐,还没爬起来,一道人影闪来。

    林渊一脚踩在他胸口,居高临下漠然道:“你给了姚先功几张传讯符?”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耍手段,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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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踩在胸口,牵连到断的肋骨,罗康安疼的哀嚎连连,气喘不匀,断断续续道:“林兄,痛,这不好玩,会死人的,有话…有话好好说。”

    林渊面无表情,“回答我,给了姚先功几张传讯符?”

    “十…”血汪汪口中刚冒出一字,罗康安便察觉到了不对,刘星儿跟他这一通联系,哪止十张,他反应也快,又立马改口道:“一开始是给了十张,我离开时又给了他们一些。”

    话一下说顺溜了,忍痛快口而出,真正是在拿生命来拼命解释的感觉,因感觉到了林渊身上的杀机,他真的害怕了。

    因为他知道林渊是什么样的人,也亲眼见识过,真正是冷酷无情,一旦动了杀机,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那种,杀人跟玩似的,手上怕是不知沾过多少血腥,正儿八经的反贼呀!

    林渊顺手一抖,一把宝剑凭空在手,阳光下寒光闪闪,剑锋下垂,慢吞吞下落,剑尖落在了踩踏旁的罗康安的心窝上,随时可一剑穿心的举动。

    燕莺有些心惊肉跳,真要杀这厮不成?毕竟是龙师雨的弟子,念在一份旧情上,她欲言又止着,不过也看出了林渊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但还是在快速酝酿如何帮罗康安说话解围,甚至做好了一旦有变,要出手拦截的准备。

    “林兄,林兄。”罗康安慌忙大叫,又咳咳呛出血来。

    “先给了十张,离开前又给了一些?你之前与他们辞行了,看来是有什么特殊事情面谈了快一个时辰还说不清楚,还要在传讯符里反反复复个不停,看来是白跟他们辞行了。而你一个消息都不回,他们还要继续浪费传讯符,还真是不怕钱多,看来仙都神卫的待遇还真是不错。你是想告诉我这个吗?”林渊居高临下问着,手中剑已在慢慢下刺,洞破了衣服和皮肤,慢慢往肉里去,慢慢刺向皮肉下的那颗紧张跳动的心脏。

    此话一出,燕莺猛然警醒,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罗康安不是可能有问题,而是绝对有问题。

    她不禁疑问,罗康安背地里到底在干嘛?难道是背叛了这边,和驻军勾搭上了,暗中有什么阴谋?

    这不是没可能的事情,罗康安是个贪生怕死的人,知道目前处境危险,很有可能和驻军那边达成了什么协议。

    若非如此的话,似乎没办法解释到了这个地步也不说实话。

    若真是如此的话,也就意味着罗康安把他们给卖了,那他们就危险了,很有可能会有一局陷阱在等着他们。

    若真是如此,那这罗康安还真是该死的叛徒!

    她也不喜欢叛徒,她还是有一定情操的女人,否则不会宁愿在雾市躲那么多年,也不肯背叛前朝投靠新朝,虽然也有前朝余孽刺杀叛徒进行震慑方面的原因。

    现在,她似乎明白了林渊为何会突然对罗康安下如此重手,实在是事情非同小可。

    她不知道的是,就算没这回事,林渊也不是第一次对罗康安下重手,不阙城的秦氏修炼场内,已经不知重创了罗康安多少次。当然,修炼场内不会要罗康安的命,这次是真要杀人了!

    感受到冰凉的剑锋要触及自己的心脏,罗康安慌了,彻底慌到家了,哪怕是口中呛血,也拼命喊出,“刘星儿,是刘星儿!林兄,是刘星儿传讯给我啊!”可谓血泪齐出,悔不该去偷吃刘星儿。

    偷占刘星儿时,他就担心过可能会出事,只是没想到报应来的如此之快,不是刘城主那边,而是先落在了林渊手中。

    千算万算,没算到会在传讯符上露了马脚,稍一露破绽,立马就被林渊给盯上了,悔不该要刘星儿的传讯符。

    林渊手中剑下刺之势缓停,偏头与燕莺相视一眼,都有些不解。继而剑锋再次下沉,“你是谁?刘星儿犯得着浪费这么多传讯符跟你联系?”

    摆明了,这种说法交代不过去。

    罗康安咳出一股血迹,悲声呐喊,“我睡了她,我睡了她,真的,我真的睡了她,我说的是实话,林兄,我说的真是实话,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此话一出,可谓惊天动地,把光天化日之下的林渊和燕莺给惊呆了,真的假的?

    这事恐怕是一句两句解释不清楚了,林渊突然拔剑,也挪脚松开了他,横剑在旁,指弹剑身,当一声震去了剑身上的血迹,血迹如雾飘去,指尖轻拭着划过剑锋,漠然道:“见血了,就不能再开玩笑,你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再有一句错漏,死都不肯说真话的人,也就不指望你能再派什么用场了,明白吗?”

    “明白。”罗康安翻身爬起,忍痛站好了,身子一动,口中又沁出一道血迹,当即紧急施法控制住了伤势,双手扶着断裂的胸肋,生怕没回答清楚,再次强调道:“我明白,一定句句属实。”

    此时真正是一身的凄惨可怜,连头上卷毛上都染有尘土和血迹,外加极度战战兢兢的模样。

    叮!剑锋垂地而落,林渊单手扶在了剑柄上,“那就说吧,从头到尾详详细细说来,若有一句不符,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是。你那日说了让我去追刘星儿后,我就动了歪念头……”罗康安把一切给娓娓道来。

    如何利用女人爱慕虚美采取拍照的方式拉近距离,如何洗白自己和雪兰的那件事,又如何利用烧烤的机会跳舞占便宜拉近距离,又怎样利用姚先功等人种种。

    当听到罗康安第三天就把刘星儿给那啥了,燕莺顿时气得瑟瑟发抖,气到说不出话来,上去就是一巴掌,啪!耳光清脆响亮,罗康安应声倒地。

    之前说追刘星儿时,她还认为罗康安臭名声在外,不太可能追到手,做梦也没想到罗康安轻易就给洗白了,不但追到了,还把饭给煮熟了。

    林渊手中剑一横,拦住了还想继续动手的她,偏头,冷眼斜睨盯着她。

    燕莺愤慨扭头,胸脯急促起伏着。

    林渊再看慢慢爬起的罗康安,也算是服了这厮,姚先功等人想追求刘星儿,这厮不但从姚先功等人口中套取情况,居然还能干出让姚先功等人放风的事来,而他自己却还能好意思在屋里和刘星儿那啥。

    做人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实在是不服都不行。

    这一巴掌,罗康安也认了,见到林渊询问的眼神,慢慢爬起来后,继续将后事道来。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还拿出了一叠刘星儿打下了法印送给他的传讯符做证据。

    林渊怔怔看着他,真的,实在是被他给惊艳了,惊艳到了说不出话来,发现真不愧是花丛老手,这样也行?

    他林渊只是随口说了句,罗康安立马就付诸行动了不说,短短两天内不但把人给追到了,居然还给生米煮成了熟饭。

    发现这厮更过分的是,知道可能会惹出事来,今天出发前居然还有胆子再跑去刘星儿那痛快一回。

    丁兰就那么两次出去开会的时间,就被这厮给钻了空子?

    林渊真正是彻底无语了,发现这厮的头脑不是一般的好用,竟把他们这边和姚先功他们那边全都给糊弄了,可这头脑却完全用错了地方,千百种心思不肯好好为自己谋前途却全浪费在了女人身上,这什么人呐?

    两人认识才多久,夜场里的其他女人就不说了,伍薇也不说了,后面的诸葛曼、雪兰,如今又是个刘星儿,这厮敢情是走到哪只要一有机会就不放过啊!

    燕莺却是快气炸了,这王八蛋今天临走前居然还跑去找了刘星儿那个?而且是玩玩就跑了!

    她现在真的有杀了罗康安的冲动,气得伸出哆嗦的手,指着,痛骂:“无耻!人渣!畜牲!”

    词穷,气得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亏她之前还怜惜这厮想帮他说话解围,就该一剑穿心诛杀了才对!

    “就这样。”罗康安低头道,该说的不该说的他统统都交代了个一清二楚,没有丝毫隐瞒,也不敢隐瞒,对面这位林兄实在是有点可怕,一个传讯符就被发现了问题,哪还敢造次,除非是真正不想活了,现在还提心吊胆不知会怎么处置自己呢。

    手腕一凉,他顿时有些慌了,林渊手中剑一抬,撩起了他的一只胳膊,剑锋挑着他的手腕。

    “林兄。”罗康安顿时惶恐了,声音在发颤,手腕在颤抖,却又不敢躲,怕激怒对方丢命。

    气头上的燕莺虽恨不得杀了罗康安为天下女子解恨,可这一幕还是令她迅速冷静了不少,紧盯林渊的一举一动,和罗康安是同样的担心,怀疑林渊是不是要剁掉罗康安一只手以儆效尤。

    然林渊却未那样做,伸手捉了罗康安那只手腕,另一手剑锋在罗康安五指剑慢慢刮着,像是要给罗康安刮毛似的。

    罗康安真的是紧张害怕了,紧张到声音里带了哭腔,“林兄,若不是你让我去追刘星儿,我一开始真的没那念头啊!”

    那种等待最后审判的滋味,太恐怖了,尤其是眼前这人的审判。

    林渊:“你的意思是,这是我的错咯?”

    罗康安忙道:“不,是我的错,我错了,你放过我这次吧!”

    林渊:“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我不需要回避,是我让你追她没错,可我后来让你停止了,你又是怎么做的?你想听就听,不想听的就随意,是这样吧?”

    罗康安叫道:“是我糊涂,是我糊涂,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

    剑锋依然在五指上磨蹭,林渊:“你这样办事太不可靠了,太过任性可不行,是不是要长点记性?罗康安,你找借口找到我身上来了,谁给你的胆子?”陡然一喝,手松开了他的手腕,顺势捉了他的一根中指,毫不留情的果断向后一掰!

    嘎嘣脆响!中指直接倒折到了掌背,“啊……”罗康安仰天发出一声凄厉惨叫,似惨绝人寰般的惨叫。

    痛的当场跪下了,跪在了林渊的跟前,十指连心,痛的浑身发抖,脸色瞬间煞白,瞬时直冒冷汗,直哆嗦的嘴唇又在不受控的渗血,浑身抖的筛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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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伤加外伤,内外皆重伤,那滋味生不如死。

    燕莺今天算是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份凄惨令她回头看向了一旁。

    杀人不过头点地,让她杀人都没什么,这样折磨人她不太习惯。

    林渊一手掰着罗康安的手指,一手扶剑,半蹲在了罗康安跟前,“知不知道你错在了哪?”

    罗康安手指送在人家手上,如同被牵着了牛鼻子一般,林渊放手他就跟着放低,林渊抬手他就跟着抬高,不敢有丝毫不顺,否则那十指连心的牵连之痛再拉扯一下能让他痛晕过去。

    他大口喘着粗气,已是冷汗直淌,“知错了,我知错了,我不该去招惹刘星儿。”

    林渊:“错了,区区一个刘星儿不算什么,睡就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错在不知轻重,不知克制自己的欲望,你很清楚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你在这个时候乱来,还不知会惹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来,把我们所有人推向了不可知的结果。罗康安,这次我饶过你,再有下次,就不是掰掉你一根手指。”

    松手了,拍了拍他脑袋,“掰掉你的脑袋!”

    罗康安痛飕飕的抖动着,还努力挤出一丝笑,“记…记下了,不敢再犯了,谢林兄饶命。”

    林渊扶剑站起后,顺手收了宝剑,转身向车旁走去。

    罗康安慢慢收回自己那折断手指的手,痛的不知所以,伸手去扶正那根弯到掌背的手指,一触碰便疼的闭眼咧嘴直哆嗦,根本不敢将那手指给扶正。

    然不扶正也不行,不归位的话,这根手指怕是要废掉了,现在不扶,之后扶只怕会更痛苦。

    最终把心一横,咬着嘴唇发出闷声哀嚎,硬是猛一下掰了回去。

    就这一下,已是疼的侧倒在地,一手紧握受伤的手掌,脑袋死死抵在地面,身子急剧颤抖着,猛一下猛一下的喘气,气喘如牛,双眼不时无力翻白,一股由剧烈痛疼导致的强烈眩晕感袭来。

    脸更是白的没了丝毫血色,哆嗦的嘴唇呼着带血的唾沫,痛的呕呕的喘,剧烈疼痛导致的呕吐感,胸口心窝部位的剑伤口子也还在渗血。

    燕莺多看了两眼,有点看不下去,扔下一句,“活该!”转身快步朝林渊去了。

    走到车旁,站在了林渊边上,问:“刘星儿怎么办?”

    林渊冷眼斜睨,“你似乎很关心刘星儿?”

    燕莺目光略有飘忽躲闪,看向了一旁道:“我是怕惹出事来。”

    “事情已经出了,就只能是面对。”林渊一句话后,翻手亮出一张传讯符,弹指而出。

    传讯符一阵翻飞,漂浮悬空在了他的身前,林渊施法驱指一点,传讯符一阵剧烈抖动,突如烟尘般袅袅飘散。

    燕莺不知他在传讯联系谁。

    对林渊来说,有些事情本就打算好了今天离开大军驻地后要做的……

    不阙城,街头,晋骁驾车而行,后面两个女人嬉笑而谈,正是朱莉和陆红嫣。

    那次在秦氏总部有意接近陆红嫣后,朱莉果如其言,真的主动去了一流馆找陆红嫣玩。

    这已经是两人第二次出来逛街,相谈甚欢很合得来的样子。

    驾车的晋骁面无表情,他劝过朱莉,不希望朱莉和陆红嫣走的近,可是没用,只好跟着。

    “连出来逛街也陪着你,还一路帮你拿东西,是不是喜欢你呀?”陆红嫣悄悄跟朱莉咬耳朵。

    朱莉略害臊,低声否认道:“没有的事,只是助手而已。”

    陆红嫣窃笑:“是吗?听说这个助手可是和你住在一块的。”

    朱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

    两人低声闲聊之际,陆红嫣忽神情一怔,转而闭目凝神了。

    驾车的晋骁看了眼后视镜里的陆红嫣。

    稍候,陆红嫣睁眼道:“前面找个安静的路边停一下。”

    朱莉问:“怎么了?”

    陆红嫣:“家里有事找我,我电话联系回复一下。”

    “哦。”朱莉立马道:“晋骁,前面停一下。”

    晋骁点了点头,依言在前面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停车了。

    陆红嫣开门,拎着裙子下了车,款款走远了一些才停步,摸出了手机拨出号码放在耳边。

    手扶方向盘的晋骁冷冷盯着陆红嫣手中的手机,根据几次接触的观察,他可以肯定,陆红嫣现在用的那只手机并非她平常用的那只。

    手持电话的陆红嫣也不时往停车的地方看上两眼,电话通后,低声道:“老大,是我。”

    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陆红嫣:“王爷有令,让你联系梅老板,要求联系‘卫道’和‘刺客’那边的人手,在幻境展开合作。”

    男子道:“需要派人手进去吗?”

    陆红嫣:“不用,与那两家约定在幻境的碰头方式便可,其他的王爷会安排。记住,不要让梅老板知道是王爷的意思。”

    男子:“好,知道了。”

    “就这样。”陆红嫣说罢挂断了通话,又笑着向车辆走去,那优雅款款而行的身段,令偶尔经过的车辆车内人为之侧目回头,恨不能多看两眼。

    ……

    仙都,青园,高阁之上,白贵人凭栏而立,眺望着青园入口方向,静静等待着。

    等了好长一阵时间后,进入深庭的道上出现了手挽拂尘的人影,待人进了这边园子往高阁上看来时,白贵人笑着挥了挥手中的手绢。

    直到听到上楼的动静,白贵人才转身撩开垂纱入内,在楼梯口迎了上来的梅青崖。

    上来扫了眼四周,梅青崖朝坐榻走去,边走边问道:“什么事急着见我?”

    白贵人:“十三爷那边主动发了消息过来,知道你极为关注那边,因此紧急联系了你。”

    “哦?”梅青崖骤然停步转身,未入座,问:“什么事?”

    知道他的确是很关心这个十三爷,白贵人这次也没拖拖拉拉什么,直接告知,“幻境的事,那边要求和五爷、九爷在幻境那边联手行动。”

    梅青崖顿时精神一振,“也就是说,这是十三爷的意思,他还没死?”

    白贵人:“这个就不知道了,我问了,是不是十三爷的意思,那边说他自己就能做决定。”

    梅青崖:“他自己的决定,不是十三爷的意思,什么意思?”

    白贵人:“不知道啊!按理说,这样的事情不太可能越过十三爷,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十三爷真的不在了?”

    梅青崖转身踱步,一脸沉思意味,手中拂尘不时来回甩动着。

    等了一阵,白贵人问:“要向五爷和九爷那边传话吗?”

    梅青崖停步在垂纱旁,任由荡动的白纱拂身,徐徐道:“就怕他们不现身,只要现身了,就有机会摸清是什么人。既然要碰头,那就肯定是要现身的,这次的机会很好,所有进入幻境的人,身份都是事先得到了确认的,隐瞒不了,只要辨认出了,就有机会顺藤摸瓜。通知我们的人,一定要盯紧了!”

    “好!”白贵人点头,懂了他的意思,既然是让那些人碰头,自然是要通知五爷和九爷那边的。

    她知道的,一直以来,这位一直很想弄清十三爷那边的人马都是些什么身份,然而那边的谨慎小心程度非同一般,但凡暴露过的人,都会切断一切联系,让人查无可查。

    “会是他的意思吗?”梅青崖探出手中拂尘,拨开垂纱,似要拨开迷雾一般,呢喃自语着,“仙都一战,荡魔宫那位二爷亲自出马,对他格外关照,紧咬着他不放,不惜代价要置他于死地,可还是给他跑了,这人厉害的很,有那么容易死吗?”

    ……

    夜深沉,朱莉的住所,客厅内漆黑一片。

    楼上过道,朱莉房间的门缝里有灯光透出,晋骁靠在门旁的墙壁而站,能隐约听到里面的流水声。

    根据朱莉的作息习惯,他知道的,这个时候正是朱莉沐浴的时候。

    黑暗中的他,忽目光一动,闭目凝神一阵后,闪身而出,跨栏而过,轻飘飘落在了客厅,轻步回了自己房间。

    关门后,他摸出了一只手机,拨号主动联系上了一人,道:“是我。”

    对方:“大人,梅老板那边传来消息,霸王希望能和咱们这边还有‘卫道’那边在幻境展开联手行动。”

    晋骁显然有些意外,“霸王那边有动静了?”

    对方:“是。”

    晋骁:“幻境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对方:“按您的吩咐,我们只派了十个人进去观察,没做任何动作,对幻境内的情况掌握目前还没什么进展。”

    晋骁沉默了一阵,“霸王那边行事虽犀利,但也一向谨慎,仙都一战,我若非紧盯他的去向,只怕也难以脱身,既然他觉得这次可行,想必是有所把握的。答应梅老板那边,我们这边再增派一百名可靠的人手进幻境。”

    对方:“只一百人,够吗?是不是太少了点?”

    晋骁:“幻境驻扎了仙庭的五十万大军,且高手如云,更有巨灵神云集,而我们的巨灵神根本没办法带进去,就算我们把人手全部派进去也够呛,这不是靠人多力敌能解决的事情。一旦幻境内部出现变故,仙庭随时可增派大军,只需将幻境出入口扼守,我们便成了瓮中之鳖,再难脱身。何况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什么人再进幻境,突然出现大量人员闯入,必然正中仙庭下怀。一百人,分散零星进入。”

    对方:“好的,明白了,大人若无其他吩咐,我这就传话给梅老板。”

    晋骁嗯了声,挂断了通话,又独自静默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