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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重回十八岁txt下载

    想想您的背影,

    我感受了坚韧;

    抚摸你的双手,我摸到了艰辛。

    不知不觉你鬓角露了白发,

    不声不响你眼角上添了皱纹……

    此时此刻,宁远心里像是有什么堵着。

    都说演员感情丰富,而宁远,更是感情的泥石流。

    生长在这样的家庭,说是他们五个相依为命也差不多,但宁大强,就用一双粗糙的手,做出最嫩的豆腐,用他那不善于表达的情感,笨拙的呵护他们成长。

    父亲……我们不是你亲生的,但别的孩子该有的,我们也一点都没少。

    前世宁远高中毕业不愿意再上了,宁大强第一次哭,说对不起他,让宁远有些震撼。

    他真的没想到,大老粗的父亲,会有这样一面。

    但留给他的时间太少了,还没有挣到多少钱,还没来得及孝顺,父亲就撒手而去,留下四个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好在,上天再次给了自己重来的机会。

    曾经的那些遗憾,终于有机会弥补。

    而此时——

    宁大云高兴过后,好像想起了什么。

    “对了,强子,你刚说宁远还去市里学什么培训班了?那不便宜吧,而且听人家说,搞这个花销也大,你哪儿来的钱?”

    宁大强欣慰的看了宁远一眼,笑道:“我可没钱给他搞这些,都是孩子自己挣的。”

    说着,宁大强把宁远编造的在市里拍广告的事情说了。

    宁大云一愣,上下打量宁远:“你别说,长得好看,还真能当饭吃哈。”

    说完,她自己就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而朱晓静,这时候却狐疑的看向宁远。

    她就是学广告的,现在也在京城从事广告设计工作,她当然知道,像宁远这样的新人,就算在京城拍个广告,有几百块钱就很不错了,更何况是他们信义这种小城市。

    但她也不傻,知道家里的女魔头现在正高兴着,自己去泼冷水,少不了又得吃亏,还是沉默是金吧。

    只是这样一来,她对宁远就更看不上了,穷没什么,穷还撒谎,那就是人品问题了。

    紧接着,宁大强又道:“宁远在京城考试的时候,又去那个还珠蝈蝈那儿拍戏,也挣了点,明年的学费也没问题。”

    “什么?”

    别说朱晓静、朱晓松姐弟俩,就连宁大云也吃了一惊。

    因为宁大云不懂,那种感觉还不太强烈,但朱晓静他们正是因为多少了解一些,才知道这种难度有多大,也就更吃惊。

    这还是宁大强没有提宁远具体挣了多少,否则朱晓静绝对忍不了。

    开什么玩笑,有还珠一的大火,第二部还不抢破头,哪轮得到你?

    更何况,四万多块钱那是什么概念!

    在京城都能买二十平的房子了,二环!

    她毕业五年,现在升到设计部主管,工资两千多,多的时候能上三千,就这种不错的收入,一年多不吃不喝才行。

    而宁远,只用了一个多月。

    当然,因为宁远的交代,宁大强并没有说。

    虽然没说,但透露的讯息……就算宁远真的考上了华戏,那一年的学费也得大几千了吧。

    一个多月,挣了大几千?

    比我都强?

    跑龙套没这么多吧……

    人就是这样,超出自己认知的,都是胡说八道。

    但这话又是宁大强说的,朱晓静还真有些不敢确定了。

    倒是宁大云来了兴致,跟宁大强一样,还珠格格她也看了好几遍,第一次为了追剧不想干活。

    自己的大侄子,竟然去第二部演戏?

    我的天啊!

    “小远,你真的……去拍那个还珠蝈蝈了?”宁大云此时看着宁远的目光,满是不可思议的惊喜。

    说完后,宁大云又自顾自的道:“也是,你比那些明星都排尚多了,他们能演,我大侄子为啥不行!”

    说着,宁大云原本心里对宁远他们的芥蒂,也彻底消散了。

    之前看不爽,主要还是操心弟弟带着这么几个拖油瓶,现在宁远有出息了,生活可以预见的越来越好,弟弟也会跟着沾光。

    “强子,以前大姐说话不中听,你也别往心里去哈。”宁大云道。

    “你这说的哪儿的话,我要往心里去今天就不会来了,你是我姐,那是能丢的?”宁大强不满道。

    “哈哈,是是,那就好那就好。”宁大云合不拢嘴。

    而旁边的朱晓松和朱晓静,两人对视一眼,都撇了撇嘴。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几年不来,现在来,不就是想让我们以后在京城照顾宁远?

    虚伪!

    知子莫若母,他俩撅什么屁股,宁大云就知道他们想放什么屁。

    注意到两人的眼神,宁大云脸一板:

    “你们还真觉得宁远需要你们照顾?人家大学还没上,就能挣钱了,而且不说现在,以前人家寒暑假和礼拜天也都打零工,比你们可懂事多了。”

    两人脸色顿时就绿了。

    说宁远好,我们忍,拿宁远跟我们比,那还能忍?

    两人本来就满腹的话,闻言再也忍不住了,朱晓静道:

    “他说啥就是啥啊,他说他拍还珠格格他就拍了?还挣几千块钱,那得多大的角色才有这种收入?”

    “就是,你们知不知道还珠第一部有多火,这样的戏,别说他这样的新手,人家那些明星都得抢破头往里挤呢!”朱晓松不甘示弱。

    他们俩忍不住,宁岩和宁雪也早就看这俩不顺眼了。

    没等宁大云修理他们,宁岩和宁雪就从兜里掏出照片:

    “看看,这是我哥带回来的相片,看看是不是去拍戏了?”

    这是他们找宁远要的,本来准备拿出去给小伙伴炫耀呢,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拿出来的时候,两人满脸挂着骄傲,异常神气。

    接过照片,宁大云啧啧称奇:

    “哎,还真是啊,看看,这个是小燕子,这是紫薇,这是……宁远,这是宁远,天哪,我大侄子也当明星了……”

    这时候,她哪还顾得上朱晓静两人,眼神都被这些照片吸引住了。

    而朱晓静两人对视一眼,都呆了呆。

    还是真的啊?

    带着好奇,两人忍不住也冲过去。

    当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他们才确信,宁远是真的拍了那部戏,而且看他们之间的姿势……啧啧,这么亲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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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小风波,因为照片而终结,也让刚刚心里不太舒服的宁大强,再次展开了笑脸。

    虽说朱晓静她们姐弟俩是自己的亲外甥,但宁远他们更是自己的心头肉。

    这些年宁大强养育他们是不错,但他们四个,也给宁大强带来了太多欢乐。

    爱和亲情,是相互的。

    自从宁大云出嫁,然后他们父母相继去世,宁大强就孤家寡人一个,做什么都索然无味,提不起精神。

    宁大云也没少托人给他说亲,但最后都因为种种原因黄了,从捡回第一个宁远开始,人家一听还有孩子,更不愿意了。

    但对宁大强来说,自从有了孩子,他又觉得活过来了,充满了干劲,连豆腐都做得好吃多了。

    快晌午的时候,朱晓明、谢珍两口子带着女儿从外面拜年回来了,看到宁大强,立刻惊喜的打招呼。

    朱晓明不像弟弟妹妹上过大学,那时候八十年代初,宁大云他们磨豆腐也不怎么挣钱,所以朱晓明高中没上完就辍学了。

    先是跑出去进厂打工,后来又去工地学泥瓦匠,再后来跟人学开车。

    八八年结婚后,朱晓明用家里的钱,又借了点,买了辆车跑运输。

    开始也赔钱赚吆喝,但撑过最难的日子,他也渐渐站稳了脚跟,积累了不少客户,现在他已经有两辆车,又有一双儿女,日子越来越红火。

    今年朱晓明都三十五了,当然不会像弟弟妹妹那么不懂事,而且宁大云姐弟俩闹掰的时候,他都二十好几结婚当爹了,对宁大强的印象自然有他的判断。

    “叫舅爷。”朱晓明对女儿朱子璐道。

    朱子璐九零年出生的,今年九岁,立刻乖巧的叫了一声:“舅爷,过年好。”

    “哎哎。”

    宁大强就喜欢孩子,老脸乐开了花,感叹道:

    “上一次见还是喝她的满月酒,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宁大云闻言也有些感慨:“可不是,我们都是被这些孩儿撵老的,过完年,我也六十啦。”

    宁大强一怔。

    宁大云是四零年的,他们都喜欢说虚岁。

    一转眼,我们都老了吗?

    “大姐,我……”宁大强心里酸酸的,有些后悔,又有些难过。

    宁大云摆了摆手:“那时候我脾气坏,说话不中听,你也别放在心上。”

    一旁的朱晓松和朱晓静撇了撇嘴,嘴唇的动作,分明是在说:说得跟你现在脾气好似的。

    朱晓明虽然不清楚怎么今天大舅过来了,但这是好事,他顿时打圆场笑道:

    “看看你们,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应该高兴才对。”

    他没说因为什么高兴,但宁大云姐弟都懂,这是说他们姐弟重归于好。

    血浓于水的亲情,哪能是说断就断的?

    宁远感受最深,在一旁看得眼眶热热的。

    上一世,他们重归于好的时候,距离阴阳两隔也不远了。

    这时朱晓明也注意到宁远他们,顿时笑道:“这是小远吧,那时候才这么高,现在比我都高半头了哈哈。”

    看到朱晓明比划着身高,宁远也忍不住笑了。

    打过招呼后,就听到朱志刚在厨房里吆喝:“饭快好了,他妈,还不快弄盆热水给他大舅他们洗把脸。”

    吃饭的时候,听说宁远竟然考上了华戏,还去拍了还珠二,朱晓明当时眼睛就直了。

    愣了半天,他才结结巴巴的道:“小……小远这是要当明星了啊?”

    他老婆和女儿在旁边也听得好奇不已,朱子璐这时候已经跟宁岩和宁雪混熟了,看着宁岩递过来的照片,不断发出惊呼。

    看到朱子璐的样子,他们都笑了起来。

    一大家子在一起,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这种场景,让宁大云两口子和宁大强,都唏嘘不已又心里欢喜。

    本来他们准备下午就回家的,结果宁大云他们一再挽留,宁远见老头子也有些舍不得,于是又留下来吃晚饭。

    至于在家的宁雨也不用担心,她不会乱跑,自己就能做饭吃,宁远又往家里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声。

    看到宁远随手拿出的手机,原本多少还有些怀疑的朱晓静和朱晓松,彻底没脾气了。

    连收入不低的朱晓静,这时候也只买了个呼机,哪舍得买这个。

    而宁大云看到宁远有出息,自然更加高兴。

    临走的时候,宁大云给宁远兄妹三人一人一个红包,连留守在家的宁雨也有份,虽然宁大强一再推辞,但看到大姐有发飙的迹象,也不敢再多说了。

    不过,宁远也早就给朱晓明的儿女都准备有红包。

    又是一番你推我让,这俩红包最后到了朱晓明老婆谢珍手中。

    宁大云他们一直把宁远他们从出去老远,才依依不舍的挥手再见。

    “后天我们去你那儿啊——”宁大云喊道。

    “好!”宁大强大声回应。

    直到宁远的三轮车看不到影了,宁大云他们才往回走。

    就在这时,谢珍突然叫道:“小明,你快看!”

    众人扭头,才看到谢珍把红包打开了。

    红包里,一叠崭新的灰色百元大钞。

    “这是多少?”宁大云吃惊的接了过来。

    朱晓明愣愣道:“看样子,估计是一千。”

    宁大云一数,果然是一千,她又打开另外一个,依然是一千。

    “这孩子,怎么给这么多!”宁大云叫道。

    这时候,凌山县普通家庭封红包,一百就不算少了,刚刚她给宁远他们四人每人三百,这已经是很亲近的关系才能给出来的。

    加起来也有一千二了,但宁远,一个红包就快赶上总和。

    饶是之前对宁远看不过眼的朱晓静和朱晓松,也愣在那里,觉得像是第一次认识宁远一样。

    倒不是大方,而是态度。

    毕竟,之前宁大云可是无数次跑过去,态度坚决的让宁大强把他们送走,宁远也不甘示弱的拿笤帚把她扫地出门。

    宁大云叹了口气:“强子养了个好儿子,其他几个也都教得好,是我当初错了。”

    众人默然。

    而宁远他们这边,宁大强好奇道:“早上来的时候你不让我封红包,你究竟给他们多少?”

    宁远笑了笑:“你就别管了,肯定不会让你丢人就是。”

    “你这小混蛋!”

    宁大强吹胡子瞪眼,片刻后又忍不住好奇:“你怎么知道小明又生了个儿子?”

    宁远心里好笑,能不知道嘛,未来那小子还是我带入行的呢,还加入了星二代的行列。

    不过嘴上他却说道:“儿女双全不都是每家的追求嘛。”

    “这倒也是……”宁大强没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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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的时候想休息,休息久了忽然发现,还不如不休息。

    尤其是过年回家。

    经过前几天跟宁大强你侬我侬的父子情深后,现在看到宁远整天在家里晃荡,宁大强就忍不住想说他点什么,甚至有时候……手也莫名的发痒。

    宁远也不以为意。

    当有一天,生命中最亲近的人离开后,上天给了你一个机会回到过去,哪怕他再怎么打你骂你,可能当时会不爽,但过一会儿,又会没脸没皮的缠着他。

    这让宁远想起了《夏洛特烦恼》的结尾——

    黄粱一梦后,夏洛再次回到马冬梅身边,整天跟狗皮膏药似的挂在马冬梅身上,赶都赶不走。

    估计也是相同的心理吧。

    失而复得。

    宁远觉得这条完全可以加进人生四大喜里,变成五喜。

    家里的亲戚少得可怜,除了宁大云家基本没有了。

    毕竟宁大强姐弟俩都不小了,他们的一些长辈早已故去,而那些表兄弟,随着长辈故去,也都疏远了。

    但凡宁大强有点本事,再不济有点人脉,也不至于走到这步,可惜,宁大强只会磨豆腐,总不能指望每次买豆腐给便宜点?

    当然,主要还是家里四个娃,谁都怕他上门借钱。

    谁听到都会觉得这是正常,但也是人情的冷暖,不过宁远他们也都不在意,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好了,一切都好。

    初三那天宁大云一家过来后,家里就清闲了。

    初四的时候,宁远提着一些东西去看望班主任李新。

    每一个真挚对待学生的老师,都值得敬重,更何况这时候的老师收入也不高,他还有一家子要养,能给宁远两百块钱太难能可贵了。

    宁远把破格录取的事情告诉他了,当时就让李新差点没跳起来,有时候宁远都怀疑他是不是属蚂蚱的,要不然为什么总喜欢蹦?

    后来一问,哦,属兔的。

    “那你这学期是不是就不过来了?”勉强接受这个惊喜后,李新有些欣慰的看着宁远。

    他们家,总算熬出头了。

    点了点头,宁远道:“嗯,我这半年会在华夏话剧院演话剧,如果幸运的话,可能会接一部戏,就是跟演尔康的那个家伙一起。”

    “尔康啊,我喜欢,回头帮我要个签名啊。”李新立刻道。

    “那肯定没问题,让他拿几张照片签名。”宁远笑道:“到时候报志愿我肯定还要来一趟,到时候给您。”

    “这个好这个好。”李新喜道,随后他点头道:

    “也是,就算破格录取,还是要走投档的程序,否则你的档案也到不了那边,到时候我给你家打电话,你再过来。”

    宁远没说自己有手机的事情,在他这里拿出来,不管他会不会多想,也难免有炫富的感觉,打家里电话也是一样。

    聊了一会儿后,李新感慨的看着宁远:

    “哎呀,真没想到,我竟然教出来一个明星,哈哈,以后说出去也脸上有光啊。”

    “嗨,老师你就别捧我了,我现在才哪儿跟哪儿,早着呢。”

    李新笑道:“事实证明,你是个能创造奇迹的家伙,我对你的未来可期。”

    “那就借您吉言啦。”

    宁远谢绝了李新挽留吃饭的邀请,因为他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在收拾东西,应该是要出门走亲戚。

    这一次,宁远也给李新的孩子封了一个红包,因为计划生育,他是老师只能生一个。

    宁远倒没有像给姑妈的孙子那么多。

    不是舍不得,而是姑妈是亲戚,以后经常走动,不说心安理得,至少接受没问题,但要是给李新那么多,以他的性格肯定要撵上来退还。

    初七下午,宁远提着两大包东西,离开了家。

    走的时候宁大强还气呼呼的骂:

    “你个小兔崽子,跟你说七不出门八不回家,你非不听!”

    宁远也不是有意唱反调,但上午才接到电话,问明天能去参加排练吗,宁远只能这么决定。

    “这都是谣传好吧。”宁远解释道。

    “屁的谣传,这是老古话,从我小时候大人都这么教我们!”宁大强振振有词。

    “人家古代一般都是男人出门,家里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些代表家庭生活的事情安顿好了才能出门,这叫七不出门,不是说初七不能出门。”宁远哭笑不得。

    宁大强一噎,气呼呼的挥手:“行,你能,这么能咋不上天呢!”

    “好了,我走了啊,你在家照顾好自己,小雨、石头、小丫头,你们在家听话哈,有事给我打电话。”

    “滚吧滚吧!”

    刚出门,宁远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下雪也无所谓,宁远继续朝前走。

    但没走多久,宁大强就气喘吁吁的追上来,塞给他手里一把伞:

    “在外面不比在家,别亏待自己。”

    “嗯,你也是。”

    “我不用你操心,把你自己管好就行!”

    已经转头往回走的宁大强挥了挥手,像是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

    望着宁大强的背影,宁远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冲动,哪儿不去,就在家陪着他们。

    这世间,有太多不如意,但生活,还是要继续……

    坐在到信义的大巴车上,看着窗外雪花飘飘絮絮的洒落,宁远脑海里就浮现出那首歌:“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宁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他对文艺有种天生的敏感。

    普通人看到美女,会想真漂亮。

    还有些人,直接叫道:卧槽真特么正点。

    到了宁远这里,他可能脑海里自动播放:“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儿一样~~~”

    如果再听到歌,别人觉得好听可能会听一下,不好听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而宁远,听到了就想扭一下。

    宁大强这两天还提起往事:“小远小的时候,广播里放歌,他就在那儿扭啊蹦的,然后转身的时候,左脚绊到右脚,摔了个狗吃屎,牙都磕掉半颗哈哈哈哈……”

    宁远:“……”

    好笑吗?

    到了信义,雪又大了点,好在暂时没影响发车。

    在候车室的时候,宁远又听到广播里在放那首《寂寞的季节》。

    你们知道我是信义人,特意天天放吗?

    武铁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不过,《寂寞的季节》比《中学时代》的确传播更广一些,任何一个季节都可以寂寞,但中学,也就那么几年。

    一路咣当咣当的,第二天早上,车开到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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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院长,之前说好了让我演,我都在准备着,现在突然你告诉我,又来一个,这算怎么回事?咱们也不带这么耍人的啊?”

    “再说了,您要是找一个比我强的也就算了,找这么个新得不能再新的,这意思是,我不如他?”

    郭滔指着不远处的宁远,没有一点掩饰,声音都提高了,像是故意说给宁远听。

    初八这天上午,正式排练,宁远下了火车就直奔这里。

    而听到曹如龙对宁远的介绍后,郭滔就有些炸毛了。

    “我来咱院里时间也不短了,你看我平时跟谁红过脸,可今天这事儿,让我没法理解,也没法接受!”

    “不能看我平时说什么就做什么,就拿我当老实人欺负吧?”

    郭滔在那儿气愤难平,唾沫星子四溅,让曹如龙都脚下挪了两步,躲开这个喷壶。

    郭滔今年整三十岁,毕业也将近八年了,在影视圈虽然暂时没太大名气,但也接连出演大导或者有大腕参演的电影。

    李莲杰和赵文竹的《方世玉》。

    冯尧刚的出女作《永失我爱》,还是男一。

    当然,最出名的,还是陆天明的《活着》,郭滔在里面演男二号,跟孟颜和葛鱿搭戏,这部苦得心里泛酸水的片子,在国际上也拿了不少大奖。

    按后来的说法,这已经算出道即巅峰了。

    但让郭滔无语的是,每部戏,红的人都不是他。

    “我特么自带避雷针还是怎么着?”郭滔不止一次的这么发牢骚。

    不过,虽然没出名,但郭滔的演技却打磨出来了。

    在京城的话剧圈里,郭滔已经有了一定的分量,更是华夏话剧院里年轻一辈的这个

    听到宁远的话,郭滔有点懵。

    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的意思是……我要是说你不行,你就不行?

    这跟老鼠让猫决定它的生死有啥区别?

    曹如龙也有些诧异的看着宁远,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小孩是太精明了还是没长脑子?

    看年龄和阅历,宁远不可能看出郭滔的动机,但把评判交给郭滔,又让曹如龙觉得这不是正常人能做出的选择。

    是人性的扭曲,还是……

    下一秒,曹如龙开始陷入自我怀疑中,为什么会对一个人有这样两极的评价。

    或许,不是精分的人不是一个好演员?

    那些旁听的其他演员,就更摸不着头脑了,面面相觑后全都看向宁远,这货是从安定医院跑出来的吧?

    我们平时都没那个底气让郭滔评价自己,你才几斤几两?

    突然冒出来的宁远,其实他们比郭滔反应要大得多,郭滔做主演,他们服气。

    宁远?

    小白脸一个,听说刚拍了还珠二,连大学都没上,什么玩意儿?

    就像郭滔说的,拿这家伙跟他相提并论,看不起谁呢?

    郭滔指了指自己:“我评判?”

    宁远点头。

    “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宁远笑呵呵的看着郭滔,给他戴了顶帽子:

    “我相信郭滔老师肯定会公正客观的。”

    郭滔忽然有点想笑,随即他意识到什么,赶紧收敛开始放松的表情,继续绷着脸道:

    “那你可别说……我欺负你啊?”

    几分钟后,吴玥被绑在椅子上。

    看着五花大绑的吴玥,宁远心里嘀咕:“难怪不少人喜欢这个调调,原来是喜欢爬山啊。”

    而吴玥,内心其实也是有情绪的,只不过性格让她选择了沉默。

    坐在椅子上,她内心毫无波动。

    按照剧本,这一场戏,马路的话可是会让自己哭到崩溃。

    郭滔应该可以做到,这宁远……有那个能耐吗?

    呵呵。

    “宁远,你准备好了吗?”曹如龙问道。

    点了点头,宁远道:“我好了。”

    “那就开始吧。”郭滔不苟言笑道。

    说的时候,郭滔心里在想,如果这货表演还成,那肯定要夸。

    但怎么不露痕迹的夸呢?

    既要夸的委婉、诚恳,又不能太明显,既要显示自己对这个角色的渴望和不甘心,又有对后辈的欣慰。

    MMP,比演戏还复杂,老子不干了!

    ……

    算了,前程重要,还不能得罪院里,那些大佬随便一句话,我还想去拍戏?跑龙套都不给你!

    但如果这一关过了,不仅不得罪他们,还会让他们觉得愧对自己,没准就能给自己介绍一些好资源?

    那还是夸吧。

    可特么该怎么夸?

    愁skr人了……

    退一万步说,如果这货演得不忍直视,还夸吗?

    郭滔突然想抽自己一巴掌。

    直接甩袖而走,让他们深感不安和愧疚,多潇洒。

    现在倒好,脑洞清奇的玩什么欲擒故纵,没把自己纵走,反而擒住了自己的三寸,我怕不是个傻子吧?

    没人知道郭滔此刻惆怅的心绪,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还以为这家伙在担心宁远表演的好。

    这个角色不复杂,但从开始到最后,他的张力却很大,一般演员根本驾驭不了。

    马路是单纯的,因为他的工作——动物园犀牛饲养员。

    朋友也三两个,同样的真诚不拘小节。

    正因为此,他掏心掏肺的对明明表达他的爱,一旦拥有就不想放弃。

    你如果想从他身边离开,他觉得,自己失去了整个世界。

    所以,马崩溃了。

    把明明绑在椅子上,把犀牛杀了,取出他觉得最宝贵的心脏送给明明。

    马路又是可怜的,在黑暗中,他对着蒙着眼睛的明明,才有胆量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呐喊出了他的真挚情感。

    夸张的情节,却又跟现实相符,狂躁的呐喊,又暴露了内心的孤独,黑白的印象,在这种泾渭分明中,修饰了人的欲望和纯真。

    实际上,不过是一念之间。

    “我跟犀牛有某种共同点,视力不好,但嗅觉灵敏。”

    “我能从一个人散发的气味判断他的身份、职业,和他刚刚干了些什么。”

    “就像你,明明,你身上那种复印机的味道,让我一开始就知道你的工作。”

    “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一眼望去满街都是美女,高楼和街道也变幻了能通常的形状,像在电影里……”

    “你就站在楼梯的拐角,带着某种清香的味道,有点湿乎乎的,奇怪的气息,擦身而过的时候,才知道你在哭。”

    一开始,宁远的语气缓慢,保持着平静的态度。

    尽管还看不出什么功力,但第一感觉就是,台词功底不错。

    郭滔双眼一亮,似乎……有点门道,应该不会差了吧?

    因为都熟读剧本,所以他们清楚,接下来才是重点——

    随着一句沉痛的“明明”,宁远的表情有了变化,语气加深,也开始有了肢体动作。

    “明明……我能怎么办?”

    拍着胸口,宁远一脸哀伤:“我怎样才能让你明白我是如何的爱你?”

    “我默默忍受,饮泣而眠?”

    “我高声喊叫,声嘶力竭?”

    “我对着镜子痛骂自己?”

    “我冲进你的办公室把你推倒在地?”

    宁远的节奏拿捏,让众人大呼过瘾,随之而来就是压抑——

    宁远停顿下来。

    短暂的沉默,让大家的心也提了起来,就在憋闷来临时,宁远突然开口:

    “我上大学,我读博士,当一个作家?”

    “我为你自暴自弃,从此被人怜悯?”

    “我走入精神病院,我爱你爱崩溃了?爱疯了?还是我在你窗下自刹?”

    如暴风骤雨一般噼里啪啦砸过来,每一个人都有种喘不上气的紧迫感。

    内心焦灼的同时,他们吃惊的望着宁远。

    这……真的是他的年龄能做到的?

    哪儿冒出来的怪物?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突然发现,坐在椅子上,被蒙着眼睛的吴玥,鼻翼在微微翕动?脸颊也有些微的轻颤?

    她这是……被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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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抱歉,今天女儿高烧超过40度,又是灌肠又是推拿喂药,每一次都哭得撕心裂肺的,我也跟着难受。感谢阴阳之约、快坐我鞭上、wushuangbao的打赏,感谢大家的支持,无以为报,只能好好码字回馈。

    蒙着眼睛,只能听到声音,那种感受更明显。

    就跟盲人的听觉敏锐是一个道理,看不见,心思只能在听上面。

    普通人也有这种感觉,一般都发生在床上,尤其是闭上眼睛后。

    更何况,那声音还近在咫尺。

    宁远喘了口气,也让刚刚的节奏缓慢下来。

    众人心想,要是正式演出的时候,有背景音乐的话,这种效果估计会更好。

    果然,曹院长还是那条龙,妖龙未老啊。

    “明明,告诉我该怎么办?”

    宁远的声音有些哽咽,暴风雨后的宁静,回味悠长。

    “你是聪明的,灵巧的,伶牙俐齿的,愚不可及的……”

    宁远再次一顿,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我心爱的,我的明明。”

    声音幽幽,似乎千言万语,都在这深情的一句,听得人心里挺难过的。

    几个女演员这一刻有些痴了,目不转睛的望着宁远。

    男人深情的时候,太特么好看了!

    啊,我感觉春天要来啦。

    好温暖。

    郭滔:“……”

    这好像不用我夸哈,而且我怎么感觉……今天这一出,我有点偷鸡不成,还被打脸了?

    从哪儿找出这么个玩意儿?

    亮出来羞辱我的吧这是。

    没了我,这部戏好像还更好了,可关键是,我特么才是受害者啊?

    现在怎么感觉我像是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一如开始,郭滔脸色阴晴不定,但在他自己看来,估计自己的脸色是尴尬的。

    偷眼瞄了瞄曹如龙,却发现他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跟之前看宁远的眼神儿一样。

    这一刻,郭滔什么都明白了。

    啊,我感觉冬天还没过去!

    好冷啊。

    “院长,那个啥,您觉得怎么样?”郭滔尬聊道。

    尽管是副院长,但也得叫院长,你带个副试试?

    曹如龙打了个哈哈:“人家让你评判呢,我就不掺和了,毕竟是我找来的。”

    “你个老妖龙,信不信我晚上给你扎小人儿?”郭滔心里腹诽不已。

    心里那个啥,脸上还得笑哈哈道:“果然不愧是院长,这眼光就是高啊,我服了。”

    宁远给他戴帽,他又把这顶帽子献给了曹如龙。

    曹如龙斜瞥了他一眼,我信你个鬼。

    你个小屁孩,还想在我面前装惨,你这都是老子玩儿剩下的。

    最终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马路是宁远的了,包括女主吴玥也很满意。

    而郭滔,曹如龙也没难为他。

    现在肯踏实演话剧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都往影视圈里跑,他并不反对这些,毕竟大家都要吃饭,包括他自己,时不时也演一些。

    曹如龙只希望,他们不要忘记话剧,因为这里更纯粹,一切靠能力说话。

    就算把你推上去,观众不认可,一场你都演不完。

    对郭滔的演技和悟性,曹如龙还是欣赏的,所以他特意把郭滔叫到办公室,说了这一番话。

    没有大道理,只有诚恳的推心置腹,说得郭滔热血沸腾,当时就产生一种冲动——生是话剧的人,死是话剧的死人!

    等他回过神后,吓出一身冷汗,还好没愣头青的头脑一热立flag。

    这老家伙,怪不得是妖龙。

    虽然选择出外拍戏,但郭滔也向曹如龙保证,以后如果有合适的剧本,自己一定愿意参演,哪怕小角色都行。

    初八晚上,为了欢迎宁远的加入,犀牛团队聚餐,由导演孟辉做东。

    宁远,滴酒未沾。

    “我还小,不会喝酒,我喝廓落。”

    “宁远,你连女人都不如,你看她们,连导演夫人都喝。”

    “我喝的不是廓落,是寂寞。”

    “啧啧,诗人啊?”

    “不,你可以叫我哲学家。”

    ……

    跟这群戏疯子交流,宁远觉得自己也快成仙了。

    犀牛的戏有条不紊的排练着,因为宁远的表现有目共睹,大家也收起了轻视的心态。

    为了一个目标共同奋斗,大家也都能摆正位置,宁远自然也能跟他们打成一片。

    “不过说真的,宁远,你演马路唯一的问题,就是你太漂亮了。”

    “漂亮不是形容女人的吗?”

    “这正说明你的与众不同。”

    “我暂且当成是夸奖吧。”

    “可漂亮带来的问题就是,一旦上演,观众可能会觉得,视力不好的不是马路,而是明明。”

    “你的意思是……”

    “明明得有多瞎,放着这么漂亮的追求者不要,却一门心思的喜欢陈飞?”

    吴玥在一旁不满:“导演你说明明,别看我。”

    导演:“你不就是明明?”

    吴玥:“……”

    宁远:“……”

    就是这个问题,宁远比演陈飞的演员好看。

    没办法,宁远只能化妆。

    化呗,演员有时候也很无奈,形象决定了很多东西,越认真的导演越较真。

    但宁远也没有什么不满的,自己都长成这样了,让多少人羡慕,让多少人爱慕,这样都不满,也太矫情了吧。

    也正因为此,除了偶像剧,各种相貌的演员才能让戏剧更真实,而不是一水儿的锥子脸高鼻梁,双眼皮儿来下巴长。

    如果都要美女帅哥,连老头老太太都要漂亮的,那这戏……得是神仙剧吧?

    让形象憨厚一些,执拗一些。

    首先从头发开始——宁远不洗头了,也不剪了,顶着乱糟糟的头发。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宁远忽然想起宝岛一个演员,陈勃林。

    真呀真邋遢~

    “我这也算为艺术献身了吧导演?”

    “不洗头?”孟辉诧异抬头。

    宁远郑重点头。

    一旁的编剧,也是孟辉女友,准备结婚的寥梅撇嘴:“你问问他多久没洗了?”

    望着导演乌溜溜的小卷发,宁远迟疑着……鼻子吸了吸。

    抱歉打扰了。

    好在这个时代有化妆师,在你脸上鬼斧神工一顿操作,再看镜子:我去这谁啊?

    “这样憨厚、老实的形象,在未来扭曲的时候,才会凸显出人物的多样性,对比和力度也就出来了。”孟辉满意的点头。

    “就不能稍微帅一点点吗?”宁远还想挣扎一下。

    孟辉瞥了瞥宁远的腿:“我没把你膝盖削两寸就算好的了。”

    3月8号,妇女节这天,犀牛排练圆满结束。

    3月12号,临演出前一天,秦莉给宁远打电话:“三试结果放榜了,恭喜你了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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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沙华飘雪、小广仔的打赏,继续拜求大家的推荐票,感激不尽。

    呆呆望着三试名单,看着位列第一的那个名字,以及后面的括弧,在场的学生们都有些失神。

    破格录取,这宁远谁啊?

    钟晓曼揉了揉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家伙在初试都干了什么?”钟晓曼喃喃自语。

    跟她同样情绪的,还有王宇和罗飞轩。

    两人依然挑人少的时候。

    “我没出现幻觉吧?”罗飞轩吞了吞口水。

    王宇愣愣道:“我倒是希望现在在梦中。”

    两人对视一眼,录取的喜悦烟消云散。

    并不是说自负,而是二试就没了宁远,谁知道会在这里出现。

    这种心理的落差,需要时间来缓解。

    王宇随后就看开了,第一名,破格录取又能怎么样呢,又不会影响我以后拍戏,而且形象不一样,争抢角色的机会也寥寥无几。

    反倒是罗飞轩,一开始就没把宁远放在眼里,还想着嘲笑那些报社的记者,笑他们好不容易挑中一个上报,结果初试就被唰下来了。

    现在,特么打了老子的脸。

    关键两人都是俊朗小生的形象,这就更不爽了。

    虽然郁闷,但罗飞轩倒也不会质疑这种破格录取的真实性,如果宁远真有某种来头,以他的长相恐怕早就出道了。

    再说了,这种操作肯定会引起各方关注,没有真正的能耐只能是架起来当靶子。

    “所以,他演技很牛了?”罗飞轩眉毛挑了挑。

    王宇笑道:“开学就能见识到了。”

    而此时,一道靓丽的身影经过,瞥了一眼榜单后,哑然失笑:“看来这小子还真没说假话。”

    随后,又迈着轻盈的步子离开。

    宁远连来都没来。

    秦莉老师都特意打电话说了,肯定不会有问题,现在又不用办什么手续,唯一要做的,就是将来报考的时候,填报华戏就行了。

    让宁远没想到的是,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剧院里了。

    想想也就释然,剧院里太多师兄师姐师叔师婶,甚至爷爷辈的都有,破格录取的大新闻,他们哪能得不到消息。

    只是华戏门口的小店老板,叫了个卧槽。

    “他应该是叫宁远吧,我记性没这么差。”

    “没想到他竟然没说假话,下次碰到他再来打电话,就给他算便宜点吧,我记得他。”

    没过多久,关于艺考结束的报道开始出现。

    现在大众对于演艺圈的关注越来越普遍,追星的潮流也开始形成,不仅仅各家晚报、晨报有专门的娱乐板块,独立的娱乐周报、杂志也遍地开花。

    报纸就不说了,《时代影视》、《当代歌坛》、《影视艺苑》、《星周刊》这些杂志,也一本比一本卖得火。

    报道艺考是常规新闻,但今年华戏出了个破格录取的新生,就比往年更热闹了。

    这其中,也有华戏宣传部的身影。

    就许你京影出通稿踩我们?

    宁远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各大报刊杂志的新闻中。

    破格录取,太响当当的名头,过往的几位,已经证实了它的厉害,不仅仅是华戏,还有京影。

    而京影最出名的那位,就是陆天明大导,他当年也是破格录取。

    实际上,陆天明的破格是真,但并没有被录取——不符合招生条件,但陆天明的摄影作品集太突出,学院又不愿意失去这个苗子,所以就特招旁听。

    为了让读者理解破格录取的含金量,这些曾经被破格录取的名字,也都被写了进去。

    有他们做参考,读者就恍然,这不就是影视圈的保送么?

    很多人,也第一次对宁远这个名字有了初步了解。

    当然,如果只是写出名字,印象肯定不深,但有的报刊杂志,就把当初宁远艺考时被拍到的照片放上去。

    这种印象就具化了。

    好看还有才,果然天生是吃这碗饭的料,看那笑容,如沐春风,老娘的少女心都要酥了。

    有不少追星的女生,也开始对宁远有了好感。

    一旦未来还有关于宁远的新闻,关于他的印象就会不断加深,直到脑海里有了清晰的刻画。

    这天,在华戏和华夏戏剧院的联手下,宁远迎来一个专访。

    《京城晨报》,就是最开始刊登宁远照片的那一家。

    因为宁远的照片出现在很多报刊杂志上,配图摄影的作者王向阳,也开始在圈内有了一定的名气。

    而这次专访,就是王向阳负责。

    这件事是华戏宣传部门推进的,在知道宁远正在戏剧院排练话剧,就特意联系剧院的宣传部门。

    还没入学就能进华夏戏剧院演戏,还是主角,啧啧,我们破格录取的人,就是这么能耐!

    这年头话剧的市场越来越低,就跟相声、音乐剧一样,走下坡路,他们也需要宣传引来关注,然后卖票。

    不像未来,不少人把看话剧当成提升逼格的手段——

    你晒看电视剧照片,什么年代了还看电视?

    你晒网络剧截图,也就窝在家追剧,有点追求不行?

    你晒一张电影票,爆米花电影有啥好看的,Low!

    但你晒音乐剧、交响乐、话剧的票。

    哎呦,好高大上呀。

    很多人其实并不懂,甚至看了个开头就昏昏欲睡,但并不妨碍他享受高雅带来的夸赞。

    是虚荣心不错,但对行业也起到了促进作用,这种事情,也没办法单纯评价它的好坏。

    剧院的目的就一个,争取让犀牛卖个开场红。

    至于还珠,华戏还真没看上,所以采访中虽然宁远说了,但最后的稿件,只字未提。

    有时候这就是矛盾的地方,火爆的没内涵,有内涵的不叫座,两者都有广泛的拥趸,谁也说服不了谁。

    一旦有了叫好还叫座的,那就是通杀。

    但这种,更是稀罕,你能说出几部?

    3月13日,晨报的专访一发,就给宁远带来了不小的关注,这时候报纸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尽管专访在周末版的娱乐加刊中。

    中午的时候,票就一售而空。

    宁远还不觉得什么,反倒是同剧的演员,感受到了压力。

    “宁远啊宁远,我们要是演砸了,你可得负责啊。”有人开玩笑道。

    宁远眨了眨眼睛:“嗯,我负责。负责把你的资料泄露给观众,到时候可不要太火哟。”

    “你大爷!”

    “把你字去掉更顺口,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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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更新晚了,女儿可能是手足口,不过更新不会少,谢谢阴阳之约、快坐我鞭上、wushuangbao、静静De芯的打赏,也谢谢投票收藏的每位朋友。

    宁远自己都没想到,第一场的演出,他竟然看到了不少熟脸。

    并不是明星,甚至连名人都算不上。

    都是艺考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其他考生你敢相信?

    重生后,宁远的记忆力膨胀到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程度,他这才明白,还真有过目不忘这种事情。

    但宁远认出了他们,他们却不觉得宁远还记得自己,所以并没有任何遮掩,甚至有俩人,直接买到了台前的座位。

    你是想看我脸上有几颗痣,还是想闻闻我的发香?

    还没开演,剧场内灯火通明,宁远站在后台侧方的幕布后,望着那些人,有些蛋疼的想:一个破格录取还不能说明问题?非得来看看才死心?

    《恋爱的犀牛》是小剧场话剧,坐满也就不到三百人,这二十多人,都快一成的比例了。

    小剧场话剧,是相对于传统大剧场话剧而言的,特点就是表演空间小、演员与观众接近,可以更直观的感受到演员的表演细节,观感更好。

    当然,对演员说,也更有压力,一点瑕疵都可能影响到整体。

    但如果演好了,肯定比大剧场更触动内心。

    在这二十多人里,宁远还看到了钟晓曼,以及王宇和罗飞轩。

    不过这俩童星都带着帽子和口罩,像是生怕别人认出他们,但宁远真想提醒他们,这么独树一帜,难道不更显眼?

    正是注意到这俩的怪异,宁远才仔细瞅了又瞅,然后认出来了。

    来就来吧,都是赏脸的大爷,你高兴就好。

    宁远并不怵,反正心里有底不慌。

    只是让宁远没想到的是,他还在场内看到了王莹。

    这会儿你不该准备毕业论文了么,瞎跑什么呢你。

    王莹倒没有遮掩,但她的现代装跟古装还是有很大的差别,要不是熟悉,扫一眼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她演过柳红。

    这就是辨识度和戏剧形象的关系,穿上那身衣服,你恍然“哦,是她啊”,脱下那身衣服,谁啊这是?

    王宇和罗飞轩此时并没有被认出的自觉性,反而掩耳盗铃的想着,我都捂得这么严实了,宁远你肯定认不出我们。

    偷偷摸摸的来看宁远的话剧,什么心思他们当然明白,所以多少有点羞耻。

    两人也看到了钟晓曼。

    “哎,那个妹妹又来了。”罗飞轩碰了碰王宇,朝钟晓曼那边使了个眼色。

    “我没瞎。”王宇没好气道。

    自从上次罗飞轩拿钟晓曼开玩笑后,一听他提起钟晓曼,王宇就有种被踩了尾巴的不爽。

    “嗯嗯?”罗飞轩却没脸没皮的挑了挑眉毛,坏笑起来。

    “你有毛病吧?”这眼神让王宇有些羞恼,他特别讨厌别人在他面前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然后对自己指手画脚。

    有时候一个冲突的发生,真不一定有矛盾,可能只是多看了一眼。

    罗飞轩却一副有什么大不了的无所谓模样:“至于么你,没劲!”

    王宇皱眉看着罗飞轩:“你这张嘴真是……我得提醒你,如果你不改的话,迟早会因为你这张嘴挨打。”

    罗飞轩也被说得生气了:“你提醒我什么你就提醒我?你是我什么人啊,我爸妈都没这么跟我说过话,你算老几!”

    王宇深吸一口气,把目光投向台上,不再理他。

    罗飞轩也觉得无趣,脑袋扭到一边,不屑撇嘴。

    演出还没开始,观众都在闲聊,两人的小争吵也没让别人注意,除了旁边的几个人好奇的看了几眼。

    实际上,也就是宁远不太了解,其实台下的观众,除了小部分话剧爱好者外,大部分都是华戏和京影的学生。

    本来他们因为专业的关系,就对话剧有兴趣,再加上宣扬的破格录取,都想来看看,这个幸运的家伙到底有几斤几两。

    没过多长时间,话剧正式开始。

    当幕布拉开的时候,观众席都发出‘哇’的一声惊叹。

    舞美设计。

    这时候的舞美,还停留在简陋的程度,一方面是资金,另一方面就是重视程度。

    包括导演孟辉在内,都觉得,我们是靠表演打动人,其他的都是虚头巴脑的东西。

    但宁远不这么认为,如果光靠表演的话,你为什么还要道具,为什么要配乐?

    其实都是相得益彰的渲染,舞美也是如此,不一定多绚烂,但一定要精致。

    还有灯光。

    有宁远这个后来者的审美,再加上他不断给孟辉游说,最后终于同意按照宁远的想法来布置。

    因为此,舞美和灯光的工作人员,看宁远的眼神怪怪的。

    你抢了郭滔的角色不算,还想抢我们的?

    但当效果出来后——

    诶?别说,还挺好看的!

    第一幕实际上没有宁远多少的戏份,一首猫王的《love me tender》确定基调,随之而来的,就是他们的齐声合唱:

    “这是一个物质过剩的时代,

    这是一个情感过剩的时代,

    这是一个知识过剩的时代,

    这是一个信息过剩的时代

    ……”

    宁远看的时候,不得不佩服寥梅的才华,在99年这个时候,其实还没到词里描写的这一步,直到十来年后才越来越突出。

    但她却早这么多年,就描述出来。

    或许,这就是犀牛被誉为先锋话剧代表作的原因吧,荒谬和夸张的手法,超前的理念,再加上小剧场的优势,给人以心灵的震撼。

    “为了迎接新世纪的到来,我们要建造一座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大钟!”

    “一百位本世纪出生,本世纪死去的杰出诗人的诗句被刻上表盘。”

    “一位67岁的老诗人为了让自己的作品入选刚刚自刹!”

    “为大钟发行的彩票,奖金已经累积到五百万,还在继续上升!”

    “我们家邻居答应给我五万块钱,如果我把他的字母缩写藏在表针后面……”

    “我在8点的边上偷偷刻上自己的名字,这样就可以流芳百世。”

    “我要把我爱人的名字刻上大钟的基座,旁边再刻上一颗心,代表我们忠贞不渝的爱情。”

    嗤笑传来,众人冷笑:

    “爱情?爱情?”

    音调提高:“什么爱情?”

    “爱情多么美好,但是不堪一击!”

    一人一句,把人的私心,人的憧憬,人的欲望都刻画出来,听着深有感触,但思考着……想哭。

    ————————

    感谢软妹子我喜欢、阴阳之约、依旧是不懂情也不懂爱、睡觉不是还是的打赏,忽然想知道,你们起名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ヾ(o◕∀◕)ノヾ

    《恋爱的犀牛》,讲的是一个求而不得,最后走向疯狂的荒诞故事。

    事实上,这个情节架构有点套路,是未来常见的多米诺骨牌式的关系。

    红红和莉莉爱上马路,马路爱上明明,但明明爱的却是陈飞。

    唯一不同于多角恋的是,陈飞不爱明明。

    到最后,明明宁愿做人晴妇,也不愿意接受马路,即使他有五百万。

    马路偏执,明明也倔强。

    你想要的,我偏不给你!

    这让宁远想起Hebe唱的那首歌:“我爱你,你爱他,他爱他……”

    虽然如此,但话剧的细节方面却设计的很走心,个别地方虽然夸张,其实仔细想来,又深刻的揭露某些东西,让人深思。

    一开始埋下伏笔,为了铸造世纪大钟,所以发行了彩票。

    而马路,这个养犀牛的穷小子,就获得了终极大奖——五百万!

    至此,膏巢部分到来——

    “我不要,你有钱,别人也有钱,我为什么要你的,何况你想要的东西我不想给你。”

    “不,我不要你任何东西,我要给你东西,我要给你幸福。”

    “谢谢,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什么?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不要——你的钱和你的幸福。”

    “为什么?”

    “你还是用这些钱做些能让你高兴的事情吧。”

    “惟一能让我高兴的事情就是你!”

    “那我就更不要了。”

    “为什么,别跟我说你不需要钱,你不喜欢钱,你可以为了钱去做别人的晴妇,这些钱有什么不同?”

    “我就是不要你的钱,你能强迫我吗?我愿意当表子挣钱跟你也没关系,我就是受不了你那副圣人似的面孔,我不爱你,我不想听见你每天在我耳旁倾诉你的爱情,我不想因为要了你的钱而让你拥有这个权力,听懂了吗?”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虔诚的灵魂,爱你苍老脸上的皱纹。

    马路是虔诚的,只爱明明,但明明又是残忍的。

    就像一开始他们吟唱的那样——在这个物质过剩、情感过剩、知识过剩、信息过剩的时代,我们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太多的欲望要满足。

    而爱情,不过是一簇烛火,给你光明,但风儿一吹就熄灭!

    张爱玲说:爱情是一袭华美的旗袍,上面爬满了虱子。

    爱情多么美好,但是不堪一击!

    所以,崩溃的马路,疯狂了——

    “我说过我是个守信用的人,那天夜里是你请求我不要离开你,也不许你离开我。所以你早该明白,你是哪儿也去不了的,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回来!别挣扎,挣扎没有用,我们注定要死在一起!”

    “你这个疯子,放开我,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救命!救命!”

    丧失理智的马路,绑了明明,并把自己养大的犀牛给杀了,取出犀牛的心脏送给明明。

    然后,在警笛声中,结束了这场疯狂。

    很暴力,但就像寥梅给宁远他们讲戏时说的那样:

    “马路杀了犀牛,掏出犀牛的心脏给明明,其实表示他已经放弃了自己,放弃了一切,把所有的都交给了明明,悲剧的是明明还是不能接受这么理想化的爱情。”

    “其实马路和明明都是同样的人,就如马路不能接受红红莉莉一样。”

    在寥梅说的时候,宁远又不自觉的想起那首歌的副歌部分:

    “咦?怎么这世界,已经没有人相爱——

    怎么这世界,每个人都不快乐——

    怎么这世界,每个人都爱别人,不爱自己……”

    演出结束,掌声雷动。

    有不少感性的女人,早不知道哭过多少次。

    而有过爱情经历的人,更想起很多,然后眼眶泛红,陷入沉默。

    ……

    “我服了。”

    从剧院出门后,王宇说道,路灯照在他脸上,还有未曾消散的震撼。

    罗飞轩默默点上一根烟,没有吭声。

    幸好现在不是未来,还没有小鲜肉的狂热,否则被拍到妥妥头条。

    就在这时,保安从旁边凑了过来。

    “小哥儿,你近视吗?”

    罗飞轩一愣,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保安立刻就吼道:“那你看不见你背后的字儿?”

    罗飞轩和王宇都吓了一跳,转头看去,罗飞轩正上方一个醒目的标志牌挂在那儿——禁止吸烟。

    回过神后,罗飞轩也恼了:“我眼睛又没长脑勺上,哪看得见,你什么态度?”

    保安一脸鄙夷:“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抽烟!”

    罗飞轩怒了:“我都十八岁了好不好,我都成年了!”

    王宇拖着他走了,罗飞轩嘴里还嚷嚷着:“你给我说清楚,你那是什么眼神!”

    走出去老远,罗飞轩还气愤难平:“今天真特么晦气!”

    王宇瞥了他一眼:“得了吧你,咱们年少成名,难免就被捧上了天,今天的演出,也算给我一个警醒,不能躺在过去的名气里挥霍,否则迟早要被更多的人超越。”

    罗飞轩吭哧了半天,嘴上不肯服输道:

    “他是演的不错,但我觉得,更厉害的还是导演和编剧,而且里面演经纪人的那个,也挺厉害的。”

    演经纪人的,叫廖帆。

    这时候的廖帆,还一脸青春洋溢的小白脸,挂着几粒青春嘎嘣豆,气息逼人。

    宁远也想不通……为什么这货后来把自己弄成那副杀手的模样,满嘴胡茬子,眼神阴狠。

    嗯,这个杀手有点冷。

    廖帆,就是未来那个影帝。

    其实现在的廖帆,已经展示了他在表演上的天分,形象气质也很阳光,说小奶狗都行。

    之前跟宁远打趣,说感受到压力的,也是他。

    而这会儿,在后台休息间,宁远刚灌完一洋瓷缸子水,难受的打着饱嗝,却依然感到嗓子冒烟。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演话剧哪儿都好,就是太费嗓子,嗝。”廖帆揉着肚子道。

    宁远瞥了廖帆揉肚子的手一眼:“你这动作,真跟怀孕了似的,几个月了?”

    廖帆一滞,捂着嘴:“呕~~你特么别说了,说了我还真有点感觉,呕~~”

    看着廖帆的样子,宁远伸脚就踹:“你怎么不说你要成精了呢?”

    廖帆立刻哈哈大笑,然后又赶紧捂着肚子:“哎哟不行了,不能再笑了,肚子胀得难受。”

    宁远也忍俊不禁,同时忍不住打了个嗝。

    这时王莹被一个工作人员带着进来:“就在这儿。”

    “好的,谢谢你。”

    王莹朝对方感谢过后,转头看向宁远,眨了眨眼睛: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宁远哭笑不得:“你坐台下的时候我都看到了。”

    “没劲!”

    王莹噘嘴嘟囔道,但随即又惊喜起来:

    “看来你还是很关注我的嘛。”

    宁远有点搞不懂女人的脑回路了,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都这么孔乙己吗?

    还没等宁远回答,廖帆就咧着嘴站了起来,伸出手:

    “你好,我叫廖帆,今年二十五,属虎,很高兴认识你。”

    王莹被突如其来的骚吓了一跳,往后躲了躲。

    宁远朝王莹道:“这是刚从安定医院跑出来的,别理他。”

    这下轮到王莹惊讶了:“连安定医院都知道,可以啊你?”

    说着,她走了个弧线,绕过廖帆来到宁远身边,还不忘眼带警惕的扫了廖帆一眼。

    “这么不给面子的吗?我好伤心,好难过,想哭。”廖帆再次戏精上身。

    宁远真想说,你这鬼样子,以后是怎么修炼成冷厉杀手模样的?

    还是说,时间是把杀猪刀,剃光你的发梢,最后变成深山老妖?

    “他平时都这样吗?”王莹好奇道。

    宁远笑道:“不,遇到美女的时候,他荷尔蒙急剧分泌,跟肾上腺素差不多,然后胆儿就肥了。”

    王莹捂嘴偷笑,宁远说她美女,心里甜滋滋的。

    而廖帆则无语的看着宁远:“你嘴里能吐出象牙么?”

    说完,廖帆又问道:“对了,肾上腺素是什么?”

    王莹也大概明白廖帆是什么性格了,好笑道:“你高中生物怎么学的?”

    听到王莹跟自己说话了,廖帆立刻喜上眉梢:

    “嗨,我文科,不学那东西,唯一记得的,就是男人染色体是22对加XY,女人只有X。”

    宁远指着他对王莹道:“现在知道这是什么人了吧,脑子里都装的这些东西。”

    “深表同意。”王莹点头。

    廖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喂,我这是科学,别拿你那肮脏的思想来玷污我的灵魂,我是有追求的,比如眼前这位美女。”

    一副恍然的模样,廖帆朝王莹微笑致意:“还没有请教,这位美女的名字?”

    这时吴玥从外面进来,声音清脆:

    “我又听到廖帆那波浪一样的声音,就像那天他要请我吃饭一样。”

    宁远笑了:“因为这个季节与众不同嘛!”

    王莹看着吴玥,呆了呆,然后小声的对宁远道:

    “你们演话剧的都这种调调吗?”

    说完后,王莹突然想起什么:“不对啊,宁远,你才十八岁,连十八岁的生日都没过,还未成年的高中生,哪儿学的这些?”

    宁远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我能说我现在有四十岁的灵魂?

    我能跟你说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当然,这种后世的荤素不忌,拿到现在来说,估计也只有老男人之间,和演员之间会聊这些了。

    都说演艺圈乱,其实只是因为观念。

    就像犀牛的剧本里,那些涉及到这方面的词汇和形容、描述并不新鲜。

    人都有欲望,就像一个正常的男人看到一个漂亮的美女从眼前走过,如果有脑电波读取,估计都差不多。

    只不过平时的交流中,没人会羞耻的说出来。

    就像那句话:人和动物的区别,就是人会隐藏欲望。

    要不然说:一旦脱离了道德约束,没了礼义廉耻,就会像野兽。

    然后,宁远只能硬着头皮道:“演员的第一课,就是解放天性。”

    王莹翻了个白眼:“废话,我当然知道解放天性,但这不是一码事,而且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对这些这么懂,说出来还很自然的样子?”

    “可能,我天生吃演员这碗饭的?”宁远插科打诨。

    王莹被气乐了:“真不要脸!”

    “对!”

    廖帆立刻接腔:“别看他小,他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多着呢!”

    “你闭嘴!”宁远和王莹异口同声。

    一时间,廖帆噤若寒蝉,呆呆的望着两人不知所措。

    他也就是嘴花花罢了,到了这个年纪,又在话剧圈子里,那些描述人性的心理自白,说的多了,也就浑然不觉。

    但王莹拍的电视剧,因为要在电视上播放,在学校排练的话剧,当然不会允许这种刻画,也就接触不到。

    现在才大四的她,满打满算也就拍了一部《聊斋先生》和还珠,而前者,她还是跟张铜林谈情说爱,哪能有什么大码戏。

    所以,王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其实刚刚在看话剧的时候,她不仅没有感动,反而有点不适,还准备见了宁远跟他说说。

    吴玥也明白过来,悄悄对廖帆问道:“宁远的女朋友?”

    廖帆反问:“你觉得像吗?”

    吴玥抿了抿嘴,然后摇头:“不像,不过我怎么觉得她有点眼熟?”

    廖帆好笑:“还珠格格的柳红,你忘了?”

    吴玥又看了看王莹:“原来是她。”

    吴玥知道宁远在还珠二里参演,但并不知道具体角色,而且还珠一,她其实也没看多少。

    就像那个鄙视圈,虽说以他们的年龄和资历,还没有到看不上电视剧的地步,但这种披着历史外衣的言情剧,她还真不太喜欢。

    她更喜欢的,还是历史正剧。

    人真的有多样性,她可以荤素不忌的跟宁远、廖帆谈论这些,但也可以安安静静的窝在家里看碟,因为她出生书香门第,父亲师从丰子恺的大弟子钱君陶,在艺术上也有她的理想和追求。

    97年就得了金雕奖最佳女配,吴玥拍的多了,接触圈子里的人多了,刚开始不适应,慢慢也就觉得说这些话……似乎更随心所欲?

    当然,别的场合,她肯定不会这样,谁知道在这儿遇见涉世未深的王莹。

    吴玥笑了笑,道:“宁远,有朋友过来,不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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